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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不得不离开纽约老巢到中国去避风头,这次不同,走得越远越安全,得罪了最嚣张的纽约华人帮派──“索罗帮”再多钱都不管用。
我妈是中、法、波黎维亚混血,爸是加国华人并在纽约创业,这样折合下来,我的血统相当复杂,除了眼睛是棕色,头发天生有些微卷外,混在中国人里倒不会被当成老外拖出去表演太极拳、京戏,万幸。
我的新中文名字是“邵振安”;我将于三日内入驻“新亚大学”我的新身份是“特聘讲师”主授法语;至于年龄,档案上写着26,比实际加了两岁,一切看来还不算太糟。
在东京转机的时候,顺利摆脱随行的保镖,因为觉得这两位老兄沿途劳碌,我脸皮薄,再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客客气气请他们回去,他们又不肯,那么体贴善良,非得和我保持三步距离,看他们这样做人实在太辛苦,我只得忍痛与他们来个“不告而别”
直到确定我人安全到达彼国,家里人才松一口气。难不成我还边逃难边旅行?哪有那么不知分寸,简直是低估我的智能,真把我这金头脑当烂草包,这世道!
这是我到“新亚”的第一天。可走到学校门口就忍不住摇头,连个警卫都没摆,慢慢晃进去根本没人上前来询问,心灰意懒,真觉得自己是英雄落难,到这种鬼学校来当差,还不闷死人!
教务主任已在办公室恭候我这令人头痛的助教,他也是受人所托,准确说一开始是受我爸的势力胁迫不得不接收我,但后来一看我到底不是白混的,学问真材实料,这才安插了个闲职。
“邵振安是吧?我是教务主任唐继仁。”一个憨老头热情地伸出手来。
“主任,今后望请多指教。”文绉绉谁不会,我的中文底子可不薄,在家里的中文老师都很漂亮,所以从小学得就专心。
“邵老师可是加州大学原子物理学硕士兼精通四国语言,竟然肯来敝校执教,真是我校的荣幸,请问准备何时正式开课?我们好作安排”
这个老头费话不少,但挺会做人,真把我说成个青年才俊,我爽快打断他:“随时可以。”
“不用备课?”
“我有我的教学方法,先与学生打成一片。”
“是是,加州学院的高材生必定独到。”
其实全世界的大学都一样,差别在人,不做学问,学了等于白学,纽约也是遍地硕士博士,不过读原子物理的倒不多,读了原子物理又来当法语老师的大概就我一个。
“好,我下星期来正式报到,拜拜。”
话说完正打算走,刚拉开门,唐老头又叫住我,面色庄重:“邵老师,我校校风严谨,为人师要作表率,你的着装风格可不可以勉强改一下。”
说得再直接没有,我到底也是讲理的,在人屋檐下就不必耍性格,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不好让上头难做,立即说:“没问题,我会注意。”保证衣冠楚楚来上工。
“要不要现在请位同学先带你去校园参观熟悉一下?”
“不必,我自己逛一下就好。”
开门出去,天已经落下微雨,春季刚至,风过处还有些冷,我那满是破洞的牛仔裤的确碍眼,手扒了扒被风吹乱被水打湿的染色长发,摸出烟点上,沿着走廊兜兜转转。
这时是正午,学生们都已躲进宿舍,花园、操场都不大见着人。突然看见后教学楼花坛边围了七八个人,本来不想走近,省得麻烦,但后来想好歹自己也是名老师,对亲爱的学生们表示出一点点关心还是可以的吧。
待走近些,听到那对话倒是精彩:“阮晋,上回你泡我女人,我也不跟你计较,那种贱货送给你好了。可老子不发威你倒当我是死的,这回竟然伤我手下三个兄弟,你自己说,要怎么个了结?”
嘿,乳臭未干的小鬼,毛没长齐就泡马子、干架惹祸,比我当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在学校里充地头蛇,以多欺少未免太不入品。
我望进人群里,看见被围困在中央的那个男人的侧脸,他表情坚忍、眼神镇定,有个漂亮刚毅的轮廓,皮肤似乎长期经由阳光洗礼,略显得黑,身材高大,乍见觉得精悍强健。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总是挑剔的,我长得也不算差了,可要是在他面前可能也会显得逊点,不过我最欣赏的是有胆识临危不惧的男人,在他身上我可以感觉到这点。
是“新亚”的大学生么?不好说。
为首的那个接着讲:“不开口?你倒挺拽,摆出这副臭架子给谁看!再给你个机会,说是让我们打断你手好还是脚好,啊?到时可不要哭着向老师告状噢。”周围的人幸灾乐祸地轰笑。
果然是学生啊,我也不禁失笑,笑这里的学生已可媲美纽约“黑街”的混混,什么“校风严谨”屁话!那唐老头原来也是个会做戏的老甲鱼。
那中间的男子眼光冷冷扫一圈:“不必拖延时间,要来一起上好了,我没空陪你们这些小子耗。”
有种!只不过场合不对,这是校内,别闹出人命来,下意识的,我边走出花坛边慢慢鼓起掌来:“好,有种!”惨,完全是本能,脑子没转人已经走出去,我那多余的正义感哪。
不出所料,所有眼睛都向我这边看来,其中两个已经踱过来,面部凶神恶煞。完蛋,没考虑周到就行动,应该去请那唐老头来清场,根本不必自己出马,千万别出师未捷身先死,第一天到贵宝地就搞出事来。
我只得挺了挺腰板站直,迎视来人,猛地想到手里还夹着烟,学校可是禁烟区,要命,教坏小孩子!连忙扔掉烟头自我安慰:不必内疚,这批孩子不用教就已经够坏了。
“看你这身行头,是新来的吧?”一个平头男生边说边回头朝他们的头头嚷“大哥,这人是只菜鸟。”
另一个也怪叫:“难怪这么嫩,我们常大哥在这儿修理人也敢旁观,要看,去动物园看你的同类去,别不识相,挡这儿坏事!”
那个人群中低沉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别找不相干人的麻烦。喂你!叫你走就快走,免得吃误伤。”后一句是说给我这“菜鸟”听的。
突然间我有点感动,规矩我懂,这年头有些人挺下流,多一个替死鬼在身边一起受罪就觉得赚了,哪里管别人活不活,他倒是怕我受鱼池之殃。
连那常大哥都开口了:“哟,看看这位,多仁义啊,自身难保了,还心疼不相识的小兄弟。小子,还不快来给这位磕头谢恩。”
我实在没什么兴致跟他们胡闹,也不回嘴,似笑非笑地等着看好戏。
常老大想了想:“不会是同伙吧?好啊,找帮手了,看这小子也不经打,既是一伙的,大家上,不必手软客气。”
人一窝蜂地拥上来,五个缠住那位,三个向我这局外人扑过来,我暗叫不妙,头一日就用暴力教训学生,将来还怎么服众?还怎么树立可亲的新形象!唉。
我虽不是臂粗腿壮的牛男,但毕竟长年练习击打和空手道,三两下放倒这些小鬼还不成问题,但出手不宜太重,毕竟面对的是我可爱的学生。
朝前面看过去,那位倒也是慈悲为怀,似乎比我还有顾忌,下手很有分寸,只有那个常大头挺难缠,纠结了数分锺,在半让半攻间,对手终于被制住,那个年轻男人边喘边压低嗓门问:“服不服?”
“今天是我栽了,技不如人,没话可说。” 呵,还算条汉子,常大哥这时倒有几分大哥的派头,我高兴起来:不净是流氓无赖,还有得救还有得救哪,出手的懂得进退,落败的懂得认输,不错不错。我不禁对新环境生出新的好感来。
“别再惹我,大家可以和平共处。还有,小莉不是所谓的你的女人。你好好反省一下,别再瞎混了。”
这人有意思!我笑了。
“姓阮的,我不用你教。”那常大哥站起来,没有多逞口舌之快,默默带着那帮人悻悻地走了,也没有回头说那句老掉牙的台词“等着瞧!”可见也不是普通混混,有点威信。
终于,那男子转身,目光凌厉直直扫过来:“你!刚才要你走为什么不走?本来或许可以避免动手,你一闹,全搅了。”
“有没有搞错老弟!他们那种架势可以不动手解决?修养到家那是你的事!看你一股聪明相,原来脑子是坏掉的。”我忍不住调侃他“在学校里搞帮派,小心被退学。” 再说,哪有眼看学生们斗殴还只顾明哲保身的老师。
“这种话,你应该跟他们去讲。”
“你这身手像是混大的,别说我没警告过你,这是学校。”我是老师,我有义务劝人才改邪归正。
“你算哪根葱?先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再教训人不迟,你有比我好多少?”
哈,我低头看自己的狼狈样,身上全是脚印。不再与他争辩,递出右手:“不打不相识,邵振安。”
他走过来,轻轻一击我的掌心,很江湖味,随口道:“阮晋。”
他也轻轻一笑,全没有了刚才的严肃,战斗好象从没发生,可他的外套已有褶皱,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扯落了好几粒,半裸着结实的胸膛。
现在才看清楚,那是张特别鲜明的面孔,五官深刻,令人过目不忘,眼光最不似普通的大学生,连打斗时都有种姑息和容忍,除了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其它都无学生味,浮躁、鲁莽、赌气统统没有,他的肢体语言极有感染力,你不自觉地想去亲近他,那种孤傲的气质让人看着很不爽,有种威迫感,就是那种坦荡得很“欠扁”的样子,难怪会树敌。
我阅人也不少,这种人倒没见过,怎么给他混进学校来的?觉得可疑,但总也捉摸不透。不会也跟我同样经历,当这儿是临时藏身所吧。
“你不是这儿的学生。”他眼睛盯着我看,语气是肯定句。
“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他淡淡道:“你错了。我还有事,以后常威他们找你麻烦,到文学院历史系三年a班找我。”
我有些错愕,文学院、历史?!嘿,这小子。
他经过我身边时,顺手捋了捋我的头发,当我小狗小猫似的,打八岁起还没被人摸过头顶心,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临了他讲一句:“发育得不错,个子那么高。”我微微一怔,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了十几米远,我喊过去:“你也不错,发育好到随时干架、泡女生,小心早衰。”
“切!”我可以听到他发出不屑的鼻音,有笑意。
事情有惊无险,我刚要走出校门,一名校警走上前来拦住我:“干什么的?”
我送上教职员通行证,对方立即惊呆,看怪物似地上上下下打量我,最后惊觉失态,慌忙说:“邵老师啊,头一天来?难怪不熟。呃不好意思。”
“没事。”
当下,我做了个改头换面的决定。
第二周,已是新人,意气风发地踏入校门,谁也不会再拦我去路,迳自向我的教室走去。
头发已经修短了些并恢复本色,着白衬衫,米色卡其裤,鼻上架一副银边眼镜,标准好老师样,够给面子了吧。
我的第一堂课──历史系大三a班,我是选修课老师,当然,我不否认这不是巧合,来这个班是让唐老头帮了个小忙,免费带个班,他会不肯?傻子才不肯,所以不算我求他。
一走进教室门,全班女生一阵惊呼,看到帅哥的反应到这种程度是再正常不过的,我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会将小女生的小小崇拜当作为人师的动力,不过这段小插曲倒可以为我日后打发寂寞提供些硬件基础。(补充:安安是伪君子噢。话未完,阿春已被邵振安踢出n米远:“敢毁我名誉,活得不耐烦啦。”从地下顽强地挣扎起来继续补充:兼暴力狂)。
环顾一周,没找到那双锐利的眼睛,我无奈地朗声道:“我是特聘代课讲师邵振安,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你们法语的选修课程,请各位同学多提意见。”
“原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老师?”一个浑厚优美的声音从大后方响起,接着高大的人影自后门闯进教室,他懒懒地抬头迎视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想,他至少、至少应该有一丝丝的讶异才算正常,但是没有,完全没有。
不得了,学生不尊重老师、不怕老师,这绝对是教育理念上极度失败的外部表现,我要控制形势发展。
“这位同学,请你快点到位子上坐好,还有,我必须要提醒你,刚才你犯了两个常识性的错误:第一,你迟到了;第二,你迟到后不可以那么嚣张,至少要向我、邵老师道歉。”
全班同学都没有料到我这塑造成文弱书生样子的老师会有这样的魄力直接迎接班上恶势力的挑战,女生均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同时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他们都在等阮晋同学的反应。
“好──我道歉,老、师。”他不驯地跨过一张桌子在前排空位上落座,一副“未来欢迎挑衅”的样子,眼睛从头到尾不再看我,扔下书包自顾自打起瞌睡。
发育得是不错嘛,能打能睡。好,真是带种!
待我讲完课,他始终没有醒来,稍有些把我惹毛了,这家伙忒不给面子了吧,他这样,我今后还怎么摆谱!
第一步,查资料。我承认,这是第一次对同性产生了解欲,对别人,我一向不大在意,从来只关心安娜的敏感点、雪莉的高潮区、露西的呻吟声,我喜欢让女人疯狂。男人,哼,都是用来教训的。
初到这儿,我还没有女人,不到一星期,已经有五位女学生愿意投怀送抱,我都拒绝了。因为我想着其它的更好的娱乐,比如阮晋、常威这帮问题生。女朋友我不会在校园里找,外面要多少有多少,这是我作为老师谨遵的原则。
阮晋的资料并不多,他22,学习成绩不但不垫底而且还处于中上,这让我很意外,运动神经发达,曾得过青年组泰拳散打冠军。唯一的疑点就是他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均为保密,作为一名大学生,这未免太奇怪了吧。我可以肯定,他和我一样,有秘密!因为,我可以闻出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的气味。
发现同类的感觉远比把女人让我兴奋。
那个常威的确是校内的帮派老大,但因为家势显赫,在校内的惹事率不高,校方也不便开罪。阮晋惹了他,很显然,他经常会无意中惹毛很多人,麻烦多一点都不奇怪。
男人间的战争开端不外乎三点:钱、女人、势力范围。
这回听说是因为女人爆棚,更有意思了,因为我始终确信,那双桀骜凌厉的双眼里容不下过多的男女私情,他是个还未被驯服的自私的潇洒不羁的男人,我知道,因为他像另一个我。
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内的樟树群里发现那对眼睛,他正对着天空,全无束缚地倚靠在树干上,还是懒散的模样,除了打架的那天他浑身充满战斗力和能量,其余看到他,都是这股子萎靡,但这对女人却是有致命吸引力的,瞧瞧此刻靠在他身边的漂亮得有些过分的校花就知道了,噢,她就是常威他们那天说起的:小莉。
他们依偎在一起,形成一幅美丽的图景,不过这样悠闲安详的享受是不应该属于学校里的“麻烦制造者”阮晋的。
“喂!”我煞风景地叫过去,他缓缓地转过头,眯起眼看向我。
我停在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我有五堂课你都没有来听。”
“是选修不是吗?”他漫不经心地答。
“张婷莉是吧?。”
“老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声音也漂亮。
“你听过我一堂课,我记得听过课的每一位学生,何况你那么漂亮。”虽说我记忆力惊人,但真正的原因的确是因为张婷莉是美女,美人总会让好色的我印象深刻。
她的脸微微一红,相当可爱,我不禁有些心痒,为她惹点麻烦,凭良心说:值!
“老师,你嘴角受伤了,怎么回事?”
瞧,帅哥是不可以有一点缺陷的,否则会让人特别关注。
“没什么,我可以跟阮同学单独谈些事情吗?”
“呃,可以可以,我先走一步。阿晋,明天不见不散。”
知情识趣,懂事大方,好,这个张婷莉再给她加十分。
阮晋没答话,沉默地一点头。看她走远,他跟我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
“别讲是我害你的,我当时叫你躲开的,你自己皮痒。”
我在他身边坐下戏笑:“我愿意怎么啦?为你,我愿意被揍。”
“这种话留着哄女人,跟我讲,最多再赏你三拳。”
“你好歹有点良心,刚才我奋战十五分锺,不是开玩笑,其中两个操家伙的,以一敌七,被敲破嘴皮算客气的。”
“常威在校内有分寸,他不会让你死。”
“有你这句安慰,我可以有动力好好活着了。”
他轻轻一笑:“你怎么会是老师?整个教育界都要默哀三分锺。”
“有你们这种学生,人类工程师的灵魂时时受胁迫,该抗义的人是我。”
“真的七个人对付你?”阮晋突然扭头满眼嘲讽“常威不会这么不上道。”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来蒙你!这些人特地来寻我开心,可能瞒着老大来的,因为我没看见常威。他们怎么来找我不来找你?天下奇闻。”
“他们不敢来,因为动一下我,常威会知道,我们约好一个月后单挑,他不会破规矩。动你,不伤脸不取命,有什么大关系。”
他轻描淡写地叙述我的悲惨鱼池命运,好,我忍了:“行啊,搞死我最好。对了,你下午可不可以不去上课?”
“哪有教唆学生不上课的老师?!除了你的课,我的到课率是很高的,除非你有足够理由让我不去。”
他斜眼邪邪看我,很有耐心的样子。
我摸出烟点上,重重吸一口:“我跟你讲,我现在很痛,身上七痨八伤,你最好帮我处理一下。”
“你神经病啊,叫我帮你弄,校内医务室有的是人。”
“你才神经病!,给学校里的人知道还得了,不过你放心,到时我一定拖你下水。”
他猛地伸手夺过我抽了没两口的烟,放到嘴边熟练地吸起来,一副老烟枪的样子,停一会,扯个恶狠狠的笑对着我说:“多谢关照。目前我建议你去医院,那里的漂亮女护士会把你照顾得好得不能再好。”
“我不想被她们吃豆腐,女人们都爱我的身体。”
他笑了:“我没见过比你更臭屁的男人。”
我拱手道:“彼此彼此。”
“上哪儿帮你运功疗伤?”算是答应了。
我提议:“你家。”
“绝对不行。”一点余地都没有,果然有蹊跷。
“我家。”
我没有住教师宿舍的习惯,在校园附近买了间跃层式的公寓,两百多平米一个人住倒也够宽敞了。
一看我房门内空无一物的“室内设计”有人下结论:“你肯定自己是来教书的?有没有在校内放高利贷?”
“你以为我随时准备卷款私逃?把我当什么啦你!”本少爷有这么不上品么!不过,真的骗不了这家伙,我并不是一个教书的。
我阴笑着补充一句:“太聪明太有想象力会惹人嫌,阮同学。”
“你少来。”语气冷冷外加不耐烦,已经完全不把我当老师了“真怀疑你这儿有没有备药箱。”
“兄弟多虑。”我从楼上取来药箱,拿出指定的软膏:“这个涂在伤处,按摩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有没有搞错。”有愤怒的趋势。
我拿出教育工作者循循善诱的本色:“阮晋同学,你给点诚意和耐性好不好?怎么说我这伤也有一半是为你挨的,你多少施舍些爱心,也是为自己积德。”
“行了行了,宁愿他们打的是我。”他无奈地摇头“先说好,我下手控制不好轻重的,到时别嫌。”
这家伙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我怒。心里发毛,只得恶言相劝:“你别趁机打击报复哪!要是伤势加剧,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冷哼一声接过药膏。他的爽快让我更觉得不妙,可浑身上下都痛得不舒服,还好没伤筋动骨,都是些皮外伤,否则还指不定会被这个阮晋整死。
等我认命地脱掉上衣趴到客厅内唯一的物品──沙发上时,一回头正好对上阮晋那双戏谑的眼睛,他不紧不慢地在沙发边半跪下,嘴唇凑到我耳边轻声道:“邵老师,你确定要我来替你疗伤?”
我突然烦躁难挡:“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来吧。”
当那双略带温热的大手抚上我的后背,稍嫌粗糙的质感,触到我的皮肤,顿时产生一阵轻微的酥麻。
他的动作居然出奇温柔,由上而下地抚摸,力道恰到好处,我戒心全除,痛也渐渐缓和,闭上眼来享受,只觉瘀痕散开,背部灼热
那双手慢慢又延着腰线反复徘徊,疼痛慢慢消失,一阵眩晕的感觉袭上大脑,是男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抑制不住,浑身不禁轻颤一下,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一、二、三!猛地睁开眼──整整有五秒钟我没了反应。
扭过头看住那个在我身上制造出不该有的幻觉的男人,他也正好抬头看我。
我们俩都没有表情,气氛一下僵住。
很久,待我移开目光,阮晋轻笑:“真有那么舒服吗?”
我并没有觉得难堪,刚才的一瞬间,我的确有了异样的感觉,我不打算否认,但在男人手底下有感觉的确不是一件值得详加解释的事情,所以也不打算承认。
“还不错。”我装作满不在乎“你的手法挺纯熟的,说是第一次替人按摩,谁信?我看你做过兼职吧?”
可能被人赞过是职业拳手,敢说他从事过“特殊服务业”的,我肯定是第一个。
他的表情恢复似笑非笑:“你什么意思?”
“夸你。”我仍回过身躺好“来,继续。”
不信怪异感觉会来第二次,毕竟大家都是男人,没理由的。
他的掌心再次覆上我的腰部,加入些力道,渐渐地开始不安分,指尖沿着我后背的肌肉纹理游走起来,随着脊椎骨往下,呼地钻进我的牛仔裤!我清楚地感觉到他高温的手掌与我的臀部相触相磨,浑身汗毛一瞬间全都竖起来,那是技巧性的挑衅,很明显。
“你给我停手”嚷出口的声音竟是出奇沙哑无力,如同慵懒的挑逗,我完全懵了。
他轻轻一笑没有回答,中指竟在这一刻探入我的后方,再怎么镇定都有些楞了,一秒钟工夫我整个人惊跳起来。
猛地撑起上半身,左手本能地往后用劲一挥,翻身朝那个罪魁祸首低斥:“阮晋!我还是你老师,你不要太过分。”
“有吗?”他已被我推倒,潇洒的半坐在地板上,理直气壮地盯着我的眼睛悠悠重复一句“我有过分吗?你又不是女人,这么开不起玩笑?”
“玩笑?!你跟男人开这种玩笑!你觉得这样很好笑?去你的玩笑!”不知怎地,我很愤怒,因为这个“玩笑”我觉得被侮辱了。我可以被揍,但不可以被侮辱。
“你冷静点。”他悠闲地半举双手作投降状,表情讪讪的“干嘛一脸纯情装老学究,闹不起我就不闹。”
“我老学究?你他妈刚才搞得我”
“兴奋?紧张?刺激?还是怎么?那是你自己定力不足居心不良。”他邪门地一笑,一瞬又恢复严肃“我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涂,下次记得,没大事别找我帮忙,因为我随时会开这种──低、级、玩、笑!保重,邵老师。”
拜拜走人,还大力甩了我的门板,这回把我气的!我很少生气,现在却非常火。臭小子,你有种,阮-晋!
不知怎么的,站在原地忽觉郁气上头,不顾光着膀子,拉开门直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