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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梓十五岁时,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但花的声音还是没有办法被他听见。
花以为星梓还可以等她很久很久,等到她可以变成人的模样,让他听见她的声音。
但是星梓十六岁生日那天……他结束了庆会后捧着花,满身的酒气,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花,你有喜欢的人吗?植物会有感情吗?”
“有喜欢的人,也会有感情。”
“花,我好像觉得有时你会说话,或者觉得你在看着我,是你吗?”
“是呢,是我呢。”
“花,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是我吗?”
花第一次听见“喜欢”这个词。
花更加迫不及待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让星梓听见,然后和他说说话。
“是谁在外面。”星梓的语气突然变了,眉毛也皱了起来。
“星……星梓……”窗口探出一个头,“星梓,是我,妮儿。”
妮儿是星梓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女生,花看见她时惊了,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大美人,连花自己都嫉妒,但是并不是嫉妒她的容颜,是嫉妒她可以和他说话。
“妮儿啊,进来吧,刚好我给你看个东西。”星梓走到门口把妮儿接进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指着花说:“花,在神秘沙漠中绽放的花。”
妮儿笑的样子很好看,她用手轻轻触碰花。给花唱她新学的歌谣,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因为他们一整晚手牵着手从来都没有放开过。
他们在看星星看月亮,相互逗乐着,或依偎在一起,那个晚上的时间对花来说是最漫长的夜晚,但是看着他们仿佛在看着一幅画,美得不像样。
“星梓……”
“星梓……”
“星梓……”
看见了第一次后面必然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他们在长大,花也在一同长大,他们在笑着,她却是苦涩的脸。
星梓陪伴花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一直都在妮儿的身边。
而陪伴花的只有以前的拿着记忆,一次又一次反复着想,用尽全力想。
最后睁开眼睛是他们相互笑的样子,听见的也是他们相互笑的声音,花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又懂了“多余”这个词。
……
“花,为什么?”星梓突然一句话把花惊醒了,他抚摸着她的影子,“湿湿的,哭了吗?怎么了?”
“不,我没事。”花摇头,影子是黑色的她的表情谁也看不见,这样显得更好一些,免得难过的样子被星梓看见了,又找不到借口掩饰。
“星梓,你记得妮儿吗?”花问着,这个名字很久都没有从她口中说出过了。
“不,不记得。”星梓回答,他回答的干脆,一点都不像说谎。
“为什么还记得我?”花又问,心里也没底气,心想:也许连我都不记得了。
“我是星星,天空中最闪耀的星星,你是花,在神秘沙漠中绽放的花。”星梓回答,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
花点头,沉默不说话,心想:“星梓的记忆被他已经抹去了无数次,但是他竟然还记得这句话,不过也许之前记得话,心中的那份感情早就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