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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徐阳就醒了过来。初到一个新的环境,有一点点兴奋,有一点害怕。徐阳从小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朱正和石虎也都起来了。
见徐阳出来,朱正道:“怎么样?昨晚睡得可好?”徐阳点点头:“还好,就是早早就醒了。”朱正笑了笑道:“早起点也好,不用太过慌忙。”
徐阳见石虎眼圈有点黑,问道:“怎么了?没睡好?”石虎点点头:“恩,晚上睡不着。”
朱正对徐阳道:“我刚才就说他了,晚上没睡好,今儿早上你们还要去上课,要老师看见多不好。”徐阳也点了点头,对石虎道:“天有会才亮,你去眯一会吧,过会我叫你。”石虎定定的看了看徐阳,点了点头,就转回屋里。
徐阳也有些困意,对着朱正道:“我眯一会,吃饭时你叫我。”朱正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徐阳也不回屋就趴在圆桌上,闭上眼,也没有睡过去,只是静静地想着以往的事,想到第一次陪父亲上山,第一次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雕刻,第一次和一群孩子下河玩被父亲惩罚想了好多好多,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叫唤自己,睁开眼发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朱正三人都站在身边。
朱正道:“小阳,该去吃饭了。”徐阳点点头道:“恩,待我擦把脸。”
四人相随吃过饭后回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身穿青衣,看来和徐阳四人的身份一样。朱正对徐阳三人道:“你们去学字吧,中午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我就在这等陈师傅。”这时人多,徐阳也没有回话,点了点头往甲字号楼走去。
院子结构简单,上课的地方倒是好找,也不用像什么人打听。来到甲字号楼,从左往右第三个房间,屋门顶挂有一三二字。徐阳推开门和丁原石虎走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听见有人进来转头看去,见是三个小孩,又都转过头去。屋子没有像徐阳等人的住所被格成几个小地方,大大的一个屋子一端放置一个案台,想来是夫子的教台,其他地方除了过道,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矮几和蒲团,几上放置着一些书籍还有文房四宝,是学生的位置。
几台上的东西,看起来基本一样,徐阳三人找了个紧挨的有三个座位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候夫子的到来。
“吱呀”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还是几个少年,他们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大家也都不敢说话,整个屋子很安静,坐在屋里能够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至到听不见声音。徐阳想,也许朱正就在那些人中间,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一会门又开了,走进一个中年人,一身黄衫,身体清瘦,留有三寸美须,徐阳心道:“这就是夫子,看起来比以前在白石城的那个夫子有学问。”
看见黄衫中年人走进来,少年们都起来了,一起躬身道:“老师早!”黄衫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恩,都坐下。”来到案台前站定,面对学生而站。
“今天讲云洲志地理篇第三章。云洲之地,多山川,多江河,有千山万水之说。云洲之东北有绵绵紫云山,之东有巍巍凤凰山,两山为云洲之最也,一者辽阔万里,一者高欲千仞。紫云山”
这云洲志以前在白石城私塾,徐阳也曾听过。相传此书有数千年历史,其中介绍云洲的地理风貌,民风民俗,奇异事件上古传说等等。大多作为识得一些字的孩童作为启蒙读物,白石城的私塾都讲过,只是那时从没好好听过,徐阳对整本书了解实际是十不知一二。看着台上夫子在认真讲解,徐阳收拾心神,认真听了起开。
突然,徐阳旁边传来一阵声响。转头一看,原来石虎正满头大汗的翻着矮几上的那些书,徐阳这才想起石虎一个字也不认得,而几上的书都看起来差不多,难怪要手忙脚乱了。徐阳赶忙把自己正看的那本递给石虎,然后翻出石虎桌上的那本云洲志,可能是太过紧张,只听“啪”的一声,一本书被带掉到地上。徐阳当下脑门上泛起了冷汗,小心奕奕的抬头一看,只见夫子正看向自己,徐阳只感觉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好在夫子又开始讲了起来。徐阳低下头看着书,脑子里却乱哄哄的。
半个时辰的课时很快过去了,听到夫子一声“休息一下”徐阳的心七上八下的,像是要等待审判的犯人。等了好一会,只感觉有人打了下自己的肩膀,徐阳脸刷的一下白了起来,转头一看,松了老大一口气,感觉心脏终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徐阳擦了擦冷汗道:“死丁原,你想吓死我啊!”丁原嘿嘿一笑:“阳子,你真厉害,第一次上课就敢打断夫子讲课。”徐阳推了下丁原道:“去你的,你以为我想啊,那是意外。”
这时,石虎也簇过身来,对徐阳道:“徐大哥,谢谢你。都是因为我,你才”徐阳看石虎一脸的紧张样道:“没事,夫子不像那么小气的人。”说完顿了顿道:“你不识字,大概也不知道讲那了吧,过会上课,你先看着我。夫子讲那,我给你指一下,这样也不怕夫子发现。”石虎激动地点点头,道:“真是多谢徐大哥,要不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很快一上午的课就过去了,徐阳一直提心吊胆的,至到夫子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然后走了,才算吧心彻底放下来。
中午,三人去吃饭,还是那个大厅,朱正应该也在那里,但三人并没有看到他。
吃过饭三人也不回房,过会还要训练,三人打听过了,是要在庭院里集合,于是就在庭院找了个靠阴的地方坐下。庭院里没几个人,大多数孩子都是匆匆而过,回到了各自的屋里。
过了近一个时辰徐阳三人,才看到院里的孩子陆陆续续的下来,庭院里一下子人多了起来。就在三人不知道该往那去的时候,朱正过来了,对着三人道:“跟我来,咱们归同一个师傅关下午训练站在一起。”徐阳等人松了口气,丁原道:“多亏了朱大哥,要不我们还真不知道该去站那。”徐阳和石虎也点了点头。
三人跟着朱正来到一群人跟前,对三人道:“这些都是和我们一个师傅的师兄,大家以后都要在一起训练。”朱正来到那群人跟前说道:“这三个是和我一起来到这的同乡,以后请各位师兄多多关照啊。”说完对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连忙躬身道:“请各位师兄多多关照。”
那群人只有几个微微点了点头,其他的都各自说着话,连看也不看三人一眼。丁原立马腰一挺就要说什么,徐阳连忙拉了拉丁原的衣服,小声道:“别!”
朱正把三人领过来就过去和那群人说话了,不过一个早上时间,朱正就好像和那群人熟悉了,在一起小声的谈笑着。
不一会,几个黄衣中年人相携走进了庭院。这些少年很快的就开始排起队来,朱正这时也走到徐阳三人跟前,道:“你们三个跟我来,站到我身后就行了。”
很快,这些少年就站做了几块,每一块都有三列,徐阳跟在朱正身后站定。整齐的队列并没有因为多了三个新人而有一点乱的迹象,徐阳三人也像是不忍破坏这整齐的美感,规矩的站在该站的位置。
几个黄衣中年人每人站在一块队列前,站在徐阳这块的正是昨天见过的陈天标。其中最右边的队列先动了起来,没有一点话语,只有紧促而整齐的脚步声,最右边的一个对列出了庭院的大门。
徐阳这块属于第四个队列,前三个队列出去后,徐阳这块也动了起来。整齐而有序的氛围是很能感染人的,徐阳也不管要到那里去,只是安静的走着,一刻钟时间,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演武场。
演武场长宽都有数里,能在凤阳城中占据这么大地盘,只是建立一个演武场,可见朱家在凤阳城的滔天权势。来到演武场后,在黄衫师傅的带领下,小跑了起来。初秋的天气还很热,跑的不快,可是一直跑了半个时辰后,徐阳浑身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眼睛也被汗水弄得有些发疼。
待停下后,只听陈天标道:“散开!”徐阳看着队列里的人把相间的距离拉大,也学着跑开。散开后,陈天标停在队列前头站定,背对着队列做起了一些简单的动作,一会伸臂扩胸,一会俯身压腿,徐阳也学着大家跟着陈天标的动作做了起来,只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
做了一刻钟的简单动作,陈天标又开始了新的动作,是在打一套拳法。拳法动作不是很复杂,但很有韵味,整套拳法刚猛有力而又富有节奏感。徐阳跟着打得似是而非,没有了一点美感。一套拳法下来,又开始做一些简单动作,接着另一套拳法,直到晚饭快开始之时才停了下来。
还是由那些黄衫师傅带领,少年们离开了演武场往食堂走去。晚饭过后,徐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了,就连平时有啥没啥也要说两句的丁原此刻也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