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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光怕他跟兆良说,(兆良就是我在日记里,写我在美国那段时期认识的男生),叶主任还要胁向大学揭露我跟小东的关系,就这样整整两个月,我跟小东变成了他的性傀儡。
经常面对这样的压力,我实在挺不过来,忍不住主动向兆良坦白,让他跟叶崇基说,替我解围。
我怕的不敢再回宿舍,可是回家住,又怕保安员在你替我收信件时说起我搬回来,我觉得我以后是没面目再见你了。
所以我躲在兆良家里暂住。开学不久他就对香大的体育设施有微言,始终不及美国,免的再花时间,便游说我一块儿申请退学,直回美继续读书。那时,我实在很怕再在大学宿舍,便申请了退宿。
某晚凌晨时份,兆良陪着我回宿舍,拿走自己的物品,碰巧被我们看到郭青鬼鬼崇崇的从自己的睡房,全裸的直跑上天台,我们才发觉是叶崇基强逼郭青在深夜的天台里,拿着叶崇基的内裤自渎,再被叶崇基吊在晒衣架下为所欲为,我这才推测到richie说的是什么回事。
小东一直不甘心,偷偷留意叶崇基的一举一动。我想起那次在天台听到有人跟叶崇基说,一定要办好什么事情,就觉得舍主任可能已经逼使郭青,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后来小东探听到郭青跟几位学长,嗜赌成性,而且欠下叶崇基一笔将近百万元的款项。某天我劝小东不要再理会舍主任,赶快为自己打算,碰巧那夜在207又再听到大半年没听过的闷铃声。
小东觉得事有蹊跷,抓着我走到阅览室,躲在一旁,竟然发现叶崇基抓着的是学长全光略,两人大汗淋漓的在健身室里干起勾当来。
小东开学后早已晓得好几位学长,经常收听赛马广播,猜想可能跟叶崇基逼郭青引诱某些好赌成性的学长向他借钱,还不来的就跟郭青一样,以身体偿还。我已经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寻常,怕事情弄大,又再跟美国那次一样,被困在麻烦之中。
我也不晓得哪一天,受不了的学长可能会报警,来个一拍两散。要是警方调查他侵犯过的同学起来,我们可能要出柜了,我苦苦的劝小东不要再理会,赶快申请退回床位,预备来年转校申请,劝他找其他大学继续。
那晚我即时便跟妈说,我要退学,我抵受不了这里的功课压力、学习环境。那时我已经无心上学,便对兆良说,离开香港之前,我想到山东探望一位朋友,顺便跟他散心。
其实我并不是想跟刚哥再续前弦,只是我晓得自己不会再回来香港,我渴望重新在美国开始我的生活,才想探望他。兆良并没有介意我跟小东的关系,他也乐得跟我离开香港。这段时期,我晓得我不能再对你说谎,你不会原谅我。
而且在舍堂那段使我又惊又怕的时刻,兆良是我的磐石、我的救星,才可以避过叶崇基的魔掌。杰,对不起。我欺骗你这么久,我是百词莫辩。我想了许久,应不应该把你送我的挂嘴归还给你。
我晓得你很紧张这份礼物,我何尝不?自从richie抓着我把吊嘴扯出来的那天,我再没带起来,我想好好保存它,最后,我觉得我不能承受看着这份礼物,是我欺骗你的证据,我选择归还给你。我伤害你太深,连我也不能饶恕自己。
请你请你忘记忘记我。对不起!敏“敏。你待会那个朋友是谁啊?”“你问来干吗?你又不认识他,他是我以前的邻居来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见见他。”
“别了,你们一定很久没见过面,话就多起来,我还是回酒店等你。干吗你愣愣的?”“没什么。良,你走错了地方?干吗会是胡同来的?”“这里有家店子我要来看看!”
跟兆良来到山东,两人自助旅游到处玩了三天,我早已经给刚哥发了电邮,我会探望他,约好了这天晚上六点在办公室大楼门口见面。
兆良看还有时间,抓着我跑到一条什么胡同,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来这个偏僻的地区,谁知兆良原来想买把木吉他。
“干吗要来这儿买?美国制的不好吗?”“这里的是欧洲入口,价钱较在美国便宜,来看看有没有好的。嗯,敏。记得你说你参加大学的乐队,你究竟晓不晓得弹啊?”
兆良一面说,一面看着吉他。“当然一点儿也不懂!我那时还想跟你学几个和弦来充充。现在什么都不用了”
其实我不想再提起大学的事。“以后我可以教你了!让我试试这把。”听着兆良替吉他调音,我到处看看,觉得有些吉他好像是小朋友用的,却又较大一点。
挺特别的“你试试吧,这是628的,挺适合手掌较小的用。”店员向我介绍起来“628?”“敏。628是弦的长度,弦越短吉他就越小。你试试啊!”“不!我看看吧了,我想不到有这么小的吉他,我还以为是小朋友用的。”“敏。
你看看,要是你要学学吉他,我给你送一把。”“良,我不要!我不是这块材料,你自己试吧。”兆良抓了我一旁,低声说:“敏。我还没送过你什么,你替我妈留下了个塑像,我还没时间想些特别的礼物送给你。要是跟我一起”
“良。我不会弹,我不像你这么多嗜好,你送我,到头来还是白撘,干吗要花钱?”“你还没试过,就推了!运动你不爱做,以后我跟你有什么共同兴趣?”兆良想也不想,就拿起一把小的,调好了音准,便说:“你拿着!坐下来,我教你!”兆良站在我背后,抓着我每一根手指,试了个和弦。
“你用点力按弦吧!”兆良的右手在另一边拨弦。干吗这首歌曲的引子,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我抓着兆良跑出店子外:“良。你晓得张俊刚?”
兆良起初完全不相信我会认识刚哥,到我从衣袋里掏出刚哥的名片,上面还印着他毕业拿到的大学学位,他双眼惊愕的表情,我真想不到兆良就是刚哥最爱的那位小男生,我更想不到我们这两位刚哥所爱的小男生,现在竟然会走在一起。
那种感觉,直如曹禺在雷雨,写鲁四凤跟周萍发现双方是有过肉体关系的兄妹似的。两人一直无言在大街上走,我觉得自己很荒唐,我爱过的刚哥,竟然再爱上刚哥最爱的人。
在美国跟兆良一起走,我觉得自己还是孤独,因为我还不知道应不应该爱他。这次两人在山东一起走,本来就想一心靠向兆良,不再想别的男生,现在却多了一根刺。“良。你跟我一起探望他。”
“我不想!敏。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当时还小,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到我明白自己,我根本不曾爱他!”“可是他很爱你。要不是你刚才拨了几个弦,我不会想起刚哥对我说过,他对你”“敏,请你不要再说!好吗?我想不到他竟然会跟你一起。”“我怎会想到?”“敏。我爱你。你不会因为我跟张俊刚的事放在心上吧?”兆良低声地说。
我垂下头来,觉得天一直在戏弄我,又仰头瞪着兆良:“良。你怎对我,难道我不懂?可是我本身就不能责怪人,我跟刚哥、跟小东的事,你也没有怪我。有罪的人就是我,我会怪谁?”
“敏。我什么都不管!无论如何,回到美国,我跟你一起到别的省份申请大学,我要跟你一起生活,好吗?”我暗暗点头,心里在想着兆良刚才说:“我当时还小,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到我明白自己,我根本不曾爱他!”
“敏。你这次来是”“刚。我决定回美国,不会再回港,所以我想探望你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傻瓜!我可以到美国找你啊嗯,你长大了,我看你好像长高了点,你还较以前更俊美”
最后的一句,他压低了声线。我腼腆的笑了笑,开门见山的说:“刚。我有男友了,这次跟他一块儿来旅游,再下一个星期就跟他回美国去。”他点点头:“在香港认识的?”“不。
在美国,我妈婚礼的那次认识的。”“敏。我祝福你!你一定很爱他,才会离开香港。”我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呢?”“什么?”
“你的男友?”一声爽朗的男人粗犷笑声,从他喉头里发出来,说:“我我没看错人。你真长大了,要管我的事了吧?”“刚。我想你快乐对不起!我那时还说”“够了!
敏。我们心底里明白就得了,以后你就替你男友收拾东西啊!”两人突然又沉默起来,看着刚脸上的经历。我猜想,我将来也许会跟他一样,落的漂泊无定。“你要不要我当你们的导游?”
“不用,我们已经走了两三天了,明天下午就回港。”“干吗你好像不快乐?”“因为我看到你不快乐刚,你一定会找到所爱的,别放弃!”“敏儿。这次有兆良陪着你,我也放心。有时间就多点回来看看我,妈很想念你。”“我会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感到这次跟兆良回美国,妈好像猜到我的一切,虽然我对香大的情况守口如瓶,妈瞪着我的神情,好像在怜惜,又彷佛在责备,让我感到好不自在。妈只管说“别到加州去”我跟兆良已经在猜,她晓得我们不是普通朋友。
不过透过burt在宾夕凡尼亚州认识的渠道,最后我跟兆良一起考进了universityofpennsylvania。这所大学是唯一同时拥有艺术跟体育系两学科的,距离纽约也不算远。我们还没有头绪之前,兆良一直留在我家。
除了商量到哪个州读书,也尝试替我疗伤。被舍主任要胁之后,我的心理状况不容许我跟人发生关系。直如一位被强奸者似的,每一次刚感到兆良要进来,我就会狠狠的推开他。我想起叶崇基狰狞的眼光,我无法摆脱那被迫跟小东做ài的伤痛。
我抱着兆良痛哭起来“敏。没事,我我不进来,你别怕!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晓得兆良也在伤痛,在他亢奋的时候,我无法跟他一起,哭的更狠了。
有一次还被妈听到,逼的兆良装着从另一房间跑进来看我。待找大学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定,兆良本来想在大学附近租一个单位,我却坚持在远一点的地方,看来我还怕在大学附近住下来。
妈闲来无事,也跟我们到宾州走一趟,替我们打点一切,也把我送给了兆良。她的说话、她的眉目,是我从来没看过的。“你俩多多互相照顾,甭叫我担心。”“妈。干吗你会担心?我们又不是距离很远。还有,要你一个人回港打点,不好意思。”
“你甭挂心,burt也要到广州一趟,就乘个机会走走。你爸也不会卖掉房子,要是我们回港也可以有个地方,不用住酒店。敏儿妈怕你不再回来。你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意向,你事事要多考虑,多迁就一点,兆良,谢谢你看顾敏儿,你们有时间就回来走走。”
“伯母,我会了,请你放心,其实我也挺熟悉这儿,以前也跟同学来这儿走走。”我一直有跟刚哥联络,小东却被我拒绝了,每次看到他的电邮,我会想起大学的经历,我们的关系就这样无疾而终。我得到的教训,使我不敢再节外生枝。兆良对我的爱护,使我再度跟他连在一起,两人的生活也懂得互相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