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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没有打到陈放,胖子接着又是一拳,再一次躲过。陈放冷不丁的攥紧拳头,直捣胖子的面门,胖子“嗷”的一声捂着脸蹲下。
陈放的一拳正中这家伙的鼻梁处,不知道这家伙的鼻梁断了没有,反正陈放觉得有血喷溅出来,这家伙的鼻子流血了。
趁此机会,陈放脚一踹,摩托车呼的发动。一加油门,窜了出来。
陈放听见背后,有人叫到“咋了,咋了。”
“截住他,截住他,别让骑摩托车的人跑了。”
来到王小蒙跟前,陈放叫了一声:“快上车。”
王小蒙慌慌张张的上来。
“抱紧我。”陈放吼了一声。
陈放听见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们很快就要追上。
一加油门,摩托车窜了。陈放不知道这里的地形,不敢贸然的进胡同,就捡宽敞的路面走,一口气跑出了村子,陈放想喘一口气。回头,见一道汽车的灯光传来,不知道是不是胖子开车追上来了。
“你坐好了。”陈放回头看看要哭了的王小蒙,说道。
顺着大路,也不知道是东西南北,陈放就加大油门,一路狂奔。虽然是大路,但农村的路,坑坑洼洼,颠簸的厉害,王小蒙就紧紧的抱住他,稍不留神,不知道会不会从摩托车上颠下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往后看看,不见了灯光,估计胖子他们回去了。
陈放不知道现在是在那个位置,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不敢走原来的路回去,怕再遇见胖子一伙。就慢悠悠的骑着摩托车,希望碰见路人,问一问路怎么走,可是,农村的夜里,家家户户都早早的关门睡觉了。路上更是不见人影,路两边的一人多高的玉米“沙沙”的晃动,
平原大地的村庄,道路,一样的砖瓦房,一样的坑洼不平的黄土路,没有明显的参照物,几乎一模一样,若果你不是本地人,没有向导,就不可能走出来。陈放忽然想到,小日本进中国为什么先培养汉奸,若果没有汉奸引路,他们就不敢进村,进到村子里,就会陷入到人民群众战争的汪洋大海里。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修铁路修公路修碉堡,实行网格化统治的原因吧?
“咱们这是到哪里了?”陈放问。
“不知道。”王小蒙说。虽然后面没有人追赶了,王小蒙还是把身子紧贴在陈放的身上,两手抱住他的腰。
“你能不能让我呼吸顺畅一点?”陈放说。
王小蒙意思到抱陈放太紧了,赶快松开了一些。“我冷。”王小蒙解释道。
“今天晚上的红烧黄河大鲤鱼好吃吗?”
“好吃。”
“还吃吗?”
王小蒙没有回答,她听出来陈放是在怪罪她哩,怪她不该跟他一起来。
“现在往哪里走?”
“不知道。”
陈放知道问也是白问,这个傻姑娘更不会知道往哪里走。
“今天晚上咋回去?”
“你说。”
“我说,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住哪里?”
“玉米地里。”陈放一指黑黢黢的不见边际婆娑摇曳的玉米丛说。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王小蒙低声的说。估计她以为陈放和胖子的纠纷是因为她引起,很愧疚。
真傻。说什么陈放一个副乡长不能半夜三更领一个女下属钻玉米棵子吧?
“和你一起出来就没有遇见过好事,你算一算,第一次遇见张五妮的房子倒了,差一点要了我的命,第二次是遇见了一个杀人狂魔。这是第三次了。”
“有好事你也不会做。”王小蒙挖苦道。
“你就是我的灾星。”
“灾星也是星星,依然可以照耀你回家的路。”
“别给我贫嘴了,说,现在咱们是往哪个方向哩?”陈放说道,刚才的一阵猛跑,真的不辨方向了。
“你可以看星星啊,哪一个是北斗星?”王小蒙仰望星空,天上的繁星点点,秋夜里发出清冷的辉,真的不知道哪一个是北斗。
“你给我看看哪一个是北斗星?”
“我笨,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天上那么多星星,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记得上学的时候有一片课文,叫假如你迷路了。好像还可以看树皮,。”
“你下去看一看吧?”陈放说。
“我不会。”
“说来说去不都是没有用的。”
“要不你就顺着一个方向走算了,肯定会上了公路,上了公路就知道往哪里去了。”王小蒙说。
“摩托车一会儿就没有油了。”陈放说。
“那怎么办?”
“一会儿在田间找一个麦秸垛,就在那里睡一觉算了,等天亮了去买油。”采访稿说
“麦秸垛里会不会有蛇?”
“可能有。”
“你怕不怕?”
“我不怕。”
“你不怕我也不怕。”
“那就睡麦秸垛里吧?”
“睡就睡。”
“你今天新换了衣服,亮的很,就不怕弄脏了。”
“黑夜里,再靓的衣物,没有人欣赏,还不都一样。”王小蒙凉凉的说。
摩托车在凉凉的秋夜里慢慢的行驶,或在茂密的玉米丛里穿行,或在低矮的大豆田间,寂寥的旷野里驶过。王小蒙依然抱着陈放,她是不是真的就希望今天晚上钻麦秸垛?
终于前面见到了灯光,是一个汽车修理店,一间铁皮房放在路边,一个灯泡亮着。
陈放连忙走过去,敲了敲铁皮房,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往东一直走,有三里地就见到公路了,上了公路你就往南不拐弯疾苦到了。”里面的修车师傅还算热情。
“走吧,今晚不用钻麦秸垛了。”陈放兴奋的说。
“哎,错过了一个浪漫凉爽的秋夜。”王小蒙说道。
“你是不是遗憾今夜没有迷路或者摩托车的油箱太满了。”
“有点。”
“别傻了,如果真的让你钻麦秸垛,明天就丑死,小虫会把你全身叮的全身都是包。”
回到乡政府,已经夜里十二点了,乡政府里静悄悄的,陈放把摩托车放好,看着王小蒙进了房间,就准备在水管处洗一洗睡觉,抬头,忽然看见,楼梯上一名一灭的亮光,是谁在抽烟?这么晚了,会是谁?陈放正想问,见那点亮光从楼梯上抛下,人不见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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