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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敏真的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忘了自己是谁,醉得胡言乱语。
曾不凡不敢把这样的林佳敏送回去,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做邻居,他怕林佳敏那对古板、严肃的父母会找他算帐,以后大家会形同陌路。所以他将林佳敏带到公园,也许凉风一吹,休息一下,她会好一些。
他不知道她没有酒量却有酒胆,一杯接着一杯,菜也不吃,汤也不喝,而且他怎么劝都没有用,她就是要喝;她一直嚷着秘密,她有大秘密要告诉他,但是她酒拚命的喝了,秘密却始终是秘密。
真到今晚他才发现,才发现到林佳敏在她温柔、纯良之外的另一面。另一面的她有些疯狂、率真,而且还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真性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这一型的女孩,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
林佳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副头昏脑胀,恶心想吐的模样,但是她拚命的忍着。
她是有些醉,但是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自己是和谁在一起,知道今晚所有经过。
她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的人是曾不凡,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一直打酒嗝,不时的掩着口,他真替她感到难过。他只醉过一次,而只那一次的经验,他就告诉自己日后喝酒要节制,别和自己过不去。
“吐一吐会比较好。”他轻柔的说“淑女不会随便呕吐的。”她又打了个嗝。
“那你就一直撑下去好了。”
话是说得强硬,但在经过公园里的女厕所时,林佳敏还是冲进去好好的吐了一下。这一吐之后,她舒服了一些,不只一些,真是舒服多了;她发誓,她发誓以后她会是个滴酒不沾的模范生。
出了女厕所,曾不凡马上递了条手帕过来,她接过,在嘴边擦了擦,然后将脏手帕塞进自己的皮包。
曾不凡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当心着凉!”他说。
“我失态了!”她说着,眼睛茫茫地望着远方。
“不能算失态,只是令我有点惊奇而已。”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一面。
“淑女当太久了,要解放自己一下。”她自我消遣的说。
“结果你还是没有说出你的秘密。”
她偏过头去的瞄瞄他,她还是没有说,但是他就这么笨的猜不出来吗?连姐姐都可拼凑得出,他却浑然不知,抓不到一点概念,这种男人是该一头去撞死,还是放在博物馆当标本?“曾不凡,我知道你不笨,你绝不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但是很多事你却表现得好像你真的不知道。”她有些哀怨的眼神。“什么事?”他真的不知道。
“我”她差点就要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你是不是喝醉了?”
既然他认为她喝醉了,所以她干脆来个“借酒装疯”故意一睑的醉相,加上有些摇摆的脚步,好像她是真正的醉了。“我我心里好苦。”
“苦?”他扶着她。“你有什么好苦的?你明明是一个幸福又单纯的女孩,你没有婚姻的问题,没有遇人不淑的困扰,没有压力,工作甚至都辞了,准备出国去念书,你到底有什么苦?”“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国去念书吗?”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求得更高深的学问,还有一张文凭啊!”他看着她的睑。“不是!”她静静的说。
“不是。”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决定出国深造是为了一张文凭。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她故意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蒙。“他不知道我爱他,而现在他就要结婚了,我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决定远走他乡,我我只有默默的祝福他。”听完之后,曾不凡的表情是狐疑,是半信半疑,不知道她说的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你不信?”他的表情令她为之气结。
“好像”
“好像怎么样?”
“好像不可能是真的!”他打量着他,扶着她腰的手是那么纯洁,没有一点色彩。“你是说我没有爱人的能力吗?”
“不是!”他急忙的解释。“只是如果你爱那男人,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为什么要‘默默’的爱,然后才来觉得苦?人家要结婚了,你就来个远走他乡,这好像有些滑稽,不合乎现代人的精神。”
“我”她不知道他能这么犀利的就把她的感觉解释得如此清晰,而在这一方面,他好像非常的现代,非常的实际。
“你应该让他知道的!”
“但是他已经要结婚了。”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吗?”
林佳敏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迟了?如果曾不凡坚持要娶那个未婚妈妈,她现在说出她的感觉只是让自己成为笑话,只是给曾不凡造成困扰罢了,但是,如果她不试一下,那她只有自己苦一辈子,遗憾一辈子。
“曾不凡,你你是真的要和那个陈宜蓉结婚吗?”她故作不在乎的问。“当然是真的!”
“你不可能改变心意?”
“不可能!婚姻不是儿戏,我已经向她求婚,而她也答应了,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变心意,否则带给她的伤害不是可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她已经受伤了一次,我不能再伤她第二次!”他说得笃定。林佳敏轻轻拨开了他扶着她腰的手,她试了,也得到了结果。是迟了,早些说可能不迟,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努力的必要。“送我回家吧!”她绝望的神情。
“可是你醉了。”
“我没有醉!”她叫嚷。“我清楚得很,我现在只想回家!”“你不怕你家人”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模样。“你忘了吗?我要出国了,我何必在乎我的家人会怎么想,反正我就要一个人一个人过一辈子!”
“冷静一些。”他有些手足无措。“你你真的是醉了”
“我是醉了,曾不凡,但你瞎了!”
“林佳敏”
她没有理会他的呼唤,也不管晚上一个女孩家坐计程车有多危险,她冲出了公园。曾不凡无私的付出及真诚的关怀令陈宜蓉感到不安,感到惶恐。她并不爱他,她不能“毁”掉他的一辈子,他应该配一个和他一样好的人,她无法和他走进礼堂,看他为婚礼的事而忙碌、而张罗,甚至还要和自己的母亲及妹妹对抗,她更加的于心难安。于是她悄悄的离开。
这是她所能做的最好的决定,也是她唯一能报答他的办法;她已经欠他太多了,多得她无法偿还。她离开的那天不巧下着雨,由于视线不良,她被一辆急驶而过的计程车扫到衣角,整个人因为惊慌害怕而跌倒在地。她被送进了医院,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是需要住院观察。在她住院安胎的这段时间,不凡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颐着她,曾母和曾巧莉看在眼中,知道曾不凡的心意已决,再拦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也只得勉强地接受了陈宜蓉。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是有个可以令大家都满意的结局,但在住院的这段期间,陈宜蓉左思右想,想了非常多的事。她知道曾家母女已经接受了她,但这是为接受而接受,并不是出于她们对她的真心喜欢,而且她认为自己还是必须靠自己、为自己负责,更必须独立。终于,她打了一通电话。
当曾不凡提着母亲所炖的补品走进病房里时,见到的是一幕男女紧紧相拥的画面。画面中的女主角是陈宜蓉。
男主角则是一个皮肤黝黑、看起来性格粗犷、豪迈的男人,和曾不凡似乎是极强烈的对比。而他们在见到曾不凡时,离开了彼此的怀抱。曾不凡并没有愤怒的感觉,如果他猜得没有错,这个男人应该是孩子的爸爸,而孩子的爸爸一出现,那他和陈宜蓉的婚礼还会有婚礼吗?“曾大哥。”陈宜蓉有些羞涩的开口。“他叫莫奇,是”
“孩子的爸爸?”
莫奇点点头,朝曾不凡伸出了手,一睑的感激。
“曾先生,我没念过多少书,所以不太会讲话,对你,我只有感激之情。谢谢你这一阵子对宜蓉的照顾,她都跟我说了。如果没有你,她今天不知道会流落到哪,所以我由衷的谢谢你。”他紧握着曾不凡的手。“不客气”曾不凡说,他看看陈宜蓉。“我想这都是缘份。”
“这阵子我为了找宜蓉吃足了苦头,她的家人也是;幸好现在平安无事,目前我没有能力报答你,但是只要我有成功的一天,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惠。”莫奇向他承诺,他这个人有恩必报。“莫奇,你出去一下好吗?我想和曾大哥谈谈,”陈宜蓉把枕头堆高,坐正了身体。“好。”莫奇一口就答应了,他是那种干脆而不拖泥带水的人.“我在外面等。”莫奇一出去,陈宜蓉马上用歉意的眼光看着曾不凡。
“没有婚礼了?”曾不凡早料到的说。
“曾大哥”“莫奇看起来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他的确是。”
“那现在你们”
“曾大哥,我知道你为了我们的婚礼花了很多心思,光是一些筹备婚礼的细节、琐事,再加上曾妈妈和巧莉姐的阻力,一定让你很烦、很累,现在突然没有了婚礼,你一定会很生气吧?”她小心又道歉连连的眼神。曾不凡耸耸肩。他能生气、能发火吗?现在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他高兴都来不及,至于他精神和金钱方面的损失算了。做人要计较那么多就会很累。
“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那通电话。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曾大哥,我会一辈子记得你、感激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认你当干爸爸,但是我不能嫁你!”她勇敢的说.他一个了解的神情。
“我不能害你!不能毁了你的一生。”
“没有这么严重啦!”
“我知道你既有同情心又很有爱心,但是我不是流浪在街上的小猫或小狈,你的付出必须有个程度,我不能让你花一辈子的时间照顾我和肚子里的宝宝,这担子太重了。”她有点羞涩愧疚的说。“我扛得起。”曾不凡笑得酸涩。
“其实我来自一个富有的家庭,也算得上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我的‘失踪’让他们震撼不巳,也让他们愿意考虑重新评估我和莫奇的事。”“这么说一切都有转机了!”曾不凡的心有喜有悲,有高兴也有无奈。
“是的!”
算命的果然没有说错!曾不凡本来是不信算命的那江湖嘴,但是在情路上,他果然走得坎坷.不知道他是不是该再去算一次命,看看有没有破解之道,他的心不知道还可承受多少伤害。“曾大哥,我父母愿意拿出一笔钱,以无息贷款的方式借给莫奇,让他开一家自己的修车厂。”陈宜蓉很喜悦的声音。“这么说,你父母终于同意了?”
“是的,他们不打算铺张,但是会有一个简单而隆重的婚礼。”她满意的表情。“恭喜你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莫奇想请你当伴郎。”
由新郎降格到伴郎,这种事是真的少有,但是却叫曾不凡他碰上了。
“曾大哥,我想过,如果我贸然的嫁给你,非但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反而会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这绝不是我的感激之道。”她很委婉的说,就是怕他无法接受她的解释。他没有答腔。
“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上天一定会配给你一个纯洁、温柔、善良、完美的天使,而我绝不是那个女孩。”她一脸肃然的说。“宜蓉,不要贬低自己。即使你是个未婚妈妈,你还是一个完美的天使!”他真心的说。“曾大哥”她感动不已。
“我不能说我喜欢这个结局,但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结局,但至少你是和孩子的爸爸,也是你真心所爱的人一起。我会怅然,但我更会衷心的祝福你们,施比爱更有福,只要你得到真正的幸福,我就没有任何的遗憾。”他缓缓的、平静的说,表情虽落寞,但是也有温暖的笑意在。
“曾大哥,你不介意多一个妹妹吧?”陈宜蓉吸了吸鼻子,开心的问。
“你的意思是”
“我想有你这个哥哥。”
“哥哥”他自我解嘲。“太太成妹妹了,这真是造化弄人。”
“你肯吗?”
“我愿意!”
“莫奇!”陈宜蓉大声的叫道:“他答应了,我们有个哥哥了!”
莫奇冲了进来,跟着陈宜蓉喊曾不凡哥哥。
曾不凡看他们兴奋得根本忘了他的存在,于是他悄悄的退出了病房。这时他的心情很难形容,照说这结果应该是皆大欢快的,只是他印的那些喜帖,订的酒席,预付的某一些订金算了。
他无奈的笑笑算了!虽然性格迥异,作风却截然不同,但郑经是曾不凡最好的朋友。
从高中开始,他就是不凡的知己、死党、军师,虽然成年之后,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生活圈、社交圈,但他依然是曾不凡最谈得来,也是最能倾吐心声的对象。郑经令人难忘的,除了他玩世不恭、吊儿啷当的作风外,还有他的名字。一个明明不是很正经的男人,居然姓郑名经。他结婚得早,但结了婚之后不改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习惯,妻子受不了他的风流而离去,但他大丈夫依然不改其潇洒,继续的游戏人间。他的名言是“风流不等于下流”做他的老婆要有肚量。
包要有雅量。
就因为平日大家都忙,所以没有很多见面的时间。当曾不凡主动打电话要找他喝酒时,他就知道不凡一定出了问题。
见曾不凡一杯接着一杯的黄汤下肚,他也忍不住的开口了。
“不凡,这里是pub,不是酒家!浅酌一下,不要豪饮行不行?你到底碰到什么挫折了?相亲又不成?还是哪个女人给了你刺激?”
曾不凡抬起微醉的眼皮,看着郑经。郑经在和他说话的当儿,眼睛还不停的朝pub里的女人四处放电,标准一副风流种子!想到郑经的左右逢源,再想到自己的“境况”真是叫他不感慨也难。
“郑经,算命的话有时不能不信!”曾不凡一脸的灰心失志。
“算命的怎么说?”郑经边问边朝一个女人笑着。
“说我情路坎坷,姻缘路上波折重重。”
“这年头谁不是!”郑经一板一眼的说:“谁不是寻寻觅觅,阅历无数,一个换了又一个,有哪一个人的情路是一次就直达目的地?还不是得走走停停,有时弯错了路得再绕回来,重新再开始。”
“你说得真潇洒!”曾不凡颓丧的语气。
“你是怎么了?”
“先是一个有夫之妇,然后是未婚妈妈”曾不凡把他这阵子的经历说给郑经听。“不凡,你也未免太背了!”
“你也这么觉得!”
“你都三十好几了,又不是初出社会的小毛头,难道不知道哪些女人可以碰,哪些女人碰不得吗?”郑经一副老经验的说。“她们都需要我的帮助”
“帮助?”郑经冷哼。
“她们”
“不凡,这年头的女人不比男人弱,甚至比男人强的满街都是。她们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帮助,她们只是利用男人保护弱小的同情心来玩弄男人的感情。”郑经有些尖酸刻薄的强调。“我不同意!”在曾不凡的心目中,女人是可爱的、柔弱的,需要有男人坚强的臂膀呵护的。“所以你活该被甩!”
“我不是被甩!”他抗议。
“差不多了啦!”郑经朝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抛了个色迷迷的眼色。
“你根本不知道,她们”不凡一直努力的想着为自己辩白,他不是傻子。“像那个有夫之妇,她口口声声要自杀,结果自杀了没?”郑经一个冷笑。“是因为你才打消她自杀的念头吗?不是!因为她只是一时的气愤,和丈夫呕呕气,结果呢?你挨了一顿‘毒打’,她快快乐乐的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去。”“至少结局是圆满的。”曾不凡颇感安慰的说,邱心美的婚姻和家庭非但没有毁掉,夫妻之间反而能真正的冷静下来沟通,因而幸运地保住了一个原本可能濒临破碎的家。“但你白挨了一顿打,而且还当了一次傻瓜。”
“我多了一个干儿子。”
“干儿子”郑经捶了不凡的肩膀一下。“你倒是很会安慰自己。”
“郑经,我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不凡打从心眼里说出:“皆大欢快。”“那这个未婚妈妈呢?”郑经糗道。
“陈宜蓉”
“人家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孩,而且还告诉了你她是真心的爱孩子的爸爸,你还要向她求婚,一个劲的想照顾人家母子,你知不知道你是滥好人一个?”郑经不以为然的责骂道。“我不能看着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私生子”
“那是那个未婚妈妈的事,不是你的事,这年头做人做事都要敢做敢当,她敢没结婚就先和人上床,她自己就要有最坏的打算和心理准备。”郑经很实际、很不矫情的说。“郑经,那照你这么说,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值得同情了?”不凡苦涩的问。“同情女人?那谁会同情我们男人呢?”
郑经的这句话令不凡沉思。
“你也许会说这个未婚妈妈的事又让你得到了一个干儿子或是干女儿,甚至你认了一个干妹妹、干妹夫,那又怎样?这不过是给你心里安慰而已,谁看到了你的心在淌血?”郑经分析得一针见血。“我”不凡的心真的开始痛了。
“每个人都说我风流,都说我乱搞,都说是我弄坏了我的婚姻,没有人同情我,没有人可怜我,结果呢”郑经感伤的一叹。“结果怎样?”
“她得到了房子、车子、存款;而我现在住租来的房子,开的车还在分期付款,银行里也只有四位数的存款,结果你看到有谁同情我、安慰过我一声?”郑经很少这么向人吐苦水。曾不凡听了之后用另一种眼光去看郑经,第一次觉得真正该被同情的是男人。“这个社会永远倾向于同情女人,男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而且千万不能犯错!”“你的婚姻”不凡的话要说。
“我承认我有错,我是花心,但一桩失败的婚姻绝不只是单方面的责任。”
“所以你打算继续游戏人间?”
“有何不可!”郑经自负的一笑。
“你不打算再结婚?”
“结婚?”郑经一哼。“你不如杀了我或是给我一把刀,叫我自杀吧!”
“可是”
“不凡,你不怕死、你有勇气,你再继续的努力下去吧,希望你下一个碰到的是好一点的对象。”郑经半揶揄半祝福的说。
“下个”
“现在先不管下一个,我们换个地方,今晚不醉不归,好好的解放一下自己,去他的女人,叫女人都下地狱去!”
郑经狂妄的叫嚣。
“好!今晚就不醉不归!”
陈宜蓉被一辆豪华的宾士轿车给接走了,她的父母开了一张面额不小的支票要给曾不凡,但是被他婉拒了。
陈宜蓉上车之前特别给了他一个香吻,但这个吻已经激不起曾不凡心中的任何涟漪。
郑经说得对,真正厉害的是女人,最后一张王牌永远是掌握在女人的手中。
不过不管如何,曾家至少恢复了平静,曾母和曾巧莉的脸上也重新有了笑容。曾不凡的婚事告吹之后,林佳敏申请的美国学校也出了“问题”所以她又回学校代课去了“暂时”放弃出国的计划。对这个消息,曾不凡以平常心视之,毕竟一个女孩子只身跑到大老远的美国去念书也不是一件好事。
有天在巷口碰到林佳敏,他还问了她有关她心中所爱,那个要结婚男人的事,她的回答竟是一脸的笑,说事情已有了转机。女人!曾不凡可能再几辈子也不能了解女人!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依理智还是感情做决定,而在做了决定之后,她们是义无反颐的勇往直前,还是犹豫不决的后悔、迟疑,甚至更改决定?他不能理解。
他只知道日子又恢复到从前。一样的平凡、一样的枯燥,一样的乏味,一样的上班,一样的下班他不知道林佳敏这会儿对他真是爱恨交加,更不知道是要继续爱他,还是杀了他。事情已经算是摊在阳光下了,她的一些举动难道还不足以引起很多人的“联想”吗?他结婚她就要出国念书,他们婚事一告吹,她又继续留下来教书,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她又得再等?她该再等吗?曾家深怕曾不凡又再惹上些什么根本不适合他的女人,对曾不凡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曾巧莉更是一下班没事就到平价中心来泡。
一切都是为了曾家这个独子。
哪天他才能真正找到那个“missright”?曾不凡对妹妹的亦步亦趋有些厌烦,他自己的心情已经调适得差不多,但如果她再这么烦他的话,难保他的脾气不会整个的爆发。
兄妹俩坐在平价中心里,互相瞪着对方,一场“眼神战”持续的打着。“我一会儿就送去。”曾母挂上电话,看着她刚抄下来的那张清单。
“送什么?”曾不凡问。
“前面那个社区刚搬来一个女人,叫了一大堆的日用品,要我们送过去。”
“我去。”不凡马上说。
“哥,你一向不是不屑‘送货’的吗?”
“只要能离开你的视线,叫我送到月球上都肯。”他冷冷的说。
“你”“够了!”曾母在战争还没有打时就先叫停战。“你们两个都不小了,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的斗个没完,货给不凡送,巧莉,你帮我准备东西,这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大家具。”
“女人”曾巧莉看看清单上的东西,洗发精、卫生棉、香皂、沐浴精,除了一些家庭日常用品,大都是女性的东西。“妈,我看我看还是我去送货好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怎么了?”曾母一睑的迷惘。
“妈,我有不祥的预感”曾巧莉偷偷的瞄了她哥哥一眼。
“你在说什么?”曾母瞪着女儿。
“我怕”
曾不凡听到了整个的对话,而他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
“曾巧莉!我知道女人神经质、喜欢信口雌黄、喜欢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但是如果要论到个中的翘楚,那真是非你莫属了!”曾不凡毫不留情的批评着自己的妹妹。“哥,你不要心理不平衡就找我出气!是人家反悔不嫁你,又不是我从中去破坏或是做了法,你惹我干嘛?”
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连我送个货你都有一大堆的理由!”
“我的预感”
“巧莉。”曾母出来打圆场。“你去帮我收拾她要的东西,货交给你哥去送,就这样了!”
“妈,哪天你不要向我求救。”
“神经病!”曾不凡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好了再叫我吧!”
曾巧莉看着她哥哥的背影,心情更加的沉重。她解释不出来,但她的眼皮直跳,是她过敏吗?但是她的第六感一向非常的准,她她有点头皮发麻,肯定麻烦又要来了,一定是如此!“妈”
“巧莉,别去惹你哥。现在是风干浪静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再掀起惊涛骇浪。”曾巧莉耸耸肩,反正该来的总会来,该碰到的总是会碰到,由不得她。
真的由不得她。
按着地址找了半天,扛了一大箱的东西,曾不凡累得气喘吁吁,难怪要用电话叫货,这么多的东西,相信一个女人也是提不动。按了电铃,他耐心的等着。
“来了!”屋内传来女人柔媚、娇滴滴的声音。“马上来。”
曾不凡把东西暂时的放在地下,很有耐心的等着。这个新社区刚刚搬进不少的住户,可以给他妈带来不少的生意,现在平价中心的生意并不好做,便利商店和大型的量贩店拉走了太多的生意。门一开,曾不凡当场傻住了。
他的眼睛连动都动不了。
一个穿着一袭薄纱睡衣,妖娆、妩媚、身材丰满、曲线突出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她的手倚在门框上,摆出了一个很迷人的pose,对着曾不凡轻柔又挑逗的一笑,然后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