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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人的命，都是可以用钱来买的吗？”
顾音点头，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警察，“……”
“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顾音开口，目光从傅九思的身上收回，落在了不远处什么也看不清的墙壁上。
她好像是看出来了墙壁后面，亦或者是知道了背后有人，轻笑了一下，开口，“是不是在你们眼里，因为我罪大恶极，所以之前的那些人的性命你们都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来？”
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说完，唇边的笑容更大了。
“身为警察，这样的你们可真是让我瞧不起。我的确是有罪，可是这个世界上有罪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们抓了我，以为结了案，可是却不知，这背后之人，又是怎样的逍遥法外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警察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压下心里的情绪，眸光锐利的看着她，“你把话说清楚，你口中的背后之人是谁，这些事都是他指使你的吗？”
顾音的目光从一旁的墙壁上收回，“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怎么办呢？”
“你……”
警察再次欲发作，却被一旁的傅九思给拦了下来。
“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说。”
警察皱眉，“可是你……”
“她都这样了，而且这里是警局，你觉得我能出什么事吗？”
警察被问的一窒，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墙壁，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面只剩下一站一坐的两人，傅九思带着一种俯视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说话，就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
顾音也没有说话，刚开始只是眨了眨眼看着傅九思，然后便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
“顾音，外界或许以为你杀人都是随心所欲，没有任何的特点或者是规矩和底线，可是我却认为不是。”
话落，顾音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她。
“从你的出现，你就是带着很明确的目标，无论是什么事，亦或者是一条人命，其实都没有无缘无故的随心所欲。就像你刚才说的，是有人在背后指导你。”
“你想多了，你觉得我是那种……”
“我有没有想多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但是我现在想跟你说的是，这些人，你都是带着目的去结束他们的，而顺带的，那些在我酒吧附近发生意外的人也应该是同样的目的。”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管，可是你的手段却是用在了我的地盘上，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将会对情何限以后的发展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我要撇清跟我的关系。”
“呵呵！”
听着傅九思的话，顾音笑了起来，而且还是越笑越大声。
“傅九思啊傅九思，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九思皱眉看着她，“顾音，我……”
顾音忽然打断她的话，“你认识小五吧？”
小五！
听着这个名字从顾音的嘴里说出来，傅九思的心忽然漏了半拍，抬头，惊讶的看着她。
“你不用这样惊讶的看着我，你们朝夕相处了一个月，难道他没有跟你说，我们都很熟的吗？”
很熟悉？
小五先生跟顾音，很熟？
傅九思的脑子忽然有点乱，看着女人脸上的笑容，明明笑的那么好看，可却让傅九思背脊一阵发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九思冷着脸，“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这里也没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你不用这么紧张。”
顾音带着一点好笑的看着傅九思，“你刚才不都说了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是吗？”
傅九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嗓音平静的开口，“可是你那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
“哦。”顾音挑眉，“说说？”
“那天晚上情何限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你就偏偏选了那几个，可却放了施吕良？”
“施吕良是谁？”
顾音皱眉想了想，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哦，你是说那个胆小的男人啊。”
“他跪在地上求我放过他，我看他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子，就好心的放过他了。”
跪在地上？
傅九思皱眉，这的确像是施吕良会做出来的事。
可是，好心？
顾音这样的一个女人，好心这个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吗？
“真的是因为好心吗？”
傅九思眸光平静的看着她，“酒吧里的那些人 ，为什么会被人买了人头。”
“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很普通的老百姓，而且家境也不富裕，死的几个人也没有任何的相关联之处，我不懂，你……或者说，你口中的那个幕后之人为什么要让你杀了他们？”
“看来你调查的很清楚嘛！不过我只管拿钱办事，理由什么的我不在乎。”
“不过……”
顾音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我怎么听说他们可都还有另外一重身份，而且，在那之前，警局的安保系统被人攻击过一次，期间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和拦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九思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墙壁。
那些人是……
“他们都是警察你不知道吗？”
顾音替她说了话，“而且还都是长期卧底在外的警察，所以，你可以联想到什么事吗？”
卧底警察，警局的安保系统被人攻击过？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被攻击的警局的内部资料也有可能被人窃取了。
然后，这些人就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傅九思警惕的问。
这些事，Lisa跟警局那边竟然都没有跟她说过，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顾音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件事的严重性可就很大了。
而且，联想到刚才颜止那难看的脸色，还有刚才进来审讯的那个警察一点也不正常的态度，傅九思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发寒。
看来是警局这边故意瞒着消息，所以外界没有人知道这次死的这么多人，都是卧底警察，重要的是，可能跟警局内部的泄密有关。
既然这样，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就严重多了。而且，如果这个消息被放出去，她都可以想到郾城的人都该是怎样的激动和吃瓜了。
“看来我说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啊？”
顾音微带惊讶的看着她，“那我就再说一个你不知道的吧？”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傅九思忽然不想再听下去了，总觉得，这个人嘴里绝对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的。
可是……
顾音笑眯眯的看着傅九思，“你跟温无相现在怎么样？对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唐晏礼的还是何之舟的，亦或者说，孩子的父亲你压根都不记得了？”
顾音的嗓音平静的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要不是知道这里是警局，外面还有人看着，傅九思早就想转身走人了。
本来还想问什么东西的，可是现在，她却无从下手。
亦或者说，不想问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九思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知道就行，你，我没那个义务要告诉你。”
傅九思说着提过抱抱朝着一旁审讯室的门口走了过去，不知是不是鞋子磨脚，脚趾头传来阵阵的疼痛。
“既然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唐教授会对你这么好？”
身后忽然传来的顾音的声音制止了傅九思正往外走的步伐。
可是这次她却只是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让人难受的压迫感，紧随着，顾音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男人对女人好，不是爱就是情，你觉得，你跟他之间的关系是情还是爱呢？”
傅九思还来不及转身，顾音已经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傅九思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
目光下意识的下移，然后落在了顾音那双红彤彤的双手上。
因为太小的缘故，然后用了力，竟然让她就这样从手铐里挣脱了出来！
傅九思内心升起一股无言的恐惧，而在对方的身子靠过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忽然开始跳了起来。
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被人拨动了一下，然后弹到了什么东西，传来阵阵的疼痛。
傅九思下意识后退一步，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说的我都会去了解，但是不代表我会相信。”
“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个兴趣去听，所以也不想知道。”
傅九思说着再次后退，“你如果还想要说什么，你可以跟警察说，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听的。”
“他们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顾音冷笑了一声，看着傅九思戒备的样子，有点好笑，“你这么怕我干嘛，难道我还会在这里把你给杀了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话落的瞬间，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傅九思的小腹上。
“傅九思，你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顾音一边问一边抬手，可傅九思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像是看到了河水猛兽一样，惊呼了一声，又快速后退了好几步。
可是这次，因为脚下的步子退的太慌乱，撞到了一旁的椅背，傅九思整个人直接朝着地上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