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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破石而出
当满凤芝等人将前洞洞口封住的时候,洞中的南极洲部队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几个首脑入洞时,居然多了两个不认识的男子,更是人人瞪大眼睛;直到六大卫统联手轮番开穴,往后洞直挖出百余公尺,一部分的士兵才恍然而悟,想出了头领们这么做的理由。
以六大卫统的功力来说,任一人聚集全力往外轰出,掌力都足以把这个小小石山打穿甚至毁坏,但是想打穿又不伤及石块可就没这么容易了,除了牵涉到功力未必足够凝练之外,南极洲武学施用法门并非凝结如柱、不往外散的方式,反正大家功夫都够,一掌一掌的推出去,也不会十分困难。
这个洞穴原本就已经超过了百公尺深,挖没多久,已经二百公尺余,不过赵宽事先并不知道这个石山体积长宽超过五百公尺,所以不得不多挖上一段时间。
但越挖,洞中的人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毕竟不是当真在挖洞,而是不断以阴柔的掌力化碎石块,这么一来,自然满洞石砂飞扬。随时可以闭气的高手不在乎,一些低阶的卫官慢慢就承受不了了,随着呛咳声逐渐增加,玛莉安发觉状况不对,首先停下了动作。
这时洞中几乎已无法视物,之前专心挖洞的卫统们一时也不知道赵宽等人跑哪里儿去,停手的玛莉安忍不住开口喝叱:“那个胖子呢?”
“来了、来了。”赵宽却在不远处呵呵笑说:“挖不动了?我只说挖三百,你们怎么挖上瘾了?”
这死胖子还说风凉话?玛莉安斥责说:“只挖三百公尺怎么逃得出去?”
“大姐啊,你可真有些迷糊。”赵宽可不管对方是啥身分,乱叫一通地说:“三百已经是安全距离,剩下的一掌轰散就是了。”
玛莉安一窒说不出话来,而另外几个还在与石壁奋斗的女人,不由得也一个个回过头瞪眼。
冯孟升也忍不住说:“赵胖子,这就是你不对了。”
“出去再骂我吧。”赵宽呵呵一笑说:“有人快受不了了。”
听得低阶卫士呛咳声此起彼落,玛莉安也知道这时不是问罪的时机,她哼了一声,转头对众人说:“你们护着部队。”
“是。”其它几个卫统同时应声,急急将部队往这儿集结,人人提功运气,准备应付变化。
玛莉安见部队已经整理妥当,又瞪了赵宽一眼,这才回过头,内息一转,两掌紫光突然往外疾射,她两掌一推,整半块石出往外炸了开来。只见天光乍现,所有人无须呼唤,立即往外急飞。
这一掌轰出,除了石山爆开之外,往内回涌的劲流也十分强横,还好部队在其它五名卫统保护之下,不只抵御了劲流,还迫开了不断掉落的石块与粉屑,就在石山倾倒之前,所有人飞出石山,组合起队形,往东南方急飞。
老实说,离开石洞,也有几分赌注的味道,这时众人等于是暴露在无数怪物眼中,很难说会不会再遇到什么怪物;而留在洞中虽然有许多人可能闷死,但说不定蚁蚊会被那个巨兽吃光,就此安全也不一定。
回过头瞧,因为石山摇动,巨兽也已经不在原位,但数百公尺外,蚁蚊所聚的浓密黑云依然挤在一处不断翻动,想必仍与巨兽缠斗不休,只不知拚到最后,会是哪里一方获胜?
众人速度都快,转眼已经去了几公里远,慢慢也看不到蚁蚊群了,一时之间,也没再遇上什么奇特的怪物。但一路跟着飞的赵宽心中却是暗暗担心,这么飞下去似乎不大妙,难道自己就这么跟着这些女人到南极洲去?那吴耀久与班绣蓉又该怎么办?
这时,赵宽喉咙突然一阵震动,一个微微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赵宽?赵胖子?”
无皇五世?赵宽吃了一惊,他怎么这时候突然想到与自己传话?若给发觉了还得了,连忙压低声音说:“安静,别说话。”
大概从没有人这么跟五世说话,他呆了好片刻才有反应,但却也不是生气,只有些焦急地低声说:“我有话要说耀久呢?”
“性命交关,再说要死人了。”赵宽满头大汗地低声说,一面飞到队伍中央,以远离那些只要想听绝对听得一清二楚的高手,还好这时似乎没人注意他,没被发现。
别人没发觉,一直随在赵宽身旁的李鸿与冯孟升却不会忽略,两人没想到赵宽突然患上了自言自语的毛病,两双眼睛都十分讶异地望着赵宽。
还好五世不是笨蛋,听赵宽这么一说,也就安静下来,赵宽这才松一口气,但抬头就看到两个好友的疑惑目光,赵宽不知如何解释,只好搔了搔头,干笑一下;这时他才突然想到,何不把那东西的开关关上?刚刚突然一吓,倒是忘了。赵宽一面骂自己胡涂,一面伸手把传讯的开关关闭起来。
冯孟升身子虽然随着赵宽飞行,但心思却都挂在防守外围的乔梦娟;而乔梦娟虽身在外圈,但她一面注意着外面的状态,偶尔也会回过头来望望冯孟升,两人目光对视,自然而然地彼此交换一个笑容,感受着温馨情意。
就在这时,东方隐隐传来强大劲力能量外散,似乎有人正迅速望这儿冲来,虽然大家心里有数,提起这股劲力的人,其实还在千公里以外,现在是怎么看也看不到,但除了功力过低、无法感应的少部分卫士之外,所有人自然而然地目光望向东方。
连多数卫士都有所觉,赵宽与李鸿对于那股劲力的感受更是深刻,李鸿先一步轻咦说:“戴池他们?”
“戴池?”冯孟升想起当时看到的高手,跟着说:“楞品家族的?”
“你也知道?”赵宽有三分意外。
“他来找过你们两个。”冯孟升解释说:“还想把我带走。”后面就不用解释了,戴池自然没能带走冯孟升。
“等等”赵宽突然传音说:“孟升,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红色短发小美女,真想跟去南极洲?”
冯孟升一怔,心中委决不下,若去南极洲,固然能与乔梦娟长相厮守,但等于是把自己的志业完全扔到一边;若想稍有成就,眼前自然随着吴耀久是正途,毕竟在整个地球中,新大陆才是主要的政治实体。
而换个角度来说,赵宽与李鸿两人功力进步如此之大,若不是掌握了什么特别的技巧,就可能在是愣品家族中得了好处,自己若想增加功力,离开他们跑去南极洲,岂不是舍近求远?而且到了南极洲,自己真能守住“柱国先修”的秘密吗?追到了最后,还不是要让乔梦娟为难?
想来想去,都不应该去南极洲,但自己怎么舍的乔梦娟?又怎么能让她再一次伤心?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让女人伤心就该天打雷劈,这是万万做不得的。
想到这儿,冯孟升下了决心,传音给赵宽说:“我劝她一起走。”
这岂不是说笑?赵宽直瞪眼,传音说:“你疯了不成?”
“我是说正经的。”冯孟升有点心虚地说:“她也许愿意跟我走
“我们是来救你的。”赵宽哼哼说:“看起来你好像不用人救了,那我们自己走好了。”
“这”冯孟升傻笑说:“你们不是这种人,等我问个结果吧?”
“我就是。”赵宽板着脸说:“我向来六亲不认、自私自利,会倒霉的事情是绝对不干的,等你问完,我们岂不是跑不了了。”
冯孟升知道赵宽虽然板着脸,但其实是说笑;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若乔梦娟不同意,确实有可能牵连到赵宽等人,这下冯孟升可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劲风激起,蓦然一个巨大的头颅从下方林木间倏然探了出来,巨嘴一张,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出现,一个宽达十公尺的巨口向着众人猛咬过来,巨口中广深的喉咙,彷佛无底洞一般的深不可测,上下倒钩状的巨齿,长度超过一公尺,白底上带着一块块褐色斑点,也不知是不是残留的血渍。
这时在下方防守的是葛莉岚,在周身众人四散惊逃的同时,她脸色一沉,两掌同时挥出,往下方急轰。葛莉岚这么一出手,立即激起劲风往下狂卷,配合上那股吸力,葛莉风的掌力整个被吸入巨口之中,而巨口的动作却依然不变,仍然往上直冲,眼看已经接近了葛莉岚,只要巨口一合,她立即就会被包在口中。
但也因为葛莉岚这一掌,那巨口的吸力被适当的抵消,其它功力较次的人,才能顺利逃脱。
这一刹那,所有人的脸色微变,连中央的赵宽、冯孟升都忘了继续讨论,直瞪着眼看着下方。可是其它的几个卫统似乎对葛莉岚十分有信心,没有人擅离岗位,飞掠过去救援。
葛莉岚果然不负众望,在巨口将合之际,紫光一爆,浑身爆出了耀目的剑光,电光闪烁间,正要合拢的巨口被汇集强大劲力的剑光所迫,猛然爆散血光,巨口中突然一股狂风卷了出来,张开往下急退,只在一瞬间,已经退回下方密林。
葛莉岚也不追击,刚刚被她长剑迫开的血雨还在漫天飘舞,但她全身劲力外护,一滴血也没沾上。
这一瞬间的变化让人心惊,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大口之下是什么东西,至于对葛莉岚有信心的其它几个卫统,却是各有职责,除了心神稍有注意之外,连目光都没有转过来一下。
“提高两百公尺。”上方的玛莉安终于发下号令,领着整个队伍往上飞。
“早点飞上去不是挺好?”赵宽忍不住咕囔说:“刚刚还弄得那么惊险。”
这话玛莉安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忍不住往下瞪了赵宽一眼。
赵宽有时候就是口无遮拦。冯孟升正苦笑摇头之际,却听赵宽继缤传音说:“不管你了,我和李鸿下次有机会就逃命。”
这可不妥,冯孟升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守着西面的柳玉哲突然发话:“胖子,你过来。”
叫自己?赵宽微微一愣,呵呵笑说:“可不可以不要?”
柳玉哲又好气又好笑,白了赵宽一眼说:“你再不过来,我要生气罗。”口中虽说生气,但声音依然柔柔软软的十分好听。
“来就来。”赵宽虽然暗暗大皱眉头,但他一面住西飞,脸上仍一面呵呵直笑说:“叫胖子我来做啥?这儿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不好说。”
“你胡说什么”柳玉哲忍俊不住,掩嘴轻笑片刻,跟着说:“你们偷偷传音我不管,但你想偷溜,我就不能不管罗。”
莫非这女人能听见传音?赵宽心中打鼓,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八成因为她们功力极高,能察觉自己与冯孟升正在传音,至于内容则是猜的。赵宽脸色未变地说:“谁想逃,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男人?我怎么舍的逃?”
这话可把柳玉哲说得脸都臊红了,她忍不住咬牙轻骂:“你再胡说,我可要揍你了。”
若是真把对方激火了,自己可没有把握捱得住,赵宽嘻嘻一笑,果然住口。
“跟你说正经的。”柳玉哲见赵宽没再开口,她也不为己甚,侧头微微一笑说:“你到我身旁帮我好不好?”
“好啊,怎么不好。”赵宽心知对方是要把自己三人分开,既然无法拒绝,不如大方些,赵宽心念一转说:“我刚好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问啊。”柳玉哲巧笑倩兮地说。
“为什么不干脆飞到五千、一万公尺上,然后再往南极洲飞。”赵宽说:“难道还有怪物能飞这么高?”
柳玉哲微微一皱眉,有些讶异地说:“你们两个怎么来的?怎么会不知道。”
这可不能老实说,赵宽眨眨眼,没有直接回答地说:“八成刚好没遇到怪物。”
“这么好运气?”柳玉哲没再追究,点点头说:“在一千到四干公尺的高度,有种无色透明的怪物,体积不大,主体是一个手掌大的圆形薄片,周围有四片薄而锐利的倒扇形肉瓣,这种怪物在空中不断的旋转着,藉着微微改变肉瓣的形状而控制飞行方向,这种怪物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姑且称之为‘浮空’。”
“透明的啊?”赵宽咋舌说:“看不到罗?”
柳玉哲摇头说:“只有接近护体气劲时才会发觉,而它们飞旋的速度快,肉瓣的切削面锐利,会在一瞬间沿着你的护体气劲盘旋切割激散,若不连缤大量激发内息,护体内劲会为之瓦解,我们就算能支持,也不敢久待,更不易兼顾其它人。”
难怪戴池千交代万交代,就是要两人低于一千公尺飞行,也许就是为了避开这种怪物吧?
见赵宽没说话,柳玉哲接着又说:“一千以下虽然仍有怪物,但大多没有那种东西厉害,为了保护大多数的人,我们还是选择低空飞行。”
“了解。”赵宽点点头说:“那为何我们不直接飞到九百公尺高?”
“飞得越高,越可能遇上那怪物。”柳玉哲不厌其烦地解释:“那三千公尺是‘浮空’的势力范围,侵入会被它们攻击,但它们也需要觅食,所以有时候也会下降寻找食物。”
“原来如此。”赵宽点头说:“那东西是你们这次来这儿玩,遇到过最厉害的怪物?”
来玩?柳玉哲忍不住瞪了赵宽两眼,这才贝齿轻咬着薄唇说:“你这人真让人受不了。”
“别这么在意细节嘛。”赵宽呵呵笑说:“你还没说,那是最厉害的吗?”
“差不多了。”柳玉哲顿了顿说:“比如刚刚遇到的蚁蚊,数量多起来也很麻烦,前几天,蚁蚊就盘据了上方七百到一千两百公尺的空间,连‘浮空’都没与它们正面冲突。”
“这天上天下一大堆怪物,怎么都留在这个陆块,没兴趣去别的大陆玩玩?”赵宽扮个鬼脸说:“若是跑去新大陆,岂不是世界大乱。”
“据说是合成*人设定的。”柳玉哲微笑说:“改造的同时,合成*人调整过它们的基因,使他们自然而然地限制住自己的活动范围,少部分出现在犹阿陆块的,多是被其它更厉害的怪物追杀,然后在逃生的时候不辨方向,又逃得远了,这才回不来。”
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赵宽想了想,没话找话地说:“这儿的森林倒是好大一片啊,没完没了的。”
柳玉哲脸上绽出笑容,点头说:“这就要佩服合成*人了,在典籍中记载,这儿本来只是草原,没这么多树,也不知道他们玩了什么魔法,本来只有一小块森林的阿佛陆块,几乎一半变成了森林。”
“他们太闲了吗?”赵宽可真有几分意外。
“不是太闲。”柳玉哲失笑说:“三次世界大战后,南大陆地表几乎全毁,地球上的森林大幅减少,据说若不如此,空气的平衡很快就会改变。”
听起来颇复杂,赵宽决定不再追问,于是只“喔”了两声,没再提出问题。
“没问题了?”柳玉哲一笑说:“轮我问了。”
这女人问的问题必定不好应付。赵宽作足心理准备,嘻嘻笑说:“要知道我的一切吗?胖子今年二十七,生日七月二十,身高一百七十一公分,体重每天在变化,现在搞不清楚。”
“谁要问你这个。”柳玉哲啐了一声,突然转为传音说:“你们学的‘柱国先修’,是哪里儿来的?”
这可拐不了我。赵宽心中好笑,若冯孟升说了出来,自然不会只说一半,若是没说,柳玉哲不过是猜的而已。赵宽当即眉头皱起,狐疑地装傻回传说:“柱什么修?”
“你倒是机伶。”柳玉哲知道骗不过,索性直说:“不管你们从哪里儿学来的,若是愿意老实跟我说心法,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面传音,她的一双明眸凝注着赵宽,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喜,还有几分期待与诱惑。
赵宽这时心中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不知柳玉哲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南极洲?若无皇五世所言是实,以她的功力学这心法,说不定很快就能追上新后,成为南极洲另一高手,如此一来,若论顶尖高手,南极洲已经可以与新大陆抗衡,整个世界的武力平衡立即会改变。
若她是为了南极洲,开诚布公地传给几个卫统,南极洲的绝顶高手可能就此从一人变成七人,整个新大陆加起来也不是敌手。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成功了就是祸事一桩,且不说两边打起来谁赢谁输,突然出现这种特等高手,圣殿必定会追究,扯到后来还不是自己倒霉?
赵宽心念已定,一脸疑惑的摇头传音说:“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我练的功夫是兹克多教的,我们每个人练的也不同。”
柳玉哲也不生气,目光向着东面望了望,柔柔一笑说:“如果你以为他们赶来就能带走你们,那就太天真了。”柳玉哲说的是正迅速飞来的戴池;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戴池等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加上人群本来就是往东南方,应该没多久两方就会碰头。
“我没有这么想啊。”赵宽也跟着笑:“陪着你多快乐啊。”
柳玉哲自然送回老大一个的白眼,不过她就连使白眼的神情也十分娇媚,让人赏心悦目。
戴池等人还没到,突然又出现了状况,上方玛莉安娇叱一声说:“‘浮空’来了!”
就是刚刚说的怪东西?是下来觅食的吗?赵宽吃了一惊,连忙抬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见上方玛莉安长剑剑气外拓,编织成一片二十余公尺宽的大剑网,牢牢的把整个上方包了起来,从下方望上去,只见一片紫气缭绕,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而那片紫气却非固定在一个地方,而是随着玛莉安的下降而缓缓降落,同一时间,所有人员跟着缓降,赵宽、李鸿等不明状况的只好跟着下降。
众人原本的高度差不多是五百多公尺,没有多久,下方的葛莉岚等人已经接近地面,那些人不待吩咐,突然同时动作起来,整片的剑气往下方直轰,将林木清出一大片空场,一些似乎并未被改造过的小虫小兽霎时四散奔逃,被打死的想必也不在少数。
这倒是个好消息,这儿既然有未经改造的生物,落地之后,应该暂时不会受到攻击。不过众人落到地面时,依然立即结成一个方阵,四个卫统守在东南西北四面,留在空中的只剩下一人,就是织起大片剑网的玛莉安;而卫统中,也有一人突然没事可做,正是率先落地的葛莉岚。
葛莉岚似乎并不打算闲着,当部队结阵完成,她拔出长剑,身子突然从侧面一穿,飞绕到玛莉安剑网之上,上方立即传来阵阵巨响,似乎她正与来袭的“浮空”展开激烈的拼斗。
“玛莉安,多少只?”柳玉哲一站稳脚步,立即发问。
“七只。”玛莉安仍在上方编织防守剑网,顿了顿才说:“我们应付得来。”她说话已经颇有几分不顺,看来就算尚未用尽全力,至少也是以八、九成功力持续施用。
赵宽不禁有些咋舌,那大片的剑网蕴含的内息可不小,而且又能一道道彷佛实质的彼此联系结合,能够这样耗用内息,玛莉安的功夫当真不可小觑;而且这样的剑网,还不只内息深厚就能办到,南极洲“破魂剑法”大大有名,果然不只是勾来绕去而已。
望着货真价实的“破魂剑法”赵宽渐渐略有所悟,内息的深厚固然是基本,但适当的招式,却能让内息有效的组合与施用,当配合良好的情况下,可以藉着许多发散速率不同的劲力予以适当组合成招,展现出超越累加的强大威力。
而南极洲的“破魂剑法”在防御面的气劲组合上别有心得,难怪是天下第一的防守剑法。
想到这儿,赵宽猛然领悟了路南日记中所说的“经脉纵然可以消失合一,出招看起来虽十分威猛,实际上也只是充满乱流激荡而已,人体早已藏着更适合发力的通路,只需要重新构筑开发,达到相辅相成的效果”
原来自己练的气道怪功夫,就是把这种结构组合运用在体内啊?难怪自己的内息当时尚不如吴耀久,却能发出比他还强大的力道,但换个角度说,若吴耀久拥有的招式足以将他的内息适当汇聚加成,也未必会比当时的自己差。
所以纵然内劲相同,若施力法门有精粗之别,依然会强弱分明,而既然“狂霸七式”如此赫赫有名,想来不但适合自己的内劲,更能有效的把外发内劲组合聚集,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既然自己内外皆备,日后只要内息逐渐增强,应该问题不大;南极洲武学也是一等一的,冯孟升日后自然也会有造就,现在比较让人担心的反而是李鸿,他纵然练成心剑,但心剑可有适当的招式配合?就算有,天下间恐怕只有首席武士王崇献一个人会,他怎么可能愿意教导李鸿?
这儿赵宽自然而然地替李鸿设想,李鸿自己却还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他眼看着自己无所事事,突然一个按捺不住,离体凝结的心剑突然一冲,也跟着绕过那片紫色光幕。
心剑一飞,谁也拦阻不住,众人一愣间,李鸿的心剑已经出现在上方,体会着上方的战况。
李鸿感受到上方只有一个人迅疾的闪动身形,而她周身编织起了绵密而强劲的剑气网络,将自己全身护得十分密实,而在那人周围,有好几个体积不大的物体正迅速盘旋来去,不断向那人接近,但又被那人的护体剑气逼开。
这应该就是那位葛莉岚,但她这样岂不是上来挨打?李鸿心念一动,心剑一瞬间选定了一个飞旋的怪物穿刺过去,心剑的速度迅捷如光,一眨眼间已经穿破了一个怪物。
那怪物一伤,似乎突然失去了浮力,就这么往下方玛莉安的剑网飘下,当场被绞得粉碎。
同一时间,葛莉岚那整团剑气中突然爆出一股强烈的劲力,瞬息间切过另一个怪物,而她的护身剑网却似乎丝毫未变,依然稳稳守住所有怪物的攻击。
原来如此。李鸿终于想通,自己上来只发觉五只怪物,刚刚她们明明说有七只,看来葛莉岚已经用这个方法宰了两只,现在又少两只,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李鸿一面想,心剑一面顺势追击,眨眼又劈开一只“浮空”怪物。
葛莉岚见到心剑已经有些意外,儿心剑杀怪物不比宰鸡困难,脸上却现出了几分不满的神色,眼见心剑又宰掉一只,葛莉岚突然双目一瞪,剑光徒然爆起,倏忽间两大片剑芒往外急爆,残余的两只“浮空”当场爆散消失、尸骨无存。
没得杀了?李鸿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是不是有损葛莉岚颜面,见怪物杀光,他自然而然地收回心剑,心中却思索起另外的问题。
南极洲的功夫先将自己稳稳地防守妥当,这才在适当时机出手,与自己的心剑功夫可说是南辕北辙、完全不同,自己现在出手攻敌,丝毫没有办法顾及防守,也许可以参考她们的办法,先以剑光紧密防守,接着才在适当的时候攻敌。
但施用长剑逼出气网编织连结,与气劲凝结如实的心剑完全不同,当然不是模仿他们的招式就能办到,那应该怎么办呢?
在身边形成许多光环?反正心剑的速度快速无比,这样应该可抵挡大部分的攻击,也不对若心剑就在身边,其实几乎所有的攻击都来得及防御,除非对方的功力本就比自己强上许多,可是只要想攻击,心剑就得离体,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只有一支心剑
“李鸿!”耳边突然听见冯孟升的叫声,李鸿一愣回过神来,讶异地说:“什么?”
“你失神了?”冯孟升有些无奈地说:“葛莉岚小姐在问你话呢。”
问我?李鸿目光转过,却见葛莉岚正色难看地望着自己,李鸿眉一挑,没好气地说:“怎么?”
葛莉岚的脸色更难看了,顿了顿才说:“你功夫不怎么样,架子倒不小。”
这臭女人是想吵架吗?李鸿脸一沉说:“又如何?你管得着吗?”
这小子嘴巴是装了火药吗?葛莉岚目光一寒说:“如果你活得不耐烦了”
“也不关你的事。”李鸿毫不在乎对方的威胁,语气一样难听。
无论男人女人,总之葛莉岚没遇过这种人,她气得脸上发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还好这时已经收回剑气的玛莉安岔出来说:“够了,我们换防,继续走。”
玛莉安既然说了话,葛莉岚也没再说话,她只冷冷地瞥了李鸿一眼,移位到了东方,而本在东方的满凤芝望着李鸿,脸上却突然露出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随即飞身到了上方,顶替了玛莉安的位置。
至于玛莉安却转到了南面,取代孙飞霜,而孙飞霜则移到中央,看来一会儿将会防守正下方。
几个人位置一定,号令一出,队伍再度缓缓飞起,继续往东南方飞去。
谁知一开始移动,东方就出现了几个小小的人影,人影变大的速度十分快速,整个队伍还没发出一公里,那群人已经出现在眼前,配合著南极洲众人的速度往东南缓飞。
来的人自然是戴池等人,而且这次不只戴池前来,他身旁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谁也没见过的人物,但从刚刚显现的威势来看,功力似乎也是在戴池那个层次,大概是愣品家族八大高手中的人物。
戴池一眼望见赵宽、李鸿,脸上便露出高兴的神色说:“太好了,你们果然没事。”
李鸿不禁有三分感动,与戴池不过萍水相逢,更没有什么深厚的关系,他见到两人平安如此高兴,此人可真是好人。
赵宽却忍不住狐疑起来,无论于情于理,戴池没理由高兴成这样,就算为两人担心,见两人无恙最多只该稍稍欣慰一下,不该出现这种松一口气的模样,莫非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迫使他们非找到自己不可?
戴池不明白两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多作解释,他只点头说:“你们快跟我们回去。”
“等等。”玛莉安哼了一声说:“他们是南极洲的人,自然应该回南极洲。”
“他们是南极洲的人?”戴池讶异的目光望向赵宽。
赵宽耸耸肩说:“我们原来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南极洲的人。”
在这几个高手围绕下,赵宽自然只能低头。戴地想通此点,目光一转,望向玛莉安说:“堂堂的南极洲几位卫统大人,也利用胁迫的手段逼人同意吗?”
玛莉安一皱眉没说话,柳玉哲适时地接口说:“你误会了,他们是自愿的啊不是吗?”她一面说,一面微笑着望向身旁的赵宽,还摆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这下戴池可有几分迷惑了,莫非赵宽与这女人谈起恋爱,所以忘了正事?不过无论是不是,赵宽都得回去一趟。戴池脸色一正说:“就算要去南极洲,赵宽先生也得先去一趟大云湖。”
“唷”柳玉哲眨眨眼说:“想抢人啊?打架可伤和气。”
戴池何尝不知现在打起来没有胜算,但他却一点也不急,只哼了一声说:“现在根本没有人能离开旧大陆,整个大陆已经被合成*人封闭了。”
这话可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来在一旁看戏的孙飞霜,忍不住开口说:“胡说什么?整个旧大陆将近八千万平方公里,怎么封闭?”
“总之,只有赵宽先生与我们回大云湖一趟,才有可能解开封闭。”戴池哼了一声说:“你们若是不信,派个人先飞到海边试看看。”
且不管南极洲的人信不信,赵宽自己可是一头雾水,就算真有其事,自己去大云湖又有什么用?莫非戴池骗人的功夫与自己有拚,正在撒漫天大谎?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宽身上,没想到赵宽的身分居然这么重要,最离谱的是,赵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要。他望来望去,却见连冯孟升、李鸿望着自己的目光都十分怪异,赵宽忍不住说:“戴池老大哥,你不是开我玩笑吧?”
戴池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明白合成*人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激烈,正想向你请教。”
玛莉安越听越不对,难道这人说的还是真的?那这么千辛万苦冲出来,最后却回不去南极洲?玛莉安再也忍耐不住,她突然说:“落下结阵防守,凤芝去一趟,搞清楚状况。”满凤芝一个人去,自然比整个大队飞过去快多了。
这时谁也想知道真实的情况,自然没人有意见;而戴池也不多说,反正若是来硬的也抢不回人,还不如让她们自己试试,他只苦笑着说:“去吧,若你能飞出海面五公里远,就算我胡说八道。”
这下子,就算原先半信半疑的人也信了八成,不过满凤芝自然还是得去看看,当众人结阵缓落的同时,只见满凤芝带着一溜紫光,迅捷的往东南飞射,一眨眼间,已经失去了踪影。
第二章空间之壁
满凤芝既然脱离队伍、全速飞行,一来一往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每个人都在默默等待,等待满凤芝飞到那儿,立即就能知道真相。
而到了五位卫统的功力,她们其实不用等候满凤芝回来才知道结果,她们的部分心神早已随着满凤芝的飞行迅速的往东南海面延伸,只要满凤芝一路顺畅的飞出外海,那就是戴池胡说八道,若满凤芝无法飞出去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至于赵宽与李鸿,他俩功力虽然进步不少,却也还没到心神遥观的境界,只好闷声发呆,等候着结果。
还好不用等多久,突然间,五个卫统同时脸色一变,有人轻呼、有人惊噫,总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戴池也是可以远观的人物,他脸上一副“我早就说了”的表情,叹了一口说:“所以要请诸位见谅,赵宽先生我非请回去不可。”
“这是怎么回事”玛莉安顿了顿,突然柳眉倒竖地说:“合成*人是活腻了吗?他不怕我们杀到‘犹阿陆块’,把他们老窝整个清理干净?”
戴池摇摇头说:“八十年前你们掀起战争,让合成*人吃了大亏之后,他们才把整个阿佛大陆变成这副模样,现在合成*人的大本营,早已不在‘犹阿陆块’了。”
“难道就在‘阿佛陆块’?”玛莉安接着问。
“我也不清楚。”戴池回答的不是很诚恳,看得出来他是懒得多说。他脸上表情一凝,目光炯炯地说:“我可以带赵宽先生走了吧?”
“还有李鸿。”赵宽加了一句,转过头望着冯孟升,颇不知该不该把他也算进去。
“那孟升呢?”李鸿果然问了。
“你自己说吧,要不要一起走?”赵宽只好要冯孟升自己回答。
冯孟升没想到这么快就得面对这个问题,他望向乔梦娟,却见她脸上满是愕然,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有可能离开她。
在这种状况下,冯孟升怎么说得出伤她心的话?冯孟升叹了一口气,正要回答的同时,柳玉哲突然开口说:“赵宽是我们的人,他既然得去大云湖,我们干脆一起去。”
“玉哲?”玛莉安楞了一下。
柳玉哲回过头说:“我们既然暂时离不开旧大陆,先到大云湖,也比在留在‘阿佛陆块’安全多了只不知道,戴池先生欢不欢迎?”
这群南极洲的母老虎跑来大云湖还会有什么好事?何况对于新大陆或南极洲的人,楞品家族一向没什么好感;但这儿毕竟怪物成群,于情于理总不好断然拒绝。戴池只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和声说:“大云湖并非对外封闭的地方,有人愿意来访,当然欢迎。”
“那就好。”柳玉哲转向玛莉安说:“等凤芝姐回来,我们就走一趟吧?”
玛莉安还在迟疑,柳玉哲索性传音:“玛莉安,这几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我们绝不能放手!”
听到这话,玛莉安恍然大悟,当即点头说:“只不过这么冒昧打扰,十分过意不去。”
看来是躲不掉了。戴池暗暗叹一口气,点头说:“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大云湖只会怕招待不周妮佛,你先回去好了。”
一旁那个高高瘦瘦没什么表情的女子,目光转过说:“我先回去?”
“让大家准备欢迎南极洲的贵客。”戴池勉强挤出笑容说。
妮佛似乎明自了,脸上却有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高兴,她点点头说:“那我先回去。”刚说完,她已经往空中直射,方向却是相准了北方。
“我以为你们是从东方来的。”心中藏不住事情的孙飞霜讶异地问。
“我们刚刚是在沿海寻找赵宽先生。”戴池又望了一脸无辜的赵宽一眼,转回头苦笑说:“现在无法越过‘音笛洋’,只好先往北走,到了‘阿佛陆块’的最北方,再转向东。”
见众人无话,戴池接着说:“但我们这一大群人,为了安全,还是沿海岸北行吧。”
大家都知道“阿佛陆块”的怪物越靠近海岸越少,众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接下来就是等候满凤芝赶回,众人再度启程,回返大云湖。
无元五三年十二月十七日当时满凤芝回来之后,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与玛莉安等人密谈了片刻,众人的决议依然没变,大队转往大云湖前进。为了一般卫士的安全,所有人还是先飞到海岸,再沿着海岸往北前进,由于卫士的速度本来就有限,隔了两天,整群人才飞到了“犹阿陆块”东面的大云湖,进入楞品家族的根据地--如岛。
楞品家族首度欢迎这么多的远方来客,说实在有些手忙脚乱,还好戴池先一步让妮佛赶回,多了这两天的缓冲,加上各式表演,也算办了个宾主尽欢,整整热闹了一夜。在这场热闹中,自然也见到吴耀久、班绣蓉等人,吴耀久高兴的拉着三人拍拍打打自然不在话下,可惜他酒量不佳,没多久就喝得烂醉,被路易与幕斯安扶进去休息。
至于班绣蓉,见到冯孟升身旁贴着一个娇美可人的乔梦娟,已经有些吃惊;当发现赵宽身旁居然也粘着一个柔媚万端、楚楚可怜的女子时,她却只眨眨眼笑了笑,打过招呼之后,识趣地躲到一旁,没过多久就回房休息了。
这下冯孟升与李鸿同时看不顺眼,连连传音要赵宽赶去解释,赵宽倒是毫不在意,反而嫌两人多事,自顾自地与柳玉哲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地调笑,肉麻的程度,有时连热恋中的冯孟升与乔梦娟都有些听不下去。
直闹过深夜、次日凌晨,戴池才从人群中找出赵宽、李鸿、冯孟升。本就与冯孟升粘在一起的乔梦娟也跟了过来,而一直注意着赵宽举动的柳玉哲自然不会放过,仿佛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众人身旁,轻轻一笑说:“胖宽,可别拋下我啊。”
还真是阴魂不散,赵宽楞了楞才呵呵笑说:“咱俩人的感情原来是这么的深厚?”
“你不知道吗?”柳玉哲轻笑一声说:“我可是很专情的。”
赵宽翻了翻白眼没回这句话,摇摇头对戴池说:“走吧,要我怎么办?”
戴池自然也知道,南极洲的人绝不会议赵宽等人脱离控制,他虽然看不大顺眼,但也不会特别在意,只点点头说:“一起来。”
李鸿见到柳玉哲的媚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冯孟升却是诸多感慨,当时还曾经以为柳玉哲对自己有情,看来完全被她骗了;不过她一定骗不了赵宽,这倒是可以放心--但若赵宽假戏真做,那岂不是害惨了班绣蓉,这事自己可得小心注意,不能让它发生。
众人本来都在“乐环大楼”而在戴池引领下,众人跟到了专责管理的“南风大楼”进入一个满是仪器和萤幕的房间。
戴池这才解释:“赵宽先生离开的次日,合成*人突然要求与你联系,我们告知他们你与李鸿先生已经离开,冯孟升先生更早已被被这几位请走,合成*人就突然翻脸,说什么限我们五日内找出赵宽先生,否则后果自行负责。但那时我却已经失去了你们两位的形迹对了,赵宽先生当时是怎么消失的,我现在还是不明白。”
这解释起来可就话长了,而且离开前外太空那个声音千交代万交代,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这段经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为了回地球,勉强也是答应他了。虽然说答应了也未必非守承诺不可,可是不是逼不得已,还是保守这个秘密为上,说不定那声音真有他的苦衷。
赵宽于是摇摇头说:“那个慢慢再说,你们找不到我,后来怎么办?”
戴池叹了一口气说:“我亲自跑了一趟,先到了你们消失的地方问了舒系的人,他们却说看着你们两人突然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老小子当初要两人这么飞果然有阴谋,这下可是不打自招。不过赵宽这时也不揭破,只点点头说:“然后呢?”
“接着我只好到‘阿佛陆块’去找,那时南极洲的诸位正要移动,也不知道你们两位的下落。”戴池无奈地说:“无可奈何下,我们只好如实回复合成*人,他们却是不信,又过了两天,时间一到,他们就不再与我们通讯,我们又过几天才发觉,整个旧大陆都飞不出去了。”
当真有些古怪,冯孟升讶异的问:“他们到底为什么生气?”
“我们也不明白。”戴池摇头说到一半,柳玉哲已经接口说:“这倒不难解释,难解释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话是在打哑谜吗?众人发楞的时候,赵宽已经没好气地说:“难解释的事情不重要,不难解释的事情才重要。”
更是听不懂了,冯孟升耐不住性子,推了赵宽一把说:“你说爽快点好不好?”
“难解释的就不说了。”赵宽哼哼说:“至于好解释的部分按照道理,合成*人当然知道我们不管离开多远,戴池老兄都能察觉我们的踪迹;而当合成*人听到的回答是我们都不见了,以他们的逻辑来说,自然以为这儿的朋友在骗人,而我们不是被关了,就是被人宰了。”
这个想法,其实也不是多困难,不过冯孟升、李鸿等人不具备这种能力,一时没想到这儿去,至于戴池,却不是没想过,但他心中其实还有个疑惑--就算赵宽等人当真被大云湖的人杀了,凭着楞品家族与合成*人数百年的交情,也不至于这样就翻脸吧?莫非这就是所谓“难解释的事情”?赵宽的身分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这话总不好说,戴池只摇摇头说:“我们还是觉得不合理。”
若是戴池知道自己对合成*人撒的大谎,他就会觉得合理了。赵宽心中偷笑,脸上却不露异样地说:“总之我试试看就是了,你不是说断了通讯,现在怎么联系?”
“以收发机的设计原理来说,他们应该能接收到我们的发讯,祇不过不予理会而已。”戴池解释:“若由赵宽先生亲自发讯,也许合成*人会愿意恢复通讯。”
原来是这样,赵宽点点头说:“来吧,怎么发讯?”
“请到这儿来。”戴池引着赵宽站到一个白圈之中,在仪器上接了几个按键,跟着点头说:“可以了。”
“我直接说话吗?”赵宽楞了楞说。
戴池点点头,没有答腔。
赵宽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干咳了两声,微笑说:“我是赵宽,我是赵宽,有人在家吗?”
什么叫“有人在家吗”?柳玉哲、乔梦娟同时笑了出来,不过乔梦娟是噗嗤一声,柳玉哲却又用她的凤眼带笑白了赵宽一眼;赵宽横了她们两眼,毫不在乎地说:“我是赵宽,赵宽就是我,听到了请回答,听不到请发话,听不清楚叫两声”
“赵宽?”果然真的有声音传了回来,同一瞬间,赵宽对面的空间突然一亮,一个没见过的合成*人俊美身影在光束照耀下,突然显现了出来。
“是啊、是啊。”还真的有效呢,赵宽笑嘻嘻地说:“听说你们找我?”
“这”那个合成*人似乎开始迅速的传递讯号,一时连回话的功能都有些不足,顿了好一阵子才说:“你没事?”
“没事啊。”赵宽摇头说:“你们怎么这么凶悍,一下子把整块大陆关了起来?”
合成*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隔了片刻才说:“戴池先生说的都是实话?”
“他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简单说说。”赵宽眨眨眼说:“‘驰联’半途破人毁了”
说到这儿,赵宽突然想到毁了“驰联”的正是身旁不远的柳玉哲,那时大伙儿还跟她拼半天老命,此时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恍如隔世的感觉。他顿了顿才接着说:“接着孟升被抓,我与李鸿到了大云湖后,决定去援救他,后来后来就把孟升放了回来,戴池老兄却跟我们说旧大陆被封了。”
合成*人一时没有反应,似乎正在快速的消化吸收,隔了片刻他才说:“你的意思是,你与李鸿先生前往援救冯孟升先生的过程中,戴池先生无法察觉到你们的形迹?”
“没错。”赵宽点头说:“所以你们误会了,快把封闭的怪东西撤掉吧。”赵宽现在还不知道飞到海边会发生什么情景,只好直接称呼造成此现象的叫“怪东西”
“无法撤除。”合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而且空间会渐渐缩小,到最后会挤压为一个方圆五公里的区域。”
所有人同时瞪大眼睛,这话会不会太夸张了?整个旧大陆压缩成一团?乔梦娟首先惊呼一声说:“怎么可以这样?”
“那不是所有人兽草木石头全部挤成一团?”冯孟升也跟着问。
“喂喂!”赵宽也叫了起来:“这样大伙儿可会死得很悲惨啊。”
“你们误会了。”合成*人这次回话的比较快:“是单向空间区域会逐渐萎缩,不是实际的山石草木受影响。”
“这么说来,缩小之后就没事了?”赵宽松了一口气说。
“也不是这样。”合成*人似乎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赵宽先生,你与他们谈得如何了?”
“谈?”赵宽连忙点头说:“还在协商,还在协商。”
“西牙先生醒来了吗?”合成*人又问。
听到这句话,赵宽心中突然一惊,合成*人最担心的是西牙,也就是说,他们最希望自己能说服西牙不要重出江湖扰乱世界,虽说这本是自己胡编的,但看起来合成*人十分认真,而他们以为自己说服失败,这会儿选用的办法当然是可拦阻住西牙的
想到这儿,赵宽突然想到当时与合成*人的对话,合成*人先是追问西牙的出关日期,等自己说是一月初,他们又如释重负地说来得及莫非他们那时已经有了对策,现在是提早进行?
赵宽心思在转,一时忘了回答,戴池却以为赵宽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插口说:“西牙并没有出关。”
“原来还没有”合成*人思索了一下说:“所以赵宽先生也还没有与西牙先生谈过。”
当然还没有。赵宽脸色转为凝重地说:“那个空间区域缩小,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合成*人停了停才说:“那个空间,会束缚练武的人,以及经我们改造过的生物,所以这两类,都会慢慢被驱赶到那五公里中”
“哪不是打成一团了?”赵宽忍不住叫起来说:“而且八成也会死得干干净净。”
越听越不对头,这下自己不也死走了?柳玉哲飘到赵宽身旁说:“你们的设备自然可以开关,怎么会无法撤除?”
“我们无法关闭这个功能。”合成*人说:“除非除非从‘康勾森林’中关闭。”
“那是哪儿?”赵宽自然要问。
“戴池先生知道。”合成*人叹了一口气说:“这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不可能这是啥意思?赵宽转头望向戴池,却见戴池脸色大变地说:“‘康勾森林’?太过分了。”
柳玉哲、乔梦娟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两人面面相觑,乔梦娟轻声说:“怪物很多吗?”
“何止多?你们遇过的东西,与那儿的怪物比起来只是小玩意儿。”戴池脸上强抑着怒火,一转头面对着合成*人说:“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要我们全族的性命?”
合成*人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顿了顿才说:“戴池先生这么说,我也不敢反驳。”
“好啊!”戴池怒哼说:“就算不管先祖对你们有恩,我们又什么地方对不起合成*人了?”
合成*人望了赵宽一眼说:“这些都是误会”
“误会?”戴池怒气不息地破口大骂:“轻轻一句误会,我们全族的性命都毁了,你们这些铁造的混蛋,没人性的杂碎。”这是赵宽等人头一次见到他这么失态。
“严格来说,只有拥有内息的人有危险。”合成*人也不动气,叹息一声说:“其他二十多万人还是可以存活的,你们那儿大多数人身无内息。”
这话倒是没错,问题是还是得死个几万人啊。戴池也没时间与合成*人啰唆,他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功力突然一运,倏忽间闪出了这个房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柳玉哲见状,踏前一步进入影像传送区域说:“那地方到底有多危险?”戴池的功力可不下于卫统,他反应这么剧烈,柳玉哲其实十分意外。
合成*人看见柳玉哲,有些意外地说:“你不是破坏驰联的人吗?”
现在还说这个?柳玉哲轻轻一跺脚说:“你回答我就是了,那地方是在旧大陆吗?那儿的怪物特别多吗?”
“康勾森林在‘阿佛陆块’中央,那儿的改造生物”合成*人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顿了顿才说:“王首席曾经试斗过一只,并不能对它有所伤损。”
连王崇献都斗不过?那整个旧大陆,除了那个尚未出关的西牙之外,等于没人斗得过了。柳玉哲脸色一沉说:“若真是死走了,难道你不怕我们索性合力毁了地球?看你们的机关还能不能关住我们?”柳玉哲可不是开玩笑的,以卫统的功力来说,不只能存活于外空,长时间不进食也是小事一桩。
“这是不可能的。”合成*人叹了一口气说:“单向跳跃壁,不只能回送物质,也能回送能量,你们最多毁了旧大陆地表、破坏生态到一个程度,但并不能毁了地球,当然更不能破坏机关,设计之初,已经预防这一点了。”
柳玉哲也待不下去了,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玛莉安,她望了赵宽一眼,想想现在也没必要盯着赵宽,反正他也逃不到哪儿去,当即转向乔梦娟说:“我要回去报告这件事,要一起来吗?”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六个卫统自然要好好商议一番,乔梦娟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轻拉了拉冯孟升的手深情望了一眼,便随着柳玉哲去了。
突然间,只剩下三个难兄难弟。赵宽呆了呆突然失笑说:“原来死定了?那倒是不用费心逃命了?”
冯孟升已经傻眼了好久,听赵宽这么说,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愕然说:“当真没有希望了?”
合成*人的虚拟影像可还在,他有问必答地说:“如果如果有好几位如同王首席一样功力的高手,也许能冲入‘康勾森林’的系统控制区,将操纵器破坏。”
“那你就帮帮忙,等他们从外空打回来,把他们都叫来杀怪物吧。”赵宽瞪眼说。
“他们进不去。”合成*人有点尴尬地说:“单向跳跃壁进出都会受阻,只会回到原来的位置,所以叫做单向。”
一直没说话的李鸿突然说:“有多久的时间?”
什么?赵宽与冯孟升一楞,不知李鸿在问什么,合成*人更是不明所以,没有接话。
李鸿顿了顿说:“那个鬼壁,缩小的速度多快?”
原来说的是这个,合成*人连忙说:“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会到达大云湖,半年后,你们会被集中到‘阿佛陆块’,差不多再过两个月,就会缩到‘康勾森林’外围,之后的速度会因为凝缩过小而逐渐减缓,估计积一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会缩到最后的五公里方圆。”
“这么说来”冯孟升一面计算说:“我们至少能活到半年后,之后进入‘阿佛陆块’,功力比较普通的人就危险了,可能活不到那两个月。”至于能活到“康勾森林”的人,自然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八个月”李鸿目光望着远方,低声自语说:“追上王崇献
“嘎?”冯孟升吓了一跳说:“李鸿,你说什么?”
“追上王崇猷啊。”李鸿没好气地说:“否则怎么办?”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而且只有我们两个八成也不够。”赵宽嘻嘻一笑说:“赶不上就死翘翘,拚一拚吧。”
这两个人是疯了吗?冯孟升苦笑说:“就算那个功夫你们学全了,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
“嘿嘿”.赵宽贼笑说:“我们还有密招,可是你学不了。”
“什什么?”冯孟升十分讶异。
赵宽没回答冯孟升,横了合成*人一眼,叹口气说:“这位大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提醒的吗?”
合成*人似乎也有些无奈,隔了几秒钟才说:“我们当时真以为你们遇害了,才迫不及待的启用新机能现在只能希望因为测试不完善而故障。”
“是啊,我们一同来祈祷故障吧,希望无祖保佑。”赵宽也不理会合成*人根本不会有祈祷的念头,何况是对无祖?他跟着哼了两声又说:“不过说老实话,整片旧大陆这么大,你们安装那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都说是因为我们才开启,有点儿不公道。”
合成*人顿了顿,点头说:“您料得没错,确实本来就已经计画使用,不过设计的原意,只是为了抵御南极洲的入侵,更重要的是防范改造生物无法抑制的往外扩张,一些关键性的技术,也是这一阵子才获得突破,但还有个问题并未解决,就是就是使用之后会逐渐缩小范围,所以本来一直不敢使用,这次确实是以为您被西牙所杀”
“我就知道。”赵宽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瞪了合成*人一眼。
“赵宽先生。”合成*人顿了顿突然说:“有件事情”
赵宽楞了楞说:“啥事?”
合成*人又停了几秒,似乎才找到适当的措词,说:“五世也没想到你们会不见了。”
赵宽这才想到,那几日无皇五世岂不是也找不到自己的讯号?八成跑去找合成*人求援,也难怪合成*人这么确定自己出事了,前两日虽然与五世联系到,但恐怕他老人家还没跟合成*人提起,也难怪合成*人如此吃惊。
可是站在一旁的冯孟升可有些讶异了,众人不见之事怎么会址上五世?五世又怎么知道的?合成*人难道会去找五世商量此事?那可有些匪夷所思。
赵宽目光瞥到冯孟升的表情,心知他已经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这下再说下去可就扯到脖子上的东西了,不说清楚对不起朋友,说出来又对不起五世,这个话题不提为妙。赵宽当即说:“不跟你扯了;没事的话,就告诉我怎么关闭这通话用的东西吧,会使用的人全跑了。”
合成*人无话可说,告诉赵宽关闭的方法,赵宽依法施行,停止了与合成*人的联系。他见戴池一去无踪,柳玉哲更是不大可能回来,赵宽一挥手说:“走吧,我们去把草包弄醒,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冯孟升与李鸿同时瞪眼。
“不好吗?”赵宽一笑说:“若是一切顺利,他这辈子不用当皇帝啰。”
“去你的。”李鸿笑骂一声,不知不觉间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摇头率先出门。
冯孟升却是叹了一口气,若自己能如赵宽一般乐天,那可有多好?
可是醉得七荤八素的吴耀久可不容易弄醒,在“乐环大楼”顶楼、吴耀久的房间中,三人搞了半天,还催动内息帮他逼出酒气,这才好不容易让他稍微清醒,不过看得出来他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
“草包吴!”赵宽不管路易与幕斯安在旁瞪眼,拍着吴耀久的脸颊说:“醒来、醒来,好消息来了。”
“赵胖子?”吴耀久迷迷糊糊地说:“什么什么消息?”
“你今年几岁啊?”赵宽嘻嘻笑问。
“我?”吴耀久想了半天才说:“三十了吧?”
“啊!”路易突然惊呼一声说:“皇储的生日要到了。”
这个草包生日到了?赵宽好笑地说:“什么时候?”
“十二月十八,刚好是明天。”幕斯安微笑说:“没想到今年会在旧大陆过生日。”
“那真可以说是生日礼物了。”赵宽乐开了。
“别开玩笑了。”李鸿有些耐不住性子,他本来就不是多有耐性的人,何况这时班绣蓉静静坐在一旁,李鸿可有些浑身不对劲,只想赶快跑开。
“好吧,不开玩笑。”赵宽突然收起笑容,摆出个悲伤的神色说:“可怜的皇储,你可能过不了三十一岁的生日了。”
这话一说,吴耀久还没搞清楚意思,路易与幕斯安脸色却都变了,路易首先气愤地说:“这种玩笑怎么可以乱开?”
幕斯安也皱眉说:“赵先生,这样说不大妥当。”
“过不了生日又怎么样?”吴耀久还迷迷糊糊,嗝了一口酒气说:“过生日就是那一套,不过也罢。”
酒这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人喝了酒就变成这副模样?冯虚升一面大皱眉头,心中一面思索,日后若有机会,还是要让人少喝点酒。
赵宽玩笑开完了,也不浪费时间,他退开几步,突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挥手说:“孟升解释。”
懒病又发作了?冯孟升苦笑一下,一面整理刚刚的记忆,一面简单地说出重点,这一番话,只把路易与幕斯安说得脸色大变,而脑袋还不大灵光的吴耀久却是直着眼看着冯孟升,一直没开口。
至于最后李鸿与赵宽所言,打算追上王崇蹴的雄心壮志有些离谱,冯孟升则自动省略,没有转述。
等到冯孟升说完,吴耀久这才歪着脖子说:“你们是打听到了我生日,想着新法子来骗我吗?合成*人什么时候有这种科技了?而且而且要开玩笑也应该等到生日当天啊,是你们的习俗比较不一样吗?”
谁在开玩笑?冯孟升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没说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我才不信。”吴耀久目光转向赵宽,嘻嘻笑说:“一定是你这个胖子出的主意对吧?然后故意让孟升来说,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
赵宽翻了翻白眼说:“谁有兴致编这么长的谎?我要骗你还不简单?”
吴耀久楞了楞,酒意清醒五分,目光在三人的脸上巡了片刻,表情有些扭曲地说:“这是真的?”
“是真的。”李鸿不想浪费时间,他现在只想练功,只要把话说清楚,他马上可以离开这儿去练功。
吴耀久本来已经信了三成,向来不喜欢开玩笑的李鸿加上这一句,吴耀久当下信了七成,又清醒几分,瞪眼说:“怎么有这么糊涂的事情?”
看来是真的了,站在一旁的路易与幕斯安没想到自己这么倒楣,好端端地跑来旧大陆送死,这真有些莫名其妙,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黯然。
班绣蓉本来也以为是开玩笑,听到这儿,她忍不住转头说:“宽哥,是真的啊?”
“是啊。”赵宽呵呵一笑说:“本来还以为草包会撑久一点才信的呢,真不好玩。”
“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玩的?”路易忍不住抱怨说:“赵宽先生,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啊。”赵宽耸耸肩说:“再用力多担心一点,说不定就没事了。”
“这”此人不可理喻,路易无言以对,只好转回头说:“皇储,我们还是先去海边试试,说不定突然能回去。”
吴耀久虽然清醒,但是脑袋还不大灵光,楞楞地说:“试试也好。”
冯孟升摇头说:“试试当然可以,不过机会不大,据说当时满小姐急速冲出海面,飞了半天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状,突然一回头,才发现自己一直没离开海岸多远,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她却是在一瞬间被往后传送了一段距离,而且是连续不断的发生。”这些状况,自然是乔梦娟私下告诉他的。
“等等你们说是跳跃壁”吴耀久脑袋更清楚了些,突然说:“难道难道是上次合成*人跟爷爷在谈的东西,我找爷爷问问看,说不定他老人家有办法。”
赵宽却在心中暗叹,若不是五世千万交代不可让其他人知道,现在就可以打开通话功能问个清楚,如今却不能如此。赵宽只好点点头说:“孟升带草包去找这儿的人,借用一下通讯设备,看有没有办法联系上五世。”
“好。”冯孟升点点头,跟着说:“你们呢?”
“我跟李鸿要练功夫。”赵宽一笑说:“我回房了。”说完,一溜烟地去了。
李鸿没想到赵宽跑得比自己还快,也连忙告别离开,冯孟升见两人突然都跑得不见踪影,他叹了一口气说:“吴兄,这便要去吗?”
吴耀久清醒之后,自行运功逼出酒气,不过浑身上下可不大好闻,他尴尬地搔了搔头说:“等我稍微整理整理。”
“我也先回房了。”班绣蓉娉婷起身,想了想,微微一笑又说:“冯大哥这些日子辛苦了。”
这话一听,冯孟升可有点心虚,说辛苦还不如说沉醉于温柔乡中,冯孟升不敢应承,只能干笑两声说:“还好、还好。”
“绣蓉啊。”吴耀久突然扁起嘴说:“赵胖子怪怪的。”
“嗯?”班绣蓉回头一笑说:“皇储怎么突然这么说?”
冯孟升听了却是微楞,赵宽有怪的地方吗?自己身为多年老友,怎么没有察觉?
“我不知道怎么说。”吴耀久皱眉说:“知道怪,就是说不出来。”
“比如说”班绣蓉侧着头轻笑说:“他一直拿生死开玩笑?那是他想让我们明白,担心也没用。”
“不只这一点。”吴耀久皱着眉头思索说:“老觉得好象有些话不该从他口中冒出来。”
班绣蓉微低下头,掩着嘴轻笑说:“皇储也不粗心嘛。”
“当然,我有时也十分细心的。”吴耀久笑呵呵地问:“到底是哪一句?”
“他说要练功啊。”班绣蓉眼睛灵活地转了转,轻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几次宽哥说要练功他就算真想练功,也不会挂在嘴上的,所以他一定是跑去做别的事了。”
“对啊。”吴耀久哈哈笑了起来:“就是这句古怪,绣容不愧是绣蓉。”
“皇储谬赞了。”班绣蓉微微一礼,一笑而出。
冯孟升却有些发楞,班绣蓉比自己看得清楚还不离谱,连吴耀久都比自己了解赵宽?自己练那个“神算无遗”难道是越练越回去了?
第三章推山移岭
这时赵宽刚打开脖子上的小开关,躲在房间中,轻轻叫:“五世?五世?”
叫了片刻没有回音,赵宽不死心地继续叫,突然一个微小的声音传了出来:“赵宽吗?找五世吗?”
这声音很不熟,赵宽楞了楞说:“谁?”
“我是卓卡。”卓卡缓缓地说:“五世不在你很少开启联系,但我很期待你那儿的资讯。”
“他不在啊”赵宽有些失望地说:“他那天找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卓卡说:“平常你就算关闭了通讯,我也能知道你大概的位置,那时你消失了十天,五世十分的着急。”
“你能知道我的位置?”赵宽吃惊地摸了摸脖子说:“这东西这么厉害啊?”
“不算十分精准。”卓卡停一下说:“不过讯号消失,只有三个可能。”
“哪三个?”赵宽饶有兴趣的问。
“仪器毁坏、强大的屏障。”卓卡跟着说:“或者是离开地球超过了一段距离。”
可能就是最后一个吧?赵宽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算打开你们也不能突然跟我说话,否则被人听到不就露出破绽了?”
“我知道了。”卓卡说:“若五世回来,我会震动通知你,由你判断能不能说话。”
还有这种功能啊?赵宽高兴地说:“这样就好多了这东西还能干什么?你要不要一次说完?”
“基本上祇是接发音讯而已。”卓卡没什么令人高兴的答案。
也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五世的消息,赵宽想了片刻才说:“他既然愿意离开你,你也算差不多完成了吧?”
“我是失败品,并未完成。”卓卡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赵宽自然的问。
“我的记忆可以累积储存,但是经验无法累积。”卓卡有些黯然。
这话赵宽不是很懂,记忆不就产生经验吗?赵宽想了半天才说:“经验指的是什么?”
“判断资料不足时的智慧。”卓卡说:“判断一件事情,如果能够累积经验,不一定需要存留记忆,但我现在必须每件事情都回资料库作搜寻的动作,速度会缓慢而且容易出错。”
赵宽一面听一面翻白眼,这听起来好象是冯孟升才会有兴趣的事,他正想着该不该针对这个问题聊下去的时候,门口的通讯器突然传来响声,赵宽连忙吩咐卓卡闭嘴;走过去,画面上出现的竟是柳玉哲的身影。
赵宽楞了楞,这女人又不可能当真喜欢上自己,这时候应该正努力开会讨论,跑来找自己做什么?
赵宽也不说话,直接开了门,望着柳玉哲笑说:“找到我房里来啦?”
柳玉哲也不害羞,轻轻一笑说:“当然啰,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赵宽一楞。
“那套功夫啊。”柳玉哲目光一转说:“不请我进去?”
“里面可不大。”赵宽让开了门口,一面呵呵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啊?”
“你的绣蓉呢?她不怕吗?”柳玉哲突然冒出这句话。
赵宽万万没想到柳玉哲居然会这么说,这下可被击中要害,赵宽一时说不出话来,楞了楞才回过神说:“胡扯什么,她等于是我妹妹啊。”一面说,赵宽一面在心里暗骂,这件事,必定是那个色胚说出去的。
“就算是妹妹,长大了也得避嫌吧?”柳玉哲轻哼一声说:“至于我,能不能嫁出去不是件重要的事情。”
提到了绣蓉,赵宽突然有些懒得开玩笑了,他挥挥手说:“好了,不跟你闹了,大家直来直往还比较简单。”
“好。”柳玉哲轻笑一声说:“你开出条件来,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没有问题,就算要我嫁你也行。”但她的声音依然是极端柔腻,似乎是天生的无法改变。
直起来还真是直的过分,赵宽瞪眼片刻才说:“你根本对我没兴趣,何苦?”
“没兴趣就不能嫁了啊?”柳玉哲又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三分的得意,半分羞涩地说:“作我的丈夫,可是会恨幸福的。”
自己可无福消受。赵宽摇摇头说:“你确实是漂亮得让人心痒痒的,可是我没打算娶这种美女当老婆,而且我也没有你要的东西,所以交易无法成立。”
“有福不会享。”柳玉哲哼了一声,微嗔地白了赵宽一眼说:“我总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的。”说完她转身离开,也不再与赵宽啰唆。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赵宽可有点难以置信,搔搔头才要关门,突然门口的通讯器大声叫了起来,刚出门口的柳玉哲颇有些意外,回过头正想说话,通讯器不等赵宽按下接钮,突然发声说:“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这里是总管理部,一切活动暂时停止,一切活动暂时停止。”这声音不只从赵宽房中的通讯器出现,门外的整个大厅,也充满了这个声音。
不会吧?反应这么剧烈?柳玉哲这时也停下脚步,好奇地听着下文。
“有紧急状况产生,需要立即产生决议,请所有人立即接收文件,并于两日内密切注意决选时间,我们将随时公告。”那个声音接着说:“已获得此讯息者,请立即按下回复讯息、请立即按下回复讯息。”
什么是回复讯息?赵宽不知道怎么按,疑惑地望向柳玉哲,柳玉哲微笑说:“大概是这儿的居民才有的功能吧。”
这时,吴耀久、李鸿、班绣蓉等人的房门都打了开来,却是大伙儿都听到了这个讯息,正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望过去,却少了一个冯孟升。
众人见柳玉哲站在赵宽门前,有的讶异、有的皱眉,有人面带微笑,当然也有面无表情的,赵宽虽被众人注视,但知道多说也是白饶,索性闭嘴不发一语。
柳玉哲却似乎颇想找赵宽的麻烦,她先向众人一笑,跟着回头温柔地说:“那我先走啰,想我的时候来找我喔,我在南风大楼第十五层等你。”
这这个女人害死人不偿命的,赵宽只能猛翻白眼,望着她飘身而去。
吴耀久脸上却是不大对劲,他见到柳玉哲,没破口大骂妖女已经十分难得,他先望望赵宽,又望了望班绣蓉,却见班绣蓉脸上没什么异状,只是饶有兴味的望着赵宽;吴耀久更是颇感迷惑,张了几次口,又吞了回去。
这片寂静中倒是李鸿先发话,他目光四面一转,有些讶异地说:“孟升呢?”
“他说现在戴池等人一定在忙,他要先忙点事情,晚点再陪我去借通讯设备”吴耀久接着说:“我以为是找你们。”
这下李鸿与赵宽都明自了,冯孟升自然是去找乔梦娟,现在说不定正在“南风大楼”十五层卿卿我我。
李鸿转过目光说:“赵胖子,我有事跟你谈。”一面向着赵宽走来。
李鸿这时候会有什么事情?赵宽颇有三分讶异,他先向李鸿点点头,跟着向着大家招呼:“大家休息。”一面自己先进了房间之中。
两人都进了房间,李鸿还顺手将门关上,劈头就说:“你跟那个女人不是玩真的吧?”
“你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吧?”赵宽还真的吓一跳,李鸿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有兴趣了,若是冯孟升来问还正常多了。
“当然不是。”李鸿其实是有几分不自主地对有关班绣蓉的事情在意,但他自然不会承认,只皱眉说:“我有别的问题,这是顺便问。”
“喔。”赵宽没想太多,点头说:“那个女人只想套出‘柱国先修’,你也小心点,说不定也会派一个来试探你。”
“我才懒得理她们。”李鸿安了心,没针对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转过话题说:“我刚刚练功,发现进步的感觉似乎与以前完全不同。”
“哦?”自被改造之后,赵宽还没有时间练功,他颇有兴趣地说:“怎么不同?”
李鸿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才说:“我们修练内息,本来是一面借着运行拓展经脉,一面凝结内劲,跟着在存息的过程中,逐步使得内息的含量提升。”
“没错。”赵宽自然也是大同小异,他外放施力的气道虽是自然打通,内息的运行依然以原有经脉培育,不过这一阵子忙得很,几乎没什么时间练气,进步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他点头说:“而且因为柱国先修的帮助,每次运行,内息都有明显提升。”
李鸿点了点头,跟着说:“但是今日修练,在经脉外拓这一部分,我发现在存想缓行的状态下,外拓现象十分明显,顺畅度提升非常多,但是一停止运功,居然就恢复了原状。”
这样不是白练了?赵宽有些意外地说:“真的?”
“没错。”李鸿还没说完,他接着又说:“至于凝结内息,也一样有明显的效果,可是就如同经脉一样,运功停止,也恢复了原状只有内息总量,停功之后依然还有提升的感觉,每个丹球都稍有一些增益。”
这样可就有些事倍功半的效果了。赵宽想了想突然笑说:“难道那家伙把我们的身体改得比较差了?”
变得比较差?李鸿可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还没说话,赵宽已经挥手笑说:“开玩笑的啦,我想,可能与他说的那四、五次变化有关,感觉上,似乎要经过那几次之后,我们才会恢复正常。”
李鸿思虑着说:“他说过经脉准备妥当的时候就能变化,也说过我们可以持续练功,莫非意思就是练功的过程,可以让经脉逐渐准备妥当?”
“也许吧。”赵宽耸耸肩说:“那东西说得这么信心满满,应该有点道理。”
李鸿有些无奈,他知道赵宽虽然也练功,但狂热度却远不如己,有时还颇有些随遇而安的味道,可是那声音临走前一再嘱咐两人不可向外人透露,眼前也只能与赵宽参详,否则去问冯孟升,他说不定更有兴趣。
但是话说回来,李鸿的脾气其实不是很愿意向人请教,今天与赵宽聊这些,一部分还是因为替班绣蓉担心,又不好只问事,只好找个问题陪衬。
见赵宽没什么好建议,李鸿也没多说,点头说:“那我回去了。”
“等等。”赵宽喊住李鸿,见他愕然回头,赵宽接着说:“你的那个心剑功夫怪怪的耶。”
李鸿想到这也有些头大,自己怎么逼都逼不出第二道心剑,难道赵宽有些建议?他重新坐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内息质与量都提升了些,心剑的质也相对提升,可是,若单论量,我现在应该可以发出两道心剑有余,却”
“你逼出第二道心剑的时候,身体的感觉是什么?”赵宽想了想问。
李鸿本不是个擅于言词的人,他思索了一下,想清楚了才说:“当凝出了一道心剑,再度在心中存想凝结的时候,十分不容易,上次在皇都,我不管这么多,把勉强凝成一个程度的气息往外送,后来就炸开了。”
炸开那次赵宽也在现场,他点头说:“你说勉强凝成一个程度,那是什么意思?不完全吗?”
李鸿尴尬一笑说:“不完全,我本来以为每一把剑会有点差异,没想到却爆开了,后来我就不敢这么做,可是想再凝出一把一样的剑形气劲却怎么样也办不到。”
“等等”赵宽一头雾水地说:“你说先凝成了才送出,可是你的心剑是在体外凝结的啊,我可没看到一把剑突然冒出来。”
这又说来话长了,李鸿若不是当真为此事困扰已久,还真懒得解释这一串;好不容易等他说完心剑形成的办法,赵宽才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么送出去的,还能这么快真不简单。”
“反正只练主脉。”李鸿没好气地说:“当然越练越快。”
“你再试试看。”赵宽嘻嘻一笑说:“每次都是准备打架时才看到,今天且让我欣赏一下。”
李鸿无可无不可,只一瞬间在体内凝成心剑,接着顺经脉解体外送,看似复杂的动作,却在一剎那间办妥,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色剑形就这么悬飘在李鸿脑门上。
“真棒啊:”赵宽鼓掌说:“又快又漂亮。”
“接着就不行了。”李鸿有些无奈地说:“我再怎么凝定,别说凝不结实,硬送出去,就爆了。”
“我记得。”赵宽连忙摇手说:“你不用试验了。”
李鸿微微一笑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觉得”赵宽思索着说:“你之前解决的问题,应该是一个重要关键,而这也是‘气剑心诀’中原本没有记载的,后面虽然可能还有问题,但机会应该不大。”
是这样吗?李鸿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想了想说:“没关系,我再试试看好了。”
赵宽确实也帮不上忙,更不敢随便提供方法让李鸿测试,毕竟那是李鸿自己的身体,搞坏了可对不起他,于是岔开话题说:“听说首席武士王崇献可以送出十把飞剑,这也好玩,不知道是不是咻咻咻一支支冒出来。”
李鸿想象着景象,微微一笑说:“那样的话,看起来有些奇怪。”
“不会啊,很好玩。”赵宽耍嘴皮子地说:“或者他一次蹦出十支?那也不错,脑袋上面十道光芒环列,很像神仙。”
“我先走了。”李鸿知道若跟赵宽这么扯下去会没完没了,他苦笑着打过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反正没事,李鸿再度跌坐地面打算练功,不过他不自禁地想象起王崇献头上同时冒出十把剑的模样,也不禁莞尔一笑。当时被王崇献化为柔性的心剑围住擒回,倒是没注意到他是如何放出心剑的,不过他功力比自己更高,发出的速度自然更快,而当时自己功夫更差,没来得及观察他的运行状态也很正常。
想了想,李鸿再度开始运行着“气剑心诀”中的运行内息之法,但这时,李鸿却有些定不下心来,总觉得似乎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事情,但却又没有想得很清楚,甚至连想到了什么都有些迷糊。不过李鸿却有种感觉,那件事情十分重要,更与自己练功大有关系,没想起来是什么事,实在不大安心。
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李鸿半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刚刚去找赵宽之前,还没有这种感觉的啊,怎么突然心里挂着个想不清的疑惑?
李鸿回想着刚刚的对话,一次一句的在心中流过,一次两次李鸿突然醒悟,让自己定不下心的,正是赵宽那一句:“或者他一次蹦出十支?”
一次出现十支心剑,换句话说,也就是十支同时冒出顶门,这么说来,岂不是得在气海中先凝定出十把心剑?
李鸿想通此事,突然兴奋起来,自己怎么试验,老是一把一把来,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一招?当下李鸿开始汇聚心念与内息,在胸怀中缓缓地聚集起两柄以内息凝结的心剑。
可是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十分不容易,除了要分别凝聚内息之外,两边心念的灌注更是十分困难,稍有一个失神,心念便倏忽间脱离了心剑,毕竟分别心念本是修练“气剑心诀”的一大难关,一把心剑需要一化为二,两把则需要一化为三,每一个层次的难度都有显著的提升,看起来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但李鸿却已经燃起了希望,知道自己欠缺的祇是熟练度而已,当下不再分心旁鹜,专心修练起来。
另一间房中的赵宽此刻却有些头疼,倒不是因为修练内息的关系,虽然他遇到的状况与李鸿大同小异,但却发觉三十六丹球中都有个小小的特异小点,尽管内息活泼地来去运转,那个小点却是不为所动地凝定其间,对内息的运行虽然还不至于有窒碍的感觉,但却也有些怪怪的。
这应该就是那个外星声音动的手脚了吧?李鸿刚刚八成忘了提起此事,而经脉的拓展感确实也比以前迅速许多,只可惜一收功马上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或者这么不断地运行下去,才可以达到那声音所说的--“经脉准备好了”的状态。
这一方面,赵宽决定不多花脑筋,总之那声音如果没有骗人,自然而然会逐渐提升。令他头痛的是另一件事。
到现在为止,那威名赫赫的“狂霸七式”只用过第一招,自己那时还是误打误撞地使出,而且那功夫单看动作,根本无法揣度它配合上霸道内息之后,会衍生出来的变化,也就是说,赵宽现在根本不知道若是后面的招式也有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赵宽若不是遇到危险,不至于使用“狂霸七式”但遇到危险的时候,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效、也不知道施用效果的招式谁敢用?所以到现在为止,赵宽来来去去都只有“气涌如山”一招。
上次已经有了经验,若是力道太小根本没有效用也许是霸气不足?但若想用四、五成甚至更高的功力试演,怎么能在这个房间中练?不把这个顶楼拆了才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赵宽想了想,自己若要演练,还是只能暂时离开如岛,到个没人的地方去测试。
既然想到了就去吧。赵宽虽然懒,但对练功夫还是有几分兴趣,否则当年在买弭城,也不会与冯孟升、李鸿并列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了--虽然以今日的眼光来看,当时的武功实在是个笑话。
赵宽起身出门,本想与戴池说一声,但回头一想,戴池现在一定忙得一塌糊涂,自己还是别去惹厌,一转念,赵宽走到班绣蓉的门前,颇感新鲜地压下了门外的通讯按钮。
班绣蓉在通讯器的画面上见到赵宽胖胖的身影,她也不按接收,直接打开门,微笑问说:“宽哥,找我?”
还是绣蓉好。赵宽顿感一阵舒服,柳玉哲虽然更为柔弱娇媚,但骨子里的心机,却减少了三分温柔,还是眼前的小师妹能让自己毫无顾忌地欣赏,赵宽高兴起来,咧开嘴笑呵呵地望着班绣蓉,却没开口。
不过这也只是赵宽个人的感觉,论姿色,班绣蓉不如柳玉哲甚远;论娇媚,班绣蓉固然是温柔婉约,却欠缺柳玉哲娇柔纤弱的风情,而能一眼看透柳玉哲居心的人,其实也并不多,在别人眼中,未必会减少那三分温柔。
班绣蓉见赵宽就是望着自己没说话,她先是睁大了眼,隔了片刻,轻笑地说:“宽哥要进来吗?”
赵宽宛如大梦初醒,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笑说:“不用了,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离开如岛一下下,有人找我,就跟她们说我不会离开太久。”
“嗯。”班绣蓉点了点头,顿了顿,一笑说:“若有人问起宽哥离开做什么,我就说不知道啰?”
“呵呵。”赵宽摇头说:“我是去练招式,跟别人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练,那些高手每个都会知道我在哪儿。”
“这样啊”班绣蓉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期待地说:“宽哥是要练那七招吗?”
“对啊。”赵宽一笑说:“你想看啊?”
班绣蓉露出浅笑,贝齿咬着下唇,头轻点了两下,带着两分调皮地说:“我去请皇储帮这个忙,好不好?”
“一起去就一起去啰,那家伙我来说就好了。”赵宽也颇乐意让班绣蓉作陪,毕竟这套功夫传自班彤,班绣蓉有兴趣也十分正常,赵宽一转身,跑去按吴耀久房门的通讯按钮。
“赵胖子?”吴耀久打开房门哈哈笑说:“刚刚跑这么快,我才想问你,那个南极妖女与你”却是说到一半,吴耀久发现班绣蓉站在一旁,舌头立即大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赵宽翻了翻白眼,瞪了吴耀久一眼才说:“我和绣蓉要出去练功,跟你说一声,免得像那个死色胚一样老是找不到人。”
“你们两个练功?”吴耀久满头雾水,两人功夫差这么多,怎么一起练?
赵宽挥挥手说:“简单来说,我练,她看。”
“喔”吴耀久虽然也一心想跟,但窥看他人武技本为大忌,他只好一脸不甘愿地说:“我知道了。”
“走吧。”赵宽气劲鼓出,带着班绣蓉往中央上方老大的开口飞,穿出洞外,赵宽一认方向,往正北方先飞出了大云湖,跟着又往北面飞得远了些,一个黄沙漫天、冰冻霜原的景象逐渐呈现在两人眼前,赵宽逐渐提高了速度,当然也没忘记释出部份的内息扰乱音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间,两人已经飞出了数十公里远。
这时东方天光未现,明月依然照空、满天星斗闪烁,萧瑟的寒风虽从北方卷来,却侵不入赵宽的护体气劲之中,两人相偕而飞。放眼望去百无人烟,恍惚间,彼此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些,而赵宽也不禁庆幸,此情此景若自己一个人出来,可还真有些寂寞。
又过数十公里,赵宽望见前方一个高约二十公尺的隆起台地,放眼望去一片死寂,只有几株孤伶伶的枯枝魏颤颤地散布其中,细枯的枝干似乎也不耐冬寒,在寒风中不断的抖动,至于树叶则是早已落光,更添冻原的寒意。
看来这儿平时本是草原,恰逢寒冬,草木不生,才成了这副死寂的模样,赵宽减慢了速度,在空中兜上几圈,见没什么岔眼的物事,赵宽内息一转,往下方飘落。
班绣蓉既然不会飞,到了这莽莽苍原之中,自然是依赖赵宽保护,还好她功力虽然不值一提,但对于一般的寒冻倒还颇能对付,不怕冻伤了身子。
两人一落地,班绣蓉望着上方那挂着点点闪烁星斗的深黑夜空,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回过头又望望赵宽,轻声地说:“好漂亮。”
漂亮?赵宽望了两眼,顿了顿突然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宽哥。”班绣蓉眉头微皱,有几分苦笑地说:“刚刚筵席上你才吃了一大堆东西。”
“哪有?”赵宽一脸无辜地说:“吃的正高兴,却被戴池抓了出去,虽然已经不饿,都还没满足。”
班绣蓉也知道,赵宽没那份多愁善感的细胞,她笑着摇了摇头,再望了夜空几眼才说:“这些星星,也是在买弭城看到的星星吗?”
“不知道。”赵宽实话实说,跟着抬头打量了半晌,这才摇头说:“长得都差不多就是了。”
班绣蓉笑了起来,放弃欣赏星月,转回头说:“宽哥打算怎么练?”
“先习惯一下动作。”赵宽习惯性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一面说:“其实我也很意外,这么小学会的东西,怎么会没忘。”
“宽哥聪明嘛。”班绣蓉脸上虽然带笑,但语气却很诚恳地说:“爹当初教宽哥这些功夫,应该也没想到会有可以使用的一天。”
这话也是,一面不带内息的演练,一面逐渐回忆的赵宽心中想着,不只是“狂霸七式”就连“柱国先修”也是误打误撞练成的,这应该都不是班彤预先计画好的发展,那当初师父教自己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七个动作不同的式子,演练个几遍不用花几分钟的时间,赵宽感觉上已经差不多找回了当年身体的感觉,停下手脚时突然说:“对了,我那本怪书还在吧?”
“在啊。”班绣蓉点头说:“还有爹的遗物,我都随身带着。”
赵宽点点头,放下了心,他上次离开之前,连那本怪书--路南日记都交给了班绣蓉,毕竟当时万里迢迢地赶去“阿佛陆块”援救冯孟升,会遇到什么样的险阻事前都一无所知,为求保险,赵宽临行前将这本牵连重大的怪书交给了班绣蓉,但却不鼓励班绣蓉翻阅。
既然现在书还在班绣蓉那儿,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赵宽心思回到了“狂霸七式”这功夫自己使用的次数少得有限,除了第一次使用一成内息完全无效之外,之后若遇到非施展不可的时候,几乎部是全力以赴,也不知道使用多少功力,就恰能让这套武功有所发挥?
而现在的功力,与当时又大不相同赵宽思忖片刻,已经有了决定,他点点头对班绣蓉说:“我飞远点试,你自己要小心些。”
“好。”班绣蓉点点头,自然而然地退了两步,虽然这两步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
为了避免影响到班绣蓉,赵宽直腾上千公尺高,远远往下望,班绣蓉已经变成一个小点,正高仰着头往上望。
赵宽在半空中,再一次将七个式子演练了一遍,第一招如果如柳玉哲等人所言,叫做“气涌如山”的话,其他六个招式一定也各有不同的称呼,有机会的话,还得问上一问。
不过这功夫老实说实在不像招式--所以当初赵宽会当成体操--没想到汇聚劲力依式挥动后能产生出这么强大的破坏力,令人难以置信。
赵宽在空中挥舞拳脚,班绣蓉则在下方带着微笑观看,只见上方赵宽一面挥动着身躯,偶尔有些小小的光华爆出散逸,看来依然是减低了功力试验,不过这功夫似乎也不能用太低的功力测试,否则发不出来,却不知他用了几成功力?
班绣蓉其实对这功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比较疑惑的反而是自己义父班彤的真实身分,据赵宽所说,他还模模糊糊地记得班彤把自己捡回来的情景,但他那时毕竟还小,也说不清楚,虽说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自然也会有些朦胧的幻想,但比起从小呵护自己长大的班彤,那份亲厚的感觉自然是远远不如。
所以班绣蓉自从由赵宽口中得知这段日子发生的许多事故,对义父班彤的身分理所当然地有些好奇,而现在所知的几条小线索,除了班彤留下的那个盒子与金牌,就是两种来自圣岛的古怪武学--“柱国先修”与“狂霸七式”
自己是被义父班彤捡回,因为赵宽那时已有记忆,所以没什么特殊的,但师兄赵宽却是随着班彤到买弭城落脚,他会不会来自圣殿?或者是什么古怪人物的后裔?赵宽看起来毫不在意,但他的心中会不会偶尔也兴起去圣殿一看的念头?
班绣蓉目光虽然望着赵宽,但心中思绪却如浪潮般此起彼落。就在这时,上方的赵宽身躯突然一涨,一股庞然的气势陡然爆出,连千公尺之下的班绣蓉都被震得回过神来,她连忙运足目力往上望,却见赵宽的身体凭空旋转,随着他的旋动,一道宽近一公尺的七彩光带在他周身环绕,而他两手同时不断的挥舞翻动,带着光带不断变换着光芒与曲度。
突然间赵宽旋转的势子停止,那道光带突然一散,向着四面八方疾奔,整片天空倏忽间卷起一阵狂风气旋,逼得班绣蓉立足不定、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她连忙运足功力稳住身子,心中一面骇然,那股劲风看来只是往外逼,自己在狂风中央下方,而且距离这么的远,居然还感受到这么大的压力,若是站在赵宽的侧面,威力岂非不可想像。
过了几秒,风力才再度缓和,班绣蓉睁开眼睛,却发现赵宽已经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眼前,全身也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不过依照惯例,衣服鞋袜撑破成一条条碎散布条,零零落落地挂在他身上。
班绣蓉来不及称赞赵宽的功夫,她苦笑摇头说:“宽哥,你的衣服真的得特别设计一下。”
“是啊。”赵宽看看自己,点头说:“不知道有没有能大能小的衣服。”
“可能要用多重的松紧带组成有绉褶的衣服其中袖口、领口一些地方比较伤脑筋。”班绣蓉微侧着头思考,一面在心中研究着这样的衣服该怎么设计。
“全靠你了。”赵宽呵呵笑说:“这我可不会。”过去十几年来,赵宽的衣物本来就都由班绣蓉打点。
班绣蓉点点头一笑,跟着说:“恭喜宽哥,刚刚那招威力好大呢。”
“刚刚?”赵宽楞了楞,这才摇头笑说:“刚刚没施完,但是却收不回来,我只好把功力散掉。”
“什么?”班绣蓉吃了一惊,施一半散掉功力也有这种威势,那若是完整的一招呢?
此时赵宽突然眉头微皱,顿了顿抬头往四面望了望说:“等等,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班绣蓉跟着往四面看,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她虽疑惑,却也听话地闭上了嘴。
赵宽会这么表现,是因为他莫名地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有人正窥伺着自己,赵宽四面张望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却依然有那种感应,好象被许多的人窥伺。赵宽首次有这种感觉,不禁全身难受,他忍不住一运气劲往外直追出十几公尺,将自己与班绣蓉罩在其中。
这么一下,那护体内息仿佛与一些无形无质的东西有所接触,部份还就此散逸无踪,不过也有一些往外退得老远,仍远远观察着自己。
而这么一接触,赵宽可就清楚多了,那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怪东西还颇熟悉,其中他认得出来的有柳玉哲、乔梦娟、满凤芝等几个南极洲高手,还有戴池和几个不熟悉的感觉,看来就是大云湖中的高手了莫非这就是冯孟升提过的心念外送?他们大概是被刚刚的气爆引来的。
不过赵宽对于自己能感受到这些心念,其实也十分意外,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刚刚这一下气劲外爆也没多大威力,对方的心念似乎就无法抵御,有的自然散逸,有的退得老远,似乎也不怎么具有威胁,太概只能偷听或偷看,不至于突然敲自己脑袋一下。
被自己发觉,戴池等人似乎不大好意思,已经散失无踪,而南极洲那几个似乎不大死心,只是距离一远,赵宽一时也搞不清楚远远留下的还有谁?
这么说来,若是有人偷听,自己已经会有所感受了?赵宽安心了些,但也不知道那些退得较远的心念能不能听到自己与班绣蓉的对话,他转回头,对一脸迷惑的班绣蓉说:“来了一堆朋友。”
“朋友”班绣蓉顿了顿说:“我没有看到。”
这该怎么解释?赵宽搔了搔头说:“那是偷看用的,不是真的人来了。”
“哦?”班绣蓉先是轻摇了摇头,但跟着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意思是不追问了。
“回去问问草包,看看这种怪东西该怎么对付。”赵宽嘿嘿一笑说:“我再慢慢跟你说。”
班绣蓉点点头说:“我也该回去试试,看能不能作出适合宽哥的衣服。”
“对、对。”一身破烂的赵宽呵呵直笑,连连点头。
“赵胖子。”一个柔媚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我要跟你说话啊,别赶我走啊。”
在四野无人的半夜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赵宽与班绣蓉两人寒毛直竖,差点没吓了一跳。还好赵宽刚刚已经发觉那堆从远方探来的心念,他辨出这是柳玉哲的声音,没好气地说:“你这女人,阴魂不散啊?”一面说,赵宽一面觉得自己这句成语用得实在妙不可言。
“你进步好多呢,能感受到对了,这么远说话很费劲呢。”柳玉哲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半撒娇地说:“让我接近一点好不好嘛?我不会打扰你们俩个太久的。”
赵宽无奈的收回劲力,啍啍说:“我们要回去了,怎么了?”
“刚刚那是哪一招?”柳玉哲的心念接近过来,声音也清晰多了,只听她说:“不像是第一招的感觉。”
问题是赵宽根本不知道招名,他只好装傻说:“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那时又还没来,我们都是被刚刚的气劲外爆所引来的。”柳玉哲的声音笑说:“就算来了,我也看不出来,这样的心念探索,只能感受到不同能量的存在与移动,不能直接看到东西。”
原来是这样?赵宽眨眨眼说:“是第二招,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是‘推山移岭’?”柳玉哲果然说出招名,她停了片刻才说:“恭禧你啰不打扰了。”随着声音的结束,柳玉哲的心念突然一散,消失无踪。
原来第二招叫“推山移岭”?嗯“气涌如山”、“推山移岭”果然都是很够力的名称,只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全部的招名?赵宽苦笑一下,带着班绣蓉腾空,向着大云湖加速飞回。
无元世纪小资料1四九战争之际,当时无祖第四弟子一身霸道内力号称天下第二,但一般的招式,气劲老是一往无回、用不顺手,无祖耗费数月思索,帮他创了七招看似简单,却是威力博大的法门,他习得后如鱼得水,在四九战争末期,曾以一招之力,瞬间击爆数十名合成*人。
这七招各自独立、功效不同,所需内劲也不相同,当时只有招名,后世依招式特性,综合称之为狂霸七式。
此套武学特殊不在动作,而在强横霸道的心法;若要有效,内功本质必须狂霸无比。
本质全然霸道的内息,与一般的内息不同,能在一瞬间狂涌而出,展现一往无回的气魄,才配的上这种招法,而这套武功每一招所需功力不同,造成的效果各异,据说无祖第四弟子终其一生,只曾施用过前五招,天下已几无抗手。
最后两招,一说是无祖禁止其四徒使用,一说其四徒内劲虽已少人能及,依然不足以施出。
招名:气涌如山、推山移岭、立地金刚、翻江倒海、威服天下、天地归无、再造浑沌。
第四章群情激愤
“他们两个的功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高?居然已经能感受到心念接近”刚刚才收回心念不久的乔梦娟,望着身旁的冯孟升,有些疑惑地说。
这可把自己问倒了,冯孟升苦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也没跟我说。”
事实上,冯孟升其实是没时间问,否则两人固然不能说的太清楚,总还会说个大概。
两人这时在“南风大楼”十五楼,乔梦娟被安排的房间中,在一张小型的沙发上,两人亲热的依偎着。
不久之前,冯孟升就溜来找乔梦娟,两人卿卿我我了好一阵子,突然感受到北方爆开一股强大力量,乔梦娟好奇之下,心念延伸过去,发现了赵宽与班绣蓉。她也是当赵宽气劲推出时,自动消回的其中一个心念,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后来柳玉哲与赵宽的对话。
对于赵宽的功夫,乔梦娟也不是多在意,只是顺口一问,毕竟赵宽虽能感受到心念的接近,但离心念探出还有一大段距离,也就是说,现在他依然远不是乔梦娟等人的对手。
不过相对比较,冯孟升却又差得更远了。乔梦娟见冯孟升有些失落的表情,她连忙安慰说:“你也别担心,你依这样的速度进步,也算是很快的了,只要几年的工夫就能追上我们。”
冯孟升摇摇头,握着乔梦娟的手笑说:“别开玩笑了,难道你们就这么等着我追上,不会继续进步吗?”
“我们很难进步了。”乔梦娟摇摇头说:“到我们这种程度,并不困难,但想再进步就不容易了。”
这话怎么说?冯孟升有些疑惑地说:“到你们这种程度怎么会不困难?”
乔梦娟俏脸侧着,顿了顿说:“就是这样啊,我知道是真的。”
这是什么解释?冯孟升不禁好笑,轻轻拥了拥乔梦娟说:“原来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啊。”乔梦娟轻扭着身躯,撩得冯孟升心痒痒的,双手不禁更紧了些,只听怀中的乔梦娟说:“不过不知道怎么说,下次问问玉哲姐姐好了。”
“不用问了,我相信你啊。”两人脸靠得极近,呼息可闻,冯孟升说完,一面轻吻着乔梦娟。
两人正浓情密意、气息逐渐粗重的时候,门口的传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乔梦娟连忙推开冯孟升正到处乱爬的怪手,红着脸跳起来,含羞地白了冯孟升一眼,飘身过去开启通讯器。
“凤芝姐?”乔梦娟看到萤幕上的人影,连忙按下通话键招呼。“嗯。”满凤芝顿了顿说:“他在你房中?”
乔梦娟脸上红潮未退,被满凤芝这么一说,那片红霞直透耳根,她张了两次口都不知该怎么说,最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让他回去。”满凤芝目光中掠过一丝淡淡的不忍,顿了顿才说:“有任务。”
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什么任务?乔梦娟忘了害羞,急急地说:“什么任务?”
“过来再说。”满凤芝目光恢复冷厉,沉声说:“别拖拖拉拉。”说完,主动关闭了通讯器。
乔梦娟转回头,望着冯孟升的目光满是无奈与委屈;冯孟升自然也听到了刚刚的对话,他起身走近乔梦娟,轻抓着她娇小的肩膀说:“别担心,可能没什么事。”
“嗯,你先回去,我回来就去找你。”乔梦娟纵然不舍,也只能这么说。
冯孟升点点头,两人紧紧相拥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相偕踏出房外。乔梦娟自去寻找满凤芝,冯孟升无处可去,自然是回“乐环大楼”的顶层。
从这儿回“乐环大楼”冯孟升必须先到“南风大楼”的二十层,那儿有通道通往“乐环大楼”跟着沿着通道往上,自然可以抵达顶层。
冯孟升到了“乐环大楼”刚要转向通道,却见到一群五、六个男子正怒气冲冲地往通道走,口中还一面骂个不停,迎面遇上冯孟升,那群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冯孟升。
冯孟升与这些人不识,看他们脚步沉重,似乎功夫也不如何,他没说什么,正要往上飘,其中一个中年人突然叫了一声:“等等,你别走。”
叫我?冯孟升转回头,讶异地说:“有事吗?”
“你是不是叫那个什么”那个人问一半似乎记不清楚,转过头询问地望着众人。
有个看来比较年轻的青年首先叫了出来:“冯什么的。”
说的好象真是自己,冯孟升眉头微皱说:“我是冯孟升。”
“就是你没错了。”中年人脸上露出怒气说:“为什么会搞到合成*人这么做?”
直接的原因,应该是合成*人以为赵宽等人被这儿的人所害,才决定这么做;但若说到远因,自然因为赵宽一连串的谎话;但这些自然不能说出去,而这些人,又怎么会问自己?
冯孟升呆了呆说:“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另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说:“不是因为找不到那个胖子才发生此事的吗?而那个胖子不是去救你吗?”
他们怎么这么清楚?冯孟升楞了楞,皱眉说:“你们知道合成*人做了什么事吗?”
这话说得众人一楞,他们互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中年人说:“不就是把整个旧大陆封闭了?而且好象还会逐渐缩小,会把有功夫的人全赶到‘阿佛陆块’去。”
看来这儿的统治方式没有秘密可言,发生了一点事情,这些人马上大惊小怪。冯孟升正要回答,突然有几个女子经过冯孟升身后的通道,望见他立即跳出来说:“这人是谁?”
“姓冯的那家伙。”一开始说话的中年人立即说:“我们正找他说个清楚。”
“原来你就是姓冯的。”那群女人立即加入阵容,跟着破口大骂起来。
冯孟升刚刚被拦住确实有些火气,但这时出现了女人,冯孟升的火气立即消失,脑袋也灵光起来。他微微一笑,十分有风度地说:“你们的资讯有个严重的错误。”
这话一说,众人都楞了楞,有人还想继续骂,冯孟升却先一步运起三分内息大声说:“大家可以想想,这样一个能把整个旧大陆笼罩起来的机构,岂是几天之内就能安装完成的?就算合成*人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与我们几人没有关系,合成*人本就想这么做了,我们只是一个借口。”这是听到赵宽对合成*人抱怨的言语,冯孟升修饰一番,搬出来使用。
但这确实是个好解释,众人的怒火稍稍平静了些。隔了片刻,一个年纪比较长些的老人开口说:“既然如此,合成*人为什么说因为找不到你们才使用?”
这个问题没听赵宽说过,得靠自己了。还好冯孟升的“神算无遗”也不是白练的,他心念一转,点头说:“当然要如此,否则你们这些人日后岂不是恨透了他们?而他们利用这种办法消灭具有武技的人,若消息传出去,说不定连新大陆都放弃当初大和解的约定,与南极洲合力消灭合成*人呢。”
这话说得人人点头,众人对冯孟升的态度也稍有改变,一个后来才到的年轻女子,突然好奇地说:“听说冯孟升先生是南极洲的人?却与南极洲的观念不同,想改变世界的风气?”
这一段,冯孟升听赵宽约略提过,但不是这么清楚,冯孟升不敢贸然承认,只微微点了点头说:“我与南极洲确实颇有渊源,我的功夫也是南极洲的独门武学。”
“当时对于援助赵宽等人的事情,我们曾经准备投票决议。”另一个有些福态的中年女子说话比较急,迅速地说:“但是表决还没结束,赵宽先生已经失踪了,投票因此暂停,还好冯先生安然无恙地回来。”
“谢谢你的关心。”冯孟升点点头说:“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先离开了。”
“冯先生请等等。”一开始破口大骂的中年人突然说:“对于我们这次的投票,你的看法如何?”
冯孟升一征说:“什么投票?”
“经过代表团的讨论,说只有一个办法。”年轻人口快地说:“就是及早举办武技比赛,增加顶级高手的人数与功力,尝试突破“康勾森林”的合成*人巢穴,并且让其他人的内息消失。”
冯孟升听不懂了,增加高手人数与功力,这怎么会是众人可以决定的?而让人内力消失又是怎么一回事?最大的一个问题--若是只有一个办法,还有什么好投票的?冯孟升迷惑之间,一时不知该从何问起。
众人见他不说话,中年人似乎是个急性子,顿了一下说:“刚刚冯先生说的有道理,这件事合成*人早有预谋,我必须经过代表团把此事公诸大众。”说完,他急急忙忙地奔向通道,直奔“南风大楼”
有人跟着那人跑,也有人见没戏可看,自顾自地离开,冯孟升这时才回过神来,见那个年轻人依然在眼前,冯孟升连忙问:“若是投票不通过怎么办?”
年轻人本来也要离开了,见冯孟升询问,他转回头,有些得意地说:“若真的这样,代表全体人民希望维持现状,不过这不大可能啦,死的人会变多的。”
“是啊。”冯孟升表面点头,心中却在摇头,怎么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投票?很多事情不是二分法就可以处理的啊。
“我走了。”年轻人向着冯孟升打个招呼,便自顾自地奔开,冯孟升本来还想追问,见对方离开,只好放弃询问刚刚心中另外两个问题,飘身往第五十五层飞去。
一到五十五层,冯孟升却是吃了一惊,那儿居然有数百人,正围着自己等人住的房间外面叫嚣,似乎要人出来答话,而很显然地,没有人愿意出面,就这么让这些人吵个不停。
冯孟升只疑惑片刻便即释然,这些人想必与刚刚遇到的人想法相同,而恰好赵宽现在还没回来,李鸿只会打架,吴耀久大概还没想到那一层,所以都躲了起来,不过这恰好是让自己尝试着面对群众的机会;冯孟升想通此点,当即大步向人群走去。
冯孟升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隔没多久自然会被人发现,后面几十人立即喧闹起来,有人立即向着冯孟升围了过来,一个个怒气冲天地破口大骂。
冯孟升自然不会就这么被围住,他一提气,身子缓缓地往上飘到中央的开口处,一面运气发声说:“诸位稍安勿躁,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什么误会,你们打死人了。”有人怒骂着,突然一个东西飞了上来,却是一只布鞋,也不知道谁脱下来砸的。
那东西自然砸不到冯孟升,不过冯孟升听到“打死人”三字可是吃了一惊,他在空中发问:“谁被打死了?”
“这儿,你自己过来看!”这下冯孟升才注意到,靠近房间的部分,有一群人围着个躺在地上的壮汉,似乎被人扶着,一面哎哎乱叫。
最多是打伤吧?冯孟升叹了一口气,群众总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碰他一下就说打人,真的打伤了人,就得说成打死人,非搞得大家怒气冲冲才成。
不过打人的是谁?八成是李鸿他眼看一群人不讲理地冲来,不动手才怪。冯孟升心中苦笑,李鸿八成不知道这儿大多是没武功的人,揍了一个人之后才发觉,他总不能认真对付这些人,只好躲起来图个耳根清静。
冯孟升想通此点,且不管哪一群人吵些什么,反正下面乱轰轰地,冯孟升提起真气,大声把刚刚解释的话又说了一次,也不管下面吵些什么,反正以他的功力,足可把这些声音一次不漏地送到下方每一个人的耳中。
当发现无论怎么叫,也盖不掉对方声音的时候,人自然而然就会闭上嘴巴,冯孟升说完的时候,下方大多数人已经由生气转为愕然,彼此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对自己跑来这趟,似乎有些茫然。
不过有一小群人却是例外,就是躺着那人周围的几个朋友,他们见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其中一个壮汉立即大声嚷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打人就是不对。”
“哦?”眼看下方女人不少,冯孟升保持微笑说:“大概是我的朋友误会诸位的来意,所以不慎伤了那位大哥,我在这儿替我的朋友表示歉意。”
“打了人,道歉就算了吗?那你来让我揍一下,我再跟你道歉。”又一个人叫了起来。不过其他的人事不关己,似乎也不打算随着那小群人闹下去,人群已经开始逐渐散开,还有一部分人抱着看戏的心情望着上下两方,想看看冯孟升如何处理。
冯孟升倒不怕被那人揍一下,他们没有功夫,怎么揍也只当搔痒,问题这不是解决的办法,他正为难时,编号二五五二五的李鸿房门突然打开,李鸿冷冷地站了出来说:“人是我伤的,你们有什么意见跟我说,别找错人。”
李鸿突然出现,反倒把那群人吓了一跳,本来站在门前大吼大叫的,这时都急急忙忙退开。
冯孟升望见李鸿,连忙飞近说:“李鸿,这件事情”
“我懒得理会他们而已。”李鸿哼了一声说:“这些人除了会叫,还能做什么?”
这话一说,那群人自然是勃然大怒,连看戏的人都忍不住开骂了,还好这群人知道李鸿会动手伤人,骂归骂,却不敢走得太近。
李鸿被骂得火大,脸色越显阴沉,突然他极缓极缓地对冯孟升低声说:“这群人真是不知死活,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只要一瞬间就可以让他们全部死光吗?”
李鸿当真动了杀机了?冯孟升知道若是心剑一出,自己可拦阻不了,眼看不可收拾,他正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赵宽与班绣蓉恰好在这个时候从洞口飞了出来。
赵宽回来了?冯孟升如逢大赦,连忙大声招呼说:“赵胖子快来。”
赵宽与班绣蓉两人一脸疑惑地飘到冯孟升身旁,赵宽先没理会冯孟升叫啥,轻拍了一下班绣蓉的背心说:“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去找你。”班绣蓉讶异地望望四周还在大骂李鸿的人们,没说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过既然赵宽说要来,她就只虚掩着房门,没有关实。
“李鸿打伤了人,那群人闹了起来。”冯孟升急急解释:“原本是为了合成*人的事情来的,我刚刚解释的差不多了,就差这个”
“喔。”赵宽点点头,目光转向李鸿说:“火大啦?”
李鸿确实火大,他白了赵宽一眼,没接这句话。
“为什么打那个家伙?”赵宽接着问。
“他先动手的。”李鸿没好气地说:“谁知道一回手就趴下了?”
“那就好。”赵宽呵呵一笑说:“我教你一个办法消火,可是你就得当坏人啰。”
“什么意思?”李鸿皱眉问。
赵宽嘻嘻笑说:“你干脆往前走,谁还敢叫就打昏,那不是很快就安静了?”
李鸿目光一亮说:“这是个仔办法。”一面就要往前踏步。
“等等。”冯孟升连忙拉住李鸿,一面焦急地说:“赵胖子,你这是什么办法?”
“放心啦,等会儿让你当好人。”赵宽对冯孟升说完,转头对李鸿微笑说:“记得一件事,用草包教的办法,只要打昏,千万则打伤了。”
冯孟升一楞,松开了李鸿,李鸿自然更不迟疑,脸色一沉,朝叫得最大声的人大步走去。
那人唬了一跳,见李鸿越来越近,他退了一步又停下,大声说:“你想怎么样?要知道这儿是有法治的地方,你”却是李鸿已经走到他面前,轻轻一敲,那人往后便倒,话也只能说到一半。
这下四面立即哗然,一堆人破口大骂,李鸿毫不客气,腾身飞舞在人群之中,哪一个叫就给他一掌,挨掌的立即缓缓倒地,不到半分钟,已经倒了一大片,剩下的几个也不敢再吵,整个空荡荡的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鸿虽然功力运行主脉,能散入身体施用的不到十分之一、二,但就这一点点能力,对付身无功夫的人一样是轻而易举,他打昏了一地人,心中那口恶气也跟着散去,李鸿目光扫向其他还吓呆的人,冷冷一笑,那群人惊呼一声,逃命一般地向着通道急奔,一眨眼躲得干干净净。
这下可舒坦了,李鸿微笑走回说:“然后呢?”
“跟我去聊聊。”赵宽呵呵笑说:“孟升去救人,劝慰两句道个歉,这不用我教了吧?”
“救人?”冯孟升微微一楞。
“对啊。”赵宽瞪眼说:“要快啊,若是戴池他们赶来可就不好看了。”他一面拉着李鸿躲进房间内。
都跑了?但赵宽刚刚最后一句话倒是真的,冯孟升连忙一个个救醒,一面安慰了两句,被打倒的人醒来都有些惊魂未定,有人向冯孟升致谢,也有人怒气未消,不过倒是都没有人敢继续废话,一个个急急忙忙逃离这倒了一地人的五十五层楼。
“我早该这么做了。”一进门,李鸿忍不住开口说:“那群欠揍的家伙。”
“不行、不行。”赵宽虚掩上门,摇手笑说:“要等到做好人的人出现才可以,哪有那个闲心救这些家伙?李鸿啍了一声,摇摇头说:“算了吧。”
“不过这么一来,你的名声会变差喔。”赵宽扮个鬼脸说:“以后若是想当大官,你会恨我的。”
“谁想当官?”李鸿晒然说:“多无聊。”
“那就好。”赵宽笑着说:“孟升想当对世界有建树的大人物,所以给他做好人。”
“喔。”李鸿对这个没什么意见,望望正在一旁翻弄衣包的班绣蓉,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些生硬地说:“刚刚你在北方练功?用了全力?”
“九成力。”赵宽笑容一收,突然有些生气地说:“那算什么怪功夫,用了九成力只能施出第二招。”
李鸿听了张大嘴说:“那可以用几次?”
“两次吧?”赵宽没什么把握地皱眉说:“反正几下内息就干干净净了。”
“那第一招呢?”一旁的班绣蓉柔声问。
“刚刚试了试,三成功力就能施出了。”赵宽顿了顿说:“不过随着提运内息的增加,威力也会相应变大就是了,但耗用的内息似乎比较少。”
“听不懂。”李鸿皱起眉头说:“提运内息增加,耗用的怎么会比较少?”
赵宽想想也觉得自己没说清楚,他呵呵一笑说:“刚刚说的是第一招与第二招的比较;我说清楚一点比如用五成功力推出的‘气涌如山’,当然没有九成功力时的同一招威力大,而九成功力耗用的内息也自然比较多。”
这儿为止与一般的观念差异不大,李鸿点点头说:“这儿我懂。”
“但同样以九成功力来比较。”赵宽按着说:“第二招‘推山移岭’就比‘气涌如山’耗用的内息多得多,如果没猜错的话,威力应该也不同。”赵宽最后毕竟没有推出去,所以也不知道实际的功效,只知道练没多久,自己内息已经不见了一大半,只好带着班绣蓉往回跑。
说到这儿,不以李鸿明白,班绣蓉也听懂了,李鸿沉思的时候,班绣蓉轻笑说:“宽哥,那后面的招数呢?”
赵宽苦笑说:“虽然都还无法使用,但感觉上,一个比一个难,三、四招还可以挥洒个开头,后面几招根本没有回聚内劲的感觉,挥手就甩出去了与当初以一成力道练习一样,应该确实是功力不足。”
“嗯。”班绣蓉安慰赵宽,微笑说:“好功夫才会这么难练啊。”
赵宽刚回她一个笑容,李鸿已经岔出来说:“那你现在只有两招可用了?”
赵宽点了点头,突然例嘴一笑说:“不过这样不好,我要再拿刀来玩,否则空手多吃亏。”
李鸿吃了一惊说:“以前的刀法不合适吧?”
“利用这套武功的原理改改看。”赵宽眨眨眼说:“不知道改出来是什么模样,不过第一步要先搞清楚这里的刀怎么做的,还要研究研究功力该怎么用,才不会把刀轰爆。”
随便他啰。李鸿顿了顿,转过话题说:“至于一化为二的事情,我可能也找出办法了。”
“哦?”赵宽高兴的鼓掌说:“真的?快放出来看看。”
“没这么快啦!”李鸿摇头说:“我要花时间练习,心念散聚间的拿捏很难。”
这时冯孟升的救人大业尚未结束,只听门外突然传出吴耀久的大叫:“哇啊你把他们都打昏了?”
“不是我打昏的。”只听冯孟升没好气地说:“赵宽、李鸿都在绣蓉房间。”
吴耀久立即推门而入,看到赵宽,他哈哈一笑说:“回来啦?你刚刚练功的威势不小呢;刚刚谁打昏那堆人的?李鸿吗?”他躲了许久,发现外面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忍不住出来看看,知道了赵宽回来,立刻高兴地奔到班绣蓉房中,连门都忘了关。
“是我没错。”李鸿点头说:“那些人不知道死活,就给他们一点教训。”
这时冯孟升还在救最后的几个,那几个人醒来之后,看到房中的李鸿,好象看到鬼一般,话都不敢说一声,急急忙忙得逃命,搞得冯孟升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冯孟升正想是不是应该去把房门关起来,通道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目光阴沉地望着冯孟升。
这人是谁?冯孟升没有印象,他向着那人点点头说:“有事?”
“我是史揣。”那人脸色铁青,皮肤**地似乎铁铸的一般,声音也不大柔软地说:“听说你们任意动手伤人?”
冯孟升自然而然回过头,望着房中赵宽,赵宽等人见过此人一次,那时就是他与曼卓接手对付“扁蛇”也就是说,此人是与戴池同一级的高手,但李鸿可不管这么多,见到有人找来,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赵宽却先一步把他拉住。李鸿一楞间,却见赵宽已经先一步往外走。
赵宽踏出房门,呵呵一笑说:“我们没有任意动手伤人。”
史揣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赵宽已经先一步说:“他们随意出口伤人,我们祇是让他们停止而已,没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我听到的不是这样。”史喘脸上有些疑惑。
“那你可以找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赵宽一笑说:“你顶多找得到一个,而那个家伙是自己先动手,我们才自卫的,谁知道他们一点功夫也没有?”
史揣思索了一下说:“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
“那就拜托你了。”赵宽顿了顿接着说:“但我却有另一个问题要请教。”
史揣本要转身离开,闻声再度转回头来,目光凝住着赵宽,眼神中有些疑惑。
赵宽一笑说:“我想请教一下,居住在这儿,是否能保障我们的基本权利?还是因为我们不算楞品一族的人,就只能任人欺凌?”
史揣微楞一下说:“诸位是客人,当然会获得尊重。”
“很好。”赵宽笑容一收,脸色沉下说:“那数百人接到我们房前谩骂,算是一种尊重吗?”
“这”史端的表情更难看了,他停了片刻才说:“我们会研究此事怎么解决。”
“希望有好办法解决。”赵宽表情又恢复了轻松,呵呵一笑说:“不过,在有办法之前,有人使用恶劣的言语侵犯我们,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手让他们停嘴,这实在是不得已,还请见谅。”
史揣脸色一直十分难看,见赵宽说完这一串,他没再说话,直接转身亲离这个大厅。
等史揣离开,冯孟升咋舌说:“会不会太过分了?”
“快去道歉吧。”赵宽眨眨眼说:“这种事情就交给你了。”
“道道歉?”冯孟升呆了呆。
“去随便安抚一下,说说我们多无礼请见谅之类的。”赵宽挥动着双手说:“快去快去,一会儿就找不到人了。”
冯孟升一头雾水、急急忙忙奔去后,吴耀久也满脸迷惑地走出来说:“赵胖子你搞啥啊?又骂人又安抚的?”
“你别管这些。”赵宽先是摇摇头,突然转念又说:“都靠孟升也不大对劲,你自己也努力一点,走,我带你去找南极洲的女人。”
“什什么”吴耀久一楞,却被赵宽拉着就往外走。
“等等!”恰好出门的路易看到赵宽拉着吴耀久,忍不住大声说:“胖子你别太过分了。”
赵宽一楞回过头,只听路易接着说:“平时你随口胡言,我已经看不惯了,现在对皇储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放手!”
赵宽望望有些尴尬的吴耀久,又望望路易,他把手一松,对吴耀久说:“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听我的?不去就算了。”
吴耀久莫名其妙的问:“你也说说去做什么吧?”
“算了。”赵宽一摊手,无所谓地说:“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回房练功。”说着就要转身。
“赵胖子!”吴耀久连忙把他拉住,苦笑说:“没必要生气吧?”
“没生气啊。”赵宽回过头,脸上倒是堆满笑容,他呵呵笑说:“不过懒得解释而已,反正其实我也懒得去,大伙儿轻松轻松。”
吴耀久可为难了,路易跟了他十几年,自己总不好完全不理会他的建议,虽然他对赵宽十分有信心,但现在实在说不过去,吴耀久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转向李鸿与班绣蓉,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放开赵宽。
路易看出吴耀久的迟疑,他大步走过来说:“皇储别被他唬住了,他只是故作神秘而已,我就不信他真的能说出什么好理由。”
赵宽眨眨眼也不解释,望望路易,跟着目光瞅着吴耀久,呵呵笑说:“别迟疑太久啊,以后要做决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的。”
吴耀久一楞,跟着仿佛下定决心地说:“我跟你去。”
“皇储?”路易没想到吴耀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赵宽还没让我失望过。”吴耀久脸色一正,对路易说:“如果这是第一次,当然不会有第二次,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信任他。”
路易一脸不满,嘴巴动啊动的,似乎不甘不愿地在念些什么,又不好说出来。
赵宽见状眨眨眼说:“别伤了和气啊,不去也没关系的。”
“去你的死胖子。”吴耀久笑骂说:“还摆架子?走吧!”
“呵呵是你要去的。”赵宽一笑,随着吴耀久飞向通道,直往下方飘落。
两人动作都快,很快就到了南极洲众人居住的地方,南极洲来的可有两百多人,不像赵宽等人这么毫无组织,在房间外的廊道上,自然有低阶的卫士看守巡视,顺便做接待的事务。
看守这一端通道的,是两个极为年轻的女孩,看模样差不多只有二十出头,她们见过赵宽,却没看过吴耀久,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集中在赵宽上,其中一个先开口说:“有事吗?”
“这位是新大陆皇储。”赵宽手一指吴耀久,跟着正经八百地说:“有要事请见玛莉安卫统。”
难得在赵宽口中听到“皇储”两字,吴耀久不禁挺了挺胸膛,脸上也严肃起来,不过他心中却是暗暗打鼓,赵宽把自己带来找玛莉安,是为了什么?
那两个卫士自然而然上下打量吴耀久,眼看他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确实有几分皇储的味道,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头说:“两位稍候,我去通报。”
等候没多久,卫士快步奔回说:“卫统有请,两位请往这儿走。”一面伸手虚引。
“走吧。”赵宽向吴耀久眨眨眼,示意他先行,吴耀久无可奈何,只好大踏步往前,只不过他心中不由得有三分后悔新大陆与南极洲这些日子气氛已经有些紧绷,自己身为皇储,玛莉安则是新皇与新后的女儿,两方会面,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场面啊而且前一次碰面还是在南极洲的冰宫之中,两人还曾吵了一架,现在这死胖子什么话都不说,等会儿碰了面,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
吴耀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卫士的引导下,到了个只放置大张舒适座椅的中型房间,这儿说大也不大,但因为家具不多,看起来倒是颇为宽敞,两人进房站定之后,卫士微微一施礼说:“两位请坐,卫统马上就到。”跟着关上房门,自行去了。
现在正是问话的好机会,吴耀久连忙抓着赵宽说:“赵胖子,我们到底来做什么的?”
“你别急,等会儿我来说就是了。”赵宽老神在在地说:“我就是懒得说两次,刚刚才不提。”
“你不说细节也就算了,总可以说个大概吧?”吴耀久不死心。
“就是怎么样身强体壮的活下去啊。”赵宽叹了一口气说:“还是你想要武功全失变成废人,一下子少活七、八十年?”
这话说得吴耀久目瞪口呆,傻了半天才想到赵宽说的是“单向跳跃壁”的事情,根据合成*人所说,几乎可以认定是只有功夫全失的人才能活下去,但这么一来,自然是寿元大减赵宽来这儿竟是为了此事?这些南极妖女自身难保,又会有什么好办法了?
第五章天生冤家
毕竟吴耀久身为新大陆皇储,玛莉安没让两人等候多久,很快就出现在门前。
她虽然早已知道,所谓的皇储,便是当初那个在冰宫牢狱中与自己吵架的讨厌男子;但对方光明正大地说有要事与自己商谈,于情于理又不能不见,玛莉安不甘不愿地前来,脸上的神色自然不是多么自然。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吴耀久与赵宽的目光自然同时转了过去,玛莉安与吴耀久的眼光一对,两人自然而然地错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对方。
赵宽心里好笑,轻推了吴耀久一把,毕竟这种场合还是有等级之分,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该抢先说话。
吴耀久脸皮总算不薄,终于开口说:“好久不见,玛莉安卫统。”
毕竟来者是客,玛莉安虽然不怎么能释怀,依然强笑说:“好说好说,当日不知皇储身分,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彼此、彼此。”吴耀久实在不想多说,目光转向赵宽说:“这位是我的好友赵宽,想必卫统并不陌生?”
赵宽踏前一步,呵呵笑说:“参见卫统大姊招呼都打过了,咱们可以坐了吗?”
如果说这个姓吴的讨厌,这个胖子更是老奸巨猾,玛莉安忍住气说:“是我失礼,两位请坐。”
赵宽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看吴耀久与玛莉安都已经坐定,赵宽立即开口说:“场面话就不多说了,这次前来,想向卫统请教几件事情。”
玛莉安点点头说:“请说。”
“楞品家族练武人数比率不正常的少,请教卫统可知原因?”赵宽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玛莉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思忖一下说:“我也觉得奇怪,但并不知道原因。”
“从一些蛛丝马迹看来,这儿有点奇怪。”赵宽说:“练功的人不到数万,但是与诸位卫统相较的却有八人,这十分的不合理。”
这胖子说的没错,玛莉安点头说:“不知赵宽先生有什么想法?”
“可能他们提升武技的办法有些特殊,这件事先不提。”赵宽见玛莉安也不知道,只好略过此事,接着说:“在这儿,我们两方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外人,今天来想与卫统建立一个共识,之后我们一些讯息,可以适当的交换,不知道卫统意下如何?”
“等等。”玛莉安脸突然一沉说:“上次你们亲口承诺,你、李鸿、冯孟升都是南极洲的人,不是吗?”
果然算起这笔帐来了?赵宽一笑正要说话,没想到吴耀久已经忍不住叫:“这算什么话?”
玛莉安的脸色也不再和善,目光转向吴耀久说:“这是我们南极洲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吴耀久生气地说:“我忍了很久了,你们有事没事跑到新大陆搞破坏、抢男人,想想又跑来旧大陆滋扰,心血来潮又与合成*人作对,你们这群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吴耀久这一串骂下来,玛莉安当下怒火勃发,一股庞然的气劲突然往外直迫,房间中三个没人生的宽大椅子无端端地往四面飞散,直撞墙壁,吴耀久与赵宽更是被那股威势逼得连呼吸都不大顺畅。
论起功力,赵宽这时已经高于吴耀久,也就是说,吴耀久受的罪更大,可是吴耀久仍运足功力逼出声音说:“怎么样?功夫高就不准人说话了?直说你不讲道理不就好了?我们也懒得跟你废话。”
这句话可是大犯玛莉女的忌讳,她柳眉一竖,怒气冲冲地说:“谁说我不讲道理?”
“你讲道理?”吴耀久仰天哈哈一笑:“那这些椅子自己神经病去撞墙?”
在武艺上,玛莉安多受母亲教诲,但性格上却颇受父亲熏陶,她一向认为真理越辩越明,更不愿意被人指为徒靠武力服人,所以吴耀久这番话倒是对她颇有作用。玛莉安怒哼一声,浑身气劲一敛,怒目瞪着吴耀久说:“难道你就讲道理了?凭什么说我们唯恐天下不乱?”
“不是吗?”吴耀久没想到对方没有翻脸,反而与自己吵起架来,他胸膛挺得更高了,大声说:“否则你们为什么到处乱跑?不好好呆在南极洲?”
“呆在南极洲?”玛莉安愤然说:“那里寒风刺骨、寸草不生,连养育幼儿都不容易,凭什么我们子子孙孙一辈子得住在哪种地方?若不是当初你们违抗无祖意旨、贪图权位,无耻地自立为皇,我们何必离开?”
“无无耻?”吴耀久跳了起来,哇哇叫说:“什么鬼话?当时天下大乱,领导团又都被你们抢跑了,我爷爷才勉强出来接位的,你以为他老人家愿意吗?当年夏涛抢了人跑掉,后来把自己搞成皇帝,还创了个什么新皇一世的名号,那才称得上卑鄙下流不要脸。”两人虽然都想说道理,但火上心头,难免越说越难听。
“你”玛莉安气呼呼地说:“好,我们就来说个清楚明白,当年无皇四世被人暗杀,武士团为什么立即攻击禁卫军?”
“当然是因为你们挟持包围住当时的领导团。”吴耀久理直气壮地说:“武士团的攻击,全是为了解救领导团。”
“哈!哈!”玛莉安用力笑了两声说:“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什么挟持?我们是在保护;而且如果真是这样,那禁卫军的各批外驻部队,为什么被皇都周围各世家攻击?难道不是武士团所授意?”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吴耀久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哼了两声说:“难道等你们找救兵回来吗?”
“先下手为强?”玛莉安只差没破口大骂,她提高八度音嚷着:“所以武士团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禁卫军,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说我们挟持领导团。”
吴耀久自然不会闭嘴,跟着叫:“这是两码子事,当初若不是”
两人这么一吵起来,一旁的赵宽突然之间闲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拉吴耀久过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赵宽见事虽快,但一来他还不够了解玛莉安,二来也不知道玛莉安与吴耀久当初就有过旧怨,所以见两人都激起怒火的时候,他还真的是楞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中苦笑着想,看来自己想说的话,今日是没机会说了。
不过随着两人越吵越激烈,赵宽的神态反而越来越轻松,只看他嘻嘻笑着坐在一旁,观赏着两人吵架的英姿。
吴耀久与玛莉安自然早已发觉赵宽表情怪异,但两人的个性有个共通的特色,就是只要对方肯说道理,绝对要辩个水落石出,所以这时谁也没空来问罪幸灾乐祸的赵宽,只专心思索着要如何说服对方。
两人这么一吵,将近吵了两个小时,从无皇四世的遇刺身亡,说到“黑暗十年”时期彼此的功过,按着是批评对方首脑的行为;百年前的罗方、后来的王崇献、已经作古的新皇一世夏涛、二世宫台安,都被骂得一塌糊涂。
总算两人都还有一些分寸,对于现任的无皇六世、新皇三世都语带保留,没有用太刻薄的辞汇批评,不过提到的时候,难免也会冷嘲热讽一番。
在旁观战的赵宽望着两人的口舌之争,除明白了不少这百年来的秘辛外,望着这势均力敌的两人,赵宽突然冒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了。他连眼睛都笑成一条缝,缝中透出的眼光带着笑意,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不过无论两人如何善辩,这么吵下去总会没词,慢慢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彼此一肚子怒火地瞪着眼睛,思索还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可以拿出来骂。
却听一旁的赵宽突然一拍手掌,大声说:“好!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我们回去想想,下次再来争个清楚明白。”
谁有兴趣跟这臭小子吵架?玛莉安哼了一声说:“不用费心了,这儿不欢迎自吹自捧的皇储。”
好个臭婆娘!吴耀久怒气冲冲地说:“我自吹自捧?‘新皇’才妄自尊大吧?”
“卫统大人。”当玛莉安瞪眼的时候,赵宽适时出面打圆场说:“无论他是不是皇储,如果你认为他说的没有道理,也该提出个理由吧?”
“我提出的还不算清楚吗?”玛莉安愤愤地说:“他根本是强词夺理。”
“谁强词夺理了?”吴耀久怒哼说:“你砌词强辩怎么不说?”
赵宽呵呵笑说:“反正你们都还没吵出个结果,我也还不知道应该听谁的,总之我们先回去,你们两位好好准备一番,还有机会辩出真理的,除非卫统大人莫非没有把握能说服皇储?”
玛莉安受不了激,愤愤地说:“等着瞧,下次我让他哑口无言。”
“哼!”吴耀久冷笑两声说:“咱们走着瞧。”
“好了、好了。”赵宽拉着吴耀久说:“我们先离开了,卫统大人好好准备。”
听到这一句,吴耀久与玛莉安不禁都有些愕然,赵宽也不待两人说话,自顾自地拉着吴耀久便走,两人一路毫不停留,直奔回乐环大楼。
回到五十五层,天色已经大亮,晨光从上方洞口中洒入,望过去有一些些的迷蒙,似乎晨雾也钻入了大楼之中;赵宽一看四下无人,他才停下脚步,呵呵一笑说:“好险,也好怪。”
“什么又险又怪?”怒火渐息,转为一肚子疑惑的吴耀久讶然说。
“险跟怪的都是同一件事。”赵宽回过头说:“都没看到其他几个卫统,很奇怪,也所以好险。”
怪倒是可以理解,有什么好险的?吴耀久皱眉说:“难道我还怕了她们?”
“吵架当然不怕。”赵宽扮个鬼脸说:“可是除了个性别致的玛莉安大姐,谁会跟你动口不动手?吵得火起来,就算不宰了我们,也得受点活罪。”
吴耀久瞪眼说:“既然如此,我倒要问问,我们去做什么?”
“谁知道那位大姐与你这么合拍?”赵宽一脸无辜地说:“我话都还没问完,你们两个已经吵得不亦乐乎。”
“谁谁跟她不亦乐乎”吴耀久愤愤地说;“上次吵了一半她溜了,这次正好教训、教训她。”
“你这次也不算吵赢吧?”赵宽眨眨眼说:“问个问题,‘上次与她吵’是什么意思?”
“我被关在南极洲的时候啊。”吴耀久解释说:“她一出现,就要孟升他们宣誓效忠南极洲,我当然非骂不可不过那时她吵输我,没几句就丢盔卸甲而逃,哈哈哈”“那时应该有别的卫统在场吧?”赵宽不打算陪吴耀久笑,泼冷水地说:“她们应该都看你不顺眼,若非她说别跟你计较,就是想宰了你吧?”
吴耀久歪着头想了片刻说:“这倒是真的,那时那个黄脸的女人也在旁边,还有孟升老粘着的那个”
“葛莉岚与乔梦娟。”赵宽点头说:“今日若有人在旁,看你们这么吵个没完,若不是把她拉走,就是把我们打走,不可能让你们两人吵得如此尽兴,所以好险。”
这话吴耀久总算勉强同意,他正缓缓点头间,突然一抬头说:“等等,你今天就是要我去吵架的?”
“当然不是。”赵宽笑着说:“谁知道你们两个这么有办法,居然一吵几个小时?”
“那我们去做什么?”吴耀久想来想去,今天好象只有吵架而已。
“本来是想稍微拉拢拉拢他们。”赵宽思忖一下说:“你不觉得这地方怪怪的?”
“怪?”吴耀久东张西望说:“这儿很好啊,练功的人不多,而有练功的人,又不会漠视没练功的人的想法,我觉得很好。”
“是吗?”赵宽哼哼两声说:“明知道稍微练练功夫可以更健康地多活几十年,为什么不练?”
这话一说,吴耀久确实楞住了,他果了片刻才说:“我不知道。”
“还有。”赵宽接着说:“既然他们说这儿总共只有二十多万人,我上上下下看了看,随时至少有七、八万人在这栋大楼出现,一般人又需要睡眠,所以至少有十几万人在这儿晃来晃去,那其他十来个大楼是干什么的?”
吴耀久除了傻眼还是傻眼,又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兹克多为什么与西牙闹翻?”赵宽又说:“他这儿好好的不住,一个人跑到南大陆去又是为什么?还有,这儿已经分出去几个家族,彼此的关系也不大和善,我听说的就有‘舒’、‘谢’、‘乐方’三个名称,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耀久忍不住了,哇哇叫说:“你知道就说吧,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赵宽摇头说:“总之,我们不能完全信赖这个地方的人,南极洲那群女人与我们立场相异的地方至少清清楚楚,什么事情可以合作、什么事情不能合作也很明确,比较不需要提心吊胆,毕竟我们与他们一样,在这儿都是外人。”
原来有这么多大道理?自忖下次未必能控制自己的吴耀久,愁眉苦脸地说:“这么说来,我今天与她吵架是错了?下次别叫我去好了”
“不、不。”赵宽又笑了起来,呵呵摇手说:“今天吵得好、吵得妙,下次还要用力的吵,没问题。”
“是吗?”吴耀久好象拿到糖吃的孩子,只差没高兴地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说:“我去跟戴池他们借通讯器,与皇都联系一下,可以搜集一些资料,下次好作准“你们还在这儿?”通道传来声音,却是冯孟升带着微笑飘飞而回,一面说:“赵胖子,你害我花了两个多小时。”
“呵呵还顺利吧?”赵宽与冯孟升打个招呼,转过头对吴耀久说:“我一直觉得奇怪,皇都这么进步,你们身上怎么都不放个通讯器之类的?”
“怎么可以带着?”吴耀久哈哈大笑说:“带着那个,被找到的机会就大了”
冯孟升这时才说:“听说几个高手部出去了,这儿只留下三个人,分别是史揣、菲丝、妮佛,史揣本来脸色不大好看,可是到了后来,也说你虽然说的不大客气,但毕竟是实话,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他们说这次的事件,其实他们也有办法解决,要我们不用太担心,最坏最坏就是散功,但还是有希望,听说”
“等等。”赵宽打断了冯孟升的话说:“走了五个?去干什么?”
“几个是去四面搜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跑来的怪物。”冯孟升解释:“还有几个去寻找其他分散出去的族群。”
“恰好与南极洲配合出动?”赵宽思索着说:“南极洲看起来也是跑了五个。”
冯孟升一楞,乔梦娟莫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他连忙问:“赵胖子,你怎么知道南极洲出去了五个?”
“乱猜的啦。”赵宽挥挥手说。
“有可能是真的。”冯孟升说:“梦娟也被调出去了。”
“难怪你乖乖的回来找我们。”赵宽哼了一声说:“自己去选一间房间住吧。”
赵宽说完正要转身离开,吴耀久突然叫了一声:“我还有个问题。”
赵宽回过头来说:“什么?”
“赵宽啊,你刚刚说拉拢,但人家何必理我们呢?”吴耀久毕竟不是真的草包,他脸上有几分尴尬地说:“我们的功夫”
“喔。”赵宽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说:“这个你别担心,若是逼到最后关头,还是有办法解决这次的困境,至于解决的办法,则是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可以解决?”吴耀久楞了楞说:“不是说要好几个与王首席差不多的高手才行吗?”
“十几个够不够?”赵宽哈哈一笑,转头对冯孟升说:“这是我们的最后绝招,要好好保密。”
“有办法?”吴耀久大吃一惊,连忙追问说:“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不能说,牵连太大。”赵宽呵呵笑说:“先看看别人想的办法是什么,说不定不需要用到这个办法。”
“跟我说说嘛。”吴耀久不顾身分,央求起来。
“不说!”赵宽扮演坏人得心应手,就是不为所动。
但一旁的冯孟升却是恍然大悟,想通了赵宽说的办法;若把“柱国先修”一公布,只怕南极洲六大卫统、大云湖八大高手功力都会突飞猛进,直追顶尖高手
但若是真的这么做,虽然求生有望,但等单向跳跃壁一被破除,这个世界突然冒出这么多高手,想必是天下大乱,而首先会吃大亏的就是新大陆政权,影响不可谓不大。
冯孟升目光转过赵宽,见他们与吴耀久嘻嘻哈哈吵来闹去,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到底得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赵宽觉得很伤脑筋呢?
无元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那日之后,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了五天,在这两天中,吴耀久如愿地借着楞品家族的通讯设备,联系上合成*人,但合成*人却不愿意帮吴耀久寻找无皇五世,他好说歹说,一样没能见到,说到后来惹得他暴跳如雷愤愤关上通讯,几天内也没再去尝试。
而私底下,赵宽其实也试了几次,不过应答的总是卓卡,他也不知道五世为什么离开了这么久,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赵宽除了再度嘱咐卓卡通知五世,也没别的办法。
不过如果要说郁闷的,却首推冯孟升。这几天已经确定,南极洲六大卫统中,只有玛莉安一个人留守,其他五人在楞品家族情商之下已派出如岛,冯孟升自然也见不着乔梦娟。虽然听说过几日之后就会回来,不过情浓密意的两个人突然分开,确实让冯孟升大感不惯,想到乔梦娟可能也在思念着自己,冯孟升的心情更为沉重,若不是打探不出来乔梦娟的去向,冯孟升真会忍不住离开大云湖,千里寻人。
为了避免自己终日为爱伤神,冯孟升很快就专注在练功上,除了不断练气增益自己的内息修养之外,还花了不少时间体会“破魂剑法”;这几日间,他也觉得自己颇有进步,不过想起赵宽与李鸿数日前展现的功夫,冯孟升自知还有一段差异,想想不禁也有些失落。
这几日,静心体验“破魂剑法”的精要,虽一时间还不能完全熟练,但也在心中揣想体验了大部分的功夫与招式,冯孟升发觉“破魂剑法”固然繁复,但却是有迹可循,尤其前面数招贯通之后,对于后面的招式越来越能领悟,似乎这样的功夫,随着内息的增进,自然会发展出不同的威力,而当内息层次不同的时候,使用之法也会稍有变化。
想到这点,冯孟升不禁有些惋惜,自己与乔梦娟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偶尔陪陪乔梦娟练坐功之外,几乎都没有想到练习剑法,否则她岂不是个最方便的师父?
等到她回来,自己可不能终日沉醉在温柔乡中,也要记得定期练练功夫,虽说她未必介意自己的功夫不如人,但总不能永远与她差上一大截吧?
想到这儿,冯孟升突然想起那时乔梦娟说自己一定会追上它的事情,这个问题倒要找人请教一下,这几天却是忘了,不知道赵宽会不会想出道理来。
突然间,冯孟升倏然而惊,自己为什么老是要依赖赵宽,明摆着一个问题就在眼前,也不去思索着如何自己处理?想到这儿,冯孟升拟定了心念,依着“神算无遗”规矩,将问题由简化繁,从一个个可能性来分析。
冯孟升正思索间,门口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冯孟升一征,起身走向通讯器,却发现萤幕中出现一个眉目如昼、柳眉薄唇的佳人,却是南极卫统之一--柳玉哲。
她回来了莫非乔梦娟也回来了?冯孟升先是一喜,但旋即知道不对,若乔梦娟回来,自然是她自己前来,怎么会是柳玉哲出现?莫非地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儿,冯孟升再也没时间思索什么“神算无遗”猛一下开门就问:“她怎么了?”
门这么迅疾地打开,柳玉哲仿佛吃了一惊,退了一步轻拍胸口娇声说:“怎么了?这么大声的吓人。”
看来不像是有急事,冯孟升安心三分,却又警惕四分;这女子前一阵子把自己拐得晕头转向、心猿意马,还好自己总算勉强克制得住。后来她不自量力跑去诱拐赵宽,似乎被碰了个软钉子回去自己正期待她下一步去引诱李鸿,若当真如此,就可让她尝尝撞上铁板的滋味了却没想到她今日跑来找自己?
冯孟升楞了楞说:“你回来了?”
“是啊。”柳玉哲柔声说:“刚回来。”
“梦娟呢?”冯孟升接着说:“她也回来了吗?”
柳玉哲微带嗔怨地白了冯孟升一眼说:“就知道问梦娟,她还早呢,至少还要十天才回得来。”
“她是去了哪儿?”冯孟升大惑不解地说:“既然离不开旧大陆,怎么会需要耗上十天?”事实上,无论到地球的哪儿,乔梦娟若孤身一人应该都能当日来回。
“她是去了解怪物有多厉害,与我不同。”柳玉哲顿了顿,轻轻一笑说:“不请我进去坐?”
冯孟升还算有自知之明,柳玉哲毕竟是个令人心动的美人,这么与她近距离相处下去,自己的心情只怕会把持不住但是在情在理也不能拒绝,冯孟升四面望了望,见每个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也就是说,这时没人救得了自己,冯孟升只好硬着头皮说:“欢迎之至,请里面坐。”
问题是这屋子的设计本是单人居住,里面不可能有完整的待客设备,只在屋子的一角放了张舒适的双人沙发,冯孟升请柳玉哲坐下之后,自己就不知道该坐到哪儿去,坐到另一角的床边似乎太远了些,站着又嫌碍眼
冯孟升正因扰的时候,柳玉哲已经轻笑一声说:“怎么不生?”
这时再避开就太明显了,冯孟升心中打鼓地在柳玉哲身旁,尽量避开地坐了下来,但打鼓的原因是害怕还是欣喜,其实他也搞不太清楚,不过冯孟升总算还有几分清醒,他咳了一声说:“柳小姐到这儿来,想必有要事告知。”
“也许吧,不过也还好,我们先聊聊”柳玉哲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冯孟升,好笑地说:“你怎么全身**的,不用紧张吧?”
我全身**?有吗?冯孟升连忙深吸了几口气,脑海乱转,突然想到刚刚才想起的问题,连忙开口说:“柳小姐,我倒有一事请教。”
柳玉哲有些意外地说:“哦?”“梦娟说我必定能追上你们,但又说你们练到这种程度不难,要再进步却十分困难。”冯孟升一口气说:“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知柳小姐可否指教一二。”这时顾不得什么“神算无遗”先找出个问题来分心再说。
“这件事啊。”柳玉哲似乎不大意外,微微一笑说:“梦娟说的并没有错。”
“是吗?”冯孟升镇定了些。
“南极洲有近百万人口。”柳玉哲有条不紊地说:“近百年,所有适合练武的人,只有一种选择,就是‘雪舞心法’,也就是你练的‘雪魂心法’前身。”
“这我知道。”冯孟升点头。
“对每个个体来说,不像是最好的办法。”柳玉哲说:“但对整体来说,却是最好的办法。”
不待露出迷惑眼神的冯孟升发问,柳玉哲轻轻一笑,柔声接着说:“对每个人来说,适合修练的武学心法都有微妙的差异,并不是随便一种功夫,就能适合每个人修练,就算可以练呢也未必可以练得精深。”
“嗯”这种观念冯孟升虽从未听闻,但一听之下,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所以对个人来说,最好有个独具慧眼的师父,帮助他判断、调整他应该修练的功夫,他才有机会成为顶尖高手。”柳玉哲接着说:“但具有这种能力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不只功夫得练到极致,体会出天地运行之至理,从而看出每个人本质上的趋向,更能根据适当的对象,创出适合的武学,提供弟子习练有这种能力的人,据我所知,在历史上只听说过一个人。”
“无祖?”冯孟升有点结巴地说。
“正是。”柳玉哲点头轻笑说:“再其次一层的,是能看出对方的体质与自己的相似程度,相似程度越高,对方能追上自己、甚至超越自己的机会就更大,这就是选徒弟啰,其实徒弟也不好找呢另外有些颇具眼光的高手,能看出弟子们修练武技的关卡,提供适当的建议帮助突破,不过这更又差了一层。”
冯孟升虽然觉得柳玉哲似乎说得太远了,不过这些观念听起来也十分有趣,他依然毕恭毕敬地说:“确实如此,请继绩。”
“除了当年无祖能分别创下不同功法教导弟子外,之后习武的人,其实都遇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后世针对武技的改良,其中一个方向,就是研究如何调整出适合多数人习练的高深武功,这样每个世家、或是组织的能力自然会更强盛。”柳玉哲说:“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雪舞心法’。”
冯孟升半试探的问:“那‘雪魂’”
“‘雪魂心法’是新改良出来的,目的是去除‘雪舞心法’只适合女性习练的缺点。”柳玉哲叹了一口气说:“但想创出一门武技毕竟不容易,学过‘雪魂心法’的,如今只有你一人还活着,所以我才会”
说着说着怎么又说到“柱国先修”了?冯孟升连忙打岔,努力地挂起微笑说:“柳小姐虽然说了很多,但还没解释我原先的问题。”
柳玉哲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摇摇头,没有盯着“柱国先修”的问题打转,回到冯孟升的疑问说:“当所有人都修练同一种武技的时候,一方面会因为努力程度而有差异,另一部分呢体质适合的人,自然而然会逐渐窜出。在南极洲中,能够成为卫统的人,就是体质适合,而且付出足够努力的人;所以梦娟会说,能练到我们这种程度并不困难,这句话,是针对我们这种--拥有适合修炼‘雪舞心法’体质的人说的。”
这样就明白了,冯孟升连连点头说:“那为什么要再进步很难呢?”
柳玉哲幽幽叹了一口气说:“因为这份武技毕竟不是量身订作的武学,我们修练到这儿,几乎已经是瓶颈了,想再进步,除非找出适合自己的办法,别开蹊径,冒着走火的风险不断尝试,否则只能随着时间过去,慢慢增加自己的内息,但那样的进步速度是非常非常慢的。”
“那新后呢?”冯孟升说:“难道她找出了适合自己的办法吗?”
“不只如此。”柳玉哲点头说:“新后聪资颖悟,十分适合雪舞心法,从一开始修练的速度就远胜他人,在身体与功法协调性极高的状况下,每逢需要突破的瓶颈,她成功的机会比他人更大。”
算是差不多了解了,冯孟升一面吸收,一面思索,跟着说:“所以这么说来,除了新后之外,你们六人的体质,就是在百万习武人口当中,最适合修练‘雪魂心法’的人了?”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尽然。”柳玉哲微笑说:“前辈的指引、协助、栽培,个人的努力、机运,都还是有关的。”
冯孟升想了想,了解的过程中,对柳玉哲更加的佩服了,她除了容貌之外,那聪明的内在更是少人能及,赵宽固然聪明,但哪有柳玉哲这种耐心,愿意把事情细细剖明、娓娓道出呢?冯孟升忍不住赞叹说:“柳小姐,真是太感激你了,说的真清楚。”
柳玉哲看得出来,冯孟升是打从心底的赞美,她轻轻一笑,微微低下头说:“我也只有这个优点啊。”
她这么一低头,柔润如玉的粉颈露了出来,冯孟升不敢多看,连忙转正目光说:“这个优点已经不得了了,你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完的优点。”说着说着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没说,你忘了吗?”柳玉哲目光一转,抬起头来,身子往冯孟升倾了倾,眼睛直盯着冯孟升的眼睛说:“为什么梦娟会认为,你能追上我们”
“对对”冯孟升突然吸入一股淡雅的香气,也不知道是发香、体香,还是柳玉哲吐纳的芬芳,他心中暗叫不妙,这么下去可要糟糕,但他又舍不得退开一些,只好呆呆地望着柳玉哲近在眼前的那双媚眼如丝的眼睛,有些迷乱地说:“还还有这个问题。”
“你修练‘雪魂心法’,修练了多久?”柳玉哲一笑侧头,柔顺的黑发从一边滑到一边。
“我学了”冯孟升这时脑海不大灵光,在心中默算片刻才说:“那是十月初的事情,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了。”
“没错,两个多月。”柳玉哲赞赏地望着冯孟升,带着笑意说:“这两个多月你从不如一名卫士,练到了超过普通卫官的程度,你可知道,你进步的速度,足以与当年的新后相较?恐怕日后不只追上我们,超过我们都有可能呢。”
“真真的吗?”望着柳玉哲含笑点头,冯孟升真是满心欢喜。他功夫落后于赵宽、李鸿两人,一直有些自叹不如的感觉,没想到今天居然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冯孟升大受激励,若有天功力能与新后比肩,那时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不就更有实现的机会了?
第六章聚星化日
柳玉哲见冯孟升喜上眉梢的模样,轻笑着说:“说了半天,我还没跟你说,今天为什么会来找你。”
冯孟升回过神,连忙点头说:“请柳小姐赐教。”
柳玉哲微微一皱眉,半撒娇地说:“别老是柳小姐柳小姐地叫,好不好?”
难不成要叫你玉哲?冯孟升吞了一口口水,叫不大出来。
“嗯?”柳玉哲期待着望着冯孟升,隔了片刻有几分幽怨地说:“就算哄哄我开心,也不行吗?”
没有回避的空间了,冯孟升有些生涩地说:“玉玉哲小姐。”未了还是加个小姐。
柳玉哲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微微低下头来,脸上神色显出几分的黯然。
冯孟升见眼前佳人一脸难过,当即顾不得对方是不是作戏骗自己上钩,让女人露出如此神态就是不对,冯孟升连忙说:“别这样,是要我叫你玉哲吗?那就玉哲嘛”
柳玉哲一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望着冯孟升笑说:“你还真是老实呢
“我”冯孟升顿了顿说:“你该说本来想说什么了。”
“好嘛。”柳玉哲半撒娇地瞥了冯孟升一眼说:“那个胖子和姓吴的去找过玛莉安,这件事你一定知道啰?”
“我听说过。”冯孟升点头说:“听说还吵了一场大的。”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找玛莉安吗?”柳玉哲眨眨眼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冯孟升一笑说:“好象因为这么一吵,赵宽原来想说的话也不能说了。”
“喔?”柳玉哲微笑说:“这样不是很可惜?”
“谁知道赵宽打什么主意?”冯孟升摇头笑说:“说不定不是重要的事情。”
这么说来他也不知道赵宽的用意,果然只能与那个贼贼的胖子周旋了柳玉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静下来没开口。
“玉哲?”冯孟升见柳玉哲半天没开口,轻唤了一声说:“怎么了?”
柳玉哲回过神来,望着冯孟升真切而关怀的目光,她心中轻轻一颤,别过头说:“没什么。”
“心里有事?”冯孟升点头说:“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这人完全不觉得自己想利用他吗?柳玉哲苦笑了笑,摇摇头说:“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然。”冯孟升面对女人的要求,基本原则是先答应了再说。
“你可以不告诉我心诀,也可以不说名称,但是可不可以老实的跟我说”柳玉哲凝视着冯孟升说:“你们三个学的功夫,到底是怎么来的?”
怎么又提到这个?冯孟升舌头立即打结,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说老实话,岂不是害苦了赵宽,但若是不说,如何对眼前那双满怀期待的目光交代他呆了半晌,柳玉哲突然一笑说:“我明白了,不逼你了。”
有这么好的事情?冯孟升如逢大赦,又惊又喜地望着柳玉哲。
柳玉哲轻轻一笑说:“我跟你说最后一件事,但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
这绝对没有问题了吧?冯孟升用力点头说:“你可以放心。”
“我还是会去接近那个老奸巨猾的死胖子。”柳玉哲轻轻一笑,目光流转间突然说:“但老实跟你说,我喜欢的人可是你喔。”在轻笑声中,柳玉哲飘然离去。
冯孟升脸一热,脑海一冲,脑筋混乱了起来,好不容易回过神,眼前佳人芳踪已杳,只在屋中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让冯孟升为之心神迷醉,颠倒不已。
这下子冯孟升可没有心情练功了,起身在斗室中迈步。隔了好几个小时,通讯器突然传出的响声,才把神思恍惚的他拉回了现实。
冯孟升怔怔地转过头,却见通讯器上出现了一个清雅的美女,她黑褐色的头发往后束成一个马尾,脸上的五官虽不是十分的艳丽,却是极为的匀称与协调,一双明亮的眼睛坚定明朗,似乎充满着智慧。
这人是谁?冯孟升看见美女,当下把刚刚困扰于心的问题拋开,傻傻地走到通讯器前端详。这个美女似乎也不急于说话,等通讯器的乐声结束之后,她脸上绽开微笑说:“南极洲与新大陆的朋友,还有我们的远亲舒、谢、乐方各家族,请于二十分钟之后,各派三到五位代表至南风大楼,编号一九一五的会议厅参与会议。”
开会啊?冯孟升有些讶异,听赵宽他们提过舒、谢、乐方的名头,看来都已经被找回来了。另听那个女人接着说:“会议的主题,将会从旧大陆的现况起源谈起,接着是讨论处理的方法,并汇整大家的意见,希望诸位务必准时赴会。”
看来这个会议到今日才开,就是为了等候那几个家族的到来,却不知道那些家族的功夫如何?会不会有足以解决问题的高手?
“对了,有些朋友还不认识我。”那女子微微低头施了一礼,抬起头微笑着说:“我是菲丝,也是今天会议的主席,还请多多指教。”
哇啊这个美女就是八大高手之一的菲丝?冯孟升大吃一惊,他虽然早闻其名,却从未与其会面,没想到这儿的高手中也有个不下于南极诸女的美人?上次那个妮佛可就有段差距了
想到这儿,冯孟升突然间自责不已,自己岂能固女子容貌的差异而产生爱恶?只要是女子,就应该小心呵护,温柔对待可是冯孟升一转念,突然想到个性豪爽说话没遮拦的孙飞霜,他不禁苦笑摇头,这样的女子,还真不知要如何小心呵护。
冯孟升正胡思乱想时,画面中的美女菲丝,已经在留下动人心弦的微笑之后,关闭了通讯器,冯孟升顾不得失魂落魄,猛想起二十分钟之后的会议,自己当然是非去不可,虽然乔梦娟一时还回不来,去看看其他的美人,也是一大享受。想通此点,冯孟升再不迟疑,连忙跑出房门,与吴耀久、赵宽等人商议去了。
不久前冯孟升兴冲冲地跑去找吴耀久,恰好遇到吴耀久奔出房门,两人刚会合,幕斯安与路易也已经奔了出来,上次路易一时火大,让吴耀久一个人陪着赵宽去见玛莉安,事后得知的幕斯安着实责怪了路易一番,这次两人自然是非跟不可。
但是除了四人之外,其他的房门却没有动静,吴耀久当即跑去按赵宽门前的通讯器,没想到赵宽却不肯开门,只说这种会议八成没啥讨论的空间,要他们听了回来报告就好。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只好转身去找李鸿,没想到李鸿门一开就把众人轰了一顿,说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头,除非有架打,否则别来打扰。
难道找班绣蓉去?想了想,既然是三到五人,四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二十分钟晃眼即过,四人讨论片刻,决定提前出发,到那儿看看有什么人物。而吴耀久想到可能会见到玛莉安,心中不禁颇有三分兴奋,这次已经准备周详,若有机会,应该可以说得她大败亏输,从此不敢抬头。
正如乐环大楼有个“二”的编号,南风大楼编号则是“一九”而所谓的“一九一三”就是南风大楼十楼的第三个房间,也是一个原本就设计当作会议室使用的空间。
四人进入房中,眼前是个长宽各约二十公尺的宽大房间,里面三十个舒适的大椅,五个五个的整整齐齐分成六个方位,仿佛一个微带弧线的六边形,六边型的中间则是一块十公尺宽的空间,现在正有五个中年人坐在其中一侧,炯炯目光望着刚跑进来的四人。
而门口站着一个看来没有功夫的中年人,望见四人进房,他一脸微笑地接近笑说:“几位是新大陆来的朋友?一共四位?”
名义上该是众人首脑的吴耀久点点头说:“我们只来四个人。”说着不禁有些失望,若赵宽肯来岂不是有趣一些?
“请稍候片刻。”那个人转身往前上一按,突然墙壁一裂,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仪表板,那人才按了几个扭,只见其中一个方位的一个椅子突然直往后退,转了两个方位,退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方格之中,而剩下的四个椅子也跟着挪动,依然匀称的占据了六分之一的空间。
这时那人才伸手说:“诸位请先就坐,还有五分钟。”
冯孟升来自毫无科技水准可言的东大陆,看了自然是大感赞佩,不过吴耀久却不觉得如何,这是所谓的隐藏式轨道,算是颇有几分落后的技术,真正要说方便,还是“微分子仿胶”所浮现出来的各种家具,不只不占收纳的空间,能拥有的变化更多了不知道几倍,只不过执行运算处理的计算器要更先进一些就是了。
众人刚坐下,门口又出现了四个人,却是玛莉安、葛莉岚、孙飞霜、柳玉哲,六大卫统中,少了满凤芝与乔梦娟,没见到乔梦娟的冯孟升自然颇有几分失望,但与柳玉哲的目光一对,冯孟升不禁有些尴尬,连忙低下头望着地面,脸上又红又自的不知如何是好。
且不论冯孟升怎么个坐立不安,吴耀久目光自然立即与玛莉安相会,两人仿佛仇敌般用目光厮杀了片刻,玛莉安这才哼了一声转头,没理会吴耀久。
吴耀久其实颇想就此冲上前去开口,不过见她们也需要经过调整座位的过程,一时也还没坐下,这时开口似乎颇有些欠缺风度,这才好不容易忍了下来,但见到玛莉安转过头没再与自己拼斗目光,吴耀久一楞不禁暗暗有些失望,莫非她身边有其他的卫统在的时候,就不打算与自己吵了?
南极洲四人就坐在吴耀久等人的一旁,虽然说距离不远,但目光却反而比较容易避开,吴耀久与冯孟升各怀心事,一时也没兴致讨论。
隔不了多久,服装各异的两群人轮番抵达,听门口迎宾人的言语,来的是舒系与乐方两系,这么说来,一开始比众人先到的自然是谢系,三个家族都来了五个人,分批落坐,彼此还招呼起来,感觉上十分的热络。
等到楞品家族的人鱼贯进入,众人望过去,自然有刚刚发讯的菲丝,另外四个人则是晒得黝黑的史揣、高高瘦瘦的妮佛、较众人矮的资达,以及戴池的弟弟右脸生个疣的科乙。
等全部人都坐入那舒适的大椅之中,门口迎宾的人跟着退出门外,一面带上了门。在楞品一族之中,坐在正中的正是绑个马尾的菲丝,她目光扫过众人,微笑开口说:“这次的事件,大家都应该有初步的了解,发生的原因也不用多说,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解决困境,而到现在为止所知的唯一办法,就是闯入‘康勾森林’的中心,破坏掉合成*人安置的控制中枢”
“等等。”坐在楞品家族对面的乐方家族突然有人出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他们头发高高束起,全身衣饰尚黑,简单的粗布袍服裹住身躯,无论男女,每个人都稍嫌削瘦,这时正中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沉声说:“在解决之前,我们先搞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菲丝有些讶异,顿了顿才说:“东平前辈,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吧?当务之急是”
“我明白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被唤作东平的老者抢着说:“但我只是想搞清楚是谁搞出这件事来的?近百年来,只有你们依然与合成*人保持联系,合成*人突然间这么不信任你们,一定有因由。”
菲丝目光往冯孟升等人转了一转,但若说因为吴耀久等人似乎又说不过去,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所知的都已经全盘告知诸位,其实我们也有与东平前辈相同的疑惑,如果诸位不信,大可与合成*人联系询问,我们无条件提供通讯设备。”
菲丝既然这么说,众人也无话可说。她目光四扫见没有人再提出异议,接着刚刚的话说:“根据合成*人所言,‘康勾森林’中的怪物群十分不好对付,就算我们合力也未必是对手”
“西牙到哪儿去了?”舒家族那儿突然有个光头开口:“为什么几年没他的踪影?”这话当然还隐含着一个意思难道西牙也不是对手?
“西牙闭关体悟天道,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菲丝沉声说:“我们也无法仰仗他的帮助,而且据合成*人所说就算是西牙,也未必是那些怪物的对手。”
“不可能吧?”乐方家族的老者东平冷冷地说:“你们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塑造出西牙这样的高手吗?”
塑造?冯孟升一怔,心中暗暗讶异,这老者是用词不当吗?一个那种等级的高手如何能塑造出来?
菲丝的脸上神色终于有些不好看了,她收起笑容说:“东平前辈,过去的争议没有必要在今日提吧?”
“是吗?”东平冷冷地笑了一声,转过头望了看起来普遍较年轻的舒家与谢家两眼说:“他们的长辈们在的不多,我这个作长辈的也得替他们担心担心,百多年前我们三族脱离大云湖,一方面就是不赞同你们的方式,别说我们了,兹克多不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而离开?”
听到这话,吴耀久与冯孟升不禁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悔没把赵宽拉来,赵宽与兹克多的事情虽然曾大略向众人提过,但毕竟没有他本人清楚,若他在,也许更能明白他们在吵些什么。
菲丝却是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知道诸位的意愿,但在这种时刻,只有这个办法才有机会。”
“我就是不赞成。”东平老头哼了两声说:“我就是知道你们打这个主意,才没有全族带过来,总之是白跑一趟。”
“那不知前辈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这次的困境?”菲丝笑容微敛地说:“若有,菲丝洗耳恭听。”
东平老头一窒,似乎说不出话来,菲丝接着说:“而且我们也只是建议,愿不愿意当然由诸位自行决定,本就没有强制力。”
刚刚说过一次话的那个舒姓光头中年人,沉声说:“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做,就直说吧。”不知道为什么舒家都是光头,说话的人看来比身旁的几个都还年长一些,脸上的皱纹显现出不少岁月的痕迹。
“很简单。”菲丝说:“就用我们的办法,使用‘聚星化日之实’”
“说来说去还是那东西。”老者东平哼了一声。
那是什么东西?冯孟升心中暗自思索,今日听到的事情,正慢慢揭开楞品家族的秘密,而似乎只有自己一行人与南极洲的人不知道,冯孟升自然而然地望了过去,果然见到南极洲众人一个个脸色沉重,看起来似乎颇有几分惊怒。
难道她们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冯孟升目光转向柳玉哲,见她脸上的神色中还有几分讶异,目光转动间似乎正思索着什么,冯孟升更是提起精神,仔细听着这些旧大陆怪人的对话。
这时菲丝没理会东平,正自顾自地接着说:“楞品一族能力区分之法,我稍稍解释,西牙属于特级,我们八人则属于高级初步计算,我们聚集全族之力,高级人手至少可以增加到十二、三人。而据我们所知,诸位之中具备这种能力的,至少有十位”
丢脸到家了,冯孟升有点脸红地心想,自己这边可是一个也没有,南极洲应该是六个,这么说来,其他三个家族就有四个?那叫我们来做什么?
只听菲丝接着说:“我们是这样想的,高级的成员确定之后,我们全部高手联合闯一次‘康勾森林’,但若仍然不行,我们只好想办法塑造出两到三个顶级高手”
又是“塑造”冯孟升大起警觉,这绝对不是口误,而从语意中听来,他们可以借着那怪东西制造出超级高手那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不立刻开始?
就在这时,玛莉安蓦然开口说:“且慢。”
菲丝目光转过说:“玛莉安小姐请说。”
“刚刚你提到的‘聚星化日之宝’,莫非”玛莉安顿了顿,脸上有几分惊疑地说:“莫非便是‘四九战争’未期,自圣殿中逸出的怪物?”
这话一说,一部分人脸色大变,一部分人脸上则露着茫然,冯孟升目光转过去,只见楞品家族的五入一个个神色平和,似乎并不意外,至于其他三个家族,除两、三个首脑之外,脸上却都是疑惑,看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可是冯孟升看着别人,却忘了看自己人,他身旁的吴耀久陡然跳起,大声叫:“‘转能妖壶’?那东西在你们这儿,不是早就被毁了?”
玛莉安说到一半被吴耀久打断可是十分火大,她恨恨地瞪了吴耀久一眼说:“你可以闭嘴吗?现在是我在说话。”
吴耀久这下可有些理亏,他呃了两声,才哼声说:“你说就你说,只不知道你能不能说得清清楚楚。”一面愤愤地坐下。
“不用你操心。”玛莉安一转头说:“我说的正是‘转能妖壶’,这东西在传说中”
“卫统请放心。”菲丝一声轻笑打断了玛莉安的话,她和气地说:“数百年前的故事,以讹传讹也是有的,‘聚星化日之宝’,确实就是你们口中的‘转能妖壶’,不过并没有你们所传言中的坏处,只有好处。”
玛莉安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被说服了,但对方硬是要说没坏处,又该怎么应付?眼见玛莉安辞穷,一旁的柳玉哲适时地说:“请教菲丝小姐,既然要一探‘康勾森林’之后才决定要不要使用那‘聚星化日之宝’,今日何必讨论是否使用此物?”
“有几个原因。”菲丝点头说:“首先,运用此宝必须公平,所以九星归一的过程中,必然是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我懒得听你们说这些。”乐力的东平老头突然叫了起来说:“百年前就听腻了这些,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可以吗?”
菲丝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顿了顿才说:“好,我会私下再向南极洲与新大陆的朋友解释参与‘化日比试’的规则,总而言之,诸位之中,除非功力已经到达高级的水准,可以等待最后的时刻再做决定:初级、低阶程度的人不多,散功也罢,自愿加入也罢,帮助不大,但诸位中功力达中级的人手却对产生高级人手数量有帮助,如果愿意加入竞试者,也有机会借着‘聚星化日之宝’成为高手,也可能因失去功力,安全地脱出‘单向跳跃壁’;不愿,自也无妨不过一个月后身怀武艺的人无法留滞于此,只能随我们进入旧大陆,那时在怪物环绕下,我们自顾不暇,那些人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虽然不是很懂,听起来,似乎非加入不可?否则就只能一路被赶去旧大陆与怪物拼命,冯孟升目光转向吴耀久,却见他正缓缓摇头,脸色沉重地低声说:“决不能用那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冯孟升传音问。
“回去再说。”吴耀久难得地忧心忡忡,一面断断续续地传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儿的人都没武功了原来他们是用那个,那这百年来那个妖壶糟糕糟糕”
什么乱七八糟?冯孟升一头雾水下,连该怎么问都不明白了。
另一面南极洲众人的想法却又不同,玛莉安等人对“转能妖壶”的传说多少也有听闻,可是她们心里明白,凭他们六人之力,根本无法护得所有部队安全,何况到最后还要杀入“康勾森林”?难道就这么让他们全部散功或死光?
而诸如卫官等级的人员,若让他们加入所谓的“化日比试”却还有一线生机,而若南极洲多了几个高手,日后离开旧大陆,就算其他人都失去武艺,整体战力说不定还有所提升呢?
后来菲丝又说了一些有关比试日期以及选择之类的事情,众人各怀心思,也没怎么听下去,大概是低阶者的比试明日即将分组展开,跟着初级,再过来是中级,整个比试必须在二十五日内完成,这才来得及在空间壁到达大云湖前完成云云
会议刚刚结束,吴耀久也不管其他人怎么反应,突然一蹦,跳到玛莉安面前说:“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玛莉安发现吴耀久冲来本是一楞,还以为他不自量力地要来打架,没想到吴耀久却是冒出了这句话,她正想开口,吴耀久却紧跟着又说:“你知道妖壶的传说吧?”
玛莉安脸色变了变,哼了一声说:“我当然”
“那你们会加入吗?”吴耀久又抢着说:“妖壶经过百年焠炼,说不定就要作怪了。”
玛莉安迟疑一下说:“他们说”
吴耀久焦急地说:“他们说的可以信吗?我不信,而且”
“你到底让不让我说话?”玛莉安的怒火爆发了,她打断吴耀久的话大声说:“你管我们要不要加入?”
吴耀久被轰了回来,他呆了呆才说:“我”
“你什么你?”玛莉安怒气未息地说:“要说话就好好说,急什么,一点水准也没有,果然是招摇撞骗的皇储。”
“呃”吴耀久也火大了,这个疯女人又扯到自己的身分,他瞪眼说:“好个不讲理的恶婆娘,我是来商量”
“两位稍安勿躁。”这时其他人可还没完全散席,菲丝见到这儿混乱起来,她飘身过来微笑说:“有关‘聚星化日之宝’的传言,我们也略知一二,事实上,经过数十年,我们相信当初圣殿必定是误会了此宝的性格。”
越说越邪门了,冯孟升膛目结舌地想,什么宝物还有性格的?
只见吴耀久猛摇头说:“我看典籍记载,‘转能妖壶’本是近二百年之前,无祖为修建承恩塔所炼制出来的镇塔之宝,但不知为什么产生了智慧,不愿镇守承恩塔,它化为妖怪逃出时还震毁了尚未启用的承恩塔第七层,当年整个圣殿高手四面围捕,就是没能找到逃入海中的妖怪踪迹,所以才通传天下注意此事你们”
神话故事?冯孟升睁大眼睛看着吴耀久,不过牵涉到本就有如神话般的无祖,又让人不得不信,可是那时无祖虽然留在皇都,但八大弟子至少有一半留在圣岛隐修,就算真有什么妖物,又怎么逃得出圣殿?
“没有错。”菲丝微笑点头说:“不过它只是不愿意千万年枯守在那个死塔之中而已,并不是有什么伤害人的意图。”
吴耀久不禁与玛莉安对视一眼,但两人目光一对,又迅速地避开目光,玛莉安咳了一声说:“那东西在哪里?到底是什么模样?又为什么叫做‘聚星化日’?”
原来这婆娘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吴耀久不禁有些泄气,他哼了一声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玛莉安怒视吴耀久一眼,正要开口,身旁的葛莉岚已经哼了一声说:“姓吴的,你再不安静,我让你安静。”
威胁我?吴耀久声音更大地说:“你可以打我杀我,但是封不住我的嘴,只要我”
“等等等”冯孟升见葛莉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拉着吴耀久说:“先别急着吵架。”
“怎么?”吴耀久愤愤地说:“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谁不知道你草包个性本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冯孟升可不敢这么说,还好他脑袋越来越灵光,当即说:“这件事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我们应该先回去与赵宽商议。”
这话倒是提醒了吴耀久,他点头说:“这也对”
难得他听得下去,冯孟升才松一口气,却见吴耀久突然一转头又说:“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得问。”
“呃”冯孟升拉之不住,只见吴耀久又闯入了正谈话的菲丝与玛莉安旁,冯孟升只能急得跺脚,若对方一个按捺不住,虽说不至于出重手,吴耀久吃点亏虽不算大事,但别人岂不是从此更不重视自己这群人了?
葛莉岚对吴耀久本就看不怎么顺眼,看他一头又撞了过来,葛莉岚脸一沉正要出手,却听吴耀久先一步叫:“我只有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玛莉安嫌恶地转过头来,瞪着吴耀久说:“你这人真的很”
“干你啥事?又不是问你,下次再与你吵。”吴耀久不管脸色难看的玛莉安,转过头对菲丝说:“刚刚你这么说,意思是它已经成长到可以沟通了?”
“没错。”菲丝微笑说:“其实当它逃离圣殿的时候,就已经具有智慧并且可以与人沟通,不过圣殿中没有人愿意与它沟通,它才愤而逃出。”
吴耀久老实说还是不大相信,想了想才说:“那什么时候可以看看它,问问它话?”
菲丝脸上颇有些为难,顿了顿才回答:“这并不适当。”
“为什么?”吴耀久接的很快。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一旁的玛莉安突然冷冷地说:“莫非堂堂的皇储,也只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吴耀久一窒,想想自己确实理亏,他闷哼一声说:“不问就不问我们走!”他向冯孟升等人一挥手,率先离开了这个会议室。
回到乐环大楼,吴耀久与冯孟升自然立即跑去找赵宽,赵宽还关着门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才打开让两人进来,至于路易与幕斯安,已经先被吴耀久赶回去,省得与赵宽又起不快。
一进门,吴耀久急急忙忙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冯孟升也在一旁偶有补充,赵宽一开始还懒洋洋的,直到听到“众星化日之宝”的事情,赵宽才颇感兴趣,打起精神注意着两人的叙述,说到最后,吴耀久开始解释他看过的纪录。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还是无祖治下,除旧大陆外天下一统,当时所有人天上、地下地寻觅,就是没能找出这东西,没想到竟然是流落到旧大陆的愣品家族手中。
经过了数百年,这件事早已被人淡忘,但是身为皇室子弟的吴耀久,在翻读一些先祖故事的时候,自然有机会读到这些记载;据说当时无祖创造出许多种不同功能的无机物,有些能够吸纳人类身体内储存的能量也就是一般所说的功力,其中一种,就是今日所提到的“转能妖壶”
“转能妖壶”特殊的地方,在于可以转化分析这些能量为数种最基本形式,甚至反向输出适合的能量注入他人体内,这也是无祖设计时的目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转能妖壶”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趁着无祖不在圣岛逃出承恩塔,就此消失了踪影。后来承恩塔顶虽然重建,后人也渐渐忘怀此事,但在当时确实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听到这儿,也在一旁倾听的冯孟升忍不住说:“无祖做这种东西做什么?”
吴耀久转过头,傻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书上没说。”他回过头看到赵宽若有所思,顿了顿说:“赵胖子,你怎么说?”
“那东西解释了这儿的谜团。”赵宽沉吟着说:“看来他们每过一段时间,会藉着比试等方法决定出功力顺序,较弱的人功力转换给较强的人,被吸取的人功力散尽无法重练,就变成了不会武功的人。”
这一点冯孟升也想到了,他点头说:“他们说现在的十二个人只能产生一个,又说加上十个之后,可以塑造出两到三个,所以这种过程应该是以八到十二人为一个单位,不知道是不是固定在某个数字啊,‘九星归一’应该是九或十个人为一个单位。”他说到后面突然想起菲丝提过的那四个字。
“差不多是这样了。”赵宽点头说:“倒是个颇有趣的怪东西。”
“有趣?”吴耀久瞪大眼说:“那可是妖怪耶。”
赵宽白了吴耀久一眼,懒洋洋地问:“你看的书,有没有记载那东西怎么为祸世间?”
吴耀久一征,想来想去还真的找不到一个例子,他只好搔了搔头说:“没有。”
“没记载,当然不代表不会捣蛋。”赵宽摇头说:“可是说不定无祖下令追捕是为了其他的原因,那就冤枉它了。”
“所以呢?”吴耀久楞楞地说。
“所以可以试试看啰。”赵宽一摊手说:“不这么做的话,好象除了成为废人之外,轨只能赌赌杀进去的运气了。”
“不对。”吴耀久急急地说:“你五天前不是说你还有个办法,说要先听听别人的办法,你的办法再怎么样也比这个办法好吧?”
对啊!冯孟升也是精神一振,还有“柱国先修”这个压箱宝,若是冒着武功被废的危险,还不如干脆提供给南极洲的六个人,说不定她们六人功力大进之下,就能解决这次的危机,一方面不用传给太多人,一方面又可以免除自己对乔梦娟和柳玉哲的愧疚。
“那法子确实有可能解泱当前的问题。”赵宽摇头说:“但后遗症却更难收拾,除非我肯定那个壶真不是好东西,我不会用我的办法。”
“你不相信我?”吴耀久气急败坏地说:“明明记载着那是妖物,虽然没说会怎么样,但连无祖都”
“总而言之先别用我的办法。”赵宽不管嚷嚷叫的吴耀久,转头说:“看来得去报名好好地打一架了李鸿大概会很高兴吧?”
“我不能接受这种方式。”吴耀久猛摇头说:“我身为无祖的后代子孙”
“你们不用参加。”赵宽挥手止住了吴耀久的话,摇头说:“我和李鸿参加就好了。”
什么?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