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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睛照例等待。可是他没有来,她大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以预先推断出昨天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美好回忆。
摸摸绿叶、摸摸长茎,它又长高了,花苞已经有浅浅的红色出现,再过不久就会绽放鲜艳了吧!
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是天堂鸟?带着她的爱情飞向远方的陌生国度?还是海芋?包裹着她爱他的心情不叫人发现?不乖篇出什么样的花,她的爱情都注定要夭折,而那棵不解心伤的植物,仍然会绿意盎然地期待着盛开。
翻开伯墉帮她找来的服装杂志,织昀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一款款服饰在她的笔下迅速成形。
记得那一天她告诉他,将来要当一个伟大的服装设计师时,他微笑着告诉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最幸福。
反复咀嚼过他的话后,她在心中提出辩驳她向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可是幸福从来没敲叩过她的心灵。直到昨天,她几乎以为幸福就要按铃来造访了,可是它只是"路过"而已。
叩叩的敲门声,让织昀的心重新燃起希望,但掀起的嘴角在看到伯墉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时结束。
“我帮你们介绍,这是织昀,罗教授的大女儿,这是我的二弟,他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刚从美国回来度假,预计在台湾停留的这段时间来院里当义工。"
“嗨!我叫贺仲墉,我们家仲墉、季墉二个男生,我排行二。"他伸出手等待她的善意。
他非得要找出一堆人横亘在他们中间,才能让两人保持安全极力?他是在防她,还是在防自己?他算准了她会粘上他,破坏他和织语的感情?或者是,他要亲手捏死在她心中刚萌芽的情意?
好吧!要假装一切从来没发生过,是吗?要骗自己彼此是外人、要把暧昧感觉切得一干二净、要演戏骗过台下观众,是吗?行!怎么不行,她可以大力配合的。
她垂下头,赌气地把画稿揉成一团,抬起手握上贺仲墉的,说道:“对不起,我没读什么好大学可以拿出来做介绍,也没有好职业值得说出来炫耀,能告诉你的只有三个字罗织昀。"
“大哥的介绍词伤了你吗?你真像只紧张兮兮的刺猬。"仲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的比喻不对我是针鼹,随时准备把周围的人刺得鲜血淋漓,令兄以这一点很清楚的。"她挑衅地望向他。曾经,她为他褪除了尖锐外衣,现在,她为他再度被上。
“你们年龄相仿,一定可以谈得来,我先去忙了。”看到他们交握的手,伯墉心中窜起莫名的愤然,心痛摧残着他的意志,他别过身急急离开。
他退场了,徒留下她的心独自忍受煎熬。
仲墉把揉成团的画稿打开,观赏了许久。"你的设计很有创意,可惜忽略了实用性,这种作品可以用来比赛,但不适合做成成品挂在百货公司当卖点。"
“你学服装设计?"她诧异地抬眼看着他。
这一眼让她看到他眉宇间,那几分和伯墉相似的气质。他们都有着温暖开朗的笑容、都有着从容不迫的优雅气质,还有任何人也取代不来的自信,但伯墉的长相胜他几分俊逸,而他则比伯墉多了几分男人的粗扩。
“不!我读商业管理。"
“你懂服装设计?"
“不懂,但那并不难,只要多留一点心,所有的事都很容易懂的。"对他这个资优生而言,要找到一件稍有难度的事情来做是难了些。
但听在"凡夫俗女"的耳里.骄傲的成分就大大提增了。
织昀在伯墉和仲墉之间又找到不同处那就是仲墉傲然,而伯墉谦和。
“你说得容易"其实他并不让人讨厌,相反地她很喜欢他身上那股和伯墉相似的气质,这种熟悉感让她很放心,也感到安全。
“做起来却很困难?我承认!所以我喜欢说,然后发号施令叫别人去做。"
他这种人适合当"大头家",扯直喉咙"一呼"就有"百人等在后面准备巴结。
唉她不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怎么啦?"
“没事,只是很烦。"有一个贺伯墉就够了,她不打算让第二个人分享心事。
“为什么?因为打了石膏不能四处走动?"她没回答,他擅自认定了她的意思。"没关系,等石膏拆掉,我骑我的老野狼带你四处兜风。"
“老野狼?"他伯墉连一部老野狼都没有,不也把她搬上搬下搬到木栅去探访动物的家。她怀念昨天那份短暂的幸福。
“是啊!野狼125,是我舅舅借我的,他还教我唱一首当时广告这部车的广告曲,我唱给你听我从森林来越过原野"
她听着听着笑开了娇颜。"幸好你不是学音乐的。"
“对于这点,朱莉亚学院的教授肯定比你更开心。"
他真幽默!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伯墉的另一项特质。织昀摇摇头,她是怎么了?从伯墉一进门到现在,她不犊旎断地想从他身上,挖掘出和伯墉相似或不同处,伯墉已经离开病房好久了,但他的人却还霸道地停住在她心中。
不要、不要再想他了,她已经被他的"抛弃"弄得元气大伤,再不懂得"自疗",她的心要到哪里去沉沦呢?
门再度打开,织语、罗献庭和郭玫杏一同走了进来。
“噢谈恋爱!"织语蹦到织昀背后对仲墉做鬼脸。
“你这小丫头不要乱说话!"
“哼!请你放尊重点,我可是你未来的大嫂,你太不懂事的话,将来我嫁进门后一定把你整个半死。"
“是啊大嫂,好‘大'的一支‘扫'把啊。”仲墉对那未过门的大嫂丝毫没尊敬之意,他转过身对上罗献庭夫妇。"罗伯伯、罗妈妈好。"
“你怎么有空来?"郭玫杏问。
“我来看看大哥,顺便兼差当义工。"
“什么时候我大姐变成你大哥了,难不成伯墉趁我们不注意时偷偷去变性?"她搭上织昀的肩膀,亲呢地把下巴搁在上面。
这几个星期以来,织语习惯了拿热脸往织昀屁股上冰敷,而织昀也习惯了被热情的火炉东灼一下、西烫一块,处处烫出三度的伤。
“别胡闹。"罗献庭适时地出声解围。"织昀,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但是有些痒,很想伸手去抓。"
她温温的口气让罗献庭很感动这些日子的努力是不是就要出现成果了?
“裹石膏我很有经验,你是不是觉得很像有好多只蚂蚁在上面钻来钻去,可是隔着厚厚的石膏想抓又抓不到,简直痛苦死了。”织语娇悄地说。
“谁像你跟只小猴子似的,成天跳上跳下停不下来。"玫杏宠溺地拍拍小女儿,转而对织昀说:“忍耐一下,听伯墉说这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见织昀点点头,却没有推掉她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这细微的改变让玫杏的心万分雀跃。
“姐!你快要解放了,你知道拆石膏是什么感觉吗?嗯就是像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突然破石而出的那种畅快感。"她夸张地演出破石而出的那一幕。
“恭喜你啦!‘孙小姐'你马上可以坐上我的野狼先生了。”
仲墉拿织语的比喻来贺喜。
“爸,伯墉好坏,肥水不落外人田耶!知道我有这么漂亮的姐姐,马上就派他弟弟来进攻。姐你可不要中计,谁规定我们罗家姐妹都要留给他们贺家男人拐。"
“拜托,是我家大哥被你这小魔女拐走吧!我拐一个过来是为了平衡贸易逆差,对彼此都有好处"
这种谈话方式,仿佛真是一家人了,玫杏欣慰地拭去悬在眼角的泪水。
“既然你这么说,我好像非得把大姐留给你去平衡逆差不可了,好吧!电灯泡现在自动退场。"她甩过小包包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仲墉问。
“还问当然是去找我亲爱的老公,你嫉妒吗?嫉妒的话就动作快一点。"她暧昧地看了他和织陶一眼。
连织语都能看出伯墉的心思了,她算什么?被咬过一口,却觉得味道不对的肉,丢掉怕浪费;干脆硬塞给别人?深吸气,她告诉自己不准觉得委屈。
“织昀,你和仲墉聊聊天.明天我再来看你。"罗献庭和枚杏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两人。
他们一离去,整个病房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仲墉笑着说:“看来我们不聊聊天好像会对不起所有人,找个话题吧!我来说说我的同学,我有两个不仅优秀而且长得潇洒俊俏的同学tim和joy,他们是对同性恋,有回一个爱慕tim的女生写信给"
“对不起,我累了!"她躺下闭起了眼睛。
“和我谈天会很累?你真懂得如何伤害我的自尊。"
“把你的自尊拿到外面去找别的女人缝一缝、补一补吧!"
“不!我明天会带着被你伤过的自尊心和针线来。"他为她盖好被子。"我是个执着的男人,除非你现在肯定地对我说no,否则我就不会停手了。”
他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让织昀几乎想把拒绝直接说出口,但想起了伯墉的抛弃,她赌气地摇摇头。
是他要把她推给仲墉的,就顺他的意啊!何乐不为?人家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那!她一个没身分地位的罗织昀能高攀得上,就该额手称庆了,不是吗?
“我把你的摇头解释成‘同意',你有没有其他意见?有的话给你三秒钟反驳,一、二、三,好!时间结束。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贺仲墉的女朋友,不准再三心二意了。”他强势地说道。
“你对人一向是这么强势吗?”
“不!只对你!"他笑眯了眼。
仲墉抱着满怀的向日葵,敲开织昀的房门。
“晦!大家早。"他对着满满一屋子的人打招呼。今天是织昀拆石膏的日子,伯墉、织语、罗献庭和郭玫杏都来了,众人都围在织昀床边等着。
“你迟到了!女朋友要拆石膏,你这个男朋友还迟到,真没诚意。"织语冲着仲墉大声嚷嚷。
她的话让伯墉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已经可以这样大刺刺地对着众人宣布关系,而不会扭捏不安?
“没办法,花店小姐动作太慢。"
“送花?多没实质意义的礼物,你看我送的拐杖才是姐姐最需要的。"织语说。
“小丫头,你懂什么?送情人最佳的礼物就是鲜花。"
“哼!伯墉就从来没送过花给我,而他可不只是我的情人,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呢!"她不依地反驳。
而她的话迅速把织昀推入了地狱。
“你们围了一屋子,就没人会留个好位置给男主角吗?”他把花塞到织昀手中,支持地搂搂她的肩膀。"别怕,我老哥的技术是世界一流的。等拆卸完毕,我带你到野柳去看?耍迪挛缬刑u缫矗#艘欢婪恕!?br>
“不可以,她的行动不方便!"伯墉淡淡地反对。"我要开始了,大家请后退。"他冷声说道,心中有股冲动想走过去拍掉仲墉搭在她肩上的手。
欠揍的贺仲墉,爸妈没教他男女授受不亲吗?谁说可以随便便吃女孩子豆腐!
包该打的是他自己,没事找仲墉来当哪一国的义工,织昀的专属义工吗?满腔的怒火在他胸间翻腾不已,老挂在嘴边的笑容早被扔进冷冻库里结冰了。
没多久,伯墉纯熟地完成工作。
“哇!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又直又长。太棒了,能带一个美腿妹妹去跟我那一票朋友炫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死我。"仲墉发挥他大众情人的本色,把甜言蜜语的功用发挥到最淋漓尽致的地步。
伯墉生气地拿过被子,用力地把她的脚盖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调头走出病房。
“织语,我大哥怎么了?”仲墉一头雾水。
“我哪里知道,会不会是工作太多,心情欠佳?"织语吐吐舌头。
“那你这未婚妻不会赶紧去扮演安慰者的角色?"
“我还慰安妇咧,这种时候谁去碰他准倒霉,我还是和我同学去逛街,等他心情大好时我再去找他比较安全。"她背起小包包,对着大家挥挥手。
“你真没牺牲的博爱精神,我大哥娶你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织语不理会他的嘲弄,扮扮鬼脸就往外走去。
“还是小孩子心性,将来伯墉要多担待了。”罗献庭摇头说道。他拍拍织昀:“爸爸和玫杏姨先回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告诉君姨。"
“知道了。”她点点头,一颗心全悬在伯墉身上。
他是真的太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织语为什么不去找他,看看有什么能分担的?当未婚妻的有义务去关怀未婚夫不是吗?
他们鱼贯走出后,留下仲墉和织昀两人面对面。
“好啦!不能出去看?恕2荒苄郎兔劳龋颐且鍪裁矗?他摆摆手,存心想逗出她的笑容。
“我想下床走一走。"
“感受地心引力的魅力?没问题!我来当你的拐杖。"仲墉扶起织昀,她搭着他的肩,他扶着她的腰,两人状似亲密。他们的动作看在推门而入的伯墉眼底,顿时变成刺目的暧昧。
他冰寒着一张脸冷声问:“你们在做什么?"眼神冷冽地横扫过二人。
“织昀想下床走一走,我帮她。"仲墉解释道,完全不理解大哥的怒气从何而来。
“不用了,这工作会有专业的复健师帮她做,你先回家去,妈妈打电话来说,你的美国朋友来找你。"
“美国朋友?糟糕,会不会是tim和joy?老妈不会说英文,她一定会被他们的士番话吓死,不然就会被他们当众kiss的大胆行动吓晕,织昀,我得赶回去救火,明天再来看你。"
他快手快脚地退离气氛诡谲的病房,独留下难堪的两人相对。
伯墉一把抱起织昀。
“你要做什么"她惊呼一声。
“帮你复健!"
什么时候起,他改行当起"专业复健师"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织昀选择安静。
他这是在嫉妒吗?这种假设让她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躺在他怀中,暂时忘掉两人间许许多多的"不可以"。
台风果真登陆了。从下午开始就出现狂风,人夜后更是强风夹带着豪雨,无情地肆虐着这片大地?咨恋绮欢系孛拧5磷牛弥廊矸浩鸩酢?br>
霍地,一阵雷轰轰地连声打下,顿时,整栋医院陷入黑暗之中。织昀再也控制不住,恐惧得悲嚎出声。
“织昀不要怕,我来了!"伯墉拿着手电筒急急地跑向病房,推开门竟发现她不在床上。慌乱间想往外跑,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他奔到床边,蹲下身,在床底下找到闷着声啜泣的织昀。
“织昀我在这边。"他松开她捂住耳朵的双手,轻轻地为她拂去泪水。"好女孩,我在这边陪你,不怕了好不好?"
睁开迷朦双眼,她一接触到他深情的眸子,她冲动地环上他的脖子,紧紧地、紧紧地再不肯松手。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不是要把我推给别人了吗?你不是再也再也不要理我、不要管我了,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给我幻想空间,又不许我幻想?'她一张小脸沁白如雪,压抑好久的心疼迫得她涕泅纵横。
她的心呀、她的情呀!要委屈到什么地步他才肯回应?她的泪敲击着他的心房。他到底在逃避什么?是她、织语,还是他自己?
当爱情和道义分据天秤两端时,他要如何选择?不管他走向谁,一定会有个女孩黯然神伤。只是,他怎么舍得让早已伤痕累累的织昀再添新疤。
不!他不要再违背真心,不要再掩饰感觉,他要向世人宣告他的爱情。至于织语,他会尽全力让伤害降到最低。此刻,他做下重大决定。
“织昀,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把自己的问题丢给你扛。'
他抱住她,他炽热的手指触上她清凉的肌肤,突然间,他加深了这个吻,陡然升起的热潮让伯墉耳中响起警讯。
“织昀,躲在床下很不舒服,我们可以到床上去吗?”他克制着即将脱缰而出的欲望。
“嗯!'她抱住他,让他把她抱出,重回到床上。
“来,眼睛闭起来,乖乖睡。'他拉开棉被把她紧密里起。
“请你不要走。'她眼底挣是恳求。
“我不会走,我会留在这边等你睡着'
“等我睡着之后才离开是吗?你又要把我推给别人了?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走到我的面前来?'她幽幽地叹息。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会跟罗院长和织语解释清楚,我要我们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是吗?不会天一亮又把我推给仲墉?'她心中有着怀疑。
“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连自己都不信任了,怎么去信任别人?'他总是带来希望,再亲手把它摘去,然后独留下绝望啃蚀着她的心,让锥心刺痛辗转又辗转地侵入骨髓、深埋体内。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相信他?像他这样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怎可能不去履行他的婚姻誓约?不可能?她哀威地摇摇头。
“我相信过了今夜,风不再吹、雨不再下,我的害怕被太阳蒸发了、你泛滥成灾的同情又重新被控制住,到时候你又是理智胜于一切的贺医师。'
“告诉我一个方法如何才能让你安心,让你相信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方法?'是不是成了他的人,她才会有一点点胜算?
控制一个有着强烈道德感男人的最佳方式,就是丢给他责任,让他不得不负担起包袱。如果这是得到他唯一的方法,也许她该用自己的身体去下注,赌那千分之一的胜算。想了半晌,织昀抬起头对上他。好!她赌!不管会不会全盘皆输、不管会不会只星夜春梦,她都要赌了!拥有些夜总比从来没有过更幸福吧!
“要我!'她坐起身推开棉被,解开睡衣钮扣。她的脸一片酡红,凝脂肌肤泛起淡淡的玫瑰色泽。
“不!'掠夺不是他的本性。
“要我很困难吗?是你的君子心态在作祟,还是在犹豫,怕我就此缠上了你?'她故意激他,继而微微一笑,推开睡衣露出胸前浑圆。
这时,电力恢复、灯光乍明,照映出她洁白肌肤。
他恼她轻率地交出自己,恼她不洁身自爱,更恼她蛮不在乎的口吻。难道她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
“对于脱衣服那么纯熟?看来你的‘在职训练'做得很彻底。你都是用这种手段留住恩客的吗?”想起那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说出,她躺在床上赚钱的那一番话。他的拳头紧了又松,嫉妒如狂潮席卷了他的理智。
“你'她懂了!他以为她是妓女。
手一划,挥开垂悬在两侧的布料,他的手抚过她赤裸裸的锁骨
“虽然你经验丰富,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主导整个过程。'他的手指在她细长柔美的颈侧滑动,冷冷地瞄着她。
顷刻间,她已经被禁箍在他怀中,火烫的唇一下子就盖上了她的唇,这个吻来得激烈狂热,不同于以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了。
他激烈地吮吻,狂妄地锁住她的口舌,不至点空隙,他疯狂地索取,像在惩罚般,汲取她的灵魂。
“不嗯'她拼命地槌打他。好难受!却怎么也甩脱不掉他的纠缠。
“欲迎还拒是你一贯的伎俩?'他森冷地笑问。
“不痛了。”她把自己埋进他肩窝,怕他再问出更难堪的问题。
“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教授你在做妓女?'
她摇头不答,更加紧密地偎近他的身体,汲取他的温暖。
“你想骗他,让他心里不好受?'既然她不说,他只好自己推敲答案。
“傻瓜!这样子伤害的是你自己呀!'他忘记她是只擅长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才能帮你。何况,让别人懂你并不代表,你就是弱者。'
“好!'她柔顺地点点头。
“真的能做到吗?好!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哦!'他轻声警告。
“我爱你!好爱、好爱'她说了实话,脸却更红了。
他满足地把她揽进怀中。'我也好爱、好爱你!'他模仿着她的口气。
“可是,你也好爱、好爱织语。'她的话中有着明显的醋酸味。
“想不想听我对织语的感觉?'
“想。'她回答得老实。
“织语有着阳光般的性格,能让周遭的人都觉得幸福、温暖。在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对织语的感觉就是爱了。”他看着她专注的眼眸。
“我喜欢她憨憨的向我撒娇、喜欢她像小女孩般做错事就赖在我身边摩蹭,要我去解决。我有身为老大的习性,喜欢照顾人,喜欢当副好肩膀让别人靠,对我而言,她就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他说的她都不会,就算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看来她是无法取代织语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她的确是个好女生。'好到让她自叹弗如。
“可是,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碰到你,那种陌生的情愫就在我心中慢慢滋长成形,它催促着我去接近你、去分享你的心事和喜乐。
和你说话我会觉得幸福、看你被我逗笑了,我也会觉得幸福、甚至连听你气鼓鼓的和我争执,我都会觉得幸福。偶尔,在工作时候想起你,我就会充满甜蜜喜悦,在睡觉前想起你,我就会带笑入眠,这种我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困惑极了,尤其这种幸福感中包含着背叛织语的浓厚罪恶,我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在后来看着仲墉为你着迷的眼神,我气愤不平,每每幻想起你躺在他怀中的情形,就会让我控制不住脾气。那时,我才真正懂得,我是爱上你了,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一个不会微笑、缺乏信任,连朋友都当成奢侈品的女人。'
听到他发自内心深处的表白,织昀满足地长吁了口气。
原来,不是她单恋着他的情,他也恋着她的爱。原来,被一个男人专心疼爱着是件至高无上的喜悦。原来,她的甜蜜、她的气愤、她的困惑,他都经历过,即使没有事先约定,他们的心灵早已融成一体。
“我也和你一样,虽然我缺乏‘信任',可是当你从远远的地方走到榕树下问我:‘小姐,需要帮忙吗?'那时候我就知道可以放心地把自己安给你。可是后来你紧接着告诉我,那天是你和织语文定的日子.短短的一句话又把我的安心给扔到火星去了。”
“这些日子,我不断地问自己‘喜欢'和‘爱'的分野在哪里?'
“你有答案吗?”
“喜欢一个人是在看见她时会开心、看不见时不会有太多感觉。但是爱个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看见她时会满心开怀、会霸道地希望她的眼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嫉妒的时候,希望把她藏起来,让全世界的人都接近不了她。看不见时,一股强烈的思念会吞噬掉所有心绪,一颗心全挂在她的身上。想起她时会心甜眼甜,会喜上眉梢'
“你说的所有感觉我通通知道,因为'
“因为你都经历过了。”他帮她回答。
“可是织语怎么办?'她的卑劣方法奏效了,他要留在她身边了,他将会是罗织昀的专属男人。
懊得意、该庆贺计策成功的,可是一颗心却隐隐难安。未来她再也躲不开良心谴责如果这是爱情的代价
天!爱情的代价?父亲和玫杏姨的爱情就是付出这样的代价啊?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们?
“我会跟她谈一谈。'
“不要!'恨人的痛苦她尝过,她怎能让那个阳光妹妹去试这种苦?'伯墉,我后悔了!我们不要去谈、不要去说。'
“你的意思是放弃?'
“不!我们不放弃,我们等待。'
“等待什么?'
“等待织语长大,等她慢慢懂得爱情和喜欢有很大的差别。等她明白了爱情是彼此互属,而她的爱只是盲目崇拜,或者等她找到真爱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她愿意等,明白了他的心,有所依恃后的她再无恐惧。
“为什么?你不是害怕我把你推给别人'
“因为我不害怕了,你说了你爱我,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我相信你会霸道的不准别人接近我,我相信你会爱我终老,等我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时,你仍旧会爱着我,在这么多有利条件下,我不害怕等待。'她自信满满的说道。
他被说动了,紧紧地搂住织昀。'好!听你的。'
他明白,尽管倔强的织昀口口声声否认织语是她的亲人,但她早已拿织语当真正的妹妹看待,所以她心疼织语将面临的打击,急欲把对她的伤害压到最底线。
“让我们并肩作战,教会织语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两人同心,其力断金!我们一定可以办到。'
“唉我要是像你那么有自信就好了。”他叹口气。
“你的生命中没有‘自信'这个词汇?没关系,我来当你的启蒙老师,教会你‘自信'。'跟强盗在一起久了,她也学者盗用他的话。
“你把我的话全摆进康熙大字典了?”他苦笑。
“不只,我把你的每句话、每个动作全牢牢地刻进了这里。'她指指自己脑袋。
她伸手碰碰他皱皱的眉头,皱皱的鼻梁'别烦别恼啊!我就在你身旁,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他抓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她也把他的手拿到唇边轻吻温温的气息、暖暖的情意,重新点燃一室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