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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天暂时在王家大院住下来,表面是为了养伤,其实是为了她。
他这一生,大大小小的伤受过不少,这次的臂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是他自己砍的。
男子汉大丈夫,少只眼睛或胳臂,多几道难看的疤痕又不会死,不需要像个娘们一整天躺在床上,但龙啸天却破天荒在床榻上乖乖待了三天,只因为佳人的一句话[你敢下床,我就不管你了。]
施葯儿一句警告,可比唐三藏的紧箍咒还灵,让桀骜不驯的龙堡主,连跨出房门一步都不敢。
他不怕牵动伤口好不了,是怕佳人真的不理他。他现在每天最期盼的事,便是佳人来帮他换葯的那一刻。
内房里,杨忠正在陪主子下棋解闷,桌上摆着各式的小点,龙啸天一手包着绷带,一手执着棋子,在棋盘上厮杀个昏天暗地。
快到午膳时刻,负责在门外把风的赵杰,匆匆进来报讯。“来了来了,人来了。”
龙啸天一听,马上单手往桌上一拍,棋盘便腾空飞起,接着运力往上一推,棋盘便像长了翅膀一般,安稳地飞到梁上,而跟着飞上去的棋子,也丝毫不差地落在棋盘上。
杨忠也同时用掌风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送进茶柜里,滴水不漏。
赵杰则负责将点心瓜子扫进了橱柜里,把柜门关上。
一阵人影飞越交错后,该躺回床上的躺回床上,假装看书的看书,打盹的打盹,默契十足的没有一丝遗漏。
不一会儿,门扉打开,一双系着花缠儿的绣鞋,小碎步地跨进房来。
“两位大哥好。”丫环小翠敛身福了福,那张脸蛋生得标致可爱,是王家大宅院里最漂亮讨喜的丫环,专责伺候施葯儿。
杨忠和赵杰见到她来,眼儿都亮了,忙不迭站起身,恭敬的拱手回礼。
“小翠姑娘好。”
“龙公子今日可好?”
“堡主吃过早膳后,便闭目养神到现在。”
“那就好,施大夫特别交代,前十日是伤口愈合的重要时期,得万般小心,不可牵动伤口。”
“施大夫的交代,咱们家主子都照着做。”
小翠以袖掩嘴轻笑。“那就好。”接着便朝门外轻道:“大夫请进。”
龙啸天盘坐在床榻上,假装闭目养神,一颗心却怦怦地跳。
几乎天刚亮,他就醒了,心中始终惦记着佳人,一直盼到现在,终于等到佳人。昨日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他却感觉有好几年那么久。
这辈子,他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就算遇到险境,他也稳如泰山,毫无畏惧,曾几何时,自己竟也有紧张的时候?
他的背腰挺直,就算受伤,也绝不展露文弱的一面,维持着威风凛凛的气概,尤其是在佳人面前。
“龙公子。”
龙啸天睁开眼,一双炯眸,直直瞪着眼前的人。
没有预期的闭月羞花,也没有清香的味道,只有一张皮粗肉厚的面孔,还留着八字胡,正笑嘻嘻看着他的男人。
龙啸天浓眉皱起。“你是谁?”
“小的朱道元,特来看看龙公子的伤势。”
一旁的小翠补充道:“朱大夫是老爷请来的大夫,在咱们县城也是小有名气,他来给公子换葯。”
那对剑眉,皱得更深了。“施姑娘人呢?”
“施大夫忙着照顾小姐,分不开身,所以老爷特地请朱大夫来照料公子您。”
“龙公子,施大夫已将葯方交给小的,也说明方法了,换葯很简单,小的没问题。”
[你没问题,我的问题可大了!]盼了一整夜的佳人没来,却来了个八字胡的老头子。
朱大夫瞧见他紧皱的眉头,以为是对方不信任他。
“公子放心,小的医术在咱们邻近几个县城里,也是大大的有名,上门求医的人不计其数,也治过各种疑难杂症”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朱大夫一开口就讲个不停,彷佛怕人把他给瞧扁了。
朱大夫把自己光荣的历史全搬出来,口沫横飞地唱着,不逊于坊间的说书,说到尽兴处,还想露一手,说要施展自己的独家绝学,帮他按摩全身、运行脉络,打包票让他的伤势复原得更快。
他说什么,龙啸天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仅是对手下丢了一句:“绑起来。”
杨忠二话不说走上前,笑嘻嘻的找了个理由将小翠请出去,好让赵杰将朱大夫封住嘴,五花大绑,毫不啰唆地取出他身上的葯。
这换葯的方法他们全知道,哪需要姓朱的代劳?他们自己来就行了。
换好葯,绑好绷带,三人取下棋盘,拿出茶杯和小菜,下棋的下棋,把风的把风,完全无视于被封嘴的朱道元。
想帮他按摩全身?别开玩笑了!他的身子和贞操,只留给佳人,死老头别想碰他一根寒毛。
七天了,整整七天的日子,只闻葯草味,不闻美人香,彷佛有七个寒暑那么长,让他简直像在蹲地牢一般痛苦。
龙啸天终于受不了,他想见她,而且马上就要,因此他不管杨忠和赵杰两位忠心手下的劝阻,走出门房寻找佳人的影子。
他在大宅院里遍寻不着,问了仆人,才晓得施葯儿出门了。
“她一个人出门?”龙啸天问着负责守门的门厮,一双浓眉皱得吓人,在知道她没下人跟随保护,孤身一人上街后,严肃的神情彷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因因、因为施大夫说她不要任何人跟着所以”
“她往哪里去?”
“城南的古井胡同”
不等门厮说完,高大的身影已闪出门外,往城南迅速移动。
龙啸天下巴绷紧,一颗心揪着。
她居然没让人陪伴就出门,一个姑娘家单身走在大街上多危险?她的美,足以引来任何不肖分子觊觎哪!想到此,他脚下运力,轻功跃上屋瓦,没多久,便来到城南的古井胡同大街。
他四处搜寻她的身影,运行内力追查她专属的特殊清香,心想,她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这位大爷,你也是来排队的吗?”
龙啸逃谫住,低下头,望着正对自己嘻嘻笑的大婶,然后顺着她的手看去,瞧见了一排长长的队伍。
“不,我来找人。”
“大爷可是要找施大夫?”
他诧异。“你怎么知道?”
“因为大家都是来找施大夫的呀,大爷要找她,得排队才行哪。”
“排队?”
“是呀。”
龙啸天呆瞪着那大排长龙的队伍,从一家名为参葯堂的葯铺门口,一路蛇字形的排到巷尾。
“他们不是在排队买糖炒栗子?”在队伍的前头,摆了个栗子摊,香味四溢,还冒着烟呢。
大婶哈哈笑道:“老赵的栗子虽炒得香,但还没这么大的名气。大伙儿是等着给施大夫治病,摊贩们趁着人多,来做做生意。”
龙啸天看看周遭,果然见到不少摊贩看准了这儿人群聚集,赶来做生意,食物香味四溢,叫卖声不断,还有卖膏葯的表演绝活,俨然成了过年过节的庙会。
别开玩笑了,就算排三天三夜,搞不好连佳人的一根头发都见不到。
不过,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谁说非要走大门不可?
于是他往回走,绕到屋子的后院,身形一跃,轻轻松松跃进了墙里头。
一进来,他就知道她的确在此,因为一股极为清淡的香味,正是属于她的葯草香;这股淡香和其他的葯草味又不同,融入了清幽,常人非要近身才能闻到,但他内力深厚,远远就能嗅到。
他精神一振,大步朝那香味寻去。
月湖城里,光是数得出的葯铺,就有二十几间,葯铺的掌柜们一听说,要请到这位医术高超的施大夫来治病,不用金银财宝,只要拿出能让她看上眼的珍贵稀有葯材,便能请到她。
为了抢到这位美貌的活菩萨,各家葯铺无不翻箱倒柜,把自家的压箱宝拿出来,但最后,被字号最老、财力最雄厚的参葯堂拔得头筹。
参葯堂的掌柜此刻正忙着指挥大伙儿招呼生意。
自从活菩萨来他们铺子里坐镇,为百姓义诊,果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因为病人拿了大夫开的葯方,直接来他这儿抓葯,他的生意能不好吗?
创店百年,还未如此风光过,掌柜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门外传来騒动声。
“走开!走开!”几个粗汉子,将挡在门口的葯堂伙计给喝开。
“不行呀,大爷照规矩,要问诊得排队”
“呿!我家少爷什么身分,哪能跟那些粗人鄙民站在一块,有辱身分!”
“可是”
“滚开!”
伙计被狠狠踢开,进来两名劲装束裤的男子,排除闲杂人等,为后头开辟一条路后,凶恶的面孔一转,改成谄媚讨好的嘴脸,腰一弯,手一摆。
“少爷请。”
一名富贵打扮的公子哥儿,长相颇为俊逸,生得一双勾人的眼,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跨进门来。
葯堂掌柜的一见到对方,立即拱手迎了上去。“原来是白祈文白少爷大驾光临。”
“掌柜的,你的伙计是瞎了眼吗,居然敢拦我家少爷的路!”
“是、是!新来的伙计,有眼不识泰山,老夫定当好好责罚,请白少爷恕罪、恕罪。”
白祈文收起折扇,对掌柜道:“不知者不罪,免了。”
“多谢白公子心胸宽大,不知白公子来此,是买葯还是”
白祈文的手下打断他的话。“你这不是废话,咱们公子当然是来问诊的。”
葯堂里众多异样的目光,全集中在白祈文身上他气色好,精神佳,平常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玉袍,怎么看,都不像身上有病的样子。
“喂,听到没,咱们少爷要见大夫!”
“是、是,这边请。”
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况且白祈文财大势大,掌柜的不敢得罪,于是恭敬的请他入内。
白祈文此番来,名义上是问诊,实际是为了见见这位名声传遍整城的女大夫。
他对这位女大夫的医术没兴趣,而是对她的容貌有兴趣,大伙儿都说这活菩萨生得十分美丽,向来好女色的他,怎能不亲自来瞧瞧,看看这姓施的女子,是否真如外界传闻那么美?
掀开门帷,白祈文走进室内,当见到那容色照人的丽颜时,一双眼便定住了。
美!真美!不但美,还美得不凡,比那四大妓院里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上百倍。
施葯儿正坐在案前写一帖葯方,并未注意白祈文。
“喂!咱们公子来了,你还不快”
啪!白祈文的扇子一挥,当场便把那多嘴的手下给打到后头,刚好被另一个手下接住,才没摔得四脚朝天。
这么被人一吼,施葯儿停住笔,缓缓抬起眼来,秀眉微蹙。
“大夫,在下白祈文,特来叨扰。”白祈文深深一揖,适才那副大爷的德行已不复见,转眼间变成了一名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施葯儿将葯方递给病人,叮嘱了几句后,病人一走,那对美眸,才又回到白祈文脸上。
面对那紧盯的目光,她依然沈稳如山,不疾不徐地淡淡开口:“公子请坐。”
“多谢。”白祈文的目光始终不离开她,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那眼神,彷佛要将她吃了。
“不知公子哪儿不适?”
“在下口干舌燥,胸口难受。”
“喔?”
施葯儿伸出手,按压于他的手腕,细细诊断他的脉象,白祈文紧盯的眼,改而贪婪地欣赏那纤细的柔荑。
这么美的姑娘,当大夫多可惜,应该收来当妾才是;他虽已有三个妾,但漂亮的妻妾永远不嫌多。
把完脉后,她收回手,正色道:“公子没病。”
“怎么没病?”
“公子的脉象一切正常,没有异常。”
白祈文当然不肯就此结束,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求姑娘帮在下再仔细看看,好让在下安心。”
施葯儿只好再伸出手,为他把脉。但这次,异常的脉象传来,让原本沈静的美眸,因为察觉到某件事,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诡光。
“公子的脉象,非常混乱。”
“喔?”白祈文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却故作发愁。“是什么原因?”
“光是把脉,并不能清楚知晓,必须全身仔细检查才行。”
这正是白祈文要的,他心下窃喜,却又不动声色地开口:“有劳姑娘,为在下仔细探查,在下感激不尽。”
“请公子移驾到榻上,将上衣除去。”
脱衣服?那有什么问题!他还求之不得嘿!
白祈文马上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光裸的上半身,若是可以,他还想将自己的裤子也一并脱了。
其实第二次把脉时,是他故意暗运内力,以混淆脉象来欺瞒,好让这美人为自己全身做个彻底的检查。目的达到后,他以眼神示意,要两名手下出去看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施葯儿走到软榻旁,在软凳坐下。“我会将葯涂抹在公子几个穴位上,若有何症状,请公子告知,好让小女子知道。”
“有劳大夫了。”
涂吧!抹吧!要摸遍他全身也不打紧,被她那青葱玉手抚在身上的感觉,肯定是飘飘然,舒服得销魂哪!
施葯儿将自己的袖口拉高,而白玉般的皓腕也逐一展露,让白祈文瞪得几乎要流口水。
当她伸出手,就要碰触那胸膛时,更快的,一只大掌将她的玉手给包在掌心里。
她呆住,原本沈静的美眸在瞧见对方时,瞬间睁圆了,瞪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大猩猩。
龙啸天将她拉到身后,庞大的身子如一道巨墙,挡在她与白祈文之间,而握住她小手的大掌,霸气得不让她碰到自己以外的男人身子。
施葯儿黛眉蹙起。“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应该好好待在屋里养伤的男人,居然跑出来了?!
“我来看病。”龙啸天说得理直气壮,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
“阁下要看病,请去门外排队,我先来的。”白祈文愤怒抗议,说得振振有词,也不想想自己也是插队来的。
都怪这个中途突然冒出的程咬金,破坏了他的好事,让他心情不悦,又见到对方握住美人的手,更是令他大大的不平。
龙啸天根本懒得搭理他,因为他的眼中只在乎她!本来,他只打算在窗外的树上偷偷看着她,以慰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每当瞧见她的手去碰别的男人的手时,他便醋劲十足,但看诊搭脉,天经地义,他没理由阻止,但是和一个半裸的男人独处一室,他便再也无法忍受,更遑论让她去摸别的男人。
他不准!当下跃了进来,想也没想地抓住她的手。
“你不该下床。”她含怒指责。
明明警告他要在床上待一个月,竟然给她私自跑出来。
“你没来帮我换葯。”
“我将葯交给朱大夫了。”
“我不要他换。”
“为什么?”
“我要你换。”
她怔住,继而脸儿一红。“胡扯什么!”
“你没来,我只好自己来看诊。”
她想收回手,但他抓得好紧。
被那又厚又大的手掌包住,只会突显她的手又细又小,而他直言无讳的坦白,更是扰了她的心湖,搅乱一池波纹。
“放开。”她命令。
“对呀,快放开,男女授受不亲!”白祈文气愤道。
龙啸天冷冷扫了他一眼,眸底的那抹厉芒,没来由地让白祈文一怔,不自觉打了个冷颤;那眼神,彷佛将他看透了。
白祈文不知道对方是谁,直觉这人不好惹,但又不肯灭了自己的威风,何况美人在看。
龙啸天不理会他,他只在乎她。
“你也听到了,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不能碰到他。”
“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她脸儿又热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简直莫名其妙自己说男女授受不亲,却又死握住她的手,岂不矛盾?
“不碰他,我如何给人治病?”她没好气道。
“我来代劳。”
龙啸天话一出口,那两人都愣住了,白祈文尤其大惊,眼看对方还真的伸出魔爪,他马上运力,双手挥挡。
“我不要你抹!”他以臂力往前推。
“阁下不用客气。”龙啸天则将这股力推回来。
“你你不是大夫。”白祈文赶忙再强行运气,努力推。
“只是抹葯,又不是看诊,不需要大夫亲自动手。放心,我技术很好的,一定抹得你舒舒服服。”他的表情,可不是那种会让人舒服的样子,而是让人发毛的邪笑。
这一交手,白祈文心下暗惊,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到片刻功夫,已汗流浃背,快要支撑不住。
他向来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武功不低,却没料到今日遇着高人,心中很明白再不溜走,可要丢大脸了。因此他奋力往外一跳,跳出对方的气劲之外,如临大敌地瞪着对方。
龙啸天却彷佛没事似的,对他讪讪一笑。“阁下手脚灵活,内力十足,一点也不像是有病之人。”
白祈文被他戳破了谎言,脸色乍青乍红,但又慑于此人高深的功力,不敢造次,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在下还有事,告辞!”说完便匆匆离开,落荒而逃。
龙啸天冷哼。“算这家伙识时务,逃得快。”他回过头,却发现佳人在瞪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赶走他?”
“那家伙是装病。”在窗外时,他就瞧出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当然不会让她的手被别的男人沾污了,她的手,只能碰他。
“谁要你多管闲事。”
“他装病是故意要你为他治病,骗你帮她抹葯,好占你的便宜。”他这么做,可是用心良苦,在维护她的清白。
她白了他一眼,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背过身不理他。
“我这是在保护你。”他强调。
“我会保护我自己。”
“保护?你差点给他占去便宜知不知道?”
她气呼呼的转头瞪他。“那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当然有关,保护妻子是做丈夫的责任。”
静~~
她呆愕了好半晌,才见鬼地问:“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变成你妻子了?”
“我摸过你的身,我会负责。”
此话一出,施葯儿原本怒红的脸,转成了羞红。她一直痹篇不去想那件事,想不到这男人竟自己说出来。
“谁稀罕你负责了!”
“我稀罕。你放心,我会马上派人回龙门堡准备拜堂一事,迎娶你入门。”他说得责无旁贷。
当他晓得她不是玉灵宫的女魔头后,便将她放在心里,不,应该说,早在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被她吸引住了,并下定决心,要娶她为妻。
“我才不要!”
“你需要一个男人好好保护你,虽然你会用葯,却无法防备人心,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像适才那家伙,若非我出手阻止,你傻傻的让人占去便宜都不自知。”
傻?他居然说她傻呼呼?
自幼开始,从来只有人赞美她聪明慧黠,连师父都说她天资聪颖。
真可恶!这大猩猩竟敢把她瞧扁了?!她可是上通医书,下知草经,她炼过的葯,可此他吃过的米饭还多,当她为姓白的把脉时,就晓得他的脉象之所以混乱,是人为的。
“谁说我不知道,我早就察觉他没病。”
龙啸天一愣。“什么?你你知道?”他大为诧异,既然知道对方没病,也知道对方故意接近她,在此情况,她还让对方在她面前脱衣服?
“如果没别的事,请回吧,我还得忙呢!”她转开脸,试图隐藏自己薄薄的脸皮上,那份因为臊河邙生出的灼烫。
真不害臊,谁答应嫁他了?竟然自称是她丈夫?!包可恶的是,她竟为这句话而沈不住气!每当他用那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住她时,她便不知所措,还一个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油灯。
“啊!”她低呼,在被油灯烫着之前,已被身后的人揽入怀中,将她带离,没让洒出的热油溅着她嫩若婴儿的肌肤。
混乱中,她抬起的脸刚好迎上他的气息,一身的葯草清香,也充满他鼻息,一向冷冷淡淡的神情,难得泄漏了女孩儿家的无措,竟是无比娇艳,自有一股妩媚风情。
他一时看得痴了,最要命的是,她双唇微张,吐气如兰,十足十的引人犯罪。
龙啸天胸口一热,再也耐不住,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品尝那两片软若花瓣的芳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