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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罗洲,世界上唯一一个以国家的名字命名的大洲。
虽然与高级文明地区的代表西罗巴洲比邻而居,但在七个世纪之前,它不过是一个布满了原始部落的纯生态地区。
当第一个西罗巴人乘着小帆船,奇迹般地穿过了有“上帝挖掘的运河”之称的底洛那河,踏上这片大陆开始,这里,便以自天地诞生以来最惊人的速度动转起来。
新纪一三七八年,西罗巴洲三十七个国家联合发表彼岸势力宣言,此时,坚罗洲不被承认为是一个大洲,它,只是“彼岸”!
新纪一四四二年,坚罗洲大小一百二十七个国家联合发表独立宣言。
新纪一五三三年,坚罗洲国家仅存十五个,这时,西罗巴洲上最强大的殖民国家米拉入侵。
新纪一五九九年,坚罗洲联军击败米拉殖民军,再度宣布独立。西罗巴洲全体国家承认这一事实。
新纪一七五六年,坚罗洲仅存三国:坚罗、帕西尔、罗纳。
新纪一八二三年,坚罗国宣布正式封杀“彼岸”这一污辱性的称呼,将所在大洲易名为“坚罗”
同年“易名战争”爆发,坚罗洲三国进入黑暗对战时期。
新纪一八四六年“易名战争”结束,坚罗国确定在坚罗洲上的霸主地位。
新纪一九二0年,坚罗洲三国加入第六次世界大战之西方联盟,同年完成“电气革命”国力跃居世界第三。
新纪一九五二年,坚罗洲三国加入第七次世界大战之西方联盟。
新纪一九七四年,坚罗国首先完成“电子飞跃”同年,世界范围的联合国设在坚罗国第一大城市彼得,坚罗国正式确认其在世界上的霸主地位。
霸王坚罗
长链半岛,这个中天洲大陆上最西边的半岛,从千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起,便是西方与东方冲突的礁头堡,半岛东阔西窄,成微微上弯的牛角形状,在东方人看来,这是象征着力量的锐器,而在西方人看来,这却是召唤他们战斗信念的号角。
在第四次世界大战中一战成名的,原西罗巴洲联盟军总帅巴洛克,曾言道:“一定要打下长链让它成为勒在东方人脖子上的活扣儿绳套,那个时候,东方就随上帝的意志来生活了!”
同期的东方炎黄古国兵马大元帅于梦寒,则这样回应:“以西方人的视力竟然没发现,长链是锋尖对外其实,与其对那些野蛮人的视力抱有希望,还不如直接敲开他们的脑壳来研究一下,比较实在!”
是役持续了一年又两个月,双方死伤士兵以百万计,最后于梦寒以三千精兵袭入西方联军的总部,击杀西罗巴洲将军级将领三十四人,毙敌无数,终获险胜。
而巴洛克则以出众的指挥艺术,领导二十万西方联军,硬是由陆路打通一个贯穿整个中天洲的大道来到东罗巴洲,由此乘船越过天堑洋回到家乡,使于梦寒未竟全功,留下了千古英名。
整场战争,几乎都是在长链半岛上进行,原居民也不过三百余万的小小半岛,竟容得下上千万的人生死会战,这只能说长链半岛,生来便是战场的宿命。
长链半岛一向有以小容大的特长,早在前几次世界大战期间,它可以容纳近千万人捉对厮杀。
在第七次世界大战之后,它那不过和炎黄一个省区大小一般的土地上,竟容下了五个小国各自独立,在这个小小半岛上相互制衡。
现在的星球早已不复当初东西对立分明、水火不相容的境况,只从第七次世界大战便可看出历来的两大阵营不再是你东我西,由地域决定阵营。
东方的东夷以及其附属的三大岛国,还有东罗巴洲上十多个国家,一齐并入坚罗—西罗巴战线,而西方的天秤洲则整个加入东方阵营,再加上几个内陆小国的暧昧态度,双方的势力范围真可谓是犬牙交错,复杂混乱,即使是在大战近百年后的今天,也远远没有达到明朗的那一刻。
如今,长链半岛再度成为了战场。表面上,是因为半岛上的五小国第十次的国家首脑会议不欢而散,且在同一时间,某国出兵占领某一有争议地区,欲开发其中的珍贵矿产,由此而引发了全岛大战。
可是,如果不是这片矿产对炎黄、又或是坚罗有着绝对不能忽视的长期利用价值,这场战争还打得起来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如此而已。
半岛中部战区,临海段。
海浪拍打着岸边,刷刷的声响在夜间更显得惊心动魄。
在沙地上生成的白沫渐渐消退下去,旋即又被不死心的海浪冲刷上来,却只是有气无力地退得更远。月光洒在海面上,生出粼粼波光,随着海波来去荡漾,与穹苍星光交相辉映,华丽无匹。
光华映在我脸上,似乎也给了我慈和的光辉,星月光辉如银衣罩体,恣意地铺洒在我身上,大胆地令我吃惊,它们不知道,刚刚的我连砍了十八条人命吗?
当然,这个事实的前提是,全身百分之八十的改造人还是人的话!
我微微而笑,看向肩头已酣然入睡的朱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这只鸟儿可以毫不惭愧地自称为美丽。
当然,这话在心里说说便成了,可是万万不能挂在嘴上的!
随手将手上缺口处处的铁剑扔在一边,用海水洗去手上的血渍,之后将灵犀笛掏出来,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举笛就口,吹出一个小过门,试了试音色。
嗯,虽然用它敲碎了一个改造人的脑壳,但音质音色都还正常。
笛音柔柔细细,在海面上飘散开来,游动在波光之上,起起伏伏,流畅自然,海潮的声响时远时近,笛音也伴随着它,清淡悠远,缥缈无边。
月华在虚空中织就了朦胧的纱帐,吸引着流动的音符,在其中跳跃欢唱,如轻舞的精灵,不沾染一点儿尘俗颜色
第一次见长链的夜晚,怎会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这里可一点儿也不像战场啊!
恍惚之间,我将吹孔从嘴边移开,心中竟不愿再吹奏下去,只觉得此情此景,我辈吹奏**,倒是如此虚伪!
叹了一口气,我整个人躺倒在沙滩上,缓缓吐息,有一个月啦!这个月来的生活注定了我无法享受太多的宁静,大家把话都说开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是吗?
伸直了手臂,抓住了身边的铁剑。
这柄凡铁是我在国内顺手从一位晨练的老人手上抢来的,原本就没开锋,并不算一件杀人的利器,只是近月来,我用它接连砍断了百多人的肢体,收拾了几十条人命,也真是难为它了。
双手将它举起平放在眼前,眼珠、剑刃、月光形成了一道反射光线的路径,一时间,也让这把锈迹斑斑、缺口处处又全身血污的铁剑闪光了一回。
再叹一口气,合掌抓住了剑身根部,缓缓上抹,手掌过处,锈迹、血迹一一不见,缺口平复,剑身也真正显出了利刃的冰霜寒意。只是,剑体却是大为缩水,现在的长度,充其量也就是一把较长的匕首吧!
可怜!
这时候的我特别的多愁善感,想了想,我掏出了一段半公尺长的合金钢棍,这玩意儿是我昨天从一个改造人身上硬拽下来的零件,想来材质差不到哪里去。
双掌一合,将剑身与钢棍硬生生地挤压在一起,真气到处,百炼钢亦化绕指柔,剑身再度抽长,再为之开刃
这样,应该就可以将就一下了!
我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内陆的方向,那边的天际,隐隐有红光闪动,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是战地的炮火了。
似乎出生入死的人们,并不知道有不速之客的驾临,我深吸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刚刚炼剑消耗的元气补充过来,然后剑尖指向沙滩的那一边,露出了笑容:“什么时候,竟然害羞起来了奇喀,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是人工造的呢!”
随着我的声音的飞扬,奇喀枯瘦的身体在沙滩上显现,光秃秃的右臂很是显眼,古立班也如先前一般无二,伴在他的身边,那露出金属光芒的**胸膛很刺目。
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家伙的身上旋了一圈儿,脸上笑容加深:“今天第四次了你们这次又请来了什么人呢?”
言语中,我随手将已醒的朱翎扔上天空,随即剑身摆动,剑气纵横交错地扑杀而去。
古立班和奇喀分两边跳开,旋即又夹杀而上,拳脚的劲气实不可轻忽,剑影分张,沙地表层仿佛被狂风吹掠,顿时卷起了一层沙尘,将我的身体裹了进去。
一拳一脚猛地轰在我身体外面的沙障上,发出震天的轰鸣,而剑气在这种攻击下猛烈地反扑,成千上百的剑气向四面八方狂射而出,几声金铁交鸣声响起,我踉踉跄跄地摔出几公尺外,但奇喀和古立班更惨,一个腰部受到了重创,一个半张脸都被我砍了下来。
当然,对他们这种怪物而言,这种小伤,算不上什么,只要能够及时更换零件便没问题了。
只是,从半个月前直至今天,我已成功地阻止了他们至少近百次的补充行为,否则,现在的两人,便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奇喀半捂住脸,遮住了他脸上闪现出来的金属光泽,露出来的红色独眼闪过了森森的寒芒,那里面应该有着不甘心才对。
只不过一个月而已,我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现在的我,绝对不是他可以望其项背的。我早已不同于一个月前那个仅凭着一腔血气千里追杀恶魔的嫩小子,较之以前,我的力量、技巧、意志、信念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我还记得,十天前,在中天洲北部的千里雪原上,三十多个禁忌的中高级战斗员,在茫茫雪地中骤然伏击,将我击成重伤,但就是在那种恶劣的时刻,我依然以手中凡铁配合朱翎,将那些杀手一一铲除,接着还重创了想捡便宜的奇喀,断去他的一腿一臂。
或许从那刻起,我便真正地明白,在眼前这个似人而非人的恶魔面前,我已成为了真正的强者!
眼前的奇喀或许仍是奸诈狡猾,或者犹有反噬之力,或者他真能威胁到我的生命,但是,从那一刻起,他在我眼中便是绝对的弱者,我没有理由再惧怕他!
我以指弹剑,发出一声清吟,剑光在月光的映射下更显得华美非凡。
张家人向来有成年后便专心一技的传统,像爷爷,他便专注于针灸之道,像老爸,他是专注于自己的拳头,而我,在二十天前与爷爷最后的一次联系中,却被他强行逼着我练剑必须练剑,没有任何余地可言!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张家剑术论威力,不如“天击道”远甚,论品次,却绝对当得“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的至上剑道,运剑即行意,家里的老头儿分明是想用这无上剑道磨去我的戾气,他的意思我懂,但那结果,便不为人所知了!
十多日来,凭着之前的基础,剑技虽不能与那个剑道天才章严柳相提并论,但对付奇喀这般水准的家伙是绰绰有余,更借着他一波又一波几乎是没完没了的反击埋伏,不停地磨练剑技,剑上的造诣,就算像老爸那样的强者也不能轻忽。
虽然我看不到奇喀的脸色,但至少明白,他这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现在绝对好过不到哪里去
在我的剑气一击之后,沙滩上出现了短时间的静默,夜风掠过,带来了冬季的酷寒。
奇喀血红色的人造眼球在此时显得极为诡异,他放下了遮住颜面的手,再也不发一言,整个人猛地扑来,古立班手掌挥动间,加大了能量输出的雷射光线,也一同配合杀至。
沉腰坐马,剑气成圈,剑刃在黑暗的空气中摆动,发出丝丝的轻啸,剑气在黑夜中流动,硬生生逼开速度有如鬼魅的奇喀。
或许我现在的实力已经远在他之上,但在黑夜这种最适于刺杀的环境中,我依然不敢轻视他强大的杀伤力。又或许,这个奇喀天生就是为了暗杀而被“生产”出来的。
他的身形移动,以我现今大增的实力也难以完全捕捉,由此可知为何之前我总吃他的亏了纵然月华如水,以我的眼力完全可以做到万物纤毫毕现的程度,但实际上,看他的身形,亦不过是一缕淡淡的烟尘而已。
“好!”我佩服的低叫一声,心思电转,明白现在绝不能和这家伙在这里耗下去,我不知道他们看出来了什么没有,但是自家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吗?再有个三、五分钟,便要轮到我出乖露丑了!
再次接住他们两个人的合力一击,我手中的长剑第一次大幅度地剧烈震动起来,反射着天空银色的光华,太息一气以锐利森寒的外在表现轰然炸开,再一次地无差别攻击,将奇喀的速度迅速扼住,剑气在初时的无序之后,瞬间转化为有效的集中,远远地将奇喀轰飞了出去。
可惜,仍然杀不死他!
颇有些惋惜地看着他捂着已经凹陷下去的胸口缓缓回气,可惜啊,明明是一个大好时机,却偏不能够落井下石而且更糟糕的是,就凭我现在的这种表现,奇喀不发现我的异样才叫有鬼!
果然,在场面僵滞了数秒钟后,那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奇喀终于大笑出声:“原来你的伤势真的不轻!”
废话,你以为今天一波方去一波又来的大场面,是人受得了的吗?我能活到这时候再把伤势压下去,已经算是祖宗显灵了,亏你还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和这么大的代价来确认!
我微带着苦笑,再度运气将快要爆发的伤势压下,不想再说什么废话,我斜斜跃开,开始了一个月来已成习惯的逃命工作!
这种情形当真是古怪,想来在世上,也从没有这种追杀的先例吧。
一会儿你追我,一会儿我追你,追与被追的对象,随时有可能颠倒过来,也亏得我们能够在一个月之内远遁千里,从炎黄首都杀到北国冰原,再来到这个长链半岛战场上。
夜风呼啸而来,再呼啸而过,后方接二连三地爆发出超雷射特有的光芒,灼热的气息也连续不断地从我身边擦过。
在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后,奇喀那家伙一秒钟也不耽搁,用尽他埋伏在四周的所有力量,从四面八方向我扑杀而来。
所幸我还算做了准备,早早地将朱翎放开,有这只妖鸟在上空的助力,我的压力大为减轻,且对敌人的布置了若指掌。
极短的时间内,便爆发出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力量,一鼓作气杀出重围,将猎杀者们撇在后面。
现在双方的地位似乎颠倒了过来当然,也不过是似乎而已。
玉兔东升西坠,当最后一点微光被西天黑沉沉的山脉整个地切断后,天地间坠入了黎明前最后一刻的黑暗。
这些细微的光差成为我逃命的工具,连续三个急停和变向后再急速启动,我已从海边进入了山区,成功地将后面死缠不休的改造人们,撇下了至少一公里,顺便再了结两个注意力不太集中的家伙
等他们完全锁定我的位置,我应该已经隐没入大山的深处了,那时,保证够他们受的了!
朱翎回到我肩膀上,带来了我方组织的最新信息。
也只有这个据说是洪荒异种的妖鸟,才能在没有任何精密传送装备的情况下,接收来自于千里之外的信息。当然,前提是:要受益于此信息,我必须能够拥有与之相符合的身分地位。
一个月前,那不可能,因为在组织高层的眼里,我不过是个随时能用随时能扔的小跑腿,而现在,我由一个高中生,成为了一个能以一身之力扯动三分之一的禁忌力量、奔波不休的、当之无愧的强者。我在那个狗屁组织里的地位,自然也就是一升千里,升级之速百多年内无人可比。
早在二十天前,我的地位便已达到一个正常标准,由此,也可以得知组织的全名,那真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嗯,就是有些见不得人
从万年常青的松树上掠过,上面的枝桠几乎在千分之一秒后,便被随后而来的雷射光剃了个干净,真的很羡慕他们的这种手段。
想来,这种横跨一公里的远距离攻击,也只有“禁忌”才能办到了。
凭我和朱翎非常规的心灵联系,组织无孔不入的情报网透露出来的信息,几乎与朱翎的思维同步进入我的脑袋里。
如果我如今的方向不变,继续前行百多公里,那么毫无疑问,我以及我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改造人们,一定会撞进如今半岛战场上最激烈、最紧张、也是最重要的前线战地双尖峰。
半岛上敌对的双方正是以双尖峰为主要拉锯战场,希望以这个半岛中部举足轻重的制高点,形成钳制对方攻势的钉子。如今,炎黄以战力著称的“铁军”十七师,便在那里和坚罗国陆军第一师展开对峙,在绵延的山区建立工事阵地,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再避过一道射来的雷射光,我身形一矮,窜入了山脉的密林中,和奇喀他们的距离是越发地远了,在可以肯定他们绝对追不上我之后,我喘了一口气,速度慢了下来,同时缓缓运行太息一气进行自疗。
只是,几分钟后,短暂的平静在我心头的狂跳中崩溃了。
“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虽然是在几乎不见天日的密林中,但以我的水平,依然可以从身边光线微弱的变化中,得到太阳公公已经起床的消息,但随之而来的一种另类的纯精神上的感应,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向朱翎询问,这妖鸟儿竟罕见地没有笑我神经质,只是拍拍翅膀飞起,接收来自远方的信息。
“五分钟前,坚罗国轰炸机离开海上基地”
“两分钟前,坚罗国机械化师进入双尖峰山区”
“三十秒前,坚罗国轰炸机进入交战区域”
“十秒前,坚罗国今日第一次全方位轰炸开始,目标方位”
“这里!”
随着朱翎的话音刚落,自九天之上呼啸而来的尖音拖着长调轰然降下,刺得人汗毛直竖,然后便是百多步外首先掀起的火光热浪,像一条赤红的地毯,向这边急速延伸,枝裂树断的声音在轰天的爆响声中更显脆弱,或者,我的生命在这种无差别式的轰炸下,更显得脆弱吧
无序的冲击波和火光在我身边飞射,不停的枝叶爆裂声更衬托得密林有如人间地狱,热浪袭来,又被我的护体真气导引开去,只几个来回,便让我本已压下的伤势再度复发。
要命!我现在完全可以理解,为何奇喀这家伙会在我的强劲追杀之下,仍跑到这个战场他真卑劣!
轰炸似乎没有极限,而更惨的是,那些一个个身强体健、铜头铁臂的改造人们,竟是职业精神的上佳之辈,在这烽火连天的场地上,也不放弃追杀的任务
给你死!
一剑贯穿风风火火杀过来的改造人的胸膛,并老实不客气地将其体内的自爆装置启动,为这个热闹的密林活动添砖加瓦,这已是第四个了也许我现在的伤势真的很沉重,也许这伤势真的很妨碍我的实力,有可能在下一刻我便栽倒地上,但此刻我的实力仍是远在他们之上!
当轰炸过去,改造人们也集合成一个有效的进攻阵型时,我大笑着跃起,凌空飞过这个满目疮痍的密林,远远遁开,你们来追吧,在这座大山里,你们能够有多少胜算呢?
很快地穿越了密林区,此时脚下所触,已是光滑的硬石地面,山势也渐渐陡峭起来。隆隆的炮声也偶有耳闻,距战场越来越近了,只是不知后面的奇喀会用什么招数来再下杀手?
虽然佩服,但还是要骂一句:混帐奇喀!为什么凭他在禁忌中不过二流的身分,便可以调动坚罗军的轰炸机,而我,以列身于组织高层的身分,连堂堂炎黄大国的一个小卒子都指派不动?我不能不怀疑组织本身的行事方针
也怪不得人家“禁忌”能成为国家级的大型跨国集团,而组织却只能成为世界公敌
再大大地叹了一口冤气,我开始打量四周是否有可供利用的地形。朱翎在后面大发神威,双翼伸展,劲气合流,赤红色的火劲如同实质般横扫,一挥之下,所触之物无不灰飞烟灭,霸气得很!
以奇喀之能,也不能不绕过这只霸气四射的妖鸟,不敢正面对敌那么,你的意思便是我比较好欺负喽?
我冷冷一笑,手上剑光突然暴射出去,荡漾出一片激烈颤动的光流,剑气森森然透射而出,将他整个罩在里面,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欺负他断掉一条手臂,我的剑势偏快,全向他防护不到的要害攻击着,只是不知这家伙体内有没有自爆装置呢
在他身上留下了至少三十处小伤口后,他也终于搏得了我剑势一缓的机会,那只赤红色的假眼在这一刻几乎要变成深紫色,他当胸一拳轰了过来,是要趁我受伤的时候跟我硬碰硬吗?
如你所愿又如何?
脑中那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场面一闪而逝,却带起了我无边的杀机。
我不闪不避,剑光一闪,直直的一剑平刺过去,却发出了只有山崩海啸时才会出现的震耳欲聋的漫天激啸,天地间顿时为之一暗,有那么一刻,连我自己都以为山崩了!虽然用剑,可是我没说不能用天击道啊!
天击道之天灾式!
剑拳交击,被我再度炼制过的长剑前端碎如粉末不成形体,但我却站得稳当无比,身体轻晃两下便立如磬石。
奇喀却踉踉跄跄直摔了出去,直到撞上一块山石才止住身形,那只假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了不起,还以为这次你死定了呢!”
我话中不无赞叹之意,没想到交锋了一个多月,我还是没有把他的底子真正地摸清,以为刚刚那招激发我伤势的天击道,可以稳取他的性命,却没想到
一条胳膊换一条命,好值得啊!
在我的叹气声中,他那唯一的一条胳膊从指尖开始,由下往上碎裂,扭曲的零件还有破碎的骨胳伴随着暗红色的血液洒了一地,但是就凭着这只断臂,他的命保住了。
古立班狂风般刮了过来,只是很不幸的,他的左半身已被朱翎的火焰烤得近乎碳化,战力几近于零。
更可惜的是,现在的我真气岔行,一时间动弹不得,竟硬生生地错过了这个一举灭掉两个凶手的机会
侧方,朱翎傲然长鸣,同时火焰爆发,形成了一圈激烈的火风暴,将剩下的几个杂碎一举歼灭掉,这次绝地反击又是我们赢了只可惜,他们两个跑得可真快!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朱翎身上仍然闪烁着火焰的余光,杀气腾腾地落在我肩上,接着一头栽了下来。
鸟就是鸟,就算是成了妖,也不过是一只妖鸟,它的耐力还是太差啊半个小时后,只恢复了三、四成战力的我不顾朱翎的强力反对,执意要继续追杀之旅,现在正是一鼓作气将这两人一举杀掉的好机会。
他们身为改造人,一旦获得补给,恢复速度将远超过想象,此时不干掉他们,难不成就让我这么一月两月一年两年地追杀下去吗?
或许我不会放弃,但永远将“集体利益”放在眼前的“组织”会任由我这样长久地我行我素吗?只怕到了那时,我也要落到像老爸那样的下场了
如此,对我的想法,你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朱翎没有即时地回答,然而,它却在五分钟后长长叹气,随着它的叹息之声,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它低声问我:“知道了我为什么会反对吗?”
知道了
虽然个人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之上,似乎还有着大象蝼蚁之别,但面对着千军万马,以及那些惊天动地的现代武器,我还能够活着撤退,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奇喀距我不过三百米左右的距离,但我却硬是不能再上前一步!见鬼的,坚罗人的阵地竟然成了他家的后院王八蛋奇喀!难道他是坚罗军的总司令官吗?要不那些坚罗鬼子为什么要护着宝贝似地护着他?功亏一篑的感觉真不好受,如果不是这个月来我的修养已经大有长进,可能会当场为之气结!
“其实,这次你也算重创他了看他那样,能源反应炉应该是受损不轻,在最近这几个月里,他应是没有什么反击之力了!”
朱翎以专家姿态推测奇喀的状况,颇有点安慰我的意思,我瞪了它一眼,冷冷地道:“那就是说,他至少有几个月要缩在那个坚罗军阵地上不出来喽?”
朱翎一时哑然无语。
即使再不甘心,我也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一脚踢碎已被坚罗军的火力打酥了的山石,全力向后退却,而在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火力网,已将我刚刚所处之地打成了筛子!
“奇喀,你逃过今天又怎样?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将这句饱含杀意的场面话轰传出去,我纵声长啸,身形一泻千里般往后退去,纵身跳下一个百多公尺的断崖,雷鸣般的轰响为我送行,子弹炮弹炸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却没收到一点儿实质的效果。
在这个半岛战场上,我第十次地见到太阳升起,感觉到冬季那清冷的光线洒下,我深深地吐息一次,慢慢地走出了我这几日来栖身的岩洞,迎着东方赤红的天空,轻轻坐下,缓缓地孕育着心中的杀机。
十天四十余次或明或暗的尝试,均在坚罗军的阵地前失利,我的耐心就在几十次的行动当中,逐分逐毫地消耗殆尽,大概如果不是朱翎挡着,我早十几二十次天击连发,将挡在我面前的阵地山头,瞬间给轰成了稀巴烂当然,如果我有那样的力量的话!
用指头在岩壁划下一道横线,记录下时间,我一跃而起,发出长长的厉啸声,奇喀,今天我又来了,你可还在那里当你的缩头乌龟?
刚踏出两步,一丝奇异的气息自远方传来,我眨眨眼,没有回头,心里面却是升起了一个大问号以我现在的实力,居然还有人敢拿着重狙对着我的脑袋比画?
了不起啊!
心里面正琢磨着这事儿,那淡淡的一缕杀气却在此刻又消失不见,这下子,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当真开枪也就罢了,这样子算是什么?莫非是看我善良无害,所以
好奇心会害死一头牛!
我向头上盘旋的朱翎打了个招呼,心念一动间,身体已从原地消失,耳中刚刚灌入来自一公里外的那声惊呼,我便落在了那个枪手的身后,扫了一眼他堪比黄金颜色的头发,比较体贴地拍他的肩膀打招呼:“嗨,你好,初次见面,刚刚可蒙您承让了啊!”那个人的身体僵得像一块木头,而只迟了一秒钟,便有至少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我只得再露出畜牲般无害的笑容说:“真的我可是没有一点恶意的!”
“你是炎黄人?”
一个以枪指着我的人以流利的炎黄语问我,似乎并没恶意,但依然让我眉头一皱,身体也从相对轻松的状态恢复了紧绷,一眼看穿我是炎黄中人,他们是
“失敬了请问,是哪一个组织的?是”
“我们是饿狼佣兵团的团员!”
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看来这些人炎黄语的造诣都不错,但他们的话却让我一时半会儿地没反应过来饿狼佣兵团?六大力量三大制约里面,有这个组织吗?
“佣兵团,佣兵团!啊是佣兵团!”
将这个名字念了三声,我才醒悟过来,屁的六大力量三大制约,人家分明便是一个普通的战场上的佣兵团,人家所说的此“炎黄”亦非彼“炎黄”我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是哪个**起个名字还要和国名重复的?也不知在这个名字上,林林总总地闹了多少笑话!
于是不自觉地哑然失笑,此时,我的心情整个放松了下来,在我做出了肯定的回应后,他们非常客气地将枪口移开,这一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这样,双方的交流轻松很多了。
长链半岛五国经济虽有强弱之分,国土也有大小之别,但其军力,因在大国之侧,又遥受坚罗节制,却是同样地不入流。
全岛之兵不过十万有余,大战一起,一波攻势下来,余者寥寥。所以只好大肆招兵,预备役之流,佣兵之属,皆在所招之列,在这处战场上有个佣兵团,也不算什么吧
这些人属于炎黄所在的东岛民主联合一方,而东岛民主联盟又属于炎黄古国这方,也无怪乎他们见到我的外貌便打消了杀意,转开了枪口,当然,这也保住了他们的小命!
而此时,朱翎又从空中发来信息出乎我的意料,饿狼佣兵团在佣兵界竟是一块金字招牌,在全球七大洲均有其办事处,论其规模,在普通人的眼光里,完全可用“庞大”一词来形容,虽然按照国际法规定,他们无权组织一支正规军队,但其特种兵水准,并不在某些大国之下。
这次他们竟受身处相对弱势的东岛民主联盟雇佣,说实在的,这一决定可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但不可否认的,如果这一役东岛民主联盟胜出,那么,身为所雇佣的佣兵主力,饿狼的名声一定会再上一层饿狼佣兵团团长,那个“狼牙”施莱克,是这样想的吗?
“才不是呢!”一位来自黑天洲的黑人小伙子库拉塞哈哈大笑道:“头儿最近被一个炎黄姑娘迷得神魂颠倒,正在卖力追求的当儿,有这样一个献殷勤的好机会,他哪会不好好的表现?”
狂笑声起,在这里的诸位佣兵成员一起狂笑起来,仿佛在外人面前揭他们头儿的短,是他们最大的乐趣,我同样地大笑,却不是笑“狼牙”的“短儿”我所笑的,是眼前这样的一群有趣的家伙被头儿当作追求的“玫瑰花”也能笑得这么开心,我真是服了他们。
几句话的功夫,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全无初时的尴尬和生涩,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与他们的交流问题,这一支二十五个人组成的小分队,竟有一半懂得炎黄语,有两三个的水准几乎能比得过央视播音员的水准,倒是颇令我汗颜。
此时,我也把自己已整理好的身家来历道了出来,根据外国人对炎黄与生俱来的神秘感,我说起话底气十足,也不须隐瞒什么。家世什么的本来就具有传奇色彩,只需要把来此的目的模糊一下,撇开六大力量三大制约,多一些神秘色彩,便足以让这此老外听得入神不已了
“炎黄功夫原来那就是炎黄功夫”
在小队充当狙击手角色的约瑟夫,猛点他那颗狮子脑袋,对我的话已信了十成十,看来他对我瞬间飞跃千百米的壮举,仍是震撼不已
“炎黄功夫功夫张老弟,你要是当佣兵,我们说不定就全失业了!”
嗯?他这言语,令我蓦地升起了一个念头,根据他们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饿狼佣兵团的主要任务,便是在双尖峰战区一带流动作战,负责对正规军的支援。
原来如此我仰头看看天上的朱翎,与它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流,很快地便得到了它的赞同。
攻打坚罗军阵地,杀掉那个缩头缩脑的奇喀,不靠部队,不靠战争,还能靠什么?
我挠了挠头,对四面的人们招了招手,让他们附耳过来:“如此这样加入,可不可以呢?”
暂时没有人说话,但我却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