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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天山雪莲子,何首乌各三两,还有羌活一钱、全蝎一钱,还有'遨玉飞快下药,裹成一帖后迅速递给了珊瑚,‘水与药齐,煎一碗、渣八分快!'
‘是!'珊瑚急急地点头。
‘还有,准备一盆热水,帕子,再拿来两片千年老山参让蝶衣含着。'他低促地道:‘快快拿来我的金针!'
‘是!'侍女们急忙各自去办。
螺儿站在蝶衣身旁,大眼睛里滚动着泪珠儿,想喊蝶衣又不敢,只得抬头痴问,‘蝶衣姐姐会好吗?'
‘会!'遨玉专注地行针运气,扎在她眼睛四周围的穴道,‘药来!'
众人全聚围在卧斋里,屏息地看着遨玉医治蝶衣,而熬好药送上、悄悄退在人群后的珊瑚则是忍不住揪了天马一下,暗示着他。
天马受宠若惊地瞥了她一眼,连忙跟随她走出门外。
‘珊珊瑚姑娘,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有话没说完,是不?'珊瑚抬起凤眸,盯着他。
‘这'
‘我注意到了,你方才说有坏消息的。'她精明地盯着他。
天马犹豫了一下,低喟道:‘蝶衣姑娘的爹过世了。'
她吓了一跳,‘怎么会?'
‘是被齐王府的云凤郡主下令打一百大板,活活打死的。'天马的神色肃然森冷,对于楚老夫子断气的刹那,他是印象深刻。
怪只怪他出现得太晚了,无法立即拦阻作一切的发生,只是楚老夫子身后已有两名鬼差相随,看来命数也已到了终点。
他就算想帮也无能为力。
‘云凤郡主?就是温家少爷娶的新妇?'一提起齐云凤,珊瑚便满肚子火气。
只有那种瘪三男人才会娶那种混帐女人,心肠竟然如此狠毒。
‘是的,'他迟疑了一会儿,随即果决地道:‘而且蝶衣姑娘会身中奇毒,也是云凤郡主拿药给楚老夫子,悬以高官厚禄重赏,让他亲自下药毒害女儿'
珊瑚是个火爆脾气的,一听之下勃然大怒,‘太可恶了!世上竟有心肠如此歹毒的女子,还有蝶衣的爹怎么就昏了头,为了当官儿反把女儿害了?'
‘天网恢恢,他已自食恶果,'天马沉声道:‘就是因为云凤郡主食言了,又为了怕楚老夫子将秘密统统宣布出来,才命人重打他一百大板,存心要了他的命。'
‘这女子好狠!我去教训、教训她!'她卷起袖子。
他急急地拉住她,‘万万不可!'
珊瑚的手像触了闪电,心脏狂跳了一下,‘你你手上有电哪!'
天马的黑脸红了起来,‘我'
‘你倒是说说,'珊瑚的脸也红了,她轻咳了一声,连忙转移注意力,‘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她?'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微眯起眼睛,‘云凤郡主天庭暗黑,双眼之间隐有凶光不日必有灾祸,老天已有报应之道,你就不必再私下惩诫了,这样让大王也难做人,毕竟动用私刑说不过去。'
‘可是这口气教人怎咽得下?'
‘罢了,蝶衣姑娘是否愉快健康地活着,对大王而言比一切的报复行动更为重要。'他望向卧斋里头,面露关心。
她点点头,不得不信服了,只是一口气还难以咽下,‘这件事是否要告诉蝶衣呢?'
‘蝶衣姑娘的身子如此虚弱,恐怕不适宜知道真相。'他沉吟。
她不得不另眼相看,‘天马将军你挺细心的嘛!'她以前怎么没发觉到他的好处呢?
天马的脸又红了,他黝黑的脸庞要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可笑意早已悄悄爬上了眼睛底。
‘天马将军,你说得对,这样的事还是别告诉蝶衣好了,只是蝶衣的爹过世了,那她娘呢?不是更可怜、孤苦无依了吗?'
‘我取了温家银库里的五千两银票,再化身温家总管到楚家送款,也已安排楚大娘回了乡下老家安享天年,虽然蝶衣姑娘犹在人世的事实不能擅自告知她,但这么一来料想她也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了。'
珊瑚满面激赏与不可思议,‘天马将军看不出你这么灵光哎哟!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的,只是这样的安排实在太妥善了,对温家也是个小小的惩罚,嗯,实在大快人心。'只拿五千两还算便宜温家人了,应该掏空他们一半家产才是呀!
天马这下子连耳朵都红了,他轻咳了一声,红着脸道:‘我只是想蝶衣姑娘的身子已经让大王伤透了神,几乎心力交瘁,无论将来如何,这事儿都是得加紧处置的,省得夜长梦多,让云凤郡主再有机会起杀机。'
‘太好了!'珊瑚突然觉得天马好有男儿气慨。
天马促然不安,羞窘地爬梳了头发,被珊瑚直接大胆的欣赏眸光撩拨得心下怦怦然。
蝶衣自长长的、虚弱却飘浮的梦境中醒来。
她眨动了动睫毛,突然痴痴地望着眼前流动着的蓝色光影。
好美啊!
是天空吗?却比天空清澈透明、有生命力;是海洋吗?却比海洋多了份明亮媚人。
这是哪里?
她直觉的想撑起身子打量四周,蓦地一张清雅俊美的男性脸庞凑近了来,紧紧张张地低喊,‘你醒了?别乱动,你的身子还虚得很'
这张面孔何其陌生?低回在耳畔的声音又何其熟悉?
蝶衣眨了眨眼,‘遨玉?你是遨玉?'
遨玉这下子真的确定她没事儿,她的眸光果然明亮有神,水灵灵如天边星、水中月。
他的鼻头一酸,顾不得礼仪的紧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头颅往怀里紧抵,‘老天!你看见了,你真的看见了!'
解药驱寒气,金针破淤毒他真的办到了!
蝶衣偎在他的怀底,嗅着熟悉的麝香气息,内心强烈得波涛汹涌,眼前一热,泪珠如同断了线的明珠,扑簌簌地滚落。
‘遨玉,你真的治好我的双眼'她挣扎着抬起头来,贪恋地、痴痴地搜寻着他的脸庞,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他,眼波流转,眸光醉人,‘我看见你了我终于看见你的模样呵,跟我想像中的一样'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醉倒在她美丽的眼波流转底,‘你的双眼这么美这么明亮充满了灵气与生命力!'
‘若不是你坚持下去,恐怕我早已经'她的小嘴被他急急地掩住。
遨玉的眼眶红着,盛满深情与对上苍的感激,‘你死过一次,如今已是个全新的人了,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你有事!'
等待她醒过来的煎熬时间里,他迅速而果决地下了个决定。
玉帝曾答应过他,容他自行挑选婚配对象,对象无论是天上仙女抑或是水底精灵都可以,现在他决意老老实实地禀明玉帝,他要蝶衣!
就算她是凡人,为了不再失去她,为了要和她白头偕老、厮守一生、永不离分,他决定抛弃沧海龙王的尊职、长生不死的神仙身分,只求和她厮守终生,做对平平凡凡却恩爱逾恒的凡人夫妻。
只羡鸳鸯不羡仙,他宁可摒绝清静无尘、无喜无悲的神仙生涯,也要轰轰烈烈地去爱人,以及被爱。
经历生老病死的世道轮回,尝遍喜怒哀乐的三千苦恼,只要生命中有她的存在,这一切统统值得,太值得了!
可以看着她笑,看着她低颦深思的模样,看着她深情醉人的眼神。在起风的时候为她披上一件斗篷,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搋在怀里为她取暖,在繁花开遍的时候牵着她的手笑看嫣红奼紫。
生命,多有意义!
他的脸上闪动着坚毅果决的光芒,低沉地道:‘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俩,谁都不能!'
蝶衣被他坚决执着的眸光感动了,捧着他的脸颊,她狂喜得泪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比失明前还爱哭呵!
就在这时,珊瑚又兴奋又迷惑地冲了进来,迭声叫道:‘公子,蝶衣有贵客到了!'
蝶衣听着再熟不过的娇声,欢喜低呼,‘你是珊瑚?'
珊瑚瞪大眼,惊喜道:‘蝶衣,你看得见我?你的眼睛真好了?'
蝶衣重重点头,噙泪笑道:‘是珊瑚,你比我想像中还美呢!'
珊瑚当仁不让的咧嘴一笑,得意洋洋地道:‘那当然,我可是这龙王水晶宫的宫花呢,不过现在你来了,我充其量只能当当这龙王水晶宫里的宫草了,好在我是株珊瑚树,不吃亏啊,我险些忘了,月老来了!'
蝶衣茫然地望向遨玉。她怎么听不太懂呢?
月老、月老?是月下老人?不会吧?
遨玉温柔地微笑,轻柔地解释,‘是某种奇妙巧缘吧,你坠海妄图自尽,却无意中掉进我的龙王水晶宫来'
‘你是神仙?'脑际灵光一闪,蝶衣全想起来了,她惊呼了一声,‘龙王他们都称你龙王?'
隆王、龙王,原来她从头到尾全搞错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你们是神仙?'见遨玉与珊瑚点了点头,她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你们都是神仙?我爱上了个神仙?'
遨玉忍不住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疼惜地拥她入怀,‘是,我们都是神仙,你却甚有神仙缘,大难不死的到了龙王水晶宫来,现在又拐走了沧海龙王'是老天的恩泽,让他们辗转百年,再度相遇
珊瑚听出一丝不对头,诧异地道:‘大王,您是什么意思?'
遨玉搂着慢慢消化惊人消息的蝶衣,微微一笑,‘我想过了,我要卸下沧海龙王一职,脱离仙班神胎,我要下凡和蝶衣做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夫妻,在人间度过我们的朝朝暮暮。'
珊瑚大惊失色,蝶衣却比她更惊骇震动。
‘不可以,'蝶衣极不容易恢复一丝丝粉红的唇儿复刷白,‘你修成神仙极为不易,现在又是一海之王,身肩万千重任,怎么能为了我抛弃掉这一切呢,不,我不答应!'
他浅浅笑了,‘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深情忘不了,我已动了凡心爱上你,又怎能维持清凉无垢的超凡境界呢,倒不如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随着时光流转慢慢一起老,也是一件很美、很美的事吧。'
早在几百年前、早在黄泉路上,他就该这么抉择的,如果他能够早日醒悟真情最可贵,也就不需要害得她悲痛难禁地踏上轮回之路,还选择了永远遗忘掉他。
蝶衣拼命摇头、拼命落泪。她不能让他胡涂牺牲啊!
‘我不要!'她的内心强烈矛盾且痛苦着,最后狠狠一咬牙道:‘我宁可死,也不让你这么做!'他怎能为了小小的她抛弃掉整个龙王水晶宫,这是不值得的。
遨玉还要再说服她,但见一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笑意盈盈的老人踱了进来,背上依旧背着口红线袋子。
‘哎哟!你们都把老人家我忘了,怎么没人问问我老人家今儿个特地是来做什么的哟?'月老笑咪咪地道。
遨玉、蝶衣、珊瑚这才发觉失礼了,不约而同的脸红。
遨玉连忙请月老落坐,儒雅一笑,‘未知月老今日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呢?'
蝶衣红着眼,却也忍不住希罕惊喜地望着月老。好不慈蔼呵,原来他就是凡间男女虔诚敬拜的月老爷爷哪!
月老察觉到蝶衣在偷瞄他,忍不住可爱地挤眉弄眼了一下,‘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震动整个龙王水晶宫的蝶衣姑娘了。'
蝶衣脸红了起来,‘蝶衣见过月老爷爷。'
月老一捋胡子,笑呵呵地道:‘好好,真是个好姑娘龙王啊,你真是好幸运、好福气,将来有妻如此娴美呀!'
遨玉震了震,结结巴巴起来,‘将、将来?月老言下之意是'
月老笑容可掬地道:‘你以为蝶衣姑娘是怎么掉进忘忧藻里却大难不死的?你以为蝶衣姑娘的名字因何没有在我月老的姻缘簿上呢?'
遨玉不敢相信地低喊,‘难道是'
‘没错,玉帝早亲口御赐你将来婚配的妻子可自由抉择,'月老眨眨眼,‘这天上、地下有多少的仙子、精灵都想嫁给你,因何玉帝偏偏还要这么说呢?那是玉帝他老人家早预知了几百、几千年前后的事,知道你命底注定有凡妻为偶,才有此一赐。'
而且当年他们俩在黄泉路上悲伤抉别的一幕玉帝也看见了,只是天数自有循环,蝶衣凡俗缘分尚未断净,所以不能抛却一切随他而去。
现在她欠世俗的债已了,该是他们俩终成神仙眷属的时候了。
遨玉和蝶衣双双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梦幻和不可思议的惊喜之色。
‘坦白与你说吧,蝶衣的命格里有仙骨,就算不是与你相恋、许你为妻,也注定走上修行一途,异日羽化飞升、名列仙班的,所以她才会有这一连串机缘巧合。'月老含笑的解禅机,‘至于之前的种种折磨,也不过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誓必要磨去的凡身宿缘,以及考验你们俩真情比金坚的决心。'
‘原来如此。'遨玉与蝶衣恍然了。
原来他们俩早已良缘天定,这种种的责难只不过是老天巧施的妙计
珊瑚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云凤郡主呢?还有温少爷呢?他们难道不该遭受到一些处罚吗?尤其是云凤郡主,她差点害死了蝶衣呀!'
‘云凤郡主和温少爷还有嘻嘻,他们三人前前世也是坏胚子,与你们俩颇有渊缘,啊,事情已过,不去说它了。'月老抿着嘴儿偷笑,‘天纲恢恢,疏而不漏,恶人自有恶人来磨的这点嘻,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们就会明白的。'
珊瑚还是不相信,很不甘心地跺脚嗟叹。
遨玉和蝶衣却笑了,双眸深凝彼此。
得饶人处且饶人,罢了,此刻他们已无一丝不平和怨怼报复之情了,因为老天对他们何其疼爱。
他们终于拥有了彼此,生生世世、永永远远,这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你选择了我,当真不后悔吗?'蝶衣痴痴地轻问。
‘我早已被你的柔情紧紧地缚住,你说我后悔不后悔?'遨玉痴痴地回答。
蝶衣与遨玉不约而同地笑了。
看见蝶衣眸中美丽醉人的爱意,遨玉瞬间醒悟解脱。良缘、良缘,天作巧良缘,虽然当中有笑有泪又有几乎断肠失魂时,但是他们总算跨越一切考验,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力量能将他们俩分开了。
至于要不要告诉她前世他们俩的深情纠葛和苦痛过去已过去,上天要他们把握的是现在,又何必追究忆起过去的伤心呢。
‘我爱你。'他端起她小小的脸蛋儿,深情地吻住她。
蝶衣紧环拥住他的头颈,娇吟叹息。
‘咱们变成碍眼大灯笼了。'月老拉了珊瑚,笑嘻嘻地忙着往外溜,‘珊瑚丫头,快快快,既然老人家已经来了,就顺道帮你也办一办喜事,你和天马脚上的红线也该绑上了!'
珊瑚的娇颜泛上飞霞,啐了一声,声音却越叫越小,‘人家我才不要呢!'
‘呀,女孩子家一开头总是这么说的呀!'月老笑得好开心。
月老与珊瑚的笑声已越来越远。
卧斋内的怜情蜜意、旖旎春色却是越来越浓
温府东墙畔的大树梢上,有两只鸟儿贼兮兮地并肩挤在树上,偷偷地觑向屋内的情景。
才新嫁入温家不久的齐云凤因嫉妒心过重,疑神疑鬼,已经把温吞的温庭青逼跑了。
奢豪浪费、骄纵刁蛮的她因夫君落跑他乡、毫无音讯,遂暴躁如雷、哭天抢地,非但如此,还成日暴饮暴食。
温家上下对她头疼得不得了,齐王府则是抱持着女儿嫁出就是泼出去的水的理念,一意要温家自理、自负责。
‘听说她变得很厉害。'红色鸟儿对黑色鸟儿叽喳。
‘嗯,非常厉害。'黑色鸟儿重重地点头,‘而且温府家产也被她花用得差不多了。'
‘真的?'
‘是,'黑色鸟儿陡然一瞥左右,‘螺儿跑哪儿去了?不是要一道来看热闹的吗?'
‘是啊,臭螺儿没事就爱乱跑'
‘嘘,云凤郡主出来了。'
小玉极为艰辛吃力地搀扶着显然过重,而且过重得离谱的齐云凤慢慢地走进花园。
胖得浑身肉抖动的齐云凤早已没了往日娇艳、倾国倾城的丰姿,她现在痴肥得像颗胖呼呼的雪球儿,走两步路还得做西施捧心地微微细喘。
小玉快被她压死了,却只能硬着头皮‘扶'着她。
‘这花园怎么变得这么大?走两步路就喘死我了。'齐云凤娇嗔大作,‘死丫头!扶着我呀!'
红色鸟儿听得鸟皮疙瘩险些落了一地。
齐云凤身上穿着特制大件的红绸宫装,脖子上戴着价值连城的顶极明珠链子。
她圆球般的胖手紧紧地捏着明珠,脸上浮起一抹安慰,道:‘什么都变了,统统变了,幸好还有这串美丽的珍珠永远不变、永远陪着我哼!我早该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要死了,花言巧语骗了我,现在都不知死哪儿去了'
温庭青,若有一天教你落在我手底,若不让你死得很难看,我就不是云凤郡主!
她摸着链子,蓦地发觉莹滑滚圆的链子突然变得粗糙尖尖的。
她极为艰苦地低头一看,却差点惊昏了过去。
‘我的珠子、我的珠子怎么变成螺儿壳啦?啊'
‘啊'小玉惨叫一声,快被昏倒过去的齐云凤压扁了。来人,谁来救人哪
红色鸟儿哈哈大笑了起来,‘好螺儿,乖螺儿,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树上蓦地又出现一只小小鸟儿,幸灾乐祸地拎着串明亮莹然的珠子。
‘我总算帮蝶衣姐姐报仇了,呵呵呵'
‘咱们快快回去跟蝶衣啊,不,是跟王妃报告这个好消息'
黑色鸟儿一阻,微笑道:‘咱们是瞧够了,也该回去了,但是回去之后千万别泄漏半句话,现在大王和王妃过着神仙眷侣的幸福日子,我们又何必拿这种玩闹事儿去惊扰他们呢。'
‘说得是。'红色鸟儿幸灾乐祸地瞥了昏倒过去的齐云凤一眼,笑咪咪地道:‘嘻,你们说得没错,恶人自有恶人磨,再不然也会自食恶果,哈哈哈哈太痛快了!'
小小鸟儿叽啾道:‘我肚子饿了,蝶衣姐姐说今儿个要亲自做莲子水晶羹给我们吃的,我们快回去啦!'
‘好,班师回朝、打道回府,下水去!'化作红色鸟儿的珊瑚意气风发的吆喝一声。
三只鸟儿倏然消失得无踪无影,唯有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飘散着悦耳欢然的笑声回荡在不远处的沧海海面上,清风也笑着激起点点涟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