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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曹植和赵羽上车出了酒楼后,曹植就吩咐车夫直接出城。出城?居然可以走出去?赵羽奇怪了:“公子带羽去何处?”曹植颇有些得意:“好不容易能将子玉将军带出府,我让他们在城外十里处的山上准备了酒席,我们去赏春。”
城外赏春,爽:“哦,除你我外,还有何人?”赵羽心道,不知曹操的哪些重臣等在那里?
“没几个人,我就请了陈琳和阮,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赵羽有些意外,转念想到陈琳和阮的才学,他又释然了,曹植喜欢和他们一起,真是趣味相投。
陈琳,字孔璋,建安七子之一,让他留名历史的却不是他的诗词,而是他的一篇讨曹檄文,把曹操的祖宗三代都骂了,至于实质的东西就只有挟天子令诸侯的罪名。曹操拿下邺城后,有人把陈琳抓到曹操面前邀功,曹操就问陈琳,你写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打嘴仗,这点我不怪你,可你骂我就好,干吗要骂我的祖上,这样做你不觉得过分?陈琳自认必死无疑了,也只好无奈地回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是没办法。曹操便叹气,算了,反正你也是不得已,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既然你的笔头这么好,就给我当主簿吧,后来又提升他为司空军师祭酒。
阮。字符瑜,也是建安七子之一。阮不仅诗词功夫好,犹好乐器,为人狂傲。他的传说赵羽也听到了不少。听说,刚开始时,曹操爱其才。召他到府做官,可阮高傲,看不起曹操,因此对曹操的征召是理都不理。曹操是谁呀,你说不理就不理?他马上命人将阮抓了进府,摆出一幅凶狠的样子。阮也拽,他进府后是踞堂而坐,仿若无人,看你能狠到哪儿去。曹操一看。得,人家拿出高士风度,自己要因为这个杀人。可就冷了冀州士子地心了。威胁不起作用,那就换一种法子。曹操就对阮说。听说你会奏乐,你就做个琴师。为我等取乐吧。曹操本想羞辱阮,可阮本就特别喜欢音乐,对这样的羞辱不仅无所谓,反而全心投入到音乐中去了,如鱼入大海般自在,也是一个奇人怪才。弄的曹操更下来不来台。曹操脑子还算好使,自己生了会儿闷气,就说,这人还是不错,算了,我也不责罚他了,给个官职好了,阮到底当了曹操地臣子,成为了曹操装点门面的又一工具。
马车驶到目地地后,赵羽下车一看,什么山呀,就是一土坡,周围风景还不错,坡上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帷幔,里面的人看见马车过来,已经起身迎了过来。,.。陈琳先上前两步,给赵羽一揖:“琳得知将军之评论,甚为佩服,将军不仅才华出众,胆子也非同寻常。”
赵羽仔细打量了一番陈琳,见他中等个子,有些年纪了,精神还不错,神情也很谦恭。赵羽是很佩服建安七子的,对陈琳当然也不例外,因此赶紧回礼:“久问孔璋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是赵羽的福分。”他也明白陈琳是指他评论曹操地话,这可是后人对曹操比较公正的评论,当然比陈琳攻击曹操的出身和所谓的品性败坏要强的多。当然,并不是赵羽真的比他厉害,他那官样文章,让赵羽作,赵羽也作不出来,所以赵羽也只能装糊涂,不接嘴说这些事。
两人寒暄过了,阮才迈着方步上前来,到了赵羽跟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羽才道:“听闻赵子玉将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十分在行,在下倒想请教一番。”
赵羽一愣,哟,这人果是狂士派头,他回头看了看曹植,这家伙对我这么狂,肯定是你把我夸的太过分了。想了想,赵羽很诚恳的对阮说:“羽哪有那么多本事,恐见辱于先生。”他是绝对的实话实说,政治谋略上,他可以用几千年地历史知识来忽悠别人,诗词歌赋上,他绝对不敢在建安七子面前开口炫耀,他没这个资本呀!
赵羽的谦恭让阮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才说:“听三公子说将军琴音犹如天籁,我今日特带来上好瑶琴,要想聆听将军高技。”
赵羽心里吐了一下舌头,面子上却微笑道:“先生雅兴,不知可带有吹奏之器?要说琴技,羽实不如先生。”阮的琴技在琴史上都是赫赫有名地,赵羽可不敢跟他比这个。
阮对赵羽的话一点都不意外,他也不是强人所难地人物,面对赵羽地坚持,他摆摆手:“既然将军这样说,我还带有有笛、埙等物,不知将军喜爱何种?”
赵羽一听,哈,琴我是比不过你,其他的嘛,嘿嘿:“那羽不自量力,就用笛好了。”
阮点头,回身命下人送上竹笛,曹植忙着布置酒席。接笛在手,赵羽不由得发出惊喜之声,此笛金黄发亮,轻吹一声,清亮有音,真是极品:“符瑜先生,此笛真是佳品。”
阮哈哈笑道:“将军果是个中高手。此笛是我费心所得,原是南方一豪族祖上相传之物,那人因战乱流落于此,我以百绢收之。”
赵羽不由得咂舌,要知道当时地百绢足可以供一户百姓衣食无忧好多年了,看来,这些邺城豪族都很有钱。把玩了一会儿竹笛,再望望眼前的春景,赵羽兴致上来了,他也不再客气,横笛轻吹。一首春之曲破腔而出。笛音平缓之时,洋洋春意从中而来,宛若轻风拂垂柳。姹紫嫣红挂满园;笛音清亮时,犹如远处百鸟争鸣。近处百花争艳,很快一幅春之色展现在众人眼前,令人心旷神怡,陶醉其中。
一曲吹完,曹植和陈琳还好些。只是满眼欣赏,那阮却是痴迷入神,竟不能语。曹植看着他拍手笑道:“我对你说子玉将军的高雅难有匹敌,你却不信,今日可服了。”
阮浑身的傲气顿时不在,他起身一揖:“今日阮终于聆听到高妙之音,此生足也,全赖将军所赐。”
赵羽心中也有些得意,这人是乐痴。如果听了我和周瑜的琴笛和奏,你怕是更难自制。他将竹笛递给阮:“羽可当不起先生地夸赞,主要是先生的竹笛太妙。羽方能奏出此曲的韵味。此曲实乃拜先生所赐。”
阮将手乱摇,不接笛子:“此物在处已被埋没。只有将军方可用它。就送与将军吧。”他可真舍得。
赵羽也不客气:“如此多谢先生了,羽客居此处。也真缺少这等妙品。”曹植可高兴:“哈,符瑜笛好,子玉将军曲妙,以后植可大饱耳福了,嘿嘿。来,大家端酒,恭祝此笛一盅。”
四人同时大笑,是端酒一饮而尽。阮被赵羽地笛曲勾出了兴致,饮了几盅酒后,趁兴浑洒一曲琴音。行家出手,就是不凡,很随意的一曲,却让赵羽他们听地如醉如痴,那婉转凄迷的琴声仿佛是春闺里的佳人在低低倾诉衷肠,缠绵、婉转、极尽风流。他的琴声与周瑜相比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周瑜是大气,英气,挥洒自如,彰显出儒将地风采。
阮一曲奏罢,曹植拍掌大笑:“先生之琴,子玉将军之笛,都是极致,我们今日可有耳福了。”
赵羽苦笑,先前有些自得于自己的笛子较强,在阮的这曲琴音后,他有些自形惭愧:“三公子说笑了,羽的笛曲与符瑜先生的琴曲相比,那是落了下乘了。”
他的大实话在阮他们眼里却是自谦的表现,因此陈琳哈哈一笑:“你们二位都非常人,琳今日算是不虚此行呀!子玉将军也果真不负神之子的传奇,在下很是佩服。可惜,将军太过执着,否则你我天天如此快乐,岂不很好赵羽苦笑了一下:“事非得已,先生不必劝我。”
曹植喝了一盅酒,叹口气,又嘿嘿一笑:“孔璋先生,咱们说好了,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其它。来来来,大家喝酒,今日都要尽兴了,嘿,这次以后,恐很长时间都没机会与子玉将军这般乐了。”
别人还没啥,不过叹气而已,赵羽一听,这话中有话,赶快问问:“三公子,你可是有话未说?”你有事情瞒着我?
曹植嘿嘿一乐:“实话说与将军,我今日带将军出来,父亲与程先生都不知道。”
啊?赵羽头马上就大了:“公子,你唉。”完了,这下,我可要被你害惨了,曹操他们不见了我,定会四下搜捕的,说不定,连这踏春地举动,都会被他们以为是我出的主意,这下,他们的看管会更加严密,我再也不能走出风月小筑了。
曹植也是随意惯了,他想带赵羽出来玩地想法有告诉过程昱,但却被程昱拒绝了,因此他才自作主张,他可没去想会不会给赵羽带来什么麻烦,听了赵羽的叹气声,他笑着解释:“我前几日给他们说了,无奈他们都不同意,所以我干脆私下带将军出来。嘿,将军只管玩乐,不会有事。”
赵羽摇头苦笑:“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但愿曹操他们今天都忙,顾不上理我,还没有发觉我不在才好。怪不得这一路走来曹植那么小心,我在这里地四周也看不到监管地人,还以为是他们安排的好,隐秘,不料竟是这样。
再喝一口酒,赵羽看看四周,动起了脑子,自己是不是考虑一下借机跑路?有点机会难得呀。好好算算,机会有多大:他借着大家之间敬酒地机会,仔细打量着周围,细看之下,赵羽有点失望,这里虽然没有兵士,可三家的家人也有十多个,曹植他们虽然愿意和自己游乐,但他要逃跑,这三个人中的曹植和陈琳保证不会坐视不理,三家的家人一拥而上,自己又是锁镣加身,不一定就跑的掉,再说,没有兵器和马匹,就算冲下山坡,又能跑多远?因此这个机会也没啥把握。
“子玉将军别担心,你我玩乐一番后就回去,绝对不会有事。”曹植哪里想到赵羽转了这么多念头,见他有些发闷,还以为赵羽在担心,因此笑着劝解。
看着曹植一脸天真,毫不设防的样子,赵羽想了想,放弃逃走的心思,算了,反正要脱身难度还是挺大,不要伤了曹植的心,他毕竟还小,好心带自己出来玩玩,如果自己跑了,也太辜负这份好心了。赵羽放下心思,放量喝酒聊天,四人玩的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