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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进书房的时候,戚少德正在看书,一见是她,把书随手放在一边,笑道:“凌副将昨天威胁我一定得让你见太医令,不然他就罢工,这几日营里太忙,他若甩摊子不干了,还不累死我,所以只好帮你这个忙了。”
“是,多谢将军费心了。”白芷躬身道。她心中暗笑凌子墨磨人的功夫果然一流,连戚少德都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费心,帮你就是帮我,今日也不早了,我约好了太医令,咱们这就出发吧。”戚少德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白芷忙在后面跟着。
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他们上了车,直奔皇宫而去。据戚少德所说,皇上身体不适,太医令已经连续半年没怎么出过宫了,若不是昨日进宫刚好遇到,也不可能这么快联络到人。
白芷对此暗自庆幸,看来她与师叔并不是一点缘分也没有。
马车到皇宫前停了下来,戚少德和白芷下了车,就在宫门处等着。皇宫大内禁止随便通行,戚少德不是内臣,若无旨意,他也进不去。
过了一会儿,宫门内有一个穿着蓝色官服,头戴纱帽的人,行色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一脸的严肃之色。
“太医令大人。”戚少德一见来人,忙迎上去,抱拳拱手道。
原来这就是师叔张先机。白芷心中暗赞,果然看起来比她师傅正派,也正经的多。
张先机回礼道:“戚将军别来无恙,老朽事太忙,耽搁了一会儿,你昨日说有急事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戚少德也知道他事忙。便直接道:“咱们长话短说。今日前来专门带个人来见你。”
“是谁?”
白芷忙上前跪倒。口称:“白芷见过师叔。”
师叔?张先机诧异地打量了半天白芷。见只是一个长得很白净地年轻小子。不由很是奇怪。“你是何人?”
“白芷是李洞察地徒弟。奉师命来见师叔。”白芷说着把李洞察地信递了上去。
“原来是那老妖怪地徒弟啊。”张先机笑着接过信。展开。读了起来。
他读着读着,面色忽的凝重起来,叠好书信,沉吟了半响,对白芷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白芷乖乖的把皓腕伸在他面前,张先机两只手指搭在上面,把了半天脉问道:“已经多久了?”
“十年了。”白芷知道他问的是中毒的事,忙答道。
张先机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这么长时间居然不死,倒真是命大。”
他师兄虽医术高明,但却为人极其古怪,轻易不会与人打交道,不过他肯收留白芷在身边,还收了她做徒弟,倒真是令人费解了。毕竟是一师之徒,早年张先机受师兄照顾颇多,既然他把白芷拜托给了他,他就不能不管。
想到此,张先机对白芷道:“你三日之后午时在此等我吧。”
看他面色凝重的样子,白芷也不敢多问,只答道:“谨遵师叔命。”
张先机似还要事待办,匆匆的又转回身,奔宫门而去了。
白芷和戚少德各自回家,临分手时,戚少德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回去告诉凌子墨那小子,事给他办妥了,叫他好好的干着,若再有事没事的就跑回家,本将军就该军法处置了。”
白芷含笑着答应了。等见到凌子墨之后,她把戚少德的话,转述了一遍,凌子墨一吸鼻子,委委屈屈的凑在她身前,道:“都是为了姐姐,我才被他绑住了,姐姐要赔偿我才好。”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白芷笑道。
凌子墨望着白芷,她的嘴唇殷红,嘴角含笑,那娇俏可爱的样子很叫人心动,可惜,如果他敢要求亲她一下的话,想必一定会被拍死的。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开口道:“姐姐,我胸口受伤了,你给揉揉吧。”
这小子,变相的找她撒娇吗?白芷虽知他有可能是装的,不过又担心他真疼,便当真手抵在他胸口之上,替他查看起来。
手掌之下的心脏突然‘怦怦怦’跳的飞快,白芷刚想说‘没什么事’,手指就被他的右手抓住。她想抽回手,却被抓的越发的紧了一些。
“姐姐,你感觉到了吗?这颗心只会你一个人跳动。”凌子墨悠悠的声音道。
这小子,情话说的这么遛,要拿她练习怎么追女人吗?白芷微笑着说道:“知道了,我感觉到了。”她说着抽回自己手。
凌子墨就势放开她,他知道白芷在敷衍他,但是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明白他的心,明白他是可以被她依靠的。
有了戚少德的军令,凌子墨也不敢随意跑回来。三日之约已到,白芷早早出发,独自一人到皇宫外等候。
皇宫周围乃是禁地,守门的侍卫不让她靠近,白芷只得在皇城外围等候。不过她特别跟侍卫们提起过,一旦太医令出来,她就站在墙边,一定要叫她。
几个侍卫白了她一眼,根本没人理她。
朝散之时已过,零零散散的有官员从里面出来,各自上马的上马,上轿的上轿。白芷瞪大眼睛看着,其中并未发现有张先机的身影。
午时刚过没多久,从宫门里出来一个穿蓝色官服的二十来岁的男人,在宫门处似探寻似的,看了几眼,然后跟宫门处的侍卫说了几句话。离的太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不过白芷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张先机穿的官服跟这个男人穿的一模一样,难道他是来找她的吗?
白芷不敢再耽搁,忙追着跑过去。
那男子似寻人不见,刚要转身返回宫中,白芷隔老远就大喊道:“等等啊,我就是白芷。”
皇宫禁地禁止喧哗,她还没奔到宫门,就有一帮侍卫拿着兵刃,围拢过来。几把钢刀同时架在她的脖子之上。
白芷只觉脖子一凉,心也跟着颤了几颤。忙闭上嘴,只用手胡乱比划着,希望引起那男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