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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 怪鸟队长的神秘过去
毕方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得不能再好，多久没有这么尽情地享受了！之前和消防队的毛头小子吃过几次超级辣的火锅，看他们爽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相当不以为然，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羡慕得要死。自己啥时候能吃得这么爽！
眼看着黑龙就要玩儿完，自己再也不用天天躲在角落里啃火苗，为所欲为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毕方忍不住学着队里小伙子一样，对天空得意地长啸，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毕方迅速回身，见伏燨正伏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注视自己，吓得一身冷汗：“你，你怎么，什么时候……”
伏燨抖了抖爪子，经过烈火的淬炼，利爪也似乎更加坚固了，上面纹路清晰，蓝光隐隐。伏燨突然朝毕方喷了一口黑烟，趁毕方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伸出利爪，将毕方牢牢抓住！
伏燨骂道：“和我打了半天，也不知道提前调查一下，做做功课，百度一下又不麻烦！爷爷我是土龙，再说一遍——土——龙！懂不懂五行？相生相克的知识听没听过！？听得懂不？五行里火和土什么关系？火生土！火越大烧得我越舒服！”
毕方大叫：“你又不是人类，犯得着这么帮他们吗！？你记着，咱们可是同类！我当年陪黄帝打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犯浑那！”
伏燨怒道：“枉你和人类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点人味儿没学到！何况这几年你是在消防队生活，这么多兄弟出生入死，就一点没有触动！？你看看，下面这么大火，那些消防员都是血肉之躯，他们没我们这么高深的法力，明知道进去就是死，还是往里冲！为什么！？这里面的小伙子也许就有你的战友，那个娃娃脸，那个黑大个，你忍心为了你的口舌之欲，就眼睁睁看他们送死！？”
毕方沉吟片刻，然后眉头一皱，咬牙说道：“他们不过活几十年，总之也是个死，怎么能和我们神兽相比，为了我牺牲，也算他们死得其所！再说，杀光了天下的灵兽，你一条龙孤零零的活得有意思吗？！”
伏燨利爪一紧：“这不用你操心！你这种败类死绝了最好！按我之前的脾气，早就撕烂你的羽毛，把你这秃尾巴鸡扔到南墙上摔碎了！可是大哥总劝我，好脾气更能化解戾气，看来今天，我又要破戒了！”
毕方急忙恳求道：“我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啊，人类也有那么多不靠谱的……”
话没有说完，伏燨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毕方扯成两半，黑紫色的血顺着龙的牙齿滴滴答答留下来。伏燨大口嚼着，觉得稍微有点解气……
波特曼俄式餐厅，伏燨大口吃着牛扒，忽然一阵剧烈咳嗽，引得其他顾客侧目。牛教授赶紧递过一杯红酒：“慢点！你看你那狠叨叨的样子，和化身太不匹配了，低调！”
伏燨吞了一大杯红酒，低声说道：“那个化学毒烟还挺厉害的，这几天嗓子都难受！我这不是多吃点东西，解解毒吗！”
牛教授摇摇头：“一点点毒烟还能熏到你！？肯定是吃了毕方，才让你中毒的！人家毕竟是上古神兽，在黄帝身边呆过，修炼这么多年，毒性也大，谁让你说吃就吃了！”
伏燨毫不在意：“忍不了！看它那样，还神兽，就是一个畜生！其实连畜生都不配，生吃了算便宜它！”
牛教授劝道：“我倒是觉得你最近应该吃点素，脾气那么暴躁，牛肉又是发物，嗓子不是疼得更厉害了！”
伏燨继续“扫荡”牛排：“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干活儿！再帮我点一份——不，三份牛排，二分熟！”
牛教授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我去清真超市买点新鲜的生牛肉，回我家去吃怎么样！？这里挺贵的！”
等待牛排上桌的时候，伏燨打开手机，看到林帅用“帅哥”的名字登陆在微博发了几张照片，她正跑到海城事故现场做志愿者。伏燨皱了皱眉：“傻啊，不上班吗！？跑那儿凑什么热闹！这几天空气不好啊！”
牛教授凑过来看了看，笑道：“打算出手了？有计划吗？”
伏燨收起手机：“要你管！老头子，快吃你的饭！”
鉴宝楼是登城最大的古玩市场，一共五层楼。三楼至五楼为精品小店，一、二楼是几百个固定摊位，一楼大院子沿袭了中国很多古玩市场摆地摊的传统，每逢周六与周日摆地摊，并仿照旧时的“鬼市”特色，当人们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这里就人声鼎沸了。摆摊的，寻宝的，先在古玩城周边马路上热闹起来。遍地是古玩旧物，从陶瓷玉器、竹木雕刻、文房四宝、新旧字画、历代钱币，一直到古董钟表、美女月份牌、发黄的老照片、精美的绝版小人书，无所不有，真真假假，令寻宝人如醉如痴，不来，一个星期睡不好觉，这是属于寻宝人独特的乐趣。据说，双休日人流量经常需要控制，是寻宝人的天堂，也是寻宝的迷魂阵。
一般时尚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鉴宝楼，还是稍显突兀的。好在林帅的打扮从来就算不上时尚，甚至在很大一部分人眼中算不上女人，走在鉴宝楼里毫无违和感。她遛遛达达来到三楼电梯附近一个店铺前。钱天正和人喝茶聊天。林帅打招呼道：“钱老板，今天没演出啊？”
熟人见钱天店铺来了客人，客套几句起身告辞。林帅一屁股坐在客人位置，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口就问：“最近看了吗？有没有好桃花？”
钱天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回答：“大姐，你找我就没点别的事？一个姑娘家，丢不丢人？”
“我这年纪，没有男朋友才叫丢人！”林帅笑容贱嗖嗖的。
“跑去海城做志愿者了？！被毒气熏着没有？”
“没事，发了防毒面具，没呆一会儿就被赶回来了，好多消防队员和警察在那儿执勤，人手够多，就不添乱了！快说，那天我在歌剧院遇到的那个大帅哥，有没有缘分？！”林帅一通乱挑眉毛。
“没有姓名、年龄、生辰八字，没法算！”钱天干脆地回绝。
“大师兄，我还不知道你！给你一丁点信息元素，马上就有感应！我再给你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啊——”
钱天马上摆手：“不用，都说了好几遍了，算不出来！”
“可能我说得不够详细，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啊！”林帅自顾自说着：“身高不算太高，也就180吧！体重估计也就130以内，挺瘦的，不是那种豆芽菜哦，肯定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我看得出来，肌肉紧绷绷的……”
钱天捂着前额：“大姐，把口水擦擦再说！”
林帅没听见一样继续道：“头发特别黑，上面打了一些摩丝，抓得特别有型，有几绺挺随意地挡住额头，所以没办法看见他的天庭是不是很饱满！鼻子好高哦，不过鼻梁好像有点窄，你说这是不是招小人嫉妒啊！也对，这么帅，不要说小人，只要不是女人，任何人都嫉妒吧！眉毛又粗又浓，两只眉毛走向不太一样，是不是传说中的龙凤眉啊！？眼睛……”
钱天打断道：“等会儿，我问你，你瞪了人家多长时间？”
林帅摆手：“看你说的，我哪有胆子多看，就正式扫了一眼，剩下基本就跟在后面看人家背影了！”
钱天伸出带着墨玉扳指的大拇指：“不枉花痴这么多年，你算是练得过目不忘了！”
林帅得意地捋了捋刺猬头：“那是，我这功夫一般人比不上！”
“你有这种本事，应该去当警察。能为和谐社会做多大贡献啊！”钱天揶揄道。
“我这本事只限于看帅哥，其他人就不灵了！别打扰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眼睛！眼睛不算大，双眼皮。瞳孔深棕色，盯着我看的时候，有种深邃得可怕的感觉，我就没敢多看。眼角有一丁点往下垂，显得坏坏的，特别勾人……”收到这里，林帅一脸向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钱天敲了敲茶海：“说重点，我一会儿还有演出，没空看你犯病！”
林帅瞪了钱天一眼：“我这不是拼命回忆细节，让大仙你知道得详细点吗！再继续啊！嘴唇偏薄，不笑的时候显得很精明。对了，皮肤特别好，比女生得还白还细嫩，里面的血管都看得见，我的皮肤算很好了吧，和他一比简直太一般了！”
“那就是小白脸呗！”钱天小声嘟囔着。
林帅坏笑道：“大师兄，你也长得细皮嫩肉的，还好意思说别人！还有，他的手特别显眼，白白嫩嫩很饱满，就像……就像猪蹄！没错，你看超市里卖的那种肥胖的猪蹄了吗？就那种质地！手指很长，握起来估计很柔和很温暖。就是指甲有点奇怪，虽然修剪得很整洁，形状也很好看，但是上面有很多竖纹，凹凸起伏，不仔细看还不容易发觉！我上网查了，可能和缺钙有关系！”
居然还上网查这些，搞不清最近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钱天对林帅的行为嗤之以鼻。
“再说背影，哇，真是帅啊！特别像日本漫画里长腿帅哥那种线条，后背修长，腰线很高，腿部比例特别长！屁股也很翘，形状……”
钱天一下子站起来：“够了够了，再听我就吐了！”
“我还没说完那——”
“都快成女流氓了！大男人的屁股也要看！”
林帅一脸严肃：“大师兄是你想复杂了！我是从纯粹的审美角度形容一个男人，出发点很纯洁很学术的！”
钱天看了看时间，开始下逐客令：“我要准备准备去演出了，你走吧！”
“什么时候给我消息！？这个大帅哥和我有缘份吗！？没有对吧！我也知道不可能，就随便问问！”
钱天接道：“你自己也觉得不靠谱！大街上随便看见个帅哥，也不知道人家背景，怎么可能有结果！你知道还问？”
“可是他也看我了，还冲我笑了一下！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只冲着我笑？”林帅心里总抱着一丝幻想。
“那么多女人，哪个贱嗖嗖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了十几分钟？女人见的多了，像你这么有病的还比较稀有！”
“那就是彻底没希望对吧！”
“世间没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只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上的这个人，可能身世很复杂，不是你能承受的！懂了吗？”钱天说完，顺手将林帅轰出去，关上店铺的门。
林帅小声嘀咕着：“那就是彻底没希望了呗，直接说不就完了！那我走了，什么时候发现我桃花动了，赶紧给我打电话啊！”
钱天看着林帅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一改刚才不以为然的闲散神情，双眉紧蹙，暗中叹了口气：“该来的总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