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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一片黑暗,大地一片寂静,凤阳城外淮河旁却突然出现两道蓝影,他们便是韩竹及华梅。
“我就是在此地祈雨。”
“嗯!此地既空旷,又无林树,被火烤的滋味,一定挺难受吧!”
“哇操!岂止难受而已,我每天皆被烤得死去活来哩!”
“难怪你能够经得起吃苦。”
“你比我更行哩!”
“别客气,动手吧!”
说着,她立即疾拣出十余丈外。
韩竹俟她站妥之后,身子一挺,双掌倏扬,立即向外一翻。
迹近失传的上古绝学‘雷霆掌法’立即闪电般施展出来,刹那间,他的身边立即发出一阵沉浑的雷鸣。
‘雷霆掌法’一共只有三招,每招各有三式,经过韩竹的熟练施展,可谓‘两三下就清洁溜溜’矣!立见他收式含笑不语。
华梅心中有数亦含笑不语。
他立即转身望着她。
他的双脚一动,立觉足下一轻。
他一低头,立见原本坚硬的冰块居然已成‘绵绵冰’般迅速的瘫软,他的身子亦在此时向下陷去。
他暗叫句:“哇操!”立即向上掠起。
刹那间,他已经掠起十余丈高,只见他的双臂向外一张,立即似飞鸟般掠落在她的身前。
“好轻功!”
“这怎会这样子呢?”
她含笑问道:“你使出几成功力?”
“五成吧!”
“上去瞧瞧你的辉煌成果吧!”
说着,立即朝前掠去。
只见韩竹方才所站立附近十丈方圆内之积雪已经在这段期间内化软,而且尚有多处出现水渍哩!“哇操!怎会这样呢?”
“此乃你的通玄功力配合雷霆掌法之杰作。”
“真的呀!”
“不错!这正是我以前吩咐你在练掌法时务必要收敛功力之道理,否则,韩记布庄早就焚毁啦!”
“焚毁?我的掌力会发热呀?”
“不错,你承受过‘雷电天威’,再配合‘雷霆掌法’,任何人物只要被你劈中,就好似被雷电劈中哩!”
“哇操!那么恐怖呀!可能吗?”
“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不过,人体绝对承受不了这种威力。”
“当真?”
“据我的估计,寻常人经不起你的一成功力,中等高手经不起你的五成功力,顶尖高手亦经不起你的全力一击!”
“真的呀?”
“不错,你若不信,就全力朝那堆雪劈去。”
说着,立即指向右侧丈余外那团覆住石头的积雪。
韩竹吸口气,立即扬起右掌劈去。
好似微风吹拂!又好似他在作秀!那团雪根本没啥反应呀!韩竹瞪着自己的右掌嘀咕道:“哇操!怎会这样呢?掌力明明劈出去了呀!除非距离太远啦!”
“不远,朝它吹口气吧!”
“吹口气!”
“试试看嘛!”
他便半信半疑的用力吹口气。
立见一阵雪花纷飞。
接着,便是一阵石粉纷飞。
那团雪已经消失了。
“哇操!怎会这样呢?”
华梅也想不到他的功力会纯厚到这种程度,她不由欣喜的道:“恭喜,恭喜你的掌法已有八成的火候。”
“八成呀?”
“嫌少呀!已经够快了啦!”
“我不是嫌少,我只是在想十成功力之威力。”
“别浪费脑细胞啦!你若有十成的功力,届时,任何人只要被你全力一击,亦会灰化而亡。”
“真真的呀?”
“不错!”
“这太不可思议啦!”
“你会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回去吧!”
“我好吧!”
两人便联袂掠去。
两人刚消失身子,便瞧见两道灰影自远处一团大雪块后面出现,只见他们连纵两下,便落在韩竹二人方才站立之处。
两人一落地,立即望向那一片又逐渐凝冻之雪花。
他们又瞧了那些石粉及雪屑好一阵子之后,突见右侧那人屈膝朝地上一跪,同时仰首望向天际。
右侧那人亦跟着下跪及望向天际。
“师父,大师兄,韩施主已练成雷霆掌法,你们可以安息了!”
这两人正是‘三清门’掌门真地子及其师弟真人子,只见他们恭敬的叩拜一阵子,方始起身。
“师弟,咱们准备撮合萧姑娘及韩施主这段良缘吧!”
“是!”两人立即联袂掠去。 翌日入夜时分,真地子及真人子一身道袍出现于萧家大门口,并且由真地子表明要见员外之意。
不久,萧正义欣然前来迎接他们。
他们一走到大厅口,萧德福已经迎上前来道:“二位道长久违矣!”
“无量寿佛,施主金安!”
“托福,请坐!”
“请!”
三人入厅一坐定,萧德福便含笑道:“二位道长自从前年协助敝城祈雨后,即不知仙踪,今日得睹仙颜,喜甚!”
真地子含笑道:“施主热心公益,必蒙天佑!”
“谢谢!二位道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贫道二人于今午进入凤阳城即望见贵府上空有一红及一灰两道气团,疑惑之余,特地登府前来请教。”
“当真?不知象征何意?”
“红气代表喜气,灰气代表病符,府上是否有人身子欠安?”
“啊!真准,小女正是卧病床榻多时。”
“贫道可否一瞧?”
“道长欲入房否?”
“正是!”“总管,速通知夫人,二位道长将探视音儿。”
萧正义应声是,立即快步离去。
“道长,喜气所指何事?”
“贫道尚须进一步瞧瞧!”
“请!”
萧德福为了方便爱女梳扮,便带着他们二人在庄中每个角落转了一圈,然后再返回大厅。
立见萧氏焦急的道:“老爷,音儿又吐血了!”
“啊!现在怎样啦?”
“卧榻不起。”
“这道长,你们看”
“无量寿佛!别慌,请带路。”
“是请”
真地子二人跟着进入萧音音的房中,便闻到一阵药味,他俩暗暗一叹,立即朝锦榻望去。
只见萧管正在擦拭箫音音嘴角的血迹,萧德福唤句:“音儿,你怎么啦?”立即快步行向榻前。
萧音音睁开深陷的凤眼,乏力的道:“爹,孩孩儿可能不行了求求你让孩孩儿再再见”
他忙岔住话道:“音儿,别胡思乱想,上回替咱们祈雨的二位道长来了!他们一定可以救你。”
“唉!孩儿”
说着,泪水立即又溢了出来。
萧氏端椅到榻前道:“道长请坐!”
真地子道过谢,立即入座!“员外,夫人,且容贫道放肆!”
说着,他立即以指尖搭上她的左腕。
立见他的双眉一皱。
萧氏及萧管立即低头拭泪。
他接着搭上她的右腕脉门,双眉立即皱得更紧。
萧德福急得张口欲言,可是,为了避免干扰真地子,他立即又硬忍下来,立见他不安的猛搓手。
好半晌之后,真地子一收手,立即起身踱方步。
他在去年曾经目睹华梅以摄神法控制萧音音的心神,所以,他对她目前的症状,可说是一目了然。
他此时故意踱方步沉思,乃是在向萧德福施压。
萧德福果真急得额上冒汗了!好半晌之后,真地子沉声道:“员外可否入厅一叙。”
“请!请!”
二人一入厅,他立即叩头道:“道长,小女有救吗?”
“员外,贫道可否冒昧请教一件事?”
“请说!”
“员外,你要名?要女儿?”
“这”“令媛得的是心病,她目前已近积痨,不出半年,必”
“啊!道长,请指点!”
“令媛是否有中意的对象?”
“是的!”
“心病仍需心药医,员外斟酌吧!”
“这当真无药可治吗?”
“不错!否则,梁山伯当年不会相思而殁。”
“这”“员外,府上之红气及灰气全部应在令媛的身上,她最好能如愿复原,否则,府上可能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时局日乱,员外谅已明白。”
“这”“员外三思,贫道告辞!”
“恭送道长。”
“员外且留步。” 翌日一大早,萧德福便搭轿来到韩记布庄门外,萧正义更是敲门唤道:“韩公子,请开门!”
哇操!有求于人,连称呼也变客气啦!韩竹正在漱洗,乍闻言,立即掠入厨房问道:“好似萧总管在叫门哩!”
华梅边炒菜边道:“正是他,他一定为了萧姑娘而来找你,你到我的枕下拿出那瓶药供她服用吧!”
“几粒?”
“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三粒,多陪陪她吧!”
“我”
就在这时,萧正义又敲门唤道:“韩公子,我是萧正义,请开门。”
“快去吧!”
他应句:“来啦!”立即低声道谢。
他勿匆到她的房中掀开枕头,果真瞧见三个小瓶,他认出其中一瓶,立即拿着它匆匆的行出。
他一开门,萧德福立即行礼道:“真抱歉,一大早就来打扰。”
“不敢当,请坐!”
“不,小女病危,请前往寒舍诊治。”
“这好吧!”
“请!”
韩竹立即登上另外一顶轿。
他首次坐轿,而且是坐在如此气派的轿中,不由一阵欣喜,可是,他旋又担心萧音音病危到何种程度?轿夫脚程甚疾,没多久便抵达萧家的大门,而且直接来到厅前。
韩竹刚下轿,便见萧德福道:“韩公子,请!”
“请!”
他跟入萧音音的房中,立见萧氏正扶着萧音音喂药,萧管则坐在一旁更换染上血迹之被单。
萧德福立即柔声道:“音儿,你瞧,谁来啦?”
立见她的双唇连颤,久久方始微弱的道:“韩公子”
韩竹乍见她憔悴成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同情,原来的那些忌讳便完全被‘三振’到九霄云外。
“姑娘,试试这种药吧!”
他立即倒出三粒药。
萧管便倒杯水走过来。
只见她朝韩竹道过谢,立即接过药丸。
韩竹的手心被她的指尖无意中一碰,心儿顿时一荡。
萧氏接过药丸及开水,立即喂入爱女的口中。
萧音音吞下药,立即道:“小管,给韩公子看座。”
“是,韩公子,请坐!”
“谢谢!员外,请!”
“请!”
“音儿,躺下来歇会儿吧!”
“不,让孩儿靠坐一下吧!”
萧管立即折妥锦被供她靠坐着。
箫氏忙问道:“音儿,舒服些了吧!”
“嗯!”萧德福道:“音儿,你放心,韩公子今后会经常来看你。”
“当真?”
“韩公子,是吗?”
韩竹忙点头道:“是的!”
她嫣然一笑,道:“真抱歉,我头发乱得很!”
“姑娘别客气!”
“韩公子,我这个病有救吗?”
“有,有,员外平日乐善好施,广积善因,夫人又和气待人,姑娘一向秀外慧中,乃是有福之人,岂会有意外呢?”
“你说得太好了!”
“在下句句实话,前年之祈雨若非员外大力支持,岂能成功呢?”
“说起祈雨,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谈谈祈雨之甘苦,好吗?”
“甘苦,被日晒的滋味,实在够苦,不过,能为大家祈来大雨,既欣慰又甜蜜,真是一宗终生难忘之事。”
“听说你失踪了,是吗?”
“不错!雷电交加之际,两位军士舍我而去,我不幸被大风吹落在河畔,当场便昏迷不醒。”
“啊!太危险了,你有否被大雨冲走呢?”
“没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陌生之处,身旁亦有一位慈祥老者。”
“啊!一定是神仙化身来救你。”
“差不多,他自称救世老人,不但供我吃穿,而且还教我练武,否则,我去年怎么打得过那些坏人呢?”
“说起那件事,你好勇敢喔!”
“不敢当,在下完全是抱着感恩的心情拚命。”
“爹,你听见了吧!他念念不忘你哩!”
萧德福一见爱女元气大复,立即含笑道:“爹听见了,韩公子是位有为青年,你歇会儿,请韩公子进早膳,如何?”
“好吧!韩公子,你还会来瞧我吧!”
“会呀!我尚未谈到我练武之事呀!”
“太好啦!你快去用膳吧!”
“你先歇会儿吧!”
“好,小管,扶我躺下,我要歇会儿。”
“是!”萧德福便欣然道:“韩公子,请!”
“请!”
二人一入花厅坐妥,他立即低声道:“小女久病,方才言谈中若有失礼之处,尚祈你多加包涵,包涵!”
“员外客气矣!”
“你今日可否多待一阵子?”
“好呀!”
“店中生意还不错吧!”
“托福,还过得去。”
“有否打算扩张营业?”
“实不相瞒,在下尚须拨空练武,故无暇扩张营业。”
“他日若有需要,直接找我,我一定支持!”
“谢谢!”
两人便欣然用膳。
不久,萧氏含笑入座道:“韩公子,真亏了你的帮忙。”
“不敢当,你们对在下思重如山,在下理该劾劳,在下这瓶药就偏劳夫人每隔二个时辰,便给令媛服用三粒吧!”
“谢谢,你那来这种灵药呢?”
“救世老人送的。”
“原来如此,谢谢你!”
“别客气,夫人请宽心用膳吧!”
“一起来吧!别客气!”
“谢谢!”
三人边用膳边交谈了半个多时辰,只见萧管进来道:“禀员外,夫人,姑娘已醒,她想见见韩公子。”
萧德福忙道:“韩公子,偏劳你啦!”
“别客气,在下失陪!”
他跟在小管的身后而行,心中不由一阵荡漾!他一入房,便瞧见萧音音靠坐在榻上。
秀发已经梳理整齐。
他不由暗道:“哇操!华梅的药好似仙丹哩!”
立听她问道:“韩公子,你吃饱了没有?”
“吃得太饱,险些站不起来哩!”
她不由噗嗤一笑!他顿时瞧得心儿一荡。
“韩公子,谈谈你练武之经过吧!”
“好呀!救世老人说我福大命大,否则早就被雷劈死啦!”
“是呀!我当时虽然在房中,却觉得大雷一直在头顶绕来绕去,真吓人,你的胆子实在够大!”
“我早就吓昏了呀!”
“真的呀!那两位军士真差劲,他们为何不救你下来呢?”
“他们说,我若下来,雨就不会下来啦!”
“会吗?”
“当然不会,他们巴不得能够早点逃去呀!”
“真自私!”
“我跟着救世老人练打坐及好多的功夫,他认为我全部记下来之后,他就带着我回到白燕湖,然后自行离去。”
“他为何不直接带你回家呢?”
“他和我在雨水中认识,亦要在水旁分离哩!”
“好怪喔!他是何方人氏呢?”
“他没说,我不便问。”
“好怪的人喔!”
“姑娘,你要进膳否?”
“我不饿,小管,你去用膳吧!”
“小婢欣喜得不饿哩!”
“傻丫头,去端些水果来吧!”
“是!”萧管一离开。
箫音音立即问道:“韩公子,我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吧?”
“不会,李大哥会帮忙!”
“他真能干,又待你挺好的哩!”
“不错,他帮了我很多的忙。”
“他来自洛阳吗?”
“是呀!”
“他不打算返洛阳吗?”
“会,不过,不是在目前。”
“他打算多帮忙一阵子吗?”
“是的!”
“你们的手艺真佳,对了,你们可以找人帮忙呀!”
“目前尚忙得过来,我又必须私下练武,不便让外人知道。”
“为何要私下练武呢?”
“我担心会被坏人暗害。”
“嗯!有理,我会请爹娘代为保密。”
“谢谢!”
就在此时,小管已经端着一盘荔枝进来,立听她脆声道:“姑娘,韩公子,请尝尝刚送来的荔枝吧!”
“谢谢!姑娘,请!”
“请!”
“姑娘,想瞧瞧武功的奥妙吗?”
“想!”
韩竹便将一粒荔枝放在右掌心及悄悄运功。
立见荔枝之红皮似花瓣般向外一分,雪白的荔枝内顿时出现,当场便使二女瞧得目瞪口呆。
“姑娘,尝尝吧!”
“太神奇了,你吃呀!”
“不,它代表我的诚意,请!”
她的双眼倏亮,立即欣然取过荔枝。
韩竹如法炮制的将双掌各托着一粒荔枝,先震开皮,然后递一粒给小管道:“请!”
“小婢”
“小管,别客气,挺甜的哩!”
“是,谢谢韩公子。”
她一取走荔枝,韩竹便含笑取用着。
只听她点头道:“够甜,想当年,杨贵妃想吃荔枝,不知有多少匹马跑断腿,十万火急的送给她吃哩!”
萧音音欣然道:“韩公子,你真是见闻广博哩!”
“不敢当,姑娘,你有否瞧见那三只蚂蚁?”
说着,立即指向门后之墙角。
“瞧不清楚!”
“小管,你瞧见了吧?”
“嗯!一共有三只。”
韩竹便含笑道:“它们一定饿了,我来作东吧!”
说着,右掌轻轻一吸。
立见那三只蚂蚁疾飞而来。
小管双眼一瞪,急忙捂住嘴。
韩竹将它们吸入掌中,立即捏开一粒荔枝,洒下汁液于掌心,立见那三只蚂蚁边爬边吸吮着。
“天天呀!好好神奇喔!”
韩竹将汁液挤入皮中,右手一斜,那三只蚂蚁便掉入皮旁。
不久,它们爬在汁旁‘加菜’了。
萧音音欣喜的道:“让我瞧瞧!”
韩竹便将皮递过去。
她果真兴致勃勃的瞧着。
韩竹便愉快的剥用荔枝。
好半晌之后,她叫道:“它们把汁吸光了,肚子鼓得好大喔!”
“好,我送它们回去歇会吧!”
说着,立即托起荔枝皮向外一抛。
立见它轻飘飘的飞落在门后墙旁,不久,果见它们缓缓爬出,萧音音不由鼓掌道:“太棒啦!”
“姑娘,你喜不喜欢猜谜?”
“喜欢!”
他指着荔枝皮及盘问道:“谁比较硬?”
“这当然是盘子啦!”
“小管,你也猜一猜吧!”
“盘子!”
“不见得!”
他立即剥下一片荔枝皮插向盘子。
刹那间,荔枝皮便贯穿盘子。
萧音音偏头瞧着露在盘下的荔枝皮,立即起身。
小管忙道:“姑娘,小婢扶你!”
“我自己来!”
她缓缓下榻,人且即轻摸着插在盘子上方及下方的荔枝皮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你能否再插一片呢?”
韩竹点点头,便又运功将一片荔枝皮插入盘中。
“天呀天呀太神奇了,小管,你摸摸看,是真的哩!”
小管含笑一摸,点头道:“千真万确。”
韩竹愉快的道:“这就是武功的奥妙!”
萧音音朝他身边的空椅一坐,问道:“还有没有更奥妙的呢?”
“有,小管,烦你拾起枕上那根秀发。”
萧管立即拾着长发递给他。
他一运功,那根长发便似钢丝戳入豆腐般先戳到盘下,再倒戳出盘面,然后继续朝盘下戳去。
二女顿时傻眼了!韩竹含笑道句:“瞧!”立即以发梢提起那盘子及盘中之荔枝。
“啊!当心!”
“兔惊,摔不了!”
他便提着它在房中走动着。
二女瞧得双眼大睁,更频频揉着双眼啦!韩竹返回座位,放下盘子道:“好玩吧?”
“太好玩啦!还有没有?”
“当然有,小管,榻旁那杯水冷了吧!”
“嗯!”“请端过来。”
她立即端着那杯水交给他。
他将茶杯朝左掌心一放,道:“瞧!”
功力一催,那半杯冷水顿时似热水般沸腾着。
“啊!怎么可能呢!”
“请摸看看,可别烫着啦!”
说着,立即放入盘中。
二女先后一摸,立即被烫得急缩手。
她们再度目瞪口呆了! 韩竹见状,愉快的剥用荔枝。
倏见萧氏入房,道:“音儿,你怎么下榻啦!快加件衫,免得着凉。”
“孩儿不冷,娘,你快来瞧瞧!”
萧氏一入座,萧音音便指着盘上大盖特盖着。
萧氏不由啧啧称奇。
萧音音道:“韩公子,再露一手吧!”
韩竹微微一笑,右手拇指便轻轻一按盘子。
立见盘子凹下一个指痕。
萧氏不由啊了一声。
韩竹朝盘面那根秀发一捻,它立即被抢断。
他便以秀发在盘中书道:“恭祝姑娘玉体早日康复。”
字迹工整清晰,三女不由一怔! 萧氏轻抚字面,叹道:“好神奇的功夫。”
“娘,韩公子练武之事,可别外泄喔!”
“娘知道,音儿,你该服药歇息了吧?”
“孩儿不累!”
“别逞强,韩公子该回去照顾生意。”
“这韩公子,真的吗?”
“不错!”
“你会再来吧?”
“会!”
“你明日再来,好吗?”
“好,我明日下午再来叨扰。”
“太好啦!娘,药呢?”
萧氏立即倒出三粒药丸。
萧音音将药丸送入口中,道:“韩公子,恕我不能远送。”
“别客气,恕在下告辞。”
萧氏含笑道:“小管,送韩公子。”
“是,韩公子,请!”
“谢谢!请!”
韩竹一出房,便瞧见箫德福含笑道:“耽搁你不少的时间,真抱歉。”
“员外太客气了,告辞!”
“我送你!”
“不,不,请留步!”
“无妨,我正好散散步,请!”
“谢谢,请!”
他一出厅,轿夫便掀帘恭立。
他行过礼,方始入轿。
轿子一离开大门,韩竹便乐得险些哼出歌来。
一回到家,只见厅中只有华梅在缝衣衫,他立即欣然道:“李大哥,谢谢你,谢谢你!”
她立即含笑道:“恭喜啦!”
“我我”
“你此行一定使萧家大大小小皆很愉快吧?”
“嗯!这倒是真的。”
“萧姑娘的病情大有起色吧?”
“是的,她已经能下榻啦!”
“这不该恭喜你吗?”
“我全靠你的幕后支持呀!”
“不敢当,这是你和她有缘,小管对你的反应不错吧?”
“好多了!”
“来电了,恭喜!”
“我谢谢你!”
“别客气,谈谈此行的经过吧!”
他立即叙述发现萧音音吐血后之情形。
她听得眉开眼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苦心快要结出甜果了! “姑娘,她能痊愈吧?”
“只要你天天去看她,不出三天,她就可以接送你。”
“真真的吗?”
“我的话那一次跳票啦?”
“你的话实在灵验,可是,她吐血哩!可能在三天内就痊愈吗?”
“仍是那句老话,拭目以待吧!”
“实在太神奇了!”
“你把她们的话学回来啦?”
他‘我’了一句,立即说不出话来。
“你的武功正在突飞猛进阶段,把握时机练一练吧!”
“是,店里就偏劳你啦!”
“小意思!”
“对了,员外曾问我是否有意扩展事业,我已经予以否决了。”
“喔!泰山大人想协助女婿啦!”
“不是啦!他只是关心而已啦!”
“他早不关心,晚不关心,为何在此时关心呢?他为何不去关心别人呢?你呀!等着做新郎官吧!”
“哇操!不行啦!我今年才十七岁,武功又尚未练成哩!”
“明年就可以啦!是不是?”
“我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嫁给我。”
说着,突然轻按她的柔夷。
哇操!好一张王牌。
她身子一震,立即羞郝的低下头。
“姑娘,请接受我的请求,好吗?”
“我明年再说,如何?”
“不,你不是一直在等候吗?我满怀感激及爱意,郑重的向你请求,你就让我放心吧!”
她嗯了一声,立即轻轻颔首。
那张脸儿垂得更低了!他激动的道:“谢谢你,谢谢你!”
“快去练武吧!”
“是,谢谢你!”
他愉快的走了!她羞喜的编织美梦了! 未申之交,天公伯仔放射着柔和的阳光,韩竹愉快的穿上华梅替他缝制的蓝袍,锦靴及皮帽。
他顿显英挺焕发。
他一走近萧家,便瞧见萧管已经在门口张望,可见萧音音一定等得心中发急,才叫她出来瞧瞧!他一走近,萧管便双眼一亮的道:“韩公子,请进!”
“请!”
他一入厅,便瞧见萧德福夫妇及萧音音坐在厅中,他立即行礼。
“坐,坐呀!”
韩竹道过谢,方始入座。
“韩公子,谢谢你协助小女治愈疾病。”
“不敢当,这完全是你们悉心照顾所致。”
“你太客气啦!你们聊聊吧!”
说着,他们夫妇立即离去。
立见萧管取下瑶琴,轻轻调奏着。
萧音音含笑道:“韩公子,咱们藉诗聊聊,如何?”
“在下不才,恐无法尽合姑娘之意。”
“你太客气啦!小管,洛阳道。”
琴音立即转成轻快。
她亦愉快的吟道:“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
王陵贵公子,双双鸣玉坷。”
韩竹含笑道:“春将到,姑娘将欢娱景象展现无遗,佩服!”
他立即吟道:“冷艳金欺雪,余香乍入衣;
春风且莫定,吹同玉阶飞。”
他自比小官,有幸随春风接近君王的她。
她道句:“公子客气矣!”立即吟道:“君家在何处,妾住在横塘;
停船暂借问,或想是同乡?”
意指两人虽然贫富有别,她却没有奢骄之意。
他会意的道过谢,立即吟道:“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哇操!他已经在探芳心了哩!
她的双颊一红,吟道:“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
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
她藉秋风表达她的心意,吟完之后,立即羞不可抑。
哇操!好人做到底吧!
他立即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他藉诗表达自己的感恩及爱慕之意。
她的头儿倏抬,凤眼已浮出兴奋之泪光。
“姑娘,请恕在下放肆!”
“不,不,我我欣然相相守”
说着,那张脸儿已经酡红。
韩竹心中一动,吟道:“别业居幽处,到来生喜心;
南山当户牖,渣水映园林。
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
寥寥人境外,闲坐听春禽。”
她羞喜的道:“寒舍在白石山腰有栋别庄名曰‘湖园’,贱妾若恢复健康,定陪公子前往一游!”
“湖园胜似仙境,在下密切期待。”
“谢谢!”
“姑娘快服药了吧!”
她朝厅外一瞧,立即啊了一声道:“小管,快取药来。”
“是!”他一见她如此的喜欢服药,心中不由大喜。
她服药之后,企盼的道:“公子可否留待膳后再返家。”
“叨扰!”
“贱妾集有一本诗册,公子有意一睹否?”
“荣幸之至,请!”
她便带他进入她的书房。
那书房既宽敞又干净,而且尚有三柜的书,他立即迫不及待的上前边瞧边道:“姑娘真是女秀才。”
“不敢当,书虽多,进入脑中者并不多。”
“姑娘客气矣!在下可否一阅。”
“请呀!”
他立即启柜取出一本资治通鉴瞧着。
她陪坐在一旁,忖道:“他一开始就阅读这种经国治大典,可见他有大鹏之志,我真是找对人啦!”
她便取出一书在旁默默陪着他。
不久,小管送来香茗,韩竹道过谢,便继续阅读。
萧管便含笑退去。
黄昏时分,她走到书房门口,一见他们二人尚在阅书,她立即去禀告员外,夫人及请示如何侍膳。
萧德福经过真地子指点迷津之后,他已经决定成全爱女,因为,他对韩竹越来越投缘了呀!所以,他便吩咐小管将晚膳送入书房。
这一餐,萧音音吃得饱之又饱矣!膳后,韩竹虚心向她请教资治通鉴内容,她欣喜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的感情更融洽了。
亥初时分,韩竹方始离去。
从翌日起,韩竹在上午缝衣衫,下午到晚上则到萧府书房阅书,返家之后,再练习掌法。
萧音音果真在第三天中午站在门口迎接韩竹,而且精神甚佳,不由令韩竹更加的佩服华梅。
由于有真地子及真人子暗中替他们阻退歼情教人员,他们便风平浪静的度过了三个月余。
韩竹与萧音音的称呼已经改为‘音’及‘竹’了!现在轮到萧管一直双目炽热的望向韩竹了。
这天下午未初时分,两顶轿子来到韩竹家大门口,韩竹朝华梅略一致意,立即坐上头顶轿。
两顶轿子便平稳的行向白石山。
当它们停在半山腰一栋华丽的庄院前,立见小管含笑在门口行礼道:“恭迎公子及姑娘!”
她将‘公子’排在‘姑娘’前面,可见韩竹在萧家及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占着不小的份量哩!一入院中,立见百花随风摇曳欢迎,韩竹吸口气道:“好一处世外桃源,员外真有眼光哩!”
“竹,登楼眺景吧!”
“好呀!”
二人直接行人右侧那座高楼,韩竹便轻扶她逐级而上。
她便羞喜的依在他的怀中行去。
登楼之后,只见楼中桌椅俱全,桌上更摆着水果,甜点及香茗,二人便欣然入座。
“竹,你瞧见白燕湖了吧?”
“瞧见了,碧绿似镜,若在林荫湖畔煮茗阅书或聊天,想必会有一番出尘脱俗之感哩!”
“竹,咱们现在就去,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明晨再去吧!”
“明晨?你今晚不回家吗?”
“不错,我打算在此逍遥三天,欢迎吗?”
“欢迎,欢迎!太好啦!”
“音,吃些水果吧!”
“好,你也吃吧!”
两人便愉快的饱览凤阳胜景。
欢叙之中,她不知不觉的靠上他的肩膀,他的心中一动,立即轻搂她的酥肩道:“音,你今晚不返庄吧?”
“我原本就要在此住一阵子!”
“太好啦!咱们可以饱览山水风光了。”
她嗯了一声,身子贴得更近了。
他心跳如鹿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比他更兴奋,整张脸儿已经滚烫,呼吸已经急促,心中既期待,又担心会受害。
“音!”
“嗯!竹!”
“我我可否”
她紧张的全身发抖了! 他被抖得神智一醒,立即松手及坐挺身子。
“竹,我我”
“音,方才是我不好,抱歉!”
她立即羞赧的坐开身子。
哇操!韩竹果真是一只菜鸟,否则,他只要稍加些温功,小楼便会洋溢旖旎风光矣! 结果,他反而搞成这副尴尬的场面,他在暗自后悔之余,只好默默的取用着水果及甜点。
好半晌之后,她低声问道:“竹,到书房走走,如何?”
“好呀!”
两人便默默下楼。
这回,他可不敢再伸手牵她矣!
书房中不但有两柜书,而且尚摆看不少的字画,他好奇的逐幅观看,她不由一阵羞喜了! “竹,别见笑,那是乱写乱画的。”
“很好呀!你真是一位女秀才,这幅松下琴挑太悠远了,你莫非不喜欢眼前之生活吗?”
“我很向往幽静之生活。”
“好清高之灵性,全无富贾千金之浮华骄气哩!”
“不敢当,我自愧无法和你相比。”
“你太客气啦!这幅闻鸡起舞是何含义?”
她立即神色一变!因为,她绘这幅画之动机在于风闻白慕竹缉拿盗贼,如今他又是邰家龙婿,她能再说些什么呢?
韩竹冰雪聪明,立即自责道:“我真是猪呀!今天怎会一直做这种又糗又不讨好的事呢?”
他便直接行到书柜前。
不久,他取出一本书坐在桌旁翻阅着。
她却卸下那幅‘闻鸡起舞’低头离去。
韩竹忖道:“她一定要毁了那幅画,她待我太死忠了,我不能再弩弩扭扭了,否则,她又会生病哩!”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更健康,愉快,岂肯被破坏这份成果呢?主意一决,他便专心阅书。
不久,她端茗放在桌上,便默默在旁阅书。
晌午时分,萧管送来午膳,立即退去。
“竹,用膳吧!”
“音,真抱歉,我把气氛弄坏啦!”
“竹,是我不对,我太矫情了,今夜,我我侍候你!”
“不,音,我不是那种人。”
“竹,我知道你在替我及家父母着想,可是,我的这条命是你救回,我我早已属于你。”
说着,她便坚毅的望向韩竹。
韩竹心儿一颤,不由一阵犹豫。
“竹,请相信我的心意。”
“音,我相信,若无意外,咱们今年年底成亲,届时再”
“不!竹,我急于奉献!”
“我”
“竹,请成全我。”
说着,她居然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