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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说出那种话?
他接近她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设法套出那颗蓝钻的秘密,为什么演变成帮她解决单恋烦恼?
因为做不成她的白马王子,所以自告奋勇帮她得到她的白马王子吗?
一念及此,锐唇划开自嘲弧度。
什么时候,他变成这种善心人士了?
“什么时候,你变成闷葫芦了?”蕴着笑意的嗓音扬起,逗弄着他。
他扬眸,目光触及眼前女子挑染成亮紫色的发绺,俊眉一挑“怎么?又换了造型?红色很适合你啊。”
“腻了。”她耸耸肩“而且整头红发在台湾实在太过惹人注目,我还是收敛一点好。”
“你现在也不见得多收敛了。”
她笑,纤长的手指卷绕着鬓边的发绺“起码大部分是原色,只挑染了一点点。”
他没说话,右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桌。
望着他不自觉的动作,谭梨微笑加深“今天话挺少的。怎么?悟了沉默是金的道理?”
他瞪她一眼,目光如电。
她若无其事,捧起咖啡杯浅啜一口。
“谭梨。”
终于开口了。她笑睇他“什么事?”
“我记得你有一个很厉害的网友,叫什么‘战略高手’的,听说他有办法连到世界各地的资料库。”
“嗯哼。”“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查一个人。”
“谁?”
“一个十年前去世的女人,周盈洁。”
“周盈洁?”谭梨一愣,可也只是短短数秒,秀眉忽地一颦“叶盼晴的母亲?”
“你知道?”他挑眉,却不觉得意外。早知道他做什么事都瞒不了谭梨,她肯定已经知道他最近的行动。
“我知道你还没放弃‘公主的愿望’。”她微微严厉“修一,你要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把她卷入危险。”
“我不会让她有危险。”
“任何跟我们沾上关系的人都会有危险。你不会不明白,有太多人在注意icsr的一举一动,你再这么追下去,迟早有人会发现那颗蓝钻的力量。”她一顿“我知道你对蓝钻神秘的力量很感兴趣,可是”
“我一定要弄明白!谭梨。”他打断她的话,眸光忽地锐利“为什么它能与我的力量抗衡?为什么它只听从女人的命令?我要知道!要知道那颗蓝钻的秘密!”激动令他面部肌肉一阵牵动。
从小,他就为了这该死的超能力深深困扰,好不容易才学会控制它。可那颗蓝钻,它拥有比他还强大的力量,而程天蓝那个女人却轻易便让它甘心顺从!
究竟为什么?
他想弄明白,想弄清楚这该死的一切!
“所以你接近她,所以你假装失忆让她收留你。”谭梨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修一,有一天她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后,她会恨你。”
“我当然知道。”他咬着牙,不明白为什么胸膛忽然紧窒“恨我又怎样?恨我的人还少吗?我无所谓,只要得到‘公主的愿望’,怎样都行。”
“真的无所谓吗?真的让她一辈子恨你都不在乎吗?”她凝视他,眸光意味深长。
“你为什么这么问?”她看得他有些狼狈。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他握紧双拳,良久,忽地狠狠瞪着她“你究竟肯不肯帮我?”
“我可以帮你。”她平静地说“帮你查清楚周盈洁,她到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我可以帮你这些。但有些事我帮不了你。”
她在暗示什么,他知道,可他不愿细想。
这暗示太复杂,牵涉的层面太广,他不想去深究,他只想专注一件事,只想搞清楚蓝钻的力量。
其他的,他顾不了
今天,天空好蓝。
今天,空气清新。
今天,阳光妩媚地照亮了整个世界。
今天,或许她终于能实现埋藏心底两年的愿望
“盼晴,很漂亮耶,你穿这件很好看。”一个清亮的嗓音兴奋地扬起,像温柔的风在她心湖吹开一图圈涟漪。
她转过身,望向一脸赞赏的好友,染红的双颊掩不住羞怯。
“真的吗?晶晶,你真觉得我穿这样好看?”方才在镜中,她挑剔地审视了自己那个一向文弱安静、毫不起眼的她,在穿上这件白色削肩小礼服后,忽然有了生气,有了风采。
礼服大方又细腻的剪裁适当地掩饰了她身材单薄的缺点,更突出了她纤细的腰与美丽的肩,让她看起来竟有几分窈窕动人的韵味。
她不敢相信镜中的影像,迫切地寻求柴晶晶的同意。
“好看、好看!”柴晶晶热烈地点头,跟着抖落一方宝蓝色真丝披肩“这是小姐介绍的,感觉不错,在灯光下会变色哦。”
“真的耶,在灯光下颜色变浅了,还发着亮,有点银色的感觉。”
“瞧瞧,搭在你身上多好看。”说着,宝蓝披肩凉凉地环住她的颈项。她有些尴尬,正想扯下来时,柴晶晶急忙阻止。“别急着拿下来啊,盼晴,照照镜子,这件披肩真的跟你很配耶。”
“真的吗?”
“真的。你是不是不信任我的眼光啊?”见她犹豫不决的神情,柴晶晶扁嘴,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好啦,我知道我这个只会穿西装长裤的男人婆没资格说话,反正明琦应该快到了,听听她的意见吧。”
说人人到,她还来不及解释,另一个好友便大驾光临。
宽大的罩衫,棉质拼布长裙,一身尼泊尔民族风情打扮的汪明琦一进店门便集中了所有人的视线。她若无其事,晃荡着金色耳环与手环,自信优雅地走向叶盼晴与柴晶晶。
叶盼晴凝视她,明眸闪过一丝羡慕与渴望。
“明琦,你来得正好,快来帮盼晴看看。你说,她穿这样好不好?这件礼服跟披肩是不是很搭?”
“很不错。”汪明琦沉吟,一面拿食指敲着下颔,一面绕着叶盼晴缓缓转了一周。
她站得僵直,有些紧张。有些时候明琦会让她想起她姐姐,在强势的姐姐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紧张。
“不过还差一样东西。”审视完毕后,汪明琦下了结论。
她抚住喉头“什么东西?”
“首饰。”汪明琦微笑“盼晴,我记得你有条蓝钻项炼不是吗?把它戴上,保证你今晚十全十美。”
取出藏在衣柜深处的古董珠宝盒,叶盼晴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束蓝光进射,瞬间刺得三个女人几乎睁不开眼。
那是一串项炼,普通的白金炼子,普通的白金底座,却镶着一颗举世无双的宝石。
是一颗钻石,透明剔亮,却放肆地绽着蓝色璀光的钻石。
它仿彿沉寂了许久许久,好不容易才得以开匣出世,于是恣意地展露绝代风华,直到十分尽兴了才逐渐敛去过分耀眼的光芒。
当蓝钻收敛了光彩,三个女人这才真正认清眼前的美丽宝石。
“好好漂亮啊。”柴晶晶敬畏地赞叹。她一向不是喜爱珠宝的女人,可看着这颗钻石,就连对珠宝毫无鉴赏之力的她也忍不住心悸。
见她着迷的模样,汪明琦不禁笑了,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它时也是好半天合不拢嘴。“这颗钻石有个很美的名字。”
“什么名字?”
“公主的愿望。”
“公主的愿望?”这下,柴晶晶可被勾起好奇心了,兴致勃勃地转向一旁的叶盼晴“有什么典故?”
她没马上回答,轻轻拾起钻石项炼,静静睇着,明眸逐渐氤氲。她想起那天美丽而放纵的母亲去世的那天,她交给她这颗蓝钻,嘱咐她好好珍藏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说这颗钻石,能够实现女人的愿望。”
“实现愿望?”柴晶晶瞪大眼“不会吧?真的假的?”双眸好奇地更加贴向蓝钻,煞有其事地眯起。莫非这宝石能叫出一只蓝色精灵?
“只是传说罢了。”见好友逗趣的表情,叶盼晴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比我还认真?”
“什么嘛!”柴晶晶直起身,娇嗔“故事是你说的,冷水也是你泼的,到底是怎样啦?”
“我也不知道。”叶盼晴有些茫然“前阵子我表舅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借了这条项炼,她好像很想要这颗蓝钻,为了得到它可以不惜一切,听说搞得满城风雨”
“满城风雨?究竟怎么回事?”柴晶晶更好奇了,兴奋得摩拳擦掌。
只可惜汪明琦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故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帮盼晴打扮妥当。”
“嗄?可是”
“可是什么?”汪明琦睨柴晶晶一眼。
后者马上举旗投降“好啦,好啦,我不问了。那我们从哪儿开始?”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叶盼晴在两个好友的巧手帮忙下,逐步改头换面。
她们替她卷起了发,优雅的法国卷在耳际摇晃着好看的波浪,发际斜斜别上一只水钻发夹,增添几分俏皮。
然后,汪明琦替她化起妆来淡淡的腮红,水蓝色眼影,细细的、弯弯的眉,唇彩则选用了这一季最流行的颜色,晶莹剔透。
浓淡适中的粉妆上完后,柴晶晶献宝似地捧出早替她准备好的无肩带胸罩。
“当当!盼晴,这是我送给你的。”粉白色的胸罩小巧而精致,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晶晶”她不禁感动。
“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柴晶晶笑道,一面就要伸手替她换上。
“别!我自己来。”她连忙闪躲,央求两个好友留给她私人空间,这才对镜换上礼服,戴上项炼及耳环。
她怔怔地望着镜里美好的剪影。那女人,真是她吗?打扮成这样动人的她,真能打动他吗?
今晚,她真的要穿着这件礼服去挑动他吗?挑动那个她一直暗恋的男人?
想着,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脸颊开始发热,脑子跟着混沌。
不行,她一定做不到的。不可能,她真不该听从晶晶的劝诱答应这件事,她根本做不到。
后悔宛如黄昏的海潮,一波一波在她胸膛漫开,冲击着她,她咬着下唇,逐渐彷徨。
“盼晴,好了吗?”清脆的敲门声更加催促她的心韵。“我看到他的车了,他马上就要上来了。”
他来了?
刷上眼影的眼眸忽地圆睁,瞪着镜中的自己。
她捣着胸口,甚至可以听见血液冲过体内的声音。不,不行,她做不到。
想着,双腿逐渐虚软。
然后,电铃声响了。她听见柴晶晶不由分说地推开卧房门扉,拽住她的手腕便拉着她往外走。
“不,我不去了。”她嗫嚅着“晶晶,我看还是算了。”
“你说什么?你当然要去!这个周年酒会公司每个员工都必须参加的。想想你都一个人从日本平安回来了,面对区区一个魏元朗还有什么问题?”
“可是”她慌乱不已“可是我想先打个电话给修一,他还不知道我晚上要出去”
“你是说石修一,那个食客?”
她蹙眉“他不是食客”
“只是开玩笑而已。”柴晶晶一翻白眼“那家伙究竟上哪儿去了?我本来还以为今天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呢。”
“我也不知道。”她沉吟。
他今天一早就出门,到现在不见人影,手机也不开机。
她发现自己很担心。
“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干嘛对他报备行踪?留个纸条给他就很够意思了。”说着,柴晶晶一使眼色,与汪明琦两人合力将她推出门。
一下楼,叶盼晴便发现一辆白色lexus停在路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魏元朗则倚在车旁,背对着她。
黑与白,强烈的对比,身材挺拔的男人与帅气发亮的跑车。
他真的很帅,根本是天生的衣架子,穿起西装既英挺又潇洒,再适合不过了。
西装能显出一个男人的气势与身材,如果是修一来穿,一定也很好看
她在想什么?
她忽地凛神,眨了眨眼。
怎么又想起他了?怎么不过一天不见他的人影,她竟有点思念他?
深吸一口气,她要自己收束心神,正欲开口招呼魏元朗时,对街一个修长的身影忽地映入眼瞳。
是他!
他回来了,怎么这么巧就在这时候呢?
她有些慌乱,心跳失了速,一次次撞击胸膛。她捣住心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看着他似乎有些阴沉的神情时,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她仓皇地望着他,而他深冷回凝。
他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她?她认不清他面上复杂的神色,他不高兴吗?
她忐忑,眸光与他的在空中交会,许久,他终于有了反应,迈开步履,直直走向她。
他行走时,有一种独特的气韵,一点慵懒的潇洒,一点锐利的霸气。
他走向她,在经过她时,低低抛下一句“祝你今晚玩得开心。”
她呼吸一窒“修一?”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我会帮你。”低沉的许诺随着他的离去远扬。
而她怔怔站在原地,像被某种魔咒定住了,全身虚软无力。
她无法思考,也动不了,只是傻傻站着
“咦?盼晴,你什么时候下来了?怎么不说话?”
“你今天很漂亮。”一面将车开上通往晶华酒店的斜坡道,魏元朗一面称赞她。
“谢谢,你也很帅。”她道谢,有些怔忡。
恍惚的神情令魏元朗微微挑起眉“盼晴?”
“嗯?”
“到了。”
“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已经到了哦。”他温声重复一次。
“啊!”她惊呼一声,这才发现车子已来到饭店门前,而门房小弟正为她打开车门。红霞,染上了颈项。
她下了车,一阵晚风吹来,她身子一颤,伸手拢了拢披肩。
“冷吗?”一只温暖的大掌搭上她的肩。
她颤抖更剧。
真那么冷?
魏元朗扬眉,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自然地伸手拥住她半裸露的肩。“大概是你穿太少了。忍一忍,进屋就好了。”
天!他拥着她!
极度的震惊与紧张令她连走路也不自在了,战战兢兢,终于踏错了一步,高跟鞋倏地一扭,紧绷的身躯斜斜往一旁歪落。
“小心!”
随着魏元朗担忧的嗓音响起,一股莫名的推力忽地将她往回一推,一眨眼之际,她又稳稳站在他身旁。
“没事吧?盼晴,幸亏你反应快,没摔着。”
“是啊。”
是她反应快吗?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是某种外力的作用?感觉好像有人伸手将她推回来似的眨眨眼,她迷惑地扫视周遭一圈,却只来得及瞥见一个男人的深色背影。
是他吗?为什么那背影看来竟像是修一的?
他也来了?
望着那神秘的背影,她地感到某种异样的迷惘,好一会儿,才悄然屏定呼吸。
扬起头,她羞怯地试图朝身旁的男人微笑,眼瞳却忽地映入一个窈窕的金色倩影。
“亚菲!”她听见魏元朗惊喜地喊,心跟着一沉。
“嗨,大老板总算大驾光临了。”叶亚菲笑着招呼,金色长礼服让她整个人宛如女神一般妩媚诱人“你是主人耶,居然还让我们这些客人等你。”
“没想到你会来。上次拿邀请函给你,你不是还嚷着不想参加这种无聊宴会吗?”
“看在你大老板的份上,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过来晃晃,给个面子吧。”叶亚菲睨他一眼,跟着,明眸流转,落定静默不语的叶盼晴。“今晚好漂亮啊,盼晴。”她热情地赞道,热情地拉过妹妹仔细欣赏“这发卷谁替你上的?很棒啊。还有这件礼服,好美。”
“是一个朋友帮我选的。”
“有眼光。”叶亚菲笑,一面伸手亲匿地拍了拍妹妹的脸颊“今晚你肯定是大家注目的焦点了。”转过头,似嗔非嗔地瞪了魏元朗一眼“便宜你了,魏总经理。”
魏元朗只是呵呵地笑“你呢?今晚那个幸运的男士是谁?”
“幸运?”叶亚菲闻言,一串铃铛笑声逸唇而出,朝他恶作剧地一眨眼,随手指了指宴会厅某处一个被一群人围住的男子。“我看他正在为自己的不幸哀悼吧。”
“你跟礼哲一起来的?”魏元朗不敢相信。
“是啊。你不知道他开口邀我的时候有多不情愿,要不是因为这家公司也算是我一力主张才从翔鹰集团独立出来的,要不是他身为集团总裁,总要对我这个功臣表示一下谢意,我看他死也不会请我来。”
“看来你今晚不会让他好过了。”
“嘿!别这么说嘛,老兄,我是那么可怕的女人吗?”
“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谁比我更清楚吗?”
“魏元朗!你敢拆我台?”
“在下不敢,大姐。”
“你”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叶盼晴只觉原本暖热的胸膛,逐渐发凉。
这一刻,她被遗忘了,从小就是这样,在姐姐闪耀的光环下,她总是被不经意地忽视。
她知道这不能怪姐姐,也不能怪魏元朗他们两个年轻时曾经交往过,自然对彼此有一份亲匿的关怀,就算缘尽情逝,这份亲匿也不容轻易抹杀。
包何况,也许他们缘未尽、情未了呢?
她竞争不过姐姐的,即使他们不曾有过之前的一段,即使他们现在对彼此已毫无情意,她也没有信心能让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超过姐姐。
她竞争不过姐姐的。
她想,地痛恨起这样怯懦的自己,她总是这么卑微,这么渺小,却又这么想要与光彩夺人的姐姐一争高下。
害怕那曾经攫住她许多次的丑陋妒意再度在心中泛起,她深吸口气,匆忙找了个藉口,急急躲开。
“你去哪里?”一双健臂撑住她,跟着,两束灿亮眸光圈住她。
“修一?”她惊愕“你真的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我说了,来帮你。”他蹙眉“你怎么回事?不战而逃?魏元朗今天可是你的舞伴。”
“那是他被逼的。”她咬唇“晶晶硬起哄要他担任我的护花使者,我知道他不情愿。”
“什么不情愿?”他掩不住怒意“一个男人不想做的事,有人能逼他吗?”
“可是”
“总之他今天是你的。”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推动她上前“去把他抓住!”
“可是”
“别再可是了!”他忽地低吼,不耐烦地转过她的脸庞,狠狠瞪着她“你明明喜欢他,不是吗?明明想让他注意到你,不是吗?那就别像个胆小表!”
“你”他为什么要这样骂她?为什么要这么责备她?他觉得她很胆小吗?他瞧不起她?
她扁着唇,心头一阵委屈,明眸淡淡漫开迷雾,牙关却是紧紧咬着的。
“去把他要回来。记住,他今晚是属于你的。”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就这么看不过去?就这么急着把她往元朗的怀里推?好啊,那她就去!就去跟元朗跳舞!
“我去了。”
“快点!”
不耐的嗓音扯痛了她的心,她一撇头,微微抬起下颔,走向那个他要她去征服的男人。
原来她也可以像个公主,原来她也有自尊与傲气。
望着她挺直的背影,他薄锐的唇忽地扬超三十度,浅浅的、淡淡的,一点点欣赏,一点点复杂的弧度。
夜逐渐深了,晚会也逼近高潮。
在酒精与音乐的催动下,与会众人的情绪愈加高昂,在几个高阶主管一个个上台表演搞笑逗趣的节目后,大伙儿忽然起哄玩起游戏。
整晚一直静静站在角落的石修一挪动一下身子,换了个站立的姿势。
包加闲散的姿势让他看来懒洋洋的,可镶嵌在一张性格的脸庞上那对过于神采奕奕的眸,却又明白流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魄。
这男人,是不能轻易折服的。
清晰的念头闪过四周几个不禁为他心动的女人脑海,瞬间成了最性感的诱惑。
她们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她们猜测这个陌生的男人是公司的客户,应了主管邀约前来参加周年酒会。
她们曾经试着与他攀谈,试着邀他跳舞,可他总是一副漠然。
愈是无法轻易被征服的男人,愈能够催动一个女人的情欲。
她们望着他,痴迷地想诱惑他多看自己一眼,只可惜他不为所动,凌锐的眸独独圈住一个女人。
叶盼晴。
他看着她跳了一支又一支舞,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然后,在一群同事簇拥下,被迫与魏元朗一起玩游戏。
游戏的对手是纪礼哲与叶亚菲,他们说,要集团的总裁跟公司的总经理一比高下。
输的那一对可得当众表演亲吻。
这个提议被某个员工喊出来时,晚会的气氛瞬间沸腾,众人一面吹口哨,一面在半空中吊起两颗苹果,将四个人的双手缚住,比哪一对先吃完苹果。
对参加比赛的人,这样的竞争无疑是尴尬的,可其他人可不管,努力吹口哨尖叫起哄。
哨音一响,两对男女主角无奈地咬起苹果,期间,无数次撞到彼此,前额、鼻尖,甚至嘴唇,暧昧至极。
石修一紧绷身子,默默注视着游戏进行,每一回叶盼晴与魏元朗相撞,他双拳便不自觉更加收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好一会儿,他终于撇过头,闭眸。
眼不见,心静。
可眼不见,耳朵却更灵敏,众人每一次呐喊,每一次惊呼,都更加撕扯他的神经。
然后,他听见一声尖叫。
“元朗他们要赢了!”
要赢了?
他忽地展眸,凌厉的眸光直射向两人。
果然,一颗苹果已经被他们咬了一大半,而另外一颗,却因为纪礼哲与叶亚菲怒目相向,正在空中孤独地摇晃。
输的人表演亲吻,只要输的话,就能与魏元朗亲吻
她想输吧?不想赢吧?
如果输了,她就能亲吻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她,肯定不想赢的
奇特的紧窒忽地令石修一无法呼吸,他绷着身子,瞪着狂欢一夜,长发微乱,脸颊绯红的女人。
我会帮你。帮你得到魏元朗。
懊死!
低咒一声后,他忽地伸出手指,缓缓指向两颗苹果。在他的念力控制下,几乎被咬尽的苹果开始左摇右晃,怎样都稳不住。而另一颗,却忽然稳定了,乖乖停在原地不动。
时间不停地流逝,在叶盼晴与魏元朗震惊莫名下,另一颗苹果终于被咬得只剩下果核。
他们输了。
激烈的掌声爆开,全场欢动。
“kiss!kiss!kiss!”众人又叫又笑“快给我们二硫碘化钾!”
“喂喂,别玩了。”是魏元朗清朗的嗓音。
“不行,我们要二硫碘化钾!我们要kiss!”
“别这样”叶盼晴怯怯地求饶。
“快点!愿赌服输?习澹阋膊幌胧逞远剩皇烙19侔桑俊?br>
“你们啊。”魏元朗摇头,在员工们执意下,只得无奈地捧起叶盼晴的下颔“对不起了,盼晴,别太在意。”说着,他缓缓伏下唇。
石修一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