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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过往与鬼卒交手的经验,摸清了鬼卒的战力来源,现在水宁晓得该为斩妖客所打造的兵器,需要何种特性硬碰硬是行不通的,与其增强剑的硬度,剑的韧性才是重点所在。
擅长以近身肉搏,多半利用尖牙与锐爪给予敌人痛击的鬼卒,有超越常人的体能与力气,行动迅速灵巧。一旦被他们的爪子扣捉住,必伤无疑。
对应这一点,一把轻薄强韧的剑,将会成为斩妖客的有力武器不容易被折断、锐利无比的剑尖,以及柔软可比树藤般自在弹甩的剑身,这就是水宁想创造出来的新魂剑。
将发红的铁块放入冷水中,发出“滋”的一声,举起后借着火光,水宁检视着透光状态,而后摇了摇头。不成,还要再更薄一点再次将铁块放回铸?铮谷胄氯诘奶朐械奶槿诤稀?br>
“丫头啊,你到底想打造出一把什么样的剑?老夫看你这样反反复复地重做,一整夜不知敲了那铁块几千下,难道还不够完美吗?”被召集而来的城中铁匠们,都好奇地围观着。
水宁没有空回话,她再次举起锤子,重塑剑型。
“没用的,老张,你说什么话,她根本没听到。已经三天三夜了,她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净顾着打铁铸剑。这丫头骨头够硬,还真能熬,换成别人早就倒下了。”
“咱们正在目睹一把了不起的剑诞生,各位。”一名白发苍苍曲老者,站在他们身后说道。
“你是那个唯铁村来的”
老者眯起眼笑着。“看来封家丫头终于明白何谓剑魂,正以她的魂魄在缔造前所未见的神剑呢!好好干吧,封家丫头,你现在是名了不起的铸剑娘。”
康、康的打铁声,没有间断地响透后院,每一锤都挟带着发自水宁内心的祈愿与心声。
还要再更薄些!
还要再更锐利些!
直到能打造出一柄匹配他的剑之前,她不接受任何妥协!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借着这柄剑与他一起作战,一起活下去!
在还没有看到我打出的剑之前,你不可以死,商子乔!
水宁咬了咬牙,挥去如雨滴下的汗,持续与高温、火花、铁锤的三角战斗。
金弥天打开房门时,撞见了
他脸色苍白地望着床上裸身互拥的两人,这这算“捉奸在床”吗?不过,躺在床上的其中一个是他伤得奄奄一息的儿子,而另一个则是和他有点关系,又不是很亲密关系的
“不想让你宝贝儿子的情况恶化,就把门关上,把嘴巴闭上,不要让风溜进来。”况贤甩甩乌黑长发,从床上起身,蹙眉骂道。
弥天乖乖地照做。“这是在干嘛?”
一边探探子乔的额,接收到温热的感触后,况贤松口气回道:“我见他浑身冷颤,情况不对,所以脱了衣服上床温暖他,这是最快的法子。怎么,有何不对吗?”
“呃”作人家爹爹的,对这般牺牲与奉献的举动的确该感激涕零,但弥天心中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挣扎,他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道:“这么平的胸看来我也得好好的思考”
“有空在那边嘀嘀咕咕的,麻烦把我的外衣拿来。”况贤根本不睬他。
把袍子与里衣递给他,弥天看到况贤下半身还是套着一条长裤,晓得他并非一丝不挂后,堆上讨好的笑容问:“子乔还好吗?”
“已经渐渐稳定下来,现在就看他何时能够清醒。只要醒得过来、能说话,就可以肯定他死不了。”
“让你费心了。”经历这番风波,未来弥天在他面前将更加地抬不起头。
“没办法,谁叫这小子的老子不可靠,我不帮忙救他,谁能救他呢?况贤毒舌不改地冷瞥他一眼。“你也差不多一点,老卖地跟他讲实话,早日修缮彼此的亲情,哪天才不会有后悔莫及的状况发生。”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
“想就要去做!你比水儿还不如,起码她知道要为过去的错误做出弥补,反观你还在这边拖拖拉拉的。”况贤把衣袍穿好,束好腰带。“这边就交给你,我要回房睡觉了。”
“啊!”况贤一瞪,撇唇说:“不要一副六神无主的胆小模样,我就睡在隔壁房,有什么事随时喊一声,知道吗?”
“是”弥天晓得况贤是好心为他们父子制杂诶处机会,也不好意思再嚷嚷,他安分地低头道谢,目送他离去后,重回儿子身边。
青白的脸、死灰的唇,还有游丝般的气息。
“小子,你恨我没关系,要跟我赌气一辈子更好,可是千万别当个不孝子,让我白头送黑发哟!”
再替子乔擦擦脸,弥天一双丹凤眼洋溢着少见的慈祥,替他拉好被子,挪一挪坐姿,准备在这张椅上度过漫漫长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打吨的弥天惊醒。
“谁?是谁啊?门敲得这么急”他才开门,一抹娇小的身形便直冲过来,吓得他倒退两步,但来人瞧也不瞧他,径自冲到味边。
“子乔!醒醒!看我为你带来了什么!”
水宁双手捧着一柄薄如蝉翼、熠熠生辉的美丽宝剑,献到子乔的眼前。“你睁眼瞧瞧,这是你的剑,我为你打造的剑!子乔!”
同样被惊醒的还有睡在隔壁的况贤,他揉着惺松睡眼,走过来问弥天发生什么事情,弥天不知该如何解释,仅用眼神无奈地指点,况贤困惑地走近一瞧,马上了解来龙去脉。
“这就是子乔的剑吗?”他搭着水宁的肩,欣赏着那把与烛光相互辉映的剑,叹息着。“好美,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剑。子乔,你再不醒来,这柄剑我就要没收喽!给你这个躺在床上的病人这么一把好剑,根本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白白地浪费掉呢!”
了解他们的企图后,弥天也凑过来说:“啊真的,真是把好剑,连我这不太喜欢舞刀弄剑的人都会想摸一摸呢!”
水宁大大的黑瞳里泛起泪光。“子乔,你睁开眼!我拜托你,睁开眼来看吧!”
床上,昏迷了数日,始终没有半点动静的男人,那交叠在胸口上的双手的指尖突然跳动了一下。虽然是微乎其微的动作,水宁却看得一清二楚,她马上握住那只手,激动地喊着。“你听到我的声音了是吗?子乔!你可以听得到,是不是?”
一心一意地等待与祈祷着,她的双眼片刻都不敢离开那张青白且长着参差胡渣,找不出半点往日俊帅模样,落魄又憔悴,令她心疼不已的脸蛋。
奇迹会发生吗?
她数日来不断祝祷的话语,可有传达到老天爷的耳中?
仿佛要回答水宁这些疑问似的,一丝小小的、微渺的奇迹,在她眼前发生了
紧合的眼睑,先是休动两下,接着是她手心当中所握住的五指,从原先松软无力的状态,恢复少许的力量,反过来回握住她。
“子乔!”
这样就够了。只须这样的奇迹,水宁就有了足够的勇气,可以活下去。她把宝剑放在一旁,以双手抱着他平躺的身躯,低声啜泣起来。这些日子累积下来不敢释放的泪,一口气全都溃堤了。
况贤以手肘撞撞金弥天,示意他离开。这房间里已经不须要他们这些第三者的在场,相信水宁会想要有和子乔独处的时间,而她也一定会把子乔重新带回众人的身边。他微笑地关上门以前,衷心且无声地称赞着:干得好,水儿!我要为你喝彩,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中豪杰!
有多少人,会在心爱的人面临生死关头时,还能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不因绝望而崩溃,不因恐惧而软弱,竭尽全副心力地为爱忾尽最大的努力呢?
况贤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这样的勇气,可以熬得过来。
七日后。
咻咻咻地舞动着手中的新剑,爱不释手的子乔心满意足地凝视着。无论是剑柄处的把手长度、大小,乃至于剑身的宽、薄、轻、小,每一部分都像是专为他而打造的(实际上也是这样没错),他从没有使用过如此合手的好剑。有了这把剑,往后他再也不想拿别的剑了。
“啊,你又不听话!”一手捧着餐盘进入屋内的水宁,气呼呼地说。“不是说了要你乖乖躺着休息嘛,你又在玩那把剑!再这样,我就把剑藏起来了!”
“有什么要紧嘛!反正是我的剑,不是吗?”咧嘴一笑,那赖皮的模样,和受伤前如出一辙。
“不成,交出来!”凶悍地伸出一手,想到几天前他还动弹不得的模样,水宁下定决心不妥协地说。“直到你可以下床前,都不许你碰!”
“下床?我现在就可以下给你看!”
一掀开床被,当真要踏地的子乔,再度被迎头痛骂。
“你敢脚碰地试试看!我马上叫人把你五花大绑,绑在床上!”
“水儿,你的前言后语未免差太多了。是你要我下床的”他委屈地扁扁嘴,收回脚。
“我说的是等贤哥说你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才行,谁说要你自作主张的?你要是懂得谨慎两字怎么写,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水宁黑眸不情愿地一瞟,哽咽地说:“知不知道你教人多操心,万一你就那样”
子乔见到她眼眶中的泪光,霎时慌了手脚地说:“唉唉唉,别这样,我不是好好地回醒过来了吗?我知错、我笨蛋、我混球,好水儿你可别真的哭出来啊!”止住泪,水宁扬起唇角。“那还不躺好?把剑给我,我要收起来!”
见她翻脸和翻书一样,子乔嘟囔着。“怪不得人家说女人的眼泪是不能相信的,想我商子乔聪明一世,终究敌不过女人的眼泪”
“你交是不交?”
闷着脸,他双手把剑奉上,还附加一句。“小心点,别碰坏了,那可是我的宝贝。”
“这剑,我随时都可以为你再打好几把,重要的是你自己。”水宁不经心地说溜了嘴。
子乔笑颜全开。“这么说来,我在水儿的心中,比剑还重要喽?”
她哑然地伫立,红霞逐步吞没颈子,攀向双颊。那羞涩的模样騒动着男人心底的本能。另一方面,被子乔的灼烈火热的目光吞噬,水宁不由得垂下了视线,扑通通跳的心,跳得快令人无法呼吸。
“水儿?看着我嘛!”
“不要!”想到自己的心思全写在脸上,多害臊。
“你都不看我,我好可怜喔!”
哪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奸诈的大恶狼。
“水儿,你再不看我,我就要偷、袭、你哟!”
水宁原地跳起,瞪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病人就要像个病人,不要乱跑乱动。”
“你总算看我了。”促狭地微笑着,子乔眨眨右眼说。
“那张可爱的小脸一直对着地上不对着我,害我寂寞得半死,都快哭了。”
由于他的表情实在太滑稽,水宁不禁噗哧一声笑出,瞪了瞪他,啐道:“就会贫嘴。”
把剑收好,水宁一边喂子乔喝粥,一边告诉他有关他昏迷期间,金华城内的景况。那群由京城派出的千人兵马已在城门外摆好阵仗,统率的高大人还派人送了一封战帖,明白写着只要他们把金弥天交出来,绝不会为难城中的人。
懊说是都府大人的名望好,还是大家早看穿这不过是妖姬的调虎离山之计呢?反正,城内的人都一致选择与弥天大人共存亡。
城门封起已经三日,目前有妥善的长期抗战准备,人心还算安定,可是他们也预料到高大人不可能永远按兵不动。不知对方何时会展开奇袭,城内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警戒气氛。
“我也想快点恢复,好和大伙儿并肩作战哩!”伸着懒腰,把粥喝完后,正咬着水宁剥给他吃的柑橘润口的子乔,唉唉叹道。
“你已经算恢复得够快了,照贤哥的说法,简直跟怪物没两样。”
“这都要感谢可爱的水儿努力地照顾我啊!”“你真有心要感谢,就别再净做些害人操心的事,动不动就想下床。”
子乔苦恼地缩着眉头。“我的体力如何,自己最清楚,我真的觉得已经可以下床了?鲜邓担饧柑焖梦夜峭范加舶畎畹摹;褂校砩系恼夤沙粑兑部烊梦沂懿涣肆耍蚁刖簧怼!?br>
“贤哥不是有帮你擦身吗?”
“阿贤那家伙粗鲁极了,把我当成死猪肉一样地揉,每次都弄得我好痛,我只好拜托他快点结束。”摇着头,子乔叹道。“我现在宁可你们给我一盆水,我自己擦就好。”
“那,我来帮你好了。”水宁认为问题不大。
反倒是子乔“噗”地一声,把吃进口中的柑橘又喷出来。水宁在赚脏的同时,也迅速地递上干净的布替他擦嘴。
“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干嘛说假话?”她起身把餐盘端走,边说。“你等等,我烧好热水之后,就来帮你净身。”
帮他净不行,鼻血快要喷出来了。子乔捂住嘴鼻,心想:原来我的小水儿这么大胆啊?我都不知道!
挽起衣袖,把热腾腾的水调到适当温度后,水宁拧好热手巾,走向床边。
“你、你当真要做?”
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快把袍子脱下吧!”
咽口口水,子乔觉得这状况似乎颠倒过来了。“这不好吧?毕竟你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碰触男子的身”
“你又不是头一个了,有什么好害躁的?”她扯着他的袍子。“快脱了吧!”
他大受打击。“我不是头一个!”
“对啊,以前靖云哥也伤过手,那时都是我替靖云哥擦身子的。你放心,这种事我老练得很,不会伤着你、痛着你。你再不快点,水都要凉了。”水宁觉得他的婆婆妈妈才可笑,净个身子有啥好紧张的?
子乔垮下双肩。原来如此,她是把他当成和靖云哥一样,所以才毫无芥蒂啊?从某方面来说,这是很令人欣慰啦!毕竟,这代表她很信赖他。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的自尊又该放往何处啊?他可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有血有肉、正值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想入非非”的青年呀!
“真受不了你的慢吞吞,我帮你脱吧!”
“非礼啊”地大叫出声,恐怕会演变成更难堪的状况吧?子乔可不想破坏水宁好不容易给自己的信赖,只好强抑下沸腾的“不纯洁”思想,默默地抬起手说:“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唰地把外袍脱下,过往结实强健的肌肉仍透着一丝苍白,布条扎住的大片伤口已经在愈合中,可是散布在身体各处的细小伤痕,依然多得使水宁看了怵目惊心。一想到他差点就
她抚触他肌肤的手指,益发地温柔、小心翼翼。
当然水宁自己不知道,她这种若有似无的抚摩,已经给子乔造成莫大痛苦不仅要遮掩住自己“不听使唤”的部位,还得努力不使理智被本能淹没,从人转变成为禽兽。
“会痛吗?”她每擦过一部分肌肤,便问道。
冒着青筋,子乔很想说“痛死了!”早知道这样,他宁可选择况贤那粗鲁的“擦猪法”也胜过
“不会,很舒服。”满口的违心之论,一切只因想成全水宁的善意。
“有没有哪里需要我替你多擦几次的?”她的指尖移到他的胳臂处,再温柔不过地隔着毛巾按压着。
有。子乔默默地想着,在距离腹部下方大约一指远处,非常需要。
“没有吗?那把裤子也脱了,我帮你擦擦腿。”
转过身去,她重新将手巾浸湿,完全没注意到背后可怜的男人已经快被逼疯了。
“我想那里就不必”
水宁摇着头、噘着嘴说:“只擦半身多脏啊!况且抱怨不舒服的人是你,既然要擦当然全部都要擦呀!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拖拖拉拉的,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好了。”
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是姑娘最大,我是小生难为
“说话啊,商子乔。”
他搔搔脑袋,摆摆手,招她过去。
完全不懂他在踟躇些什么的水宁,放下手巾走到他面前,正想再追问时,子乔出乎意料地一把揽住她娇小的身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水宁,就这样跌在他身上,卡在他的双腿间,并且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一股灼热、脉动、坚硬的“东西”正抵着她的小肮。
子乔在她耳边沙哑地说:“你似乎有点误会我了,虽然我曾说过希望你把放在靖云哥身上的目光移到我身上,但可没说请你把我当成靖云哥吧?不管你把我当成哥哥也好、伙伴也罢,我都把你当成可口的小甜心。”
水宁一抖颤,那哑声震得她骨头都酥了。
“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善意,可惜我无法消受。我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想作霸王硬上弓的无耻恶棍,所以拜托喽,饶过我,别再继续挑逗我脆弱的意志力。到此为止吧!”他轻轻地一推,放开水宁。
霸王水宁不太了解他的意思,他在顾忌些什么呢?
“我不懂,你是商子乔不是靖云哥,我当然知道,我从没把你当成他。”
“没有最好。”
下一刻他哑口,接着猛力地摇头。“不对不对,你应该落荒而逃,快点夺门而出啊!”“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我会夺走你,这样还不懂吗?”他实在气死她的驽钝。
“我”
见她还要抗议,子乔啪地断了理智,手一揽、指一抬,端起她小巧的下颚,对着她的香津小口不由分说地封住。
“唔”起初诧异地要推开他,但他强悍的唇舌没有给予她逃避的空间,径自加深这一吻,浓厚的蜜吻像是把火焰,烧得她头晕目眩。
排开齿列舔着她滑嫩的口舌,盈满她香气的甜津恰似上等甘糖,细腻可口,回味不尽。
子乔知道自己得停下来,再怎么愚昧,他也不能蛮干下去,他并不想要伤害她,只是想让她了解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虽然受了伤,他可还没断了气,某个部位可生龙活虎得很呢。
不过再一会儿就好,他移动角度,舔舐着她的红唇,这样美好的滋味,他实在舍不得松开
怀中人儿突然松软了力气,子乔慌张地放开她。“喂,你投事吧?”
水宁晕眩地摇了摇头。“好喘没法儿呼吸。”
“傻瓜,谁叫你用口,不会用鼻子呼吸吗?”他拍拍她脸颊,赶紧给她桃红的小脸扇风。
水宁瞅他一眼,嘟起嘴。“是你不好,突然就我反应不过来嘛!”
可恶,怎么会这么可爱!
子乔猛作几次深呼吸,以免被她勾了魂。“好。是我不好,我道歉总行吧?现在你知道我很危险了,还不快点回房去?”
“危险?哪里?”她还故意与他作对。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子乔对她是完全束手无策。
已经回顺了呼吸,水宁也不再赖在他身上,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门边。“我说你”“什么?”
回过头,水宁倩笑着。“这头大笨牛,亏我给你制造好机会,居然推开不要。下回就不这么便宜你了,笨蛋!”
“砰!”门应声关上。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花费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从震惊与错愕中得出结论自己彻底被她给玩弄在手上了!
懊恼也没用,谁让他“色胆包天”光是用嘴巴说,却没有勇气去实践呢!
千人军马发动奇袭是在隔日的清晨。
城外涌现的众多鬼卒,摆出惊人的阵仗,那些鬼卒们抬着巨大的树桩撞击着坚固的金华城城门,门内的人早有心理准备,并无慌乱的迹象。众人在况贤与田齐的并肩指挥下,以早就安排好的滚烫热油往城下倾倒,展开这场战斗的序幕。
“哇啊啊!”哀嚎声四起,即便是被刺伤也没有痛感的鬼卒们,照样不敌热油的烫烧,皮开肉绽、四下逃窜。
“不许退,再继续上啊!”斑大人在林子的一端,愤怒地挥动着剑“谁要是退下,就别想再拿到仙丹!”
这威胁比想像中有用,原本退缩的鬼卒们,马上又再度聚集,重新扛起巨木,正要进行第二波攻击时,金华城内的守军早他们一步,射出了多如雨下的火箭,火箭在转眼间点燃了方才的热油,比较倒霉的鬼卒浑身着火,滚地惨叫。
这回深恐自己也会被烧成火球,不论高大人如何怒吼,也没有人愿意上去做头一个送死的家伙。
“这些该死的金华城愚民以为这样就能与我对抗了吗?好,今日我就先暂时退下,但我不信找不到方法入城,你们等着看吧!我会让你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抛下大话,不情愿的高大人终于带领鬼卒们退回他们的营地。
斑高在上观赏完这一幕的况贤,与身旁的田齐商量着。“依你看,要多少次他们才会死心呢?”
“这有妖姬应允的毒饵在面前晃来晃去,他们就算想放弃,也很难死心吧?”田齐客观地说出感想。
“嗯。”况贤脸色一黯。“难道除了打打杀杀,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吗?”
田齐纳闷。“兵来将挡,有何不对?”
他扯唇一笑。“没什么,传令下去吧,今天侥幸获胜是好事,但不可以有所松懈,敌人会想尽办法从每个角落偷袭我们。”
“放心,大家都懂得。”
况贤颔首,再次俯瞰着城下被牺牲的鬼卒们尚未接触到妖姬的毒物前,这些人也和他们一样,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求生的平凡人罢了,没有谁是罪该万死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远在千里外京城中的妖姬绯。
如果能杀死妖姬,那么长久以来混乱的天下也许有太平的一日吧?况贤凝视着郁郁苍苍的森林彼方,细细地思索着这一条路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