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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娶司徒尚书的千金,这在江南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以岳家的财势地位,这场婚礼是办得风光又盛大。
迎亲当晚,司徒绯玥端坐在洞房内,她不后悔嫁给这仅有一面之缘的岳珉珀。为了不让父母伤神劳心,要她做什么她都无怨言。只是,想到今晚她必须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床共枕,甚王于裸裎相见,她就好想逃离这岳家大宅。
“哥,人家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在这发呆呀?也不去跟宾客们敬酒,那么早就溜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是等不及要去见大嫂了呢。”岳珉琨手上拿着一壶酒,走到凉亭里。
“靖煊,帮我好好照顾你大嫂,我天一亮就跟商队出城去。”岳珉珀斟满酒,一饮而尽。
“哪有人新婚连洞房都不进就急着出门的。哥,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嫂子真的是个花脸大麻子呀?”
岳珉琨怎么都想不透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她很美,美得就如同那透着光的月晕,就像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宝一般,会让人舍不得放手。”
忆起司徒绯玥的容貌,岳珉珀陶醉的说着。
“那我就更不懂了。这么样的一个美人,你居然不想碰?她可是你搀着下花轿、拜天地行大礼、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耶。”岳珉琨不禁开始担心他大哥的性向。
“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不论她有什么苦衷或意图,我都不想管。我只答应娶亲,并没有答应要做一个丈夫,我还是会过自己的日子,我是绝对不会见她的。”
这是一个理由,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这么样的一个美人,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但是,只要她不是心甘情愿当她的妻子,他是不会碰她一根寒毛的。
岳珉琨也明白,他大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话已出口,就没有人劝得了他了。不论如何,这也不是他所能插手的事。
苞着司徒绯玥陪嫁过来的小怜枯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眼看时辰不早了,怎么就是不见岳珉珀的身影?小怜担心那厚重的凤冠会压得小姐透不过气。
“小怜,进去跟少奶奶说,少爷今晚不会回房了,少爷吩咐要少奶奶好好休息。”
珠儿带来了大少爷的口信,要司徒绯玥不要等他。
“珠儿姐,这是怎么回事?”
洞房花烛夜姑爷就不回来,摆明了看不起她家小姐嘛。
小怜心里为司徒绯玥抱屈。
“少爷天一亮就要随商队出城去,只怕要委屈少奶奶了。”珠儿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珠儿,谢谢你,我知道了,麻烦你跟我相公说,要他路上小心。”
听到门外的交谈声,司徒绯玥掀起了盖头,摘下了凤冠,走到门旁说着。
送定了珠儿,小怜便气呼呼的走进司徒绯玥的新房,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当我家小姐是孟姜女哦?今天才拜堂,明天就要出远门,连洞房都不进!当我家小姐好欺负啊?!”
“小怜,谢谢你为我抱不平。但是,我倒是喜欢这样。毕竟,他对我而言也不过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我还真的不知道,若是他走进这新房,掀起我的盖头,我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虽说丈夫是天,但我却宁可没有那个天。他要出远门,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或许是因为老天可怜我吧。”知道自己不用面对岳珉珀,司徒绯玥一扫之前的阴霾,笑逐颜开。
窗外传来动人心弦的箫声,司徒绯玥打开窗,往外探头循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个男子映着朦胧的月光在后院凉亭下吹奏着曲子,音色柔和动人,就像是要她安心似的,从她的心头滑过。
翌日一早,司徒绯玥便来到正厅跟公婆请安、奉茶。
“绯玥,昨晚睡得还好吗?真是委屈你了。”姜妍棠拉着司徒绯玥在身旁坐下。
“婆婆,叫我小蝶就好了。”
虽然她不喜欢岳珉珀,但是,眼前这对亲切的公婆,真的让她庆幸自己是嫁到岳家来了。
“好别致的小名。小蝶,我们管不住儿子,让你受委屈了。”
岳珣真是想不透,自己儿子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公公,小蝶并不觉得委屈,您们就别自责了。”
她看得出来,公婆脸上挂满了歉意。
“小蝶,你就跟着靖玺喊我们爹娘就好了。”
姜妍棠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媳妇了。
“靖玺?”听到不熟悉的名字,司徒绯玥一脸茫然。
“大嫂,靖玺是我哥的字。我叫岳珉琨,字靖煊。大哥昨晚特别叮咛要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不要客气喔。”岳珉琨手上拿了一个画轴,走了进来。
岳珉琨看着他这个大嫂,真的就如他大哥所说的一般,有着倾城的容貌。他嘻皮笑脸的绕着司徒绯玥转了两圈。
看着眼前这长相俊秀的小叔,怎么跟岳珉珀的长相相差如此之大?司徒绯玥心里不禁怀疑,他俩是否真的是亲兄弟。
“靖煊,嘻皮笑脸的成何体统,快跟你大嫂赔不是!”看着儿子跟狗一样的绕着媳妇转圈,岳珣训斥着。
“爹、娘,你们都太严肃了。还有,大嫂也是。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拘束,敬语什么的我看都免了,不然我家还有一个二哥,长年都不在家的,多回来一个人,大家都要像这样说话的话,我可吃不消。”岳珉琨一边揉着母亲的肩头一边说着。
看到岳珉琨那逗趣的模样,司徒绯玥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一早就紧绷起的神经,也全不听话的摊散开来。
“这个笑容就对啦!大嫂,这是我哥昨夜一宿没合眼,亲手绘制的礼物,是给你赔罪的。”他把画轴递给了司徒绯玥。
“相公不是天一亮就出城了吗?”她惊讶于岳珉珀的贴心。
“是啊。为了要我把画转交给大嫂,天还没亮我就被大哥叫了起来,还不许我打开来看。不如这样,大嫂打开来让我们瞧瞧吧。”岳珉琨好奇的凑过脸去,催促着司徒绯玥。
不只岳珉琨好奇,司徒绯玥也想知道手上的画轴里到底是画着些什么,居然让那个放她独守空闺的岳珉珀一夜没睡。
她将系在画轴上的丝绳拉开,把画摊在桌上。
那画中画的,正是司徒绯玥。落款旁还填了两行字。
竹风轻动,珠帘透。
貌似牡丹轻微雨,绽上心头,长相忆。
“这才该是大嫂的画像,不是我在说,那些画师怎么会把大嫂画成那副平凡的样貌啊。”
岳珉琨想起之前那媒婆带来的画,频频摇头。
看着画中的自己,是那样的维妙维肖,而一旁的笔迹又是如此秀丽,着实看不出这会是出自那个被她淋了一身湿透、还频频拭汗的岳珉珀之手。
“这真的是相公亲手画的?”司徒绯玥忍不住心中的疑问。
“是啊,这是我大哥画的,这笔迹也是他的。大嫂不信啊?随我到书房来,我拿大哥的画给你瞧瞧。”岳珉琨倒是热心。
领着司徒绯玥到了书房,岳珉琨吩咐仆役把岳珉珀的画轴跟诗本拿出一小部分,但光就这一小部分,已经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了。
望着那些堆起的画轴跟诗本,司徒绯玥是怎样都没有办法把脑中的岳珉珀跟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相连在一起。她不自觉的开始怀疑起,自己到底是嫁给了何方神圣?
“小叔,我可以在这待一会儿吗?”
她随手拿起一本诗本,伃细读着。
“叫我珉琨或是靖煊都行,不要太拘束。那我先出去了,大嫂,你就慢慢看吧。”
岳珉琨退出了书房,还不忘要司徒绯玥自在一些。
“对了,靖煊,昨晚在后院吹箫的,是你吗?”她很好奇是谁吹奏出如此美妙的乐音。
“那是我大哥。没想到他放大嫂独守空闺,还有闲情雅致在后院吹箫呀。要是我,才不会那么傻勒,说什么大嫂不是心甘情愿的一堆无聊的话,总之,那就是我大哥,只能委屈大嫂了。”岳珉琨很故意的透露哥哥的体贴。
司徒绯玥对岳珉珀是越来越好奇了。他是怎么知道她不情愿嫁给他?又怎么能把她画得如此传神?明明就只见过一次面,甚王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岳珉珀会细心到为了她特地出远门吗?
看着这些书画,她心知岳珉珀的才华是不容质疑的,但又为什么那日解字谜时,他会—脸不知所措?
司徒绯玥陷入了一团又一团的疑问里,渐渐不再害怕见到她那个陌生的丈夫。现在的她,只是抱着满腹的疑问和期待,静静盼着岳珉珀归来,解开她的疑问。
扁阴荏苒,司徒绯玥嫁来岳家已过了半年,虽然说不用面对岳珉珀本人,让她一直很庆幸;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岳珉珀就算是回到家,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要不是请岳珉琨拿礼物过来,就是请珠儿传话,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他吹奏的箫声。她也曾试过主动去找岳珉珀,但是,只要她一离开窗台,他便会停止吹奏,躲得不见人影,就连她叫小怜假冒她站在窗台等着,岳珉珀都不会上当。这着实让司徒绯玥积了下少闷气在心中。
“小姐,我就知道你会在书房。这是刚才珠儿姐拿来的,姑爷送小姐的礼物。”小怜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这些日子,司徒绯玥唯一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到书房看岳珉珀的字画、读他写的诗。虽然她并不讨厌这样度过每一天,但是,也真的给闷得受不了了”
“小怜,把盒子打开吧。”
对于岳珉珀从各地带回来的珍奇礼物,司徒绯玥已经麻木了。她总是觉得,若是岳珉珀真的那么有心惦着她,怎么会连面都不让她见呢?
“小姐,这是珍珠吗?”
小怜打开锦盒,看着里头大得吓人的白色珠子。
“那是夜明珠。没想到我哥能弄到这种宝贝!”
岳珉琨从门口窜了进来,一把抢过锦盒,细细玩赏着。
“靖煊,如果你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在家里,也用不到那么名贵的东西。”司徒绯玥连瞧那夜明珠一眼都没。
送这些东西给她,还不如在她面前出现来得实际!司徒绯玥是越想越气。
看到司徒绯玥的反应如此冷淡,岳珉琨也感觉到这个气质非凡的大嫂,已经忍他大哥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这可是大哥为了大嫂找来的奇珍异宝喔,我要是拿了,接下来我这半个月铁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他把锦盒放到司徒绯玥面前,旋身走出了书房,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告诉司徒绯玥,大哥这次打算在家留一阵子。
对于岳珉琨的情报,司徒绯玥是一点都不在意;因为,那只代表着她能夜夜听着他的箫声入睡,并不代表其它任何的可能性。
岳珉琨来到东厢房前,鬼祟的探头探脑,似乎是在找什么。
“靖煊,你当是在抓贼啊?我房里还能藏什么东西吗?”岳珉珀的声音从树上传了下来。
“我怕你藏女人啊。”岳珉琨开玩笑的说。
“你不是才去见过你大嫂?除了她以外,我怎么还会有别的女人。”他哪会不知道弟弟是故意这么说的。
“是啊。我听柳三说,他邀你去柳春院你都不去。你又不跟大嫂同房,又不近女色,难不成大哥你打算出家当和尚?”岳珉琨身手矫健的爬上了树。
“我是风流,但可不下流。有了妻室还去那种地方,就算娘不砍死我,我都会咬舌自尽。看你的表情,有事找我?”
岳珉珀从不否认自己风流成性,但是,自从成了亲之后,他便洁身自爱,不近女色,
“在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谁能找得到你?你不就连爹娘都避着?”岳珉琨从怀中拿出了两个梨。
“爹跟娘每次见到我,还不都是要跟我说一样的事。我是不可能让你大嫂见到我的,你最好也少跟我提一样的事。”
他怎么会不知道,母亲每次挡在门口就是为了逮他去见司徒绯玥;而父亲每次找他去喝茶,房里一定会多个人一起等着他,弄得他现在连进自己家门都要翻墙爬树的,活像个贼。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娶了人家又不见人家,弄得大嫂硬是成了深闺怨妇,我都看不下去了,大嫂到底做了什么,要嫁来我们家为你守活寡呀?”
他可是一点都不可怜他这个大哥。自作孽不可饶,他没帮着他爹娘大嫂一起逮他,大哥就该对他感激涕零了。
“我说了,我没答应要当丈夫,她只不过是选错了人,嫁给了我这个不知感恩的家伙。”
对于司徒绯玥那份“见面大礼”他是早已不想计较;只是,他真的不想牺牲自己的自由,不想为了某个人而锁上自己的心。
“说得真好。大哥的确是不知感恩。你可知道,大嫂最近越来越少笑了?成天就让自己沉浸在你写的诗里,好像多看几眼,你就会从书画里跳出来似的。”岳珉琨告诉哥哥,他不在的日子,司徒绯玥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或许是觉得歉疚,岳珉珀一语不发的把脸别向一旁,用手托着。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只是,他要是现在跑去告诉司徒绯玥那个上门提亲的人,其实只是他随意找来的替身,他好怕司徒绯玥会掉头就走,再也不回岳家。要真是如此,他该怎么收拾残局?
或许,他只不过是自私的想用司徒绯玥的自由,换取自己的自由吧。
原本坐在书堆中的司徒绯玥,不知怎么着,倏地起身冲到了后院。
“岳珉珀!你再不出来,我会要你后悔!”她拉开嗓门,死命的在后院大声叫喊起来。
她这辈子还没用过这么大的音量喊嚷过,似乎就连她的声带都负荷不了的隐隐作痛着。
司徒绯玥这一喊,不只岳珉珀听得一清二楚,也惊动了姜妍棠跟岳珣。他两人连忙跑到后院,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蝶,怎么了?”
岳珣从没见过司徒绯玥如此大声说过话。
“爹、娘,小蝶没事,抱歉惊动大家了。”
看到岳珣脸上的讶异跟担心,司徒绯玥只是轻描淡写的赔笑道歉。
“小蝶,我知道我们靖玺让你吃了不少苦,你也从没有跟我们抱怨过,娘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姜妍棠除了替儿子道歉,真的不知能做什么。
我不后悔嫁进岳家,也不后悔嫁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但是,他这么对我,是要我后悔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吗?
司徒绯玥心中不断的呐喊着,她好想要问岳珉珀,若是他那么讨厌她,为何要上她家提亲?为何要猜出那个字谜?为何要搀着她下花轿与她拜堂?
“很抱歉,小蝶失态了,如果可以,小蝶先回房了。”
她脸上挂着一抹平时的笑容,将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藏在那道笑容之后。
“大哥,你听到喽,大嫂已经忍无可忍了,你再不出去,我相信大嫂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岳珉琨不觉得司徒绯玥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
岳珉珀像是没听到弟弟说话一样,溜下了树,迳自回到房内,将门锁了起来。
岳珉琨也顾不得岳珉珀那副装聋作哑的态度,硬是跟了上去,死命敲着房门。
“靖煊,帮我去看看她,希望她不要做什么傻事来让我后悔才好。”
他从来没喊过司徒绯的名字,总是这样轻轻的带过。
“这么担心,不会自己去看?你是打算把自己锁在这厢房里一辈子吗?我还没看过像大哥这种人,你最好老死在里面不要出来算了!”岳珉琨气愤的—脚踹在门上。
听着岳珉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岳珉泊深思着,或许,也该出面解释清楚了。虽然珠儿一直都没有把提亲当天的事告诉任何人,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再隐瞒下去,只怕会伤司徒绯玥更深。
岳珉琨来到司徒绯玥房门前,担心的往里头探着。
“靖煊,有事吗?”司徒绯玥才从书房回来,手上拿着一本诗本。
“大嫂,那个我大哥他要我来看看你。”
他实在是不想要这么乖的当跑腿小弟。
“原来他还没聋嘛。靖煊,麻烦你跟我相公说,我等他两天。两天之后,再不见他人影,我会要他等我一辈子。”司徒绯玥温柔的嗓音里透着不容质疑的坚毅。
“大嫂,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听到那么恐怖的宣言,岳珉琨怎么能不紧张。
“他还没伟大到能让我做傻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担心那种事;但是,我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这一点请务必跟我相公说。”
她留下一朵浅浅的微笑,便走进房中,要小怜将门关上;
岳珉琨垂着头,满心不愿的晃到了东厢房。他因为自己成了传话筒这件事感到不悦。
“里面那个想不开的!我大嫂说,她等你两天,要是你再不出现,她会要你等她一辈子!而且还强调,她是言出必行!”岳珉琨敲着门,把话带到。
听到岳珉琨带来的话,岳珉珀大笑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司徒绯玥竟跟他是如此相像!他原本还担心她会哭得梨花带雨,却没想到她会向他下战帖。
“大哥,这一点都不好笑好吗!我原本还以为大嫂说要你等她一辈子是想做什么傻事,没想到她跟我说,你还没伟大到让她为你那么做。虽然我不难理解啦,但是,一个为人妻子的会这么说,你不觉得自己很悲哀吗?”他靠在门上,非常不满的抗议着。
“这有什么好悲哀的?她出乎我意料的坚强。我看,我是得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见她了。”
岳珉珀打开房门,害得岳珉琨一个重心不稳,扑躺在地板上。
他开始想要认识司徒绯玥了。他想要认识她的勇敢、她的不悔,她的坚毅,她的柔情,所有的一切。就在一瞬之间,她变得如此吸引他!他想要知道自己娶了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距离司徒绯玥所给的期限,还剩不到两个时辰。岳珉珀这两天涸铺意的躲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悄悄偷望她的表情,原本他期待着看到她露出不悦的神情,但是,她却总是笑脸迎人,丝毫没有半点焦急的神色。
“小怜,我不打算等下去了,我们回房去吧。”
司徒绯玥看着低沉的夜幕,心想,岳珉珀是不可能会出现了。
司徒绯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岳珉珀更好奇的想知道,若是他没在时间之内出现,她到底想做什么事让他后侮。
司徒绯玥跟小怜两人不知在房中忙些什么,像是在翻箱倒柜似的,在房外只听得到东西撞击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斜倚在楼台畔的岳珉珀差点没给眼前看到的景象气到摔下楼去。
只见从司徒绯玥房中走出两个男人,两人还说说笑笑的,好似这屋子没有人会发现他们一般,大摇六摆的走着。
“男人?她才嫁来半年,就偷人?不休了她我不姓岳。”
岳珉珀气得冲上前去,想要把那两个男人抓起来毒打一顿!
“小姐,等一下被发现我们打扮成这样,该怎么解释啊?”其中一个男人着急的说着。
“笨小怜,叫我公子。等会儿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客人,正要回去,知道吗?”另一个走在前头的男子拿了扇柄往后头那个人头上敲去。
“小姐,你当真这一出岳家就不回来啦?”小怜摸着头,有点担心。
“我有骗过你吗?还有,叫你叫我公子的,还叫小姐!”司徒绯玥咬着牙,恶狠狠的瞪了小怜一眼。
在她们身后,正气得想要痛扁她们两人的岳珉珀,听到她们的对话,那满腔的怒气瞬间云消雾散,全给笑意取代了。他闪进房间内,从窗缝偷偷看着她们离开。
“这下可有趣了;我倒想看看,她离开岳家要跑哪去。”岳珉珀喃喃自语着。
他随手拿起纸笔,留了封信给家里,说是带着司徒绯玥跟小怜出去散心去了,要家里的人勿挂念;随即,便翻了墙出去,悄悄跟在她们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