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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堂维又来到内院,他特意放慢脚步,整整脸上的表情,不让眼里露出一丝不安,因为他一整逃邡旁都想着花晴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他定不下心,才想到内院探视她。
他力持镇定的处理手边的事,直撑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来内院,以为花晴诊治的正当理由来探望她。
走入寝室,他发现外厅亮晃晃的,内室却一片漆黑。这女人连点腊烛这样的小事也做不来吗?堂维皱眉的步入内室,伸手点燃腊烛。
在烛光的映照下,堂维发现花晴蜷缩在床上,和昨天他离开时的样子差不多。难道她一整天都没下床?这怎么可能!“女人女人!”堂维喊了两声,没见到花晴回应,他心急的冲到床边探看她的情形。
伸手一碰到她,堂维就明白情况严重,床上的她全身冰冷、小脸青白,而且唇色泛紫,呈现昏迷状态。
堂维抱着花晴急忙的叫唤随从进来“来人!快来人啊!”哈达站在外厅回应“侯爷,什么事?”
“快请国师过来,快!”堂维急声下令。
“遵命!”哈达赶忙退下请人。
不同于之前对花晴的轻忽不在意,堂维这回除了感到紧张、焦心外,他的心也像被人重重捶中般疼痛,这样的疼是他不曾尝过的,较身体受到刀剑伤害还要难受。
再想到花晴昨天哭着问他为什么讨厌她,令他的心更加不好受,怎么说她也是为了他才受伤,他是该对她和颜悦色些的,不该再让她伤心哭泣,他厌恶女人哭,是因为女人会用哭来达成目的,但她不过是要他对她好一些罢了,他还不肯答应,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她会因此而伤势加重吗?堂维内心更加不安了。
此时他心中除了愧疚外,还有懊悔,而花晴瘦弱的身子更让他的难受随着时间流逝而倍增,他焦心的频频往外看,希望国师脑旗些来到。
在难过的煎熬中过了许久,堂维才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柄师气定神闲的出现在堂维面前,还没行礼,就听到堂维急切地道:“国师,花晴又昏过去了,你快过来看看!”
柄师点个头,走到床边,先把脉找原因,再仔细观视倚在堂维怀中的花晴。
“维侯,请你让公主趴卧着,咱家要检查公主的伤口。”国师指示堂维。
堂维小心翼翼的将花晴放下,让国师察看。
柄师诊视一番后,便要堂维将花晴抱坐在床上,他忙从怀中取出金针在她胸前、颈旁、额头入针,她嘤咛了声,又陷入昏迷。
“国师,花晴怎么样了?”堂维急问,关切神色表露无遗。国师淡然回答“维侯,公主会昏倒是因为体力透支、精神耗弱,却因没即时发现,才会变成这么严重,现在咱家已用金针稳住鲍主的伤势,不过公主仍是非常虚弱,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堂维马上点点头“本侯明白,本侯会好好注意的。”
柄师将金针收回,再说起“维侯,咱家明白你日理万机的辛苦,实在无法再分神照顾公主,而且公主留在维爵庄养伤也很不妥当,所以咱家有个提议,王后既是公主的皇姐,想必很愿意照顾公主,不如咱家将公主带回王都安置,王上也会‘以指渡气’,公主又是王上的小姨子,王上一定很乐意为公主诊治,如此既能减去维侯的负担,公主也能得到很好的照料,岂不两全其美,不知维侯意欲为何?”
堂维当下就回绝了“不行,花晴是为了本候才受伤,本侯就该负起责任,怎能推给旁人,公主一定要留在维爵庄养伤。”他不愿意花晴离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放她走。
“维侯有此心意就已经足够了,但是这维爵庄实在不是好的养伤之所,公主在此没有婢女伺候,日常起居也没人打理,如何安心调养身子?受伤之人除了皮肉之伤外,情绪也特别脆弱不稳,极需要关心和呵护,而心情的好坏也影响伤势的复原。维侯不是公主的亲人,也非朋友,咱家想维候也不会低声下气的安慰女子,所以维侯若只是为了面子和道义要留下公主,那只会害了公主。为了公主好,还是希望维候能将公主交给咱家带回王都。”国师用诚挚的语气要求堂维。
堂维神情转成深沉,眸光也变得精锐慑人,语气严肃的告诉国师“花晴是由本候带回维爵庄的,所以她必须留在维爵庄善伤,直到伤势痊愈后才可以离开,谁都不能带她走。花晴在此的生活,不劳国师费心,不过本侯可以向国师保证,她一定能完好无缺的回到中儒国!”
柄师笑了,笑容中有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维侯既然能给咱家保证,咱家就放心了。如今公主伤势稳定,咱家也已将葯单交给庄里的大夫,公主只要按时服葯直至伤势痊愈即可,其余的注意事项,大夫也明白,所以咱家就不在维爵庄多作停留,明儿个一早便回法殿。”
“这次辛苦国师了,本侯很感谢国师的帮忙,本侯会指派一队铁骑士送国师回法殿。”堂维客气的向国师道谢。
“谢谢维侯,那咱家告退了。”国师行礼后离去。
堂维将目光转回看着床上的花晴,心想若以他之前的个性,一定会将她抛下,避之唯恐不及,但是这次他却主动揽在身上,或许他的决定有些冲动,不过他不后悔,她是第一个能干扰他心思的女人,他自是不能轻易放过她。
手指不试曝制的抚上她细柔如婴孩般的肌肤,轻描着她姣好的五官,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他发现她有着过人的美貌、细致的脸孔、纤弱的身形,真像个美丽的瓷娃娃,娇贵脆弱得让人心怜,应该被藏起来好好的保护。
方才国师的话正在他的心底回荡。他真是太苛待她了吗?堂维于心中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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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怎么又是你!
你为什么还要在我梦里出现,我被你欺侮得还不够吗?别再来找我了,让我清静一些,我不要再梦到你了!
走开,你走开,走开啦!
“走开、走开”床上的花晴挥手呢喃着。
“公主、公主”
“公主,醒一醒,您在作梦呢,公主、公主”
女子的呼唤声响起。
花晴被唤醒,缓缓地睁开双眼,两张陌生的女子面孔出现在她眼前。
“公主您醒了!”一名女子开心说着。
“你们是谁?”花晴看着她们问道。
“我们是奉了侯爷之命前来服侍公主的婢女,我是秀秀,她是小佩,见过公主!”秀秀恭敬的向花晴行礼。
“见过公主!”小佩也跟着行礼问候。
花晴听到这话惊讶地道:“你们是堂维派来伺候我的?”
“是啊,侯爷还特别吩咐奴婢要好好服侍公主。”秀秀微笑回答。
这有可能吗?堂维竟然愿意找人来照顾她了,但他不是说过维爵庄是女子禁入吗?她已经是破例了,怎么还肯为她再让别的女人进来呢?花晴疑惑地想着。
“维爵庄女子禁入,堂维又怎么可能让你们进来,你们到底是打哪里来的?”花晴满心怀疑。
小佩忙回答“维爵庄守卫森严,若没侯爷的命令,我和秀秀怎么进得来,一定要有侯爷的命令,奴婢才能在这里的!这全要感谢公主,因为公主需要服侍,奴婢们才能被侯爷选上进入维爵庄伺候公主。”
“奴婢们都是住在庄外村子里的村民,今早侯爷派人到村子找人到维爵庄帮忙,还是要找女人呢,让村里的姐妹们都好高兴,希望能得到这个天大的好机会,我和小佩很幸运被选上,便跟着到维爵庄了,这维爵庄一般人是无法进入,更别说是女子了,奴婢能有这样的机会,真是要谢谢公主,奴婢会尽力伺候公主的!”秀秀的欢快表露于外。
她们的说明让花晴了解,原来堂维真的找了奴婢来服侍她,她的心在错愕之余也有些开心,不过想到这大概是因为昨天她声嘶力竭的伤心哭喊,才唤起他的同情心,他也才肯退让找人来照料她,她的心情不免又带着些许苦涩。
“公主,您要起床用膳了吗?”小佩恭声询问。
“现在是什么时候?”花晴看着外面亮花花的阳光问。
“是午时了,仆人已经将午膳端放外厅桌上,公主可以用午膳了!”秀秀回答。
“先为我梳洗吧!”花晴吩咐。
“是!”小佩、秀秀恭谨应声,赶忙动手为她梳洗。
一会儿后,花晴便穿戴整齐的在婢女扶持下到外厅用膳,因为她右手还无法动,而用左手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干脆由婢女喂着吃。
用膳时,花晴便和小佩、秀秀聊天,她们先谈到北匈国人对堂维的观感。
由小佩、秀秀的口里,花晴听得出北匈国人民对堂维的尊崇,堂维除了手上握有北匈国一半的兵马外,也建立了许多令人望尘莫及的功业,能力超凡,他的身分在北匈国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个国家有此猛将,难怪北匈国的军事能力远胜过中儒国。花晴感慨地想,倘若中儒国也有这样雄才大略的将领,国力定是强盛,那她们姐妹就不必以和亲方式嫁入了,虽然大皇姐和小皇妹婚后幸福,但是这总是拿她们姐妹们一辈子的幸福下赌注,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小佩、秀秀是乡下女子,淳朴可爱,一番谈话下来,花晴对她们很有好感。可以有伴聊天,又能轻松愉快的用膳,她的心情是进入维爵庄后第一次这么开心愉快的。
用膳完毕,休息了一会儿,花晴便吩咐小佩、秀秀准备温水为她沐浴,从受伤后她就没有沐浴了,如今有婢女服侍,她当然要好好净身。
花晴坐在水气氤氲的浴池旁,衣杉半褪,修长的玉褪浸在池里,小佩手拿着软帕沾着水轻轻地擦拭花晴雪白无瑕的肌肤,而秀秀则小心的洗着花晴柔长的秀发,她们都被花晴的美给震慑住了。
“公主,您的肌肤好白皙、好光滑啊!”小佩发出惊叹声。“中儒国的女子都像公主这么美吗?”秀秀则是好奇的提出。
花晴笑笑回答“北匈国也有许多漂亮的女子啊!”“但是都不像公主这么娇巧美丽,有如仙子般,难怪侯爷会这么疼公主了!”秀秀口快的说出。
小佩和秀秀只知道花晴是来自中儒国的公主,她们不明白花晴为何会在维爵庄里,没人向她们解释,她们也不敢问,更被交代不能多话,所以在不了解原因下,当然就会用最平常的想法来猜测了。
秀秀看花晴如此娇丽,又能待在禁止女子进入的维爵庄,堂维还找了她和小佩来伺候花晴,自然会如此联想。
他疼她!她们的话教花晴忍不住呵呵笑了。心想她们若明白她昨天的惨状,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她也不想解释,她和堂维之间的事,只要他们两人知道就好了。
不过花晴的笑却让小佩、秀秀误认为她是堂维的心上人,因此她们更得好生伺候,不可稍有怠慢。
小佩和秀秀为花晴洗净身子,也帮她换上新衣裳。
花晴摸摸身上雅致的绸衫,疑惑地问道:“怎会有这件衣服的?”她记得衣柜里只有两套普通、粗糙的衣裳。
“这是侯爷的手下来村里找人时,到‘雪织坊’买的衣裳,雪织坊是奴婢村里最有名的布行,做衣裳的手工也是一流的,许多外地的富贵人家都会专程来请雪织坊订做衣衫呢。公主,您身上的衣裳原是位官家千金订的,因为维侯赶着要,所以就先拿走了,这衣裳穿在公主身上既合身也好看,真适合公主。”小佩边解释边夸赞。
“这样美丽的新衣裳还有好多套,不只有衣衫,侯爷也为公主买了许多东西和首饰,包含这些胭脂水粉、珠花,还有刚才沐浴所用的香油,全是侯爷派人准备的呢!”秀秀告诉花晴。
堂维竟会做这样的事?花晴满心讶然,今天她所得到的惊讶是一个接着一个,全教她感到震愕。想不到一番伤心哭喊能换来如此多的好事,看来堂维的心不像他所表现出的狠绝无情,这令心胸一向宽大的花晴对堂维的怨气全都消失了。
花晴微笑地请小佩和秀秀为她梳髻并插上珠花,但她没有抹上脂粉,一张素色丽容依然美得惊人,加上身上散发的高雅气质,让人看到了就很难转开眼。
看到两名婢女眼里的艳羡,花晴笑而不语,只是心中突地浮起一个想法,她想知道堂维见了她这般装束会有何反应。
她突然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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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维一步入外厅,就听到银铃般的清亮笑声,教人闻之心悦,待他走进内室后,下意识的想找寻笑声的来源,结果对上花晴一脸脱俗的笑靥。
堂维满眼惊艳的看着坐在桌边的花晴,在合宜衣饰的搭配下,一脸笑意、动人的她美得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般,让他转不开眸光。
堂维的反应令花晴满意开心,也让她的笑颜越加甜美。
小佩、秀秀看到了堂维,急急地恭敬行礼“见过侯爷!”
她们的问候声唤醒了堂维,他忙敛神回来,也注意到花晴眸里的笑意。该死的!他怎会为个女人发呆。他微恼地沉下脸命令两名婢女退下。
小佩和秀秀忙依命离开。
“维爵庄里都是男人,你让她们住在哪里呢?”花晴关心问起。
“人是本侯找来的,本侯自会给她们一个去处,不用你管,上床吧!”堂维故意冷淡地道。
花晴闻言,一脸酡红似霞。他要她先上床,他的用词未免也太直接了,令她好难为情。
堂维见花晴满脸娇羞却没行动,不耐的再次催促“你还在磨蹭什么,不想诊疗了吗?快上床啊!”花晴小脸更是火红。这样的事教她如何和堂维说清楚呢?她有些责难的看了他一眼,咬咬唇,带着羞意坐在床上。堂维也在床边坐下,看花晴还未褪下衣杉,他耐心尽失地叫道:“脱衣服啊!你又不是没做过,为什么要本侯每个步骤都提醒呢!”
他怎么都不会考虑女孩子的心情?上床、脱衣服,他说得好容易,可有想过她做起来会很不好意思?花晴在心中埋怨,但还是听话的轻解罗杉,褪去半边衣裳,露出洁白如玉脂的手臂。
堂维在床上盘起腿,执起花晴的小手,开始“以指渡气”推动她的筋脉。
房内一片寂静,花晴也不敢打搅堂维,便静静地让他治疗。
而看似精神专注的堂维,心里却不平静,花晴的哭声莫名的影响到他,再加上国师的话,让他做了破天荒的大事,再找两个女人进入维爵庄,只为了伺候花晴。
直到现在,堂维都还不明白自己怎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不该有女人出现的维爵庄,却冒出三个女人,严重破坏他的规矩,但他又不能不这样做,他可不想再看到花晴哭哭啼啼的掉眼泪,或是见她又再昏倒了。
现在他看到花晴重展笑颜,教他心中的愧疚感褪去许多,想到她笑时小脸散发的光彩,足以夺去他的呼吸,她艳红的小嘴、洁白的贝齿,还有出色的相貌天杀的!他想到哪里去了!
花晴轻喊着“好痛!”
堂维忙转回注意力,察觉是他岔了心神,力道一时过大,花晴才会受不了而叫疼,他赶紧凝聚心神,不敢再分心。
他懊恼地想着,谁教她跑来扰乱他的心思,是她白作自受,活该!
堂维专心运气了一会儿,才完成今日的疗程。
花晴在堂维要下床时,轻声向他道谢。
堂维回头看了看她,却发现她唇上留有齿印。有这么疼吗?她竟然咬了这么深的印子。“很疼吗?”他直接问出。
花晴愣了下,才明白堂维的话,她以手指轻抚下唇,摇着头“还好,不会很疼的。”
她这不经意的举动,却教堂维的心抽紧了下,莫名的感觉又涌上来,就像听到她哭声时一般,让他产生想疼她的奇异反应。
堂维忙按捺下心中的蠢动,强迫自己绷着脸、别开头下床。
花晴想到他为她做的事,随即开口向他道谢“谢谢你请了小佩、秀秀来伺候我,她们很尽职,也很听话,也与我很合得来,真的谢谢你。”
“嗯。”堂维低应了声,旋即站起身走向桌子,倒了杯茶水喝下肚。
花晴拉起衣裳披在肩上,她无法自行穿上,想等堂维离开后再唤来婢女为她穿好,这令她又想起他为她买了许多用品。
“还有,我也谢谢你买了这么多东西给我,我都很喜欢,谢谢!”花晴娇声再说起。
堂维听得眉头打结,放下茶杯转身看着花晴,语气不善“闭嘴!不准再说谢谢,本侯不想听!”她除了道谢外,就没有别的话可以对他说了吗?
花晴觉得堂维现在的凶不像以前那般吓人,温和了许多,她闭起嘴不再说下去,脸上仍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这个女人又想拿笑容来引诱他了!堂维忙别开脸不看花晴,神情酷然的拿出被褥铺在地上,准备休息。
花晴看着堂维的举动,愣了下,才讶然叫道:“你要在这里过夜?”
堂维不理会她,仍是忙着手边的事。
“你不是不必再睡地铺,晚上在别处休息了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花晴没听到回答,不死心地追问。
堂维铺好了被褥,看着花晴冷淡回答“本侯要在哪里过夜,由本侯自行决定,你不必多问。”
“可是,我我”花晴欲言又止。
“有话就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堂维微恼地低喝。
“我我无法一个人穿好衣裳,想找婢女进来帮忙,可以吗?”花晴轻声要求。
这个提议教堂维拉下脸,也注意到她一边的衣裳还是半披着,但一想到面对她一个女人就够烦的了,还要再加上两个,不是找碴吗?于是他断然拒绝“不可以!”
“可是我”花晴还想说服堂维同意。
堂维却马上粗声打断花晴的话“住口!本候没空听你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老想着要依靠别人的人最没用了,也最令本侯讨厌,所以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明白。”话说完,他便径自躺下,不再理会她。
这个女人令他这么烦恼,理当吃些苦头!
花晴嘴角扬起了苦笑。她以为两人的关系变好了,没想到堂维还是这样不客气,但他肯屈就打地铺,也是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唯恐她又会晕过去吧,所以她也不好太责难他,只好动手试穿衣裳。
花晴努力的想举起右手套入衣袖中,却怎么都不行,若将衣裳脱去从右手开始穿,或许行得通,但是堂维也在房里,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脱得只剩件肚兜再套衣服,她只能勉力再试着举起右手。
只是她一使力,就牵动肩上的伤口,教她疼得脸色都白了,而右手依然举不起来。
相同的挫败感又袭向她,花晴咬着唇,无奈的叹气,只得半披着衣裳休息了。
花晴趴在床上闭起眼,没多久就沉沉入睡了。
而背对着花晴看来像是熟睡了的堂维,却是睁大眼睛,也竖起耳朵倾听,他方才听到花晴的叹气声,等她呼吸平稳熟睡后,他才翻回身子看向她。
睡着了的花晴小脸还挂着委屈神情,由露出被外的纤细肩头,可以见到她一边仍未穿上衣裳。北国的秋夜冷凉露重,她这样行吗?
可恶!他为何会有妇人之仁呢?行不行又关他什么事?他何需关心她。堂维转过身,不想再看花晴,强迫自己闭上眼。
然而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子里想的竟是她露出被外白皙纤细的香肩,担忧她会因而着凉。
几次翻来覆去后,堂维边咒骂边坐起。
懊死的!他什么时候变成像娘儿们一样心软!但他气归气,仍是认命的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花晴身上的锦被,准备为她覆上。
看着她半穿衣裳、半露娇躯的模样,他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急涌而上了,她白皙无瑕的肌肤散发出一股清香、芳美的香气,让他一向控制得宜的欲望蠢蠢欲动。
堂维脸色微涨红,目光如霜,急唤起理智压下这份不该有的情欲,也忙深呼吸,以抗拒这股诱惑。
堂维轻轻地扶起花晴靠向白己,小心的为她套上衣衫,穿妥后他想将她再放回床上时,怀中的她却动了,小手伸出环住他的腰,小脸偎入他怀里,紧紧地拥着。
堂维皱眉,下意识想推开花晴。他厌恶女人,当然也不喜欢她们靠近他,可是大手才碰到她的身子,就感觉到她的单薄,再看到她娇憨的睡容,他的心就软化了,不忍心推开她,大手改搂着她。
寂静的夜里,没有其他人,使他能卸下所有的警戒,在这一刻里,他面对的只有自己的渴望,并享受着花晴的柔软芳馥。
不过也只有一下子的放纵,自制力极佳的堂维马上又清醒过来,忙拉开她纠缠的小手,急将她放回床上,并为她盖妥锦被。
回到地铺再躺下,他对自己说着,刚才他只是片刻的失态,他不允许白己以后再犯这样的错,他的生命裹不需要女人,以前是如此,现在和将来也都会是如此。
他不断的为自己筑起信念,女人等于麻烦,他受过教训,绝不可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