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练如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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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让全世界都明白你就是无可取代

    不管沧海桑田人事如何变迁

    爱你永远不悔

    唉!她终于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虽然她已经答应阙颖侦要向舒云把话说楚,可是一见着她的面,就什么都说不出口。这件事梗在胸口已经有三天了,事实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无法安心,可是明知如此,她还是没勇气向舒云招认,她和阙颖侦之间已经有了“奸情”

    “时雨啊!你怎么一天到晚发呆呢?是不是有什么事解决不了?”舒云轻轻搭着她的肩,在她身边坐下。

    “呃没事,我我怎么会有事呢?”魏时雨不自在地回答,人家对她那么好,又那么关心她,这下子更说不出口了啦!

    “是吗?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只是我觉得很奇怪,颖侦哥这几天都没到家里来,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虽然时雨信誓旦旦地说阙颖侦喜欢她,但她还是觉得时雨和他比较相配。

    “才不是!我是在烦工作的事啦!前几天我学长不是带我去面试吗?结果好像不太顺利。”魏时雨连忙扯谎,虽然她心烦的原因和阙颖侦脱不了干系,不过绝对不是舒云所想的那样。

    “这样啊!那你干脆不要做算了,爸妈一定也不希望你在外头奔波。对了,你知不知道颖侦哥为什么一直都没到我们家来?前几天我见到他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知道会不会生病了?”那天她一直等到天黑还不见阙颖侦下楼,到客房探看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对于他的不告而别,她一直很担心。

    “你别担心,那家伙好得很。”唉,他到底何德何能,让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为他痴迷。

    “你见过他了?他人在什么地方?”老是他到家里来,也该换她过去拜访了。

    “嗯,那家伙现在人在桃园,他说这阵子都会住在那里。”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地址,我想去看看他。”虽然听说没事了,但舒云总想亲自确认一下。

    “地址啊”这事她绝对绝对开不了口,那么交给他来说是不是会比较好呢?魏时雨考虑了半晌,决定把“天风堂”所在的位置告诉舒云,她实在受够了这种沉重的心理负担。

    看见舒云提着几样小菜,快快乐乐搭着司机的车出门去,魏时雨心头的忧烦好像更深了,舒云是那么样的喜欢阙颖侦,如果带给她希望的自己原来是她最强劲的情敌,那她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真的好烦、好烦!谁来告诉她,如何为这件事划一个结束的休止符吧!

    ----

    第一眼见到这幢沉旧的建筑,舒云心中有着一丝不确定,它会不会毫无预警就垮了下来?但是想到阙颖侦就在里头,就算当真有什么凶险,她也要进去闯一闯。

    轻扣那个铜制的门环,她似乎能听见不远处博来一阵悦耳的铃声,随后里头那扇木门被人打了开来,一串脚步声之后外门也随之开启,阙颖侦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舒云面前,让她一时吓呆了。

    “是你啊!进来吧!”阙颖侦笑了笑,侧过身子让她得以进门。

    “你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听见他的声音后她才蓦然回神,急忙追问他的情况。

    “没事啦!我每次接到工作都是这副德行,脏是脏了点,但还不至于长臭虫和跳蚤。”阙颖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在前头当开路先锋。

    进入房子的时候,舒云登时眼前一亮,这个地方外表看起来虽然不起眼,但房子内部的结构十分坚实牢固,看起来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风情。

    “我还有一笔资料没处理好,你先在这里稍候一下。”招呼她在厅堂的会客长椅上坐着,他走人另一个相隔的空间继续他的工作。在古老传统下,同时也包含最先进的科技,光是从外表判断,绝对没有人能料想到房子里有这么多玄机。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由资料室走向大厅,手边还拿着电动刮胡刀在下巴上移动着。

    “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又让你看见这么邋遢韵人。”收起刮胡刀,他用手拨了拨垂在前额的黑发,扬着一如以往和煦的微笑向她聊表歉意。

    “没什么啦!”她觉得这样的他挺有魅力的。

    “找我有事吗?”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他勉强集中精神倾听她所要说的话。

    “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带些东西给你吃。”看他这个样子,恐怕已经好久没吃一顿饱,舒云从桌子底下拿出那个特地为他准备的饭盒。

    如果魏时雨已经把话说清楚,她怎么可能特地跑这一趟来为他送吃的?该死!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值得信任,当他在这里没日没夜工作的时候,她居然连这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还要等他来收拾烂摊子。

    “我等会儿再吃,有件事我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那就是我已经决定娶时雨当我未来的老婆。”他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好好向她解释,干脆开门见山道出事实,省得误会越积越多。

    “你喜欢的人是她?”说实在有点失望,不过这事早在预料中,所以她显得很平静。

    “我不知道那丫头向你说了些什么而让你产生误会,可是我真正想要的人一直只有她,也许是因为不擅表达,那丫头居然认为我对她的关心是多管闲事,还说我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每天去看她是为了不让她有好日子过,我逗她变成看她不顺眼唉!遇上她,我除了认栽还能怎么样呢?”刻意说抱歉只不过让人觉得更难堪,因此他想借由表达自己对魏时雨的感情,让舒云知道他的心归向何方。

    “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和时雨之间虽然总是吵吵闹闹的,可是那种相合的默契,让别人没有介入的空间,你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她绝对是个值得珍惜的好女孩,只是他的心,除了魏时雨之外容不下其他人。

    “颖侦哥,你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有点失望,不过我还是会继续崇拜你的,因为你的关系,我才能找到自己亲生的父母,我一直都非常、非常感谢你。我很喜欢时两,也很喜欢颖侦哥,所以我一定会祝福你们两个能够白头偕老。”不想让他心存愧疚,再说阙颖侦原本就不曾做出什么会让她产生误解的举动,是她自己要喜欢人家,人家根本不必为她的单恋负责任,再说她其实也没有很难过,也许对阙颖侦的感觉是崇拜大于爱恋。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知道时雨也很喜欢你,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你们之间产生芥蒂。”听她这么说,他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

    “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谢谢你这么耐心劝导我,没有让我觉得太难堪。我带来的这些饭菜你一定要记得吃哦,时雨一个人在家,我看我还是早点回去。”舒云将饭菜推到他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起身道别。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谅解,知道即使发生这么尴尬的情况,他们之间还是可以维持基本的友谊。

    “谢谢你,舒云。”这时候他才发现,她是真的很美,完全找不到人性中骄纵、自私、好面子的缺点,那双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温和眼眸,总是闪现着教人心折的澄亮与洁净。

    “不客气,那么我先回去喽,bye—bye!”舒云微笑着朝他挥手,尔后走出那栋古味十足的大理石屋。

    爱情的来临必须自然而然,完全强求不得,总有一天.她会碰上命中注定相属的男子,那时她会体验到真正的爱情。

    至于这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单恋”就当成回忆中的一部分吧!

    ----

    打从舒云出门的那一刻起,魏时雨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一步都没离开过。只要门外有些微的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回过头去瞧瞧,奇怪的是当大门真被人由外头打开,她却反而僵在椅背上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咦?原来你在啊!为什么不开灯呢?”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舒云原以为家里没人,开灯后却发现魏时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你回来啦?”听舒云的语气好像没什玄不对,这时候魏时雨才提起面对她的勇气。

    “嗯,我有点累了,先上楼去洗个澡。”

    “等一下!你阙颖侦有没有向你说什么?”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清楚,在她还没登上阶梯之前就拦住了她。

    “没有啊!哪有说什么。”舒云摇了摇头,侧身又从她身边走上楼去。

    “没说什么?”魏时雨总算松了口气,但同时却又感到无比的愤怒,他什么话都不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想脚踏两条船?

    在魏时雨胡思乱想之际,舒云又爆炸性地丢下一句.话

    “他只是说他喜欢你。”

    “什么!混帐王八,他真的说了!”魏时雨声音登时高了八度,羞怯与愧疚顿时涌现了上来。

    她急急冲上楼梯,在转角的平台上把舒云拦了下来。“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了解你比我好上几百倍,到最后他一定会选你的,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欢他,那个家伙天生跟我不对盘,我们两个命中注定是相克的,所以所以唉!反正我绝对不会把他抢走,你千万、千万别生我的气!”

    从魏时雨焦灼的言辞、慌乱的表情,她知道魏时雨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就连自己的幸福都愿意让给她,这让舒云心中升起满满的感动,她紧紧拥抱这个唯一的姐妹。“时雨,我真的好喜欢你!”

    “呃你不要紧吗?”毁了、毁了,舒云是不是伤心过头变傻了啊?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而且我看得出来颖侦哥是真的喜欢你,更何况,我相信你也不讨厌他,所以不用再顾虑我了,这是属于你的幸福要好好把握,知道吗?”她不希望让魏时雨背上莫名的歉疚,阙颖侦喜欢谁是他的自由,本来就没有义务非得接受她的感情不可。

    “我你不怪我在你面前胡说八道?”这事要破她遇上了,一定会恨死那个胆敢耍着她玩的浑球,舒云到底是不是凡人啊?像她这么可恶的人,她居然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放心吧!你的姐妹可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我真的要去洗澡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好不好?”舒云拍了拍她布满忧愁的小脸,尔后迳自上楼。

    为什么舒云还能笑得这么轻松?被她抱住的这个女子可是她的情敌耶!舒云实在太教人费疑猜,普通人遇上这种类似于背叛的情形,能够像她这样看得开吗?而且她这样甜美讨喜,又这么善解人意,阙颖侦怎么舍得放弃呢?

    反观自己,个性倔强、脾气暴躁,每次见面不到三分钟就忍不住想吵架,从没对他说过一句好话。总是摆副臭脸熏他实在很难想像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难道说那家伙天生是个被虐狂?不然怎么会蠢到找像她这样的对象来和自己过不去?

    至于自己对他,那又是什么感觉呢?莫非在不知不觉间,竟由原先的讨厌变成喜欢?妈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定是脑筋秀逗、神智不清、头壳坏去,不然怎么会忘记他们两个之间结下的梁子有多深?他总是独断地想操控她的生命、她的想法与她的情感,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生吗?

    唉!老实点吧!魏时雨,其实他并不完全只会带给你困扰,虽然他总是这么霸道,不过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着想,当初若不是他坚持找到你,若不是他在一百一十层高楼上救了你,若不是他调查出你的身世之谜并将问题解决,今天说不定你还是个飘泊在异乡的过路人,没人关心、没人怜爱

    当下,她竟发现阙颖侦默默为她付出了好多、好多

    可是,他为什么从来不说?讨厌啦!就是他都不说,害得她此刻心都拧了起来,眼泪也快被他的那股温情逼了出来

    不行、不行!她不可以净是想着他的好,她要多想想他可恶的地方,她不能、她不能爱上他的!

    舒云是她亏欠许多的良善女子,是唯一的姐妹,虽说整个交换身分的事件其实也不能怪她,只能说是命运的捉弄,但是她知道真相后,非但没有告诉父母并将舒云找回来,反而自私地一个人跑到纽约去,这就让人无法原谅了!而且舒云也从来不曾埋怨过她霸占了属于舒云的幸福,可是在良心上,她老是觉得自己亏欠舒云的就算一辈子都还不清。

    而今她又再次夺走舒云的幸福,纵使舒云轻易地原谅她,还要她好好把握阙颖侦,但她却反而胆怯了,因为就算她不恨她,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净是一片混乱,任何决定都做不出来,冷不防一道离开的念头忽现!离开是吗?是呀!不论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未来会如何发展,她都决定暂时不理会。

    反正这一年多以来,她已经习惯流离的生活,上次是为了躲避亲情,这回则成了爱情的逃兵,对于这样懦弱的自己,她实在无能为力。

    ----

    夜深人静,灯火一盏盏熄灭了,魏家宽敞的宅邸只余几处昏黄的照明设备依然闪着微弱的光源。魏时尔背着简便的行囊蹑手蹑脚走下铺着地毯的阶梯,行经客厅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一只插花用的瓷瓶,幸好她反应快,在还没落地之前就被她捞个正着。

    呼了好大一口气,她又继续往前走,以极慢的速度开启那扇厚重的木门,推开时传出一点点“咿呀”的声音,听在她耳里虽然和打雷的声音差不多,实际上好梦方酣的家人根本听不见这个微弱的声音,于是她小心翼翼闪到门外再轻轻阖上门,接下来的行动就可以正大光明了些。

    其实她可以等到明天再出门,随便说个借口都不会有人怀疑,但她一向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今晚要是不走,一定也睡不着,所以干脆就趁着夜色溜了;如此一来,明天阙颖侦若要找她“晦气”也找不到人了。

    走到墙边的时候,原本在睡觉的狗被她吵醒,魏时雨连忙朝“图腾”嘘了声,暗示它不要发出声音吵醒家人。之后她轻巧地跃上墙头,下一刻人已在围墙外了。

    台湾的冬天比起纽约是暖和多了,但是夜晚的空气仍是凉飕飕的,魏时雨缩了缩脖子,伸出手圈在嘴旁呵了呵气,然后将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她的目的地是很温暖的南台湾,暗忖:距离够远了,而且也希望在她还没想清楚之前,不要有人找到她,尤其是那个最喜欢惹麻烦的阙颖侦。

    “小姐,到什么地方去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才走离家门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魏时雨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阙颖侦那家伙,居然神通广大到连她这一次的行动都了若指掌,可是仔细一听不是他的声音,她也就理所当然将之视为不良少年的吆喝,根本连头都不回就继续往前走。

    “这样不好吧?人家问你至少也该回答一声,你说是不是呢?”原本在她身后的人突然闪到身前,魏时雨正为他快速的行动力感到佩服,没想到下一秒钟她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

    “你是谁?我和你根本不认识,你这样抓着我是什么意思?”魏时雨使劲挣扎,却依然甩不脱黑衣男子的箝制,从小学习防身功夫的她,身手比起一般男孩子要好得多,但是遇上这个男人却完全施展不开,除了阙颖侦之外,他是第一个让她尝到败北滋味的对手。

    “你不认识我,我对你可是熟得很,亲爱的‘阿瑟丝’。”

    黑衣男子的语气平稳,感觉上好像一点起伏都没有,听得魏时雨头皮直发麻,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不晓得会遇上什么对她不利的事。这个人知道她另一个身分,但她却无法得知他是什么来历,没想到除了阙颖侦那个怪胎之外,还有她无法看透的人。

    “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伙伴,我保护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伤害你?不过我看你还是先睡一觉好了,醒过来之后,我再好好地向你自我介绍。”说着就在她后脑敲了一下,根本无力反抗的魏时雨就这样昏了过去。

    夜更深,人更静,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四周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死寂气氛;只有风儿拂过树梢的声音在行人的耳畔回响着,身穿一袭黑衣的男子手中抱着昏迷的女孩缓缓消失在夜色中,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将她带往何力!

    当太阳上升时,夜幕将会散尽、沉窒的气氛将化为乌有,至于被猎人掳获的小狐狸,也将从苍鹰的眼中失去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