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子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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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野蛮分子!”贝威廉不仅将庞子夜扛着走,扛上车,还一路扛进了饭店里。

    “你不是说我是痞子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野蛮分子?”不顾她的挣扎和踢蹭,贝威廉甚至空出一手来,用力拍打她的臀部,藉以惩戒她的不安分。

    他将她扛进总统套房里,大步往内走,目标是他的卧房。

    几个护卫全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不过倒是挺识趣的,全都视而不见,悄悄地退出房门外,一字排开的守在房门口。

    进了卧房,贝威廉大步走向床铺,将肩上扛着的人儿用力一扔,扔向柔软床垫。

    “啊!”庞子夜尖叫,没料到他突来的粗鲁举动,等到意识过来,她整个人已经摔在床上,虽没有摔疼,却气极了他的粗鲁“你发什么神经,贝威廉!”

    爬爬爬,庞子夜尖叫着由床上弹起,双眸愤然地瞪向已甩掉脚上皮鞋,正跨上床铺的贝威廉。

    “我是发神经,就因为发了神经才会爱上你!”

    他随手一抓,多的是自愿送上门来的温柔美女,但却偏偏喜欢她,性格大剌剌的,一点也不温柔的她。

    他爱她?!

    贝威廉的话让庞子夜整个人一怔,想骂人的声音没了,想跳上前去咬他的动作也停止了。

    就这样,她静静地愣住了好几秒,然后咬了咬唇。“少拿这些话来唬我,你是个花心大萝卜,这种话对任何女人,你都能说个成千上万遍,所以我不会信你!”

    是的,别信他,千万千万别信他,庞子夜一再地告诉自己。

    但,越是否认,越是一遍遍地对自己提出警告,她心中一直覆盖着的那层纱便渐渐地揭去,赤条条的显现出一亘存在于她内心深处的答案。

    从第一次在局里的档案中见到他的资料开始,她就一直想逮他坐牢,甚至渴望着能亲自动手,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只是她嫉恶如仇的性格使然?还是,她根本就深受他的吸引?从他卓越的外貌,高人一等的智慧,到优雅迷人的气质。

    “要我如何做,你才信?”贝威廉伸来双手,箝紧她的双肩。

    或许是从初认识起,就恋上了逗她的滋味,愈逗愈顺手,愈玩愈失控,才让她再也不信他。

    “让我逮你去坐牢,我就信!”迎着他的眸光,庞子夜板起脸。

    “我又没犯什么法,为何得去坐牢?”他也始终想不透,cia到底为何派她来盯他?

    “你没犯法?”庞子夜一脸不可署信地看着他,不过随即又哈地一笑。

    “你们这种做尽坏事的人,自我催眠的能力自然很强,但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好了。如果你没犯罪,为何你会怀疑起我,而且调查知道我是cia的干员?”

    听着她的话,贝威廉翻翻白眼“小姐,知道你是cia干员,和我有没有做坏事是两回事好不好?你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在我看来,就是同一件事。”一般正常人,绝对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庞子夜。”他想告诉她: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别对我吼,我不吃这套,我胆子一向很大,不怕人吼。”她用双手撑开他的手,再甩身溜开,转身欲跳下床,却让他由身后紧紧抱住。

    “没有一个清洁人员会像你一样,拥有一对灵动调皮的眼。”他说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他的话让她又整个人一愣,不过很快地,理智捍守着最后防线,逼着她不能心软。“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是cia的?”

    既然他知道她的身分,肯定也知道她所装的窃婷器,还有之前她在他面前所做过的所有愚蠢行为

    难怪窃婷器里老是传来他的护卫们谈论着小吃的话题,他一定觉得很好笑吧?他要她,耍得很过瘾吗?

    “第一次见面时,只是怀疑你的身分。”贝威廉老实说,至少她安静了下来。

    “那、那些窃婷器呢?”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原来在她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顺利过关时,他已眼尖的开始怀疑起她。

    “烧掉了。”饭店着火时,她不是和他在一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烧掉了,就在那个杀手拿枪朝着他们射击时,贝威廉丢出瓶高酒精浓度伏特加,整个总统套房很快漫开一片火海。

    贝威廉沉默了下,仅用一对迷人的湛蓝眼瞳看她,几度欲将到口的话吐出,在怕她过度敏感的情况下,又将话给吞了回去。

    数十秒之后,他选择深深一叹,用比较不伤害她自尊的话说:“罗耶将那些窃婷器安装的地方全都标注了出来,等候我的裁决之后,才决定哪个地方留、哪个地方破坏。”

    “所以你一直在玩我?”

    啊!原来她真是个傻子!

    “没有!”贝威廉很快反驳,无力的仰天一叹“好吧!我承认也许一开始有,但后来、后来”

    后来他发觉愈来愈喜欢她之后,就将逗她当成了两人间相处的一种情趣。

    相恋的一对情人,男人偶尔逗逗心爱的女人,也算是一种爱的表现吧!

    “后来怎样?”庞子夜细细眉全皱在一起。

    “后来我发觉自己对你爱不释手。”

    “我不是东西,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东西,呃唉,不跟你说了!”庞子夜烦躁地欲推开他。

    贝威廉无法理解她的意思,而且她又开始挣扎了起来,让他只急着阻止她,不想她挣出他的怀抱。

    “我不懂你的意思。”

    庞子夜瞪他,很气很气“我说我是人,不是东西,所以不用你的爱不释手!”

    她用吼的,吼得他霎时全明白了过来“我是洋人耶!你跟我计较成语?”

    “你的中文说得很溜,你的父亲是香港人,所以别说你是洋人!”庞子夜毫不留情面的戳破他的话,并且狠狠地瞪着他。

    “”贝威廉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庞子夜利用这机会,双手用力一推,跳下床铺,离他远远的。

    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贝威廉一叹。“接受我,很难?”

    “我不跟罪犯谈恋爱。”庞子夜双手抱胸,站得直挺挺的,与他对峙。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你。”他气得真想伸手去掐她的脖子,摇摇她的脑袋,看能不能将她所谓的正义感摇掉。“而且我也不是你说的什么罪犯!”

    好吧!他承认,他的许多作为都游走在法律边缘,但,是游走喔!所谓的游走就是还不构成违法,且得拿捏得当,增一分太过,减一分则有损自我威严。

    “我才不管你要不要放弃,总之,我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庞子夜绷着脸,一点也不敢让心神松懈。

    说真的,他的话真让她有几分感动,甚至希望,他若不是个罪犯该有多好,如果他不是,她或许会考虑跟他在一起!

    “而且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说自己没犯罪,那前不久那一百亿美金,难道是自己跑进拉斯维加斯赌场,然后再流入金融市场的?不过也真是少见,洗钱的手法很多,却很少有人洗得这么拙劣。”

    末了,庞子夜还加入自己的评判。

    “你说什么一百亿美金?”贝威廉一下子被她给搞糊涂了。

    最近半年多,他的资金全留在欧洲,跟美国方面没什么资金往来,最多是拉斯维加斯的观光赌场饭店汇钱给他,不过一次顶多一、二百万美金,他不可能回邑到金融市场。

    “装糊涂?”他若再继续装糊涂,庞子夜就要瞧不起他了。

    “我干嘛跟你装?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她的神情让他气愤,他大步地朝她走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过,而不敢承认的吗?她未免太小看了他!

    “好,我拿证据给你看!”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她会让他心服口服。

    “看就看,谁怕谁?”他也绝对要她心服口服的跟着他。

    这辈子,他要定她了!

    ******

    丹尼尔很意外,也可以说差点没被吓死。

    他们监听的对象、亟需搜证逮捕的目标,为何会和庞子夜一同出现,而且还直闯他们的巢穴。

    “jill?”丹尼尔不解的看着庞子夜。

    庞子夜不语,绷沉着一张脸,大步越过他,走向她习惯坐着的位置,拿起被她放在小几上的文件,丢向贝威廉。

    “你拿去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贝威廉接住文件,尚未翻开,一旁的丹尼尔就急着冲上前,想夺走他手上的文件。

    “jill!”丹尼尔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庞子夜。

    她怎能将局里的文件,随随便便丢给一个他们正在调查中的人看?

    贝威廉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几回闪身,巧妙躲开他的攻击和抢夺,他闪到庞子夜的身后。

    “丹尼尔,你让他看,等一下我会跟你解释。”庞子夜上前拦阻下丹尼尔。

    丹尼尔望着她,急得想骂人,却又为庞子夜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而作罢,吞咽下到口的话,他干脆退到一边,双手抱胸的倚在墙边。

    贝威廉早已利用这机会,翻开手中文件,飞快往下翻阅。

    “不可能,我什么时候汇了一百亿资金进美国,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庞子夜给他的资料中,确确实实载明了百亿资金的进出,还有非常大的一部分转到金融市场。

    “怎样?你没话可说了吧?”庞子夜一手叉腰,口吻激动。

    合上资料,贝威廉将文件递还给她“不是我做的,我当然不需要多说些什么。”

    “贝、威、廉!”庞子夜大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

    亏她喜欢他,他居然睁眼说瞎话,证据全摊在眼前,却敢做不敢当。

    “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他暧昧的一笑,态度不疾不徐的,伸出一手欲碰触她的颊靥。

    她和他上过床,绝对知道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你”庞子夜闪开,被他气得发抖。

    一旁的丹尼尔则由两人间带着浓浓暧昧的对话,概略地领悟到某些事。

    “你资料中那一百亿美金的资金,绝对不是我汇入的,若是我的话,我不会笨到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钱,都投入近期内不可能会有波动和获利的美国金融市场。”

    但,现在,就算她不再继续追查这个案子,他也会接手去调查。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胆大到敢冒用他的名字,进而陷害他。

    “这”他的这句话让庞子夜暂时冷静了下来。

    她研究他有半年了,就如他所说,他做事一向小心,对于资金的运用和分析绝对独具慧眼,虽然每每游走于法律边缘,却不曾真正触法。

    他将法律边缘那道防线,拿捏得很好,一边以他富可敌国的财富操控地下金融,一边也让各国的政府组织对他没辙。

    贝威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现在我无法马上给你合理的答案,但应该会很快,最多不超过三天,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当他查出盗用他名字的家伙,绝对会杀了那个混蛋!

    庞子夜抬起脸来,咬了咬唇,不语地与他对视。

    “到时候别忘了,你没理由再拒绝我!”他说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红嫩唇瓣一会儿,但,碍于丹尼尔在场,他打消了吻她的意图,随即转身离开。

    “喂、喂,你”见他要走,丹尼尔慌得想上前阻挡。

    一个罪犯竟敢深入警营,呃不,是深入虎穴,不,也不是,是身历其境,唉也不对。

    算了!不管哪一个形容,就是不能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以为他在逛超级市场呀?来去随他意!

    “算了,让他走吧!丹尼尔。”庞子夜上前拦下丹尼尔。

    贝威廉转回头来,朝着她送出一抹浅笑,顺便送上一记飞吻,然后转身离去。

    “jill,你和他”丹尼尔真的非常不解,急需要她的解释。

    庞子夜的眉结蹙紧了起来“丹尼尔,我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天之内,贝威廉果然再度造访庞子夜的住处。

    “这些是你应该知道的内文和事情的始末,看完之后就不许你再误解我,也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将一叠厚厚文件放在茶几上,贝威廉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摆明了在说:等你看完所有资料之后,看你怎么拒绝我。

    庞子夜和丹尼尔坐在沙发上,他们互看了一眼,眸光一致地拉向茶几,落在那叠资料上。

    子夜迟迟地不敢伸出手去,倒是丹尼尔先有了动作。

    “耶?怎么会这样?”他边看,嘴里边发出夸张的惊愕声。

    然后,他又抽出空闲,一下子抬头看看贝威廉,一下子转头瞧瞧庞子夜,视线就在他们两人和文件中来回穿梭,忙碌得不得了,害他脖子酸极了。

    终于,庞子夜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抽走丹尼尔手中的资料,愈看脸色愈沉,愈看嘴巴张得愈大,几乎可以塞下整颗鸡蛋。

    “怎怎么会这样?我不信!”

    但,又不由得她不信,因为数字会说话,一笔资金不管转过了几手,最终总有落脚的户头。

    虽然这之间有些帐号不容易被查出,但那是对她而言,对贝威廉来说,就太容易了。

    “你、你们聊聊吧!我出去一下!”丹尼尔站起来,边摇摇头,边往门外走。

    太惊讶了!太刺激了!他至今无法相信,那笔百亿的资金,居然有一部分最后是进了他们的主管巴罗的人头帐户!

    又摇了摇头,他还是不大敢相信。

    砰的一声,门被拉开后又关上,丹尼尔消失在门端,很快地,室内安静了下来,只剩贝威廉和庞子夜两人。

    “我要你的答覆。”贝威廉说着,挪动脚步,在她身旁的沙发坐下。

    “答覆?”什么答覆?庞子夜太震愕了,脑子还没由巴罗的事件中回复过来。

    她跟在他的身边当了两年的手下,一直以为他是个奉公守法、嫉恶如仇的好人,没想到他居然利用职位之便,帮人洗钱。

    “不能再逃避了,你得跟我在一起。”贝威廉将双手搭上她的肩。

    他从没向对她表白一样的向任何女人表白过。

    “跟你在一起?”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庞子夜终于反应过来“我为什么得和你在一起?还有,我怎么知道你给的资料会不会是假的!”

    其实她心知肚明,假的机率极为渺茫。

    这些资料里的数据金额和帐户号码,要查核并不难,至少对她而言不用几分钟,就是因为太过仔细,所以造假的机率根本微乎其微。

    “你知道你的缺点吗?就是太固执!”

    “我固执?”有吗?

    她瞪他,他不闪不避的让她瞪,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互看了许久,声音一下子没了,周遭静了下来,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劲。

    懊死!庞子夜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太安静就会有点暧昧。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固执,可以了吧?”

    “承认你喜欢我,真的有那么困难吗?”贝威廉却没搭理她的话,问得突然。

    “什么?”

    没错,她是喜欢他,但是

    正邪不两立,黑白不来往呀!

    “你又在固执了。”他望着她,重力的叹了口气“你的固执显现在情感上尤其严重。”

    就拿她和她父亲吵翻的事来说吧!老人家都肯拉下脸来见她了,难道她就不能委屈一下,嘴巴甜一点,也给好脸色吗?

    听说那日,她和她父亲,又是不欢而散。

    “什么意思?”她突然觉得他的话像外星语,很难懂。

    “对我的感情,你固执的不肯正视,对你爸爸的亲情,你也一样固执的不肯示弱,你呀”

    “等一下!”庞子夜突然喊停,听出了他话中的重点。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来找过我?”

    喔喔,莫非又是他?

    那日,她还想父亲和大哥怎会知道她返台,甚至还有她住处的资料,原来

    “这”贝威廉只好哈哈一笑带过“你不会是真的想跟他赌气一辈子吧?”父女俩的性格还真像!

    “你管我!”庞子夜的反应是不怎么高兴,细细的双手叉腰,好似随时准备与他开吵。“贝威廉,你有没有发觉你很无聊?居然管到我的家务事来!”

    “因为对象是你,我才有兴趣。”换成别人,他才懒得理。

    “你算了,跟你说话,我会气死!”早在初认识时,她已有这样的认知。

    她扭身甩开他的双手,倏地由沙发上站起,开始忙碌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喂。”贝威廉伸过一手来拉拉她的衣摆。“错过我,你会后悔的喔!打灯笼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关心你的人了。”

    他关心她?见鬼了!她才不信。

    “别拉我的衣服,等一下衣服扯破了,你赔给我呀?”庞子夜忙碌碌的将文件收齐,又开始收拾起一些配备东西,譬如两部可以连线到联邦调查局的笔记型电脑。

    “赔,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什么都能赔给你。衣服,若是你要的话,不管什么厂牌,一货柜、一货柜的送给你,都不成问题。”

    唉他贝威廉可是地下金融教父,人称夜帝的情圣,怎会落到今日田地?

    不过,夜帝,夜啊地一声,贝威廉忽然想通了另一事。

    庞子夜,子夜,子夜子夜是一夜的开始,难怪轻而易举就能擒获他这个夜帝的心。

    “谁稀罕你的衣服呀!”庞子夜继续手上动作。

    “子夜。”贝威廉靠过来。

    她推开他。“别烦我,我现在很忙。”

    “忙什么?”在他眼中,不该有什么比他重要。

    “忙着收拾东西呀,你没看到?”她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瞪他。

    “明天再收,不是也可以吗?”东西不收,也不会有人偷,更不可能有人偷偷地帮忙收拾。

    “明天再收,我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搭飞机。”

    她得赶回去纽约查证,不管犯罪的对象是谁,哪怕是她的主管巴罗,她也一样将他绳之以法。

    “你要离开台湾?”他不准!

    贝威廉的反应激烈,手一伸抓住她的手臂,将人给抱进怀中,紧紧圈住,硬是逼她放弃手上工作。

    “喂,贝、威、廉。”庞子夜抗议。

    他会不会抱得太紧了?她快要不能呼吸!

    “别走!”

    就算一定要走,也是跟着他一同走。

    他低下头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我从来没求过女人,子夜,别离开我。”

    他的话让她整个人一僵,有股热流在她的心底澎湃,汹涌地淹没了她的理智,让她卸下坚硬的面具。

    “喂,我的主管犯罪的事,我总得回去处理,也许得跨级报告,让上头的人知道,执法者犯法应该罪加一等,他得进去坐牢。”

    “我不管,我想你应该留下,等过几天我和炎他们一同处理好可瓦达的事,我再亲自陪你一同回纽约。”

    “等到那时候,搞不好我的主管巴罗已经逃掉,也许会逃到中美洲的哪个国家也说不定。”届时要抓人,就更难了。

    “那”

    他又不能放着可瓦达的事不管,见色忘友的事,他做不出来。

    “喂!有一件事,我倒是需要你帮忙。”

    挣出一只手来,她拍拍他宽厚的肩示意他别再将她抱得太紧,否则她会晕倒。

    “什么事?”别说一件,一百件、一千件、一万件,他都愿意为她做。

    “是你和你父亲的事吗?”他猜。

    “那是我和他的事,过一阵子我会再回台湾一趟,自己回家去跟他谈清楚,所以,你别鸡婆。”庞子夜想了下,又开口:“你的朋友长孙炎对咏真是认真的吧?”

    “当然了。”他用力的点了下头。

    他从未见过长孙炎对哪一个女人那么认真过。

    “这样吗?”庞子夜却是神情非常严肃的沉吟了一会儿“也许如你所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咏真不喜欢他的话,抑或是想离开他的话,你都得帮她的忙。”

    “什么?”贝威廉满脸惊愕。

    吧脆叫好友长孙炎来砍他,还比较快!

    “你不愿意?”庞子夜眯起眼。

    贝威廉脸上写着浓浓无奈。“好、好吧!”

    若让杜凡知道他此刻的没骨气,不笑掉门牙才怪!

    他的承诺让庞子夜的心情大好。

    “谢谢!”她突然对他道谢。

    “什么?”

    他才不想要她的道谢,跟谢谢两个字比起来,他更想要她,想得浑身都发疼。

    “咏真的事,还有我爸的事。”

    在这些事上,说真的,她看出了他的心意。

    “喔。”贝威廉想了下,将俊脸贴上她的颊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过,如果你执意道谢的话,我倒是不反对你以身相许!”

    “贝威廉。”咆哮声再度窜起。

    “我想你,想得全身都疼了!”

    “你疼死算了!”

    “我死了,你会变成寡妇。”

    “我不会变成寡妇,而且你就算没疼死,也可能因为爱滋病而死。”

    “如果我真的有,也已经传染给你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