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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靖云前脚抵达老家木屋,还不及为重逢感动,就先被映入眼帘的景象给吓了一跳,接着又看到更教他吃惊的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啊?”手中的包袱一掉,愣道。
“哥!”
猛扑上前来的封水宁,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你回来了!”
“水水儿,这是怎么了?”
稍微掰开妹妹差点勒死他的双臂,直指打赤膊又蒙着右眼的商子乔,以及屋内倒的倒的椅子、翻的翻的桌子,和一片惨遭狂风暴雨袭击的紊乱景象。
“就是一点小意外。”水宁眨眨眼,耸耸肩。
“意外?”靖云狐疑的眼神瞟到子乔身上。
子乔苦笑着,放下掩着伤眼的手,让靖云看个分明。“你家妹子真是个危险人物哩,封大哥。她的意外可真够精彩,先是意外地拿水杯砸中我,接着又意外地掀翻桌子、意外地踢倒我坐的椅子,再继续这样连连地意外下去,我就得从商子乔改名为‘重伤’子乔了。”
靖云马上明白这全是水宁的杰作,于是厉声斥责。“水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哥哥的客人呢?”
杏眼一瞪。“谁让这家伙说”
“不许顶嘴,无礼!他是哥哥的伙伴,你应该称呼他为商公子,要不也得喊他一声商哥哥。以前我不是教过你,姑娘家行为举止要以娴淑文雅为立世准则吗?”
“你干嘛一回来就急着骂人?”扁扁嘴,小脸的不满加深,满腹委屈的水宁跺跺脚。“也不先问问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就知道怪我!好,全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好,那我消失好了!”
啪地甩开靖云的手,赤脚飞奔出去的娇小身影,敏捷得叫人阻止不及。
“水儿”
“封大哥!”喊住靖云,子乔扣着他的肩膀说。“跟你打个商一量,这会儿让我去追吧!我保证会带她回来,而且是高高兴兴地回来。”
“你才刚认识水儿,不晓得她的性子,怎么劝?奇怪,她平常很听话的,今天是怎么了?还是由我去找她吧,我怕她若是真生气,你是劝不动她的。”再说,怕伤及子乔感情,靖云实在不好意思直言我看水儿满讨厌你的。
这又是一奇!靖云印象中,会让水儿讨厌的人不多,在村子里她对谁都可以和颜悦色的,从没看过水儿露骨地表现出厌恶。
“一千银钱和你赌,我认识的她说不定才是真正的她呢!在你面前,她是个拼命讨好哥哥而装模作样的乖妹妹,一旦远离了你的眼界,她啊”子乔又是耸肩又是叹气,没再往下说。
靖云皱起眉。“装模子乔你说玩笑话也得有分寸,水儿很纯真,就连惺惺作态四个字都不懂。”
有兄如此,莫怪会养出个“兄长至上”的妹。子乔觉得这家子兄妹都需要一位名师指点迷津,告诉他们兄友妹恭的界线在哪里,省得哪天闹出乱子。
“好吧,当我是说笑,你就把宝贝妹子暂且交给我,行吗?”
极为勉强地获得靖云点头答应,子乔马上动身去追虽然早已不见封水宁的人影,不过他猜想她不会远离这木屋才对毕竟屋子里还有她心爱的哥哥呢!
一颗石,砸死你个臭猩猩。
两颗石,送你沉入地底去,休得再浮回人间。
三颗石三顺石水宁嘟起了嘴,手心中握紧的石子也没再往溪水中心扔去。扔再多石头,也无济于事,都怨那臭猩猩惹得她在哥哥面前露了馅。想她这十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好妹妹”招牌,方才这一闹全砸了。
要是靖云哥觉得她无理取闹、厌了她,会不会从此再也不回村里来了?会不会抛下她一人孤零零的,就像当年爹娘抛下她和哥哥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水宁脸色渐渐转白,她惶恐地回头一望—
“哟,你还满好找的嘛!坐在这风光明媚又没半棵树遮挡的岸边等谁呢?不是封大哥来找你,让你很失望吗?”
此刻最不想看到的家伙,居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还坐在自己身边!水宁登地蹦跳起来,深怕被他染到恶气,指着他鼻子叫:“你、你害得我这样凄惨还不够,又想来干什么?”
“唉,我说封家妹子、水儿姑娘,你此言差矣,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陷害你的意思,你也不要这样大惊小敝嘛!坐、坐。”
他一拉。
“不要,放开你的手!”
她一扯。
“你大可放心,封哥一点也没看穿你以前是故意在他面前装乖的。”子乔干脆开门见山地直指重点,这一招马上见效,她不再挣扎。
水宁表情诧异(他是怎么猜到我的担忧?),也有些许高兴(他说的可是真的?),再加上一点点不甘—总觉得好像又被他唬弄了。转变到最后,水宁不知该怒还是该笑,只好悻然一哼。
“嗳,你也不必把我当成有深仇大恨的敌人,我不会破坏你们兄妹的感情啦!”一顿,子乔摸摸下巴,自言自语地说。“也不见得,像这种不正常的情感,还是早点消除会比较好,起码现在的状况对我大大不利。”
他又来了!水宁恼火的正是他自说自话的行为,完全不顾及身旁的她,让她有种不受尊重且无礼的感觉。鲁男子就是鲁男子,不讲?恚馐钦驹谒肀甙氤撸约罕悴恢m富亍?br>
“我才不会让你破坏我和哥的情感,你休想!”这次用尽力气,总算夺回自己的手,水宁咬牙宣示。
“呐,我可是好心才那么说的。你认真想想嘛!亲兄妹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又不能成亲,再爱迟早也要变成别人的,何不趁早死心,把目光移到别的好男人,比方说‘我’的身上呢?”
炳啊?水宁嘴巴张大,差点没掉了下巴。
“我不错哟,身强体健、性格良善、开朗活泼,每天看着我包管你笑声不断。”拍着胸脯,子乔笑嘻嘻地说。
“”滴溜溜的黑眼从他的脚底打量到他的头顶。
他继续笑着。
“哥哥怎么会和你这种怪胎在一起?”下了结论,水宁摇摇头、摆摆手。“没空听你鬼扯,我要回去了。”
“噢,回去也行,顺便再挂点微笑的话,我会更感激你的,水儿姑娘。”跟在她屁股后头,子乔巴着她说。
“笑?”扯扯唇角。“我没事笑什么?”
“怎么没事?这可倏关一千大银,是生死关头的一大事!”
无聊!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水宁脑中晃过千百个这样的形容词,但还是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着哪帖葯。
“我要是说什么也不笑,你又如何?投河自尽吗?那我可是谢天谢地!”
“呃唉,请你多包涵哦!”他抠抠脸颊。
“包”“你个头”三字还没出口,水宁就看到十根魔指往她伸过来,她连忙倒退,但已经迟了半步。“做啊呀哇哈哈你可哈哈别闹哇哈哈混账”
边搔着她痒,子乔边道:“你不想就这样一路被我搔痒回去的话,请摆出笑脸喽!好水儿、乖水儿。”
“哈哈我知道哇哈哈我不你停”
悔恨地投降后,水宁再度赏了他一巴掌,这才挂着被迫挤出来的“皮肉”笑,回转家门。她暗暗在心中发誓管他是哥哥的伙伴或好友,总之她绝对不会喜欢上这家伙!绝对!
“水儿,你别忙,过来哥哥这边坐。”
“再烫个嫩笋就好了,这是哥最爱吃的山竹嫩笋,幸好我今天去采了来,否则就真的没东西可煮了!”在简单的灶炉前忙得团团转的水宁,洋溢着单纯的快乐。有多久没替哥哥煮一顿饭了?想到这点,她就恨不能把所有好菜都端上桌。
“哥哥有话要问你。”靖云声一沉。
“不能等等吗?”水宁心一缩。靖云低声说话的时候,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靖云叹息。“我不是要骂你,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是什什么事啊?”
眼看再不能逃避,水宁怯怯地走向靖云,继而瞟了瞟正靠在大门边上,吹着夜风、哼歌的商子乔,心想:他怎么还不消失?难道他想留下来看笑话吗?
(拜托你了,靖云哥,就是别在这家伙面前骂我!)“告诉我,哥哥离开后,你做了什么让村子里的人想把你赶出去?他们说你触犯大忌,是什么意思?”靖云神情里是关怀多过责骂,但看在心虚的人眼里,却正好相反。
水宁绞扭着手,倔强着小脸,一派打死不招。
“封、水、宁,我要生气了。”
咳、咳咳,原本老神在在的第三者,突然搔羞头说:“抱歉,这儿的茅房在哪里?我内急。”
在靖云指点他茅房方向时,水宁则狐疑地挑高眉头。难道这鲁男子意外地有心细的一面,体贴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出糗,所以颇有自知之明地躲开了吗?不,一定只是凑巧的!
“谢啦,我憋了半天,急死我也。”夸张地扣着裤档,他以不雅观的姿势往外冲。
瞧,水宁嘟吃着自己真是想太多了,那鲁男子会有“心”才怪!
“水儿,你还不愿老实说吗?”
没有外人在场,水宁也不再顽固,她默默地进了内屋,手中捧着一只长型布包,摆在桌上,摊开。
“这是?”
一柄散发着莹锐森光的长剑,登时让冷清的屋里添上几抹异样肃杀。自幼生长在唯铁村的人,个个练就一副鉴赏的好眼力,靖云仅是望了一眼,立即知道这是被列为最高等级的魂剑。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把剑?水儿。”
“不是弄来,是我为哥哥铸的。为铸出这把剑,我已经炀了上百把铸坏的剑,皇天不负我苦心,终于打出了这柄。哥,请你执这把剑去斩妖,让水儿也能为你的战斗献一份心力。”
好半晌,靖云俊秀的脸交织着感动、心疼、不舍与遗憾,他怎忍心苛责水儿一心为自己铸剑的这颗赤诚心?明知自己会辜负她的心意
哀摩过光滑的剑身,他知道,要粹炼到这种程度,必须不断地捶打发热通红的铁块上千上万次,且须待在酷热的炉火边,连歇息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这是连许多成年男子都无法忍受的煎熬,可是她却做到了。
他也毋须再多问水儿犯的是哪条村律,自古以来有打铁汉子,可从没看过打铁娘子。在唯铁村,铸剑炼铁都是男人们的事,别说是女子想学打铁,她们若靠近火炉半步,都会被指责为“企图让炉神发怒”的厄鬼。
这铁矿怎么取得的?她又是去跟谁学的铸剑术?到她学会前吃过些什么苦?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涌到嘴边,靖云一个摇头后,把它们全吞下。如今追问这些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这柄剑就是她艰辛战斗后的成果,他该以她为傲,不是吗?
“水儿,来。”他摊开双臂。
投入哥哥的怀抱,那许久未尝的温暖,洗涤了这些日子累积的委屈。水宁抱着哥哥的臂膀,低声说:“我好高兴你回来了,我就怕你不回来,丢下我一个人。”
“傻丫头,哥哥怎么会丢下我最心爱的妹妹呢?我们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抚摩着她柔软的黑发,靖云拍抚着她的背说。
水宁抬起头,讶异与惊喜化为朵朵泪花,飘浮在眼眶里。“你是说真的吗?哥!”
“嗯,你收拾好行李,我们就离开。这次,我会带着你一起走的。”
“哥!”再次紧勒着他的颈,一张小脸又要哭、又要笑,忙碌异常“我马上就去整理行李!”
“不急,先把饭煮好,今夜慢慢休息,明天一早再整理就行。”替她擦着眼角的泪,靖云宠溺地笑说。“你看看,都几岁了,还哭得像个孩子。”
“人家太高兴了嘛!”吸了吸鼻,灿灿一笑。“我保证,哥哥带着我,我一定不会给你惹乱子、捅楼子,一定会努力地为哥哥继续打造更棒的剑!扮,你原意用我的剑战斗吧?”
这一问,刺疼了靖云的痛处,他扯扯唇角。“你先帮我们把饭煮好吧,有什么话都等祭完五脏庙后再说。”
“那有什么问题?你等着,我马上就弄好了来!”
没有察觉到哥哥眉宇间的一丝幽暗,水宁兴冲冲地去准备晚餐,心情好得能哼小调。她以为会被责骂一场,不料哥哥不仅没生气,还答应要带她一起走。这几件喜事重叠下来,此刻的水宁幸福得想对全天下人拥抱。
木屋中难得热闹的一顿晚餐。
饼去总只有兄妹两人,而在靖云离开的这一年半间,被迫日渐习惯对着烛光孤单用餐的水宁,现在能这样和“谁”围桌而坐,即使对象是山猪、野熊、猩猩,她大概都不会介意。
重要的是哥哥在身边,她笑吟吟地替靖云夹菜,就当一旁的商子乔是“不得不忍受”的陪衬品就好。
“来啊”靖云羞红脸说:“水儿,行行好,我自己会吃的,你不必这样喂我。”
“有什么关系?人家好久没替哥哥夹菜,让我喂了。”水宁不依地噘起嘴。
“真好,我也想要。呐、呐啊”商子乔张大口,靠过来。
水宁白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吃吗?”
“可是你筷子夹起来的好像更可口嘛!喂我、喂我!”他闭着眼睛耍无赖。
不想破坏好心情,水宁懒得和他吵,干脆夹块辣椒,往他嘴里塞了去。
子乔不觉有异地一嚼“唔—辣辣辣!水水水!”
“哈哈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哇,你好狠喔!为什么给封哥的是三层肥五花,赏我的就是火红大辣椒啊?这么偏心,未免太不公平啦!”
“想和靖云哥比?你还早生了一百年!哼。我们别理他,哥再吃一口吧哥?”水宁的筷子停在半空,她不解地看着靖云那只吃了一半的碗,他好像食欲不太好?
“啊?嗯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我去外边散个步。”
“哥”
也跟着放下筷子,水宁想去追,商子乔却扯住她的衣袖,并暗示地摇摇头。直到靖云离开屋子,才说:“你关心封哥的心,我能理解,不过偶尔也要让人喘口气,要不可会成为讨人厌的缠人精喔!”
水宁咬咬唇,这一点不必他说,她也明白。只是脑子明白了,未必身子就听话。那种恐惧被丢下的心态,不是曾经亲身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你吃你的吧,封哥散完步就会回来,又不是三岁孩子会走失。”子乔再度端起空碗说:“顺便再帮我添点饭,好水儿。”
果然,她是无法了解这头猩猩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趁着水宁专心在整顿行囊的时候,子乔一声不响地离开木屋,找到正坐在河岸边深思的封靖云。
“唉,你那宝贝妹妹很叫人伤脑筋吧?封哥。”
闻言愕然地抬起头,一看到子乔,愁苦的脸也换上一抹无奈的笑。“你那时候故意假借内急离开,其实都在门外听见了吗?”
“我猜我在场的话,令妹打死也不会拿出那柄剑吧?真了不起,以那样小小的身躯、细腕,竟能铸出毫不逊色于大男人打造的剑,一心一意只想帮上你的忙所以,你也无法说出口,说自己用不上这柄剑”
将平日玩世不恭的笑脸收起,子乔以少见的认真态度说:“可是你不可能瞒上一辈子的,封哥。迟早她都要知道,何况未来她还要跟我们一起行动,你得快点把真相告诉她。”
靖云深深地一叹。“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坐在这边想找个比较好的解释”个能不伤水儿心的说法。不过,不管我怎么说,事实就是她有个无用的哥哥,面对鬼卒便浑身无力、手脚颤抖,到现在都无法和鬼卒战斗,只能在后方协助同伴们,没有成为斩妖客的资格。”
子乔坐到他身边,凝望着黑漆漆的溪水说:“不见得拿着剑才是斩妖客,你现在所做的,对我们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你的眼力判断,我们不知死在鬼卒手下多少次了。”
“谢谢你的安慰。”
“啧、啧,这就说错喽!我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实说。”
靖云一笑,稍稍抒解胸口的烦恼,让他有点闲情,反过来调侃地说:“你就是喜欢戏弄水儿,水儿才会无法看清楚你好人的一面。有时候,也别光顾着逗她、闹她,表现出翩翩君子的一面也不会有损你的名声。”
“呵呵,这才是笑话吧,封哥。我有什么名声啊?唉,我商子乔什么都很在行,就是不知道‘君子’怎么做?这点我得向靖云哥多讨教一下。对,顺便指点我,讨好令妹的诀窍。”
君子?靖云自嘲,他哪有资格教训人有关君子的大道理?想想自己懦弱的行径,不过是伪君子罢了。
“你还是保持这样子就好。”搭着子乔的肩膀,拍拍屁股起身,靖云道。“我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会让水儿担心。”
子乔大笑。“她哪会担心我啊?她只会担心她最心爱的哥哥会不会被我骗走而已。”
“骗?你干嘛骗我?”
子乔一眨眼。“在她眼中,我好像成了不可救葯的大坏蛋,什么坏事都有我的分。”
“唉,拜托你,往后要跟水儿和平相处,我不想沿途作你们的和事佬。”
“遵命。”
薄薄的晨岚在溪水上飘摇,日头才刚爬出梦乡。宁静的清晨,封家一早便被一阵突兀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哈啊”打着大呵欠,子乔从被窝中钻出头。
“我去看看。”
靖云率先下床,套上外袍走到门口,正巧看到水宁把门闩移开。
“都是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我就知道不该让你们留在村子里的!”门外的人气急败坏地冲进来吼着。“封家小子!你要负责,快点把村子里的麻烦给解决掉!”
“陈大叔你说什么麻烦”
“我哪里晓得啊!天刚亮村子里就被几名怪物给袭击了,那些家伙根本不是人啊!他们到处放火,还把几名村人给打伤,现在村里的年轻人正在和那些怪物厮杀。那些怪物一定是跟着你们后头找上门的,你们要负起责任啊!”靖云心一颤。“陈大叔,你告诉我,那些怪物有什么特征?皮肤是不是黑紫色的?眼珠外凸泛红光,爪如”
“对!你怎么知道?”
“是鬼卒。”
陈大叔脸色青白。“鬼、鬼卒?那就是鬼卒的模样吗?我以为中了幻妖毒瘾的家伙,发作后顶多是变得凶暴力大,居然连人形都会改变?”
“听好,陈大叔,没时间了,请你马上回村子里,要所有的人都躲进屋子里,千万不要正面和那些家伙战斗!你们是打不过他们的,只会白白牺牲。我们随后就到!”扣住中年汉子的肩膀,靖云厉声说道。“记住,我们没到之前,不要让鬼卒看到你们的身影!”
这会儿也已吓得不知所措,陈大叔只能死命地点头。“我我知道了你们要快点”
拔腿就跑的男人才跨出前门,靖云一转身便看到子乔已经在取剑。
“不好意思,一切都要拜托你了,子乔。你一定要拯救唯铁村的人,不能让鬼卒在这村中飞扬跋扈。”
“封哥,这你就不必说了,我全知道,我会把那些鬼卒全斩成碎片的。”
“那我们走吧!”
“慢着,哥!”水宁马上把自己特地为他铸的那柄剑拿来。“你忘了把剑带走了。”
“”靖云苦笑地摇头。“哥不用。你乖乖地留在木屋里,不要到村子里去,知道吗?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哥”
为什么?水宁心中有千百个疑问,可是他们根本不等她,两人移行换步的速度快得像两道黑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行,我也要跟过去看看。”
水宁压抑不住困惑,她把剑重新包好背上,无视于之前靖云的叮咛,同样往村子的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