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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应下,谢知书满意勾唇。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静待殿下到来,如果想必等殿下出了云庭居,会有许多话想同我说。”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扶京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之色。
虞次安挑眉目送谢知书离开,继而拍了拍扶京的肩膀。
“走吧,见陛下去。”
他说着先扶京一步进屋。
扶京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进屋,就能够闻到屋内一股淡淡的清香。
虞次安每次来谢南醉这里都能闻到,觉得格外舒心。
他刚要像往日里一样找个舒服地方坐,就听见身侧传来扶京行礼问安的声音。
“扶京拜见陛下。”
他这一声,直接让虞次安刚要朝前迈的脚顿住。
他跟谢南醉之间向来没有所谓的君臣礼数,他们也从来不是君臣的关系,一直以来除了在外人面前他就没行过礼。
几乎是下意识望向谢南醉。
虞次安就看见她拿书的手微微向桌面点了一下。
这是要他照做的意思。
跟在谢南醉身边这么久,虞次安这点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在扶京开口提醒他不能失礼之前,他躬身作揖,“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谢南醉抬了抬书。
二人这才起身入座。
虞次安因为行礼的事情,所以没有选择跟往常一样坐着的位置,而是跟着扶京坐。
“今日召你前来,是朕有意放你出宫,回中溯也可,想要就此去别处也可,你哥哥想问问你的意见。”
谢南醉开门见山,并不绕弯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虞次安立即带着为弟弟要来好处的自豪,微微挺直腰板。
扶京听言一愣,眼中迸发出惊喜,又好似担忧自己表露得太过,努力压制下来,胸膛微起伏着。
“陛下,选什么都可以吗?”他像是不敢想象有这种天大的喜事。
虞次安听着都着急,毕竟他很担心谢南醉会因为扶京的问话而出现改变主意的情况。
谢南醉微抬了下下巴,“当然,这是你哥哥为你要的恩典,朕的天策上将亲口要求,朕自然应允。”
谢南醉话中捧了虞次安一脚。
让刚刚在弟弟面前扯谎的他觉得特别舒坦。
谢南醉太给面子了。
他满目欣喜,只等着扶京说出那个答案。
扶京听言颔首,搭在膝上的手因为紧张握起,经过深思熟虑一般道:“我想回中溯。”
“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虞次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
扶京没有理会他,只是垂下眸,说话声比刚刚小了些,“我说,我想回中溯。”
“好,朕会派人送你回去,也会写明书信与你同行送至中溯帝面前。”谢南醉含笑应下,好整以暇的看着虞次安微张着嘴,满目错愕。
他大抵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一时半刻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这么一直盯着扶京看。
看得扶京将头越低越下去。
直到好半晌,他才做下又一个决定,询问谢南醉:“陛下,放我回国可有什么条件?”
“没有,这是你哥用前几天的功绩给你求来的。”谢南醉又一次将这件事的功劳抛给了虞次安。
只是这次,虞次安不再欣喜,反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长睫颤了颤,终于移开了目光。
“兄长的恩情,扶京毕生难以回报。”扶京这时转过头看向虞次安,神情认真说着。
虞次安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攥紧成拳,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质问的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回那个吃人的地方。
扶京可知身为质子的他回去会遭受到怎样的待遇?
“他是个好哥哥,日后莫要辜负他。”谢南醉意味深长道。
扶京郑重点头,承诺道:“会的,我会用一生报答兄长的恩情,绝不会辜负兄长。”
他的话说得格外动听,神情也不似作假。
虞次安虽然生他的气,却也做不到在谢南醉面前不给他面子,不理会他。
所以还是转头与他对视,双唇翕动,好半晌才道:“你如愿就好,日后不后悔就好。”
“不后悔。”扶京意外坚定。
他都这么说了,虞次安也没什么好说。
谢南醉没有打算再看扶京的表演,“听说刚刚知书邀请你去他那里坐坐?”
“是。”扶京知晓在问自己,十分恭敬的回答。
“那就去吧,朕同你兄长再谈谈南漓局势。”
谈及政事,自然就不是他一个他国皇子可以待的。
扶京没有理由留下,起身告辞。
等到他出去之后,谢南醉用书轻碰了两下桌面,发出声响引来虞次安的抬头。
抬头时,那一双微微发红的眼看得谢南醉露出一抹带有幸灾乐祸意味的笑。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的选择了?”虞次安闷声问道。
他知晓现在他在谢南醉眼中有多狼狈、多可笑。
被谢南醉嘲笑也是他应该的。
想到半个月前,他在谢南醉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他都想笑话自己。
“不是猜,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你这弟弟不简单。”谢南醉直白道。
“是啊,回中溯,不就一个目的吗……”
虞次安自嘲扯唇笑笑。
目的当然是奔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只是他没想到扶京也想要坐上那个位置。
“世人绝大多数都崇尚得到权利地位,这跟你想在三州武功榜上有名没什么区别。”
谢南醉不认为这有什么,人各有志,有自己的追求。
不能因为自己不追求,就不让别人追求。
虞次安明白这个道理,却有些迷茫,“他知道自己回去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吗?”
他问谢南醉,大抵是觉得谢南醉一定知道。
“他当然知道,而且这个处境和你想的不一样。”谢南醉回答。
这话让虞次安更加茫然。
见他如此,谢南醉也好心给他解释了一下,“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一个质子,这两者之间有时候未必是不受重视,相反这是让他受重视的唯一途径。”
“你的意思,他是自己争取的?”虞次安还算聪明。
“还不算太笨,他争取到了这个位置,为本国牺牲、为本国奉献,只要他有朝一日能够活着回去,他所掌握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就能为他换来巨大的利益。”
谢南醉早已派人调查了当年昭武帝之死。
绝对与当时到北渡的质子扶京脱不开干系。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侍女,那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观同朽来报,查无背景,而且此人警惕性很强,很谨慎,他派出去的人几次差点被发现。
虞次安听明白了谢南醉的话,抿唇沉默良久。
“难过了?”谢南醉问。
虞次安眼眶微红的望着她,“知道就行了别问出来,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可笑?”
“那没有,就是你有点蠢,我觉得你迟早有一日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谢南醉摇头。
可笑到不曾觉得,虞次安这人就是太过重情义。
虽然她不懂,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正因为理解,所以用起来格外顺手。
你看看,几次给了点好处,他便死心塌地的跟在她身边做事了。
一只忠心的狗,谁会嘲笑它忠心的本性?
除了对它充满恶意的人。
比如刚离开云庭居的某人。
虞次安知道谢南醉不屑于对他撒谎,所以听到她这么说时,莫名心里一酸。
“我不想跟他回去了。”他嘟囔了一声。
“嗯?”谢南醉发出危险的音节。
虞次安一脸不高兴的看她,“我去,去就是了……”
他也只是发发牢骚。
哪怕扶京有心计有野心又如何。
弟弟还是自己的弟弟,只是他之前不够了解。
这样也好,回去了不容易受人欺负。
不过他还是想跟着回去,至少亲眼看见扶京安好,也算了结了童年时二人互相帮扶的情意。
此后再见就是陌生人,甚至可能是敌人了。
撇开这一切,虞次安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不少。
“谢知书见他是你授意的吧?你要他做什么吗?”
“没做什么,就是问问他的志向,顺便告诉他回去这条路哪里走不得。”
“会有埋伏?”
“嗯,我放了消息给中溯,想必有得是人不希望他回去。”
他回去,就说明又多了一个竞争者。
若半道死了也就死了
“真黑心啊,万一我路上受伤了怎么办?”虞次安随口吐槽道。
没成想他还真说中了。
谢南醉点头,在他胯下脸时提醒道:“是会受伤,而且可能不轻,所以走之前记得去找楼里的人拿药。”
“你就不能少透露几个?”虞次安当即骂骂咧咧。
能让谢南醉提醒,那就说明人不是一般多,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不是让谢知书帮你们避嫌了吗?你知道的,我青衣十三楼也需要吃饭。”
“从中溯皇室手里拿钱,又让中溯皇室帮你护送,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虞次安不忿道。
“钱分你一半。”
“我跟你再说几个可以卖消息的……”
——
扶京质子要回中溯的消息传开后,承国天策上将回卞毅,也就是从前的东池国都休养的消息也随之传开。
据说是上次处理士族一事遭遇埋伏,让其受了不轻的伤。
是为协助陛下拿下南漓,这才不顾自身匆忙赶来。
如今南漓一切已经安定,陛下派了不少人护送他去卞毅休养。
故而,扶京质子回中溯的马车,几乎是与天策上将回承国卞毅的马车前后脚出了城门。
当天还有一辆马车从城外驶入城内,马车里五花大绑着一个人,运送到了谢家后院。
正与秦泱一同看书的谢南醉听见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潜山卫推门而入,隔着屏风朝内道。
“主子,南漓皇已送入地牢。”
听见南漓皇三个字,秦泱眼眸微亮。
谢南醉语气平淡,“嗯,知道了,随他们折腾,别让人死了就行。”
“是。”
潜山卫领了吩咐退下。
秦泱回过身就迫不及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搜查了好些日子都没搜到吗?”
“先前是虚张声势吓唬他,搜查解除后人都在暗中观察,他派人试探几次无恙,便放松警惕跑来自投罗网。”谢南醉解释。
秦泱似懂点头,“这算是计中计吗?”
“算。”谢南醉颔首。
“可就算是如此,以他如今的处境,也应该更谨慎才是,怎么才三天就抓到了。”
毕竟距离解除搜查令才过去了三日而已。
三日时间用于试探也差不多了,总不该进城没一会就被抓吧?
“楚西宸自视甚高,轻视人是他最致命的弱点,拿捏住这一点,他落网迟早的事。”
轻视她、轻视谢家、轻视敌国、轻视秦泱。
他这一路走得太顺利,所以看所有人和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掌控于掌心的姿态。
所以他后来所轻视的,都成为致命的一环。
谢南醉甚至没兴趣去见楚西宸,在这盘棋局之上,楚西宸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只不过是一颗时不时乱跳的棋子。
断其四肢,让他老老实实待着就是。
谢南醉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秦泱听完她的话后,做出一副“原来如此”表情的脸上。
“明日我离开后,你便以我的身份居住在这,一切事宜会有人替你处理,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自己有想法,也可以跟谢知书提提看。”
“哦哦好。”秦泱忙不迭点头应下,扬眸看向谢南醉,“你这才刚歇下几日,就又要奔波了,不再休息几日吗?”
谢南醉攻下三国总共才用了多久,在一处地方的停留都没多久,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在路上。
谢南醉眉头微动,意外于她会同自己说这话。
秦泱观察着她的反应,对谢南醉有了初步了解的她有时候也能读懂谢南醉的一些微表情。
此刻便像是明白谢南醉在想什么一般,解释道:“虽然你身份尊贵,可我总觉得真正关心你的人太少了,而且有时候你就好似与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就站在我们身边,却又好似隔着好远的距离。”
秦泱词汇贫瘠,只能将自己的想法直接的说出来,试图让谢南醉明白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