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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霍霆终于在旧金山下了飞机。
手上提着简单的随身行李,闪过几个空中小姐的飞吻,跟着旅客的人龙前进。语言没问题的他很快就通过海关的盘查,一下出了海关,找了架公共电话拨给在美国的朋友。
“铃铃!”响了几响,朋友快乐的声音传来。
“喂!我是霍”本来想打招呼的,霍霆的声音却被答录机的自动应答给硬生生梗住。
“嗨!亲爱的,想我吗?不过我现在很苦命地到纽约出差去了。有什么事,请留言,或是打我的行动电话吧!宝贝,我等你哟!”
皱眉听着这则留言,霍霆板着一张脸,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前两天还跟他联络过,也没听他要出差的事,怎么他一来就不在家?
人都在美国了,竟然遇上空城计?
无可奈何,霍霆只好翻出电话本,找出朋友的行动电话号码试试运气,如果还是找不到人,他就去住酒店,然后朋友也做到今天了!
再拨一次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应。
“哈!”男人的声音,但不是他朋友的声音。
“查理在吗?”霍霆冷冷地问。
“查理,啊!查理,有人找你,快起床”那个接电话的男人没回答他,只是放下电话叫人去,过了一会才有人来接手。
“喂!谁那么早呀?我是查理。”来人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睡意,像是一边打呵欠一边说话。
“我是霍霆,我已经在旧金山了,我想,你最好找个好理由说明你放我鸽子的原因!”霍霆说。
“啊!是你?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到的对不起,我临时出差,我也不想的,不过我家地址你知道吧?钥匙就放在地毯下面,我已经交代管理员了,你可以自己去住吧!”查理抱歉连连道。
“那你呢?”霍霆问。
“公司临时调我来纽约支援,大概也要一年半载的不能走,呜你要等我呀!我也不想这样的。”查理的声调听得出他很哀怨。
“算了,那我自己去好了。”霍霆了解情况以后,就不多说了。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联络吧!”顿了一下,查理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交代下去。“对了,你需要的电脑网络跟设备已经ok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自己处理吧?”
“当然,谢谢你,拜了。”霍霆也不废话,就这样收线。
虽然话筒还有一些杂音传来,不过他也没仔细听就挂电话了,因为查理向来就是一个哩叭嗦的家伙,霍霆也懒得跟他多说,省得麻烦。
走出机场,天际仍然夜未央,远方是一片寂蓝,未曾烁尽的星子在盈月周遭灿动,像洒落了满天的钻石。
但霍霆向来不是个浪漫的人,他只是实事求是地看了看手表。果然还很早,不过他可没耐性等到天亮。
叫了部计程车,把行李搬上车,告知地址之后,他才安心地闭上眼,准备到他下一个目的地。
他未来半年要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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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霍霆付钱打发了载他来的计程车,搬下他的行李跟随身的手提电脑。
站在铺满红砖的人行道上,周围散着一地的枯叶,面前的老式公寓似乎与他之前从市区经过的高楼大厦有些年代的差离。
深绿的爬墙虎只留给窗户些许喘息的空间,若不细看,会以为这幢灰色建筑物是绿色的。
以外型论,这座石屋看起来似乎有上百年历史的样子,这就是他未来半年要住的地方?
想到这,霍霆不禁眯起眼打量起来。
及肩的长发因为这个仰头的动作而自动往后散落,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他,在入秋的季节来到陌生的城市;行李挨在脚边,随风飘过几片黄叶,为他的出走添增几许萧瑟。
耳边还有友人的挽留,每个朋友都对他的离去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待得好好的吗?更何况公司也答应让你留任原职了,为什么还要走呢?”好友之一的花绮龙说。
“那又如何?公司又不是没有我会倒!”霍霆不以为然。
“话不是这么说,今年你还犯太岁,流年不利,远行对你没有好处哟,而且小心有女难。”利诱不成,好友程彦泛换了个威胁的说法。
霍霆根本不信这个,一笑置之。
其他几个朋友的反应也几乎大同小异,拼命想挽留他,但是霍霆仍然不改原意。
待在原来的环境太久,会让他失去原有的活力,他不想被上班下班的工作型态所束缚,更不想让自己成为僵化的家伙。
即使让他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那又如何?
他需要改变。
而离开原本熟悉的环境,来到这里就是一个开始;身旁没有认识的面孔,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
不过这里似乎离“新”有点远。
在破晓晨光中,他看见附近民房的红色屋顶上有个随风转个不停的风向鸡。这里没有霓虹闪耀、没有林立的大型看板,却也不是那种有着大院子的乡下别墅。
他面前没有修整好看的草坪,也没有围绕起来的竹篱,更没有站在狗屋前狂吠的哈士奇,有的只是一幢幢林立的灰色房子。
眼前的公寓比较特别的地方是门前有个半层楼高的阶梯,两旁开满了深红色的蔷薇,与深绿色的墙面相辉映,雕满花纹的黑铁扶手跟门房壁灯,衬托出这座公寓大门的高雅气派。
这房子就像电影布景一样,有种不切实际的华丽与沧桑,可以想象刚建好时,肯定很风光。现在却像是迟暮的美人,再也不复往日风情万种。
盯着房子的陈旧外观,霍霆一时看得出神,忽然有个声音打破这个早晨的宁静。
“咔嚓!”不停的快门声在他身后响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离他三、四公尺处,有一个戴着帽子、一身慢跑运动服的红发小表正拿着相机对他拍个不停。
看到这,他不禁皱起眉来。
“停!”霍霆以英语喝道。
来到外国人的番地,虽然该入境随俗,但是莫名其妙地被当成模特儿还是令他很不快,更何况他最讨厌拍照,没有必要绝对不入镜。
虽然他的外表经常有星探来打听,但他觉得男人不应该卖弄姿色,更厌恶那种在镜头前装模作样的家伙。
霍霆虽然长相俊朗,但骨子里却十足的硬派。
“咔嚓!咔嚓!”那个红头发小表没有因为他的阻止而停手,反而更加卖力地拍起来了,快门声不绝于耳。
“可恶!”与其跟洋鬼子讲道理,霍霆觉得不如先发制人。他大步向前,抢过红发小表的相机,一把扯出底片。这样就解决了。
讲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他不介意使用暴力,霍霆一向是行动派。他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他要的只是结果,过程不是他所重视的焦点,所以有人以“冷血”、“残酷”来称呼他在商场上的行径,可他一向无所谓。
“喂!还给我!”红发小表一开口,尖锐的叫声在他把底片拉出来的时候化做怒吼。“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她的声音,霍霆这时才知道这个偷拍狂是个女孩子,但是看她那不伦不类的样子,他决定把那一套绅士风度先收起来。
反正那只对淑女有用,对这种红发番妇就免了。
“你未经当事人同意,擅自拍摄照片,我可以告你侵犯个人隐私的。”他冷冷地说,把相机塞回她的手里。“这里有十块美金,算是买下你那卷破底片,看在同是东方人的分上,饶了你。”
“见鬼了!你这个大猪头,你怎么以为我在拍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样做才犯法咧!”她气道。
“是吗?”他瞄了她一眼,冷冷的。
被他一瞪,红发女孩忽然噤声,但随即恢复镇定。“看什么看!你别以为自己个子大就可以欺负弱小!什么呀!”
他没有理会她的叫骂,提着行李就走进这座灰色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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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房子,他觉得自己的估计没错。没想到外观老,内部装潢更老。
墙上贴满了壁纸,却有些斑驳,挂了历代住客的镶框照片跟古色古香的雕花灯座;还铺了红毯的地板,不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清理了,虽然很有艺术家气氛,但是老房子都有种散不去的霉味。
这间也不例外。
没想到时髦的查理竟然会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霍霆摇摇头,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是很拘小节的人,只要能住就好。
以他的条件,要住包好的不是没有,但是一来没必要花那个钱,二来是入境随俗,他想真正体验异国的生活,而且比起他以前去过落后国家的经验,这样的环境算不错了。
七层的老旧公寓,有部动起来会“咯吱”作响的老式电梯,一层住一户人家。他的朋友查理住三楼,因为暂时去纽约工作,这层房子往后半年就留给他一个人独享了。
从一楼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远方金光灿烂,原来这座房子可以看到海;再加上没有其他建筑的干扰,又建在高地上,所以视野很好。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霍霆忽然间放松了,毕竟美景当前,心情再不好的人,也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变得开朗起来。
按着电梯,看着老式电梯有如时钟般的指针,由右而左地慢慢减少数字,7、6、5
“你也住这?”刚才的红发小表跟进来。
他没有回答。敦亲睦邻不是他的兴趣,更何况跟这种没礼貌的小表也没什么话好讲的。
见霍霆没有反应,红发女郎瞄他一眼,才慢吞吞地说:“我刚刚真的不是在拍你。”
“是吗?”他眉一挑。没想到她还死不承认?
“我只是想拍你的style,而不是要拍你这个人。”她说。
这有什么差别吗?霍霆对她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感到不耐烦,而电梯不知怎么搞得,一直停在四楼不下来。
“拍几张照片又不会少你几块肉,而且我保证不会拍你的脸;就算拍到,我也可以处理得很模糊”看他没有阻止,红发女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了,我讨厌拍照,无论你照什么都一样。”他提起行李,决定不要等那个咯吱作响的电梯。反正只有三楼,走上去就行了,再听这个小表叽喳下去,他不保证自己还会认得“礼貌”这两个字。
他转身往旁边那座古色古香的楼梯走去。
“呃喂!大个子,你等一下好不好?”红发女郎叫住他。
“你还有什么事?”霍霆没有回头,脚步也没停,一径提着行李一阶一阶地往楼上走去。
“我想跟你说”红发女郎欲言又止。
“如果你想要求我拍照,那就可以免了!”霍霆懒得跟她废话,继续爬他的楼梯。
“不是的,你先别走等一下”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听到楼梯上传来巨响。
“碰咚!”木材的碎裂声跟男人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她呆了半晌,对着眼前的景象摇头,漫天飞舞的灰尘跟放在楼梯角落的警告牌成为强烈的对比。
“dange肉s”这几个英文字正在那块倾斜的板子上讪笑。
“唉干嘛那么急呢?听人说句话也不会少你两块肉,而且我只是想告诉你,楼梯被白蚁蛀坏了不能走呀,真是的。喂喂,你还在吗?”叫了两声没有反应,红发女孩耸耸肩。“看来得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她绕过那堆灰尘跟木屑,转身走到没人的管理室打电话求救,但是在拨号的时候,她的嘴角不禁扬着报复的微弯。
“活该!哈哈哈”。--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喔咿、喔咿”救护车警笛仿佛没关过似的不绝于耳。
在担架起落跟医护人员的交头接耳间,霍霆被送进医院。
经过一连串的诊治之后,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的霍霆,怎么看都不像个掉进楼梯裂洞的伤患。他的长相让许多年轻的护士跟女病人不禁回头再三,想多瞄几眼这个性感的东方男人。
原本人就多的急诊室,忽然又更拥挤了起来。
霍霆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传说中的亚马逊女人国,被一群虎视眈眈的眼神望着,好像他是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真要命!
昏昏沉沉间,他闭上眼,想以此隔绝外界的纷扰。不过希望是一回事,真的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身旁的人似乎没有安静的时候。
就在周遭的人吵得他濒临爆发之际,终于有好消息传来,普通病房有空床位,他可以离开这个杀戮战场了。
虽然离开了人来人往的急诊室,但是这间十人病房也是人满为患,更糟的是住的都是女病人,只有他一个男人,这让他感觉很别扭。
被一群上了年纪的女人盯着,让霍霆觉得自己不像在医院,比较像在动物园的兽笼里,被一群想剥了他皮毛的女色狼用眼神强暴着。
“嘿,宝贝,你怎么了?”邻床的两位女士开始用番文跟他打招呼。要不是她们的脚打上石膏,行动不便,他觉得她们肯定会走过来“敦亲睦邻”一番。
他只好尴尬地笑,假装自己听不懂番文,这样最保险。
不过他的文静似乎没什么效果,她们以为他不懂番文,反而说得更起劲—什么亲热、露骨的话都说出口了,吃点口头豆腐也开心。
“哦,可怜的宝贝,他不懂我们的话呀!那我怎么跟他说他很好看呢?”其中一个女病人开始抱怨。
“看他那张脸蛋,要我陪他上床十次我都甘愿!”一个外国欧巴桑开始吃吃笑起来。
“唉呀,你也太夸张了吧,就算你肯出钱倒贴他,人家看到你那样子就不行了,说什么十次,半次都别想!”另一个番婆开始糗她。
“去,说说而已,我还不想被我亲爱的揍咧。不过你看起来倒是比较像欠男人的样子,离婚那么久一定很哈男人吧?”欧巴桑嘴巴不饶人。
“哎呀!帅哥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给我,我还不见得要咧!以前我那个死鬼就是在床上没用,我才跟他离婚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番婆开始讲起她的离婚原由。
“不是他偷人被你抓到才离婚的吗?”
“去!”
一群欧巴桑开始热闹起来,笑声热烈。
霍霆听到她们的笑声,就算真的不懂她们的话,光听那种暧昧的声调就可以全身起疹子了,更何况他听得懂,但他也只有哑巴吃黄连的分了。
每句话不是沾腥带黄,就是暗指他中看不中用,还不时有人抛来火热飞吻跟热情眼神,让霍霆觉得世界变了。
怎么现代女人这么开放,反而他变成那个被调戏的对象了?
不幸的是,他还不能喊非礼。
他只好一把扯起棉被,当起自闭的鸵鸟。霍霆现在夏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这是他到新环境的第一天,竟然发生这么多倒霉的事,难道真的被好友说中了?
他真的是流年不利,犯女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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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医生来,是个会说中文的华裔,霍霆才解除语禁。
“霍先生是吧?看来你要在这里待上几天,观察一下。”医生看了病历之后,以中文跟他建议道。
“医生,我觉得我很好,没什么事,不必要住院观察。”霍霆对医生的指示感到不耐烦,更不想被那群女人指指点点。
以为在国内因为奇货可居才被女人追,希望人在国外,大家都是高鼻大眼的样子,那么他就会变得普通一点,没想到还是照样招摇。
唉!他开始认真考虑去整型把自己弄丑一点了。
“嗯,照x光片看来,你的腿有点轻微的裂伤,建议你在这里待几天,确定没事再走。”医生是个圆圆的中年胖子,虽然笑容可掬,但是眼镜后面的眼神却盯得死紧,好像在跟他说,他没那么容易放走受伤的病人!
“那我可以换个比较安静的病房吗?”霍霆无奈地说。
他实在对现在这种被女人包围的状态感到厌烦,觉得自己好像沦落到养鸡场似的不得安宁。唉,至少给他片刻的清静也好。
拍拍他的肩,医生大笑道:“小伙子,振作点!要知道,能被那群美人看是件好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福气的,要她们看我,她们还不见得肯呢。你就当来医院做秀表演吧!”
“我又不是明星。”他没好气地应。
“是吗?听护士们在传,我还真的以为你是哪个明星咧!”医生扬扬手上的病历表,开他玩笑。
“唉”霍霆叹口气,懒得多说了。
没想到被异性调戏,到了同性的手上也没什么好下场。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公开贩卖的玩具了,人人都能上前摸一把、玩一下,根本不顾他的感受。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呀!
“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就当来这里观光吧。哈哈”说完,医生转头吩咐护士,交代注意事宜。
那个丰满的黑人护士一边做记录,还不住对他大送秋波,让霍霆只能尴尬地笑。
要是不好好应付,待会挨针的时候可能会多点皮肉之苦吧,他想。
“对了,送你来的那个红发妞去替你办住院了,待会就会过来。”医生说完,便到下一个病床巡视。
“她?”霍霆有点意外。
以为外国人情薄如纸,没想到还有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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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前脚才踏出病房,她就进来了。
“嘿!邻居你好。”红发女郎说。
“邻居?”又一个意外,霍霆愣住了。
“对呀!我们住在同一幢公寓,不是邻居又是什么呢?”她甜甜地笑道。
听到她的话,霍霆忽然觉得住在那里是个不智的打算。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还没互相介绍过吧?我是安妮,你呢?”她倒是大方,伸手向他。
没奈何,只好跟她握一下手。“霍霆。”
“你没有英文名字吗?”安妮问。
“没有。”霍霆答得直接。
“为什么不取一个?你在这里用中文名字没人听得懂的。”安妮倒是好心,教他入境随俗。
“我不觉得这个中文名字很难懂。”不改死硬派作风,霍霆的字典里没有“服从”两个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是方便他人叫唤的,顺口最重要嘛!你不觉得霍霆三个字叫起来很绕口吗?叫保罗、威廉多好?”安妮苦口婆心道。
“我对我的名字很满意。”霍霆不接受她的建议。
“去!老顽固,白费你的脸孔长那么好看了。”安妮转身吐舌道,一屁股坐在他的病床上。
瞪着她!安妮这种坐没坐相的样子,让霍霆觉得有必要教她规矩。
“那里有椅子。”
“什么?”对他的话,安妮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干嘛指着椅子。“你要椅子做什么?”
“我说,那里有椅子,你可以坐那里。”霍霆重复一次。
安妮看着他,不禁失笑。“拜托,才坐你的床一下而已耶,干嘛这么紧张呀,我又不是想上你的床,别想太多,ok?”“椅子在那里,请坐!”霍霆不放松。
“ok!ok!败给你了。”安妮投降地举起双手,这才跳下床,坐到指定席上。“干嘛这么紧张呢?你又不是处男,只是坐你的床又不会怀孕咩!”
“谢谢你,不过我想我没有跟你熟到可以讨论私人问题。”霍霆白她一眼。虽然她送他就医,但不代表他们就是朋友了。
认识是认识、朋友是朋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真死板,这里是美国耶!”安妮吐吐舌头,对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活恐龙还真不是普通的少见。
“在哪一国都一样。”霍霆冷冷地反驳。
“算了,懒得跟你争,你高兴就好。”安妮倒也随和,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对了,你住几楼?”
“三楼。”他答。
“啊!你是查理的”安妮愣住了。
虽然不懂她那句“查理的”是指什么,但霍霆还是老实地点头,因为他的确是“查理的”朋友没错。
“哦那我了解了!”安妮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虽然查理不在,不过我会好好替他照顾你的。”
“谢谢。”霍霆觉得她的态度改变得有点突然,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那种混合同情跟异样的眼光让他有点毛毛的。
不过比起方才那种轻佻的态度,至少现在这个怪怪的样子,他反而比较能够接受。
聊了一会,安妮才起身告辞。
“时间差不多了,我明天再来,你好好休息,你的行李我先寄放管理员那,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痹篇口。”
“谢谢你。”他说。
“拜!”她转身离开。
“再见。”看着她的背影,霍霆淡淡地说。
“拜拜!”她走出病房门口,踱了几步,不由得叹起气来。“唉。”
忍不住再回头看着那间病房的门口,再摇摇头。
“为什么这世界上的帅哥都是gay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