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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一直盯着电话已经看很久了。”
在女佣的调侃声中,初雪蝶才猛地回神,面河邡赤地看着女佣。
“你你说什么?我并没有没有看着电话。”
“还说没有?你呀,已经看了一整天的电话了。”女佣瑞莎带着笑意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少爷回来,但没有这么快!少爷要到伦敦、巴黎去处理公事,今天可能要到午夜才会进门。”
前天上午,巩遴风告诉雪蝶,他必须亲赴伦敦和巴黎处理一些签约细节,两天后才会回来,他并答应雪蝶,一抵达摩纳哥机场便会立刻打电话给她
明明知道他很可能要忙到晚上才会回来,但一过中午,雪蝶便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房门或电话看。
自从她醒后到现在才不过半个月,她却惊觉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依赖他了。他竭尽所能地呵护她、宠爱她,让她像是置身在天堂。
每天早上,巩遴风总会到她房间陪她共进早餐再出门;而一回到家里,他也会立刻寻找她的身影,两人窝在舒适的卧榻上,并肩看着夕阳西下、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
他跟她像是有永远聊不完的话题般,总是亲密地聊到深夜,然后再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后,他才会回自己的房间就寝。
雪蝶对自己以前的事非常好奇,而巩遴风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他告诉雪蝶,在海岛,他们拥有非常快乐的童年;后来她的双亲病逝后,她跟着已成年
的他到美国定居。
他也开始发展他的事业,近几年来,她常常随着他事业上的需要陪他周游列国。
坦白说,对于巩遴风告诉她的一切,初雪蝶依然是感到陌生的。
她没有印象自己曾在美国求学、定居过,但对于他所描述的快乐童年,她却隐隐约约有着残存的记忆有好几次脑中都会晃过一些模糊的童年画面,她急着想捕捉,但那些画面却总是一闪即过
虽然对很多事情感到陌生,但初雪蝶仍百分之百地相信巩遴风对她述说的一切。他有一双令她信赖的坚定眼眸。
回忆过程中,她常常感到痛苦与无力,但只要一接触到他炽热的眼神,她便可以获得平静。
她相信自己是他的小蝶儿、是他的未婚妻,她甚至开始偷偷幻想他们更美好的未来
如今巩遴风才离开她两天,雪蝶却觉得已经经历两个世纪般漫长,她总是失魂落魄地等待电话铃声或是门铃声,觉得做什么事都不起劲。
她竟如此依赖他
依赖自己的未婚夫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但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份幸福好像是虚幻的,随时会像泡沫般消失?
除了满溢的甜蜜感外,心头总是会有一份不安,仿佛像她这种人不该拥有如此的幸福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她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瑞莎见她又眉头深锁,便提议着:“小姐,你也不要一直闷在房间里,要不要到花园走一走?花园里有很漂亮的湖泊,里面养了不少天
鹅,你可以去散散心。”
雪蝶觉得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她如果再一直留在房间里,可能真的会把电话瞪出一个窟窿来,或是又继续胡思乱想使得她更加头痛。
包何况她悄悄期待着,也许到了花园还可以看到提早进门的他。
打定主意后,雪蝶便出门。
她的房间在二楼,这栋仿古罗马式的豪华建筑物,有着超大回旋梯可通往一楼。但当雪蝶走到楼梯中央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在重心不稳之际“咚、咚、咚”地滚到一楼地板上。
好痛!她试着想站起来,但翻滚时又撞到了右臂的旧伤,虽然伤口早已愈合了,但撞击力依旧让她痛得直冒冷汗。
“哈哈,好精彩的画面啊!”上原晶子冷笑着走下阶梯“瞧瞧这人是谁?不正是尊贵又不可一世的黎蝶儿小姐吗?怎么会这么狼狈地摔到地上啊?”
哼!上回遴风哥竟然为了黎蝶儿而要赶她走,虽然最后她还是留了下来,但趁着这次巩遴风到伦敦,一肚子气的她当然要尽可能地找黎蝶儿的麻烦。
初雪蝶忍着痛楚站起来,她知道是上原晶子把自己推下楼的,她的这种挑衅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真不明白这个日本女人为何总要找她麻烦?
“你看什么看?”在初雪蝶冷冽的注视下,原本盛气凌人的上原晶子居然莫名地觉得心虚。这人有一双很奇怪的眼睛,冷漠中带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就像是巩遴风的眼睛!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上原晶子故意把一柄手枪丢到地上。
“你瞪我干什么?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就
开枪杀了我啊!哼,比利时最新型的手枪,相信杀手出身的你一定不陌生吧?捡起来呀,扣下扳机杀我啊!”手枪里面当然没有子弹,上原晶子只是故意要点出她的杀手身份,她才不管黎蝶儿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她要使尽方法让她立刻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跟她抢巩遴风!
初雪蝶沉默地望着地上的手枪。杀手?自从巩遴风告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后,他绝口不再提“杀手”这两个字。就算她问,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只是他故意骗她的,她不可能是个杀手,只是他的未婚妻。
但,为何在她望着手枪的同时,初雪蝶竟感觉到胸臆间有股好奇异的震动
她隐约觉得,她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她甚至可以把它拆解后,再顺利地组装完成
许多奇怪的画面掠过脑中,她似乎看见有一个女人手持着枪,一脸冷漠地扣下扳机,望着中弹者鲜血四溢
那是她吗?她看不清开枪女人的脸,但那人是她吗?难道自己以前真的是个满身罪孽的杀手?
尖锐的痛楚又由太阳穴两端往上冲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些奇怪的画面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你别装傻!”上原晶子尖锐地逼近她“你捡起手枪射杀我啊!就像你以前干脆利落地射杀别人一般。哼,杀手就是杀手!不管你现在装得再无辜,骨子里仍然留着下贱的血液!”
她早在楼梯顶端偷偷架设好隐藏式摄影机,为的就是拍下黎蝶儿举枪射杀她的画面,好把这卷录影带火速寄给在美国的巩伯伯看。
既然巩遴风根本不理会她的意见,凭她的能力又无法把这女人赶出去;那么,她就要借
助巩伯伯的影响力,相信他绝不会允许义子把一名女杀手留在身边。
头更痛了!初雪蝶无助地蹲下身子,头好痛、好痛整个人像是掉人无底黑洞里,慢慢地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也听不到声音
她越是想捕捉一闪而过的许多画面,头痛便更加剧烈,甚至连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
然而她的反应却更加激怒了上原晶子!
“你少装模作样、装可怜了!”上原晶子狠狠地抓起初雪蝶的头发“你就是用这副可怜样去博取遴风的同情,继而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今天一定要揭穿你这贱女人的真面目!”
为了让初雪蝶落单,她好不容易才使计把所有仆佣全调到花园里去工作,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一定要逼她现出“原形”
“好痛、放手”雪蝶由喉间逸出一连串呻吟。她的头痛得快爆炸了!偏偏上原晶子还一直猛扯她的头发。
“你这贱女人别再装了!”上原晶子尖叫着,一不做二不休地发狠紧揪初雪蝶的头发,想用力将她往墙上撞。
雪蝶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挣脱这个疯女人,但她此刻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就在她纤瘦的身躯要被狠推向墙面时,突然之间上原晶子竟松手了!
并不是上原晶子愿意松手,而是有股巨大的力量由背后抓住她的手。
上原晶子错愕地回过头,竟看到巩遴风盛怒的脸!还来不及恐惧“啪!啪!”两大巴掌已毫不留情地甩下来。
“啊”上原晶子狼狈地摔在地上,两颊又肿又痛,简直像火在烧。
“遴风哥!你竟然打我?”她羞愤地哭喊,
“你居然为了这种女人打我?”千金小姐出身的她,还是第一次挨巴掌。
“闭嘴!”巩遴风怒斥着,双眼迸出骇人的精光,沉沉气势由高大身躯中辐射而出“如果你还想继续挨巴掌,就尽管说‘这种女人’这四个字!”
他从不动手打女人,但刚踏人大门时所见到的景象竟让他瞬间有杀人的冲动!
事实上,如果不是看在上原伯父跟义父多年的交情上,这令他厌恶的女人此刻早已断了两只手臂,躺在地上哀嚎。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上原晶子扬着肿痛的脸颊不敢再多置一词。好可怕!跟在巩遴风身边这么多年,她从没见过他这么铁青又阴寒的脸色,简直像是盛怒中的狮子。
她很识相地迅速逃到楼上,很怕若慢了一步,巩遴风真的会当场杀了她!
“蝶儿!”巩遴风一个箭步上前,把缩在角落的雪蝶抱人怀中,急切地问着“你还好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他只恨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仅仅两天的分离竟让他寝食难安,跟厂商谈合约时,眼前浮现的竟全是她,她的一颦一笑、她那迷惘又惹人怜爱的眼神
他拥有过许多女人,但这是第一次居然有女人可以在无时无刻间左右他的情绪,占领他的心思,教他连正事都谈不下去。
看来这小女人对他的影响力,已远远超过他原先的认知。
但迅速地结束公事提早赶回来后,没想到居然让他看到这种情景!他懊恼地想着,只要再快一步、再快一步!她就不会受到这些委屈了。
“我没事”雪蝶连续深呼吸,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她整个人慢慢地平静下来,不再头痛欲裂,冰冷的指尖也慢慢回复了温度。
“先坐下来。”巩遴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亲自为她冲来一杯热茶。
“慢慢喝。”他把热茶递给雪蝶,怜惜地替她抚顺被上原晶子扯乱的长发。她身上新添的伤痕令他无比心痛。这日本女人的行径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决定了明天一早便要泽村亲自押她上飞机,把她丢回日本。
“会痛吗?我替你擦葯。”巩遴风轻抚着雪蝶手臂上的瘀青,那是她摔下楼梯时撞伤的。
他起身想去找医葯箱。
“不会痛,别走!”雪蝶紧紧抓住他,水般瞳眸像是小鹿般惊惶未定“你别走,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碑遴风又重新坐回双人沙发内,将娇小的她完全拥人怀里,拇指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好,我不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有什么问题你说。”
才分离两天,她看起来却更加纤细、也更加楚楚可怜了。他蹙眉轻抚着雪蝶瘦弱的肩头,决定要管家再去搜罗更多的东方葯草、补品,好好地为她滋补身子。
“我”雪蝶望着他的黑眸,已到唇边的问话差点又吞了回去。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杀手呢?那她还有资格拥有这个男人这么柔情的呵护吗?
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弄清自己的身份!她不想一直坠在五里雾中。
她咬牙问道:“告诉我,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妻吗?其实,我只是个杀手,对不对?”
碑遴风寒眸一凛,迅速猜出一定是上原晶子又对她说了什么!
“你当然是我的未婚妻!”他将她的小手贴在自己颊边轻轻摩挲着,语气坚定得令人无法怀疑“我已经说过了,你叫黎蝶儿,出身海岛的一户书香世家,自小就跟我订下了婚约。你不可能是杀手,忘了那个无聊的玩笑吧!”
“可是”雪蝶轻咬朱唇,觉得心中有两股巨大的力量不断拉扯她“刚才,上原晶子扔了一把枪给我看。我我突然有好奇怪的感觉,我对枪枝并不陌生,我甚至可以马上看出它的子弹口径!还有,我甚至感觉到以前的我似乎一直跟枪枝为伍”
枪?一直把全副注意力放在雪蝶身上的巩遴风,此刻才注意到地毯上还躺着一把灭音手枪,怒火更往上飙,上原晶子竟敢背着他玩这等把戏?!
他以最沉稳有力的语调回答:“这并不稀奇,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再加上我的事业组织庞大,必须提防不良分子突袭或绑架。所以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安排保镖保护你出入的安全,而为了更进一步的自保,在美国,你也学习过枪枝使用法。”
这一番解释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雪蝶几乎要完全相信了。但她还是好怕、好怕,万一自己以前真的当过杀手呢?拥有那么卑贱的出身,那她怎么有资格承受他的呵护、他的爱?
“我”
“好了,别再问了,你这小脑袋瓜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巩遴风以指压住她的红唇,不想让她继续追问这件事“累了吗?我抱你上楼休息。”
“不,我不累。”雪蝶将脸蛋埋人他胸膛内,双手主动地环住他的腰“我好高兴、好高兴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那羞怯的嗓音传人巩遴风耳中,宛如天籁。
温热的身躯毫不设防地依赖着自己,溢满他鼻尖的是,她身上独有的淡淡芳香
有一瞬间,他几乎冲动地想结束名下所有的事业。只想跟她云游四海,在每一个夏日午后,亲密地挤在同一张沙发上,望着蓝天白云,共享一杯清茶
那将是何等的幸福!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把她当作小蝶儿的替身;但,如今她对他的吸引力已远远超过他对小蝶儿的记忆他无可自拔地受这谜样女子的吸引,他喜欢去研究她每个眼神、每个微笑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他更喜欢她倚偎在他怀中的感觉。
“我也很想你。”他托起她的脸蛋,魅惑地一笑“让我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四片唇瓣霎时间疯狂地交缠,彼此需索,像是要把这两日的绵绵思念全部倾人这热吻中
瞅着她嫣红似火的俏脸,巩遴风扬起更邪魅的笑容,他几乎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差点就在这里
他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衣衫,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她的小脸都快垂到胸口了,还是不敢正视他。
“别多问,到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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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曾经是摩纳哥公爵宅邸的大宅内,拥有好华丽的大花园,巩遴风拉着雪蝶,穿越过一连串的绿色拱门、喷泉、温室和百花花圃后,仍一直往后走。
“遴风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雪蝶好奇地问着,前方就是一大片比人还高的灌木丛
了。以前女佣陪她来散步时曾告诉她,越过那片灌木丛就不是属于巩家的范围了,要她千万别擅人。
“你美丽的小嘴怎么会有这么多问题呢?马上就到了。”他的声音好奇怪,好像正在期待些什么
她不再多问,乖乖地让他牵着走,即将跨越灌木区时,他却道:“来,先闭上眼睛。”
“啊?为什么?”
“别多问。”他霸道地命令着“乖女孩听话,闭上眼睛,我会抱你过去。”
看来这家伙还真喜欢故弄玄虚,雪蝶只好依言照做,闭上双眼的同时,她也感受到巩遴风两手扣住她腰部,将她凌空抱起。
走了几步路后,她听到他道:“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碑遴风同时将雪蝶放到地上。
雪蝶睁开双眼,只觉眼前像是出现一片璀璨的光芒!她轻轻眨眼,呆愣半晌后,由喉间爆出一阵欢呼。“哇!哇”
天!她几乎快昏倒了!
好美!好美!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洁白无瑕的白玫瑰花,簇簇盛开着,皑皑如白雪,在湛蓝晴空下绵延到花园的另一端,数量之多简直像是白玫瑰花海,令人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空气中满溢着白玫瑰特有的冷香,轻轻一嗅便教人心荡神摇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太漂亮了”雪蝶激动得快掉泪,她从没见过如此壮观又美丽的出奇景象。
这园子里至少有上万株白玫瑰,搜罗了全球各地最珍贵的品种,有的略泛粉白、有的呈
现青白,还有一种白玫瑰滚着紫色花边,她知道那是最难培养的名贵品种紫色佳人。
但不管品种如何,这些花都有一个共通点全拥有洁白无瑕的白色花瓣,白得令人炫目、令人心疼、令人如痴如狂
“喜欢吗?”巩遴风微笑地揽住她的肩。她的反应令他非常满意,颊上的红晕像是天上飞来的云朵,令他想一口吃下她。
“好喜欢!”雪蝶舍不得眨眼了,几乎以为置身在幻境中。
“可是,为什么我来庭园散步这么多次,都没有发现过这个白玫瑰花园?而且女仆还告诉我,越过灌木丛后就不属于巩家的范围了。”
碑遴风淡淡一笑:“那是我故意交代下去的,因为除了我之外,我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花园。你是我第一个客人,也会是惟一的一个!”
雪蝶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想要种植这么多白玫瑰?”
整座园子里全是白玫瑰,没有任何其他的花卉,连其他颜色的玫瑰都没有!
“因为一项承诺。”他深不可测的黑眼瞳直直望人雪蝶眼底“我小时候有一个玩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她跟我一样只喜欢白玫瑰。我们常在住家附近的玫瑰花圃里打滚游玩,我答应过她长大后,我一定要为她植出一座最美、最迷人的玫瑰花园。”
他的确是信守诺言,当他有了经济基础、购置房舍后,不论在美国、日本、巴黎、伦敦或摩纳哥等任何一个国家,他一定会留下一处不准外人进入的私人空间,里头全植满白玫瑰。
他不知道蝶儿是否还活着,但他只能痴痴地守候,一年复一年
他说的是他的童年,但不知为何,雪蝶眼底却涌起雾气,心莫名地被揪痛着。
好多奇怪的画面如同闪电般地掠过脑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绑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跟在一个男孩身后奔跑,放眼望去是一片几乎教人淹没其中的玫瑰花海,他们徜徉在玫瑰花圃里,两人笑语连连
她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或男孩的长相,但越是努力地想看清楚,脑海中的景象便像是蒙上层层白纱,头部又开始疼痛
“不”雪蝶挫败地抱住头弯下身子,她好恨、好恨自己的没用!为何每次当她开始有点回忆画面时,疼痛也跟着来袭?
她隐约知道这些记忆对自己一定非常重要!
“蝶儿?”巩遴风也跟着弯下身子抱住她“你怎么了,又头痛了是不是?”
“我、我好像看到、看到”雪蝶困难地喘气“我看到你所描述的画面,我看到一个小男孩牵着小女孩在玫瑰花圃里奔跑,旁边还有一座座的高山,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碑遴风心湖一震。可能吗?她真的是他的蝶儿吗?他并没有说过那个地方是在山区,但她的回忆里却有高山?
他们的童年就是在中部深山中的孤儿院度过的!
她真的是蝶儿吗?那个他曾经心碎地以为她已经死亡的初雪蝶?
但那么纯真的雪蝶为何会变成一名职业杀手?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到这里,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雪蝶无助地喊着“我好没用!我好想赶快恢复记忆!”
“蝶儿,别急。”巩遴风温柔地轻拍她的背部“不要太逼自己,你的记忆有一天会完全恢复的,慢慢来。”
他也好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真的是初雪蝶吗?一个占据他心头整整十九年的倩影,但他又不忍看她尝试捕捉记忆的痛苦模样。
“来!”为了减轻她的头痛,他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数数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不同品种的白玫瑰?”
他轻摘起一朵紫色滚边的玫瑰放到她手中:“知道它的名字吗?”
“我知道。”雪蝶珍惜地捧着玫瑰花“紫色佳人,原产于北欧,是最难栽培的品种,当地的土壤、温度和湿度,以及适当的施肥时机都要谨慎控制,缺一不可”
她心底有着淡淡的惆怅,她不知道她为何知道这些。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握着她的手,为她娓娓细述每一株玫瑰背后的故事
但,为什么她全想不起来了?
为了挥去这股哀伤,初雪蝶甩甩头望着芳香扑鼻的玫瑰花海:“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又这么漂亮的玫瑰花,我好想进去里面打滚,可以吗?”
面对这么迷人的玫瑰花海,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想扑进去的强烈冲动。
“当然可以,去吧!”巩遴风微笑地鼓励她。这里的玫瑰品种大都经过改良,所以无刺,就算在里头翻滚也不用怕被刺伤。
得到他的许可,雪蝶便像是顽皮的小孩般,欢呼一声便往玫瑰花海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