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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的周末,天才亮而已,贾诗文驾车载着她一路南下。
她很安静,捧着罐装咖啡沉默地望着窗外。
“翊云。”他轻声唤她。把她游离的目光吸引了来。
他漾出一抹笑容。
“台中有什么名产?”
“太阳饼。”
“还有呢?”
“凤梨酥。”
“还有呢?”
“辣妹红茶店。”
他闻言大笑,她也笑了。她知道他无时不刻都只是想逗她开心而已。
“我知道台中有一间酸菜白肉锅很好吃哦!晚上我带你去吃。”
“你比我还熟嘛!”她瞥他一眼,看见他笑得跟孩子一样得意。
“我有同学住台中啊,在台中县,他家种水果的,还是你想采水果?我可以打电话给他。”
“你全省都有朋友?”
他呵呵地笑。
“谁教我大家好,到时我们结婚啊,恐怕得席开上百桌才行。”
结婚..她皱起了眉。一见她变了表情,他略显尴尬,笑得腼腆起来。
“对不起”
“干嘛又对不起?”
“我是不是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
“我没有不开心。”她看着他,扳着脸冷声道:“你老是小心翼翼地对我说话,好像我是个暴躁易怒的人一样。”
啊?可是她还是生气了呀!他只能无所适从地闭着嘴。
谁知她又凑向前,一双凌利的美眸瞪着他。
“还有,别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他皱眉了,不知该怎么应付她这只善变的猫,因为再下一秒,她又漾开了小女孩似的笑,整个人贴在他眼前,双手环抱着他的颈项撒娇。
“我又不是可怕的巫婆。”
“你”他被她折磨得心脏无力,忍不住笑了,腾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抬起头来。”
她笑着仰起头,他竟冷不防地咬了一下她们挺的鼻尖,她惊叫了声,捣着鼻子往后一靠。
“你咬我!”
“惩罚你捉弄我。”他的笑也有使坏的时候。
“我以为你要吻我”她变成了楚楚可怜的灰姑娘。
“我是要吻你,你躲那么快干嘛?”他笑着把她拉进怀里,捕捉她柔嫩的唇片。
倏地,痛呼出声的人变成他她咬了他的嘴唇。
“你咬我!”他抚着唇片大叫。
她笑得更野,学他刚才的语气。
“惩罚你捉弄我啊!”他可爱地扁了嘴。
“谁教你说我是小媳妇,好伤我的自尊啊!”“哼,自尊值多少钱?”
他睁大了眼,夸张地叫道:
“这句话由你口中说出来真惊人。”
她笑得邪气。
“我还有更惊人的。”
“哦?”他扬了扬眉。她变了,真的变了,这时的她,真的好可爱。
她贴近了他,吻他的唇、他的脸,细吻轻落在他脸颊上,甜蜜又残酷地燃着蔓延的火苗延至他的耳朵,他吓得脸红,又叫又笑。
“翊云,我在开车耶!”
“你开呀。”她好残忍,咬着他的耳垂,逼得他手脚都快发软。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哪!”
“那又怎样?”她的热情攻势欲罢不能。
“会出人命的,翊云。”
她细声地笑了起来,耳边轻轻吹气,他不但面河邡赤,连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看来你定力还不够哦!”她趴在他的宽肩上笑他。
“谁禁得起这种挑逗啊?何况我是个身强体壮的正常男人。”
她还是笑得野魅,倏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
“你就是这么可爱。”
“男人被说可爱好像不怎么光彩。”他皱了皱眉。
“你管别人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可爱。”她特有的霸气,向来就是她独特的魅力,懂她的人才知道的甜蜜,而向来只有他懂、他欣赏。
戴翊云靠在他肩上,她的心被他的爱宠得满满的,她不曾觉得像此时那么满足。她知道他无怨无悔地陪伴她,只要她忘却过去的包袱,真正地笑、真正地快乐;而她,也愿意学着笑、学着快乐。
但她明白,她心底最深处的不安,来自过去磨灭不了的阴影。八、九年了,她从来没有去探望过那个杀人凶手,但她知道,他要坐一辈子的牢,而她若永远不敢面对他,她也永远被囚禁起来。
而这样对诗文太不公平!
当那个瘦削憔悴的老人被警察带出来的时候,她几乎认不出那是她成长过程中最恐惧的父亲,而他迷惑不安的眼神也看得出来,他努力地在记忆中思索着她的存在。
眼前的女孩,有一张和他已故的妻子一般美丽的容颜,和不可侵犯的傲气;她眼中的冷漠,是跟他相似的仇恨。那是他的女儿,他几乎遗忘的女儿。
两人面对面,很尴尬、很凝肃的画面。终于,他干哑低沉地先打破沉默
“八年多来,你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来看我的人刚才警官来跟我说有人来探监,我以为他叫错名字了”他自嘲地苦笑了声。
戴翊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从小到大,他们之间似乎就没有感情。
“你还认得我?”
“认得,你愈大长得跟你妈愈像”
他冷笑了声。
“你跟我不像。”
“是吗?”她笑得比他更冷,几乎让他一阵战栗。“我的个性和你一模一样。”
他错愕地看着她。
“你后悔吗?”她冷漠地问他。
“后悔什么?”
“杀了他们。”
他笑了,凄厉而崩溃的笑,笑得紧铐在他双手双脚的铁链都清脆作响;他往前靠近了她,混浊的双眸却闪动着犀利,甚至得意的光彩。
那一瞬间,戴翊云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后悔!”他笑着对她说。
她紧蹙起眉。却在霎那,她看见他眼中涌出了泛滥的泪水,那张被岁月折磨得苍桑老迈的脸,布满了苟活度日的悲怆皱纹;她现在看见的不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而是个没有盼望、没有阳光的可怜老人。
“你知道吗?她太美了,美得让我在她面前自卑懦弱美得让我害怕,只想把她关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她的美,否则她一定会离开我,别人一定会把她拐走的。”
她冷傲依然地望着他,心中却是翻云覆雨。
“事实就是如此,她一离开我的视线,就脱离了我的掌心。我杀了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别人再也得不到她了,你懂不懂?懂不懂?”他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摇晃,她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位警察冲过来架起了他,他哭得歇斯底里,又笑得凄凉绝望。
“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她别人也得不到她,她永远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哭笑声被拉远了,铁门碰撞的声震痛了她的心,她呆坐在原位,久久无法回神。
她来这里,只为一件事,解开一个谜,如今她明白了。她残酷的父亲,爱母亲之深,爱到不惜毁了她。
然而她终于明白她的倔强、她的霸道、她的不服输,全来自一个不向命运妥协、不对爱情认输的父亲身上。
她茫然地起身,走出一扇铁门,门开了,她走过去;又一扇铁门,再关,她再走出去;再一扇门
她彻底地思悟,那一扇扇开启的门,就像她心口一扇扇封锁的门,一一打开,她一一走过。
她不要那样的爱太血腥、太残忍,爱到失去了理性,爱到赔上一辈子的自由;不后悔,但也不值得,还愚蠢得可怜、痴情得可怜、骄傲得可怜。
最可怜的,是母亲已经死了,到死也不知道这居然是父亲爱她的方式,用最极端的手段来证明他疯狂的爱。可怜、可悲,死去的人永远也不知道
原来她这么孤独,是因为心中锁了太多层打不开的门,面前的铁门一再开启,
她心中的重负也跟着一再敞开,在最后一道门打开的时候,就会见着了阳光。
而阳光下,是她的希望与快乐的天使,贾诗文。
她失神地望着他,到底爱一个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她跟范家伟在一起
时算不算爱?父亲和母亲结婚时有没有爱?当他亲手结束了两条人命时,在他心中,
是爱还是恨?这么多年,他不后悔杀了她,直接证明,他绝不后悔爱她,而且一辈子只爱她一个。
眼泪落了下来,在阳光下闪动着逼人的光芒,映射在他为之一愣的黑眸里。他深情而痴情地看着她。
她找到了帮助她开启了内心重重大门的人,她的阳光、她的更爱。她不需要这么残忍地证明她的爱情,那样只会留下无限遗憾与悔恨。
她深爱着这个痴傻的男人,是他把她从这监狱里救了出来;她知道,她只要踏出这里,就永远不必再关在黑牢里,因为他,就是光明。
“翊云”他怔怔地看着她泪流满面却漾开了笑。
倏地,她朝他奔来,摊开了双手扑进他怀里,紧紧拥抱他的霎那,四片唇也瞬间密合,她滚落的眼泪渗入了彼此的唇中,窜入心口却是甜蜜的滋味。
那一刹那,贾诗文拥紧了她发颤的身体,他已经明白,她获得重生的自由。
“在监狱前接吻,不怕被暗杀吗?”他柔声笑道,吻去她眼睫上晶莹的泪珠。
“谁敢暗杀我们?我老爸是杀人魔呢!狱中弟兄还要敬他三分。”
“别这么说。”他捧着她的脸,心疼地望着她。
她却笑了,红着眼,双颊也红润,此时的她看起来迷人极了。
“我释怀了,诗文。”
他温柔地笑,真心为她高兴。
“法官判他无期徒刑,连我也一起跟他坐牢,可是现在,我自由了。”
“小云”他心疼地这么叫她的时候,她的眼眶再度潮湿。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都这么叫我”
“小云”他抱紧了她,让她在他怀里尽情地哭,让她狠狠地再发泄一次。以后,他不会再让她流眼泪了。
收起泪眼,她重新振起了精神,抬起头看他。
“我饿了”
“去吃中饭吧。”他笑了。
“诗文。”她眼中未尽的泪光,将她的星眸洗涤得更加璀璨。
“我们去找小琦。”
他一愣。看见她柔柔地笑了。
“既然下来了,就去南投一趟。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我没想你有什么意思。”他揽住她的肩,往停车方向走。“是该去看看她。”
“她是好朋友。”
“嗯,好朋友”
钟琦对他们的突然造访显得十分惊讶,但她仍热心地欢迎招待他们,然而看得出来她的父母似乎还不能释怀,寒暄了几句就出门了。
钟琦泡了一壶茶来到客厅。
“对不起,老人家总是比较放不开。”
“没关系。”贾诗文也觉得愧疚。
钟琦看着他,柔柔地笑了。
“诗文,我很满意目前的状况,我不希望你心里还有什么疙瘩。”
他脸红了。钟琦依然带笑。
“翊云是个好女孩,你们很合适。”
翊云看着她,她真心佩服她的宽容。
“我现在才学着当一个好女孩,你和诗晴都是我学习的目标。”
钟琦笑得甜。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像你这样未必不好,像我也未必好。”她为他们倒了茶,继道:“其实我爸妈早看开了,他们本来就希望我回家住,我大哥大嫂感情不好,最近闹着要离婚;我二哥也是女朋友一换再换,我老爸甚至叫我不要结婚了。”她很少有这么俏皮的表情,她伸了伸舌头笑道:“想想,结婚的确很冒险。”
“怎么听起来反而是我家像怪胎似的。”贾诗文傻笑。
“是怪胎。”钟琦真的变开朗了。“政府应该颁奖给你家。”
气氛一下变得很融洽,戴翊云也笑了。
“我生长在一个暴力家庭,也很害怕婚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谈起家里的事。
贾诗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而钟琦的眼神却满是鼓励。
戴翊云浅浅一笑。
“可是,完美的婚姻家庭还是存在的,你家就是。”她看着贾诗文笑了。
贾诗文握住了她的手,他确定她走出阴霾了。
“所以,嫁给你应该满安全的。”她居然笑得调皮。
钟琦也笑了,只有贾诗文震惊得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好呀!”钟琦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我要当伴娘,你不介意一个年纪比你大的老伴娘吧?”
“你看起来比我年轻。”
“你别笑我了,我都快三十岁了。”
“的确看不出来,那正好,你可以当我姐姐,我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太好了。”钟琦感动得抱住了她,两姐妹开心地笑。
贾诗文还陷在极度震愕中无法回神,怎么没两下她们就结拜成姐妹了?
他红着脸叫道:“喂!等等,现在到底是在讨论什么?”
她们对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姐姐,他那么笨,你以前一定很辛苦。”翊云居然开起他玩笑来了。
而钟琦也配合得很。
“所以我觉得和他分手是明智的选择。要不然我这个为人师表的万一也变笨了,岂不误人子弟?”
戴翊云笑弯了腰。贾诗文从不知道钟琦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他胀红了一张俊脸抗议。
“你们联合取笑我。”
“你就是这么笨笨的,才让人不能不爱的。”戴翊云搂着他的脖子说。教他不知该生气,还是脸红。
“我真的很替你高兴”钟琦看着他们,温柔地笑着。
“小琦”贾诗文看着她。
“我现在真的很快乐,一点压力也没有,真的。”她对他说。
贾诗文露出笑容。还是那句:
“那就好了。”
钟琦笑着起身。
“我带你们去走走,南投可以观光的地方可多了,晚上留下来吃饭好吗?”
贾诗文看向戴翊云。
“好吗?”
她笑着点头。
“好呀!我现在是无业游民,自由得很。”
钟琦一笑。
“我去拿相机。”
贾诗文还是体贴地问她一句:
“好吗?”
“好呀!我想拍照。”她深深望着他,眼中满是笑意。她曾说的事,他一直都牢记在心,那样谨慎的呵护她不受伤,她的眼神澎湃着浓情。
“谢谢你。”
他只是笑着,只要她开心就好,那是他惟一所求的。
离开钟琦家时已是入夜九点了,一路北上,戴翊云细细回想着今天高低的心情落差,但她却不曾感觉如此充实。她开始敞开心门去接纳每一个人,这才发现,其实自己不孤独,其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拒绝去接触任何人。
“我们不要急着回台北好不好?明天还是假日。”她别过头看他。
一好啊!想去哪里?”
“想去吃你说的酸菜白肉锅。”
他笑出声来。
“你没吃饱啊?”
“我是大胃王。”
“敢在真正的大胃王面前说自己是大胃王的,你是第一个。”
“怎样?不吃到见底绝不走人。”她挑衅地对他挑眉。
“这是原则问题。”
“对!原则问题!”
“哈!苞你拼了。”他方向盘一转,直接下台中交流道。
结果,他们还是没有凌虐可怜的胃,只是找了一家饭店投宿。他们在深夜漫步到饭店附近”家咖啡店。
“咖啡因中毒者,请你一杯让你解瘾。”贾诗文笑道。“你要喝哪种咖啡?”
她看着他,回了一句:
“你帮我点。”
“我不知道你习惯喝什么?”
“都喝,你帮我决定就好。”
“不再坚持己见了?”他笑了,仿佛话中有话。
“不再坚持了。”她笑着摇头。
他点了两杯蓝山咖啡。
“你转变得太快了,我不习惯。”他把手盖在她手上。
“我不想转变,我现在只是想随心所欲。像现在,我懒得看菜单,所以由你夹点;我懒得计较那些有的没的,所以放松了心情,结果发现,这样轻松多了。”
贾诗文看着她笑。
“还会想抽烟吗?”
“如果你是尼古丁,那我根本不想戒。”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犀利。
他直接把烟灰缸移到她面前,她淡淡一笑,却推开。
“现在气氛很好,不要污染空气。”
“我不希望你勉强。”
“不勉强。我现在才知道以前我把自己绷得多紧,不但别人不能呼吸,连自己快窒息了都不知道。”
“小云”他的眼里都是宠爱。“你真可爱。”
她托着腮,看着他笑。
“你的口头禅还真多。对不起、为什么、那么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你真可爱,”
“我真的觉得你可爱才说的。”
“我知道。”她甜甜地笑了。“你向来都说真话。”
他轻轻皱眉。
“我怎么不觉得你是在称赞我?”
她笑得邪气。
“因为你傻得连说假话的技巧都不会。”
他又一脸红,伸出手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又取笑我!”
戴翊云的笑容甜腻得仿佛要渗出蜜来。
“我的好喜欢你”此时服务生送来了他们的咖啡,情人的对话,让侍者都感染了那份甜,带着笑意礼貌而去。贾诗文满脸通红。
“你你不要让我一直脸红,我很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夏心话,我就是这么一”口欢你,全世界都知道我很幸福。”她还是托着腮笑望着他。在爱情的领域里,她还是霸气得很。
“所以”他柔声一笑。“我跟家伟说过,被你爱着应该很幸福。”
“那也要有人懂啊!”她放下手,啜了一口黑咖啡,还算满意地摆下杯子。“我不是说家伟不懂,只是个性不同。在很多方面,我们是很像的,面对爱的人,会想占有、想保护、想有主控权,但我比他强势。所以,他跟诗晴才是真正适合的一对,诗晴会被他呵护得很好。”
“你现在呢?”他看着她,伸手阻止她想帮他调奶精和糖,他温柔地笑了。“想跟你喝喝黑咖啡。”
“你会失眠。”
“美好夜晚用来睡觉多浪费,我可以看着你一整夜。”
她反而脸红了,灯光之下的她被爱情的糖衣渲染的那份羞涩,让她看起来格外动人。
“其实你不傻,而且很浪漫。”
“我不浪漫,奶奶总是笑我是呆头鹅。”
“你是最体贴、最可爱、最浪漫的呆头鹅。”
“你又要让我脸红了。”
“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他真的又脸红了。若不是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她会马上给他一个吻。
“我现在”她回答了刚才被打断的问题,眼中流荡的盈盈秋波,是让人心神荡漾的柔情。“想当个被呵护的女人”
“我会保护你。”他深情向她承诺。
“我相信你。”从一认识他,她就只信任他一个。
“我觉得我好幸福。”
“那是我想说的。”她笑了。
“我很想现在吻你”“那是我想做的。”
两人目视而笑,戴翊云主动去握他的手,他牵起她的手在手背印下一吻。戴翊云的目光移到旁座,两名女客马上回避了她的眼光。
她笑得有点邪气。
“从刚刚一进来,她们就一直盯着你看。”
他似乎嗅到了醋味哦!但是他真的没察觉。
“有吗?”
“我在想啊”她又托起腮来盯着他看。
她这么说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可怕。
“想想什么?”
她贴近他低声启口,语气有一份恐吓的意味。
“我应该学我老爸一样,把我最爱的人关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我爸为了爱我妈,爱到不惜取她性命。”
贾诗文心脏一震,睁大了眼!
“我今天才知道,我的占有欲心是老爸遗传给我的。”她冷笑了声。
贾诗文一吓,倏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云,你你不是说”
“说要改?呵。”她抽回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真的搞不懂她多变的情绪。“那是以前,我一定会这么做,别的女人看我男朋友一眼,我就直接过去泼她们一杯水。”
他瞪大了眼,却看见她甜蜜的笑。
“我的男朋友长得帅,我应该骄傲的,而且,还是里外兼备哦!他的心,比任何人都美。”
“我觉得我快心脏衰竭了。”他按着胸口,忍不住笑了。“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
“那是因为我在乎你。”
“我知道,被你爱着真的很幸福。”
“我现在,很乐于与别人分享我的幸福。”她起身,把他拉了起来,在众人错愕下当众与他拥吻。
其实,对爱情,她的独占欲还是没改变,只是方式不同了,总让人傻了眼、让人乱了心跳,又感觉无比地幸福。
她牵着他的手走了。离开时,经过了旁座,她悄悄地回头,对那两名错愕的女生眨了眨眼,唇边漾起了浅笑。
那笑容,是她独有的骄傲、冷漠,和对爱的固执与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