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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路，司逸明都是跟在楚萱身后，以防她一会儿又踩空。
纵使有司逸明在，两个人在这里也找了挺长时间。
看着眼前门牌号，楚萱终于舒了一口气。
15栋1单元，最里面的。
双胞胎的母亲脸尹沫，住在这栋楼的五层。因为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只有一条窄小又昏暗的的楼梯连接着上下楼。
就算是白天，这里也是有些暗。爬完五楼的楚萱微微喘着气，敲响了尹沫的家门。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咔嗒”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站在门后，卷发齐腰，手指还夹着一根烟。
“你们是？”
尹沫脸上带着疑惑，肩上的带子滑下胳膊，露出胸前的大片雪肌。
楚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回头看司逸明已经别过脸去了。
“你是尹沫吧，我们来找你有点事想确认一下。”
原本以为会被拒之门外，没想到尹沫听完以后直接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进来吧。”
尹沫的如此举动倒是让楚萱司逸明两个人愣了一下，还是男人先反应过来。
“打扰了。”
司逸明率先走了进去，尹沫拉了一下滑下来的肩带，看了一眼楚萱走进去。
屋内的摆设挺简单，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一室一厅一卫。
招呼了两人坐下，尹沫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说吧，有什么事。”
尹沫吸了口烟，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
楚萱微微皱了皱眉，她闻不了烟味儿，尤其现在怀孕了。
尹沫看出了楚萱的不适，啧了一声将烟头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她怀孕了，闻不了烟味儿。”
司逸明在一边解释，尹沫怔了一下，原本有些不耐的神色淡了下去。
“抱歉，我不知道。”
楚萱摇摇头表示没事，尹沫接着开口。
“你们是来问团团的事情的吧。”
两人同时怔住了，没想到尹沫说的这么直接。但是看她脸色如常，楚萱也将脑子里想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甩出去。
“是的，我们想知道现在的这个团团是不是一个人。”
司逸明在一边开口，语气温柔举止得体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你们不是应该已经查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尹沫的表情突然染上了一丝郁色，“这孩子父亲我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生下他们算得上是一时心软吧。我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而且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没办法。前段时间有人找到我说可以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还可以帮我还债，我就答应她了。”
估计是长期抽烟的原因，尹沫的嗓音偏向于暗哑的烟嗓。
“现在的那个孩子应该是哥哥。”
楚萱听着尹沫说着以前，不由得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就因为还债就可以将自己的孩子当作商品一样卖给别人吗？
且先不说这是违法的事情，楚萱真的想问一句尹沫，她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不会心有愧疚吗？
看出了楚萱的心思，司逸明在一边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她。
“那当初为什么要把其中一个扔到孤儿院呢？”
拿出一根烟准备点上的时候，尹沫又看了楚萱一眼，，最终还是将烟放了回去。
“那个时候我刚入这行没多长时间，妈妈平时里很照顾我，能让生下孩子就不错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带着两个孩子在身边只能饿死。我打听到一家孤儿院福利很好，院长心地善良，所以才将弟弟放在了门口。”
楚萱恍然大悟，原来团团就是这么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然后被捡回去的。
虽然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她还是有些不能理解尹沫的做法。
“那你知道弟弟已经死了吗？”
楚萱直直的看着尹沫，问道。
“知道，可是我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身子往前微微弯下，尹沫用手捂着脸。她以为把孩子送到孤儿院是一个好的选择，甚至最后还被霍辰那样身份的人收养，这些她一直都有关注。
只是，先天性心脏病她却没有料到。
每个午夜梦回中，她都会梦见弟弟在哭，哭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丢弃。
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会答应那个女人将哥哥接过去，因为弟弟的死再一次告诉了她自己没有能力去抚养他们。
这就像是一个梦魇，一直盘旋在尹沫的脑海中。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低落起来，沉默了半晌。
“你们见过团团了吧。”
依旧是尹沫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楚萱点点头。
“那他，现在过得好吗？”
尹沫问的有些犹豫，那个女人告诉她既然答应了条件，以后她也没有资格再去管团团的事情了。
何况，那人的身份她也惹不起。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物质上的好还是精神上的好，如果是物质上的，那么他很好。”
楚萱一脸的严肃，“可是精神上的话，他过的并不好。团团变成了一个自私，无理取闹，还会说谎的一个孩子。”
尹沫倏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萱。
“不可能，她答应过我会好好教育团团的，何况他们以前还对弟弟那么好，不可能。”
敏锐的捕捉到尹沫话里的不同，带走团团的是她而不是他们。
楚萱的心中已经有几分明了了，将这几天碰到团团后发生的事情大致都讲给了尹沫听。当然，她还稍微添油加醋了一些。
听完这些，尹沫沉默了许久。
“你凭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楚萱从容的拿出手机给尹沫看了一段视频，上面是团团那天趴在她的办公室玻璃门上对她一边做鬼脸一边咒骂她的视频。
“我想尹小姐之前应该没有教过小孩子骂这些脏话吧，有样学样，如果没有人教他的话，他怎么会说这些？”
颤着手看完了这些，尹沫心里似是打翻了调味瓶。
她的团团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是那个人前段时间给我转账的记录，其实债务我自己的积蓄已经够还清了。还有我录的音，你们拿去吧。我以为他们会像对弟弟那么好一样。”
深呼吸一口气，尹沫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