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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脱离了险境,但肚子上也留下了刀疤,好在除非她和人裸裎相见,不然不会有人知道,而这一刀,使得她和于羽瑄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难理”她知道发展成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于羽瑄愿意的,她的出发点无非是希望她能继续当她的保镖,可是她的玩笑太危险也太没有人性了。
所以躺在病床上的白苹很认真的思考她的下一步,于薇拚了命的向她道歉,于羽瑄也难得一天三趟的送来她爱吃的东西,所以她真的是左右为难,她的下一步竟会如此难跨出。
病房的门被推开,这会儿只有护上会来送葯、巡房,白苹早讲了不要她妈照料,更不要请看护,她宁可自己一个人多休息,好好的调养好身体。
“这么早送葯”顿了下,她拚命的眨眼。该不会是因为开刀产生了后遗症,她才会有这莫名的幻觉吧?贺扬明明应该在巴拿马啊!
原来一接到特助的越洋电话,他马上订了机票回台湾,虽然电话里宁之路有说白苹已没有事,可他若不亲眼证实,他是不会安心的。
此刻的白苹虽然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但起码她的双眼仍有神,穿著病人服的她看起来还是有一种诡异的魅力,她没事她真的没事,直到这一刻,他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才落下。
“是你?!”白苹大感意外。
从没尝过这种心一直揪着的痛苦感受,他一向懂得怎么去和女人谈感情,可是碰到她之后,他发现之前一直信仰的那一套全都失灵了。
“你看起来不像受了重伤。”他慢慢的走向她的病床,想要掩饰他内心的波动。
“你以为我垂死了吗?”白苹仍然开着玩笑。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他眉头深锁。
“怕什么?”
“你的胆子真的这么大?”他的语气带有怒意。
“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白苹却不答反问。“你不是要在巴拿马待一个月吗?”
“你想我是为什么回来呢?”他眼神忧郁的瞅着她。
“无聊。”
“无聊?!”
“吃饱太闲。”
“这就是你的答案?”
白苹不是大近视眼,她看得出他已在暴怒边缘,所以她暗自警惕着最好别在虎口拔牙,收敛一些。
如果不是她才刚动过手术,他一定会把她从病床上拖下来毒打一顿,他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转了三次机,为的是快一点回来,得到的却是她的讥讽。
“白苹,你可能会让我破例。”在几次深呼吸后,贺扬终于可以平稳的说话。
“破什么例?”
“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
“你也别想打我。”她才没有耐心等他说完。“既然我可以只身面对四名歹徒,所以光是你一个人还不够看!”
贺扬凝视着她,不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真的是百思莫解,这个女孩完全不具成熟女人有的冶艳、风情或是狐媚,可是他就是对她放不下,真应了那句老话--愈是弄不上手的,就愈叫人心痒难耐。
白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个猎艳高手到底想要怎样?
“护士待会儿就来,你没事就走吧!”她赶他。
“你没有看护或是陪伴的人”
“不需要。”她打断他。
“我留下来。”他不容她反对的决定。
“我会叫护士轰你出去。”她认真的说:“你是凭哪一点要留下来陪我?!”
“白苹!”贺扬发现自己在面对她时会不由自主产生一些暴力倾向,没有任何一个女性给过他这种恶劣的感觉,白苹就像是一只怎么也不肯被驯服的野猫,总是向他伸出她的利爪,随时想攻击他似的。
“别以为我是随便说说。”
“如果我想留下来,那么你叫整个护理站的护士来也没有用。”他完全不在意的笑。
“你到底想怎么气我,我是病人。”白苹真想按铃叫医院的警卫过来。
“不!白苹,你没有什么好气的,真正该生气的人是我!”贺扬决定和她讲清楚。
“你生哪门子的气啊?!”她不悦的问。
“你真的想不出来?”
“我智商不高,可以吗?”
“你知不知道当我接到你受伤住院的消息,那种心痛、震惊的感觉,还有从巴拿马赶回台湾一路上所受的那种恐惧煎熬,想到有可能与你天人永隔,那感受”他愈说愈不脑控制自己。“白苹,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但是为什么?”白苹平静的问。
“你问我为什么?”他瞪着她。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贺扬竟无法回答她。
“你真的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只是深深的凝视她,目光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他的手不曾碰触过白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可是他的心他知道他的心已经沦陷了。
“我明天再来。”冷漠的吐出这句,他不能这么快就高举战败的大旗。
“贺扬,不必再来,我不希望”
但他哪理她,他坚定的眼神及宽阔的背影在在表现了他的顽强和果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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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贺扬又出现了,他很泰然的面对着邵嘉嘉、于薇、于羽瑄,好像他是白苹的老朋友,好像他和她们一见如故,马上就很熟似的。
邵嘉嘉和于薇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他给“收服”对这个帅哥的幽默谈吐和翩翩丰采,她们都很欣赏,也替白苹高兴,如果白苹和他有结果,那么白苹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可是于羽瑄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她看贺扬的目光好像他是什么毒蛇猛兽,但她好像忘了自己才是造成白=一重伤住院的祸首,而且若不是“于女士”一直拉她走,她好像并不介意当个电灯泡。
“那个混血儿讨厌我。”贺扬不在意的说。
“你花名在外嘛!”
“我又不追她。”
“那么你是打算追我喽?”
对贺扬而言这是一个事实,没什么好回避的,不然他干么一听她受伤就赶回台湾,所以他没有否认,给了她一个他极有胜算的表情。
“贺扬,你追不上我的。”白苹挑明说。
“没有我追不上的女孩。”
“也没有人是永远的常胜军。”
“我会追上你。”他向她宣示。
“我不会喜欢用情不专的男人。”
“我没有用情不专,我对每一段感情都很用心、很认真。”他为自己辩护。
“那你未免有太多每一段情了。”白苹不能接受的讽道:“你打算再谈几段感情?或者该说,几十段感情?”
“你误解我了。”他苦笑。
“花心就是花心。”
“我不花心,我对每一段感情都投入,但是当感情淡了,本来就是要分手。”贺扬毫不心虚的说。
“反正便宜都是你在占,”白苹不以为然。“你口才好不代表你是对的。”
“白苹,我不糟的。”
“这是你自己说的。”
“只要你深入了解我之后就会知道。”
“深入了解?!”白苹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
“我妈过世得早,我爸一直没有再娶,虽然他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可也从不曾看他出过问题或是想定下来,他的日子是愉坑邙且道遥的,我在耳濡目染之下”他耸耸肩。
白苹沉默须臾。坦算有样学样吗?”
“白苹,人活着只贪图一件事。”他以教她的口气说着。
“你认为是什么?”她瞟了他一眼。
“快乐。”他简单的说
“所以像你这样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的不婚族觉得自己很快乐?”她犀利的问。
“你知道我是不婚族?!”他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全世界的女性大概都知道吧!”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什么结婚的理由?”
“二十一世纪又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小baby是由男人来生的?杀人不用负法律上的责任?一年变成十三个月?可以坐上时光机器回到过去?贺扬,二十一世纪和二十世纪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我们可以不吃不喝而长生不老吗?”眉头打结,白苹觉得自己必须让他知道她的想法。“我真的不想成为你过去女人名单上的一员。”
“你太悲观了。”
“还记得史盈真吧?”她举出例子。
“没忘,但不是好的回忆。”
“到目前为止,她和你撑了最久,但是也没有超过一年,对吧?”她凝望着他的眸子。
“白苹!”他有些无奈兼不耐状。
“没人可以超过一年吧?”
“我不喜欢没感觉了,还刻意维持的关系。”他坦承。
“那你想我们会交往多久?”她严苛的问他。
“未来的事谁知道。”
“贺扬,放我一马如何?”她拜托他。
“来不及了!”他果断的立即回道:“我无法控制我的心了。”
“出院后,我还是会继续当于羽瑄的保镖。”
“她害你搞成这样,你居然还要当她的保镖?”他忍不住爆出严厉的指责。“你该来做我的保镖,我绝不会让你受伤!”
“那表示你根本不需要我。”
“我需要你。”
“你需要的是其它女人。”她不客气道。“可以由着你玩弄、陪着你一起搞假浪漫的女人,不要用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那一套来掩饰你的冷酷无情,可以吗?”她一哼。
“你这么年轻却这么”
“年轻并不代表笨或白痴。”
“总之我会把你从于羽瑄那里抢过来。”
“我会让你难看哦!”“这对我倒是新鲜的经验。”
“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任你挑,哪怕只有一天一夜,我相信她们也愿意奉陪的。”
“而你连一夜都不会给我?”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上了床后是什么样子,”她的口气极尽讽刺。“你会失望的。”
“如果我要的只是这样,我现在人会是在巴拿马。”他反击回去。“你的身材既不丰满也不会令人喷鼻血,相信也没有什么床上经验。”
“那你还挑上我?!”白苹为之气结。
“是你吸引了我,不是你的身体令我不能自拔,白苹,搞清楚了。”他不客气的说。
突然沉默不语,她只是静静的瞅着他。至少他没有说过半句谎话、至少他没有说一套做一套,他就是她现在看到的这样!
“于羽瑄那里我会搞定。”他豪爽的表示。
“你不要胡来,”白苹有些半推半就。“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
“但她终究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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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路,我给你的薪水还可以吧?”贺扬在看完由巴拿马传过来的fax之后,忽然对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特助问。
“非常好,贺先生。”宁之路很有分寸的说。
“那如果我麻烦你做些额外的事,你会同意吧?”
“贺先生,请说。”
“你知道于羽瑄吧?我是说白苹住院”
“在医院见过她一次。”眉头有些轻皱,宁之路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不懂贺扬为什么会提到她,叫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那好,帮我搞定她。”
“贺先生”些许的惊讶和抗议写在脸上,他当然知道贺扬的目的,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想和于羽瑄那个女孩有瓜葛。
“我不要她去烦白苹。”
“但白苹是她的保镖。”
“你看着办吧!”
宁之路一脸为难,这算哪门子的工作,他可以拒绝。“我--”
“之路,麻烦你。”贺扬一副委以重任的严肃表情。
“那个女孩很难缠。”宁之路诚实道。
“如果简单,那还需要派你上场吗?”贺扬微笑。“我会给你加薪,算是奖励。”
“不是钱的问题。”
“我还是会给你加薪,算是补偿好了。”
“贺先生”
“替我办好这事。”贺扬不再啰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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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苹做了警界逃兵,所以身为她的学长兼长官的常孟可曾对她有些不谅解,她一直是他心仪且暗恋的对象,对她他是有计划的,如果他们可以走进礼堂,那绝对会是警界的一段佳话,可是她却半途跑去当保镖,现在出了事,更证明他是对的。
看到他带着束百合花来看自己,白苹是热情而且兴奋的。
“学长,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我是不想理你,但既然你都受了伤,还是忍不住来看你。”常孟可本来是故意板着脸,但见白苹如此热络,他反而完全卸下了心防。“白苹,回来吧!”
“回去哪里?”
“警界啊!我会保护你、照顾你。”他在她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有我罩你,像今天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她伸伸舌头,没有说出不可能这三个字。
“你不想回警界?”
“我的个性可能不适合。”
“你还年轻,假以时日你可以胜任的。”
“我当私人保镖也很有挑战性。”
“你受了伤!”他要她正视这个事实。“当警察你至少配了枪,可是当了私人保镖后你有什么武器可以保护自己?”
“当警察就保证不会受伤吗?”
“你在强辩!”
“学长,我有我的理由和原因。”白苹一直很尊敬常孟可,因为他真的很关照她。“我又不会一直当私人保镖,等存够了钱,我可能会出国深造,我有我的人生规划。”
“白苹,我也有我的人生规划。”常孟可脱口而出。该告诉她吗?是时候吗?
“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我想”他毕竟不是那种直来直往的人,又怕告白被拒绝,自己不知道要拿什么脸面对她,所以欲言又止的。
“我等着听呢!”她亲切的催他。
“白苹,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有什么我该知道的?”
常孟可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真的少一根筋,还是在装傻,以她的冰雪聪明,她不该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可是她又一派如此自然的神情,叫他更加退缩。
白苹关心的看着他。这个一向办案有效率而且前途大好的男人这会儿似乎碰到什么难题般,他方正的脸上满是挣扎。
“学长,我是不是很笨?”她责怪自己。“你要不要说得清楚一些?”
“没什么啦!”常孟可还是当狗熊了。“总之我希望你回来警界,我会替你打点一切。”
她摇摇头。
“白苹,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不会,但回警界这不是我要的。”
“你真打定主意了?”他叹息。
“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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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苹出院了,可还是先暂时留在家里休养,于羽瑄仍把私人保镖的“名额”留给她,而由于要一个人进进出出,所以于羽瑄特别的小心,生怕树大招风招致不测。
是以她涸葡定不是自己多心,确实有人在跟踪她,而且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她想了半天,决定挑个对自己有利而且是大白天的时机,揪出这个跟踪者。
她拐进百货公司的洗手间,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而她一直没出来的情况令宁之路操心,顾不得自己会被当成色狼,他没有多想的冲进女洗手间,生怕她出了事。
于羽瑄这会儿正站在烘手机的旁边,她一边抽着凉烟、一边好整以暇的等待“歹徒”现身,她于羽瑄可不是好欺负的。
“是你?!”
宁之路忽然觉得自己好白痴,她只是在耍他,根本没事,瞧她这一副大姐大的模样,看来需要保镖的绝不会是她,她比一般人危险、狡猾得多了。
“你没事。”他笑得有些僵硬。
“你是那个什么路?”
“宁之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不管你是什么路,你跟踪我干么?”她表情很嚣张的把抽剩下的烟弹掉。
“我不是跟踪,我是保护你。”宁之路百般无奈的说,再多的薪水也弥补不了他受创的自尊,这会儿他人还在女洗手间里。
“我是哪里需要你保护了?”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很目中无人的模样。
“我们出去谈。”他忍让她的嚣张行径。
“在这里谈有什么不好?”她很故意的问。
“这里是女厕!”他想扁她。
“那你进来干么?你明知这里是女厕。”她很乐于看他不知手脚该往哪放、眼睛该往哪看的窘状。
“你一直没有出来。”
“我就算想在这里下蛋也不干你鸟事!”
“于羽瑄,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说起话来这么的叫人反感?”宁之路再也忍不下去了。
“反感?就算你想吐也是你家的事,谁叫你跟踪我。”她一直推着他,当他是什么小混混。“什么路的,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不然我报警。”
“你以为我愿意?!”他忽然伸出自己的双手抓住她的双臂。“你够了没?”
“我会喊色狼哦!”宁之路实在是无路可退,只好把她从女洗手间里拖出来,他不要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个小妖精手里,不值得!
“你敢拉我出来?!”于羽瑄大怒。
“是贺扬拜托我来保护你,他知道白苹在家里休养,你现在是一个人。”他恶狠狠的说。
“他少假好心,他根本是想和我抢保镖。”她完全不领情。
“如果你真的需要保镖,给你自己找个真正的保镖如何?”他冷冷的建议。
“你看不起女性?”
“你别闹了。”
“什么路的,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他突然放开她的手,但接着却捧起她的脸,低下头用震怒的双眼瞪视她。“是宁之路,不是什么路的!”
“你--”她被他吓了一跳。
“记好我的名字。”
“你凶什么?!你最好离我远远的。”她用已经自由的手扯下他捧着她脸颊的双手。
“我巴不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