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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薇和芝薇两姐妹早早出门上学去了,秦英华等到中午,才盼到英薇起床好和她说话。
“宝贝,昨天晚上疯到几点才回来?玩得高不高兴?”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情况。
“没什么啊!反正就是舞会嘛。”
英薇伸着懒腰,只觉发麻的小腿还没有恢复过来。
“这是什么话?人家佑实是专为给你洗尘才办的!怎么样,你们谈得不错吧?他有没有提到未来有什么计划?他有没有送你回来?”
英华连珠炮般问了一大堆。
“妈咪,你又来了”英薇一边在盥洗室洗脸,一边回答。
“妈怎么不对了?你的终身大事还挂在半空中晃荡,我能不着急吗?快告诉妈咪,他有没有送你回家?你们怎么叙旧的?”
“妈咪,我给你两个正确的答案,第一,他送‘我们’回家,妹妹和我。第二,我们什么也没谈,就是这样!”
英薇洗完脸,从盥洗室走出来,英华不禁盯着她抱怨道:“什么?去他家玩一个晚上你们什么也没谈?你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搞的”
正抱怨着,张妈在外面问。
“大小姐,你的电话要不要接?”
“是谁?”
英薇问。
“是一位先生。”
张妈回答。英华立即接口道:“一定是佑实,快给大小姐接过来。”
英薇拿起话筒,那厢传来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喂,是英薇吗?”
“是,我是,你是?”
“英薇,是我,你真的认不出来了?”
英薇怔了一下,才说。
“你怎么知道找到我的?”
“有人通报啊。你太狠了,说走就走,可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别提这个,你就是为了算旧帐才找我吗?”
“绝对不是!薇,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
“现在?”
“对!现在!十分钟之内我就要见到你!绝对不能多等!你准备好马上出来,我就在你家大门口!”
“什么?喂”
电话决断地挂掉了,英薇简直不知所措。
英华一旁听着,问说:“谁啊?不是佑实是不是?”
“不是,是一个找我叙旧的人。”
英薇开始打开衣橱准备换衣服。
“到底是谁?你可不能随便和男人约会!”
英华失望又生气,担心地又是质问,又是警告。
“是李尚远!妈咪知道他不是什么随便一个男人。”
“啊?李尚远?不准去!妈咪不准你去!”
听见是女儿昔日旧男友找上门来,秦英华简直是大惊失色。
“妈,他现在就在大门口,你是让我出去见他呢?还是让他爬墙冲进来?”
英薇已经迅速换好衣服,随手拢了拢长发,边说边走出房间。
她听不进妈咪的声音还在唠叨些什么,只想着尚远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和自己同年毕业,算下来,已经出来工作了。
想当年离开他,自己也曾偷偷拭过许多眼泪她打开庭园大门,犹在思忆着,却冷不防被紧紧抱个满怀。
“薇!我的伊莎贝拉!”
如果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她,当年在学校使用的英文名字,她简直不能确定这个纵情拥抱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她所熟悉的?她甚至还没有看到他的脸!
“伊莎贝拉,我火红色的蔷薇,你还是回来了!”
是李尚远没有错,没有人比得上他的开朗热情和青春奔放,他是一个像水洗石子般可爱的男孩子!除了他,还有谁会叫她伊莎贝拉?
她让他抱了一会儿,才把他推开。
“你这么莽撞,当心被指控性騒扰!”
她习惯性地甩一甩头发,笑着打量他。
他变得削瘦而白晳了,穿一件雪白衬衫、深色西裤,使他原本唇红齿白的脸庞更显斯文。
看来,他已经不是个学生的身分。
“性騒扰,我还要吻你”他盯着她不放,突然就吻住她。
“坐远点,不要”
她闪躲着,却还是被他吻了个抵死缠锦。
当他灼热的嘴唇离开了她的,却仍把脸颊贴着她的额鬓,紧抱着她动也不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鬓边濡湿起来。
她推开他,抬头看他的脸,看见他哭了。
他挂着眼泪,含笑看着她,狂吻后的喘息还没有平息下去。
“尚远,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是这么傻?”
她爱怜地看着他,替他抹去眼泪,强颜甜笑着。
向来,他爱她远甚于她爱他,他们是再投契不过的知己和伴侣,但是,那份爱情对她而言并不是入骨深刻,尽管她和他是那么亲密。
她怎么能否认,在校园共亭青春的那段日子,她和他不是亲密爱人?
他的眼泪教她惊觉,她的离去给了他无情的伤害,虽然明明知道,他开朗如朝阳般的个性和心胸不会对她心存怨恨,也因此她才决绝地离开了他。
她,对不起他。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个彻底的傻子!”
他抓住她为他抹去眼泪的手,把它捏得死紧。
然而,她却不允许自己滥情,故意转换话题道。
“在上班啦?不是要念研究所?”
“你走了,我老爸的生意垮掉了,还念什么书?现在每天窝在股票里,纵情于金钱游戏,可以忘掉很多挫折、烦恼和自怨自艾!”
他捏着她的手玩抚着,像抓紧一个心爱的珍宝。
她真想把手缩回来,但看他的眼眶还圈着水光未干,终究于心不忍。
“什么烦恼?女朋友太多是不是?”
她故意这么说,他人缘好,追他的女孩子难以计数,他曾是校园公认的白马王子。
“不是。我是有一个女朋友,但是忘不了你,随时等着你回来。”
“不要等,我回不回来都一样。”
她缩回了自己的手,歉疚得不能迎接他的眼光。
“你有了别人,是不是?”
他瞅着她,脸上流露着痛苦。
他的话,让她直觉地想到了贾佑实。
她摇摇头。
“不管我怎么样,照你原来的方式过日子。”
“不行!既然你没有新欢,而我难忘旧爱,为什么我们要各过各的?这根本毫无道理!”
他愈说愈大声,忽然又冷静下来,充满感性和柔情地问她:“当你看见别人都成双成对,伊莎贝拉,难道你从来都不觉得寂寞?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一点都不渴望爱情?除非你说的都是在骗我,否则我不相信你真的不怕寂寞!我看得出来,你是寂寞的,所以你要回来,是不是?”
“尚远,我不能不承认,你真的很了解我,只有你能把我看透。但是,我不想继续演出过去那个情节了,你了解吗?”
“薇,你变了,你的眼神深沉又神秘,我已经不能看穿你。但是,这是无妨的,在你还是自由的时候,让我们在一起,至少我理解你比别人更多,是不是?”
“尚远,你永远都是这么固执!”
英薇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只能摇头苦笑。
“走,伊莎贝拉,我们好好聚一聚!香港现在改变了狠多,也许你还没去看清楚!我还有好多话要告诉你!”
他拉着她的手不放,还揽住她的腰,低下脸似乎忍不住又想亲吻她。忽然,秦英华拉开园门走了出来,一张脸绷得十分难看。
“伯母,好久不见!我来看英薇,我知道她回来了,所以”
英华脸上毫无笑容,只略略点了点头,对英薇道:“你跟我进来。”
“妈,尚远老远来看我”
“少说废话,你过来。”
好脾气的妈咪这下动了肝火,把女儿拉到一边低声骂道:“你们刚刚在这里做的好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这是干什么?不为贾家着想,也要为我们徐家谨言慎行,佑实”
英薇听到佑实的名字,立即打断她的话:“妈,你又提他做什么?为什么老要用他来镇压我?我不希罕他,他也管不着我!徐家这么在乎这个人,也不一定要由我去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妈咪,华薇和贾佑实情投意合,就让她去嫁给他好了!她会非?忠獾模 ?br>
“英薇,你,你还是这样唱反调,是不是想把我气死?贾佑实的事,是你爹地”
英薇不等母亲说完,转身对尚远说道:“尚远,你刚才说有什么地方好玩的?走啊!现在就去!你的车呢?”
“在那边。”
尚远随手一指:“可是,伯母她”
英薇负气地向他摇头示意,对母亲丢下一句:“对不起,妈咪,我和尚远出去了。”
说完扭身向尚远停车的地方走去。
“英薇,你给我回来!不准你去,佑实要是知道了,不会原谅你的”
佑实、佑实、佑实!
为什么身边的人口口声声都是这两个字?这个在无形中压迫她、宰制她的名字?
她愈来愈想告诉这些奉佑实两个宇如神明的人:包括妈咪、芝薇和华薇,她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华薇坐在齐仰的跑车里。齐仰一边开车,一边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华薇的大腿上,随着热门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他看起来是一副既在专心开车,又在专心欣赏音乐的样子,其实心里盘算的根本是另外一回事。
他想的是,他和华薇上床的时间已经愈来愈近了。他已经可以随时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而不引起抗拒的责骂,这表示她对他的戒律尺度已经愈来愈放宽了。想着想着,那个地方不禁灼热僵硬起来,想不到此刻华薇彷佛也通了电一般,一语道破地说:“小心开车行不行?你在想什么?”
“哦,我没怎样啊,只是觉得自己火辣辣,热情如火!”
他故意语带双关挑逗她。
“你去死啦!”
她斜睨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扫开,专制地命令道:“大哥大拿来!”
对于他的轻佻和挑逗,她可是气定神闻,一点也不在乎似的,这令他更想尽快尝尝她的滋味。
他把手提电话递给她,只听她拨了一组号码后,立即转换一百八十度的软腔声调对着话机这么说:“喂,佑实哥吗?我是华薇”
“是华薇啊,有什么事?”
那边贾佑实答道。
“没什么事,人家刚刚放了学,想念你嘛,又不敢跑到办公室去打搅你,只有打电话喽!”
华薇娇柔地说道,听得一旁的齐仰又惊讶又好笑。什么刚才下了课,他载着她到处兜风乘凉已经整整一下午!只是,自从他在discopub认识她以来,一直谨守她所定下的诸多戒律。其中之一便是不准提起有关她学校和功课的一切话题,其中之二是不准探究她的私人语言行为,所以,他对这位身价上亿的千金富家小姐向来唯唯诺诺,不敢稍有违逆。
“是这样吗?你们前天玩得还高兴吧?姐姐还尽兴吗?”
贾佑实问道,这又勾起了华薇的妒火,她恨他为什么总是对英薇念念不忘,而今天这个电话,原本就是要替英薇和佑实间紧绷的关系再添上一把柴火的,这下妒火更是深深刺激了她,于是仍以一贯又软又黏的声音投诉道:“别提她了,那种玩法她才不中意呢,回家以后说了一大堆,昨天还让我妈咪生了一场大气!”
“发生了什么事?”
“她和李尚远约会啊!你不知道有多过分,两个人在我家大门口又亲又搂,我妈咪亲眼看见,肺都气炸了,她才不管我妈咪的制止呢,和人家跑出去又是玩到半夜才回来!”
“真有这种事?”
华薇看不见佑实的表情,只是觉得万分遗憾,不过,听见他的声音有着异常的低沉,心里已是十分快慰,又说:“佑实哥,我何必要骗你?我不是对你说过,我姐扬言要出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吗?现在,她发现那个最好的男人在香港,所以她回来了,可是这个男人不是你,是李尚远!她是为他回来的!”
华薇快意难当,露出一脸饱足的诡笑。只有她自己知道,通报李尚远知道英薇回来,让他们见面会晤这一件事,正是她的杰作!是她一手把李尚远引进来搅局的!
“噢,我知道了。华薇,我正在忙,以后再谈吧!”
佑实在那边急着想结束这通电话,在华薇想来,认为这正是他难堪已极的正常反应,于是见好就收答应道:“好,佑实哥,你忙吧,改天我再去看你,我要去温书了。”
必掉了电话,华薇吐了一口气,把电话往齐仰的两腿上一扔。
“哗,小姐,小心砸坏了我的”
齐仰永远不忘伺机开黄腔以挑逗华薇。
“砸坏了有人帮你修,不会让你上不了路!”
华薇放荡地回应他。
齐仰再一次对她的言行咋舌,顺口又说:“我等的就是你帮我大修这一天!可不可以说来听听,刚刚你在说谁的坏话?什么佑实哥的又是谁?说真的,你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大的power,简直可以把人电死!”
“你管我,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一套!”
“那得看情况!听自己的女友用这种声音和别的男人说话,可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你吃醋?”
“对呀,我吃醋!我当然吃醋!那个什么佑实哥的到底是谁?”
齐仰睁眼说瞎话。对于女人,他只想上她们,从来没有爱过她们,他怎么可能吃醋?何况,他想上华薇,不止为了她的美貌青春,更为了她的家世财富。
“你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你的女友!”
华薇倨做地哼道。
“让你知道也没关系,你问的这个人,就是我未来的老公,一个世界上最正点的男人,你尽量吃醋吧!”
“小姐,你太过分也太残酷了吧,明知道我在追你,还这样刺激我!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严重抗议!”
齐仰故意悲啼道。
华薇得意道:“你鬼哭神号什么?有对手的游戏才刺激,你懂不懂?你当然不可能成为我的老公,但是只要我高兴,哪天我让你升格当小老公!”
“你把我看得这么差,天生只有当小老公的命?”
“不当小老公也可以,让你当外公,这样满意不满意?再不高兴,就什么都没份儿!”
她两手交叉在胸前斜睨他,好不神气威风。
“好好!我认了,只要能和你温存,我当儿子都成!”
他涎着脸说,换来她不轻不重拧了他大腿一把,他畅快地怪笑一声,她耸着肩膀无声地娇笑。
“说真的,我看得出来,那个什么贾佑实的很让你着魔,你那么爱他,还拚劲儿和你老姐去抢?”
齐仰运转着转盘,一边又问。
华薇嗤之以鼻道:“哼,我哪用得着去抢!贾佑实根本不喜欢她那种随便又放浪的女孩子,牛头不对马嘴,根本就不中意!”
“这么说,他是欣赏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喽?”
“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他一下,告诫他遣词用字可得小心。
果然他答道:“你呀,表面上娇滴滴,斯斯文文,实际上可是最火辣的情人,人家说的水静流深,就是指像你这种可以让男人灭顶的真正”
“真正什么?”
华薇不等他说完,瞪着逼问。
齐仰本想说的是“騒货”两个宇,立即改口说:“真正最有女人味的女人!”
华薇听了撇撇嘴,露出胜利的笑容,随即又不耐烦地说:“好了,别穷兜了,快找地方吃完饭就过去,今天你找了哪些人?”
“放心,已经有一大班人在恭候小姐大驾,不会让你失望的。”
自从认识了齐仰这班人,华薇已和他们成为一家discopub的常客,没事便成群结党往那里跑,齐仰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花花公子,陪伴的永远是喜欢被奉如女皇的华薇,和这一班人在一起,她才能尽情解放出自己!
吃过了舨,他们钻进了那家叫做sexdisco的的士高。
华薇一出现,那一班吃喝玩乐的朋党立即鼓噪喧哗起来不说,连舞厅里的灵魂人物dj小刘和乐团的乐师、歌手全都变成了活跳虾一般,整个舞场都为之沸腾起来。
dj小刘对着麦克风说话了。
“各位在场的旷男怨女们,现在已到了今晚最高潮的时刻,请忘记你们的矜持和寂寞,随着我们的rhythm尽情摇摆!”
于是,火辣劲爆的节奏从各种乐器的重击中迸射出来,dj带头摆肢热舞,现场无论是来跳舞的、来凑热闹的、来比新衣或身材的,或者是来喝酒的、来fishing的全都人挤人舞成了一团。
齐仰和华薇这一班人深谙舞场诀窍,不论人潮怎样汹涌,他们永远像众星拱月一样巩固着自己在中心范围,而不会被挤到边疆地带。他们手脚舞动的空间掌握也是一流的。既不会妨碍到别人,也不会被挤丢。旁观的人有的敲瓶子、杯子,也有随着band大声合唱的,整个pub就像一锅沸腾的水。
华薇的身子被齐仰有意地摩擦着、挤压着,情欲在急速涨潮中逐渐淹高。
齐仰身上的男人体味令她想起了另一个男人。前天晚上在佑实怀中被激发的情欲烈火此刻又复燃起来,如烈焰燎原般烧遍她全身。
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告诉齐仰,叫他送她回家。当她一钻进他的车子,她毫无犹豫地拉下了连身洋装的肩带。
齐仰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极有把握。华薇本来就是一只发烫冒烟的烧鸡,她难逃他的法眼。
他把她的肩带整个扯下来,挣脱了束缚的乳房坚挺地勃立着,她饥渴地把他的头脸按下去,教他在其中恣意翻腾。随着情欲的弦愈绷愈紧,她和他在狂骤问找到彼此的火山出口,急促熔接于一点她不放过这个到手的男人,彷佛至死方休!
男欢女爱如无底深渊,齐仰不怕,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却为她的大胆淫逸而深为讶异。
也许他只是她的玩偶,她真正要的是贾佑实,但他不在乎!
“贾佑实根本不喜欢我姐姐那种随便又放浪的女孩子!”
他记得华薇说这句话时,那种不屑又轻蔑的神情。而现在,她坐在车前座上,无所谓地拉起她的肩带,把沾濡了男人体液的乳房塞回衣服里去。
“送我回去。”
她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坐了妥当,不带一丝感情地命令他。
即使以大股东的身分和贾佑实一起去看工厂,英薇还是穿着打扮得像个摩登的电影明星。
她穿着可以展现下半身匀称、修长又有优美曲线的紧身裤、短筒平底靴、西奘领背心,只不过这一回是一身纯白,纯白蚕丝的裤装、白靴,直披肩背的蓬鬈长发,鼻梁上架一副?毒灯哪担渖亮烈奂蛑钡搅宋蘅杀饶獾牡夭健?br>
化学厂的冯总厂长看到这位美丽慑人的大老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差一点被自己呛昏掉。再看看陪同一旁,玉树临风、丰采焕然的贾佑实,真觉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互相辉映的璧人!
不止冯总厂长这么想,所有目睹二人丰采的员工也都如此认为,甚至有人惊叹说,这是从哪里翩然降临的帅哥美女,超级电影明星呢。
总而言之,二人所到之处,总是引起一番哗然和注目。不过,唯一能进一步察觉两个人之间看来貌合,实则神离这种异状的,唯有冯总厂长一个人。
必于贾、杏邺家的联姻,宏健集团的高级主管都是知之甚详的。冯总厂长明知贾佑实和徐英薇之间的关系,但从两个人相处的态度上来看,实在难以理解存在其间的那一股别扭和蹊跷。
具体地说,就是徐家大小姐明显地存在着一股和贾副总裁对峙的意味!
譬如说,贾佑实本来就是一个时时刻刻讲究节省生产成本的管理者,每次看工厂,总有灵机触坁熙多点子指示给冯总厂长办理。这一天,他又发现有一具用来清除液体中挥发性杂质的蒸汽脱除槽的运转需要靠大量的蒸汽来操作,于是询问负责管理的工程师道:“这个机器耗用能量的数据是多少?”
“大概是一万多磅的蒸汽吧。”
堡程师回答。
“没有人知道实际用掉了多少蒸汽吗?这样你们的生产成本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正确的利润又在哪里?”
贾佑实权威地批评着,随即下令道:“叫工务部的人把进汽管打开,装设计量码表,工厂支付蒸汽的开销可以减少四分之一以上!”
“是是,副总裁的指示马上照办!”
冯总厂长额头淌下了惭疚的汗水,唯唯诺诺附应着,但是英薇也开了口:“我刚刚看见实验室把培养疫苗用的鸡蛋用不到的部分都当垃圾?弃了,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也是一种浪费!为什么不把蛋壳卖给园艺场?把蛋黄也另外找管道转售出去?”
“是,是!徐小姐的指示太中肯了!我会立即研拟这个方案!”
冯总厂长又是忙着应承。
接着,一行三人来到进料管制的部门。
贾佑实拿起进料报表看了看,皱眉问道:“这批原料的上个月订单给我看一看!”
避理员行色匆匆立即调了辘案出来,佑实看了说道:“上个月进厂的四万吨现在就已经用光,我要看你们的消耗管制程序!”
“贾副总裁,文书管制的人工费用太高,我们”
冯总厂长解释着,下意识以手背揩拭鬓边的汗水。
“这点我明白,但你们不能任由工人提领原料,至少要做到心理控制,设计一简单的报表,让他们在提领的时候签名,再看看这新进的四万吨原料可以用多久!”
“是是!我会马上办!”
冯总厂长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这一边英薇又是立即还以颜色,环顾众人说:“你们身上有没有硬币?”
在场的领班和工人纷纷从口袋中掏出硬币递给了英薇,她看也不看,把它们?地上。
包括贾佑实在内,每个人都盯着她看,等她明示玄机。
她于是开启芳唇说道:“这么多零件散落在地上,没有人把它们捡起来,等于把公司的钱弄掉!这零件正是公司损失的金钱!你们觉得呢?”
她从墨镜后环视众人,众人之中却没有一个能看清她的表情,他们一个个呆了,从来都不知道公司竟然会直适么一位酷到极点,又帅到了尽头的女老板!
而真正能把好戏从头看到尾的,还是只有冯总厂长一个人。
只见徐大小姐路过员工休息室间道:“teatime如果没有固定时间,我建议把休息室改成开放的空间,舆论和自尊来防止员工滥用休息室,提高工作效率!”
经过会议室时又说:“太大的会议室是浪费!应该另外切割较小的空间给小组会议使用。”
总而言之,素来一个贾副总裁已令他头痛,如今又多了一个徐大小姐,他简直被诊断得无法招架!堡厂有这么多挑不完的毛病,身为总厂长的他实在无地自容。
在恭送两位贵人之际,他不禁战战兢兢偷窥他们的脸色,想不到贾佑实非但未见丝毫不悦,反而高兴地对他说:“这是个好现象!有缺点才有改善,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如果能把日本人五个s的做法全都学到,就是我们大展鸿图的最大动力!”
“是!是!谢谢副总裁!谢谢徐小姐!”
冯总厂长如获大赦,满身大汗送走了两位大老板。
佑实开着车,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说:“英薇,你今天可是存心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他的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快乐。
然而她只是冷若冰霜地口答:“这表示你果然一向把我看得很差。”
“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早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你故意不把它释放出来”
他歉疚地解释,她却不领情。
“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个空壳子!怎么,康大的工管硕士这么轻易就被我这只三脚猫唬倒?这未免太滑稽了吧!”
她大笑起来,想把他嘲讽个体无完肤。
贾佑实可是一点也不生气,笑笑说了一声:“是吗?我不再轻易上当了。”
“嗯?”
她未曾听得仔细,无所谓地哼了一声。
佑实于是转话道:“我是说,有的人喜欢深藏不露,保持神秘,甚至以误导别人为乐。”
“你认为被人误会是一件根有趣的事?”
她忍住屈怨,内心忿忿不平。
“有可能!她可以愚弄别人,把别人当傻瓜,不是吗?”
她想不到他竟会这样想!看来他们是一辆两头马车,南辕北辙的殊异体会中竟有着相同的委屈和无奈!
她无词以对,只是淡淡地说:“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傻瓜,只想解剖别人,没有能力安顿自己。”
“不论怎么说,我已经了解一些真相。”
佑实胸有成竹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愉快地又讲:“一起去吃个晚饭吧,回来到现在,我还没有好好请你。”
“不用这样吧,你的盛情我已经领受了。”
她想起那个不愉快的欢迎舞会。
“那不算。我想单独和你好好谈谈。”
“不必了。如果你要谈私人的事,我无可奉告。”
她冷冷地和他划分着界限。
“既然这样,我们谈公事,很重要的公事。”
他并不气馁,也不动怒,继续努力着,很狡猾地顺水推舟。
谈公事这个余地是她自己留给他的,她只好让他带着光顾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让他为她点一客精致的牛扒套餐。
轻柔的小提琴声在厢房内如潺泉流溢,她终于不得不摘下太阳眼镜,迎着他充满欣赏和温柔爱意的眼光。
“英薇,你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
他无视于面前的佳崤,竟然痴痴迷迷地盯着她看。
她逃避他的眼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不近人情。
“好,我遇上一个难题,你帮我出个主意。”
他还是盯着她看,行云流水地谈起公事:“公司有一笔资金冻结在非洲没办法汇出来,为了保护这笔资金,董事会决定投资当地的事业,但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对象,你有什么看法?”
他像在背书一样,使她怀疑这件事几乎只是他随意捏造的话题和借口。他只是盯着她,根本心不在焉,哪像在谈论公司的决策大计?
她思索了两秒钟,边端起餐前开胃酒来啜一口,边漫不在乎口答他:“很简单,做水果加工。非洲有根多热带水果又便宜又好吃,平白烂掉了可惜,用我们自己生产的化学产品进去加工,就可以连锁世界各地!”
她说得轻轻松松,比四两拨千斤还简单便利。
佑实整个人坐直了起来,鼓掌叫好道:“这个idea太帅了!可行性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英薇,你怎么会想到的?你真有两下子,对市场行销这么有见地,简直信手拈来就是神来之笔!”
“你又错了,我只不过喜欢吃热带加工水果,随便说说而已!”
她无所谓地笑笑,举刀切着年扒,像是在嘲笑自己,更像是在嘲笑贾佑实。
“哦不!你不要再骗我,我知道你对市场有观察,有研究。”
佑实既惊且喜地摇头又摆手,不理会她的嘲笑径自又追问道:“告诉我,你在剑桥学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贾副总裁,你的谈话已经偏离了公事的范围了,恕我不能同答!”
她故意津津有味地嚼着牛扒,漫不在乎地提醒他。
他只能又爱又恨地凝望着她,对她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