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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行踪也就被人知道了。”文君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你和周副官偷偷去,没人会发现你们的行踪。”
文君知道陆少廷是想带她出去看看,因为她之前说过想去海城的话。
“海城人多眼杂,我偷偷过去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去更能掩人耳目,别忘了,我们可是去给你治疗胳膊的,谁又会多想呢?”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文君沉默了一会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过一段时间吧,具体的还没定下来。”
既然不是马上去,文君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两人回去的时候黎冬卓和陆少英已经走了,周副官看着文君脑袋上的花环,一副你为什么要如此糟践自己的样子,看的文君连翻了几个白眼。
“你想笑就笑。”
“少夫人。”周副官到底还是没忍住,“您到底是怎么编了这么个丑东西出来的。”
周副官极尽嘲笑之能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少爷已经有些发青的脸。
文君秉着周副官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丝毫没有出言提醒的意思,听着周副官将她头顶的花环批评的一文不值,这才笑意吟吟的道:“这花环是陆少廷编的。”
嘲笑声戛然而止,周副官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陆少廷,腿上一个哆嗦,差点将油门当刹车踩,做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道:“我刚才是说着玩的,您头上的这个花环简直要多漂亮就有多……”
“你可以闭嘴了。”陆少廷抬眸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的话。”
“呜呜……”
回去的路上周副官彻底闭上了嘴巴。
到督军府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文君刚一进门,黎冬卓就怒气冲冲的朝两人走了过来,劈头盖脸的道:“你们两个搞什么,说好比赛却临阵脱逃,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突然胃不舒服,就让陆少廷停下来了。”文君说着早就准备好的托词,“真是很抱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赛马吧!”
“胃不舒服?”黎冬卓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该不会想单独相处,故意甩开我们了吧!”
“怎么会?”文君笑的纯良,“你误会了。”
“真的?”
“自然。”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说完她便转头离开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黎冬卓常来找文君,陆少廷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能每天都盯着她们,尽管他千叮万嘱,两个女孩的关系还是日渐好了起来。
黎冬卓和她认识的民国女孩不同,倒是颇有几分现代社会女孩子的爽利与泼辣,她和文君脾性相同,她很难讨厌她,尽管不知两人以后的关系如何,文君还是把她当成了朋友。
尤其是在黎冬卓向她坦白,说知道她曾经喜欢过陆少英之后,她神色坦然,毫不遮掩,倒让文君收起了对她的怀疑。
一旦放下戒心,两个女孩的友谊很快便建立起来,所以黎冬卓提议去金凤楼逛逛的时候,文君同意了,
金凤楼是安城数一数二的花楼,文君之前就有耳闻,不过这是陆少廷明令禁止的地方,她虽然心痒也一直没去过,所以黎冬卓提起的时候,文君一时间没忍住。
答应之后又有些后悔,怕万一陆少廷知道了跟她闹脾气,他知道她胆子大,所以之前特意强调过哪些地方不能去,金凤楼就是其中之一。
晚上陆少廷回来,文君便旁敲侧击打听他第二日的行踪,知道他一早就要出门,她心里一喜,想着明天就跟黎冬卓一起去。
陆少廷觉得她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由疑惑的道:“你今日怎么了,这么高兴?”
“没什么。”文君摆摆手,“下午研究出来一个新药方,我心里高兴。”
“这么厉害。”陆少廷伸手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黎冬卓还是常来找你?”
“怎么了?”文君侧头看着他,“我觉得她人还不错。”
“我没觉得她人不好,但总是立场不同。”
“谁说立场不同就不能做朋友了,再说了,我看冬卓也是性情中人,她不一定会和陆少英结婚。”
她之前明确表示过除非陆少英喜欢上她,不然她不会委曲求全,话语间很是洒脱。
陆少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黎冬卓自然不会跟陆少英结婚,不过这话他却不能直接跟文君说。
“我知道你把黎冬卓当朋友,我也不反对你们做朋友,但凡事总要留一分,你不要太信任她了。”
陆少廷发现文君虽然处事谨慎,但一旦她真的将别人当成朋友,警惕心就会大大降低,她对他就是这样的,不然他绝对瞒不了她这么久。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第二天一早陆少廷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文君还在装睡,等他一走她就立刻起身下楼,没多久黎冬卓就来找她了。
这段时间她总是来找文君,秦嬷嬷也习惯了,两人在小楼吃了早饭,便乘车出门了。
黎冬卓让人将车子停在了百货公司门口,她们出来是有人跟着的,不过黎冬卓一早就联系好了一家成衣铺子,她带着文君进去量尺寸了,跟着她们的人被留在了外面。
两人一进去黎冬卓便让人拿了两套军装出来,对文君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这个,我们得打扮成男人才行。”
文君挑了挑眉,“你想的还挺周全。”
“这是自然。”黎冬卓有些得意,“我在海城经常做这种事,这叫熟能生巧。”
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文君从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眉眼微微有些发亮,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个样子打扮过了。
“不错。”黎冬卓上前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你是除我之外我见过的穿军装最有英气的女孩。”
文君回头看了黎冬卓一眼,倒不怪她自夸,她穿起军装来很有几分样子。
“金凤楼的姑娘们一个个眼尖的很,即使我们打扮成这样也不一定能瞒过她们的眼睛。”
“你放心,我们有这个。”黎冬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大洋,“到时候往老鸨手里塞两块,她哪里还管你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