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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幸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关上房门滑坐在地板上,心被掏空,力气也被抽干。
夕阳西下,屋内一片漆黑,她仍维持同样姿势呆坐,忽然影子在眼前晃动,忍者,熟悉身影换上陌生的装束,他变得很不真实。
她眨了眨眼,闷在胸口的怒气陡升,喉间干涩、嗓音沙哑,情绪激动得连自己都吓一跳“谁允许你进来?出去!”
阙扬中拉下蒙面布巾,蹲在她跟前,苦苦哀求“留在这里会有危险,跟我走。”
凶残敌手,生死缠斗,还有拥有超人强大力量的他如此忧心,幸灵不难想像危险的程度,但对她而言带给自己威胁的却是他!
“我跟你毫无相干。”她移开视线。
“敌人不这么想。”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我从不认识阙扬中、两百万,包括忍者。”她扯过他手上蒙面布巾甩上他的脸“走啊。”
“先跟我到安全地方,到时你尽管揍我骂我,即便不想见我,我会暂时离得远远。”他想碰触她又怕惹得她更生气,双手紧握成拳克制著。
很动听,但这只是道义上的责任、良心不安的谴责,她扬起拳头击中他的下巴,咬牙切齿怒喝“滚!否则有你受的。”
叹了叹,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胸口“尽管打,不过请留一口气让我带你走。”
罢才那一拳已打得她好心疼,用力抽回手“你很残忍,明知道我见到你只是痛苦还出现,请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我我知道了。”美丽眼睛漾著泪光,他不敢再说话,真被韦凌说中,此刻找她谈话只会火上加油,他压下担忧消失。
女人是用水做的,至少现在的她是。
幸灵哭成泪人儿,眼睛睡得像核桃,缩著身躯躲在角落,紧紧咬著唇瓣,不断命令自己不可以发出声音,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示弱,表示还在乎,偏偏泪水不试曝制的滑落又滑落。
夜色暗沉,气温偏凉,凌晨了吧
知道她睡著,一直守候的阙扬中悄悄的来到她身边,憔悴颜容揪疼他的心,低头吻了吻她“对不起。”
他轻轻探著她的鼻气,运用葯物让她睡得更沉,呵护珍宝似的抱起她,来到阳台挥手下令部属展开行动。
棒日早晨,晴空万里,阳光映入屋内。
幸灵坐起呆了一会,拉了拉被子倒头继续睡,她像毛毛虫不停的蠕动身躯,接著开始像煎鱼翻呀翻,醒来很难再睡著,心情超差。
好不容易有下床走动的心情已经是下午,她如游魂慢慢飘动,当飘过镜子前吓了一跳,女鬼,很丑很可悲的女鬼。
“啊啊啊!太丢脸了你。”她快步奔进浴室梳洗,换穿t恤短裤,扎起马尾刻意化了淡妆,拒绝失魂落魂。
她回到房间,取下那张陪伴多年的照片“我不爱你了,不爱不爱。”
急著证明、急著阻断感情,她直奔健身房,将照片贴在拳击沙袋上,左一腿右一脚,阿达!
“混蛋混蛋!”十二连环踢,再加降虫十八掌,她跟沙袋奋战许久,累得不成人形才瘫在地板上,但她还是不肯歇息的爬起来再打。
“呼呼混混混蛋。”她连骂人都无力了,咚咚!这回真的躺平。
又闷又热,她扯了扯衣领,脱去t恤,习惯性摸了摸项炼坠子,没有了,能带给她幸福的红宝石项炼不存在了。
“别再当傻瓜,既然决定要放手,不需要浪费力气伤心哭泣。”
被打得稀烂的照片掉下,正巧飘落她身上,看着照片里的俊酷容颜,好难受,她极力想忽略的感觉再也挡不住。
究竟什么人要对他不利?堂堂银翼航空的总裁为什么会涉入暴力纷争,甚至要亲自执行任务?
幸灵捏了自己一把。小笨蛋别多心,他的能力高强,能飞檐走壁移形换位,连子弹都不怕,有谁伤得了他啊。
唉唉!阙扬中忍者身分又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是她永远追不上,无法了解的世界
啪!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叫你别想了还一直想。”
“好痛好疼喔,快被逼疯了。”她揉揉脸颊,痛下决心,遗忘是放手的第一步!
才下决定,小脑袋瓜就冒出十万个不可能办到的声音,有人说想要遗忘一个人,必须花思念的十倍时间才能淡忘。
十倍等于一百年,哇靠!那她入土为安还比较快。幸灵双颊鼓起,不容许自己丢脸“清清清,只要办到这一点就可以忘光光。”
她拖著疲惫身躯,开始动手清除有关阙扬中的物品,天哪天哪,他的东西有这么多吗?剪报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气死了,以前笨到不行。”同一则新闻如果出现在各大报,那么她会全部收购,一次剪贴个爽,现在苦死了。
“要全搬到楼下的垃圾车,会累死人,反正别去翻就好。”幸灵习惯性亲了亲,又把所有剪报推了回去,仔细小心用防尘布盖好。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额上青筋暴跳,急急退离,决定从清除衣物开始,那些印著照片的内衣可以通通说拜拜了,哼哼,杜绝天天跟他亲近,这一点绝对可以办到。
她取来垃圾袋装内衣,一袋两袋,厚!再加上仓库那些旧的内衣,她真想直接搬家算了,费力打包完毕,把装满内衣的袋子全推至门前,打算出门时顺便丢掉。
她转身又走回垃圾堆前,连同身上穿的内衣一并丢了“我们切了!我决定只爱百变金钢。”
“啦啦啦!爽坑卩了,没有你可以过得更好。”她故作轻松蹦跳回房间,准备泡个热水澡,不料跌得惨兮兮,小蛮腰闪到。
“我的腰好疼,啊啊啊。”她试著伸手去揉腰部,不料,颈部至手臂的筋脉抽痛,小腿好像也要抽筋了。
“该死的,肯定是运动过了头。”她不敢再有动作,生怕会更加凄惨。
“疼死我啦,死阿婆身体中看不中用。”过了一分钟,毛躁的她受不了,该不会要这样趴到明天吧?
她很想爬回床铺,无奈稍微一动就痛个半死,认命的趴在地板上等搞叛变的身体恢复,算了,炎热夏天趴在冰冷地板才好睡。
“以后一定要记得做热身运动。”
她的身躯僵直,小蛮腰传来的痛楚加剧“哎哟喂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疯癫。”
“别动,我帮你按摩。”阙扬中取来衣服盖在她光裸的上半身。
他一直都在,她的怒气他全看在眼底、疼在心里,好几次忍不住想亲近求她原谅,韦凌再三叮咛的话阻止了他,然而当隐形人太痛苦了。
不是错觉,她猛然回头“他妈的!你为什么又出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去你的保护。”
“别乱动,放松。”他将滑落的衣衫拉好,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美好的身体。
“给我滚出去哇哩咧,我的脖子啊。”她现在连转头都很困难了,疼得眼泪滚出。
“好,等你恢复就滚。”阙扬中卷起衣袖,蒙住眼睛,大手温柔按摩她的颈部。
“不必了,拿开你的毛手,更别想用眼睛吃冰淇淋。”痛得龇牙咧嘴,幸灵凶恶的脸全成了可怜兮兮。
她恨不得打掉他的手,很可悲的是连小动作都办不到,也不能,她伟大的两点会曝光啊,死男人,挑这时候出现想吃她豆腐吗?
“我有蒙上眼睛。”绑上布条后,阙扬中很后悔,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双手碰触光滑玉肤,想像力格外丰富。
幸灵眼角余光偷瞄“你走!不需要你良心不安的关怀。”
“好,等你恢复就走,先让我揉一揉会舒服一点。”他没有停止动作,双手移至纤细肩膀,再从手臂滑落。
噢!真的舒服多了,幸灵轻叹出声,思及不愉快,不甘心又怒道:“你自动从阳台跳下去,我才会舒服。”
“好,等你恢复就跳。”他一口答应。
很气耶,什么都好,她又怒道:“我会这样都是你害的,记得自动捆绑吊起,等我休息够了好揍你。”
“好,我会当沙袋。”他一样毫不迟疑的答应。
当真什么都行?幸灵冷笑“我要看你在外面裸奔,还有项炼被你拿走,欠我的内裤交出来,我要把它拿去网上拍卖,标题是银翼总裁的贴身内裤,一元起标。”
这回阙扬中僵住。
“哼!这两点最重要,办不到现在就给我滚。”就不信他会答应。
只要她开心,他全豁出去了“好,没问题。”
“你你你”她还能说什么?不禁妄想自己对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才会任由她耍性子。
得了吧,他只是怕连累自己而不安。
终于安静了,韦凌所谓的“好字抵万句”真有用,阙扬中忍不住扬起嘴角“力道会不会太重?”
“很舒马马虎虎啦。”真不中用,她怒火狂烧,努力挽回颜面“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我从不食言。”
耶!她的手臂可以动了,伸到背部开始指指点点“还有我的腰,右边一点再往下一点点,对对,就是那里。”
阙扬中换了按摩方式“这样可以吗?”
舒服极了,她恶声恶气的使唤,不信他什么都能忍“喂!别偷懒,我腰还疼呢,你刚刚抹的凉凉葯膏擦多一点。”
“好。”
“才说好就开始混,哼,没诚意,裤头拉下来一点点,不然葯膏擦不到啦。”她鸡蛋里挑骨头,存心气走他。
虽然隔著牛仔短裤,眼前一片黑,阙扬中仍情不自禁激昂亢奋,又想起她赤裸裸的酥胸,很要命,再往下还得了。
“你疼的部位是腰。”他的手指僵硬无法动作。
幸灵并不知身后的男人面河邡赤,还不停要求“笨手笨脚,往下再往下,就要你往下啦。”
“我”他的呼吸加快,怕开口说话会泄漏渴望。
“厚!这边啦。”幸灵撑起上半身,抓著他的手直贴臀部与大腿处。
全身血液奔腾,阙扬中深恐自己出现不轨行为“我只负责腰部、颈部。”
“这是利息,连小腿、脚底都要,就是全身来回按摩三次不不不!我喊停才能停。”就要奴役你,粗线条的幸灵趴下继续享受。
很难熬,他额头上汗水不断冒出,双手备受热火煎熬“好。”
“嗯嗯,这样很好”肌肉松弛,幸灵贪恋这种感觉,停止叽叽喳喳,慵懒得像只猫儿,渐渐沉睡。
当幸灵睡饱醒来已经黄昏,躺在柔软床铺,怀里搂著被子,衣衫整齐,全身舒坦,她摸摸腰部,呃?丢脸的记忆全只是梦吧。
飘来的饭菜香味提醒她不对劲,她全身毛细孔竖起,那表示扭腰事件是真的了,老是出糗。
她很气恼的敲著额头,扯了扯头发,夸张的个性必须改掉,在面对缺氧中时要彻底防备,克制情不自禁、严禁有身体碰触!
她悄悄打开房门偷瞧,阙扬中坐在起居室看报,桌上布满香喷喷佳肴。哇!幸福两人世界,好心动呢。
唉!爱他是条不归路,这一辈子是别想忘了他。
哭够骂够发泄够了,而且他难得温柔,还有什么好气的,说不定这一生能得到他关爱的机会仅此一回,不要再计较他留下来的原因。
卡卡卡!不许再疯了,危机解除后阙扬中就会远离,那她以后要如何过活?
她是贪心的女人,相处之后,要她重新过著只望着照片的日子,那等于要她的性命。
不了不了,深爱的扬中学长,亲爱的两百万,酷酷的忍者,通通再见了,不要再以他为心中,她要属于自己的人生!
幸灵踹开房门快步走向阳台,才要打开落地窗,高大身影成坚硬石墙挡在面前“还不错嘛,很主动。”
“我会履行承诺,请你给我十分钟说话。”阙扬中手伸到背后,悄悄把落地窗上锁,想多拖延一点时间。
“不想听。”她无情指著两个方向“跳楼,滚出大门,二选一。”
“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至少给我五分钟申诉。”糟了,时间愈说愈短,他暗暗叫苦。
“好,计时开始。”她推著他,想先打开落地窗,好让冷空气保持心情冷静。
“等一下再开。”他急急盖著她的手阻止,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只剩两分钟,我的时间比较快。”她双手环胸,端著不耐烦面孔,天可知,装作不在乎是自我凌虐。
听到时间又缩短,他的额间冒汗,果真爱惨了,唯有她能让他魄力、慑人气势消失“我从小就接受忍者训练,手里剑是我的代号。”
“一分钟倒数。”才说几个字她就动摇了,她不敢再听,知道的愈多愈离不开他。
“还有银翼组识项炼,这栋屋子,我的动机是”该坦白的事非常多,每一件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他被逼急了只好跳著说,结果没有一件事说完全。
她的冷面具快龟裂,扯著嗓子大喊“时间到!”
“等等,你才给三十秒。”
“等什么等。”她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让开,别忘了你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健壮躯体不畏枪弹,偏偏不敌纤细玉指,他只好退离,眼看她打开落地窗要走出阳台,忧惧沙尘暴等级的怒气席卷,他连忙伸出铁臂紧紧将她圈进怀里“你给的时间根本不够。”
“别碰我。”她使劲踹著他的小腿,拳头给他捶下去,呜呜,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哪。
“不放手。”
承受不住了,幸灵的泪水不争气滑落“你不爱我没关系,别以担心我的安全守著,这样让我很痛苦,又想当个傻瓜又想变成花痴求求你省下连累我的愧疚感,我不想在你走后,又回到守著记忆过活的日子。”
“对不起。”
她最不想要他的对不起“我决定出国旅行,那些人没机会伤我,你可以放心离开!”
一直以来,阙扬中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解释,误会剧增,逼得他快疯了“你让我说话。”
“以后别再见。”她指著大门。
他低头以吻封缄,竭尽本能吻得她晕陶陶,温柔中混合霸道,大声宣告“我要你爱我一辈子。”
“我不要了。”她小脸红艳艳,娇喘连连,身躯柔软无骨全靠著他支撑,反驳的话语全变了调。
咦,他的话里是不是有著特别意义?他的吻
阙扬中低头埋进香肩,剖心表白“在求学过程中我只记得一个人,天天出现在木棉道的女孩。”
等了一会没下文,她不敢抱希望“为什么突然扯到从前?你别想再笑我,我不会承认。”
想太久了,他拧起眉头,很气自己表达情感的能力太差,陈述往事是他唯一能说得快速的流畅“烈日当空,她在高温的石头上煎蛋,运用石头玩起骨牌游戏,轻轻一碰出现女孩笑脸”
“嗄?”这些事她没有公开,原来那天在幸福缺氧中,他并不是说好听话来安慰她,他是真的记得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