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笙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燃文小说网 www.ranwenxs.cc,最快更新正牌狂夫最新章节!

    天高云淡,晴空万里,扬州城内锣鼓喧天,百姓纷纷聚集在街道上围观,等着迎亲的队伍经过。

    今天是扬州城最著名、最大的钱庄司德钱庄的二少爷娶妻的日子。

    司家虽在扬州城内赫赫有名,不过却是恶名昭彰,而今天娶妻的司家二少爷司庞全,贪财好色不说,还到处惹是生非。

    扬州太守知道司家的势力相当庞大,亦不敢招意。

    据闻司家长女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因此司家才会如此跋扈嚣张,不仅鱼肉乡民,还放高利贷牟取暴利,造成许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司庞全即将娶进门的第五个姨太太,是扬州城内家道中落的季家姑娘。

    季家老爷早已撒手归西,留下孤女寡母,季夫人独自将惟一的女儿拉拔至大。

    听说季家以前是官宦人家,因触怒了圣上。季家老爷才会被罢黜,回乡养老,谁知一回到家乡,他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季夫人靠着变卖首饰来养活自己与女儿,整个季家到最后仅剩她们母女二人,还有一名女婢,不肯离去,坚持要留下来伺候夫人和小姐。

    季家大宅因年久失修,屋瓦都已破损,甚至会漏雨,远看好似一问废墟,扬州人对此都不胜唏嘘。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季家小姐季绯薰知书达礼,她知道家境困顿,所以从来也不向季夫人要求些什么。

    季绯薰完全遗传了季母清丽的容貌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一双秋瞳配上一对如扇般的长睫,格外吸引人的目光;窈窕纤细的身材,再配上二身柔嫩雪白的肌肤,檀口含丹、柳眉扫堂、齿如编贝,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不幸的是上次,季绯薰至扬州城内的福德正神庙烧香时,被司庞全撞见,司庞全一见倾心,非把季绯薰娶进门不可。

    季母一急,竟然急出病来,整个扬州城没有大夫敢出面帮季母看诊,季绯薰只好忍辱答应嫁入司家,如此一来,才有大夫肯来看诊。

    出嫁的前一晚,季绯薰没有待嫁女儿的娇羞和喜悦的心情,反而是充满恐惧。

    季绯薰手上握着一枚雕工精致的凤纹玉佩,那枚玉佩是她从小就挂在身上的护身符。

    娘亲曾告诉过她,早在她小时候,他们便帮她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祈家的公子,这块凤纹玉佩便是订亲信物。

    原本她该是嫁做祈家妇,只是祈家早在几年前便离奇的消失了。

    她一直不相信她未来的夫君会就这么弃她不顾,如果没有司庞全这个意外,她依然愿意等她的夫君来迎娶她,即使等上三年五载,她依然不会后海。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棒日一早,司家的大红花轿来到季府外头。

    临走前,季绯薰安慰着不断自责的季母,季母到最后也只能泪眼汪汪地把女儿交到恶郎手中。而惟一的丫环,季绯薰坚持要她留在家里伺候娘亲,不让她跟着嫁过去。

    司家的大院坐落在扬州城郊,因此从季府至司家,需要两三个时辰,因此轿夫们早早便上路,希望能在吉时前赶到司家。

    负责压轿的是司家老爷的义子司傲音。司庞全一连娶了四个老婆,却依然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事,司家老爷因年事已高,便将所有庄务皆交由司傲音打理,司庞全对此相当的不满,两人逐渐交恶。

    对于司庞全,司傲音一律冷漠以对,完全不搭理司庞全对他的挑衅,在司傲音眼中,司庞全充其量不过是个浪费米粮的人渣。

    出了扬州城,轿夫们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决定暂时先在路旁歇会儿,轿子被搁置在大太阳底下。

    这是司庞全特地吩咐的,在未进门之前,先让她多吃点苦头,这样进门才会乖乖的。

    天气十分炎热,在大太阳曝晒下,轿内更是异常闷热,但季绯薰又不敢随意出轿,只好在轿子内枯等。

    司傲音知道轿子里的姑娘是让司庞全给逼嫁的,并不像之前的三位姨太,完全是贪图司家钱财才嫁入门的。

    不知为何,司傲音对于眼前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嫁娘多了一丝同情。

    他知道这次将会休息一刻左右,于是走到了轿子边。

    “你可以暂时到外头,这附近有树荫可以歇凉。”

    司傲音的语调虽然一如往常的冷淡,不过这已经是破了他的成,同情司家的人。

    “可以吗?”

    “随你。”

    司傲音听到的是如莺声燕语般的嗓音,软软柔柔的,相当悦耳。

    司傲音难得善心发作,帮季绯薰掀起帘子,好方便季绯薰出轿。

    “那里有块平石,你可以坐在那休息。”

    “谢谢!”

    由于季绯薰凤冠霞帔,眼前的红缁遮住了季绯薰大半的视线,司傲音主动指出可以让季绯薰休憩的所在。

    “公子是司家公子吧?”季绯薰并没有马上走到平石边,反而是走到司傲音身旁。

    透过红销巾,季绯薰隐约观察到,眼前的男子似乎是个身形伟岸的男人,可是从与他的对话中,一向心细的绯薰也感觉到他是个相当冷的男子,清冷的感觉就像一座石雕。

    “司傲音。”司傲音一边报出自己的姓名,一边则是观察着季绯薰。他发现她非常娇弱,好似稍微大一点的风便会吹散她。

    “绯薰拜见司公子。”季绯薰轻轻福了一下身子。

    “不用多礼。”

    季绯薰轻柔的嗓音听在耳里,就像一阵徐风般舒爽。司傲音相当讶异,他竟然在她身上感觉到温柔与沉静,她举手投足间,隐隐约约流泄出一股内敛婉约的气质,轻轻撩拨起他早已死寂的心房。

    司傲音从来不管司庞全要娶怎样的女人进门,反正他只是负责把新娘子带回司家成亲就成了。但这个女人

    司傲音突然对季绯薰产生一丝兴趣。

    “以后,绯薰若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司公子多多指教。”

    垂着螓首,季绯薰不敢多看司傲音一眼。

    从声音听来,他应该是个相当冷漠的男子。季绯薰对于声音情绪的变化相当敏感,虽然现在他的声调没什么特别,但是隐藏在声调背后的,却是非常孤傲与寂寥的感觉。

    “进了司家,自然会有人照顾你。”司傲音自然而然地撇清可能与季绯薰产生的牵连。

    他一向独来独往,在司家,他更不希望与任何人有瓜葛。

    “绯薰在此先谢过司公子的一番好意。”

    季绯薰这才稍稍释怀。之前早听闻司家人的态度相当恶劣,不过今日碰见的这位司公子倒是相当的好,季绯薰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得以平复。

    看着季绯薰,司傲音心想,司庞全那些妻妾,对于新进门的姨太都相当不客气,甚至拳打脚踢。

    不知为何,司傲音竟然有些担心眼前这个过于天真的女人,于是他冷然地朝她道:

    “你也别把司家人当成好人,司家人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我自然也不例外。”

    “啊?”季绯薰一阵轻颤。

    好冷、好冰。季绯薰望着司傲音冷漠挺直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惊恐。

    “上轿吧!时辰差不多了。”司傲音催促站在原地发愣的季绯薰。

    轿子摇摇晃晃上了路,越接近司家,季绯薰的心就越往下沉。她的夫君是不是也像司公子那样,是个冷漠的人呢?

    轿子来到了司家约百尺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季绯薰相当的诧异,明明还没进屋,轿子怎么就停下来了?

    “季姑娘,这是你夫君所立的规矩,你必须自己走进屋里。”

    司傲音知道这是一种羞辱的表示,表示夫君永远高高在上,妾则是夫君的奴。

    季绯薰无言,默默的下了轿子,轿夫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司傲音还留在轿子外等着她。

    季绯薰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在石子路上,大小不一的石块刺疼了季绯薰薄薄的绣鞋,脚底隐隐作痛,可是季绯薰还是咬着牙慢慢走。

    没有热闹的婚宴大典,没有贺客迎门的情景,门口的奴仆们好像都司空见惯了。

    总算进了司家的大门,大厅里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不仅相貌丑陋,行为举止更是粗俗不堪,可是在他身边却围绕着五名美艳的妻妾,由左而右依序是大夫人斐筝、二姨太、王姨太,及四姨太。

    “薰儿,过来。”司庞全粗声喊道。

    “是!”季绯薰低着头,顺从的走到司庞全面前,然后跪下。

    同行前来的司傲音却没离开,他倒是有些想看他们要如何对待季绯薰。

    “司傲音,这是我的家务事,你还想插一脚吗?”司庞全不客气的吐着气。

    司傲音无言地离开了,但他的心却是相当的不安。他不是早已训练自己一身冷血,为何在想到季绯薰即将要受到的非人待遇,他竟感到有些同情?!

    “进司家的规矩,一句话,我说了算。你可要好好服侍我,本少爷说不定一个高兴,就把你老娘的病傍治好也说不定。”

    司庞全根本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女人对他来说,只是种寻求新鲜感的工具而已。

    司庞全决定继续羞辱季绯薰残存的自尊,谁叫她当天要给他难堪。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敢说不的,就只有她,季绯薰。

    他要让她见识见识他羞辱女人的手段,司庞全下定决心不让季绯薰有好日子过。

    司庞全用脚勾起季绯薰娇柔的脸蛋“把我的脚洗干净。”

    “是!”季绯薰拼命压抑自己坑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清洗着司庞全的脚丫子。

    司庞全捏着季绯薰的下颌说:

    “够了,去拜见你的姐姐们,我要南下杭州一趟,迟些日子,我再回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大厅。

    “过来,我是相公的元配,是你的大姐,我叫斐筝,你的一切都归我管,明白吗?”斐筝恶言恶语,一看就知非平常人物,肯定是不好得罪的。

    “大夫人!”季绯薰赶紧跪至斐筝面前,必恭必敬的喊了声。

    “来!这杯酒敬你我成了姐妹。”斐筝不怀好意的将酒杯递到季绯薰的面前。

    “这”季绯薰不能喝酒,但斐筝又执意要她喝,她只好一饮而尽。

    喝罢,心头忽然一阵燥热,全身奇痒无比,颇为难受。

    “她真的喝下去了?哈哈”二姨太蕊茜发出轻笑,对于整新进门的妾,蕊茜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快叫人啊!”蕊茜粗言粗语。

    “二夫人!”季绯薰忍着身体极大的不适开口。

    “来!在这上头走上一圈,证明你对爷儿是忠贞不二的。”蕊茜随手砸了一个瓷瓶,碎了一地。

    “是!”季绯薰依言在碎片上绕了一圈,不一会儿,脚底已冒出了斑斑血痕,碎片上亦沾满了血迹。

    走罢,季绯薰的身子险些因站不稳而跌坐在地。她勉强硬撑着,站了起来。

    “三夫人!”季绯薰痛苦难当的喊了声。

    “我来帮你整整仪容。”三姨太刁媚拿起搁在桌上的大剪,一把拉过季绯薰的乌黑发丝,剪下一个手掌宽的长度。

    “不要!不要这样”季绯薰忍不住痛哭失声。

    她这一头长发从未动过一刀,如今却被硬生生的剪了下来,怎么令她不心痛、不心疼?

    “哼!还敢喊不要,别人要我帮她剪,我还嫌脏呢,你可要好好感谢我了。”刁媚扬起嘴角冷笑。她之所以会有此举动,只因为这丫头有着比她还乌黑的发丝。

    “四夫人!”季绯薰已被整得惨无人形,却还是强撑着。

    “我是菲绢,希望我们能成为好姐妹。”出乎季绯薰意料之外,这个四姨太竟然如此温柔。

    “是!”季绯薰点头,感激的看着菲绢。

    “你下去吧,司安,安排东厢房的杂屋给她。”斐筝唤来仆人。她整完季绯薰,这才甘心放了她,让她去歇息。

    “五夫人,请跟小的来。”

    “嗯小妹告退。”季绯薰对着厅内的四位“好”姐妹欠欠身。

    季绯薰跛着依然流血不止的脚,跟着司安前行。

    只见他们经过一栋又一栋豪华的楼阁,越过一个又一个的花丛,却依然未到季绯薰的住处。

    最后,司安来到一间独屋前,屋子不仅破破烂烂,而且还与其他的楼阁分开。

    “五夫人,这是你住的地方,虽然很糟,不过大夫人说的话,小的不敢违背,所以只好委屈夫人,小的马上请人来清理。”说完,司安一脸愧疚的离开。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吗?”季绯薰敛着眉,观察着她下半辈子将要寄托的所在。

    想着想着,她想到了司庞全。没想到厅上的那个粗鲁壮汉,竟会是她的夫君。

    又忆起早上那冷漠的司家公子,季绯薰不禁心里泛起点点涟漪。季绯薰相信,司傲音即使冷漠,但应该也不会苛刻地对待她。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冷漠?季绯薰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自己夫君以外男人的想法。

    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她已是司庞全的人,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在。

    季绯薰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司安带人来清理屋子,天色渐渐暗了,季绯薰只好跛着脚,自己进了屋子。

    打开木门,霉味扑鼻而来,屋子里头一片凌乱,好似荒废了许久,桌椅乱七八糟的不说,到处还都是蜘蛛网,灰尘遍地。

    季绯薰不敢踏着满是伤口的脚进屋子,只好暂时坐在楼梯边,等司安来打扫。

    但是左等右等,等了近两个时辰还是不见有人来招呼。季绯薰靠着梁柱暂时歇息,晚风徐徐吹起,带来一丝凉意,想起母亲,一股孤独感顿时涌上心头。

    季绯薰的屋子与司家其他院落形成强烈的对比,不仅荒凉、萧瑟,恐怕还少有人来走动。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也没人来招呼季绯薰用膳,季绯薰只好饿着肚子枯等,心头不禁浮出点点哀愁。

    是不是以后都是这个样子温热的泪水缓缓滚落季绯薰的脸。

    没想到,她的大喜之日竟是这样收场,没人管、没人理思及此,一向坚强的季绯薰也忍不住嘤嘤咽咽的哭了起来。

    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深深揪住了不远处某个人的心,那人朝着季绯薰笔直的走了过来。

    脚踩在落叶上的声响引起了季绯薰的注意力,她慌忙抬起头来,见到司傲音,她赶紧用手擦掉脸上的斑斑泪痕。

    “你住这儿?”司微音黑沉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司庞全竟会冷落他的新欢,他的新欢不是一向都能维持至少两天的专宠吗?

    “嗯”季绯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并不愿意将斐筝一行人的恶行恶状说出来。

    “是斐筝?”看着她惨不忍睹的模样,司傲音随即猜到是谁下的毒手。

    季绯薰轻轻点了头,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眼前俊挺的司傲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司傲音身上有股孤傲的气势,这种感觉与其他司家人显得更为格格不入。

    “请问司公子有看到司安吗?”季绯薰希冀着,司安不是故意忘了还没帮她扫屋子。

    “司安?他在前厅跟斐筝说话。”

    “是吗?”或许他等一下就会过来了,季绯薰安慰着自己。

    忽然,季绯薰感到心头一阵燥热,身上也突然奇痒无比,跟在大厅的时候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季绯薰的额上不断冒出斗大的汗珠,视线渐渐模糊不清,全身发热起来,她的身躯开始摇摇晃晃。

    “怎么了?”司傲音察觉季绯薰的不对劲,下意识地扶住季绯薰摇摇晃晃的身子。

    见她白嫩如玉的粉脸上,竟泛起一片潮红,整张小脸红扑扑的,司傲音大为惊愕。

    “救我救我”

    季绯薰靠着残存的意志在支撑,身体不断的发热,活像要把人蒸熟了一般,高热使得季绯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你到底怎么回事?”

    “傲音傲音救我”

    季绯薰不停喊着司傲音的名字,凌乱的理智早让季绯薰忘了世俗的礼制与规范。

    “你是不是喝了斐筝给你的酒?”

    司傲音察觉季绯薰身上莫名的燥热,随即怀疑她喝下司庞全专门用来和他的妻妾寻欢作乐的春葯花残红。

    “嗯”季绯薰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由于季绯薰未经人事,对于春葯更是格外敏感,其效力更是加倍。

    正当司傲音拦腰要抱住季绯薰进屋子歇息时,三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大伯,季绯薰可是爷儿的第五位姨太,算是你的弟妹。于礼,你是不能碰她的,不是吗?”

    斐筝领着蕊茵、刁媚来到小屋前。果然如她所料的,季绯薰此刻确实是痛苦不堪。

    “那是春葯,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司傲音一贯冷漠的语气中竟有些激昂。

    “我是要测试她对爷儿的忠诚度。这些年爷儿常不在屋里,难免会空虚难耐,身为爷儿的妻妾,要适应这点,不然很容易红杏出墙的,尤其又有这么一位善体人意的司大公子在,这点可不能不妨。”斐筝意有所指的对着司傲音媚笑。

    说实在的,这个司傲音可比那个该死的色鬼体面多了,只可惜他是’卜养子,司家的一切都不可能是他的,还是跟着司庞全实际点。

    “为什么安排她住这儿?这里出过事,已经禁止有人在这里走动。”

    司傲音实在不明白,为何斐筝要如此折磨一个刚进门,根本没什么影响力的季绯薰?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他为何会同情关心对一个跟他没有任何牵连的女人?

    “没办法!大院落都有人住,何况爷儿也没说她的屋子是哪一间,不过这是我们爷儿的家务事,大伯应该不用多管才是。”斐筝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司傲音再插手管季绯薰的事,她就必死无疑。

    “就是说,难道你不怕我们跟爷儿说,你跟五妹勾三搭四的,到时候五妹的下场会有多惨,你应该很清楚吧。”

    蕊茜嫌恶的瞪了虚弱不堪的季鲜薰几眼,再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个地方会弄脏她的衣服。

    “大姐,五妹今天也受够了,咱们就暂且饶了她吧!”刁媚亦是急着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哼,算了。五妹,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相公的人,不要到处去招惹男人,不然苦头有你吃的。”斐筝发完狠劲,这才心满意足的踩着莲步离开。

    “司公子,你还是快走吧,不然会有人说闲话的。”斐筝与司傲音之间的对话,季绯薰完全听明白了。

    “你撑得住?”司傲音挑眉询问。

    他相当清楚,花残红这种春葯,没有两三个时辰是退不了的。这段期间都会奇痒难耐。

    “快走吧!我不想害你”季绯薰凄楚的望着司傲音。

    “那你自个儿保重!”司傲音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司庞全针锋相对。

    见司傲音的背影消失在树丛的那一端,季绯薰才松了一口气,忍着燥热撑起身子,往着漆黑的屋子走去。

    “好痛”季绯薰的脚不小心撞上了倒在一旁的竹椅。

    “五夫人,让小的来帮你整整吧。”司安终究是良心不安,来到季绯薰的小屋。’

    “司安你怎么能来?”

    聪慧如季绯薰,早猜到了司安之所以迟迟未出现,肯定是斐筝交代的。

    “小的惭愧,若不是大夫人交代,小的早带人来清了,五夫人,对不住。”司安跪在地上.拼命向季丝薰道歉。

    “算了,人来就好,你是不是瞒着大夫人来的?”季绯薰痛苦难耐地问道。

    “嗯。所以小的才孤身前来。”司安这才起身。

    “那就麻烦你了。”

    季绯薰跛着脚,走到屋外,屋外有司安带来的烛火,这才带走了一片漆黑。

    司安随即拿着简单的工具,开始卖力的清洁起屋子。

    这个五夫人心地这么善良,完全不像其他几位夫人,唉真为她了。

    “五夫人,你这么善良,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司安说出真心话,打从心底佩服着季绯薰。

    “谢谢。”季绯薰苦笑,小嘴边浮现了两个小小的梨涡。

    “五夫人真的和其他夫人不同,至少对我们这些下人好多了。”

    “这是应该的。司安你可得当心点,不要随便批评夫人们,不然会遭殃的。”季绯薰突然感觉燥热消退了一点,纠结的眉心稍稍舒展。

    “夫人教训的是。”司安随即闭上嘴。

    在司家大院,要是被发现谁敢批评夫人们的不是,可不是轰出庄外就可以了事的,很可能会死无全尸。

    司安快速的清理好屋内,好让季丝薰能赶紧到屋内休息。

    “夫人,可以进屋了。”司安满头大汗的说。

    “谢谢你,司安。”季绯薰满怀感激看着司安。

    “如果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司安,司安会帮你办妥的。”司安必恭必敬的说。

    季绯薰点头示意,司安这才快步离去,原本稍有人声的屋子,随即又陷入一片沉寂。

    冷风不停的刮动着落叶,发出些许声响,让独处的季绯薰觉得格外孤单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