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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悔扛著一捆沉重的运动背包,爬上长坡,跺著旧球鞋的步伐轻盈如风,仿佛肩上的重量不算什么。
她十分年轻,无可挑剔的五官轮廓轻而易举地撰住行人的日光,尽管她由贵族般细致的五官带著过多的冷漠,却一点也无损于她洋娃娃般的美丽,那张恍如精雕细琢出来的完美线条,即使在这号称全台湾菁英后代聚集的圣风学园,也很难
走到这条长坡的尽头,一处有大拱门的玫瑰院落顿时出现在眼前,应有悔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冷漠疏离、深不可测。
“这位小姐,请问”这是一所学校没错,却不是一般人能上的学校,所以,校工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眼前这位美丽与帅气兼具的少女。
“我是来报到的。”应有悔扯扯嘴角,像是对他微笑了一下。算是可怜眼这位老人吧!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在这里伺候那些娇娇女,真可怜。
“这位小姐,你是圣风学园的学生吗?”不是他狗眼看人低,只不过,在这里上学的学生,不是以豪华跑车代步,至少也该有家人佣人陪着,这样才能彰显其尊贵的地位。
“这里的学生很多吗?”应有悔漫应道。若不是祖训难违!她怎会被“贬到这种鸟地方。”
“不多,高一到高三才一百多人而已。”校工很同情这个美丽的少女,看来又是一个好奇的女孩子。
圣风学院以校风高贵严谨出名,近来台湾的上流社会,几乎都以将子女送圣风学院为荣,这里培养出来的学生,男的大多为政商名人,女的则成为一流的贵妇,使其文凭成为台湾菁英的身分保证。不过,一般人家的子女,是不得其门而入。
“既然如此,转学到这里的学生不多吧!”
“是不多,这个学期也只有两个而已。”校工翻翻登记簿,上头清清楚楚的挂著两个人的名字。
“真是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她的教养太好了,以致无法让她吐出更不堪的字眼,或许这该感谢应家严谨的家驯,但此刻,她实在不屑的忍不住想说一声去它的!
“嘎?”校工瞪大了眼,猜测著她是来自政商两界德高望重的应家?还是在经济方面握有大半科技市场的雷家?“我是应有悔。”应有悔幽幽的掀动嘴角,冷冷的看着那校工鞠躬哈腰地将大门敞开,迎她进去。
在踏进拱门后,应有悔颇有感触的瞧了瞧圣风学园的招牌,喝!金光闪闪,不知道是哪个无聊人士散财镶的,更是俗气。
应有悔,从小她就讨厌这个名字,但这却是精明的老妈坚持要取的名字。“有、悔。”用膝盖想也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
有悔,就是后悔嫁给不中用的老爸,后悔撑著应家,让老爸可以尽情在另一个温柔乡中,后悔生下她,后悔因为女儿而离不开这个家。
偏偏她又姓应!应该有后悔,摆明了告诉所有的人老妈的“后悔”而她活该生下来就被讨厌。
你根本是多余的,若不是因为被你父亲哀求我,我说什么也不会留下你。
记忆中,老妈从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拥抱、亲吻,那根本是奢想;而老爸更不用说了,他舆二娘住在一起双宿双飞,即使有爱,也全给了她那涸雨涸同父异母的弟弟,致使她成了两家间不受欢迎的幽灵人物。
打从小学起,她便寄宿校园,也幸亏应家有钱,从小到大,她读的都是贵族学校,多的是用钱就可以打发的宿舍。
应有悔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至少不用面对家里奇怪的气氛,她乐得在外头鬼混。
她很有叛逆的天分,国中毕业,身高就一直停留在一六七,虽然没再长高,但身材那是愈来愈玲珑,让该凸的地方绝对傲人,该凹的地方细致可人,外表是美丽的,心却愈来愈冷。
从国中到高中,她是菁英校围里的头号危险份子,从十三岁威风到直升高二到现在,从校内威风到校外,随便放个风声,所有的狠角色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这不能怪她,她只是对拳脚功夫很有兴趣罢了。她讨厌别人耻笑她的名字,提起应家的一切;更恨别人直盯著她这张脸,谁敢犯了以上这些禁忌,就得等著吃她的拳头。
然而,这威风的局面,却在老太爷的一声令下结束了。
她不想屈服在家族淫威下,可老爸困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压迫着她;她只好转而求助老妈,但老妈却巴不得对她眼不见为净。
“有悔,你也不小了,应家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也该心知肚明,如果你打算跟太爷作对,你缓筢悔活在这个世上。这是懦弱怕事的老爸给她最有良心的忠告。
“搞清楚,圣风学园的学费那么贵,太爷肯替你出钱,算是你幸运,经儿、纬儿想去还排不上呢,贪是便宜你了。”“势利刻薄的二妈领着两个弟弟,总是以三对艳羡的眼光巴望着,可惜老太爷眼中还没看到那两涸十岁左右的男孩的“用处”
“真快,你也到了可以联姻的年纪,称该自求多福,希望太爷的眼光比我爹好。”老妈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匆匆打发了她的晋见,兀自埋首令她狂热的公文,无视于坐在候客室等了三小时的她。
应有悔还能说什么?只有识相的包袱款款,独自来这里报道了。
听说那涸将舆她联姻的男孩也是读这里,而且还是大她一届的学长倏地,她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全冒了起来,好恶心的想像,学长?去!
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下,她选择暂时接受这样的安排。
穿过种满玫瑰的庭院,应有悔的眉头皱得死紧,道理的人真相信玫瑰等于幸福吗?真是愚蠢!.
突然,身后傅来一阵轮胎急速滑过地面,流畅的紧急煞车声,光听声音,应有悔便毫不掩饰的露出眸中的激赏,好棒的开车技术啊!
校工喃喃的向应有悔道个歉,急急的迎向刚才来不及关上的大门,只见一辆黑得发亮的德国跑车停在校门口,自驾驶座走出一位欣长英挺、浓眉朗目,一身全黑大风衣,戴著墨镜的男人。
他走到另一个门前,弯身迎出一位纤细柔美的长发女子,男人的阳刚俊美,透过阳光的拂照,衬著女子的柔弱典雅,让刚转过身、侧著头凝望着他们的应有悔险些失了魂魄。
对不起,请问你们可是雷家校工暗忖: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一了,这般独霸天下的气魄,这样不可一世的王者风范,除了甫接下雷氏科技企业的第三代龙头雷霆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而在他身边的,肯定是雷家上下呵护备至的童秋人。这才像个雍容华贵的小姐嘛!瞧她生得白皙美貌,长发柔柔的披散再脑后,身—穿著一袭香奈儿的洋装,寸得她更显年轻美丽;神情不温不火,像个高贵的淑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那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桃花眼,眼角含著睥睨的兴味,俊美的五官透露出他混血儿的血统,而且集结东方舆西方的优点,高挺的鼻梁,俊美的五官,他的虞色古铜阳刚,几络髦丝落在额前,不过二十七、八的年记,即已有足以降伏众人的霸气。
“我是雷霆。”
他一开口便报出自己的名字,仿佛天下人都该认识他一般,好狂妄的口气
啊!应有悔对他的好感,无疑的减了几分。
“是、是,雷少爷,校长已经在等著你们了”校工只差没亲吻他的脚趾头以示最崇高的敬意。
“嗯,我们走吧!秋人。”他转向少女的眸光陡地变得很温柔,像是深怕惊扰了她,由此可见,雷霆相当在意她的感受。
“可不可以不要注在这儿?”
美女的请求一向很难让人拒绝,尤其是被那里含水秋瞳深深的凝睇著时。
应有悔放下肩上扛著的背包,暗自打量著她,并暗想自己可能一辈子也学不来适漾的妩媚吧!
“怕寂寞?”雷霆的唇畔扬起淡淡的微笑。“才不呢!只是,我为什么要为你学做一个好妻子?”她娇嗔着。
“因为我已经学过如何做一个好丈夫了。”雷霆不以为意的挽起她的手,住校工的领路下,穿过玫瑰花园。
这里好漂亮喔!童秋人惊讶于眼前的美丽。
“家里也有一座不赖这里的玫瑰花园,就没见你如此高兴过。”雷霆体贴的将披肩披在她的肩上,深怕向晚的微风吹病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一样,这里的玫瑰很有朝气,长得好美。”
“傻气!”他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
他们逐渐来到一应有悔拧足等待的地方,校工不好意思的笑道:"应小姐,让你久等了。"
"无妨。"应有悔再度拉起那润大北口包,率先走在前福。上流社会的人自有一套"视而不见"的艺术,应有悔不愿承认她已被这男子的傲人风范吸引了。
"应小姐,这背包看起来很重,还是我来帮你拿吧!"校工好心的建议道。
"不了,我习惯自己来。"
"这样啊!"校工呐呐的道。真是个怪小姐,好歹展家的家世背景不俗,为何会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前来?
应有悔不说话,校工自然保持沉默,但雷霆和那美丽的童秋人却一路有说有笑,旁若无人的走进校园。
俊男美女自然是人们注目的焦点,他们也不例外,一男二女的美丽组合,顿时让这所以气质取胜的学园大为轰动。
在转过一个长廊,校工在写著"校长室"三字的门前停下,并上前敲了敲门。在获得回应后,校工打开门侧身请三人入内,自己则顺势关上门离去。
偌大的校长室内整齐明亮,"一身修女服的校长约四十开外,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
"雷先生,不知道您亲自送童小姐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凉。"雷霆是这间学园的大股东,校长自然是第一眼便注意到这个贵客,却因而冷落了应有悔。
"校长太客气了",秋人今后得有劳校长多照顾了。"雷霆潇洒地坐进沙发。
"要校长多费心了。"童秋人盈盈颔首,柔美的小脸含著温柔的笑。
"哪里的话,童小姐肯来就读我们学院,这时我们的荣幸。"
"我看校长,我们就别再说些客套话了,言归正传吧!"雷霆倾身,体贴细心的叮咛“秋人身子弱,不适宜上户外体育课,游泳只能在室内温水池;而且,她的数学不好,所以数学一这门课就甭上了,但英文底子倒不错,可让她在这门课上多下点工夫。
应有悔瞧着眼前热络的谈话,感觉自己像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明明待在同一个房间,就是有办法让人家“视而不见”难怪老妈常说她是多馀的。
十七岁的她不懂得什么叫做悲哀,旁人的冷落又算得了什么?应有悔率性的将被背放在厚厚的地毯上“屁股坐在背包上,观察著眼前三个人。
雷霆,这个男人,毫无疑问的是个发光体,也是个天生的王者,整个谈话的内容全被他掌控著,看起来就像个上流社会的菁英。
不知道雷家是怎么培养出一这样优秀的人才?据她所知,应老太爷每年都在期盼子孙出类拔萃,但却怎么也养不出上得了台面的人。
啧!老太爷应该瞧瞧雷霆,看看什么叫做人才。
至于那个叫童秋人的女子,温婉柔美,合该是个集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就像老妈一样,而应有悔对这种女子通常是敬而远之的,因为,她永远也猜不透她们真正的想法。
而这位穿著修女服的校长,看起来不难打发,她要的,不过是钱罢了,只不过,应老太爷该付的钱都已经付了,不该出的一毛钱他说什么也不会“浪费”难怪她应有悔只有坐背包的份。
才刚这么想,应有悔便觉得自己被人紧盯著,她不悦的回眸一瞪喝!是雷霆。
雷霆有趣的看着这位明眸皓齿,率性美丽的少女,她有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早就发现有人一直若有所思的悄悄打量他,原本不以为意,但当他不经意的瞄到她坐在背包上的潇洒身影时,好奇心便忍不住冒出来,他从来不知道女人也可以这么的“自在”
“校长,你刚刚说秋人要读的高二班,只有十五个人?”他不经意的提起。
“是啊!圣风学园都是小班教学,秋人小姐是这学期转进来的,刚好甲班还有空缺。”就算没空位,拚了命也要再加一个。
“是不是还有插班的转学生?”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女子和秋人的年纪相差不远,看样子应该也是个转学生。
“是啊!还有一位”校长一时想不起来另一个转学生的名字,就在此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及时解了她的危。
“抱歉,请等一会儿。”校长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只见她眉头愈蹙愈紧。
“什么?应老太爷?难道是全台湾名列十大家族的应家?”校长的口气充满敬畏。“老太爷在电话上?可是,我们没见到应有悔啊!”印象中哪有这个人?
“什么?应有悔在校长室?校长室不是我这里吗?”校长大概快神经错乱了。
唉!标准的老太爷作风,竟追人追到学校里来,大概是怕他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吧!应有悔缓缓的站起来,走到校长面前,啪的伸手按下“保留”的键。
“我就是应有悔,把电话接进来吧!”她说话毫不拖泥带水,校长呆愣了半晌后,才忙按下外线的按键“可以
了,应小姐,请。”
应有悔顺手接过电话“嗯,我是应有悔。”
话筒里传来老太爷苍老的声音“有悔,找你不容易啊!”应有悔嘿嘿乾笑两声“太爷好兴致啊!这通电话该不会是想通知我,您老人家改变心意,不为难我这个弱小女子,学那可怕的新娘课程了吧!”
“有悔,你瞧太爷我会是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太爷只是喜欢挖好陷阱,让应家子孙一个个跳进去,然后心甘情愿的叩谢太爷的大恩人德罢了,—点也不奸诈狡猾、下流卑鄙。太爷,有悔什么也没说喔!尤其是在老妈面前。”
金郁娘虽然后悔有她的存在,但可不代表她在金家也是多馀的,若说金郁娘对应家任何人还留有一丝情分的话,绝对是瞧着应有悔的面上。
“唉!有悔,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爹娘已经协议好离婚的条件了。”老太爷不胜唏嘘的说。
应有悔的心陡然一跳,健康红润的粉颊刷的一片惨白“哦!什么条件?”
“你娘依然会帮忙管理应氏企业,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要你。”
应有悔皱皱眉“我爹呢?”
“他还能有什么条件?我说了就算!你好歹是我太爷承认过的应家人,说什么我也会让你顶著我应家的姓,不过,这几年你就先住在圣风学园,其馀的等二十岁出嫁那天再说吧,”老太爷打一这通电话的目的便在此,他可不要任何一个对应家毫无贡献的人。
应有悔闷不吭声,许久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不是等于间接将我逐出家门吗?老爸还是听连水幽的话,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了?”
“你爹和你娘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当初没有你,他们早就分手了。”老太爷直截了当的说。
“是啊!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吧!”她已彻底冷了心,这个世上,没有人在乎过她,从来没有!
“至于你的东西.”
太爷以为我还有东西留在家里吗?没有一个地方值得我存放自己的东西。”
她悲凉的语气无端的挑动了老太爷的感情“你这丫头。”
“我的东西向来都背在身上。太爷,如果没事的话,我得去适应我的新环境。”应有悔断然的挂断电话,抬起头对上校长若有所思的眸火,她自嘲的扯扯嘴角“好了,老太爷打电话来交代,他会按月按时汇款,负责我未来三年居住在这里的费用,如此,我可以算是完成报到了吗?”
“是、是,应小姐。”原来她便是商业奇女子金郁娘的独生女,瞧她一身廉价的衣物,谁会想得到!校长颇有看走眼之感。
“甭客气啦!校长,以后还得请您多指教。”应有悔提起自己唯一的包袱,随著另一位值班老师离开校长室。
见鬼的!她讨厌众人眼中的悲悯,她承认自己的人生乱七八糟!不过,她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很可怜,反正!她这辈子就是这么过了。
离开校长室前,她回眸望了雷霆一眼,还好,他没有露出怜悯的表情,只是无动于衷。
她私心以为,无动于衷比哀怜好太多了,毕竟,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一点也不需要!
位在台北市郊山区的圣风学园,全校师生总计不超过一百五十人,光老师就超过五十人了。具有严格的五育均衡教育,高收费的师资,是出了名的上流学校。
近来圣风学园里最有名的两个人,一个是绝美柔雅的大家闺秀童秋人,单就她本身便是一个热门话题,更甭提她背后背的靠山雷家,而另一个则是令全校师大感头痛的应有悔。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野的千金小姐,应有悔简直让全校师生开了眼界。她明明长得不错,可却热中拳脚功夫,仿佛身上不挂点彩,便无法突显她的好容貌似的。
“应有悔,你等著,有种就别走。”校园中僻静的一隅,几个小白脸似的绂持子弟对应有悔撂下狠话,而后狼狈的匆匆离去。
应有悔冷冷的瞧着他们,抬起渗血的手臂,像只小猫般舔去血迹。真是无聊!她咕哝一声。是不是“明星学校”里的富家子弟都这么逊?害她练起身手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抬起头,天好蓝、风好轻,让她觉得有点累,想睡了。她率性的往后一仰,大刺刺的躺在草地上,闭上双眼。
说来奇怪,她并不用功,功课却总是差强人意的挂在全校前十名的车尾,她并不喜欢那些刻意设计的新娘课程,不过,她倒是对女红、烹饪颇为得心应手,或许是她骨子里遗传一些老妈的天分吧!.
童秋人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躺在树荫下的应有悔,瞧她睡得舒服,童秋人也学她坐在草地上。
绿草如茵,而且柔柔软软的,并不如她想像的扎人,不过,若要她像应有悔那样躺在上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摇摇头,她还是学不来应有悔这般率性的行径。
“起来啦!应有悔、下一节是历史课耶!”历史老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应有悔冉不去上,就要把她当掉,不管她的考试成绩有多好。
应有悔不堪其扰的翻过身侧睡“别吵我,要上你自己去上。”
“你真的不去上课?”童秋人将双手往后支在草地上,优雅的撑着上半身。啧啧!瞧应有悔的身上又带了血,玉体微恙,也难怪她没有心情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