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齐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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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我托你一件事行吗?”几度云雨后,平双双在胤禟耳旁俏声说道。

    “什么事?”胤禟仍埋在她的酥胸前。

    “派人帮我找间铺子。”

    “找铺子干什么?”胤禟奇怪地抬起头问。

    “是双喜要的。”平双双撒娇道。“她想自己再开间书铺,我们姐妹俩不方便抛头露面去找铺子,拜托九爷派人出去帮忙找找,好吗?”

    “住在这里不好吗?出去开什么铺子?”他翻身坐起来,想起了胤禩的计划。

    如今平双喜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他怎么可能随便放出去。

    “双喜凭什么身分住在府里呀?我又不是嫡福晋、侧福晋,我在府里都得看人脸色,更何况是我的妹妹?”平双双冷冷一笑。“况且她眼睛不好,什么活儿也不会干,住在府里既不是主子也不是奴才,只会讨人嫌罢了。”

    “要不,我也把她纳为妾,让她留在府里陪你?”胤禟故意逗她。

    “这可不行。”她嗔视他一眼。“双喜跟我不一样,她侍候不了你。”

    “只要是女人就侍候得了我。”他淫浪地笑道。

    “九爷,我跟你说正经的!”平双双看胤禟垂涎兮兮的模样,心头登时恼了。“当年你强要我,用权势威逼我就范,若我不从就要整死我一家人,我认了命,心甘情愿服侍你,这还不够吗?还想把我妹妹拖下水?”

    “当我九爷的侍妾怎么能说是拖下水呢?”胤禟搂着她轻哄。

    “那我说高攀不上总行了吧?”平双双没好气地斜睨他。“双喜眼力不好,脑子又不够灵活,不是当侍妾的料,她唯一的本事就是记性好,若能让她开书铺养活自己也是她的本事。”

    “怎么不给她找个男人?”他漫不经心地敷衍她。

    “女人又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她轻哼一声。

    “找铺子这件事迟些日子再说吧。”明天晚上有一场宴席,平双喜可是重要角色。

    “为什么要迟些日子再说?”平双双狐疑地盯着他看。“九爷,我可不许你打她的主意。”

    “打她的主意是看得起她!”胤她沉下了脸。“再说,我要真打她的主意,你能拦得了吗?”

    “九爷,你真要纳双喜为妾吗?”她一阵心慌。

    “瞧你急的。”胤禟笑着拥住她。“我只是要她明天晚上帮我一个忙,等事成之后,我马上派人帮她找铺子。”

    “帮什么忙?”平双双满脸疑惑。

    “明天晚上听我吩咐就对了。”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脸。

    平双双忽然感到很不安。

    这一定是陷阱。

    胤禘坐在九爷府后宅的花厅内,宴席上坐着八哥、九哥、十哥,还有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阿灵阿、刑部尚书阿尔松阿、裕亲王保泰,放眼望去,全是八哥的心腹亲信。

    宴无好宴,明知道这是陷阱,他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和他们搅和?

    就只是因为听说了九哥要纳平双喜为妾,他整个人就心绪大乱了,眼睁睁看见陷阱还是一脚踩进来。

    “难得有机会和十九爷共饮。”鄂伦岱倾身替胤禘斟满了酒。“请十九爷满饮此杯,从前若有得罪十九爷的地方,还请十九爷别搁在欣赏。”

    胤禘知道鄂伦岱说的是几年前他带着女儿到八爷府上赴宴那一回的冲突,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多说什么。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什么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来,咱们干一杯!”胤禟又斟满了胤禘的酒杯。

    众人举杯饮尽,似笑非笑地交换着目光。

    “我酒力不好,不能多喝,还请多多包涵。”胤禘并不想被他们灌醉,更不想被他们套出什么话来。

    “十九弟随意,多吃些菜。”胤禟热烈地招呼着。

    “前些日子八爷和四爷都接到皇上的谕旨,免去了一切差使,各位说说,皇上这么做是何用意?”裕亲王保泰忽然说道。

    胤禘冷冷地抬眸看他一眼。

    “皇上该不是有意将皇位传给十四爷吧?除去八爷和四爷的差使,那不是等于给十四爷清理障碍吗?”阿灵阿接口说。

    胤禘不动声色地挟了一口菜吃。他们直接当着他的面大谈皇储大事,分明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十四弟机敏干练,皇阿玛若传位给十四弟,定有皇阿玛的道理。”胤禩淡淡一笑道。“我对皇位是一点也不想争了,只要咱们知心换命,十四弟为主,我也会当个贤王辅佐他。”

    胤禘敛眸不语,他为了平双喜才来到这里,却莫名其妙被这些人拉成了一党,他们在斗什么心思、在盘算着什么,他完全不想知道。

    “十九弟,你三天两头见皇阿玛,皇阿玛心中究竟属意谁当他的继位人,你肯定猜得出几分吧?”胤荫笑嘻嘻地问。

    胤禘微微蹙眉,没有答腔。

    “照眼前的局势看来,必定是十四爷无疑的。”阿灵阿肯定地说道。

    “十九弟,你只管放心,将来要是十四弟当了皇上,定会加封你为亲王,世袭罔替!”胤禟笑说。

    胤禘听他们谈论得愈来愈露骨,忍不住站了起来。

    “皇阿玛身子还很硬朗,现在谈论继位人会不会太早了些?何况皇储大事也轮不到我来过问猜测,各位兄长未免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如果今天邀我来谈的是这个,那请恕我不能奉陪各位了。”语毕,立即转身离席。

    胤禩马上向胤禟使了个眼色,然后急忙起身将胤禄拉了回来。

    “十九弟,别这样,坐坐坐!”他笑着拍拍胤禘的肩。“难得一起吃顿饭,大家开开心心的,就这么走了怪没意思。”

    胤禘坐了下来,目光又冷又淡地瞟视众人。

    那日他对胤禟提起,今晚要过府和他商谈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想开口向他讨平双喜,却没想到胤禟竟然找了这么多人来,隆重地设宴款待他。

    面对着这么多人,他的要求根本难以启齿,但是今日不说,难保明日平双喜不会被胤禟收房为妾,他一点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九哥,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请九哥帮忙。”他硬着头皮,决定开口。

    “什么事?”胤禟疑问。

    “我想”

    “酒怎么没了?”胤禩忽然笑着插口。“胤禟,你怎么回事,请客就这么两壶酒,也太寒酸了吧?还不快命人再送酒过来!”

    胤禟猛然顿悟,用力拍了拍手。

    “来人,送酒来!”

    胤禘暗恼地咬咬牙,转眸瞄见送酒进来的娇小身影时,他蓦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平双喜不知道为什么九爷非要指名她送酒进来,她的眼力不好,白天看东西都很吃力,更不用说夜晚了。

    她怕自己搞砸,极力拒绝,但是姐姐对她说,九爷已经答应她,只要她今晚乖乖地在宴席上送酒,就会替她到街上找间铺子,放她离开九爷府自己出去做买卖,但是如果她不肯答应,那他也不准备放她离开这里。

    姐姐担心九爷若不肯放她离开,不知道哪一天会忽然心血来潮地将她收房纳为妾,所以也劝她听话,别惹恼了九爷。

    虽然她弄不明白为何九爷坚持要她做这件事,但如果只是送个酒,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就应允了下来。

    当她捧着一壶酒慢慢走道花厅时,只模糊地看见七、八个人影,并不知道胤禘也在其中。

    “来,双喜,过来!”胤禟笑着向她招招手。平双喜微眯着眼,循着声音和模糊的轮廓朝胤禟缓缓走过去。

    胤禘的眼光阴郁不定,游移在胤禟和平双喜之间,眸中射出冷冽的光芒。

    “胤禟,她该不会就是害你神魂颠倒,让你一心想纳为侍妾的姑娘吧?”胤禩抢先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暗暗留意着胤禘。

    胤禘脸色骤变,八哥当着众人的面先开了口,他现在再要开口讨乎双喜也已经来不及了!

    “八哥别掀我的底呀!”

    胤禟接过平双喜送来的酒壶,配合地演起戏来。

    “你色名远播,底早就被掀光了!”胤禩继续火上添油。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平双喜迷惑不解,不知道众人说笑的对象正是她,送完了酒,心想该做的事已经做到了,便低着头慢慢走出花厅。

    “瞧,把人家小姑娘弄害臊了!我说胤禟,你的侍妾一个比一个俊俏,真是艳福不浅啊!”胤禩有意拿话激怒胤禘。

    胤禘瞪着平双喜的背影,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当胤禩亲眼看见胤禘的反应后,很惊讶他对平双喜的在意远超过他的预期。

    对不曾动过心、动过情的胤禘来说,一旦动心、动情,那就非同小可了。

    “除了咱十九弟,在座哪一个在家中不是左拥右抱的?别比这个,人比人气死人!”胤禟倾身又替胤禘斟满一杯酒。

    “要比清心寡欲,没人比得过胤禘。来,十九弟,陪八哥喝一杯!”

    胤禘冷着脸与胤禩碰杯,一饮而尽。

    在众人的谈笑声中,平双喜成为胤禟侍妾几乎已是难以挽回的定局了。

    胤禘的心口因为愤怒而发出撕裂的疼痛,心中翻滚的怒火模糊了他的理智和情绪,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完全忘了自己身处豺狼虎豹中。

    众人劝酒,他一一碰杯喝干,平时的他极少碰酒,因此酒意很快就醺醉了他。

    “十九弟,到底皇阿玛心中默定的继位人是谁?”醉意朦胧之际,他听见兄长不停地缠问着。

    “是四、四哥”他不想说,却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然而,他的答案在胤禩他们还未弄清楚到底是“四”还是“十四”之前,他就已经醉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了。

    平双喜怔怔傻傻地站在床畔,努力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影。

    她被九爷从房里拖出来,然后丢进这间屋子里,临走前只对她抛下一句话好好服侍胤禘。

    胤禘?床上的人真的是胤禘?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缓缓凑近他,那脸庞、轮廓、眉眼,看起来确实是胤禘没错。

    好浓的酒味。他醉惨了吗?

    原来刚才宴席上的宾客里头有他,她去送酒时竟然都没有看见。

    “好热”

    听见胤禘含糊呓语的声音,她才惊觉自己太过于贴近他的脸,也因为太贴近,这才发现他脸上布满着汗水,胸前也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

    她急忙起身,从洗脸架上端下装着冷水的脸盆,放在床畔,拧了条湿毛巾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冰凉的毛巾让胤禘发出舒服的低吟声.

    平双喜的心怦怦乱跳,手中的湿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五宫分明的脸庞,趁他昏醉着,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把他的模样深深记住。

    “好热给我水”胤禘眉心淡淡蹙着,双手撕扯着身上的衣袍。

    平双喜马上起身倒了杯水,再转回来他身畔时,竟发现胤禘已经把衣袍撕开了,露出了一大片胸膛,只剩身下的绸裤。

    她飞快地转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他的身子,手忙脚乱地用力撑起他的上身,坐在他身后撑着他的背,然后慢慢把茶杯凑在他唇边。

    胤禘一口气把水喝光,当冰凉的水滑过他焦渴的喉咙时,他不禁发出满足的叹息。

    “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平双喜轻声问。

    胤禘似醒非醒,隐约听见平双喜的声音,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眼睛睁开。“我在什么地方?”他嗓音沙哑,迷离的目光搜寻着她。

    “这里是九爷府的客房,你醉得好厉害,所以九爷留你住下,让我过来服侍你。”她把枕头靠在他身后,慢慢扶他坐好。

    胤禘的思绪仍然一片混沌,若是平时神智清明的他,必然听得出她话中诡异的地方。

    “你已经是九哥的侍妾了吗?”他迷蒙的双眼锁住她,抬起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庞。

    平双喜微讶,呆愕地摇摇头。

    “我晚了一步”

    他把她拥入怀里,手指轻抚着她的脸,语音含糊不清,但是充满了爱怜。

    平双喜在他怀中羞怯地仰起头看他,虽然不明白他说晚了一步是什么意思,但是被他这样搂抱在怀里,她的脸颊就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阵热流无可抑止地穿透过她的身躯,让她的心跳激狂得仿彿要冲出喉头一般。

    怀中抱着柔软的娇躯,胤禘分辨不出梦境或是现实,然而就在酒意一点一滴消褪的同时,他却意外感觉到腹下有簇奇异的火苗急遽地燃烧了起来,欲焰强烈勃发。

    情欲来得又快又猛,让他大感骇异,他猛然将平双喜推离自己,但是凶猛的欲火仍在他体内狂烈窜烧,愈烧愈炽,那种不寻常的欲望强烈得令他难以忍耐、痛苦万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察觉到自己身体异于寻常的反应,下腹的火热胀痛得几欲爆裂,莫非,他遭人下了葯?!

    “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平双喜困惑地用湿巾轻擦他的脸。

    “走开!现在别碰我!”

    醉意褪去后,他的思绪渐渐清晰,也万分肯定自己已经落入陷阱中。

    “你很难受吗?”

    她被他的反应吓住,看他的脸颊和胸膛愈来愈潮红,晶亮的汗珠一颗颗自他的额上、颈际、胸前滴落,他的黑眸迷蒙,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没有醉酒过,以为胤禘此刻的反应就是酒醉后的反应。

    “是谁下的葯?”他咬牙质问她,抗拒着体内蒸腾的欲火。

    “什么?”她不解地呆住。“你是九哥的人?帮着九哥来陷害我?!”

    他痛苦地握紧拳头,狠瞪着她。是从哪里下的葯?宴席上的酒?还是刚才的那杯水?

    “不是、我不是!”胤禘质疑的目光让她心慌,她不想他误会。“九爷只是要我去送酒,然后你醉了,他就要我来服侍你,只是这样!”

    胤禘被体内的情欲折磨得无力思考,身体渴望得到纡解的疼痛更是让他疯狂,他的双眸紧盯着她,宛如一只饥渴咆哮的饕餮,而眼前的她就是最诱人甜美的猎物。

    “你被下了什么葯?”看他痛苦难受的模样,她的心口绷得好紧。“我去找人来帮帮你!”她的直觉就是去找大夫。

    “别傻了,不会有人理你的”胤禘咬牙低喘。

    平双喜迷惑地摇摇头,转身想去开门,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

    “为什么?”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一起?”

    “九哥设计陷害我”他冷笑。

    当着众人的面,胤禟让所有人知道平双喜是他要纳的侍妾,然后对他下葯,把平双喜和他关在一个房间里,目的就是要平双喜失身于他,好让他有个罪名,以后方便控制他,让他不想成为他们的党羽都不行。

    “现在怎么办?你真的被下了葯吗?能撑得住吗?”平双喜奔回床畔,心急如焚地望着他。

    “我也从来没被下过这种葯,谁知道能撑多久”

    他逼自己低下头不去看她,欲望烧痛他的每一寸肌理,汗水源源不绝地沁出肌肤。

    听说过宫内太医会秘制一种春葯,能助兴、延长闺房之乐,很多皇子私下都会用,也许九哥喂他吃下的就是这种春葯。或许是想要计谋一次就成功,所以给他吃下了超出正常的量,才会在他身上发挥出如此可怕的效用来。

    “你被下的是什么葯?有没有性命危险?会不会死?”她慌乱地擦拭他身上的汗水,既着急又害怕,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他减轻痛苦。

    “大概不会死吧”胤禘想推开她的手,但是一触到她柔软微凉的肌肤,他便难以自制地紧紧握住,然后缓缓拉近,让她的掌心轻轻贴放在他的胸前。

    “嗯”他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俊脸更加潮红。

    平双喜被他微眯双眸的迷离神态迷眩住。

    “你这葯能治得好吗?”她失魂怔忡地凝视着他。

    “你就能治了。”他再也抵挡不了体内贪婪的欲兽,吻住她。

    平双喜只觉他的唇热烫得惊人,而且不同于上一次的温柔,他的吻凌乱、贪婪、狂野地掠夺,她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任凭他吸吮她的唇瓣,任凭他撕扯自己身上的衣衫。

    他就像一只挣脱了枷锁的野兽,急切地侵略着,甚至激烈得吻伤她的唇。

    他的身心已被情欲驾驭,几乎无力顾及她的青涩和她的羞怯,只能放纵自己在她柔软甜美的身躯饥渴地掠夺着。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胤禘,眼神凶猛狂炙,蹙紧的眉心看起来似乎很痛苦,但是他的喘息和呻吟声听起来却又充满了欢愉,一声声暧昧地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撩拨着她敏感的肌肤。

    他的双手不断在她身上攻城掠地,丝毫不理会她是否会疼痛,也不怜惜她能否承受得住他激烈的挑逗。

    当她一遍遍自云端滑落,他就像只永不餍足的兽,贪婪地占有着她的身躯,遍又一遍地将她送上天际

    “双喜,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在她疲惫昏晕前,她听见了胤禘的低语,温柔得像暖暖的春风,让她安心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