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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司徒绯玥搭救的少女还惊魂未定,她死命抓着自己的领口,全身不住颤抖着。
“放心,没事了。”司徒绯玥温柔的安抚少女。
“感谢公子搭救。”她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啊?我们送你回去。”司徒绯玥热心的问着。
“我叫兰香”她连话都说不太出来了。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了。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看兰香的表情,岳珉珀直觉,或许又会是件不单纯的事。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今天一定要找到衡大爷。”
秋兰脸上又多了一分慌乱,看得出来,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来到这里。
“衡大爷?你该不会是说那头烤乳猪衡德彪吧?”
这熟悉的姓,让司徒绯玥一把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你们认识衡大爷?”兰香又惊又喜。
“谁不认识那个恶霸啊,嚣张!”说到衡德彪,司徒绯玥是一脸的不屑。
“兰香,看样子,你是遇上了什么困难,若是我们帮得上忙,我们公子一定会帮你的。”小怜也跟着凑热闹。
“若几位不嫌弃,先随兰香回家吧,我有些担心我娘一个人在家。”
经过刚才那一折腾,兰香实在不敢再一个人往花街里走了,虽然眼前是三个大男人,但走投无路的兰香,也只能病急乱投医,相信他们三个并不是存有歹心的恶人。
随着兰香走了好一段路,进了一间大杂院,虽说是大杂院,却是只剩下兰香一家还住在里头。而那屋子已然破旧得只剩遮风避雨的功能了。
“娘,您眼睛不好,怎么下床了!”才一进门,兰香就急着搀起走路摇晃的老妪。
“兰儿,有客人吗?”
虽然老妪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但还能勉强看到几个黑影。
“娘,这几位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兰香将之前发生的事,说给了母亲知道。
听完女儿的话,老妪摇晃的站起身来,对三人行了个礼。
“感谢几位公子,保全我女儿的名节,请受老身一拜。”
“夫人,快别这样,我们也只是恰巧路过罢了。”司徒绯玥连忙将老妪搀回椅子上。
司徒绯玥一出声,老妪有些困惑的住她身上摸了一摸。
“一个大姑娘家,扮成男娃儿是有什么原因啊?”
“娘,您在胡说什么啊?这样对人家公子很失礼啊。”听到娘亲的话,兰香连忙跟司徒绯玥道歉。
从头至尾不发一语的岳珉珀脸上泛起了笑。没想到这老妇的听力如此了得,只听一句话就听出来司徒绯玥是女儿身。
“夫人,在下姓白,是否可以让在下替夫人把个脉?”岳珉珀上前,十分礼貌的问着。
只见老妪半信半疑的将手交给他,嘴上还不住的念着:
“我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兰儿因为我也受累不少,为了我的葯费,真是苦了她了。”
岳珉珀把着脉,却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想不透,为什么这老妪的脉相不只虚弱,还紊乱无章。
“兰香,可否让我看一下你娘的葯方子?”
岳珉珀怀疑,兰香母亲长期所服的葯似乎完全不对。
须臾,兰香找出了—张泛黄的纸张,递给了岳珉珀。
“这方子,是哪位大夫开的?怎么尽是些名贵的葯材?”
他真是不敢相信,兰香身上背着如此大的担子。
“我娘一直以来身体就不好,几个月前还只能躺在床上,不要说走路了,连下床站立都办不到。一日,我在路上碰到了衡大爷,他请了大夫来帮我娘看诊把脉,然后便开了这副方子。”
“若是我说的没错,你娘虽然身体比之前稍微改善了些许,也能勉强下床走动,但是,眼睛确是越来越看不到东西了是吧?”岳珉珀拿起烛火,在老妪眼前晃了几下。
“白公子,您是大夫吗?”兰香疑讶的看着岳珉珀。
因为岳珉珀所说的,奇准无比!
“我大哥略通医术,你娘的病就交给他吧。”
司徒绯玥对白大哥的医术可是有绝对的信心。
岳珉珀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张葯方,虽然他手上的葯方并非没有疗效,却是本末倒置,不但无益身体,反而还伤身。
“靖玺哥,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虽说她不担心他的医术,但对于他沉重的面色,司徒绯玥有不祥的预感。
“兰香,麻烦帮我拿纸笔,我要重开一副葯给你,然后,麻烦你去抓葯时,顺便帮我买副针灸用的银针回来!”岳珉珀拿了些银两交给兰香。
“这么晚了,我怕葯铺都关了。”兰香接过葯方跟银两,担心的看着外头的夜色。
只见岳珉珀又另外写了一张字条,放到兰香手上。
“你到芙蕖居去,把这字条交给门房,自然有人会卖葯给你。”
“芙蕖居?那可是江南最大的葯铺啊。”
兰香虽然不曾去过,但说到江南的葯铺,没有人不知晓岳家所经营的芙蕖居。
“快去吧,我让小怜陪着你去。”司徒绯玥推了小怜一把,要她跟上。
司徒绯玥虽然是个不管事的少奶奶,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芙蕖居是岳家的产业。她实在不明白,他的白大哥为什么如此有自信岳家会买他的帐。
“靖玺哥,你写了什么给兰香?”
“芙蕖居的掌柜我认识,我只是请他帮个小忙而已。”
他可不敢说那葯铺是他二弟管理的,所以他才能如此有自信,
“那葯铺可是岳家二公子管理的不是吗?素闻他脾气古怪,若是被发现这大半夜的还卖葯给兰香,你不怕那掌柜的丢了工作啊?”
她就不信一个小掌柜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是要兰香去买葯,又不是去偷葯。再说,那葯是要拿来治病的,又不是拿来玩,应该不会如你想的那么严重。”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司徒绯玥的疑惑。
“可是”虽然她没见过丈夫的二弟,但光就传闻来猜,司徒绯玥觉得他一定是个不好应付的人。现在她也只能祈祷那个芙蕖居的掌柜能好心有好报,不要被岳家二公子发现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兰香跟小怜拿着葯跟银针回到了大杂院。
天空又闪起了一道光,接着雷声大作,倏地,屋外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岳珉珀交代兰香,将拿回来的葯材煎成葯汤。他则是拿起了银针,小心翼翼的替老妪针炙着。
司徒绯玥跟着兰香到了厨房,帮着煎葯。
“这大杂院,怎么都没别户人家了?”司徒绯玥从一进门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这全都是因为那个衡大爷。”说到这个,兰香又是一脸愁容。
“那只烤乳猪又做了什么好事啊?”
听到又是跟衡德彪有关,司徒绯玥气得翻白眼。
“这里的人都欠了衡大爷不少银两,欠到最后,连女儿都卖给了衡大爷抵债了。有些人家,是举家逃去别的府县,只因为真的还不出钱来。”越说,兰香就越伤心,眼泪不住的汪泻下来。
“那你今晚一个人跑去花街找那烤乳猪是要做什么?”
见兰香哭成这样,司徒绯玥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是去感谢衡德彪的。
“为了我娘的葯费,我签了卖身契。若是明天我没办法将钱还给衡大爷,就得要被带去嬉春楼了。”兰香哭诉着。
“嬉春楼?”这名称怎么听都不是正派的地方。
“衡大爷下个月要在花街开一间全新的妓院,名字就叫嬉春楼。听说里头很多的姑娘都是衡大爷强拉去抵债的。兰香真的不能留娘—个人住这啊!可是,一时之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还出那么大的数目,所以今天才会硬着头皮想去找衡大爷求情,要他多宽限几日。”
虽然知道衡德彪不会好心的答应她的请求,她还是傻到抱着一丝希望。
“这头烤乳猪,今晚没烧死他真是可惜!居然用这种下流手段强抢民女。兰香,你放心,我代替你让那烤乳猪带去那个嬉春楼吧,我一定要把里头的姑娘都救出来,顺便—把火烧了那些卖身契。”司徒绯玥这回可是跟衡德彪杠上了。
“公子,您说笑了。您想帮兰香,兰香真的很感谢,但是,他们要抓的是女人,可不是您一个大男人啊。”兰香对于司徒绯玥的一片好心铭感五内。
“是女人就没问题了吧?”司徒绯玥抓起兰香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司徒绯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兰香把手缩了回去,但是,更让她吃惊的是,她娘说的没错,这个救了她的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
“兰香不能让小姐冒这个险。小姐,你不知道,那个衡大爷是多么禽兽不如的东西!只要给抓了去,必定会先送上他床上的。”
知道司徒绯玥是女儿身,兰香更是不能答应让她帮忙了。
“你想照顾你娘对吧?放心,我是死都不会让那头烤孔猪碰我的,你只管答应让我帮忙就是了。”
自己不能在家尽孝,司徒绯玥说什么都要让兰香能平安的留在家里。
兰香低头不语。她真的没有办法让她娘知道自己签了卖身契的事。但是眼下,也没有其它的方法了;若是她想留下来照顾母亲,就必须点头答应司徒绯玥,让她去冒险。
“等明天一早,你就带着你娘去别的府县吧,我会要小怜拿些银两给你的。好好照顾你娘,不要再笨到签卖身契去借钱了。”她不回答,司徒绯玥就当她是答应了。
“小姐的大恩大德,兰香真的无以为报,至少让兰香知道小姐的芳名吧?”兰香除了感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徒绯玥。”她灿烂的笑着,要兰香别为她担心。
司徒绯玥把小怜唤了过来,告诉小怜她要换回女装帮兰香的忙。
“小姐,要去也是让小怜去啊,怎么能让小姐去冒这么大的危险!”听到司徒绯玥要去冒险,小怜连忙反对。
“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哪有要你去冒险的道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这么做!”虽然她每次搞鬼总是会拉小怜下水,但这一次,她可不能让小怜跟着自己去冒险。
“白公子知道吗?”小怜想搬救兵了。
“我不许你跟靖玺哥提半个字!”
司徒绯玥连忙拉着小怜,不让她有机会去找白靖玺。
小怜又怎会不了解司徒绯玥的脾气,事到如今,不管她说破了嘴,她家小姐是死都不会打消念头的。
阻止不了,小怜也只能帮司徒绯玥换上女装。她一边担心的落泪,一边为司徒绯玥点上胭脂。
“笨小怜,哭什么!对自家小姐那么没信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司徒绯玥穿上跟兰香借来的衣服,哄着小怜。
虽然司徒绯玥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对方可是衡德彪,这要小怜怎么能不哭?
思付了半响,小怜下定决心要让白靖玺来阻止她家那一意孤行的大小姐。
小怜趁着司徒绯玥不注意,走出了兰香的闺房,来到了白靖玺的身边。她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定司徒绯玥没有追上来。
“小怜,有事吗?”岳珉珀觉得小怜似乎有急事找他。
“白公子,我家公子说有事要找你谈一下。”小怜胡诌着。
岳珉珀为老妪施完了针,交代小怜去端汤葯过来给老妪服用,而自己则是顺着小怜的指引,来到了兰香的闺房前。他轻敲了两下门板,就迳自走了进去。
“小蝶,你有事找我?”话才说完,司徒绯玥一身女装的模样让岳珉珀有不祥的预感。
“靖玺哥?!”看到白靖玺出现,司徒绯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小怜搞的鬼。
“你想要做什么?”岳珉珀板着一张脸。
“我不是故意要欺骗靖玺哥的!”
看白靖玺似乎是一点都不吃惊,司徒绯玥以为他是因为她瞒着他,她是女儿身这件事生气。
“我是问,你想做什么?”岳珉珀的声调带着强劲的威严。
既然被发现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司徒绯玥也就只好把自己的计画说了—遍。
“我不准!”他知道她胡闹,但他绝对不许她去冒险。
“就算靖玺哥不准,我也要去!总不能要我眼睁睁看着这些事发生,然后充耳不闻吧?”她据理力争着。
“你在柳春院也看到了,那个衡德彪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种险?”你可是我的娘子啊。
岳珉珀忍着没将话给说完。他现在的心情,不光是用愤怒这两字就能够形容的。
“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为人,所以更要去救那些姑娘;我若是守不住自己的贞节,那么我也不会活着回来。”
岳珉珀越是反对,司徒绯玥就越坚持。
岳珉珀狠狠的住自己心口捶—拳,他好想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免得她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靖玺哥!不要这样!你知道不管你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我,我也知道你最疼我的,若是你希望我永远都内疚得笑不出来,你大可以把我五花大绑起来。”
岳珉琯的那一拳,就像是打在她心口一样,让她心如刀割。
“你什么都没做又何需内疚?”
“就是因为我能做却不去做,才会让我内疚一辈子。靖玺哥,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岳家少奶奶吗?其实,我就是那个被丈夫丢在一旁、不闻不问的女人。为了不再只是迎合别人,为了做自己,所以我逃离了岳家,而那个与你有相同的字的靖玺,正是我的夫婿,岳家的大少爷,一直以来,我不后侮我所做的决定,包括嫁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自从遇上了你,你让我的心为了你而跳跃,我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了,我该回到岳家去了,就算会受到最严重的责罚,我也会回去面对。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还能做些什么。”
她将自己的心意坦然对白靖玺表明。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去,就不再回来了。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让你去冒险。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听我的话,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既然知道妻子的心在自己身上,他就更不能放开她了。
“我是在乎,但又能如何?我不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我必须要回去面对我的夫婿,所以我希望在这有限的自由里,做我能决定的事。”
她好恨自己,恨自己草率的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了她不爱的人。
岳珉珀上前将司徒绯玥紧紧拥人怀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她说,万般的不舍与心疼不断拉扯着他的心。
“你恨你的夫婿吗?”这句话沉重的压在岳珉珀心上。
“我只恨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或许,他一直没出现是正确的吧,这样就算是要我活活的被打死,我都不会怨恨任何人。”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只配得到如此的对待。
“谁说要活活打死你的?”
司徒绯玥的一席话让岳珉珀紧张不已。
“靖玺,抱歉,我一定要去!”
司徒绯玥吻上了白靖玺的唇,这温热缠绵的吻,让她的心都要碎了。
岳珉珀感觉意识离他越来越远,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
“蝶”他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握紧她的手。
“我身上不只有放蒙汗葯的。”
司徒绯玥熄了手上的迷香,脸上的泪,不停的淌落。
她没有想到她身上这些东西会用来对付自己所爱的人。
眼看天就要亮了,司徒绯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好大闹一番。
她要小怜将所有盘缠都拿给兰香,自己则从怀中掏出两片金锁片。
“兰香,带着你的母亲好好的过日子。这两片金锁,你也收下吧。”司徒绯玥将金锁片塞进兰香手中。
“小姐,那个不是姑爷他”
小怜一眼就认出那两片金锁片是司徒绯玥一直很珍惜的东西。
“无所谓了。他给我金锁,是要我锁住自己的心,但是我锁不住。既然锁不住,又何必留着?能帮上兰香的忙比较重要吧。”她执意要兰香收下。
虽然,司徒绯玥拜堂的当日,小怜为了帮忙,并没有见到岳珉珀本人,但听司徒绯玥说,那对金锁是他们在拜天地时,岳珉珀交给她的。
“小姐,你真的要去吗?”
虽然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小怜还是担心。
“小怜,帮我照顾靖玺哥,待会儿不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你出来。”
司徒绯玥千叮咛万交代,就怕小怜会冲出来坏事。
小怜明白,司徒绯玥的决心是坚定无比,她也只好默默帮着兰香,什么话也没说。
半响,小怜将兰香母女送上了雇来的马车,送她们出城,而司徒绯玥则是一个人端坐在屋里,等着衡德彪的手下来。
日正当中,岳珉珀抚着欲裂的头,坐起了身,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急得飞奔出房门,在屋里四处寻找司徒绯玥。
“白公子,小姐已经被带走了。”小怜满脸哀愁。
“她怎么就是不听话!”岳珉珀气愤的捶着墙。
他好恨!自己怎么会那么迟钝,没有发现她点的迷香!他更恨自己为什么昨晚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分。
“小怜,咱们去买酒!”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在这里等!
若是司徒绯玥为了救那些无辜的姑娘而深入虎穴,那么他为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又有什么道理坐在这里干着急?
“白公子,大白天的,喝酒伤身体啊。”
小怜想不透为什么白靖玺要去买酒。
“谁说我要喝酒?”
因为迷香的关系,他的头还剧烈的抽痛着。
“白公子,你的脸色好差,先休息一会儿吧。”小怜被他的脸色吓慌了。
“我没有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救小蝶要紧。”他强撑着身体,说什么都不愿意浪费半刻。
岳珉珀是花了好大的工夫,将城内所有的酒楼饭馆里能买的酒全都收了下来,堆上马车。
见那一大缸一大缸的酒,小怜傻在原地,一双眼瞪得老大,完全想不透这个白公子要这些酒要做什么。
“小怜,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买迷葯。”看样子,他是想要效法司徒绯玥了。
“白公子,这一马车的酒要用到多少迷葯?没有葯铺会卖给你的。”小怜光是用想的,就觉得恐怖。
岳珉珀似乎没听到小怜的话,迳自骑马离开。
他来到了芙蕖居,一进铺子,就大声喊嚷了起来。
“靖斌!傍我出来!”
岳珉珀的声音透进了内堂,吓得掌柜的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大少爷,二少爷还在睡!”
掌柜看到岳珉珀,颤抖着声音要岳珉珀别再喊下去。
岳珉珀怎么会不知道他二弟若是被吵醒,会有多恐怖。但现在的他,才不管掌柜会有多惨的下场,他直接冲进了内堂的寝室。
“靖斌,我要迷葯!”
“大哥,许久不见,你一上门就扰我清梦,这不会太过分了点吗?”
岳珉昊带着杀气的眼神,直接往岳珉珀身后的掌柜身上射去。
岳珉昊,字靖斌,岳家排行老二,向来我行我素,就连岳珉珀的婚礼,他都只稍微露个脸便不见踪影。
这些年来,岳珉昊住在葯铺的时间,远比住在家里还要多上数十倍,所以就连司徒绯玥也不曾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都已经过了正午了,你还好意思赖在床上?”
“谁要哥你大半夜叫人来敲我的门!你明知道夜里葯铺是没有门房的。”岳珉昊慵懒的站起身来。
“即使是半夜也不会是你亲自开门,你当我不知道吗?废话少说!我要迷葯!”他的头痛得让他无法专心。
“是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用迷香迷昏你?”
能够看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事,岳珉昊的起床气瞬间消去了大半。
“你大嫂。”他的语调充满了无奈与后悔。
“夫妻吵架用到迷香?哥,大嫂是属夜叉的吗?”
岳珉昊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瓶,将里头的葯粉和了茶水,递给了岳珉珀。
“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我要你拿最强的迷葯给我。”他也懒得多做解释。
“你要拿去迷大嫂?你们夫妻吵架用不着拖我下水吧?”
岳珉昊坐着一动也不动,就想要知道岳珉珀要迷葯做什么。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说故事,跟你要迷葯是要去救你大嫂的。再不给我,看我拆了你的铺子!”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喝了岳珉昊给的茶水,岳珉珀的头总算安分的不再闹分家了。既然头不痛了,岳珉珀也能集中精神,思考他的救援行动。
“要我帮忙吗?”
岳珉昊从没看过大哥这般慌乱的神情。
“先说好,不能用毒、不能伤人,其它的随便你。”他二弟自愿帮忙,岳珉珀自然是求之不得。
“呿,无聊。”岳珉昊很失望的打了个呵欠。
“你放心,等你看到你大嫂就不会这么想了。”岳珉珀可以想见司徒绯玥会把衡德彪整得多惨。
“那要看了才知道。我们走吧。”
岳珉昊也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衣裳,准备好了一个木盒,站在门边等着。
一切就绪,现在就只等太阳西沉了。岳珉珀一行人,埋伏在嬉春楼后门,虎视眈眈的准备开始他们的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