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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思惊讶的抬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不是唐晏礼又是谁?
“唐教授,你……”
唐晏礼的目光先是在傅九思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才落在一旁坐在沙发上的段姗云的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讶然。
“我刚好在附近,接到温总的电话就过来了。”
男人的嗓音很平静,说完,悄然在心里松了口气。
在接到温无相的电话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傅九思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赶来过来。
不过……
“段小姐?”
唐晏礼走到段姗云的跟前,同时抬头看向一旁的傅九思,“能跟我具体的说一下情况吗?”
傅九思没想到温无相找来的人会是唐晏礼,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转头看去,却见本来抱着膝盖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段姗云此时却抬起了头,看着唐晏礼,表情有点奇怪。
“姗姗。”
傅九思走过去抱住段姗云,“没事的,都会没事的,嗯,有我在。”
说着抬头看向唐晏礼,“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可是又不想去医院,所以……”
“我看看。”
唐晏礼说着蹲在了段姗云的跟前,抬手想去碰她的手臂,却被段姗云给快一步给躲开了。
“姗姗……”
“我不要他看!”
段姗云打断傅九思的话,苍白的面容上闪过某种让人看不懂的逃避和慌乱,说着推开唐晏礼的手,“我没事,谢谢。”
傅九思皱眉,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唐晏礼开口,“怕痛吗?如果怕痛的话就吃一颗糖。”
估计是刚才在电话里温无相已经简短了说明了段姗云的情况,所以话落,就见唐晏礼从随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白色包装的糖果。
傅九思站在一旁,看着男人手里拿着的糖果,一时间楞在原地。
不仅她,还有段姗云。
女人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打湿了睫毛,眼底带红,眼窝下面却是一片青灰色,是没休息好的气色。
可是此时,她的目光落在唐晏礼手里拿着的糖果上,一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糖果是小时候吃的那种包装,放在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不知道唐晏礼是从哪买到的。
可是……
段姗云手臂颤抖的从唐晏礼的手里把糖果接了过来,动作很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坏了什么东西,可是等她拿到那白色的糖果的时候,却又捏的很紧很紧,那力道,像是要把糖果给捏变形。
段姗云不仅手臂在颤抖,就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而且还颤抖的很厉害。
看着手里的糖,她眼里刚止了没一会的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通过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巴张了张,最后,傅九思依稀能听到两个字,“阿霈……”
阿霈!
傅九思整个人一震,再次看向唐晏礼,眸光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
“你是阿霈对不对,你没死对不对,你终于回来了。”
段姗云忽然一把扑入了唐晏礼的怀里,刚才一直只是无声的掉眼泪,此时却是放生大哭了起来。
“我好想你,阿霈,我好想你,我真好想你……”
女人的嗓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傅九思站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砰”的一声响声,紧随着传来的是一道急切分愤怒的嗓音,“温总,你别拦着我,我要进去。”
傅九思猛然回神,转头看去,只见段姗云口中被绑架的男人此时正一脸气急败坏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眸子里的愤怒丝毫不加掩饰。
而傅九思这才发现,刚才唐晏礼进来之后,温无相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此时正拦着施吕良。
可是在施吕良的身后还有两个中年男女,很显然是他的父母。
所以,在他父母的阻拦下,施吕良直接跨步走了进来,然后一把把段姗云从唐晏礼的怀里给扯了出来,抬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刺耳,可是施吕良却还不解恨,紧随着第二个巴掌再次朝着段姗云扇了过来。
傅九思见状瞳孔一缩,快速上前挡在了段姗云的面前,可是预想中的耳光却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看去,只见施吕良挥到半空中的一只手正被唐晏礼给紧紧握在手中。
“你……”
傅九思心中窝着一口火,上前就想说什么,却被一旁伸过来的一双手给揽入了怀里。
“谁让你冲上去的。”
温无相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唐晏礼慢了那么一秒,那一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转头,看着一旁站着的施吕良,再看向身后走过来的施吕良的父母,男人的脸色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唐晏礼率先说话了——
“施经理平时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婆的?家暴?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段小姐可以随时向法院申请跟你离婚吗?”
“离婚!”
施吕良冷笑一声,“你们两个该不会是串通好的吧,我说她怎么忽然要跟我提离婚,原来是因为你。”
施吕良说着看着唐晏礼,镜片后的眸子里带着嫉妒,“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唐教授,我还真看不出来,平日装的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没想到也会勾搭有夫之妇。”
听着几人的对话,傅九思眉头紧皱,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除了上次两人在医院的第一次见面,姗姗跟唐教授两人还认识吗?
而且……
“不是的,施吕良,你别瞎说。”
身后的段姗云忽然站了起来挡在唐晏礼的跟前,“我想要跟你离婚跟其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全是我的原因,是我受够你了,所以我想要离婚。”
女人的嗓音带着倔强,却也带着虚弱。
“姗姗啊,我们平日待你不好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站在身后的妇人走了过来,看着段姗云,脸上带着责备,也带着失望和不可置信。
“是,你们对我很好。”
段姗云又哭又笑,头发打湿贴在了脸颊上,“可是你们自己问问自己,你们对我的好,是我想要的吗?是发自你们内心的吗?”
听着段姗云的话,两个老人不知怎么心虚的低下了头。
段姗云见状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身为父母,你们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对我做了什么,可是却装作看不见,装作不知道,转身,却装作无事的对我好。”
段姗云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可是,脸上的泪水却也落的更凶了。
“是因为愧疚对不对,你们心里愧疚,为了使自己好受点,为了使自己的良心能过的舒服点,所以才一个劲的对我好,可是这些我都不需要。”
段姗云说着忽然用力的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有腿上,肚子上。
新的伤口旧的伤口,各种各样的,一眼看去,完全分不清有多少,只知道,这些丑陋而残忍的伤痕把女人白皙的皮肤折磨的惨不忍睹。
这么多年,一直都被衣服掩盖在见不得光的里面。
傅九思站在一旁,抬手捂住嘴巴没让自己叫出来,可是眼泪的泪水却是控制不住,身子颤抖的险些站不稳,还好被一旁站着的温无相给用力的搂住。
为什么,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没有看出来,还有之后,明明有很多种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都没有发现。
可是此时的段姗云好想忘记了他们站在一旁的人,忘记了任何的羞辱和难堪,目光落在施吕良的身上,平静中却带着一股透着死寂的冷意。
“整整五年的时间,我在你家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而你们知道,可是却从来都没有管过。”
段姗云说着忽然抬手指着一旁站着的施吕良,“施吕良,五年了,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所以无论你答不答应,这个婚我都离定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再待在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