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欧斯卡(董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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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十二点,本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法则,王豫死守在毛家等着世宇。

    等待同她诉说衷情,要她相信他爱她,并且要她承认,她同样爱他。

    这场爱恋已起了太多波折,转过太多弯,可怜的世宇被那场“假同性恋”的戏骗惨了。

    不过他会补偿她,他考虑是不是要出卖世美,帮心爱的世宇完成心愿,如果非得这样才能让她开心,他会毫不犹豫去做。

    立在四楼阳台遥望巷子口,夜风吹得令人有些发寒,站在这里,只要世宇的车子出现,他会第一个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每一辆经过的车子都会引起他心中狂喜,然后一阵失落,确定不是世宇,他只得重新等待。

    这一次应该是了,这种震撼的激动绝对不会错,车子越驶越近,在毛家门口停下来了,果然是世宇,他高兴地想要尖叫,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也许会来得及给她开门,然后他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世宇把车子停进车库里,痴呆地望着一片漆黑的屋子,从来不晓得这个家会变成这般空旷,令人难以忍受。

    “家”不是每个人的避风港吗?怎么她反而觉得好想逃离这里,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任何曾经熟悉的人和事物。

    握住门把的手有些呆滞,钥匙老插不进钥匙孔,她又习惯性地剥离自己的身与心。

    碰!突然一个声响惊醒世宇的神智,她举目四望。

    黑夜中一条身影翻过邻居的围墙,落在她身后。

    她转头看他,那家伙黑衣蒙面,肩上背了一大包东西,是小偷吗?八成?否则他为什么翻墙?

    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尖叫?或者捉住他?不过以自己这种身手,真拚起来,没有分毫胜算。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黑衣人眼中露出惊恐、愤怒的光芒,他应该快逃的,毕竟他蒙着面,世宇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是他没有,反而步步朝世宇逼进,是看她单身女子好欺负?真是个混蛋。

    世宇该逃跑或尖叫的,可惜她也没有,不是因为害怕而无法反应,实在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动。

    静静地看着黑衣人进逼到离她十步远的距离,他掏出亮晃晃的刀子在她眼前挥耍,突然!他脚步加快冲了过来

    世宇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画面,王豫的喜、王豫的怒、体贴、莽撞、温柔、霸道听说人在临死之际都会看到一生的回顾,这么说来她快死了是吗?

    刀子近在眼前,她看得见寒芒每一次晃动。“快闪!”脑子中闪过一个讯息,可是她仍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老天!王豫觉得脖子像被鬼掐住,身子直入冰窖。

    他跑下楼,打开门,正好看到这幕惊心动魄的骇人场面。“不”

    毫不考虑地,他扑身到世宇身前。

    “王豫!”世宇恍惚间看到他爱恋的目光,抿紧的双唇正控诉着她的无情与莽撞,神智蓦然清醒。

    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刀子刺了下来。

    间不容发之际,她大脚一抬,正中黑衣人的胯下。“呜”他捂住下身,痛出眼泪,骂了句三字经,挥手刀子又向前袭来。

    世宇的反抗给王豫争取了最好的时机,他反手一拳揍向黑衣人,一记手刀打掉他手中的刀子,两个人扑倒在地,滚成一团。

    庭院里几个盆栽被打破,发出好大的声响,在寂静黑夜里更显得刺耳,不久,左邻右舍便起了騒动,原本熄灭的灯光三三两两地亮起来,黑夜被光明逼退了,世宇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惨状。

    王豫受伤了!他的拳头、头、脸都有着模糊的血渍,她开始害怕,不是为自己,一切只因他,她心爱的男人。“小偷”她大吼,拿起旁边的扫把加入两个男人的战局。

    她流着泪,闭起双眼,颤抖的双手挥着扫把,拚命地往黑衣人身上扫去。

    她不要王豫出事,不要,不要

    “够了,世宇,你快把他打死了。”王豫抱住已呈半疯狂的世宇,将她锁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他喃喃的安慰声,成功地使她迷乱的眼神恢复正常。

    她抬头,看到他,不住又流泪,紧紧地抱住他,脸庞埋在他的怀里,低低饮泣,无法言语。

    世宇的那声大叫,成功地引来不少邻居,有人马上报了警,并有几个男人靠过来帮忙,小偷很快被警察带走,现场又归于寂静。

    里夜中浴血的王豫看起来更是可怕,抱着仍然在哭泣的世宇走进屋里,关上大门。

    僵着身子把她丢进沙发里,他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

    黑暗有助于掩饰罪恶、真相与情感,却遮不住他双眼如火焰般惊人的怒气,世宇定定地凝视着他,眼前的男人此刻正毫不保留地展现出他睥睨天地的气势,而这一切全是针对她而来,她是不是又误会了些什么?

    “你这个笨蛋”他怒吼,粗嘎难听的声音里满是惊悸与痛苦,往前冲一步,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你吓死我了世宇”转眼他的声音低沉、哽咽

    她抬头,察觉脸颊一点湿,她没哭,难道是他的泪?

    她不敢相信,一向冷酷的“飞扬集团”总裁,会为了一个女子落泪,这是怎么一回事?“王豫。”她低喃着他的名字,伸手确定那滚烫的水,却糊了一手的血与泪。“啊,你受伤了!”

    “不要管那个,”他烦燥地挥手,将她搂得更紧,这个笨女人,永远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世宇,我爱你!”他必须说明白,不再傻傻地等待、暗示或追求了,反正她也不会懂。

    世宇的确不明白,把他推开一步,纳闷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王豫叹口气,人会爱上本质与自己相似的人不是吗?唉!他怎会没察觉在感情方面,她和他一样钝感。“我爱你!”这一次他加重语气。

    她又退了一步,左脚绊到右脚,碰!摔个四脚朝天。

    “没事吧?”他急着跑过去扶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晃晃今天受到太多刺激的脑袋,听觉神经一定受到伤害,变得有点歪歪曲曲,八成还打结了。

    王豫轻手拍掉她身上的灰尘,瞥眼望见她依然一脸狐疑的面容,只有在她耳边大喊:“我爱你!”

    世宇终于确定她的耳朵没有问题,那么一定是他的大脑秀逗了。“你在开玩笑?”

    王豫整张脸全皱成一团,神情忿怒地看着她。“我爱你,没有开玩笑,我真的爱你”她居然怀疑他的真心,这个笨女人。

    世宇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一不小心,又摔了一次。

    王豫跑过去扶她,无奈地摇头,照这进度看来,等她相信他的爱,她差不多要摔成脑震荡了。

    “这个玩笑太恶劣了,我不相信,”顿了一会儿,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你真是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向世美求婚,又爱上我?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谁告诉你我向世美求婚?”

    “你,还有世美、莫可。”

    所以说人真的不可以说谎,王豫此刻郑重发誓,从今以后再不骗人了。

    “世宇,那是一场谎言,世美不想结婚,伙同我和可可编出来的一场闹剧,你这么聪明,怎会看不出来呢?”

    她失常了会儿,口里喃喃念着。“真的吗?”

    “世宇,我爱你,从头到尾我爱的都是你。”

    她摇头,思考这番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是在发呆,精神全然不集中,相反的,你每次见过世美或和他谈完话,总是显得神采奕奕,叫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这个指控可有些离谱了,他和世美?不记得他们有多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不会又是谎言吧?

    “别不承认,那天在咖啡厅,还有我第一天上班时,世美也打过电话给你,我都看到了。”

    他恍然大悟。有些好笑。“你知道我们在一起时,都在谈论些什么吗?”看到她纳闷地摇头,他心疼地伸手揉弄她一头短发。“你老是生我气、不理我,我又着急、又伤心,没办法,只好找世美商量喽!”

    王豫很满意地看到她圆睁着惊讶的双眼,他爱怜地轻吻她的额头。“傻瓜,世美是我的爱情军师呢!我高兴是因为终于有办法使你理我,我要你开心啊!”“这么说来你们”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呃!包正!未来会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

    “厚脸皮,谁说我一定会答应。”世宇笑骂他一句,突然又想起他在“梦”pub的特殊反应。“可是你明明对男人比对女人有兴趣。”

    “哪个混帐乱造谣?”王豫捂住心脏,吓得跳起来,好不容易才摆平一个问题,可别又出岔子。

    “是我亲眼看见的,在pub里,你对那个女服务生好粗鲁,却对念甫和言悦色。”世宇微微嘟起嘴,语气中有着一丝酸味。

    “你吃醋?”瞧她含娇带嗔的俏模样,他由衷心喜,忍不住捉弄她。

    “胡说,你才耍赖不敢承认。”

    “承认我是同性恋?”

    她咬住下唇,刷地脸色一片苍白。

    他看得一阵心疼。“骗你的,我只是讨厌有人纠缠不清,偏偏那个女服务生犯了我的大忌,加上那时我正为你的行踪担心死了,没心情和她蘑菇,举止才会粗鲁点,其实我是喜欢女人的。”

    “那念甫呢?”

    “那个男孩子很懂得安慰人,我只是稍微接受陌生人的援手,这没错吧?况且,”他把她搂进怀里。“别忘了,那时是谁害我魂不守舍,差点急疯了。”

    “对不起嘛,可是谁叫你在香港时随便乱来。”想起那个吻,她兴奋地全身起一阵痉挛。“它可真美妙。”她小声地说着。

    “什么东西很美妙?”

    “哦!没有,我在喃喃自语。”她挥挥手。“唉呀!”看到手上的血迹,这才记起王豫受伤了。“快放开我,你的伤还没治疗呢!”

    要放开软玉温香真舍不得,但他的鼻梁正痛得紧,不晓得那个该死的小偷有没有打断它,万一他破相了,世宇会不会不爱他?“你快去开灯吧!顺便拿葯箱过来。”

    啪!电灯一打开,世宇瞧着王豫的脸,倒吸一口冷气。“天啊!那个混蛋小偷,我咒他被判无期徒刑。”

    “世宇,光偷东西不会判那么重的刑。”王豫站在厅角的穿衣镜前,怜惜地看着自己变形的脸。“真像猪头!”他低声咕哝着。

    “再多告他三条罪,谋杀未遂、伤害和袭警。”世宇取来葯箱,把他接到沙发旁。“别照了,越看越伤心。”

    “谋杀未遂和伤害指我们两个,这我懂,但袭警,这里谁是警察?不要告诉我你是边缘人,卧底密探。”

    “笨!我说的‘袭警’是指袭击警察住的屋子,我大弟,世真是国际刑警你忘了?”

    他哈哈大笑,差点儿笑岔了气,连消毒葯水在脸上造成的刺痛,都不觉得了。

    “别笑,我是认真的,倒是你那句打心底不相信我有可能是卧底密探的话,是何道理?”

    她眯着眼,手上的棉花这回沾的不是双氧水,而是优碘,看起来很危险,尤其是针对他这张差点毁容的脸。

    做人是要懂得见风转舵的,他马上换了副虔诚膜拜的口吻。“我的意思是‘毛世宇’这个名字太响亮了,很多人都知道,不适合做卧底。”

    “算你识相。”她很满意这个答案,在他的脸上动起手来也轻柔许多。“不过,你不觉得大名号有助于掩藏身份,不用来卧底真有些可惜。”

    咳咳咳!他被口水噎到,她不是认真的吧?

    “你说得对,不过你已经那么忙了,公司、家里,再弄一个外务来做,小心搞坏身体,还是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也好,不过偶尔兼兼差应该无伤大雅,改天我跟世真说说看。”

    “我会替你跟未来的小舅子商量。”他握紧拳头,谁敢打他未来老婆的主意,皮在痒。

    “未来小舅子?我几时说过我愿意嫁给你?”收拾好他的伤口,她拍拍手站起来,把医葯箱放回壁柜里。

    “等你说?”他夸张地摇头。

    “我已经学乖了,咱们两个半斤八两,对感情谁也没聪明到哪儿去,我才不要再傻傻等待你发现我的好,等你说爱我。”他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

    “那你想怎么样呢?”她缓缓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要吻你!”他在她耳边吹气。“世宇,说:‘你爱我’!”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她全身一阵酥麻,威力比那晚在香港不小心喝了五杯的“纸月亮”还够劲。

    基于女性的矜持与尊严,像这么霸道的男人,她应该拒绝的,送他一巴掌?或骂一句“大色狼”?

    但有什么关系?她早就爱死他了,何必故做矜持。

    她自动送上她的唇,他反而吓得倒退了一步。“世宇?”

    这个男人显然也是个生手,会在这种罗曼蒂克的时候,浪费时间说话,她更快吻住他的唇,张大眼睛看他的反应。

    结果她看到一张五颜六色的变形脸、歪掉的鼻子、青黑的眼眶、肿胀的脸颊,实在很难看,她赶紧闭上眼睛,幻想他原本英俊潇洒的模样。

    王豫心跳加速,想起在新加坡时苏老对她的评语,世宇不会强抢豪夺不属于她的东西,但对于她想要又可以要的东西,她也绝不会客气,主动争取。

    王豫想到这里,心情一阵舒畅,看来他往后的婚姻生活会非常幸福。

    但世宇的吻功实在不怎么样,王豫把她抱得更紧,反被动为主动,两具身子完全密合,一股热气在胸中燃烧,他低喘了声,加重力道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徘徊。

    世宇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欲渐渐被引发,她狂野地回应着。

    王豫的舌轻柔地舔画她的唇形,直到她的身子轻颤地虚软在他怀里,他的舌头灵活地加快速度并得寸进尺侵入她的口中。

    世宇感受到王豫的热力在她体内翻腾,全身的血液温度不断升高,渐渐煮沸,滚出无边的泡沫将他俩吞噬。

    直到四条腿都已经被热情化得酥软,他们才分开,王豫喘吁吁地笑。“感觉如何?”

    世宇脸上一片酡红,瘫软在他怀里,只有点头的力气。

    “嫁给我吧?”

    “好!”她摇摇被迷昏了的脑袋。“反正我早就喜欢你了。”

    早就?他大吃一惊,张大嘴巴。“什么时候?”

    “你住进来一个礼拜的时候。”

    天呀!那他这近一个月的胆战心惊?死追活求,所为何来?

    看出他的疑惑,她耸耸肩。“没办法,抢弟弟的爱人是很没道德的。”

    他好气又好笑,改明儿个得把毛世美揍一顿好消气,现在最重要的是

    “我要索回这一个月没尝到的甜头”他再度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当他们吻得忘我的时候,窗边闪过一条影子,是莫可。

    看到大哥终于寻得幸福,她高兴地泪流满面,没有打搅有情人儿,悄悄地转身走了。

    反正她本来就是来辞行的,把写好的信塞进信箱,便缓缓地走出巷子。

    今天是她特地算过的生理期,选定由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好日子,她得偿所愿了,双手轻轻摸着小肮,里面说不定已经有了世美的孩子,而那个蠢爸爸还躺在宿舍里呼呼大睡,他绝不会知道今晚的事,当然她也不会特地跑去告诉他,这辈子第一次想办法设计人,就这么成功,想来她并不像大家所认为的那么迷糊低能。

    不过世美被她摆了一道,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但管他的,他明天就要去加拿大了,他又不肯带她一起去,她又想有人陪,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可是弄个小小世美来陪,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实

    唉呀!做都做了,再来想后果也太晚了,或许她再也见不到他呢?不想了,莫可高高兴兴地踏上征途,她得好好计划一下,为了小小世美,嘻嘻!

    ***

    一个月后,王豫和世宇订婚了,礼服由新郎的异父异母弟弟,名服装设计师文轩亲自设计,妆点得新娘子端庄大方,美艳绝伦。

    风光明媚、百花齐放,王豫位于天母的别墅里聚集了百名宾客,人人笑容满面,朝主人不断地贺喜,气氛和乐。

    宴席上菜香、酒醇,加上五层的鲜花订婚蛋糕,完全显示出主人的气派豪华,一切看起来都完美。

    可是

    世美无精打采地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客,手抚两个眼眶,这是他姐夫昨天去接他飞机时送的超级大礼,理由是莫可不见了。

    冤枉啊!大人!他真想大喊,上帝明鉴,莫可不见了,他才是最担心的人,在外流浪了一个月,他才体会到有个人一起分享喜乐,分担哀愁是一件多棒的事。

    他会只玩了一个月就回来,便是为了接莫可一起遨游世界。

    而莫可却只留下一张纸条。(“大哥,我要去流浪,顺便体验人生,再见!”)就消失无踪。

    王豫本以为她顶多玩个一星期就会回来了,谁知道一个月过去了,仍音讯全无,今天他订婚,小妮子也只派人送来一份大礼,连露个面都不肯,太可恶了!不知道家人会担心吗?

    至于世宇,她的怒火是因为世真、世善那两个混小子,不仅没回来,连只字片语也没有,真是白疼他们了。

    三个人对坐在新房里生闷气。“你们在台湾的人把莫可看到不见了,却问我这个身在加拿大的人,有没有搞错?”世美急得跳脚。“莫可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是莫可的男朋友,她不见了,不找你要找谁?”王豫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呢!

    铃铃!不识相的电话铃声响起。

    世宇瞪了一眼,没人要接,她只好自己走过去拿起话筒。“喂”口气无比的差,一点儿都听不出有新娘的味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姐,我是世真,我的女朋友被人带走了,我要去把她抢回来,今天不能回去了,对不起,最晚一个月,我会带她回去见你,祝你新婚愉快,再见!”

    叩!电话挂断了。

    世宇呆呆地把话筒放回原位,站在原地,脑中还不能完全消化刚才所听到的消息。

    “怎么了?谁的电话?”王豫关心地问。

    世宇还来不及回答,电话铃声又响。“喂?”

    “大姐,我是世善,我女朋友有危险了,我现在要去救她,暂时不能回去了,对不起,帮我向姐夫问个好,等事情完结的时候,我们会马上回台湾,祝你们白头到老,再见!”

    世宇没有机会插话,电话便已挂断,她只能拿着话筒发愣。

    “姐,到底发生什么事?瞧你吓的!”世美走过来,拿起世宇手中的话筒,放回电话上。

    “是世真和世善。”

    “大哥?二哥?他们说什么?是不是人在机场,叫我们去接他们?我现在马上去。”世美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站住!”世宇拉住他。“世真和世善说他们不回来了。”

    “什么?大哥、二哥那么没良心?”

    “别胡说!”世宇喝了声。“世真说他女朋友被人带走了,他要去把人抢回来、世善说他女朋友有危险,他正要去救她;所以暂时没办法回来。”

    说着,她忍不住笑开怀,听两个弟弟那焦急的声音,显然女孩子在他们心目中已占了相当大的分量,世真和世善同时陷入情网了。

    真好笑,他们不是为了逃婚才仓皇出国的吗?谁知道逃出了婚姻,却掉落情关,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注定好的。

    世美无精打采地坐回沙发上,两个哥哥都有女朋友了,正在为自己的爱人奋斗,本来他也有的,可是他放弃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

    不想起有这个可能,他简直要疯了。“莫可是我的!”他对自己发誓,毛家人对于想要的东西是从不会客气的。

    世美坚定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世宇在他背后问。

    “把莫可找回来”他大声地回答,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找到莫可的。

    王豫和世宇相视一笑。“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我们也没多老啊?”她笑着抱紧他。

    “但是我们有我们该做的事。”

    “什么?”

    “这个”他低头吻住她。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真烦!他抱起她往浴室走去,十多坪大的浴室里有一个四人份的大按摩浴白,正冒着大大的水泡和浓烟,王豫抱着她滑入热水,湿掉的礼服紧紧贴在身上,有点碍事,交合的四片唇这才稍微分开一会儿。

    “咦?新郎、新娘人呢?”冲进来的友人四下寻找非常没有“职业道德”的主人。

    浴室里,两个弃满堂宾客不顾的罪魁祸首互扮鬼脸,找吧!努力地找,找死你们!

    客厅里有一个人在跳脚,是新郎、新娘唯一的亲人(完全没有血缘也算的话)文轩正满头大汗,一个人应付着一百多位客人,心里把那个没品、没味兼没义气的大哥给骂翻了。

    他发誓,非快点结婚不可,说什么也要把今天的仇讨回来。“是,谢谢,再见”上帝救命!他的嘴快笑歪了。

    浴室里有一双鸳鸯正高兴地在戏着水,陶醉在他们的爱河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