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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府,位当南北经济及交通的要冲。
这儿的民风热情,与京城百姓的有礼含蓄不同,却另有一番风味。
“爷,再七日便到大同府了。”曾师父禀明。
“嗯,比咱们预计的行程早些,”敖敏轩瞧了瞧双儿。“不如在这里多住一宿吧,上回为了跟关家的生意,在这太原府不是立了几家铺子好方便调度?都办妥了?”
“这儿是刘家主事负责,我这就去唤他来见爷。”
“不必了,”敖敏轩阻止曾师父。“明儿我自己去瞧瞧。”
翌日--
敖敏轩一行人来到刘主事所在的铺子。
刘主事外型还真像一尊弥勒,笑口常开,他向敖敏轩禀报这些日子以来,所接洽各门的生意。
吴双静静地旁听,发现做生意竟然有这许多技巧,内心万分惊讶。
“很好。”
听见敖敏轩的称赞,刘主事心中一喜,能获得主子的肯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敖敏轩接着说:“向我们订了两千张牛皮的平定朱家,说好了什么时候取货?”
“爷,正好今日。”
敖敏轩扬眉。“来得及?”
“我已向我们的货源商关家下单,关家二少答应咱们晌午前交货,所以我让朱家傍晚来取。”
“关家二少?”敖敏轩顿时一怔。“你跟关家二少谈生意?”
“爷,”见主子的反应,刘主事心中一窒。“那日关大少爷连同相关主事都不在,是关家二少爷亲口答允的,怎地?”
敖敏轩霍然站起。“关家二少是个读书人,怎懂经商?”
刘主事浑身一抖,彷佛被浇了盆冷水。“他他是读书人?他不懂经商?那他唬弄我做什么?这没道理啊!”敖敏轩也不明白,但这会儿可不是讨论的时机。“你马上派人快马去离关家最近的产业,就说我说的,无论用什么办法,先将两千张牛皮备妥送来。”
完全没了主意的刘主事,领命急急地离去。
怎会发生这种事?吴双跟着着急起来。做生意最讲信用,这点连她这外行人都明白啊,何况太原府又正好是敖府在北方刚落脚的一个椿点,若一开始就留了个不守信用的污名,那日后啥事也甭谈了。
敖敏轩懊恼地在厅里来回踱步,心思跟吴双的一样,伸手正要接下双儿递来的茶,刘主事又急急地冲了进来。
“爷!必家二少跟关总管来了。”刘主事话一说完,一位昂首阔步,面貌清冷,神情倨傲,身着一身白袍的年轻男子大剌剌地进厅。
“倒茶。”他一落坐,见吴双捧着茶,理所当然地命令。
吴双正要乖乖地奉上,却被敖敏轩制止了。
“展鹰,关总管,恭喜恭喜。”
“喜从何来?”关展鹰冷冷回嘴。
“大喜将至,岂不令人庆贺?”
“大喜?”关展鹰冷笑数声。“是我大哥会做生意吧,连兄弟也能卖?”
必总管干笑。“敖老爷笑话了。”他抱拳,接着下浪费时间地禀报正事。“上个月咱们二少爷答应刘主事的两千张牛皮,大少爷知道后,急着让我先赶在今日送一千张牛皮过来,另外一千张三日之内必送到。”
“哦?”敖敏轩心上一宽。“展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两千张牛皮,可辛苦牧场里的人了。”
“哼!”关展鹰撇撇嘴,不晓得是针对大哥关展鹏的能耐不以为然,还是对敖敏轩的商场话不屑。
“敖老爷客气了,大少爷说二少爷胡乱答允,如今连累敖老爷交货得迟三日,这损失关家一定双倍补偿。虽说如此,仍是害了敖府的信誉,买方那边还要借助敖老爷的金口活络活络了。”
吴双听敖敏轩跟关总管的对话听得不亦乐乎,做生意原来这么有趣啊!瞧老爷平时不可一世的严厉模样,这会儿关家惹出这么大的风波,他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还忙为对方着想,让关家自动赔上两倍的损失还失礼赔罪的,真是面子、里子都赚足了,令人佩服他的经商手腕啊!
“呔,你们有完没完?”关展鹰失去耐性,接着转向吴双。“还有你这丫头怎么搞的?让你倒杯茶解渴,怎么净杵在那儿?”
忽然听见关展鹰对她的指责,吴双赶紧倒了一杯茶,打算奉上。
“双儿,茶拿给我。”敖敏轩收起笑脸,温柔地对她招手。“展鹰,”他接过双儿递来的茶,眼光望向关展鹰,嘴角微笑,但神色中却已释放出不悦的警告。
“我这小丫头不懂事,只知道服侍我,刘主事,去找个懂事的丫头进来侍候二少爷倒茶。”
“免了,”关展鹰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噜地喝完。“原来如此,得罪了。”他目光轻蔑地瞧一眼吴双。听说这敖敏轩有两位天人似的妾室,而眼前这丫头虽说衣着华丽,但年纪过轻,相貌虽清灵,不过他实在看不出她身上的行情在哪里,竟让敖敏轩如此护短。
忽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拿着食盒进来朝刘主事走去。“爹,娘交代您今儿个虽忙,但午膳可别忘了吃。”
刘主事急急地低喝:“没瞧见老爷们都在这儿?快出去。”
“可娘要我盯着您吃饭啊!”小丫头天真地回答。
“哎,哎!”刘主事偷瞥敖敏轩一眼。“我真会被你们娘儿俩气死,快出去,爹待会儿再吃。”
“可”小丫头还要再说。
“刘主事,你就别为难小丫头了。”敖敏轩温言解围。
“是,是。”接着刘主事转向女儿交代:“去搁着吧。”
众人一时没话说,全瞧着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将食盒里的食物端出来。
“啧,猪肉!”关展鹰一看见整盘的红烧肉即露出嫌弃的表情。
刘主事满脸通红。“让二少爷见笑了,猪肉贱价,现在一般人都不喜食,我想都是肉嘛,何必定要牛羊鸡?所以总是要内人买猪肉来炖煮,又可节省开销。”
敖敏轩心中暗自点头,由此处可以看出刘主事非浮华不实之人。
吴双瞧关展鹰如此无礼,却是心中有怒。“很香啊”她闻了闻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刘主事,我可不可以尝块肉?”
“双姑娘,当然,当然可以。”
吴双挟了一块入口咀嚼,陶醉地闭上眼品味。“太原府,好猪肉!价钱如粪土。富者不肯食,贫者不解煮。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每餐必定打一碗,饱得自家君莫管。刘主事,刘嫂子烧得一口好猪肉啊!您饱得自家又何必理会旁人的想法呢?”
这真是最诚恳的赞美。
敖敏轩笑咪咪地望着他的宝贝,不过几句话就轻易地帮他拉拢人心。
刘主事原先的尴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炫耀、得意。
必总管、黄、曾两位师父暗赞吴双的聪慧。
只有关展鹰,不可一世的骄傲虽然还在,但已收敛许多,倒是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这小丫头明明看起来平常,怎么一开口说话不但得体,连带的,模样也突然亮丽起来?尤其那对大眼如此灵活生动,恍若可以从她眼中看见蕴藏的智慧。
智慧!一个女子身上居然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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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定朱家的谈判,更是涤讪了敖敏轩在吴双心中神似的崇高地位。
“敖当家,”朱家主事不悦地指责。“两千张牛皮只来了一半,您怎么说?”
“朱主事,”敖敏轩没有任何的借口,当场认错。“这货短少了一半,自是咱们不对。”
“敖当家,您不能一句不对就了事啊!”朱主事脸色难看。
敖敏轩沈吟。“那一千张牛皮我按当初谈的价格再少一成做为赔偿,如何?”
“敖当家,咱们朱家不需要您少这一成的价格,原是两千张牛皮便是两千张牛皮。”朱主事态度开始强硬。
“这笔生意我也想做啊。”敖敏轩又惋惜又无奈。“想想看平定朱家的货品,人人只竖起拇指赞声了得,如今愿意要咱们敖家的货,这对咱们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今年冬日温暖您也知道,牧草丰沛,结果牛只该迁徙回来的却没回来,这一千张牛皮,也是咱们拚了命,回绝了所有的买家,凑出来全数给了您啊!”“好吧,好吧,”高帽子一戴,朱主事语气软了不少。“这天气暖和咱们自是知道,捕不到牛实在也不能全怪你们。这么着吧,敖当家,那一成咱们也不要了,另外那一千张牛皮,你说个时间,我让人再来取。”
“这”敖敏轩故作一脸为难。
“哎,敖当家,做生意可要讲个信字,这少了的一千张牛皮,朱家是一定要拿的。”
“十日。”敖敏轩勉强地开口。
“十日”朱主事忖了忖,豪爽地说:“这样吧,如果你们能赶在五日之内出货,咱们平定朱家往后在北方皮革的货源就全教你们敖家处理,如何?”
“朱主事,咱们一定尽力。”敖敏轩露出全力配合的模样。
“好,那这一千张牛皮我就先拿走了。”
“是,刘主事,送朱主事查货。”
送走了人,敖敏轩松了口气,一回身就见双儿满脸崇拜地望着他。“怎么了?”他好笑地拧拧她的脸。
“关家不是说三日便可补足货,你为何要冒险说十日?”
敖敏轩喝了口茶。“欲擒故纵,听过没有?”
吴双恍然大悟。“敏轩~~”
“嗯?”他拉她坐在腿上,亲了亲她的耳际。
吴双发痒地格格笑着。“别闹了,我要说话,你听不听?”
“唉,好吧,不过晚上定不饶你。快说吧。”
吴双搂着敖敏轩的颈项,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嘴角含笑。“我觉得你好神喔!”
敖敏轩乐得哈哈大笑,骨头都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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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们一行人启程。
正好与关展鹰、关总管一起回大同府。
由关总乖期中得知,原来关展鹰会来太原府,实是受关展鹏命令前来道歉的。
道歉?敖敏轩与吴双互望一眼,抿子邙笑。
越接近大同府,关家的领地便越来越密集,一路所见几乎全属关家的产业。
必展鹰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难看,因为按日子推算,他们回到关家的第二日便是他的成亲之日,也就是明日。
“关总管,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愿意嫁给二少爷?”吴双无视于关展鹰的怒视,故作无辜地问着。
敖敏轩听双儿讽刺的问话,低声轻笑,披风内放在她腰上的手悄悄地对她呵痒。
“是顺昌府来的姑娘。”
正要拨开敖敏轩魔掌的吴双一怔。“顺昌府?”好巧,竟跟她是同乡。
“是啊,大少爷三个月前到顺昌府,正巧遇上吴家姑娘父母双亡,怪可怜的,瞧吴姑娘家世清白又眉清目秀的,正逢老太夫人又闹着要娶媳妇儿,因此买下了她,于是这亲事便结上了。”
“哼,当我是收破烂的吗?”关展鹰低咆。
“心中有佛,看人如佛;心中有粪,视人如粪。”吴双喃喃驳斥。
“你”关展鹰耳尖,一时语塞。“哼,好个口齿伶俐的小丫头。”
敖敏轩宠溺地笑了笑。“展鹰,你就别跟个小丫头计较了,我原说她不懂事的。小双儿,你也少说两句吧。”
傍晚时分,关府来了一些家丁迎接敖敏轩等人,护送回关府。
就快到关府大门前,开展鹏也策马赶到。
“好兄弟,你可来了!”关展鹏朗声笑道,上前热络地想环一下敖敏轩的肩,没想到却被他伸手挡下了。“怎么了?害羞啊!去去,别把京城那套文诌诌的礼法用在这里。”
敖敏轩苦笑。接着小心地将身前的披风打开,吴双慧黠的大眼骨碌碌的转啊转。
“哇,这小人儿是谁?兄弟的宝贝?”关展鹏有趣地哇哇大叫。
吴双含蓄一笑。“关大少爷,双儿向您请安。”
那清朗不做作的声音,关展鹏一听就舒服,而双儿似曾相识的面容更加深他对她的好感。不过--似曾相识?难道他以前见过她?
“难怪敖兄要出手相挡了,我真是莽撞,方才真要碰坏了敖兄的小宝贝,那可罪过了。”
“关大少爷,不怕的,双儿没那么娇弱。”她急切的解释,惹得众人都笑了。
一行人在关家大宅下马,吴双环视这幢占地比赦府更广大的宅第,没有美丽的林园水榭,却另有一番豪迈风情。
“双儿,关大哥这儿可不及敖府的精致,这几天可委屈你了。”关展鹏笑嘻嘻地说。
“炖羊煲吃起来固然养身,可烤全羊也同样令人食指大动呢!”
吴双的意思是暗喻敖府如炖羊煲般是道精致的食物,但关府的烤全羊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而她用羊来做譬喻,更是因为关外人家的主食以羊为主,告知主人无须担心,自己不会挑剔,会入境随俗。
必展鹏双眼发亮,脸上尽是对吴双的赞赏,接着充满羡慕地看向敖敏轩。“兄弟,你是打哪儿找到的宝贝?还有没有?”
“自家产的,仅此一件。”敖敏轩笑着回道。
“这么说是祖产?唉,原来是祖上积德啊!”“够了,你越说越不象话了。”
“好吧,那今晚的烤全羊,就罚双儿多吃两块肉吧!”
“耶?真有烤全羊?”吴双惊讶地反问。
必展鹏打趣地说:“咱们的小斌宾要吃,对主人是无上的荣幸,当然要让客人宾至如归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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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关府所有人忙碌得无暇顾及敖敏轩和吴双,两人把握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在关府里逛着。
“敏轩,你瞧那是什么花?这般艳红美丽。”
敖敏轩笑了笑。“你上前再瞧仔细。”
“是叶子!远观真像一朵朵大红花。”吴双面露惊讶。
“这叫一品红,是西域引进的,听说盛开于蛮族的喜庆,也是应景之花呢!”
“我取些种子回去,行吗?”
“拿吧,展鹏不会在意的,不过你这一路上什么小玩意儿都不要,只取花种,真让我为禁园的未来担忧啊。”
“担忧?”吴双忍不住轻斥。“禁园景色太肃穆了,添些花朵才显得柔和呢!”
敖敏轩大声地叹气。“我啊,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一阵吵闹声打断,两人同时望向声音源头,只见几个妇人想拦又不敢的猛挡着关展鹰前进。
“二少爷,不可以啊!还没拜堂,现在不能见媳妇儿啊!”“让开。”关展鹰的语气可是冷到最高点。
众人一惊,只得垂手侧立。
必展鹰脚一踹,房门被踹开,接着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语气质问:“你就是今日要嫁给我的女子?”
“”屋里的女子低声的回答,细细话语声无法听个分明。
“你耸肩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大概吧?你读过书没有?”
“”“好,你倒是说说,你凭哪一点配得上我?”
“”“哼,你倒也老实,知道配不上我”关展鹰语调微软。“算了,我也不同你一般见识,你走吧。”
“什么?你问我要上哪儿?我管你要上哪儿。”
“什么?”关展鹰突然愤怒起来。“你不走?!你好胆敢不走?”
“展鹰!”关展鹏快速走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哥,这女子图的是关家的富贵,你还叫我娶她?”
“住口!还没拜堂,你在这儿像什么话,出去!”
“大哥”
“还不出去?”
“哼!”关展鹰怒气冲冲地离去。
觉得不该再窥探关府的私事,吴双扯着敖敏轩离去。
“今日喜宴一结束,咱们明日便走。”不知怎地,敖敏轩竟能感觉到吴双的情绪冲击,他不明白为什么,却直觉地就想替她阻挡这份不快。
“嗯。”吴双抬首向他露出苦笑。“我喜欢关大少爷的爽朗,却不欣赏关二少爷的傲慢,那女子嫁的若是关大少爷,也不至于落得如此难堪了。”
“万般皆是命。”敖敏轩现实地指出。
“是啊,”吴双意兴阑珊地承认。“卑贱之人总是脱离不了命运的。”
敖敏轩抓住吴双的手臂。“怎么了?忽然多愁善感起来?”
“没有。”吴双垂眸否认。
;退说没有?”敖敏轩点了点她的俏鼻。“我想你或许是有兔死狐悲之心,不过,你放心,你的命好得很,有我敖敏轩撑着,谁敢说你的命不好?”
这也正是她最担心的啊!吴双叹口气,投入敖敏轩的怀中。“敏轩~~”
“嗯?”敖敏轩双臂一紧,回搂着她。
“我从来没跟你要过什么。”
“是啊,你现在想要什么?尽痹篇口。”
“我想跟你要个承诺。”
“承诺?”敖敏轩放开她,怪异地盯着她瞧。
“是的。”
“什么承诺?”难道是要他娶她?
“放心,我不是要你娶我,好得正室的位置。”
被看穿的尴尬使敖敏轩微微发窘。“快说。”他只好催促。
吴双拾眸依恋地望着敖敏轩好一会儿。“我要你承诺,有朝一日当你不再需要我时,答应放我走。”
放她走?“不行!”开玩笑,这怎么行!扁想就受不了了。
“敏轩,你不可太自私。”吴双急急地说。
“我自私?”他危险地瞇眼。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又何必”
“我不可能不需要你的。”
“是了,我知道你是疼我的,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你!”
“你什么?眼睛大就可以瞪人啊!”“你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如何?”
“你霸道!”
“我霸道,难道你此刻方知?既然说到霸道,顺便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赞美别的男子。”
“我什么时候赞美别的男子了?”
“有,你说你喜欢展鹏的爽朗。”
“那只是指他的个性随和。”
“哼,难道我就不随和?”
“”“说什么?你嘴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大声一点。”
“没有。”吴双不理他,转身便走。
“有。”敖敏轩紧跟在后。“你明明说了什么,为何怕我知道?难道我不够随和?”
“随和!随和!老爷最随和了。”
她竟然在敷衍他,这个只及他肩、小不隆咚的女人,瞧她一点也不敬地走在他前方,而他却在后面追,这象话吗?敖敏轩从没被女人这么忤逆过!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她。
吴双一声尖叫,双脚忽然腾空。“放我下来!”她吓得紧紧搂抱他。
这样就对了!敖敏轩满意地笑了。“不放。”
“快放我下来,当心人家看了笑话。”吴双东张西望地搜寻,果然一些走在廊下的丫头,朝花园里望着他们抿子邙笑。
她满面通红地埋入敖敏轩的怀里。“完了,不要做人了。”
“我随不随和?”敖敏轩语调低柔地问。
“你还问?你还问?”吴双娇瞋。
这模样!这神情!这女人!敖敏轩胸口一热。
“你要抱我去哪儿?”
“回房。”他沈声回答。
吴双不敢置信地瞪眼。“不会吧?现在大白日的,又在别人的府里”
进房、关门、她被放上床、他欺压上来。
良久。
“双宝贝?”
“嗯?”
“我随不随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