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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在两分钟之内便结束了。
金和“大”字形地躺在地板上,他被我用普通的推手连转了几十个圈子,磨到他虚脱,自然再无出手之力。
而韩明雪则呆呆地站在一边,被我的游离气息锁住的她,根本就是破绽百出,再动不能。
“相差太远了!”
金和大声地感叹着,声音里面还有些虚弱,但是却没有败战的颓丧,这种人,很给人好感。
我扶了扶眼镜,微笑了一下。看向韩明雪,她脸上虽然有进退不能的失措,但总体上还是冷冷的保持着平静,呵,这两个人的资质都不错啊。
“呃,这个嘛说相差太远未免过于妄自菲薄,在理论上,应该说你们和我相差了两个层次哦,对不起,这样说失礼了!”
话说了一半,才想到他们和我是同辈分的人,这样说教未免有些僭越,而且似乎也是门规不容,我“呵呵”地笑了两下,伸出双手,将金和扶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当然到此为止,金和喘着气猛点头。
他的体力没了,话却多了起来,脸上也全是赞叹之色:“两年前章严柳章大哥到这里游学的时候,我看过他的功夫,以为那样便已经到顶了没有想到,张真宇同学,你今年只有十六岁,就比那时候的章大哥更厉害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脸红,而他似乎还没有想停的意思:“听说,在东海武会上,你长啸为笛,他以剑代笔,两人同施海市蜃楼,竟然引出了真正的自然奇观那是真的吗?”
呃,那个,应该是真的吧,那时候我喝得烂醉,一些细节都不记得了也对啊,如果我不是神志不清,又哪里会那么惹人注目?
终于受不了金和滔滔不绝的言语,我拉着已经兴奋得脸上要冒火的江雅兰走出道馆,看那个小伙子也挺实在的,怎么马屁一拍便那么厉害?
江雅兰似乎有些兴奋过度,她拉着我的袖子,声音发着颤,低低地叫道:“好厉害!我如果是我练的话,能不能变得像你一样厉害?呃,也不用像你,能打败那个冰山女就可以了真的,我很容易满足的!”
我哑然失笑,看她这个样子想满足,挺难!不过,以她所打下来那厚实得吓人的基础,在炼化了身体内的厉烈火劲之后,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对这个,我倒是颇有信心。
那个时候,韩明雪应该就不会是她的对手了吧!
不过,我不想让江雅兰太过笃定,也不想把事实说得那么明白。所以,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就算如此,江雅兰也很满意了,她欢叫着拉着我,再没有一刻安静,我苦笑,此时,我再一次地后悔!
江雅兰在我的视野中消失,但她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形象却仍在我眼前跳跃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孩!我摸了摸鼻梁,有些想笑。
茶色的车窗玻璃上映出了我的笑脸,旁边是苏怡的,只是,她的笑却带了些苦涩。
为什么?
我偷偷地看她,却恰好迎上她的目光,自然的,我心头一震,脸上不知不觉又红了一片。
苏怡微微偏着头看我,问的话却更令我不知所措。
“江雅兰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她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我“嗯嗯”连声,不得不承认,一天的相处下来,我对她的观感实在是好了许多。
“她那种任性而为的性格,我可是羡慕了很久了呢那是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东西!”
苏怡的话里是真真正正的羡慕,我一时间无言以对。
就我所知,苏怡以后一定是苏氏集团的接班人,而江雅兰则也一定是黑道势力的大姐大这样子走极端的两个人,性格不同那是一定的吧。她们两个如此交好,是因为异力相吸的缘故?
幸好,苏怡没想着让我回话,她随后便问出了她真正要问的问题:“宇哥你不喜欢剑道社吧!”
“嘎?”我心里面一跳,心思从她和江雅兰的身上跳回来。
首先想到的,便是苏怡是我加入剑道社的引介人,只此一条,我哪敢说一个“不”字,赶忙猛摇头,几乎要指天誓日地叫:“当然不,我对这个非常地”
“不喜欢!”苏怡那笃定的语气和目光,将我整个地压服了下去,我张大口,期期艾艾了半天,才低头,垂头丧气地承认:“是的,的确是不怎么喜欢!”
“是吗”苏怡也低下了头,一时间默不作声。
我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她,却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结果来,车子里面的气氛现在变得好古怪。
坐在前面的金武和金俊两兄弟,不时地回头观望,也不停地对我打眼色,还没有等我意会到他们到底在提示些什么,苏怡已经抬头,脸上是阳光灿烂的笑容:“宇哥,真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我搔着头。
你这样讲,反而让我更不好意思。
“我实在是太主观太武断了,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这样是无法所以,明天,宇哥,明天你再来剑道社,我们来办退社手续吧!”
她中间有一段说得特别模糊,以我的耳力也没有听清,但她全句的大致意思我倒是听得差不多了,此时,我只能张大嘴,呃呃地吐两口气,犹自以为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苏怡,你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样子,我心里面真的很舒服苏怡,在为我着想呢!
在此,我要不要谢谢那个何鹰呢?
心情转好的时候,天气也跟着一起凑热闹。看着头上蓝得近乎于神迹的天空,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胸像头顶上的蓝天一样扩展开去,无边无际。
日升月落的一天过去,感觉也升华了起来
在教学楼顶的pub里,我痛痛快快地喝了一顿冰镇冷饮,喝下去,连心口都觉得凉丝丝的,今天下午的体育课,被混子和容可为鼓动,我跷课了!
容可为是代替他的爷爷正式道歉来的,顺便捎来一幅字画本来安排到上个周末的见面会,因为他临时有事,被压后了半个月,本来这没什么,但让人借题发挥却还是可能的用这个敲诈几杯冷饮,应该不算过分吧!
课程已接近了尾声,从这里看操场上活动着的小小人影,别有一番风味。我轻轻地摇晃着可乐瓶里的液体,心情畅快的同时,也在奇怪自己很不同寻常的心理,我这个标准的好学生乖宝宝,竟然这么轻松自在地跷课,还跷得这么心安理得,没道理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叫住了一边正开心地和容可为拼酒的混子,问他现在对我的观感,这个现在已经大了舌头的家伙,醉眼蒙眬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哈哈地笑道:“今天你跷课,我看你,看得很爽!很顺眼!”
被你看得顺眼,那就是真的不正常了!
我“嘿嘿”一笑,将瓶子的可乐一口饮尽,再不理旁边两个拼酒拼得面红耳赤的家伙,径自闭目,潜神内视去察看自己的精神状态去了只希望不要是到了某种关卡,来个阴火入体,走火入魔便好了!
“张真宇魂归来兮!”
拖着长调且鬼里鬼气的声音,在江雅兰的口中道出,却是分外的动听,这声音将我从深沉的入定中拉了出来。
我睁开眼,正看到她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俏脸,几乎就贴在我眼前,美眸中流转的红霞较之昨日,淡了些许,但是却凝实了许多,看来,昨天她很用功!
不过我们两个人现在的距离,不嫌太近了一点吗?
突地想到了这一层的我,脸上立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在脸上还没有见红以前,我跳了起来,却差点没被地上死狗般的两个人体给绊倒混子!容可为!
他们两个看来是醉得不轻
江雅兰的目光全集中在我的脸上,对她脚下的两个大男人根本就是不理不睬,她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几乎要扯着我一起跳恰恰:“张真宇,宇哥,宇大师傅,太棒了耶!我现在晚上不发烧了,不发烫了,清清凉凉的但,更重要的是”
她在我眼前竖起一只手指,我正奇怪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她体内的异常这个是一簇微微弱弱的火苗在她的小指上燃烧了起来,不是魔术,没有道具,就那么烧起来了,将她的手指甲裹了进去。
桔黄的颜色,似乎一吹便灭事实上也是这样,可是,这种情景让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所在意的是:江雅兰,你真是个天生玩火的料!
她无疑地是一个天才,玩火的天才!
“劫火红莲”并不是纯正的中土武学,这种心法,由与炎黄隔梵天洋相望的古国吠陀传入,带了些古老的吠陀本土的味道,那种“内气化形成质”的性质,与中土武学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我以佛家“寂灭势”的心法,将其略做修改,以更利于她的吸收和消化,只是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能够那么快地将这心法掌握
她是天才!我这样地肯定!
我不得不夸奖她,但也不得不提醒她不要就此满足,不过,我怀疑,她到底听进去了没。
此时,西方是一片淡红色的光彩,已接近了社团活动的时间,江雅兰拉着我,要去剑道社“玩”!被她这样地拉着,我苦笑着跟去了。
玩?也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剑道社江雅兰听到了这个消息,会如何呢?
陡然间,我十分地期待看到她那个时候的表情!
苏怡还没有来,时间也差了个几分钟,但剑道社里面的活动却已经开始了这种惹人厌的活动指挥,也只有何鹰那个浅薄的家伙才做得出来吧!
江雅兰活力四射地进来的时候,馆中一度出现冷场,但何鹰的吼叫声,让那些练习人员一个个又开始了单调的挥剑。
本来我想等着苏怡过来,然后办手续退社走人一气呵成,只是,在何鹰那极度地不友好且令人不舒畅的目光下,我觉得呆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了一把竹剑,我走到练习的队列里,摸摸鼻子,也挥上那么两下。至于江雅兰还是算了!
“吼得大声点儿,一点儿气势也没有你们今天没吃饭啊!”这是何鹰著名的“一剑一吼”的方针政策,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东夷剑道每劈一剑就要大吼一声这种歪理,继而命令所有的人都向他看齐或者他是故意的整人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而且,今天他的心情似乎特别地不爽!
不幸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实在是放不开自己的态度,嘴里面有声没声地跟着喊上两句,也只是嗡嗡作响,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而已。
那何鹰的目光立时地望了过来,狰狞中带着强烈的恶意,我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应付,大门处有一个戴着太阳帽的小家伙探头进来。
“请问苏怡学姐、江雅兰学姐,和张真宇学长在不在这里?”
这声音好熟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太对。一边看得直打呵欠的江雅兰刚抬起眼睛,我这里走神的思绪刚刚正位,何鹰已发出了发泄式兼杀鸡儆猴式的惊天怒吼,与之同时,他手中当成教鞭的木刀已向门口飞射过去:“哪里来的小鬼,滚远些,不要到这里来打扰社团活动!”
这时,江雅兰的目光射在了来人的脸上,我的脑子也想起了那道声音究竟是谁的嗓子,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住手!”
太阳帽下的小脸半抬了起来,露出的,是有容妹妹惊惧得有些发白的小脸混帐何鹰!
我整个人跳了起来,手上的竹剑先一步地甩了出去,带着呼啸的破空声中,要在空中追上那柄即将成为凶器的木刀。
“咔!”
竹剑木刀在空中交击,齐齐偏向,而门口的有容妹妹,则在一声低呼后,被来自身后的力量整个地向后扯
江雅兰则更像一头暴怒中的母狮子,尖叫道:“何鹰,你还要不要脸了!”
大门此时被整个地推开,面无表情的苏怡扶着仍是惊恐之情未去的有容妹妹立在门口,冷森森的目光直射向呆立住的何鹰。她来了,她也生气了。
不过,现在我却没有心思去看何鹰的笑话,几步跑到苏怡她们身前,一把抓住有容妹妹的胳膊“你有没有问题?被伤着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容妹妹眼圈里红红的,但是看到我,她还是毫不吝啬地送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后面的江雅兰此时已和何鹰吵开了,马上便要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此时,苏怡放开了扶着有容妹妹的手,在给了我一个浅浅的微笑之后,脸上又是那种冷澈而锐利的表情,她走上前去:“何鹰学长,你今天的行为,称不上有一个前辈的风度,也不像我们剑道社主将的水准!为了你以及我们整个社团的荣誉,我希望,你能够向学妹道歉”
苏怡的言行冷静而又犀利,更难得的是,她竟似不给那个何鹰一点面子,一点废话也没有,就那么将何鹰逼到了一个必须要有所行动的地步这,便是她生气的样子吗?
何鹰应该是没有想到苏怡竟会在这个点上出现,一时间为之进退失据,怔了半晌,他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啊,是的,今天真的很对不起呵,当然,我一定会给学妹道歉的!”
他拉着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的笑容,向我这边走过来,一边的江雅兰还想上去找他理论,却被苏怡拉住。
有容妹妹赶紧拉低了帽檐,半躲在我身后这小妮子,都在这里上课了,怎么还搞这些神秘主义!
看来这小妮子还有点儿怕这个何鹰我感受到她的状态的时候,也忘了听那个何鹰到底是怎么道歉的,只是看到有容妹妹往我身后缩得更深那个何鹰,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很凶恶呢!
他现在背对着苏怡,看向我的目光便没有了什么顾忌,恶狠狠的,戾气十足,我皱起了眉头,我和他之间的仇怨,真的积了那么多了吗?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伸脚挑起地上的木刀竹剑,把竹剑抛给我,大喊道:“去练习了!”
而接着,他用只能让我、以及离我最近的有容妹妹听到的声音道:“小白脸有种你就别躲在苏怡的裙子底下当哈巴狗代我问候你老妈!”
他“嘿嘿”地笑着转回头去,脸上应该又是另一番笑容。有容妹妹气得浑身发抖,要从我身后冲出来和他拼命,我一把拉住了小妮子,眉毛却也扬了起来,下一刻,我把竹剑甩到了他的头上。
全场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全转到了这边来,他摸着后脑勺,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是**裸的凶戾之气。
我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又睁开,体内临近爆发的火焰在这个小动作中,暂时地潜隐下来,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何鹰,你能不能把你刚才的话再讲一遍呢?”
全场的人都在看何鹰的反应,而他竟也不负众望,在上百道目光的注视下,对我比出了中指:“你听着了,你大爷我要操你”“砰!”去死!
我脸上的眼镜就在此刻凭空炸了个粉碎,水晶片四射飞溅的时候,我的身体已来到他身边。他反应很快,至少,已经把刀身举了起来,但是
他注定要把那些脏话活生生地吞咽下去。因为我的手掌已划过了他本能地竖起来的木刀,掌心击在木刀中部,木刀粉碎。
手掌挟着粗碎的木屑,一把捂在他张大的大嘴上,强大的力量按着他的脑袋向后推,而在后退半米之时,我的手抓着他的脸,一个大旋身,手按在他的嘴巴上,一直到把他猛掼到身后五米外的墙上为止,而那一刻,我的膝盖也顶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武道馆刹那间一片寒意。
掌心湿热热的,那感觉不算太好,我抽回手去,眼睛也不扫一眼,径自在已昏过去的何鹰的身上擦了擦,把那些恶心的唾液血迹全擦下去,这才扭头回身。
背后,何鹰贴着墙软倒在地上,嘴张得大大的,我听到了几声硬物落地的声音,那应该是他的牙齿。
“张氏家训第一条:可以让他骂,骂什么都可以,骂你爸,骂你爷爷,甚至是骂你八辈子祖宗,咱们都不与他计较。但是,只要有任何触及到本家庭女性亲人的肮脏字眼,张氏子孙唯一的反应就是废了他!”
我忠实地按照家训来行事如果他能够感动我的那个神医爷爷,或者,他还能当半个男人用人工授精的方法,应该还能留下子嗣!
可惜了那副跟了我六年的眼镜
推门而出,后面此时才响起了“嗡嗡”的惊叹声,有容妹妹跟着我出来,小脸上满是担心:“哥,你还在生气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体内不住地奔涌出来的强大力量,轻轻地压了压小姑娘的帽檐,再微笑道:“有生气不过,是对那个家伙,现在出了气,也就没气了!”
我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力量的涌动似乎已不是我所能够掌握的,更糟糕的是,我的眼镜竟然爆碎了!一直被眼镜上的特殊功能所压制住的、心里面的各种情绪,在此刻好像也要来一个大爆发天啊!
怎么办?
江雅兰也追了出来,只是和有容妹妹不同,她关心的对象中虽然有我,但明显地不把我放在第一位不客气地摸摸我的脸,看看我有没有发烧,再看看我的眼睛,检查一下我有否发疯,然后,她便宣布本人身体正常,精神正常,列入不受保护对象,接着
“有容小姐,刚刚你是不是来找我?”
看她那个样子,大概有容妹妹如果回答不是的话,她应该会把小姑娘“啊呜”一口囫囵吞下去真奇怪,我记得那天江雅兰用那个“云彩人”很潇洒地说她并不迷有容,可是,今天看来,难不成那就是江雅兰式的矜持?
有容非常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清纯和靓丽,她道:“是啊,到这里来找江雅兰学姐,找苏怡学姐,当然,也找哥哥!”
哥哥?江雅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是明明白白的嫉妒,我苦笑了一下,手指也不闲着,封了自己身上的几条气脉,这样,应该可以暂时压住身上的不适。
苏怡此时终于出来了,随手将社团的大门关上,将里外的空间隔开,她的脸上是浅浅淡淡的笑意,刚刚的事,我没有给她惹太大的麻烦吧?
有容对着她挥手,脸上笑得很开心,苏怡微笑着站在我身边,看这小妮子今天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且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
“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请苏怡学姐、江雅兰学姐、祝纤纤学姐,当然,还有哥哥,一起去参加我的个人演唱会演出时间是在两天后,请三位学姐还有哥哥,一定要来!”
有容妹妹双手合十的请求,恐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个请求简直就不是请求,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江雅兰几乎要抱着有容猛亲,差不多是发着颤接过了有容妹妹递过来的、占据了黄金位置的门票,苏怡一张,江雅兰代祝纤纤受领,拿两张,我一张也没有!
“为什么没有我的?”我勉强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真气在我体内的喷发,我已快承受不住了,可现在偏偏还不能失态但愿我这个笑容看起来还顺眼些。
有容妹妹低头做忏悔状:“本来是想一起拿过来的,可是小姨说”
小姨?容知雅?
即使现在遍体不畅,我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给予我的威胁毕竟,能够在苏怡面前对我又亲又咬的女人绝对不好对付!
“小姨说一个大男人不能这么轻松地拿到票,要哥哥那一天帮她做一件事才可以哥哥,没问题吧?”
有容妹妹的期待当然没问题。
在江雅兰和苏怡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我“呵呵”地笑了起来。
在此时,我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有容妹妹笑得很开心这也就够了,不是吗?
我假藉尿遁,在一切事宜都商谈妥当后,以狼狈之姿,远远地逃出三女的视线之外我真的忍不住了!一头撞进昨日来到的那个偏僻的道馆,踉踉跄跄地踏了几步,我一拳猛轰在地上。
发泄!发泄!发泄!
软木地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浩劫,拳头带起来的冲击波,将拳锋之前的地板全数化成碎末,然后向四面八方扩展,延伸出七八米的样子,才停下势头,再向内缩,归于原点。
这个时候,大劫难才真正地生成!
阴爆!
无声无息的冲击波在室内疯狂肆虐,只一秒,室内数百坪的软木地板便化成了木屑,余波开始扒墙皮,屋子整个地震颤起来,如果此时再加力,我毫不怀疑这屋子会干干脆脆地完蛋。
我低吼一声,强自收力,在呕出了一口鲜血的同时,没有一丝形象地趴在地上,一时间,只懂得喘气。
老爸,爷爷,看你们干的好事!
我闭上了眼睛,脑中极配合地闪过了,幼时那闪动着诡秘光芒的人生。
从五岁起,我才正式地开始学习怎么当一个正常人,那个过程是何等的艰巨,我还没有忘记。
一向坚强的母亲,不知因此流下了多少泪水;甚至当我能够像一个同龄人那样,用正常的口音道一句“爸爸、妈妈、爷爷”时,全家又是怎样地为之欢呼雀跃;那时候,家里的人,就是以把我培养成一个没有任何缺陷的普通人为人生目标。
可是,太息丹行图的入脑,使我根本不可能转为一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原来传授给我、只为强身健体的太息一气,却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增长着,这样子,老爸和爷爷也被逼得不得不传授我武学,以做控制。
最后的路线,还是回到了不平常人的路上来。
这样说实在的,我也能够接受,但是,这两个顾前顾后的老大人,为什么总是那样地放不开?既然已决定了我向一个非常人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还要压抑住我的力量和精神,使我以一个“温和知礼”的面具现世?
长年的、非自然的压抑,使我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真气受到影响,也是时强时弱,戴上了爷爷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封印眼镜”我充其量能够发挥全盛状态时的六成力量,但精神稳定柔韧,远胜自然状态
那样的我,应该是爷爷他们眼中的一个“简略版完美状态”
也许是吧这样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即使在潜意识中,我是怎样地不爽,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
可是,当封印失效即我体内的力量不受压制之时,会是什么后果呢?
以前不知道,但现在我明白了!
这滋味绝对的不舒服!所以,只有发泄!
为了我的小命,我不会、也不能再留力了!随着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破裂和解除,我霎时间仰天长啸!压抑多年的太息一气轰然爆发!
在心中角落受尽委屈的热流,化作了无形但强烈的冲击,瞬间贯穿我全身的每一条脉络,伴随着压抑了很久的力量,在我大脑内轰然炸裂!身体,在那一刹那,轻飘飘的
道馆在我身后轰然崩塌,荡起漫天飞尘,我掸了掸身上溅上的尘土,反射性地想摸一摸脸上的眼镜,只是触手一虚是了,我倒忘了,眼镜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压制我吗?
远远的人声传来,我“呵呵”低笑,身体腾空而起,从低处向高处翻腾,一连百八十个跟头,近乎于凌空虚渡一般,远远地破空而去。现在的这滋味,好棒啊!
封印,完蛋了!
“爷爷,恭喜我吧,那个封印眼镜炸了你孙子现在的心情好得有些离谱呢!”用手机和爷爷通话,我的语气随着无拘无束的心情,开始飞扬起来。
“哦,是吗?真宇乖孙,你的进步真是满大呢”
爷爷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为此而感到惊奇,对这个,我也习惯了,他若当真惊奇了,那才叫有鬼。
我只是哼了两声,低低地问道:“那么你没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什么指示?”爷爷在那边应该是笑得很愉快吧,他轻轻的笑声从浩京传过来的时候,我较平时跳动的快得多的心脏,竟就那么缓了一缓,我怔了一怔,只听他说:“你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了,还需要我给你指示才能做事吗?乖孙!”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温和,几个音符飞入我的耳中,我不由得跟着露出笑容,是啊,我也大了,哪还用得上他们来遥控指挥呢?
在兰光,我难道不应该干一些我喜欢干的事情吗?
在爷爷和我共同的笑声中,我关上手机,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脚尖用力,让身体在小指粗细的栏杆上,转了一个圈,目光往楼下扫去,五层楼的高度呵“张真宇,你不是想把楼下的游泳池砸出一个大窟窿吧!”
江雅兰抽着凉气在我身后问,我抬抬眉毛,让身体再转半圈,回身对着脸上全是好奇之色的江雅兰,一点也不吝啬地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哪有,只是在这上面吹风,感觉更舒服而已!”
在我的笑容里,江雅兰竟发了半秒钟的呆,然后才点点头,而她接下来的动作则让我大出一身冷汗她应该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就那么双手一撑,便跳到了半人多高的栏杆上,摇摇晃晃间向我展示她远超出常人的平衡能力。
如果你往外摔
疯子!
我苦笑着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就这么一个动作,她摇摆的动作却是更大了,但是始终也没有摔下去,这让我不佩服她都不行!身体力行,我当真就那么鼓了两下巴掌。江雅兰理所当然地接受这样的赞赏,娇容上是有些苍白的笑脸。“感觉很奇特!”她有些咬文嚼字,显示出她的紧张,但随后她便恢复了正常,斜睨着眼看我:“那个道馆是你给轰塌的吧!”
她的判断非常准确,我很干脆地点头,将我那时的心情暴乱之作当之无愧地承认,还对她露出了更大的笑脸。
江雅兰一下子便楞了,然后便是哈哈一笑:“你不戴眼镜真的更有趣!”
等到她完全可以掌握在这个狭窄的地方行走的诀窍时,她才这样对我说。
我一脸的“自然如此”脚下像溜冰,倏忽间向后退了五公尺,然后再“哧溜溜”地滑回来,这一手,羡慕吧!
出乎我的意料,江雅兰呆了呆,然后便指着我大笑出来,笑得恶形恶状,也笑得险状环生:“真的很有趣,你的心窍就像退化了似的!真宇小弟弟!”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的行为不成熟吗?
呃也说不定啊!我苦笑着拍拍自己的脸,似乎有点儿那种倾向。不过,我做事还需要看别人的眼色吗?
“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跳下地来,仰头看着似乎真的在享受高空那危险清风的江雅兰,笑盈盈地道:“在上面还没有待够吗?我可要走了!”
江雅兰居高临下,以一种睥睨之姿俯视着我,然后作高傲状:“我要再玩一会儿!”
你以为你是谁!我嘿然而笑,心里面突地有了想开玩笑的心情把头再抬高些,往上看了会儿,在她已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若有所思地道:“嗯,粉红色的”
江雅兰怔了怔,接着脸上大红:“张真宇,你”她二话不说,整个人扑了下来,在空中弹腿,直踢我的脑袋,我大笑着一个后空翻,落地时用食指尖点地,再连续十多个空中翻滚,远飙十多公尺外。
想踢中我,等你把“劫火红莲”练到十成十再说吧!
而且,这样不是让我看得更清楚了吗?唔还是蕾丝的呢!
“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