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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蛇消失之后,白蛇重新现身,漠然的凝视黑蛇消失的方向一会儿,才转身往聂菁红方才离去的方向飞身而去。
她不是要下山回家,而是更往山上去,到底要做什么?
只一会儿,他便追上她,隐身悬浮于半空中,蹙眉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这边晃晃、那边晃晃,愈走愈接近断崖边,他忍不住眉头愈蹙愈紧。
她到底在干什么?!就不怕掉下万丈深渊吗?或者是她想不开,没被蛇精吃掉,所以打算自寻短见?
他才刚这么想着,冷不防那个女人竟然真的一脚往断崖踏去。
“当心!”只不过他冷淡的声音没有唤醒沉思中的聂菁红。
没有多想的直接出手救人,如果在他尚未替她完成一个心愿之前,她便一命呜呼的话,他就得等到她再次投胎转世,太麻烦了。
他飞身而至,环住了她纤细的柳腰,她才从沉思中回神。
“啊?”聂菁红瞪着自己悬空晃动的脚,几颗碎石喀啦啦的掉下万丈深渊。她怎么会
身后的人好心将她拉回崖边之后才放开她,她有些腿软的跌坐在地上,虽然活着无趣,她也不惧怕死亡,不过这种状况还是有点吓人的。
“谢谢谢。”好一会儿,才想起该向救命之人--她不确定该不该称为恩人--道谢,缓缓的抬起头来人眼所及,是一位穿着白色衣裳,外貌俊美的男子。
她不禁呆楞了。老天,她生平没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子--虽然她见过的男人不多。
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发现他也正直望着她,脸颊飞上两朵红晕,从他眼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丝不赞同的神采,难不成他以为她
“哦,公子您别误会,奴家绝非意图轻生,只是思考得太入神,对周遭环境一时不察,才险些落崖。”聂菁红赶紧澄清。
他微微挑眉,她一直带给他意外,就像之前在山洞里一样,明明只是个凡人,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
“姑娘往后要留心些,荒山野岭的,隐藏了很多危险。”他口气温和,面容淡然随和,有别于眼底那股淡漠的神情。
“奴家知道,谢谢公子的忠告。”她微微一福,聊表谢意。
“既然姑娘无恙,在下便告辞了。”他微一拱手,转身离开。
“等等!”聂菁红急忙喊住他。
“姑娘还有事吗?”他停下脚步,微转头望着她,客气的问。
看他一身白色装束,身上的白袍和山洞中的白袍非常相似,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他就是白蛇。
蛇精会幻化成人吧!所以他会是白蛇吗?
可是白蛇的眼瞳是金色的,这位公子却是黑色的
“姑娘?”他眼神微瞇,对于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丝忐忑,怀疑她是不是猜着了他的身分。
“哦?”聂菁红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不,没事,再次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白蛇是精怪之事只是她的臆测,如果他不是白蛇,而她贸然询问的话,不只对他失礼,恐怕也会给白蛇带来麻烦吧!毕竟那么大的白蛇应是非常稀有才对,一定会引来一些猎蛇的人。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起之前黑蛇的疑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姑娘是山脚下的人家吗?”
聂菁红点头。
“那么想必对蛇山挺熟悉的,是吗?”
“嗯,我几乎天天跑山上,对这附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看到他朝断崖的方向瞥去一眼,她微红了脸。“哦,刚刚是因为心不在焉,是意外。”
“那是当然。”他扬了扬眉,对着她微微一笑“既然姑娘熟悉这个山头,敢问姑娘可曾见过巨大的蛇?”
“巨大的蛇?”聂菁红心头一惊,连忙又恢复恍然神色“蛇山之所以叫做蛇山,就是因为蛇多,公子随便走应该都能碰得上大蛇才对。”
“不,在下说的并非普通的蛇类,而是一尾长数丈。粗约一名成年男子环抱的白蛇。”他紧盯着她。
聂菁红心脏猛然加速跳动,戒心更甚。
“公子看起来不像是猎户。”
“我的确不是猎户,而是求葯而来。”
“求葯?什么葯?”
他淡淡的一笑。“长生不老葯。”
“嗄?!长生不老葯?”她错愕。
“没错,长生不老葯。”他再次强调。“据说那白蛇已经成精,只要剖开牠的心,取得白蛇的内丹吞服,就能长生不老。”
聂菁红为他眼底冷锐的神情,以及那话中之意而打颤,剖开白蛇的心?夺取白蛇内丹?那白蛇不就死定了?!
“如何?姑娘,只要你能告知白蛇的藏匿之处,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荣华富贵一辈子享用不尽。”
“很抱歉,我并没有见过什么大白蛇,而且我很怀疑你的话,如果这山头真有如你形容般那么大的白蛇,早就被其他猎户发现了。”
“我不是说了,白蛇已经成精了吗?”
“哈!这更可笑了,我一点也不相信什么精怪之说。”她故意嘲笑他,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掌心冒汗,缩在背后紧握成拳。
“你不相信精怪之说?”他有些儿讶异。
“我当然不相信,虽然众人说的沸沸扬扬,可是请问有谁真正遇到过?没有,全都是子虚乌有,要不就是吹牛皮而已!”聂菁红说得非常肯定。
“姑娘当真不知道蛇穴在何处吗?聘请在下寻找内丹者乃是当朝权贵,若得姑娘金口猎得白蛇,那人肯定会好好报答姑娘,姑娘有什么要求,那人都能满足姑娘的,这种好处是可遇不可求,姑娘应该好好把握才是。”他再次游说。
“这还用你说,有好处我当然会把握,问题是我真没看过什么大白蛇啊!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劝公子还是赶紧下山,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她摆摆手转身就走,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他。
他立于原地,用着一种难解的眼光目送着她的背影,瞧她疾步而行的样子,好像背后有恶鬼追着似的。
人性不都是贪婪,自私,唯利是图的吗?饶是同类,他们亦不放过,烧杀掳掠毫不手软,更遑论只为了一尾蛇!她为什么和别人不同?
瞇着不解的眼,好一会儿才旋身消失。
这时,聂菁红急走了一段路之后,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已然不见那白衣公子的身影。
蹙眉凝思,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让自己几句话就劝退,尤其扯上了人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更是不可能这么简单欣弃,她必须想办法警告白蛇才行!
可是她要到哪儿去找牠?
蛇穴那山洞会是白蛇的巢穴吗?
啊!槽了,那个白衣公子该不会往那个方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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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在干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跟着她,在入仙籍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这里。
只是看着她又回头狂奔,他忍不住苞了上去。
是后悔了吧!
嘲讽的一笑,她一定后悔方才没有把握机会,所以现在才回头追他。
对人性,他向来不会错估,终究她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他并未察觉自己的思绪有那么一丁点失望,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她,看她到底想怎样。
聂菁红紧张的四下张望寻找,确定没见着那个白衣公子之后,大大的松了口气,可是她该到哪儿找白蛇呢?
对着已被掩埋的山洞口发呆良久,才试着开口低唤“白蛇?白蛇?你在不在?”
她在找“牠”?
他微愕,他以为她找的是“他”虽然两者皆是他。
他知道了,她是来确定“牠”是不是在这里,好通知“他”来抓“牠”!
“白蛇?你在不在啊?”聂菁红继续低唤,甚至贴在土石上,尽可能的压低声音,生怕被那白衣公子给听见了。
唤了好久,没有任何回应,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白蛇,有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要杀你,你千万千万要小心,别让他给找到了,你听见没有?”她不知道牠是因为不在,还是不想回应她,不过她还是要告诉牠,如果牠只是不想理她,那至少听见了。
“那个人说你已经成精了,你的内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类最怕死了,知道有长生不老的办法,就算得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也会去尝试的,所以你现在很危险,一定要很小心,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那么笨哦,我的意思是单纯,你不要那么单纯,以为人类都是好人喔,人类是最奸诈残忍的,你不要太善良了,知不知道?”
停了良久,她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听见没有,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找你,直到确定你已经得知有危险才行吓!”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息,被突然出现的一抹白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后,她漾开笑,是白蛇。“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那个白衣公子。”
牠瞪着她。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说他笨,说他善良不知人类险恶?愚蠢的是她吧,正常人会说那些话、会有这种行为吗?她为什么一而再的颠覆他对人性的观感?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对不对?幸好,我还担心不知道要去哪儿找你,如果让那个人先找到你--”一顿,突然想到暗藏的危险,聂菁红惊慌的四下张望,双手推着白蛇:“啊!不行不行,你不能出来,坑阢起来,那个人那个坏蛋可能就在附近,你被他发现就糟了!”
然而,巨大的白蛇不动,她也不可能推得动,良久之后,她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微恼的瞪着牠。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啊?有坏蛋要杀你耶,你还不赶坑阢起来!”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势很可笑,更奇怪的是,他的心情竟也感觉到一丝愉悦。
“你还笑!现在都”聂菁红一楞。笑?她听见的确实是笑声,短短的、低低的,但确实是笑声。
他笑了?以真身之形体在人类面前笑出声音来了?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而是他竟然笑了?!
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黑瞳对金眸,一会儿之后,牠甩头转身滑开。
“啊?”聂菁红微怔,回过神来。“你要去哪里?”
她当然得不到回应,连忙跟了上去。
“喂!你慢点,我跟不上你啊!”白蛇滑得好快,只见距离愈拉愈远,最后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了。
“呼呼怎么这样嘛!”一手扶着树干,弯着腰剧烈喘息着,好一会儿,当她听见窸窸你响时,微抬起头,讶异的发现牠又回来了。
牠高高的昂着头,带着嘲弄的眼神,像是在取笑她。
“我愈来愈肯定你真的成精了。”她喃喃地说,看见白蛇又瞪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好啦好啦!你如果不想承认,我也就当作没听见你那声笑,哎呀,你别这样瞪我啊,我会怕呢!”
会怕?才怪!
两千多年以来,虽然见过他真身的人类并不少,但是每个人看见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尖叫,再来便吓得逃之夭夭,要不然就是吓到之后决定猎杀他,等他施展法术或者幻化成人形对付他们时,他们便会恐惧的大喊妖怪,最后不是吓死了,就是吓疯了,胆子大一点的还能逃,但不管是什么反应,皆没有一个是像这个女人一样。
他已经非常肯定这个女人根本是少根筋!甚至他敢打包票,如果他在她面前幻化成人,她不仅不会像过去那些人类一样恐惧的大喊妖怪,反而会鼓掌叫好一想到那种情形,他发誓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变身!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老是叫你白蛇白蛇的,若不小心让别人听到了,会有麻烦的,所以我干脆帮你取蚌名字好了。”
说的好像她会常常来找他似的!
甩开头,在心里冷哼,他们根本不需要名字,修练成仙之后,也只有仙号。
“你是白蛇,那就姓白好了,名字呢”她微偏着头,细细的打量着牠。“蛇的别称叫小龙,就叫你白龙嗯,不太好。”摇摇头,否决掉这个简单的姓名“啊,我想到了,叫胤龙,白胤龙,好不好?”
牠睨她一眼,没有其他反应。
“所谓胤,代表子子孙孙相承继,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唔,你一定不只百岁了,反正就是希望你能平安,别被不肖人类给抓去炼长生不老葯,能够子孙绵延,懂吗?”微笑的倾身和牠眼对眼。
瞪着她,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暖,不过显得傻呼呼的!他恶意的想。
“白胤龙,胤龙。胤龙”她抬手轻抚着牠的头,嘴里低唤着这个名字。“记住了吗?你叫做胤龙喔,以后如果听见我叫这个名字,就是在叫你喔!还有,我叫聂菁红。”
白胤龙
他叫做白胤龙
她是聂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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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真身盘在小屋外的大树上,透过树叶缝隙观察着正在院子里收拾葯草的聂菁红。
那天跟在她后头回到这里,得知她的住处之后,他便上仙界受封为白蛇郎君,人界时间不过短短七日,而这七日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她伤痕累累,而且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
还有,她的神情不太对,几乎要让他怀疑,眼前的聂菁红并非那个在山上和他相处过的聂菁红,在山上的她显得快乐多了,有时天真、有时傻楞楞的、有时活蹦乱跳,那时她的表情丰富极了,不像眼前这个聂菁红,只有一片空白。
“咳咳”聂菁红咳了几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热,人也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染了风寒,不过她并不在意,从以前就是这样,病久了自然会痊愈,若无法痊愈,死了也无妨,反正生无欢,死何惧?她死了的话,大家都高兴,包括她自己。
她没有休息的打算,也容不得她休息,因为等会儿娘亲又要来取葯草,若不赶紧将葯草收拾好,少不得又要受一顿皮肉痛--虽然不管怎样她都会挨揍,但是轻重还是有差别的。
就在她只剩下一点点就收拾完毕的时候,一顶轿子停在矮篱前,聂母从轿子里出来,在仆人为她推开矮门后,徐徐的走了进来。
“娘”聂菁红一看见娘亲,便心知不妙。
聂母发现葯草还没收拾好,原本雍容华贵的面容马上变得张牙舞爪。
“死丫头,你又偷懒了!都什么时辰了,葯草竟然还没收拾好,你明明知道我讨厌来这种地方,讨厌在这里多逗留一时半刻,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随着咒骂声,聂母很顺手的挑了一根木柴,劈哩咱啦就是对着她一阵打,边打还边骂,毫不手软。
聂菁红像是没什么感觉似的,任由她责打,直到一棍打中她的脑袋,她终于无力承受的倒了下来。
“真是惹人讨厌的东西,害我打得这么累!”聂母厌恶的丢掉手中的木棍,抬脚狠狠的踢了她一下。“够了,别躺在那里装死,赶紧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这种地方愈看就愈讨厌,跟你的人一样!”
聂菁红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咬牙忍痛的爬起来,动作像高龄老妪般迟缓。
“动作慢吞吞的,你是想再讨打是不是!”聂母愈看,肚子里的火气愈冒,抓起木棍又想揍人,却突然整个人变成化石,脸色惨白的瞪着正前方。“咯啊”惊恐的想要尖叫,却因为太过恐惧,喉咙像被锁住般,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聂菁红不禁疑惑的缓缓抬起头来,当她看见白蛇尾巴勾住树干,上半身垂吊下来,张着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毒牙,并发出嘶嘶威胁的声响时,空白的表情终于染上一丝情绪,她微微的笑了。
“啊--”聂母终于尖叫出声,矮篱外头待命的两名轿夫闻声冲了进来。
白蛇朝他们发出一声嘶吼,他们也骇然的倒抽了一口冷息,顾不得什么,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逃命去了。
白蛇根本懒得理他们,牠威胁的,是那个老女人!
聂母僵化着,看见巨大的白蛇缓缓从树上盘旋而下,更是恐惧得直打颤,紧接着,她看见仍蹲跪在地上的聂菁红,连忙一把将她抓起,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她推向白蛇,然后趁机逃出这个地方。
白蛇嘶声低吼,想要追上去,一口咬掉那个可恶的老女人的头。
“胤龙,不要!”聂菁红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抱住白蛇的颈部。
牠瞪她。对她姑息的态度很不以为然,那种将女儿丢往蛇口,好争取自己逃命机会的女人有什么好维护的?!
“不用了,胤龙,没关系,我不在乎。”她低低的说。
不在乎?!幸好今天是他,换成是别的食人妖魔,这个笨女人还有命在吗?!
“别生气,我真的不在乎。”她紧紧的抱着白蛇,生怕牠真的跑出去一口吞了娘亲。
生气?他一点也不生气!他不可能生气,他干么为这种笨女人生气?!
“不让你杀了我娘,不是为了我娘,而是担心你会惹来麻烦”一楞,麻烦!“糟了,胤龙,他们看见你了,你必须马上离开,要不然等消息传开,一定会有人来抓你的!”她焦急的催促。
牠瞪着地。这个笨女人,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心他,她到底想要笨到什么程度啊?
“快走啊,如果让那些专门猎捕妖魔精怪的人找到你就完了!”对牠动也不动的样子,她觉得好生气。“胤龙,你听见没有,快走!”抱着牠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原本就已经病了的她,加上娘亲的施虐,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终于软软的瘫在地上。
“快走离开这里”她无力睁眼,只能虚弱的低喃。她这次应该会死成吧?
这个笨女人!
白蛇幻化成人形,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送进屋里,发觉她浑身烫得炙人,俊朗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座小山,心头更加抑郁。
“笨蛋,病了还不知道要休息,被打成重伤了也不知道要反抗,就算无力反抗,逃总会吧?不逃不躲的,你是存心要被那个老女人给打死吗?”一顿,愈发觉得这个揣测很有可能。难道她真的不想活吗?
心思辗转,金色的琉光在眼底闪烁,此刻的他没有刻意掩藏住金色的双瞳,瞪着她惨不忍睹的脸,原来她的伤,就是这样来的。
“胤龙快走快离开这里”炕上,聂晋红辗转反侧,一心挂念着的是白蛇可能遇到的危险。
为什么?
他不懂她的心态,或者,她是猜想他是蛇精,认为他对她有好处,所以才这么担心他的境况吗?
瞇着冷锐的眼,脑海里浮现她之前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心头有着莫名的情绪冲击着。
不行,因为她,他向来无感的心竟然在短时间之内经历了各种情绪,他有种预感,再继续和她耗下去,对他一定非常不利,他必须尽快完成她一个愿望,早早离开她才行!
“聂菁红,你有什么愿望?”他喃喃低问。
昏迷中的人除了呓语着要他离开之外,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他凝视着她,良久良久后,举起右手,以食指和中指捏成剑指,轻轻抵住她的眉心,眼中金色琉光闪动,进入她的意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