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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状态明显都不是很好。
魏荇从看见夏子莳发病后, 一双眼睛便恨不得能吊在她的身上, 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最终还是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医院,而一路上, 在夏子莳的询问下,魏荇也将事情交代地七七八八。
他离开医院时去找夏子莳时,夏镇还没恢复清醒。
因为刚被送到医院还没有做过一些深入的检查, 所以医生目前没办法立即确定病因,可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夏镇的晕倒被发现时还算及时,所以他目前的状况比较稳定, 没有任何生命上的危险。
而之所以今天下午魏荇会突然去夏家, 原因也是上回夏镇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时魏荇便发现了夏镇的一些不对劲, 虽然最后对于他的询问, 夏镇只是简单带过, 可是这件事情却还是在魏荇的心中生了根。
之后时不时, 他便会悄悄去夏家门口看上一眼, 而没想到,这回, 竟然还真的叫他撞上意外的事故!
现在他的心里亦是因为担心而七上八下,只是这些话魏荇并没有全部对夏子莳述说,只简单将自己发现夏镇的一些过程交代了一遍。
而夏子莳的面色苍白, 此时虽然已经从原本的六神无主中解脱出来, 可是现在听着魏荇的话, 她却还是止不住地觉得后怕。
今天下午她临时加班,没有按照原定的时间回家,要是后面不是魏荇发现了夏镇,那等她回家,发现意外时,是不是一切就都晚了?
她颤抖着捧着冰冷的面颊,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
狭小的车内,空气低沉而充满了悲伤,魏荇最不愿意的便是看见夏子莳不开心,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显任何的劝说都是苍白的,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想要抚上夏子莳脊背的手,在一阵犹豫后还是缓缓放下。
而另一边,许是感染了他们的急切,出租车司机将车子开的飞快,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他们便已经到了夏镇所在的医院。
刚一下车,莫轻玺也从医院内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明显便是之前得知的消息所以匆匆赶来,此时他的额角碎发皆是被汗水濡湿,看上去微微凌乱,与平时斯文的模样有所不同,而夏子莳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一瞧见莫轻玺,她便立刻迎了上去,只是因为刚刚发过病,哪怕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息,可现在她的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于是飞快行走时,她踉跄着又要摔倒,可电光火石间,站在身边的魏荇却已经立刻将她捞了起来,抱在了怀中。
这次不带一点犹豫。
“哥,小心!”魏荇着急地连忙说道。
夏子莳没有说话。
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下意识中,她也已经自然放心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了魏荇的手上。
两人的节拍格外契合,动作间亦是十分地默契,可这一切落在第三者的眼中,却彻底变了味道。
从上回与夏子莳分开后,莫轻玺已经许久不曾再与她见面。
此时,他的目光微微顿了顿,便连手上方才原本正准备扶住夏子莳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中,可夏子莳此时满心满脑皆是夏镇的事情,所以对于这样的局势也没去细想,只是看着莫轻玺着急地问道:“轻玺哥,我外公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先别着急。”
隔了几秒钟后,莫轻玺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略带着干涩沙哑地说道:“刚刚我仔细询问了一下夏爷爷的状态,因为许多检查还没有做,所以现在事情并不好说,可是之前夏爷爷有没有出现过早晨头疼,头晕想吐或是身体不听使唤的状况?”
“我,我不是很清楚”
“昨天下午我看见他出现过短暂的晕眩,只是那时他和我说,是因为蹲在地上收拾草药,突然起来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不是,是不是”脑子的问题?
夏子莳六神无主地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下去。
在听莫轻玺说出那些可能的病症时,她的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于是她彻底慌乱地苍白了脸色,记忆中,夏镇的身体一向很好,况且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医生,所以在身体方面,前段时间夏子莳并没有怎么去注意过夏镇的反常。
哪怕是昨晚的突然晕眩,她也没有真的怀疑过什么。
可是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是脑子的疾病,又或者是脑溢血
夏子莳红透了眼眶,泪水心乱地在眼睛里打着转,来回着终于落下。
她止不住地低声哭泣,脑袋中乱糟糟的设想几乎快要撑爆了她的所有神经。
而瞧着她这样的神情,莫轻玺亦是不忍心再问下去。
他将手伸入口袋中,想要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夏子莳,可没想到的是,与方才的“扶人”一样,还没等莫轻玺将手拿出,魏荇便已经先一步地有了动作。
魏荇并没有意识到莫轻玺的举动,只是单纯地将一颗心全部系在了夏子莳的身上,一看见她哭,他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拧成小小地一团。
他慌乱地用自己的衣袖当手帕,给夏子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断无措地轻哄着“哥,你别哭”
这样的画面看上去,两个“大男人”其实十分怪异,却又莫名地温馨。
魏荇虽然现在还并不知晓夏子莳的具体身份,可是在相处上,他却已经完全地将夏子莳当成了自己的另一半去对待。
之后,如果他知道了夏子莳的真实性别,那,两人在一起,应该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吧
莫轻玺站在原地僵直无措的同时,心底冒出的,便是这个想法。
空气莫名地便沉淀在了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褪成了黑白,无人知晓,莫轻玺藏在口袋中,握着手帕的那只手,现在已经青筋毕现,紧攥成拳——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却忽然传来!
一个年纪挺轻的小护士急匆匆地跑到了莫轻玺的身边:“莫医生,您之前交代我们要注意的那个患者,现在醒了!”
醒了?
夏子莳猛地一愣,原本被无措浸透的脑子此时像是蓦地清明了起来。
她连忙止住了眼泪,下一刻便想要向着医院里面冲去,可是很快地,小护士却又为难不已地说了一句:“可是现在,他激烈地拒绝我们给他做的一切检查你说这怎么办啊?”
莫轻玺说不出话来。
夏镇能在此刻清醒过来,这对夏子莳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夏镇不知怎么了,一直在激烈地拒绝着后续医院要对他进行的一系列检查,并且坚称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这些话要是在以前,夏镇这么说,夏子莳也许会真的相信,可是现在,结果就摆在那里,夏镇的身体出了问题。
如果不用西医的仪器进行进一步地确诊判断,那之后医生也将没办法确定治疗方案。
夏子莳面色苍白地赶到了医院为夏镇准备的临时病房,可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几个消失的时间,夏镇也没改变自己的心意。
他坚定自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会突然晕倒也只是意外,这些说辞叫夏子莳气的面色通红,几乎又差点要发病。
而这整个过程中,魏荇与莫轻玺皆是在场。
眼瞧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病号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魏荇出来拉开了夏子莳,而莫轻玺也稳住了夏镇。
目前的权宜之计便是先让夏镇在医院住下,这样哪怕之后真的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那医院里也有专业的人员可以帮忙照看,而夏子莳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从公司匆匆赶来忙到现在,连一口水也没喝过。
晚上陪床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了,于是在莫轻玺“会照顾夏镇安全”的再三“保证”下,夏子莳先跟着魏荇出了医院,到之前他们都会去的粥铺去吃晚饭。
坐在特别的私人包厢中,现在,夏子莳是真的食不下咽。
她机械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心中煎熬的情绪就像是有一块烙铁真的在反复烧烫着她。
夏子莳难受地捂着胸口,下一刻几乎是没有任何意识地,她便又直直地落下泪来。
魏荇早在一开始便发现了夏子莳的不对劲,于是几乎是在夏子莳眼红的那一瞬间,他便又立刻从对面坐到了夏子莳的身边,手忙脚乱地说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喝粥,我们要不要换家店吃饭?”
“不用,是我自己的问题。”
夏子莳紧闭着眼,艰难地摇了摇头。
此时她的脑中皆是一片空白,几乎所有情绪都只剩下了苦涩,她咬紧了牙关,齿上生疼:“我真的没想过,事情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我多病多灾,我一直觉得,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外公也一定能好好地长命百岁,可是现在”
“我身边的人已经不止一个出现危险了,当年是我妈妈,现在是我外公”
“我是不是真的天生不详?所以一出生就在害人?”
“你不能这么说!”魏荇最怕的就是夏子莳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方才她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他克制不住地收紧了抱着夏子莳的双手,心中第一次对夏子莳出现了生气:“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是在否定了身边所有爱你、关心你的人!”
“每个人本来就有自己注定好的命运,夏阿姨,还有夏老头,他们的出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
“就是你真的害人,那我也愿意被你害死!”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魏荇爱她爱的心都疼了,而那么多次被她拒绝的疼痛,哪一次不是比死亡更加难受?
魏荇真的曾经认真地想过,如果有一天,夏子莳愿意答应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天的时间,他也愿意把命交给她!
此时他的脸上满是认真,眼中浓黑的情绪更像是化不开的死结,灼灼生热,叫人吃惊。
夏子莳不知怎么也猛地怔住,下一刻,空气像是蓦地凝滞了下来。
魏荇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就像是叫嚣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不断滋长的欲/念教唆着他的身体与意志。
他一瞬不瞬地紧紧凝视着夏子莳眼中的每一分情绪,下一秒,他便已经缓缓俯下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外公斜眼微信:禽兽,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孙女的!
宝宝们,外公的心脏不会给子莳小哥哥的!没那么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