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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是我有病的日子,头沉沉的,浑身发冷,盖了两床被子捂汗,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是我最近太操心了,先是家里老人病倒,接着是女儿发烧,两者都是跑了多家医院才算稍见好,我了解自己,什么时候弦儿绷紧的时候,都是硬挺着过来,一旦放松,我的病就来了,家里一大堆活等着我,我却病了,我怎么可以病倒,女儿跑来跑去嘘寒问暖,一会拿这药,一会拿那药,真是难为女儿了,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谢谢她。
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楼顶,楼顶上每天的喧闹声照常响起,高跟鞋的达达声,孩子拍球拉动汽车的吱吱声,我对这声音习以为常,我对这声音厌恶非常,可我无力改变,有些人你是无法和他们对话的,他们活得没有思想,没有规范,他们才不会生病呢,因为他们什么也不想,楼上那个暴发户满脸横肉的女人什么时候下楼,都是肩上披着一件外衣,一手抓把瓜子,一手往嘴里送着,一边下楼一边啐着,你去制止她吗,你去教导她吗,没有这个义务,没有这个义务,由她去吧,女儿几次想上楼找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妈妈在生病需要休息,都被我制止,因为这些人的素质明摆在那,他们做不出说不出一句明事理的事和话,冬天了,天天嘴里嚷嚷着我们家就是称钱的楼上老女人把两儿子两儿媳妇两孙子都聚到一处住,一共八口人,可想而知乱不乱。改变不了别人,我要设法让自己改变心情,打开音乐手机,听我的歌,一首接一首,我的音乐已盖过了那些讨厌的杂音,我的耳边响着女儿温馨的话语,妈妈,将来我大了,要给你盖好大好大的别墅,在郊外,没有任何人打扰你,让你好好写作,我的眼泪就在这时潸然而下。
好友云梦在傍晚打来电话,听说我有病了,说她家里有一种中药很管事,执意要给我送过来,云梦来后,看着我把药吃下,又问我晚饭想吃啥,我摇摇头,她说前天去过一家粥屋很好,新开的,你今天就适合喝粥,别老躺着了,出去透透气吧,反正女儿不在家,我听话的随她出了门。
新开的粥屋,人很多,我们在一偏僻处坐下,刚坐定我就发现这里人声鼎沸,有两桌的人还在喝酒,其中一桌一个五六十岁的秃顶老人脸红红的,眼睛时不时地就会向我们这边射来,我忙低头吃饭,告诉云梦看那老头,云梦也说他老往咱们这边看啥,醉鬼,不是好人,我也最讨厌这种粗俗猥琐的人,我们再不看他,就在我们赶紧想快撤离的时候,进来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们也许就是附近小区的住户,没有父母陪同来吃饭,两个小姑娘刚坐定,那个色迷迷的老头就招呼,闺女,小闺女,过来,过来,那两个小女孩惶恐的对视着,大概在商量着怎么办,来,小姑娘,上我这坐会来,听着他恬不知耻的鬼话,我的心头火起,热血沸腾,浑身都出汗了,我已站起,要去找那老色鬼算账,云梦暗暗拽着我,叫我不要理,我按住怒火,径直走到两个小姑娘身边,大声叫着,孩子,我们走吧。
两个小姑娘出门后感激的道谢,还说刚才我们都吓死了,我告诉她们女孩子大了,要知道保护自己,时时刻刻要当心,不要畏惧,该叫人的时候就叫人。
我早有我的想法,那个老色鬼已吃得差不多了,我怕他出门的时候去占小女孩的便宜,哪怕是去摸摸衣服,因此我提前把小姑娘带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云梦谈了很多,我们都一致认为,老年男人在现实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这样或那样的障碍而导致了严重的心理顽疾,像今天这个老色鬼就是,见到含苞待放的小女孩,就想入非非,哪怕只是过过嘴瘾,摸一把了事,这都是什么样的社会,什么样的人呢,难道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别的。
我们无力改变,我们无力改变,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云梦说。
可是我是多么希望这个社会好啊,没有伤害,没有侵扰,大家都活在秩序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尽量做得好一些。我无限憧憬地说。
那只是我们的理想,只能在梦里实现,况且你还病着,你现在需要养病,云梦说。
我说,是的,我要好好养病,有了一个好身体,我才能和一些阴暗、肮脏、庸俗、邪恶真正的较量,我会永远和他们斗下去,最后看看到底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