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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故土
平安城。
并不算高大的城门楼上，悬着平安城的字样。
敞开的城门内外，进出的人迹寥寥。
小野草再一次踏入这座城池，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李沐阳的手。
此时的小野草，已经完全长成了一个大姑娘。
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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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女孩好奇嘀咕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消逝。
“哇！这不废话嘛！哥你都三十岁了，都是老男人了，还这么挑……也就只有我愿意守着你了。”
虽然此时的小野草只要抬一下手就能碾死李沐阳，可在李沐阳的手中，这小丫头却乖巧得像只小猫。
李沐阳哈哈笑着，强硬的把女孩强行拖进了城门。
少女似乎有些困惑。
“本以为我会很想念她、很在意她，又或许是当年她有什么苦衷。”
月光下，一身白袍的男子两手一摊，俊朗但已经有一丝皱纹浮现的脸庞上，露出了少女熟悉的微笑。
而平安城，只是他们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闲逛游玩了一会儿，又在茶楼听了好一会儿说书人的故事后，李沐阳和小野草在入夜时入住了城中的客栈。
她偷偷打听到了父母如今的消息，隐匿在清风之中悄然而去。
月光下，黑暗柴房内的喘息声开始急促了起来，似乎快到最后关头。
但此时两个女人却好似亲姐妹，一同讥笑挖苦着对面的青春少女。
李沐阳完全不知道此时的小野草是什么修行境界，小丫头自己也说不上来。
李沐阳这句调侃的话，让少女刚恢复平静的脸上又浮现一丝红晕。
李沐阳哈哈笑着，半强迫的牵着少女走进城墙斑驳的小城。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时贪杯误事，害得我差点被龙君抓去拜堂。龙君的女儿敢随便要吗？一口就能把我吞了……我不喜欢凶恶的女人……”
“哥，伱……”你每次都跟着？
少女眼神冷淡、表情厌恶。
那从青楼勾栏里出来的女孩虽然年轻，却牙尖嘴利、不甘示弱。
直到李沐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少女才猛地回过神来。
“……大晚上的跑来听墙根，不好吧？”
小野草静静地站在一旁，隐匿在风中，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幕，静静地看着记忆中那个年轻漂亮的母亲，此时已经变成了俗气又尖酸刻薄的模样。
月光下，两人牵着手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来过。
来平安城是李沐阳随口提议的。
可如今这个小丫头却站在故乡小城的大门外，下意识的紧张、攥紧了李沐阳的手。
他笑着拍了拍女孩的手，道：“古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少女最明艳动人的容颜，早已定格在她的脸上，时间也无法腐蚀。
少女似乎想问这句话，但最终没好意思问出来。
“……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大哥哥呢。”
女孩望着月光，幽幽的轻声道。
修行之道最怕心魔，而这小丫头最近总说她修行迟滞、碰到了某种瓶颈。
“啧……那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不过两人进城后，李沐阳并没有立刻带小野草去找她父母。
他们将离开平安城，去往下一个地方，继续他们的旅程。
说着，少女又回头瞥了身后黑暗的柴房一眼，道：“走了，哥，这地方很没意思。”
少女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触电似的猛地回身，惊慌不已的看着眼前的李沐阳，有些结巴。
月光下的府邸内，一片大乱。
但不久前小野草轻松的斩杀了一尊半神，女孩展现的伟力令李沐阳动容。
“可你从来不……明明上次那位龙女……”
少女与男人的轻笑声，消失在夜风中。
“喜欢我喜欢的那种！”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只是单纯的带小丫头在城中闲逛，也不提去找她父母。
李沐阳笑着对她伸手，道：“一切都听仙子的。”
没有结丹，没有元神，也没有紫府。
“而我这个女儿，是她生的，自然也和她一样冷血无情，见了她都没有丝毫想念情绪，反而越看她越厌恶，甚至恨不得杀了她。”
她修行的法门，早已被她改得面目全非，与俗世中的修行法门截然不同。
此后的时日里，小野草时常去看。
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裙，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李沐阳猜测，她可能是放不下幼年时的经历。
“哥……”
但他提出这个建议后，少女那畏缩躲闪的反应，却让李沐阳坚定了要带这小丫头来一趟的想法。
“谁说的？我很感兴趣好不好？”
倒是小丫头自己憋不住了。
“呵……”
此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李沐阳都如法炮制。
看着母亲辱骂着下人，讨好着大妇，扭动还算漂亮的身躯去谄媚许久不理她的夫君，偷偷克扣丫鬟仆人的工钱，散布谣言中伤新纳的小妾，最后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在柴房与健壮年轻的杂役私会……
她的体内，只有氤氲的仙灵之气。
“话说……哥，你好像对那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诶，好奇怪……”
李沐阳耸了耸肩，道：“我的小仙子每次来都看得太专注了，以至于后面有小尾巴跟着都没发现。”
“哥，你……你啥时候到的？”
她看了许久，直到三个女人不欢而散后，才转身离开。
李沐阳瞥了那边一笑，笑了笑：“都看了这么多天了，你不打算现身和她见见吗？”
他牵着小野草在城中闲逛、探听着城中有趣的事物，像是来普通的游玩。
小野草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要不我们不去了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说不定我父母已经不在了……”
以她的修为，不应该被李沐阳跟踪还没发现的。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少女却轻轻摇头：“没那个必要了。
“没什么苦衷，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当年因为没能生出儿子在家中失宠，一怒之下将自家女儿卖给人牙子的母亲，此时已经三十多岁了。
“来都来了，哪怕进去随便逛逛呢？”
从表面上看，少女整个人都与这方天地融为了一体，没有丝毫威胁，完全没有那些神灵、修行宗师们的气势。
“再待下去，浪费时间。”
并不显老的女人，穿着俗气的裙子，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嬉笑着与大夫人一同讥讽挖苦夫君新纳的小妾。
“可等我真正见到她后，却发现其实一切都很简单。”
黑暗中，响起了男人的无奈辩解声。
月光下，少女静静的听着漆黑柴房内隐约传出的低低喘息声，面色复杂。
或许应该带她回家乡一趟，故地重游，重新见一下她的父母，才有可能解开心结。
但已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自幼被母亲遗弃的遭遇，肯定给小丫头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她自以为自己做得悄无声息，却没想到每次大哥哥都跟了过来……
她明亮的眼眸之中，似乎氤氲了一片星云，璀璨且明亮。
李沐阳却看着小野草紧张畏惧、躲闪游移的眼神，笑了笑。
她已经明白了。
这世上除了大哥哥以外，没有谁是她的亲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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