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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钧很上道,马上举手投降。“好好,开玩笑嘛,跟你认识这么久,你生活比白开水还淡,难得爆一次八卦就爆这么大,让我太震惊了。”
“我以为以你跟女人交往的丰富经验,我这还算小case,给你塞牙缝都不够。”
“我改邪归正了,现在我是好爸爸兼好丈夫兼好情人。”
“还有一张好厚的脸皮。”自吹自擂都不脸红的。
喻以钧咧嘴笑,满面春风。“没办法,我太快乐,你都不知道,结婚的感觉啊”他眯眸,一脸回味无穷。“早上醒来,看心爱的可爱老婆睡在旁边,然后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儿子叽叽喳喳跟你说话,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可以让我感觉非常快乐。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幸福就是和你爱的人过着重复的生活,最幸福的事其实就藏在最平凡的日子里。怎样?听了有没有很羡慕?”
“并没有。”沐亚杉取出“小红帽”它的香气让他唇角扬起满意弧度。
“是吗?我看你明明是居家型的男人,除了工作之外,放假就在家看书,不无聊吗?凭你的条件,女人愿意排队给你挑,不然你说你想要哪种类型的女人,我帮你找。”自己幸福了,也想看好友觅得良缘。
“不必了,我喜欢现在这样一个人过。”先吃掉“小红帽”的新鲜草莓和薄饼,然后一口咬下半个泡芙,泡芙皮酥香,草莓颗粒内馅先是微微的酸,然后甜从酸里爆发涌出,绵绵密密地霸占口腔,淹没味觉,连心都甜蜜了。
这滋味,总教他想起很久以前,某个绵软温暖如甜食的可爱女人。
实在太好吃了他满足地无声叹息。究竟是哪位面包师傅如此才华洋溢,设计出这么美妙的滋味?有机会他真想拜见对方。
“你确定?”喻以钧端详好友,除了看得出那张俊脸吃泡芙吃得很高兴,看不见故作洒脱。“其实结婚也好,就是因为你还单身,那个女明星才会想出这种荒谬的步数,她本来都快过气了,现在变成大红人,你没看她这几天上遍电视台节目?摆明想靠你炒新闻,万一她又来闹,你怎么办?”
“叫警卫轰她出去。”
“万一她还带那个小孩来呢?”
“叫警卫轰他们出去。”
“你果然没血没泪,不怕伤了小孩的心吗?”身为父亲,喻以钧对小孩就是心软。
“我如果爱心过剩,会去捐款给家扶机构。难道路上随便一个小孩喊我爸爸,我都得负责?”这时,桌上分机忽响,沐亚杉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老板有个小孩找你,说是你儿子。”秘书怯怯报告。
沐亚杉挑眉,真有胆量,还敢上门?“他们又来干么?”
“不是上次那个,是另一个小孩”
喻以钧错愕,笑了。“天啊!你今年交了什么运,这么多小孩来认亲?”
沐亚杉横好友一眼,对分机道:“叫他回去,我没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可是他坚持要见你,而且他不太一样。老板,我觉得你该见他。”
沐亚杉很厌烦。“好吧,让他进来。还有,叫警卫来我办公室外等,准备两分钟后赶人,顺便告诉他,下次他再随便放人进来,就回家吃自己。”按掉通话,他一口解决掉剩余的泡芙,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光了。
“你真的要赶走一个几岁的小孩?”喻以钧不敢置信。
“他怎么来,就怎么回去。可能他母亲躲在外头等着接应他,不必为这种人担心。”办公室的门开了,沐亚杉盯着小小身影走进来。
那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穿着制服,墨黑头发很像他,白皙肤色更像他,那副眉眼像他像到不行,而那副天真热诚的表情,似曾相识。
“爸爸!”丁捷恩惊喜地嚷。终于见到他了!他比电视上还帅!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好威严,看起来事业做很大,很厉害的样子。他满心崇拜,大眼闪闪发亮。
“爸爸,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和妈妈?”
“原来如此”沐亚杉开口,嗓音冷淡。“难怪王秘书会让你进来,这次找个像我的小孩,想混淆我,让我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在外头留了种却不记得这招不错,很聪明。”
“他真的不是你的孩子吗?”连喻以钧都怀疑,这孩子太像沐亚杉,若不是亲骨肉,哪会这么像?
“不是。”
“真的不是?”
“绝对不是。”
“为什么有小孩来认爸爸,你都这么有把握说不是?难道你结扎了,不可能有后代?”不然怎会这么笃定?
“扎你个头。”沐亚杉眼色凌厉,口吻森冷斯文,贵公子连发怒都怒得很矜持,他才不会发飙失控骂人,他只需要打个电话给律师,律师自然会替他处理妥当。
丁捷恩还陶醉在和生父重逢的兴奋里,浑然不觉对方脸色不对劲,喋喋不休。“爸爸,电视说你是这家公司的创意总监,创意总监是做什么的?你是不是很厉害?你会不会打电动?会不会跑步?我跑得很快喔!老师说我可以参加田径队,我还会游泳——”
他打断小男孩。“你妈妈是谁?”他受够了,这次他要走法律途径,揪出这个想对他动歪脑筋的女人!
“我妈妈”丁捷恩不记得母亲的名字,瞧见桌上的“莓果”纸袋,指着袋子。“我妈妈是做面包的,在面包店工作。爸爸,你喜欢吃我们店里的面包喔?”
“别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好,纸袋上有面包店电话,这就拨号过去——
喻以钧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丁捷恩。”
喻以钧沈吟。“你姓丁?我们这里以前也有个丁助理”丁助理是沐亚杉任用的,他只知道两人曾经交往,但某一天,她忽然消失,再也没来上班,沐亚杉从未解释过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
他瞧好友。“喂,这孩子该不会”
沐亚杉没回答,他凝视小男孩。他从刚才就觉得这孩子热情活泼的神态很熟悉,简直是她的翻版,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莫非
他胸腔绷紧,问小男孩:“你几岁?”
“七岁,今年刚读小学一年级。”
她离开他八年,如果当时她怀孕,孩子也该是这年纪
她热爱做面包,当初,她其实想应征面包店助手,被他拐来当助理,如今要是选择在面包店工作也很合理。他从没想过她离他这么近,更没想过他们有孩子她不告而别,连有他的骨肉也只字未提,为何现在又让孩子来找他?
“你妈妈现在在店里?”
丁捷恩点头,看父亲拿起话筒,他紧张了。“你要打电话给妈妈?你不要跟她说我在这里,她会生气,我是偷偷从学校跑出来的”
“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你逃课,我应该通知你母亲,请她带你回学校。”沐亚杉表情始终冷淡,彷佛无动于衷,其实拨号的修长手指有些不稳。
假如这个在面包店工作的女人不是她,他会请她领回孩子,然后请律师登门拜访她;假如是她她可能宁愿被他告到倾家荡产,也不要他上门。
不,他不会用诉讼这么残酷的手段对付她,这样太便宜她,她欠他的债,他要一笔一笔,亲自跟她算,要她切实清偿,第一笔,就是这八年的相思
这回,他绝不会让她逃掉——
丁琪艾送小孩上学后,回到面包店。不管唐益夫怎么劝她,她还是热爱内场工作,她喜欢亲手碰触面粉、揉面团,经手每个刚出炉的面包,感觉多么实在,收钱算钞票哪有这么扎实的成就感?
店里最近想研发一款新面包,她跟师傅们窝在厨房研究配方比例,有电话打进来找她,是学校导师。
“捷恩的妈妈吗?捷恩不见了——”
丁琪艾握着话筒,愣住了。“不见?什么意思?我早上才送他上学”
“刚才捷恩说要去厕所,因为我在忙,让他自己去,结果他没回来,我们已经找了一小时,把学校每间厕所都找遍了,每个角落也都找过了,都找不到捷恩。很对不起,这是我的责任”导师连连致歉。
“怎么会不见?我早上送他到学校,亲眼看见他进去啊!”丁琪艾慌张不已。“你们有找过每个地方吗?每个角落都看过吗?捷恩讨厌上学,说不定是想逃避上课,躲起来了,你们再找看看——”
“我们还在找,也开始搜寻学校周边,也许他跑出校外去买零食,训导主任正带人去找外头的商店。”
“小浣呢?她也不见了吗?”
“小浣还在教室里,我跟她谈了一下,她说捷恩最近吵着要见父亲。就我所知,他们爸爸过世了,不是吗?”
她尴尬,捂住话筒小声坦白。“?g,其实是有一些原因,他们的爸爸没跟我们在一起,我不希望他们想太多,所以告诉他们父亲过世了,但是前几天我说溜嘴,他们现在都知道爸爸其实还活着。”
“那有没有可能,捷恩去找他父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儿子单纯,藏不住秘密,要是已经见过父亲,她绝对能从他表情看出来。
“说不定他有试着连络父亲,也许你可以找他父亲问看看——”
“绝对不行!”丁琪艾对话筒大叫,把电话那头的导师和她身边的师傅们都吓一跳。“喔,我是说绝对不可能,捷恩不知道他爸爸的连络方式,更不可能去找他。总之,我先过去学校看看”
她放下话筒,一个师傅问:“琪琪,怎么了?看你讲电话这么激动。”
“捷恩的老师说,捷恩不见了。”她心焦地咬唇,迅速脱掉围裙。“学校里到处都找不到他。我要去学校一趟。”
师傅和学徒们都围过来关心。“怎么会这样?”
“这小子真皮!不好好上学,跑哪里去了?”
“说不定他不是乱跑,是被带走了。”一个小学徒严肃发言。“前阵子不是有新闻说,歹徒混进校园伪装成老师,专门诱拐小男生”话没说完就被众师傅巴头、赏白眼,这时候应该安慰当事人,火上添油做什么?
丁琪艾愣住。“不会吧?我教过他要小心陌生人,他应该没那么笨”可万一儿子遇上歹徒种种可怕的想象在脑海闪过,她眼圈红了,泫然欲泣。
师傅们安慰她。“琪琪,别听阿方乱讲,捷恩不会有事,他应该只是顽皮,躲在学校什么地方不出来,你别想太多。”
“总之,我先去学校,老板回来的话,帮我跟他讲一声”
丁琪艾匆匆跑回楼上的家,拿了钱包和钥匙,下楼正要出门,面包店的电话响了,柜台小姐接起来讲几句,对她道:“琪姊,找你的。”
是不是找到捷恩了?她满怀希望地接过话筒,冲口问:“老师,找到捷恩了吗?”
“请问是丁琪艾小姐吗?”
“我是,你是谁?”她失望,捷恩的导师是女的,对方一口温文悦耳的男嗓,绝不是儿子的导师。
然后,电话里是一阵诡异的漫长沉默,不知为何,她几乎能感到这股缄默里有张无形的网,不怀好意地向她逼近。“喂?”干么不说话了?
“丁小姐,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丁捷恩?”她一窒。“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你是谁?”莫非她儿子真被绑架了,这人是来勒索的歹徒?她声音发颤。“我、我儿子在你手上吗?请你不要伤害他!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求求你,他只是个小孩”
“我不会伤害他。他在我这里没错,是他主动来找我。”
“啊?”她胡涂了。
“他说,你禁止他和我连络,所以他查到我公司的地址,溜出学校,搭公车来找我。”
“他——什么?”网子当头罩下,不祥的感觉成形,她心惊。不会吧?不可能吧?她不信儿子这么厉害,这不是她傻乎乎的儿子会做的事,她一定是幻听了,要不就是这男人在胡说八道
“琪琪,我刚问了他的年纪,算起来你离开公司前就怀孕了,对不对?”
她大脑已彻底冻结,无法反应。
“那年你突然消失,我找你很久很久很久,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有了孩子也不让我知道?我不明白,你讨厌我吗?但真的讨厌我,不会留下我的孩子,是有别的原因吧?”
要是她承认她当初是没勇气拿掉“找你很久很久很久”就会变成“让你很惨很惨很惨”吧
“幸好我终于找到你了。”对方叹口气,嗓音里的愉快很明显。“没想到我们原来离得这么近,看来我们很有缘。”
是孽缘,绝对是孽缘
“说句话吧,这么安静很不像你,难道你以为我生气了?”温文的男声没一丝火气,口吻彬彬有礼到让人发毛。“不会的,即使你这样对我,我也不会生气,你知道我从不对你生气。还是你忘了我?那更不是问题,我待会儿就过去找你,只要见了面,你一定会马上想起过去。”
“你——”她当然没有忘记他,怎可能忘记他?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她想忘又忘不了的男人,是她千方百计回避的恶梦,他已逼到眼前,而她是没用的小老鼠,遇到神通广大的猫,她只能
喀。她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