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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方卫国同居的生活居然比杜倩所预期的好。
她以为自己单身女郎的日子过惯了,一定无法去过那种两个人的生活,但是日子却出乎她意料的好。
他们两人都回到家时通常已经八、九点,不是到外面吃就是两人一起弄晚饭,他们之前的几次接触都不是很愉快,但真正生活在一起时,他们又意外的契合,意外的很合得来。
不管是在平常的生活或是在床上。
杜倩本来以为方卫国是个功利、自我、只想到自己的大男人主义的人,但是和他生活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到他幽默、体贴、令人窝心的一面。
他尊重女人,没有把女人当次等动物,她和他同居在一起,他却真当她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把她当玩物、当娱乐,她发现到她的心正一寸一寸的在撤守。
她怕她会爱上他。
这绝不是她要的结果。
方卫国的惊异、意外心情不亚于她。
他以为她是一个时髦、自我主义、骄纵、眼高于顶的难缠女人,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就发现到她温暖、可人,极有女人味的一面,更教他相信他的眼光没错、他的执着没错。
嘴上他们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对彼此都很满意,对眼前的生活更是没得挑剔。
在他看夜间新闻时,她会切好水果,她会准备一些消夜陪他一起吃、一起看,不知道内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妻或是甜蜜爱侣。
这晚她端了一锅的泡面出来,如了蛋的。
“杜杜。”这是他在她住进来的第二天他为她取的绰号,可爱又不肉麻。“你有没有发现到我胖了一些?”
她认真的往他的身上瞄了瞄,视线先是停在他的下半身,慢慢的才转到他的腹部,然后露出一个既有些邪恶但是又完全无辜的眼神。“有吗?我觉得你的体格连李察基尔都要嫉妒。”
“你刚刚偷吃了糖!”他笑道。
“没有!只吃了一条巧克力。”
“你为什么没有变成大胖子?”他故作不满。
“我丽质天生啊!”他看着她放下那锅泡面,然后像个小女孩似的跑回厨房拿出了两副碗筷。
“我不饿!”他说:“而且泡面──”
“不行!”她跑了出来,将一个碗和一副筷子交给他。“你要陪我吃,我饿了,而且泡面也有营养,我还加了蛋,别担心防腐剂,至少死后不怕尸体烂得太快,你非陪我吃不可!”
“杜杜”他想抗议。
她先添了一大碗面,然后拿走他手中的空碗,将泡面交给了他。
拿着那碗满满的泡面,他真不知从何吃起,在他有记亿以来,他好像还没有吃过泡面这玩意,他生在富贵人家,从小有佣人伺候,即使大了自己在外面住,他也一向吃得很好,因为天天都有应付不完的应酬。
他当然知道泡面,但是──
“如果你真的吃不下,不要勉强自己。”她一个温柔的表情。“我可以慢慢的吃。”
傍她这么一说,他马上低头吃了起来,味道居然还不错,难怪市场上会有那么多种类的泡面,而且有那么多的消费人口。
“好吃吧?”她知道他一定很少或几乎不曾吃过泡面,他是那种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幸运儿。
“不错!”
“我曾经为了节省每一块我能省下来的钱,吃了快半年的泡面。”她淡淡的说。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她放下筷子,娓娓道来。“那时做了几年事,存了钱准备开服饰店,由于我是独资,所以每一分钱我都要花在刀口上,吃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于是泡面成了我唯一的果腹食粮。”
“父母、亲友都是可以暂时借贷或周转的对象,你实在不必那么虐待自己。”他听了有些心疼。
“也许是我特立独行惯了,加上我不结婚、不生子的论调,所以父母、亲友不希望把钱借了我之后,我更会只专注事业,一辈子当老姑婆,而我的个性又是那种不喜欢求人、不喜欢向人开口的人,就只有自立自强了。”她现在可以轻松的说当时的状况,但当时的日子是苦。
“为什么你坚持不结婚?”她只是笑笑。
“受过什么伤害吗?”他想知道她的一切,他想知道所有有关她的事。
本来他并不想知道,他要的是现在,过去的事没有一点重要性,但是随着他们之间愉快的相处,他渴望知道有关杜倩的种种。
她念哪一家幼稚园、哪一间小学、她的求学过程、她的家庭、她的朋友、甚至是她的情史、她的喜好、她的兴趣、她的爱憎,他都想知道,他想知道杜倩最内心深处的每一个秘密。
杜倩还是笑。“我没有受过什么伤害,我只是不想结婚!”
“不!一定有原因。”
“那你自己呢?”她理直气壮的问。
“我觉得结婚没意义!”
“我和你有同感!”
“哈!”他夸张的摇头。“女人都是想结婚的,没有女人会觉得结婚没意义。”她瞪他,而且是非常不赞成的瞪着他。
“杜杜!除非是受到什么重大的心灵和精神上的伤害,否则女人对婚姻都有渴望和憧憬的。”
“什么事都有例外。”
他知道再辩也没有用。“好吧!如果有一天我想结婚呢?如果我向你求婚呢?”
“你会吗?”她一脸好笑的表情。
方卫国感到有些讪讪然,他知道这个可能很小,但如果他和杜倩的相处一直是这么愉快的话,那他愿意有婚姻的束缚。
“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会怎样?”他想知道。
“我会拒绝,然后离开你。”他的心一凉,知道她真的会这么做,她不像是在唱高调,而她也没有要嫁他的打算。杜倩真的那么特别?特别到即使像他这样的男人向她求婚她都不动心?那他能拥有她多久呢?
他告诉自己,他绝不能爱上她。
什么女人都可以爱,这一个不行。
“你不相信!”见他不出声,杜倩以为他是在耻笑她的口出狂言。
“不!我相信。”他的情绪在瞬间低落,一种没由来的恐惧抓住了他,他解释不出原因,他只想抓住每一分和她相处的时间,不敢去想未来。“这些面我们当明天的早餐好吗?”
“要干嘛?”她纳闷。
“我想上床了。”
“现在只有十一点半,不嫌太早──”
“我上床不是要睡觉。”他直直的说。
她一个飘忽的笑容,没有什么好害羞的,他是一个好情人,他如道如何善待女人、知道如何满足女人,不会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不能等我把面吃完吗?”她碰运气的问,说不定他可以等。
“不!我一分钟都不想等。”他说得肯定。
“如果我不想呢?”她挑战的问。
“我会让你想的。”他答得干脆。
她从容优雅的起身,一脸的笑意,她没有去拉他的手,只是往楼上走。但是方卫国马上跟了上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咯咯一笑的揽着他的脖子,有这些美好的时光就够了,她不想要婚姻。
一张结婚证书无法保证什么的。
希薇雅真羡慕杜倩的满面春风,她知道杜倩已经和方卫国同居,但是她没有想到杜倩会变得这么的漂亮、这么的明艳,不需要化妆、不需要华服,杜倩的神采可以令人眼晴一亮。
同居真能产生这么神奇的魔力吗?或者杜倩是碰对了男人,找对了对象?
和杜倩这么一比,希薇雅觉得自己像一个失了恋或是被抛弃的弃妇般,一点神采都没有。
杜倩也看出来了。
当希薇雅由更衣室走出,对拿在手上的衣服摇头时,杜倩说话了。
“你现在就是穿上金缕衣也不会觉得好看。”
希薇雅辩道:“这件衣服不适合我,你明知道我喜欢简单、素雅、清爽的颜色,这种花花绿绿、又红又紫的不适合我,我才不管欧洲现在流行什么,我还是挑我一向习惯的颜色。”
“薇雅!不是衣服吧?”杜倩一副不愿意揭穿的样子。“我穿衣服的格调和你差不多,但以我现在的心情,抹布往我的身上套,我都觉得漂亮。”
“他真有这么好?”希薇雅怀疑。
杜倩点点头。
“上一次你还把他说得像个冷血的花心男人,怎么没多久就有这么大的改变?”
杜倩毫不内疚。“上次我会那么说是因为和他还不是很熟,并不是真的了解他,现在生活在一起了,我才发现到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真那么差的话,我不可能还和他在一起,第二天我就跑了。”
“他还有没有弟弟?”希薇雅故作期待的问。
“没有!”
“可惜。”
“薇雅!你那个“英雄”到底做了什么?”杜倩简洁的问,她知道薇雅不是小心眼的女人。
“他什么都没有做!”
“你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而心情不好?”
“不是”叫希薇雅从何说起,袁家骅既没有占她便宜,也不曾隐瞒过她什么,他好得叫人根本挑不出毛病,她甚至准备把“君子”的形容词用到他的身上,但他偏偏有个蒙妮卡。
“不要语焉不详!”
“他有个女人。”
“哪个条件不错的男人会没有女人?”杜倩拉着希薇雅回到她的小办公室。“如果今天你那个“英雄”没有半个女人,我会以为他是个同性恋。”
所以希薇雅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她能怪袁家骅吗?他和蒙妮卡在一起在先。
“你很喜欢他?”杜倩平常语气的问。
“不讨厌。”
“那个女人对他有很重要的意义吗?”
“这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希薇雅的情绪就是无法舒展开来。“那个女人是个混血美女,模特儿。”
“如果要比美,你也不会输给任何女人,有点自信嘛!”杜倩倒了两杯咖啡。“我还是老话,如果这个男人值得,那就不要放过机会,自怨自艾是没有用的,没有人会同情你。”
“你没见过那女人,那女人够美、够野、够劲、够味,而且他们的关系非常的“亲密”虽然袁家骅说他和她只是一种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但我不相信他对她没有一点的感情。”希薇雅心情凝重。
“那你就忘了他!”杜倩不拖泥带水的说。
“他就住在我的楼上。”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住在你的家里!”杜倩提高音量。“就算他住在你的隔壁,只要你们存心的痹篇彼此,你们连面都不会见到。”
说得容易,做起来呢?
“有些人公寓住了四、五年,连对门的邻居住了什么人自己都还不知道!”杜倩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
“不一样!”
“薇雅!你明明不是那种提不起、放不下的人。”
她不语,可能她需要一点时间去克服,最近正好接了几个大案子,说不定忙碌可以让她忘掉袁家骅。
“我叫方卫国帮你介绍男朋友。”
“我没有相亲的心情。”
“相亲!”杜倩为之失笑。“这年头不流行相亲,只能说是“盲目约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需要。”希薇雅半躺半坐于杜倩的沙发上。“我不会沮丧太久的,现代的人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沮丧,倒是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太“嚣张”一副全世界最快乐的女人就是你的样子。”
“我是快乐啊!”杜倩粲然一笑。
“不是我恶毒,但你脑旗乐一辈子吗?你会和他同居一辈子吗?”希薇雅定定的注视着杜倩。
杜倩果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她故意去忽略这个事实,她现在是快乐,但她脑旗乐一辈子吗?感情和激情都有褪去的一天。
现在她和方卫国互相吸引,他们有共识,但这份共识和吸引能持续到永远吗?如果有天她厌倦他抑或是他厌倦她他们可以毫发无伤、无牵无挂、无爱无恨的离开彼此吗?她做得到吗?
“杜倩”希薇雅觉得自己实在不够朋友,居然如此的泼自己好友的冷水。
“你没有说错。”杜倩的表情黯了些。
“如果你们相处得这么愉快,为什么不结婚呢?”
“结婚!结婚能保证永远吗?”杜倩虽然态度从容,但是她的心情已经轻快不起来。
“你想过小孩的问题没有?”
“我说过不要小孩,我很小心的!”
“不要太有把握“意外”是常有的事,否则不会有人口爆炸的压力,不会有那么多的未婚妈妈。”希薇雅唠叨。“我了解你,但不是很赞同你的想法,你要这样过一辈子?”
“薇雅!你破坏了我的好心情。”杜倩喃喃道。
“三十岁的你可以忍受孤独、寂寞或是不婚、同居,你可以比男人还潇洒、还看得开,但当你四十岁或是五十、六十时,你真的还能忍受你三十岁时所能忍受的种种吗?”
杜情轻啜着咖啡。
“你会劝我,如果方卫国真那么好,你才该抓牢他,否则以后没有人会同情你!”希薇雅是为杜倩好才这么坦白。
杜倩还是不说话的喝着咖啡。
“喂!快乐女人!说话啊!”“说什么!”杜倩没好气的表情。“正的,反的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是为你好!”“谢谢你!“?咸!薄?br>
希薇雅发现自己把杜倩也弄得忧愁兮兮,她突然由沙发里跳了起来。“我们走!”
“去哪?”
“去喝酒。”
“喝酒!”杜倩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换点别的,你明知道我对酒最没有兴趣,弄得自己满身的酒臭再又吐又头痛的,多划不来,不如我们去跳舞,打扮得年轻些,人家会以为我们只有二十五岁。”她眨了眨眼。
“杜倩!杜情!”希薇雅真服了她这个好友。“你的确是有快乐的本钱,你的忧虑或烦恼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那么的能屈能伸,我希望自己像你,不要多,有一半就好了。”
远远的,希薇君就看到了那个饭馆的老板,这个超级市场虽然没有大到像迷宫,但是痹篇他应该很容易,而且她没有带宣宣,她可以很快的买完、很快的离开,什么都不会发生。
迅速而且小心的到了冷冻区,她挑了几包的冷冻水饺和一些猪肉,本来想再去买几瓶牛奶的,但想想算了,便利中心也有,不差几块钱。
不是她心里有鬼,也不是她作贼心虚,而是就在她要把推车推向收银台时,另一辆推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汪奇民早就注意到她,虽然今天她没有带小孩,但他还是认得出她,虽然她只到他的饭馆来吃过一次饭,但是他的记忆非常的深刻,她身上那种娴静、传统、温柔的味道非常的吸引人。
“你好。”他礼貌的说。
“好”她有些不自然。
“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她轻轻的说:“社区那家餐馆的老板。”
“我叫汪奇民。”他一个有些懊恼的表情。“名片忘了带出来。”
她客气的一笑,反正她也不需要。
“你儿子没有来?”
“在我妈妈那里,一会儿我买完东西去接他。”
“你很久没来我的餐馆吃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他问道,想知道她不再出现的原因。
“我自己煮”她如是说,总不能告诉他说她怕再见到他。
汪奇民知道这是一个正常而且无懈可击的理由,但是他也知道事实不只是如此,他知道他和她之间有些什么,她感觉到了,所以她才要痹篇他,这不是他单方面的一个推测,他知道有什么。
“你结婚几年了?”他突然问。
对这种冒昧的问题,希薇君应该不甩他的走开,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居然没有这么做!她只是蹙起眉的看着他,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回答。
“你看起来好年轻。”他补充。
“我结婚已经四、五年了。”
“那你一定很早婚。”以现代人的标准,她的确是早婚,但是她不后悔,女人总要嫁人的,总要生儿育女,早结晚结都一样,重要的是是不是嫁对了人,婚姻幸不幸福,她不曾后悔过但她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她不想回答他,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但是他好像还有问题没有问完似的。
“你只有一个小孩吗?”
“你是在户口调查吗?”她忍不住的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温柔、娴雅的外表下所发现到的一丝个性和火气。
“不是!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他说得明白。
“我结婚了。”她本能反射的说。
“我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就不该来和她说话,他有什么目的吗?难道她看起来像个怨妇或是想要外遇的女人吗?她给了他这种感觉!
知道自己不宜再久留或和他交谈,她将推车掉了个头,准备朝另一边走,她相信自己是个自重的女人,也相信她不至于给人那种淫荡、不安于室的感觉,如果他以为她是,那他就大错特错。
汪奇民知道她要走,马上拉住了她的推车,一副情急的模样。“我没有恶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我已经结婚了。”她再强调一次。“我有一个活泼、可爱、像个小霸王的儿子,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他带着笑意的说。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平日她的口才不是很好,但今天却出奇的犀利。“这个超级市场里有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女孩,如果你需要一个交谈的对象,可以去找她们。”
“我不是吃饱饭没事做,专门找女人或女孩聊天的男人。”他声明。
“那你和我“聊天”的目的何在?”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她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荒谬的事的那种表情。“你要和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做朋友?”
“结过婚的女人就不能交朋友吗?”他反问。
她知道在理字上他站得住脚,但是他根本就是在找她和自己的麻烦,普通的未婚男女之间都不可能存在纯友谊了,更何况是她结过婚了,他到底是何种心态?她真的百思莫解,理不出一个所以然。
“你结婚了吗?”她不想一无所知。
“还没有!”
“你心理健康吗?”如果不是她被他气过了头,她问不出这样的问题,她一向厚道、内向,尽可能的对每一个人友善、客套,但这会儿她做不到。
“当然健康!”他有些错愕,因为她的问题,由她的口中问出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和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做朋友呢?你是不是本末倒置?”
“我交朋友是看感觉,不是看对方结婚了没!”他告诉她。“如果我的提议会给你制造困扰,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直觉你是一个有内涵而且有思想的女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有些女人是结了婚就身价全失,成了个道地的黄脸婆,每天在“三厅”里打转的女人,但她居然还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她该高与或悲哀?
“你是在考虑你丈夫的想法吗?”
“你会在乎我先生的想法吗?”汪奇民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太妥当,至少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但是她值得他去交她这个朋友,而且他心里坦荡荡的,难道他连试都不能试吗?
“如果──”
“很抱歉!”她必须拒绝他。“谢谢你对我有这么好的评价,但我想这不是一件可行的事,我也不希望给我的家庭和丈夫造成困扰,但是我可以接受你是一片的诚意,没有其他的意思。”
“带你先生到我的餐馆来吃饭好吗?”他换了个方法。“我可以先和他做朋友,我可以让他知道我的诚意,我想你先生应该是一个水准以上的男人,否则他配不上你的!”
她在心里说不,他说得再合理、再没有漏洞都不行,她不需要不必要的困扰。
她的眼神明显的反映出她的情绪,所以当她推着推车离去时,他没有再阻止她。
但是他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为了打发寂寞,为了不想这么早回到屋子里,希薇雅每天晚上都给自己安排节目,不是去tv唱歌,就是呼朋引伴的去跳舞,要不然在pub里聊天、磕牙,她知道自己在混,但她宁愿混。
她不想回家,不想坐在屋子里猜测楼上的袁家骅和蒙妮卡在做什么,以蒙妮卡那样热情的女人,她相信他们不会是在泡茶、下棋、聊天。
但是她该在乎吗?
她有理由在乎吗?
这晚又耗到了快十二点,她真的疲惫了,她决定明天要早早的回家,早早的上床睡觉,最糟糕的情形不过是搬家,反正她一个人哪里都能住,她没有必要住在这里和自己过不去。
电梯的门开,她累得甚至想用爬的爬进门,但是当她看到站在她门口的袁家骅时,她马上又打起了情神。
她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倒下,但绝不能在袁家骅的面前。
“终于等到你了。”他的语气表示出他并不是第一次这么的等她。
“你等我做什么?”她的态度冷冰冰的。
“想和你聊聊。”
“蒙妮卡不喜欢聊天吗?”她的语气中尽是讽刺的意味。“她只是喜欢“做”吗?”袁家骅无言可对。
“给我说中了!”平时她不会这么的没有风度,说话这么的粗俗。“既然是这样,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走错楼了吗?”
“蒙妮卡到义大利去了。”
“哈!”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像是吃了炸葯似的。“原来她走了,她走了所以你才会想找我聊天,因为你一个人没事做,因为你寂寞难耐?袁先生!”她指了指他的胸膛。“你当我是什么?”
袁家骅真是跳到黄河都很难解释得清,女人的眼睛里是容纳不下一粒沙子的。
他对她坦白,但是她却对他恨之入骨,难怪很多男人把“死不承认”这四个字当护身符。
“希薇雅!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他并不强迫她一定要听的问。
她一哼,不说想或不想。
“可以到你家谈吗?或者是到我家?”她的感情和理智在交战,理智叫她要赶他走,不要再听他说的任何话,但是感情告诉她听听无妨。
“如果你不想听,那我也不会烦你!”他一个转身的动作,他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男人。
“等等!”她叫住他。天底下没有真正硬心肠的女人,她由皮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并且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开了,她把皮包一扔,整个人往沙发上一丢,准备听他故事的模样。
“如果你想先换衣服──”
“我不想。”
“如果你能给我一杯水──”
“你又忘了自备饮料。”她真的是对他不假辞色,而他也认了,他正想着要怎么说时,忽然看到茶几边一个宣宣的玩具,他忍不住的拿起玩具把玩了下。
“宣宣好吗?”他问。
“如果你没有话说,那你就──”她受不了他这样神神秘秘的拖时间,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故事。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宣宣、那么喜欢小孩吗?”他问着她,也是在问自己。
“你有“父性”吧!”她的眼神冷冷的。
“我想真正的原因是我原可以当父亲的。”
“你结过婚!”她发现自己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我没有结过婚。”他的视线停在她墙壁上的一幅画。“但是六、七年前我的女友怀孕了。”她呆愕的没有说话。
“那时我的事业刚起步,我正在盘算该不该马上结婚,我只犹豫了两天,当我决定结婚而去找我的女友时,她告诉我她已经拿掉小孩,并且准备要嫁给她的一个同事。”他的声音有些感伤。
希薇雅的表情复杂。
“我又生气又伤心,但是我不能怪她,如果我马上就决定结婚的话,她会留下孩子的,我求她不要嫁她的同事,求她和我结婚,但她说什么都不肯回心转意。”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我想我太伤她的心了。”
“她真的嫁给了别人?”希薇雅轻轻的问。
“一个月之后。”
“是你的错!”希薇雅说。
“我从来就没有说不是我的错。”他自语着。“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感觉,我只知道好像是我亲手谋杀了一个小生命,我是刽子手,之后每次一看到新生儿,我就有一种椎心刺骨的痛。”
希薇雅想过去安慰他几句,但她终究没这么做,是他自己造成这样的遗憾。
“我爱她。”袁家骅看着希薇雅的说:“但在她拿掉我的小孩之后,我对她的爱就渐渐的逝去,当她结婚时,我还包了一个大红包。”
“你要她痛苦?”希薇雅不同意的表情。
“我要她知道她做了什么!”
“是你没有马上决定要小孩!”她站在女人的立场说:“你才是祸首!”
“好吧!现在说谁是祸首都没有用。”他一个平静的表情。“我也没有资格去怪她,我只能希望她找到幸福。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发誓我不再爱女人,我也不要再给女人伤害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