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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跪在脚边的素衣女子,炎玉想到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踏进这里,更别说临幸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淡泊权势,不伎不求,一心向佛,所以他也不勉强她,就算知道她心中有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在,即便心中不快,但还不至于嫉妒到发狂的地步,因为他并不爱她,也不在乎,只要她谨守本分,他也会给予起码的尊重,想不到她的心机却是如此深沉。
“贞妃,你还有什么话说?”他气势骇人的问道。
贞妃也不否认。“臣妾承认的确要瑞嫔这么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一派娴静柔美。“臣妾虽然终日拜佛,与青灯木鱼为伴,但终究还是后宫的嫔妃之一,自然有责任要保护王上,不让王上的眼耳被人蒙蔽了,所以才捏造出这个谎言来试探她,臣妾有错吗?”
“谎言?”炎玉瞇眼。
静谧的秀容上不禁有些内疚和不安。“臣妾事先也没想到随口捏造出来的谎言,她居然会当真,更没想到竟然让臣妾说中了,这也是臣妾始料未及的,臣妾愿意接受惩罚,下次绝对会谨言慎行的。”
炎玉紧盯着她不放。“你敢对着自己信仰的神佛发誓,冠庭的失踪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臣妾当然可以。”她坦然的说。
他看着她良久。“朕若要搜查这座宝庆宫呢?”
“王上随时可以让人进去找。”贞妃依然态度不疾不徐。
“小嵩子!”
小嵩子上前一步“奴才在。”
“带人进去搜。”不是他疑心,而是他似乎太小看眼前的女子,她的内在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那么与世无争,和冠庭相比,她可以正大光明的面对敌人,可是贞妃不是,像这样的女子才是最危险的。
目光如电的掠过贞妃身边的一干宫女,见她们各个低着头,有的还在发抖,似乎相当恐惧和心虚,他不禁感到十分反常。
在禁卫军展开搜索的当下,丞相也赶到了。
见到他的到来,贞妃佯装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好来掩饰心中的澎湃,她以为可以断情断爱,但是一见到本人,还是无法克制。
炎玉缓缓的走过宫女跟前,见她们一个个抖得像落叶,疑窦丛生。
“你们都是跟在贞妃娘娘身边的人,理当忠心于她,不过谁敢连朕都骗,危及未来的王后,朕就抄她九族。”
这番话吓得宫女们跪地求饶。
“王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王上开恩。”
他黑瞳瞇起“还不从实招来!”
爆女们跪在地上频频发抖,有的还偷觑贞妃,然后噤声不语。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根本知道实情却有意隐瞒,炎玉面罩寒霜“来人!把这几个宫女都拖出去砍了!”
“王上饶命!”宫女大声哭喊。
其中一个猛磕着头。“王上开恩哪奴婢不能说也不敢说。”她们都在佛前发过毒誓,死也不能泄漏秘密。
“不能说也不敢说?”这不就等于下打自招了。“这么说你们真的知道她在哪里?”他瞪向状若无事状的贞妃,见她气定神闲、置之事外,对宫女的死活不闻不问,更觉得她的可怕。“贞妃!”
贞妃娴雅的扬起螓首“臣妾可没要她们别说,王上大可命令她们,或者现在就把她们推出去斩了。”
“娘娘”宫女听她说得冷血无情,不禁又哭又叫。
再也听不下去,丞相沉声的开口。“依娘娘的身分,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她冷声娇斥。
丞相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躬身退到一旁去。
“你们都没有人敢说吗?”炎玉眸中饱含怒火“来人!”
两名侍卫从殿外冲了进来。“王上!”
“把她们统统都拖下去砍了!”
爆女们简直花容失色,哭得涕泪纵横。
“王上开恩!王上开恩!”
眼看其他人都被侍卫拖出殿外,最后一个宫女脸色惨白到了极点,用跪爬的方武来到贞妃跟前,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娘娘救救奴婢求娘娘救救奴婢”
贞妃脸色淡然,不为所动,好像别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王上下的旨意,就是本宫也违抗不得。”
“娘娘,你不能不管奴婢”当侍卫来押她时,宫女哭得呼天抢地,她还不想死。“王上,奴婢说就是了。”
这时侍卫便将双脚发软的她一路拖了回来。
炎玉睥睨着瘫倒在脚边的宫女。“说!”
“是娘娘是娘娘把她关起来的。”为了活命,只得什么都招了。
他一颗心几乎提到喉咙口。“关在哪里?!”
爆女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出来。“就关、关在密室里王上开恩。”
“密室在哪里?快带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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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嵌在某扇墙壁里头的暗门,只见一片漆黑。
“让开!”炎玉本能的想冲进去。
小嵩子连忙提着宫灯,叫侍卫走在前面。“王上小心!也不知道里头有些什么,还是让他们先进去比较安全。”
待侍卫先行进入查探状况,没过多久便有回报。
“回王上,里头确实躺了个人。”
不等话说完,他便再按捺不住的奔进密室,在微弱的灯火之下,瞅见屈膝斜卧在地面的冠庭,一动也不动,炎玉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蹦出来,加上如今已是入秋,地面冰凉潮湿,普通人躺在那儿准会受寒。
“冠庭!”
飞快的蹲下身躯,怕她身上有伤,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在烛火的映照下,就见冠庭两眼紧闭,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再触摸她的脸颊,毫无温度,更是心惊胆寒。
炎玉屏住气息的伸手探向她的鼻下,几乎感觉不到有任何气息,一定是他的手在颤抖的关系,所以不作准,连忙再将面颊贴在她的左胸,仔细的倾听是否还有心跳声。
神界的天帝!听听朕的祈求!
求祢不要带走她!
朕求求你
咚!咚!虽然声音很小、很弱,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热泪盈眶的将嘴附在冠庭的耳畔大吼“不准离开朕!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王上,还是先把姑娘救出去,马上请御医前来诊治才是最要紧的。”小嵩子在旁边提醒道。
炎玉吸了口气,将怀中失去体温的冠庭打横抱起,瘖哑到近乎哭泣的大叫。
“御医!快宣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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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宫
“她的情况怎么样?”
两名御医颤巍巍的跪下。“王上微臣微臣尽力就是了。”
“不要跟朕说你们会尽力,朕要你们把她救活,这是朕的旨意。”他眼中布满血丝,发了疯似的大喊“救下活她,要你们也没用!”
“王上,姑娘头上的那道伤口不仅失血,也导致她昏睡不醒,加上受了严重的风寒”
炎玉拒绝听任何坏消息。“朕不想听你们的借口,要是她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命,快去!”
“是、是。”两名御医连滚带爬的回到病床前,一个小心把脉,一个用金针渡穴,只盼能把未来的王后从鬼门关前抢回来。
他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探头查看。
小嵩子犹豫了许久才上前“请王上先冷静下来,让御医能专心的诊疗。”
“朕知道,朕也很冷静。”炎玉做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颀长的身躯因为压抑的太用力而微微颤抖着。“贞妃人呢?”
“回王上,贞妃娘娘目前人已经在前厅了。”
不待小嵩子说完,就见炎玉俊脸上净是杀气腾腾的红光,怒火沸腾的冲出寝殿,冕版上的玉旒剧烈的摇晃,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骇得路经的太监和宫女躲到两旁,不敢挡路,以免被这么把火烧得化成灰烬。
当炎玉跨进门槛,瞅见静立在内的贞妃,丞相不知在跟她说些什么,他的来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丞相试着为贞妃缓颊,求得一线生机。“臣启王上”
“让开!”他一把推开丞相“贞妃,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仰起看似神情平静的素颜,眼底却闪耀着两簇疯狂的光芒。“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王上,报复所有对不起臣妾的人,臣妾活得太苦,看到有人比臣妾过得幸福快乐,当然无法忍受。”
“不要这么说!”丞相情急的制止。“启奏王上,贞妃娘娘只是一时的无心之过,不是有意要危害未来王后的性命,请饶了娘娘这一次。”
贞妃冷下了脸“不必你在这里假惺惺。”
“你说你是要报复朕?朕何时对不起你了?”炎玉不解的问。
“王上没有对不起臣妾,可是就因为王上,臣妾就得像贡品般被送进宫来,臣妾就得被迫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分离难道臣妾不该恨吗?”她口气淡漠,可是谁都听得出那股恨意累积许久。
炎玉怒视着她“你以为当时的朕有选择说不的权利吗?朕只是个傀儡,也是身不由己,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怎么帮你?贞妃,你真的太自私了。”
“王上说得是,臣妾只是个自私的女人,只是一个想跟自己深爱的男人长相厮守的普通女人,就算念再多的经文、拜再多的神佛,也无法消除心底的爱憎。”贞妃笑靥如花的诉说着,就在这时,她冷不防的往口里塞了东西,这突兀的举动让离她最近的丞相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抓着她的柔荑,痛心疾首的喊着“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玉莲,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要惩罚我,大可一刀杀了我算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你们”炎玉霍地明白了。
丞相伏身跪下。“王上,一切都是臣的错。”
“王上,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再恨他怨他,还是舍不得他死,这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唔”秀眸微瞠,喉头一窒“哇”的一声呕出了鲜血。
“玉莲!”丞相惊叫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
她用手捂住檀口,红色的鲜血依然从指缝间溢了出来。“这是是我的选择我”
炎玉下颚缩紧,扬声低喝。“传御医!”
“王上不用了。”贞妃能够再次偎在心爱的男人怀中,已经有说不出的满足。“臣妾只求一死。”唯有死亡才能让她解脱。
他凛着俊脸“朕可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干脆。”
“臣妾并无意要她的命只是羡慕她的勇气和意心相信她会是个好王王后。”她疲倦的盖下眼皮低喃。
丞相泪如雨下,不禁悔恨交织。“玉莲,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
“是,你是负了我来世来世非要你补偿不可”、心爱男人的忏悔终于让贞妃得偿所愿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玉莲!玉莲!”搂紧怀中渐渐冰冷的娇躯,他这才纵容自己的感情,呼喊着深爱的女人的闺名。
看着他们,炎玉已经说不出苛责的话,或许她根本是有意寻短,或者就是要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辈子都怀着这份愧意和内疚,才会使出如此极端的手段,可是真的追根究柢,自己也得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身为君王,很多事都以为理所当然,但往往伤了人却不自知,这样又如何服众?如何获得民心?更不能以为既是一国之尊,就有权利作任何决定,他的一个决定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国家的未来,怎能不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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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门关前徘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冠庭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连牛头马面见了她,都会主动挥了挥手叫她回去,阎王老爷都不把她收走,算是命大了,不过肉体上的痛楚也够她受的。
“嗯好痛”她觉得像被马蹄给硬生生的踩过好几遍,全身的骨头都坑谙了,真想继续昏睡下去。
眼皮都还没掀开,便感觉到有人火速来到身畔,俯下身来看着她。
“你也该醒了,不然那两名御医只怕已经被朕给砍了脑袋。”
认出是谁的声音,她的嘴角扬起一道很浅的笑弧。“千万不要砍人脑袋一点都不好玩。”这是她的声音吗?真是有够难听的。
男人的低笑声响起。“朕倒忘了你有经验。”
“是啊!太多了。”冠庭有气无力的和他说笑,眼皮蠕动几下,这才缓缓的张了开来,花了好一会儿工夫,眼神的焦距才慢慢集中,笑弧加大,戏谑的笑睇眼前特大号的俊脸,眼底盛满关切和疼惜。“唉!你是存心要让我们女人看了自惭形秽的吗?就算满脸都是胡碴,还是这么好看,这样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炎玉被她逗笑,眼角泛出泪光。“你好大的胆子,不但敢数落朕的不是,就连朕的长相也要挖苦一番。”
“可是你就是爱我这种直言无讳的个性。”她抬起略显沉重的手腕,抚过他憔悴的面容。
他眼底泪光闪动。“是啊!朕就偏偏自找苦吃。”
“我真怕你会听信贞妃的话,以为我背叛你了。”看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那就表示贞妃的阴谋没有得逞。
“朕没有!”炎玉郑重的声明,不希望她误解。“朕一点都不相信你会背叛朕,朕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信赖你。”
壁庭感动得想哭。“要不是我现在全身都在痛,我真想抱抱你。”
“朕抱你也是一样。”他像对待易碎的物品般将她揽进胸口,想大力一点,又怕会弄疼她。“朕需要你答应朕,永远不要离开朕。”
她闭了下眼,任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反正我也回不去我的世界了。”爸爸、大哥、二哥,这次真的要永别了,她决定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点任性软弱、有点傲慢和孩子气的男人身边。
“如果可以回去呢?”炎玉不禁担心起来。“万一哪天你突然消失,回到你的世界去不准!朕不准你走!不准你离开朕一步!”
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想勒死我吗?”
炎玉急忙松手。“朕要你发誓,绝对不会离开朕。”
啐!发誓要是有用,天底下的人大概死了一大半。“好,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你对了!我昏睡多久了?”
“大概十天左右,连御医都说你恢复得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他觉得这十日真是度日如年。
她喃喃自语。“十天?已经过了这么多天?”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专心把身体调养好就好。”
可惜冠庭不是那种安分的躺在床上养病的人。“那战争呢?你打算怎么做?炎玉,不要为了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炎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是不放弃对不对?”
“我只是”
“先听朕把话说完。”她要是肯乖乖听话就不是自己认识的她了。“大概在七天前,朕接到镇国大将军的八百里加急传书,霝国的大军也在这时宣布停战,似乎是因为骠骑大将军被关进天牢,还有朝廷断了送往前线的粮草,不顾将士的死活,引起所有不满的情绪。”
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我并不意外。”
“看来白帝那张龙椅不会坐太久。”炎玉深深的引以为鉴。
壁庭已经不再担心大将军的安危了,因为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不会有事的。“那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朕那天说的只是气话。”他一脸羞惭“朕气自己为了面子,没有早点把爹娘和弟妹接进宫里享福,等到他们都不在了才来后悔,朕其实气的是自己,不是你,只是朕以为把责任推给别人心里会好过些朕真的没有不相信你,打你一走朕就后悔了,可是那该死的自尊心让朕裹足不前,才会害得你被贞妃陷害,差点就送了一条小命。”
“我是九命怪猫,死不了的。”冠庭自我调侃。“只不过以后你被我气的机会还很多,你可不要后悔。”
他笑声带着哽咽。“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种被强迫的感觉。”说了好一会儿话,全身松懈下来,觉得好累,她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一点都不像平常生龙活虎的她。“等我睡醒再来跟你算帐。”
炎玉温柔的凝睇她倦极的病容。“睡吧!朕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错了,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岩国的百姓她在沉沉睡去之前心付,不过现在我真的好困,等醒来之后再来纠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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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时值秋末冬初
“王上,这是镇国大将军派人紧急送来的密函。”小嵩子十万火急的直奔御书房,在场还有几位大臣在。
炎玉接过密函,飞快的展开书简,一看之下,脸色异常凝重。
“果然不出朕所料,他们竟然拥兵自重,胆敢叛变。”幸而他已经事先接获军情,得知抚远大将军和建国大将军暗中勾结拥戴前朝太子的那群叛党,导火线是他下旨斩了两人的独子、侄子以及妻舅等人,以致对朝廷心生不满,也许他们根本早有贰心,只是把它当作借口,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他特命卢靖河为镇国大将军,就是为了制衡两人的行动。
大臣们不禁面面相觑。
“王上,微臣以为应该马上派兵前往支援”
“微臣也这么认为。”
他扬起朱色的唇角。“朕也是这么打算。”
“那么朝廷中如今还有谁足以担负起这次的重责大任?”大臣询问着其他几位同僚。“威远将军年事已高,只怕连剑都拿不动了。”
“是啊!真的想不出还能找谁。”几个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炎玉勾唇一笑“朕这回打算亲自率兵前往,将一干叛贼一网成擒。”
“王上,这万万不可!”
“使不得啊!王上!”
“怎么?你们不相信朕有这个能力?”炎玉不怒反笑。
这下让几个大臣为之语塞。
“这是朕的责任,朕不能逃避,也必须亲自去面对它。”炎玉走出御书房,来到廊下,头一回感受到身为一国之君所带来的压力。
五年前的他只是个傀儡,任由臣子摆布,等他夺回王权,以为这样便能成为真正的君王时,他却想到的永远是自己;是冠庭骂醒了他,是她让自己不得不去正视内心的弱点,而有了自省的能力,才有今天的他。
他怕吗?说老实话,他真的很害怕,怕自己会再度让老百姓对他失望,怕自己配不上赤帝这个封号,可是就因为怕,他才要努力做得更好,书经上不是也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只要倾听百姓的心声,仔细观察百姓的疾苦,在处理国家政务时才能采取“对”的措施,这便是成为一个明君的先决条件。
只要这么一想他便不怕了,尽管成为明君的路还很遥远,不过炎玉相信自己绝对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