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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并不踏实,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雯打来电话:“赖宝,我父母来消息了,三天后回国。”
我愣了一下:“那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你收拾一下东西,我明天去接你。”
“嗯,赖宝。”小雯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轻声说“谢谢。”
有些事情,虽然是要你去做,但没真正走到那一步,总是不觉得什么,真的即将来临了,必然开始紧张、惶恐。比如高考、结婚、生孩子,还有装爹。
我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但男人的坚强有时候脆弱得很,这种时候,一个人面对是很困难的,必须找个人说话,哪怕没什么作用,只是聊聊,安慰开导一下,也会好受许多。喝酒,我选择老付,心烦想聊天,我还是选择老付,老付这朋友,经验丰富,为人仗义。
致电,老付在公司,马上驱车前往。
和老付聊了半天,从破坏老唐和小婉的饭局,再到小雯来电告知我们的那出戏准备上映老付笑着劝了我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怕什么?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帮你打圆场呢,多简单的事,不就是走几个过场嘛!
正说着,老付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老付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接着特有老总派头的模样,单单伸出一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电话的免提键,身子向老板椅靠背一仰,简短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说!”
我心中暗自赞叹,不禁偷偷竖了一下大拇指,看看人家这做派!虽然目前还没什么积蓄,开的也是一辆二手的桑塔纳2。0l,但就刚才那样,完全是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气派和架势!
电话里一阵窃笑,然后一个女孩声音甜蜜地传来:“你猜猜我是谁!”
老付脸色一变,刚刚靠到椅背的身子腾一下反弹回来,一把抓起了话筒:“喂?燕子是你啊,淘气!”说着话,冲着我,手指竖在嘴唇上,跟我无声地嘘了一下。
“哎,你怎么这么顽皮呢?对,是,行,哦,嗯!哎好了,啊?我这边很忙,我不是好好好!那行。小心点儿哈!”
挂了电话,老付一抬头,看着我冲他笑。
“笑屁啊你?”老付有些窘。
“我真没看出来,你也有铁汉犯贱的一面!”我大笑起来“你拿起话筒我也能知道你俩说什么。在上班呢吧?对。说话不方便吧?是。那我说你听,行。我想你了,哦。你想我了吗?嗯!那你亲我一下,哎!那我亲你一下,啵!听见了吗?好了,我要去见你!啊?我这边很忙,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我不是那人家要去嘛!好好好”“打住打住!”老付告饶地摆手,斜眼看着我笑“你少拿电影台词跟我闹啊!”“我猜得不对?”我坏笑。
“对对对,你是半仙儿行了吧!”老付摇头“那个哎,一会儿真的有人要来,你要没什么事,先撤?”
“你仗义点儿行不行?”我瞪眼睛“我又不跟你抢!你让我看看你最近泡的是个什么丫头能死啊?”
老付犹豫了一下,无奈叹气:“你给我记住了!等一下别乱说话!”
我有点诧异:“哎呀?跟我来这套?不像你啊!怎么的,这回是玩真的?”
老付冲我发狠了一下:“我哪次不是玩真的?”说着甩给我一支烟“这丫头叫燕子,挺单纯的一个女孩,这次要是行我想把关系维持长久点儿,一个人有点儿腻了,想有个伴儿了。”
“这话说得太老气横秋了吧?”我笑“付总,你还缺女人?”
老付没笑,表情倒认真了起来:“不缺!但缺伴儿,能说说话,在一起能开心、能交流的那种,难道你找女人只为了上床?那你买个充气娃娃多好?”
这次,看老付一脸认真和憧憬,我告诫老付,谨慎为妙,面对现在的年轻女孩你要时刻提醒自己,你逗猫的时候,你不知道,猫也在逗你;你泡妞的时候,你不知道,妞也在泡你。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经理室外的办公室有了响动,关着门,隐约听到打招呼的声音。看来这丫头还不是第一次来了,和老付公司的几个同事也都认识,呵呵,这老小子,隐藏得够深的。老付也听到了动静,马上起身展着俩胳膊呼扇起来,驱散满屋子的烟——看得出来,他对这丫头还真的很上心。脚步声近了,我也调整了一下表情,老付比我大几个月,所以我也特期待门外的这位嫂子,到底是美得闭月羞花,还是丑得沉鱼落雁。
门被敲响。老付站起身,整了一下衣领,双手捋了一下头发,说:“请进。”那声音的磁性,跟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似的。
门开了,我也配合着老付,做出一副绅士模样,从沙发站起,冲着门口微笑。但是,当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我的笑容顿时凝固,继而僵化。
“是你?”我诧异得脱口出了声音。
“是你,宝哥?”她也惊讶无极限,喊着我,完全呆若木鸡。
我呆若木鸭:“怎么啾啾,你怎么来了?”
老付站在一旁,更是呆若木鹅:“哎?燕子,你你们认识?”
啾啾一脸欣喜:“是啊,我是昨晚认识赖宝哥的!”
“昨晚?”老付瞪眼。
“是啊,我昨晚住在赖宝家里。洗了澡之后我们还喝了酒呢!”啾啾无限美滋滋地晃着脑袋。
打击太大,老付已经呆若木鸵鸟了,全乱了。
解释起来也没那么复杂,几句话就说清楚了。但还是出了一头冷汗,啾啾这丫头说话太不经大脑了,刚才那么几句,多暧昧呀!
“小洁就是那天晚上在你家的那女孩?那个什么妹妹?”
我点头。
“这事儿有点意思。”老付笑了“燕子和小洁是朋友,小洁是末末的妹妹,燕子得叫末末姐姐,你要是和末末好了,燕子就得喊你姐夫,我要是和燕子好彻底了,也得喊你姐夫,但从我这儿论,你喊燕子为嫂子,那末末不也得叫嫂子?这么说,小洁最亏了,嘿嘿”燕子脸一红,扭身打了老付一下:“什么嫂子啊!”说着,三个人都坐下,老付开始问燕子和高露洁怎么认识的。
这下好了,我也从中听了些内容来。照燕子的说法,她和小洁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小时候是邻居,一起在沈京市长大的,居然这俩丫头都是我老乡。后来燕子来山城读书,小洁突然从沈京跑来山城,自然联系上了燕子。据燕子说,小洁好像是为了躲谁才跑到山城的,但具体的事情小洁不愿多讲。
报社里还是一派繁忙景象,到了文娱部,和众同事打了招呼。一美女同事从门口直扑进来,伸手拍我:“赖宝!不知道吧?最新消息,张柏芝怀孕了!这下你死定了!”
这话太容易招人误会了吧?人家怀孕关我鸟事啊?
看我瞪眼睛,美女同事又说:“看什么?这趟活只能你去跑啊!我们跟香江那边都没深路子,走不通啊!”这绝对是新闻,看来我可能要动身去一趟香江了,在其位谋其政,张柏芝怀孕的消息,在娱乐新闻范畴里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不过这事儿要和总编打招呼,一边在心里措辞,一边走向总编室。在走廊幸运地遇到了倪小婉,身后跟着她的幻影特工——唐墩。
小婉对我嫣然一笑,老唐对我目露凶光。
“哎呀,还出双入对了?”我笑着调侃。
老唐一步上前,狠狠抓住我胳膊:“你给我从实招来!你给我好好解释!”
“解释什么?”我装傻。
“你还装?那个美娜是怎么回事儿?!”老唐暴跳。
我惊讶:“美娜?美娜不是那个苦苦追求你好几年,到现在还在对你痴情的女子吗?”
倪小婉在一旁,已经笑开了桃花。
老唐气得脸都黑了,这要是长一脸络腮胡子,肯定搓手跺脚,嘴里大叫哇呀呀呀呀呀了。
“宝爷,你不能这么毁我啊!什么美娜啊?我不认识啊!”老唐哭丧着脸凑近我,贴在耳边,压着声音发狠“宝,你这次要跟我玩到底,害我错失姻缘,我做鬼不!我变性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太毒了。
其实事情解释起来也不难,昨晚老唐已经在餐厅里为自己辩护过了,还把来电显示给小婉看过了,物证有了,就差我这人证了。幸好有小洁昨晚挂电话之前的那句“太过瘾了”使得这个很有破绽的恶作剧早已被小婉窥出端倪,所以在我解释的过程中,小婉只是抱胸微笑,不作任何表示。
解释完毕,老唐噌一下蹿到小婉面前:“清楚了吧?明白了吧?了解了吧?晓得了吧?我是清白的啊!”小婉笑着,轻轻点头,淡淡瞥了老唐一眼:“没关系的啊,你那么急着和我解释干什么?干吗一定要我相信你清白呀?”说完,对我一点头,迈着猫步,轻摆腰肢向前走开。
老唐呆立在原地,瞪着眼,我本以为他会暴怒地和我来一场“华山论贱”但意外的是,老唐只是无比无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垂下了头,完全蔫软。
看着老唐,我心里也不是很舒服,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一把拉住老唐的手,轻声安慰道:“老唐啊老唐你也有今天!”
正在这时,身后本来由近及远的高跟鞋脚步声,居然又由远及近起来。
我猛回身,老唐猛抬头。
“唐墩,你家唐唐不是已经好了吗?让我去看看它吧!”是倪小婉,又杀回来了。
老唐完全是在麻木状态下,下意识地缓缓点头。
“那好,下班联系!”小婉眯眼一笑,摆摆手,转身走远。
我笑着,重重给了他一下:“这回踏实了吧?人家这已经算是明示了啊!你看到曙光了吧?”
老唐的脸上,一点一点开始伸展,直至笑容完全绽放:“曙光?我现在这心里是玩命地灿烂啊!”说完,老唐也不理我了,一只胳膊伸展,一只胳膊弯曲在胸前,优雅地一个转身,跳着华尔兹,滑向走廊的另一头
照小雯说的,她父母快来了,但我这一趟要是奔了香江,归期可就不好预计了,这不是给小雯拆台吗?几经权衡,我决定信守承诺,帮小雯挺过这一关,采访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总编很快同意了派人去香江采访的事情,又闻我身有小恙,不便踏足远去,舟车劳顿,于是委托我利用人脉和香江那边联系好,并让我钦点去香江采访的人选。临走,总编还褒奖了我一番,称不管我是真有病还是假的,但一般资深记者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撒手,像我这么高风亮节,实乃娱记界的典范,堪称善信之瑰宝,道德之奇葩。
刚上班没新闻可跑,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炸弹,却因为小雯的事情不能亲自上战场,想来也是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吧。
下班的时候本想找老唐一起吃饭,也算为昨晚的事情给他赔罪了,但猛然想起老唐要和小婉一起去看狗,看来老唐今天已经在肉狗的狗场里认领了唐唐回家了。
呜呼哀哉!老唐和小婉那里已经“宠物奇缘”了,老付和燕子也在“老牛嫩草”肉狗和小粉不用说了“狗男虎女”的好几年了,就剩下我一个单身“跪”族,一点儿没爱情滋润,却已然成爹
要不怎么说命运的齿轮没事就爱瞎转腾呢!说曹操,末末就到了!
手机里传来末末脆生生、急匆匆的声音:“宝!你在哪儿呢?”
“啊?我,我准备回家呢。”我一愣,出事了?
“回家?好好,我在家呢,快点回来!”不得不承认,末末的声音的确好听。
但声音又因人而异,嗲嗲的?调皮的?轻柔的?慵懒的?忧伤的?总有一款适合您!末末就是,她的声音正符合我的调频。所以这一路走来,我越来越发现,末末吃定我了。
小时候经常听说有人因为生活压力大而自杀,那时我懂得死亡,却不明白压力是什么,现在长大了,我懂得了什么是压力,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活着
比如此刻,我心里这个乱哪!末末在我家?她杀回去了?那岂不是要打乱我全盘计划啊!为什么总是越简单的事情,搞到最后越复杂呢?
刚站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呢,门已经开了。末末从门里伸手抓住我,一把就把我揪了进去!
说真的,即便是末末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不注重仪表,睡前起后马上就跟出水芙蓉似的,绝对光鲜艳丽地展现于我面前。但现在的末末,明显是一夜没睡,一头直直的长发,随便地用根皮筋拢在脑后,脸上也完全素面,很明显连唇膏都没抹,身上随意地套着一条开领长裙,连胸罩的肩带滑落到臂膀处都不曾察觉。看来是出大事了。
“怎么了你?难道是”我有些诧异,还想着开句玩笑,话却被末末的眼神狠狠堵了回去。
末末搓着手,向客厅走了几步,又转身走回来,一把拉住我的手,直奔客厅沙发。急行几步,双双坐在了沙发上,末末几乎是屁股刚刚沾到沙发就猛一下侧身转向我,直直看着我的眼睛。我不明其意,也瞪着眼睛反看她,用眼神询问、鼓励着——有话你就说啊!但末末就是看着我,目光闪烁,却什么也不说。几秒钟后,我罩不住了,这样太尴尬,也太难受了!一般情况下,年轻男女要是对视这么久,下一个动作不是接吻就是互相抽耳光,只这么对视,谁受得了啊!
我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把嘴凑过去呢,末末那边开口说话了:“宝,这回你得帮我。”
“什么事?”美梦破灭,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我还以为暧昧了这么久,末末对我的感情今天终于爆发了呢。
“我真的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末末直直盯着我的眼睛,而她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间湿润起来“宝,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等会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女孩问我这话,我给予肯定答复之后,就成了她未出生孩子的名誉父亲了,难道这次还来?
“你当然可以信任我。”我小声含糊地说着,然后中间气都没换一口,马上接话追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所谓一朝被女骗,十年怕真情。
末末一愣,马上嗔怪:“胡说什么!”说着话,甩着手腕抽了我肩膀一下。
我毅然决然地绷着脸去观察末末,因为这一次末末没有什么笑容,从头到尾都没有,这的确不太正常。
“宝,这件事你帮我,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真的会感谢你一辈子”末末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低了下去。
这是何方妖孽?这也太不像末末了!
“你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叹气,我摇摇头,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末末的肩膀。
末末抬头,看着我,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有泪光,有期盼。
“说吧,什么事?”我开始酝酿心理准备工作。
“我说了,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吗?”末末朝我这个方向探了一下身子,距离近得让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这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让我开始紧张了,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头啊?
空气闷着,我躲开目光,不再和末末对视。毫无疑问,末末要我帮的这个忙肯定不是小事。借钱?借房子?帮忙找工作?一定是借钱!现在的人与人之间,没有比这个更难以启齿的了。心里有了数,倒也踏实了,凭着多年的处世经验和人生阅历,我断定末末是要借钱!那好,是朋友没错,是初恋也没错,但借钱的数额不能超出我承受能力之外,因为我讨厌这种事,我可不想因为钱这东西再失去一个朋友,甚至毁了一段初恋回忆。
“末末,你说吧。”我低着声音,移开目光“但你知道哦,这房子是我按揭买的,每个月的房贷不低,而且刚换了工作”
“你知道我要求你帮我什么?”末末惊讶了。
我干笑着:“猜也猜到了。”
“你还真是聪明!”末末睁大眼,有点儿她自己应该有的神色了,安慰我似的轻轻摆手“但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不影响的。你放心,等到离婚的时候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嗯?”末末也一愣“怎么了?我说真的!”
“不是不是”我摆手,又抬手敲了敲额头“我听你说离婚?什么意思?”
末末直了眼睛:“你!我以为你猜到”
我身子不由得向后挪了一尺,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天灵盖之上,抖着声音,试探着问:“末末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末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肩膀一松,头一垂,长长叹了口气:“哎还以为你真那么聪明呢!”说着,微微侧头淡淡地看着我,刚才那种恳求的态度已经被我的错误理解和认知,给彻底磨没了。
“我要你帮我的是,我要你和我结婚!”末末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而且语气无奈、泄气,刚才的小心翼翼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口吻——我跟你说了,你爱答应不答应吧。
“结婚?!”
“嗯,结婚。”末末点头“你和我,越快越好。”
“为为什么啊?”
“宝,真的只是帮忙,你别误会我有什么企图。”末末摇着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只要一段时间就好,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可以随时离婚,好吗?”
不是吧?还来?又是这种事?比小雯那个还过分?这叫什么事啊?
“那个我在报社闲着没事,才回家准备睡觉的,你突然跟我说结婚,我牙齿还没刷呢”很明显,我知道这所谓的结婚另有猫儿腻,末末一直有事儿瞒着我。但她刚才提的要求,让我隐约可以猜测出n多种可能性,我是在帮忙吗?用终身大事帮忙?看着末末,我心有点儿慌。
“宝,只是结婚,你可以照样过你的生活,我不会干涉你,我们还是彼此,你所要求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实行。”末末很严肃“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结婚而已。”
“末末,你给我个理由可以吧?”我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还是比较理智的,结婚?理由呢?哪怕说一句“你爱我”也行,我认了!
末末低头沉默了一下,或许是在思考。
“宝,有理由的,但你现在别问,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之你答应我就好了!”末末说着,俯身从茶几上扯过一张白纸,又拿了一支笔“宝,算我拜托你,你还有顾虑,我们可以协议结婚,你说我写!”
我在激烈地犹豫着,答应吗?能和末末结婚,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有道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留传;初恋无限好,只是未善终;两情若是久长时,岂能不朝朝暮暮;天若有情天亦老,感情之路尽沧桑;两岸猿声啼不住,夫妻双双把家还可能我是个有初恋情结的人,反正末末的要求我都很难拒绝,即使是这种事情。而且我感觉得出来,末末能找我帮这种忙,能出此下策,一定是遇到很麻烦的事情了。
我点头摆手:“你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也算大事情了,不能草率,你必须对我明媒正娶,还有,我们是那种只挂着结婚的名,还是一切真的都按结婚的来?”我继续谈条件“事先声明,虽然我很随和,但你不能强迫我,而且一旦怀孕了,后果要协商解决”
末末扑哧一下笑出来,抬手佯装要打我:“你想美事吧你!”
末末还是比较严肃认真的,一丝不苟地打印了一份结婚协议,我没反对,签了字,觉得这样的确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不过心里的失落是必然的,很明显,末末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在为离婚作打算,她真的只是当做一次求助,而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
协议结婚的期限是六十天,也就是说,我和末末会做两个月的夫妻,而且是那种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关系。双方不干涉对方生活,不能强迫对方发生肉体关系。当末末在电脑上打出“不能强迫”几个字时,我心里一颤,觉得这几个字太关键了!善良的末末啊,还是给我留了一线希望,强迫是不行,自愿的话就不算违反协议了,我这心里: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商量着打出这份结婚协议的过程中,我忍不住向末末询问了若干次,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假结婚这么严重?
末末守口如瓶。
好吧,不管什么原因,如果末末对我没有半点儿意思,那六十天后孔雀东南飞,也算了了我心愿,对得起初恋了。毕竟当初貌似是我在毕业后抛弃了她。既然只有六十天,也没必要通知父母和其他人。充其量算是在个人的人生履历上,多了一段短暂婚史,这不是什么坏事,又不是八十年代,现在谁还拿结婚、离婚当回事啊?而且现在某些年轻丫头,还专门找离过婚的男人呢,觉得这样的男人成熟、仁爱,了解婚姻,懂得生活。
结婚协议虽然签了,不过我和末末还没登记,那我就还有时间考虑或者反悔。
好吧,就这样。
照末末的意思,这几天就准备找个时间带上身份证、户口本去登记。最好是明天,现在结婚很便宜,就花几十块钱的照相钱和证书制作费,末末说她请客。
搞定一切,末末心情稍有好转,看得出她还是有点儿心事重重,却在极力压抑和克制。
为了庆祝我和末末传统意义上的订婚,天黑下来之后,末末请我出去吃饭。
拉着末末直奔一家熟识的烧烤摊,落座后大喊:“老板!十串腰子!一瓶杰克丹尼!”
“看看,这才是老百姓该吃的东西。”我冲着末末,故意大声咀嚼“以后别去西餐厅了,一块肉都弄不熟,还吃奶油伴生菜,喝过期的葡萄汁,有啥意思啊!”末末拿起一串烤狗鞭,举在眼前,不吃,翘着手指头来回看:“哎,我记得肉哥说过,狗是内膨胀的,你吃这些,能补你那里吗?”
我呛了一大口啤酒,满脸沫子。不过,这才是末末的风格,看着末末眼睛里闪过一丝坏笑,我倒踏实了。
不管什么原因,我只负责当挂名丈夫就好了,其他的让末末自己解决吧,她不说,我也不问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一事不如走一事啊。
“宝,咱俩登记之后,我就住你家了,好吧?”末末和我商量“除非有别的事情,我每晚都住这里,直到我们的婚姻到期。”
“哎,你不会是举家搬迁吧?你那个妹妹小洁是不是也要一直住我家啊?”我担心了。
末末摇头,笑笑:“不会,只是我去住,小曦老公又出门了,我把小洁安排她家去。”
我放心了,可又疑惑了:“那你怎么不去小曦那儿?要搬来我家?”
这话问出口的同时,我心里也在充满智慧地思考着,莫非她在暗示什么?给什么信号?或者创造什么机会?
末末眼睛看着她面前的啤酒杯,浅浅一笑:“搬去和你一起住,是为了做戏。”
我这心哪,拔凉拔凉的啊。
“做戏给谁看?”强忍着悲痛,我已经有些咬牙了。
“到时候我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因为我们还没结婚呢。”
我就知道,末末吃定我了。而且我也知道,这出戏,一定是做给某个男人看,一定的!
正在我痛到没有眼泪,在意念中默默收拾着破碎的心灵时,手机响了,短信提示音。
“我收拾好了,明天随时可以搬。”是小雯。
我是不是沉浸在狗屁新婚喜悦中忘乎所以了?我怎么把小雯忘了?麻烦了!我只有一个家,现在却有一个未婚妻,一个孩儿他妈
不管怎么说,这几天不能让末末搬我家去。
于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末末商量拖延婚期,末末果然翻脸瞪眼,好在我急中生智,说自己父母要来且要住在我家,末末警觉,怀疑我撒谎。我说我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并非浪得虚名的,既然牵扯到我父母,末末自然服软,她也同意我的观点,结婚这种事要是让父母知道,那就麻烦无极限了。意料之外的是,由我父母这个谎言,还牵扯出了多年前高中毕业时,末末去我家找我,和我母亲吵架的往事来,这事儿我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知道那个和我妈吵架的悍妇是谁,现在真相大白了。
末末明显越说越气,又开始带着无限怨念翻旧账了。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行吧?都快结婚了,说这些多伤感情啊。”我告饶。
末末瞪我半天,表情放松下来,拿起面前的杯子伸过来,在我的杯子上轻轻磕了一下,然后把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喝空了差不多十瓶啤酒后,我和末末回家。
末末喝了不少,而且与那次在南滨路喝酒时截然相反,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泛红了,眼神有些醉,我知道,人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喝酒总是容易醉的。我也喝了不少,但这种事情很奇怪,和别人一起喝酒,只要旁边有一个比你醉得更厉害的,你肯定会潜意识地保持清醒,即便你比他喝得多。
扶着末末出电梯往家门口走的时候,她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我这边了。我知道,这一次她不是装醉,但当我打开客厅里所有的灯光后,末末竟然奇迹般地瞬间清醒过来,一下推开我,也不看我,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
“我喝醉了,我去洗澡。”
丢下一句话,末末快步走向洗手间,虽然身体还有些摇晃,却坚定不移,好像躲我什么似的,完全独立自主地晃进洗手间,关了门。
我甩了钥匙,换鞋子,乏力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脚搭着茶几。我总是觉得,自己和末末的那种默契始终存在,哪怕是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相遇,在一起时也完全没有生疏感,而且,说真的,尽管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只是怀旧,但无法否认,我对末末,不单单只是因为初恋的情愫,或者对多年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我喜欢这个女孩。真的喜欢。
但现在要和这女孩结婚了,我却高兴不起来,看末末的这个架势,和我结婚可能只是她的挡箭牌,就在刚刚喝酒时,还不忘给我一个离婚的承诺。结婚就是为了离婚,还有狗屁幸福可言?
好吧,我知道这只是在帮末末的一个忙,我是自愿的,但要让我做到理智客观,心静如水,那简直是玩笑。
闭着眼,仰靠在沙发上,正在这儿剪不断理还乱呢,洗手间里噪音顿起。
开始我还以为末末在哭,等我悄悄走近才听明白,末末在呕吐呢。轻轻喊了两声,没回应,伸手试了试,洗手间门没锁,于是拉开门,场面不出所料。
末末坐在地砖上,身子斜靠着坐便池,头发零乱,满脸泪痕,脑袋还在一下下地向前探着,做着呕吐状。洗手间里的气味已经没啥清新的了,我皱了皱眉,急忙上前,先用清水润湿毛巾,给末末擦了手和脸,然后转身去厨房倒了一杯醋饮料,在末末身边蹲下,一手撩着她头发,一手把饮料递上去。
“喝点儿,喝了就好受了。”
末末红着眼圈,吸了一下鼻子,醉眼蒙眬地看向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同时向我扑了过来。
猝不及防,我被末末这么一扑,结结实实地一屁股坐在地砖上——不疼,麻。
末末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湿漉漉的头发零乱地贴在脸颊上,脑袋顶着我胸口,鼻涕眼泪混成一团,哭得不成样子。
我把杯子放到一边,腾出手来抱住末末,摸着她的头发,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起来。
“别哭了,我在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吧?”
末末在我怀里抽泣着,听到这话,马上欠起了身子,胡乱地摇头,头发随着甩动,抽在我脸上,隐隐作痛。
“不说不说,我不能说,我不说我不说”末末含糊地不停重复着,小脑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有泪滴飞溅在我脸上,温热,瞬间冰凉。
“好好,不说不说。”我安慰着,轻轻把末末的脑袋又按回我胸口,让她依靠着,继续哭。
都说人醉了,感情是最真实的,看着末末哭成这样子,我心也开始疼痛,这个丫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末末揪着我胸前的衣服,哭得小肩膀一颤一颤的,缓缓仰头,看着我,皱眉撇嘴,不顾形象,哑着嗓子,抽着鼻子问我:“宝,你对我好,只有你对我好,为什么对我好?你,你干吗要对我好”这个问题问得好!是啊,我干吗要对末末好?一瞬间,我的一切智慧都开始激烈地思考这个问题,寻找这个答案。很遗憾,我对末末的举动肯定无法上升到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高度,答案只有一个——
“我喜欢你。”我看着末末的眼睛,声音很轻。
我也喝了酒,我无所谓酒后吐真言,但这话说得诚心诚意。
末末的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仰着小下巴看我,眼神迷离,不知道此刻是动情,还是醉酒。
我低头看着她,能感觉到她那只搂着我脖子的手,在犹豫着轻轻加了力气。我可以把末末那只手的举动,理解为某种暗示吧?于是我轻轻地俯身,把嘴慢慢贴了过去。果然,我没有会错意,末末识趣地轻轻闭了眼睛,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急促和一呼一吸所带出的轻微酒气。我的嘴唇轻轻按在了她的嘴唇上,就这样轻轻一下,换来的却是末末近乎疯狂的反应,双手一下死死抱住我的脖子,拼命地和我亲吻起来,肆意侵占掠夺着我的整个脸颊,眼泪和唾液湿乎乎地蹭了我一脸,我的嘴唇和舌头,也一次次被她的牙齿撕咬着,就好像,末末在把多少年的委屈和痛苦,都在用这一吻来发泄一样。
我在短暂的惊讶后,也不甘示弱,激烈地反击起来,和末末展开了对攻战。
我们的嘴唇,都在胡乱地亲吻着,伴着喘息和呻吟,如同两个人积蓄多年的情感和思念,在这一刻彻底迸发。是的,如此疯狂。
在我亲吻着末末的同时,依然在理智地思考,并且感慨万分——
为什么我在初恋时第一次亲吻末末,和时隔多年后第一次亲吻她,都是在她呕吐之后呢?!
松开嘴,末末居然像小女生一样,清纯如昨。低着下巴偷看我一眼,一副害羞的样子。喝了那杯醋饮料,末末闪给我一个暧昧的微笑,然后走到水池前,认认真真地洗了脸和手,洗的时候,双手还啪啪拍着自己的脸蛋。
“你想清醒一下是吧?”我凑近了“你等着,我家有锤子。”
说实话,俩人站起来后,多少有点儿尴尬,虽然都在迷醉中,但这样一段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后,戛然而止,双双开始装得像绅士、淑女似的,的确别扭。
末末低着头,撒娇似的把我推出洗手间,声称她要洗澡。她这样的调皮、羞臊模样,让我这心跳得,那是相当摇滚,还是重金属的!
听着洗手间里清脆的淋浴声,我在迷醉中好像曾试图去拉洗手间的门,但被锁了,也许末末还在犹豫着吧?不过刚才都那样了,嘿嘿于是我,先跑去卧室,动作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枕头被子都整理一番,又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不知道猴年马月的香水往屋子里喷了一点儿。
洗手间里的水声已经停止,我只好快步出了卧室,跑到客厅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假装翻阅。怎么着也不能让末末看出我这时的态度啊。
洗手间的门开了,末末一头湿湿的长发披散着,身上包裹着一条浅蓝色浴巾,裸露着白花花的肩膀和白花花的双腿,看得我胸闷气短,四肢乏力。
末末出洗手间时,目光四下看,明显是在寻找我,一下看到我在客厅沙发上,红扑扑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抱着她脱换下来的衣物,踉跄着直奔卧室。
一进卧室,末末明显看出了变化,转身探头打量我,眼神暧昧不清,是犹豫呢?还是期待?我不管“三七二十八”扔了杂志,大步走过去。末末吓得后退一步,我伸手揽住她的腰,把脸凑了过去。
“干吗你?”末末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这倒把我说愣了,你说我干吗啊?
看着我发愣,末末飞快地一蹙眉,用眼神轻轻一斜,示意了一下,然后声音轻柔:“去洗澡。”
我回给末末一个“稍等”的微笑,一溜烟直奔洗手间,从卧室门口到洗手间两三米的距离,我就已经脱完了衣服,就这速度,要是参加全国消防演习,绝对第一。
男人劝女人喝酒,是为了霸占女人的肉体;女人劝男人喝酒,是为了用肉体霸占男人。刚才我和末末可是互相劝来着,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情投意合嘛!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全身,我无比愉悦地沉浸在水流的抚摸中。什么洗发液、沐浴露的,论斤用!非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不然怎么对得起今晚,将要彻底完善的初恋?
我仔仔细细地洗,三十秒钟之后,关水,擦身,哼着小曲儿,围着浴巾出了洗手间。
卧室门紧关,而刚刚末末围着的那条浴巾就扔在卧室门口!到处都是洗完澡后,沐浴露的那种暧昧气息。我凝神定气,几步走过去,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是幽暗的灯光,暧昧的香水气息,而那床上——什么都没有!
哎?末末呢?
缓步走进去,一脸期待,嘴上温柔地、如同唤宠物般地叫着,同时提防四周,怕末末很顽皮地从某处一下跳出来,骑在我背上
没找到。衣柜里、床底下、被子里、窗帘后面、床头柜抽屉里全找了,没有!
莫非在书房或是客厅?难道是厨房?嘿嘿,淘气!
遗憾的是,在我带着巨大的期盼和全身的烈焰,把家里找了个遍之后,依然没看到末末。
她怎么会走呢?说走就走,这招也太毒了吧?难道是洗澡把她洗清醒了?但她明明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走路还在打晃啊!
关键是,末末喝了那么多酒,那么醉,她能去哪儿?她这么跑去外面太危险了啊!这月黑风高的,万一便宜哪个王八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便宜,很可能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想这些问题的同时,我已经匆匆更衣穿鞋,紧张焦急地追了出去。
我只是短暂地洗了澡,按道理说时间没浪费多少,天篷元帅保佑,末末不会走远!
下了电梯,一路寻找着,一路奔向小区门口,遇到门卫急忙询问,得到的答案是,看到一个女孩出大门已经有一会儿了。
她急什么啊?掏手机,狂拨号。
那边响了两声,接了。
“你在哪儿?!”我歇斯底里了,不完全是因为被放鸽子,更多是担心。
末末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轻声回:“宝,对不起,我不行,你你别逼我”
“我逼你?我逼过你吗?你又不是第一次住我家!”我拿着手机站在小区门口大叫着,引来一些路人侧目“你给我回来!你疯了啊?你要去哪儿?!”
“不,不是,宝,你不明白”末末再次哭腔,我断定这丫头没醒酒呢!
“我不用明白!你快点儿回来!你醉成那个样子,不知道危险啊!”我这急的,煮熟的鸭子涅槃重生,能找到它,但就是找不回来,这叫什么事!
“宝,我没醉,我现在是清醒的,很清醒。”末末声音低沉,明显地抽了一下鼻子“你不要担心我了,我到了小曦那里会告诉你。”
我刚要说话,那边飞快抢断:“宝,对不起,我会跟你解释的,真的对不起,我是真的”
很明显,末末自己还没说完,就按键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呆愣了一下,再次拨打,那边关机了。这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儿?
叹气,毫无办法,转头回家,正好遇到了门卫古怪的笑容:“嘿嘿,被放鸽子了啊?我还奇怪是哪家美女走得这么急”
话没说完,生生被我要咬人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满屋子转了两圈,把一切末末、小洁、小曦,也可能是燕子遗留下的任何一件女性用品,无论衣物、饰物、化妆品,乃至一根皮筋都被我彻底整理,打包藏匿。要把小雯接来住了,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给别人留下个不好的形象。纵使这段时间我家的确是跟妇女联合会似的,但一点儿实惠的欢乐都没有,这样要是被人误会,那就太不值当了。
收拾停当,刚才的那股沸腾劲儿依然没有退去,这个死末末真是害死人了!
正在这当口,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轰鸣起来。短信提示。查看。是末末。于是按键看了起来。
“宝,我到了,你不用担心。”
真到了?到了就好,我还真怕明天早上有民警找我问话呢。没等回呢,提示音再响,于是继续按键看着。
“宝,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那样面对你。你一定很生我的气是吗?
“我可能真的醉了,我几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我还是逃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在伤害我自己,还是在伤害你,宝,我不能伤害你。
“我想过告诉你一切。宝,你用一段婚姻来帮我的忙,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对吗?但是宝,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你会说都喜欢吗?可是你一点儿也不了解现在的我。
“我只能说,无论如何,我们结婚是为做戏,真的,而且很快就会结束,我不会继续影响你的生活,绝对不会!或许当我们离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但现在不行,我不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宝,不要生我的气,说真的,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但我不能回去,我不能面对你,但我想我是愿意的,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会用我来报答你。
“宝,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去登记好吗?你不会因为今晚的事情拒绝我是吗?求你,让我先拿到我们的结婚证书,实在不行我再找你,否则我只会在离婚那天再见你,那时我会和你在一起,不再逃,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也把一切都给你,好不好?
“宝,对不起,真的,我想静一静,明天给你打电话。”
短信没再发过来,我也没把电话回拨给末末,我知道,她说要静一静,一定会关机。回看着一条一条短信的内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起身,借着醉意,又从冰箱里翻出啤酒,仰头就是一罐,再开!再喝!我知道,不喝醉,是根本没法睡着的。
心乱如麻,觉得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中无法自拔了,崩溃着,醉眼蒙眬地拽了本书翻起来,不想偶得佳句。
书上说:“生活中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面对的,逃避是最可耻的手段!”说得真好,我激动地往后翻阅作者简历,上面写道:该哲人已经于某年某月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