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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活动十分紧凑, 圣诞节,跨年夜, 之后又得准备过春节。
冷空气也紧随而来。到了一月上旬,居然下了一场大雪。
外面因为积雪泛着雾蒙蒙的白,看起来阴沉沉的, 很适合睡觉。
楚铭先目测图灵体型,再给它准备早饭。
图灵自从认识到好日子一去不复返后, 对楚铭的态度就坏得多,有机会就缠着宁微, 要她陪自己玩。
八点半,周末的早饭时间, 楚铭整理了厨房出来, 却还没听到楼上有动静。
宁微昨天才去了一趟音院,给校乐团做了会儿帮工,楚铭下午接她回家时发觉她神色不对。
可能太累了。
宁微早就不锁房门了, 一推就开。
她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远远看去纤软的一团。楚铭走过去,以为她睡过头了, 发觉她脸上有些发红。
再试试额头, 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
宁微昏昏沉沉的, 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全身骨头都在发酸。
她听见楚铭和自己说话,完全意识不到他说了什么,软软地伸出手去, 与他的手握住。
宁微喃喃:“你的手好烫啊”他的手刚碰过冷水。
楚铭挑眉。
她盖了这么多,手还在发凉。
可能昨天被冷风吹感冒了。
楚铭很久没生过病,找了好一阵,才翻出一支水银温度计。
他掀开被子一角,宁微无意识地揪着剩下的被子,不让他掀。
楚铭掰着她的手指继续掀开被子,然后,对着她的睡衣犹豫。
水银温度计不像电子的,不能放口腔里,宁微现在还不清醒,万一咬碎就糟了
找了一堆理由,楚铭轻咳两声,视线飘了一会儿,开始解她的睡衣扣子。
两颗,不能再多了。
她的皮肤柔嫩白皙,衣物遮掩下的更是如此。
角度糟糕得正好。
楚铭尽力忽视那一道柔软的弧线,手指夹着温度计,往她胳膊底下探去。
温度计尖端有一点冰凉,宁微疲倦地掀起眼皮,看见楚铭的脸色可疑地变红了。
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楚铭的动作更可疑。
宁微安静地、乖乖地等着。
等他放好了体温计,楚铭倏地站起,表情还算冷静。
“我去帮你煮点粥。”
宁微又睡了一阵子,楚铭端着粥进来时,图灵也迈着优雅的步子跟进来,蹲在她身边蹭蹭她。肉垫摸摸她的脸,表示安慰。
喂她吃完粥,楚铭将热乎乎的图灵放进她被子里,匆匆出去,脚步是从未见过的快。
两分钟后,浴室里响起水声。
这种发热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浑身不舒服,好好睡一觉,没什么大问题。
宁微两病在身,咸鱼地躺了一天,看上去比图灵还要慵懒。
她捧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外面吹风机停了,瑟瑟发抖的图灵终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对她咕噜两声。
被子忽地被人掀开,手机被他拎走,放在床头柜。
宁微睁着大眼睛,讨好地拉拉他的手指“再让我玩一下”
她这才看见,楚铭从头到脚洗个透底,头发略有湿润,有几许贴在额头上,眼镜后的注视有一股危险的意味。
她霎时无声,连忙抱紧了图灵。
长久无声的注视下,宁微觉得寒毛全要立起来了,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阿嚏——”
她就穿着薄薄的睡衣,被子掀久了,有些受不了。
生病了还贪玩,装无辜还这么熟练。
他叹气。
“小呆子。”
图灵被他拎开,四只猫爪子着地,沉重的一声闷响。它回头看了主人一眼,似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飞快跑走了。
“等一唔”宁微看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推拒之下,手反被他交握着推过头顶。薄唇清凉,带着她很熟悉的咖啡味。
她一开始还在胡思乱想:楚铭对咖啡的牌子真的很专一。
温度计被他随手抽出来,扔在枕边。
高大的身躯覆盖下,凉是不凉了,反而开始发烫。
宁微觉得他似乎不高兴,想问他缘由,发音的空气都被他无情地抽走。
她紧张起来。
楚铭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粗暴过。
因为缺氧,纤瘦的背脊稍稍向上拱起,却给了楚铭机会,大手蜿蜒着绕着她的肩背,将她扣得更紧。她双手空出来,想推开他,反而因生病显得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手用不上,只能用脚。她顾忌伤腿,只略微抬起右腿,示威地踢了几下,楚铭不为所动。
再踢一下,脚打了滑,擦过他腰畔,反而搭在他身上。
形成更加诡秘的姿势。
朦胧中,宁微勉强睁着眼看他,被他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毫不遮掩的意图。
宁微慌乱起来,呼吸也跟着乱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发热,手上力道也小了很多。
她惴惴与自己对视,楚铭微不可闻的一笑,薄被一拉,覆盖住两人。
这样她就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空气稀薄,呼吸急促,又持续升温。
宁微已经完全被吻懵了。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意识混沌时,唇齿交缠的声音反而愈发清晰。她浑身酥软,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要推开他,却听他哑着嗓子:“等等。”
她立刻乖乖的,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探出修长的手,捏着温度计对光看了看。
“38。5了,有点高。”楚铭仍一手揽着她,声音低哑深沉“如果今晚还退不了烧,明天必须去医院。”
他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微忍不住抗议:“你这我怎么退烧啊?”
楚铭诧异得一本正经:“帮你发热,对退烧有好处。”
“”为了调/戏她,楚先生真是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图灵早不知跑哪去了,楚铭起身,略不可闻地叹气,帮她盖好被子。
“再让我看到你不好好休息,就不止刚才那一段了。”
宁微猛地收回了摸向床头柜的手。
楚铭走出卧室,瞥见旁边一脸无辜的图灵,进书房拿起手机。
出了一身汗,刚才的澡是白洗的。
刚刚和宁微亲热时,他听见电话响了好几遍。
三个孟辰飞的,还有个陌生号码。
他清清嗓子,等声音不再那么哑,才拨通了孟辰飞的电话。
第一通,孟辰飞一开口就是扫射。
“你有本事撒狗粮有本事撒更多狗粮啊老子汪汪汪叫得好不好听你说你说,卧槽还好意思打电话来,老子看个电影都能被你暴击这日子还能过?老大都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不如你继续在家待业啊!失业保险老子给你买!”
啪地挂断了。
楚铭觉得特案组可能需要换个心理医生。
第二通电话还没打,孟辰飞先回拨了。
“楚哥,什么吩咐?”
医者不自医,脑子坏掉了吧。
楚铭沉默片刻。
“刚刚打我电话了?组里有事?”
孟辰飞瞥一眼日历“刚刚新年哪来的事啊,顶多年底刑侦组忙一点,宣儿给你打电话才是真有事。”
薛宣负责刑侦,他打电话就没好事。
“说重点。”
“你知道么,姓裴的来组里找老大了。”
裴逢初是经侦科的头儿,同样是青年才俊,和特案组的几个是老对手,言辞毒辣,见面就怼,从不例外。
他亲自找上特案组,楚铭真的感到意外。
“你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孟辰飞嗤笑“哪能啊,我卡里比咱组的墙面还干净,拿什么招惹他。不会是你吧?”
“以我的智力,真想做什么,他不会有发现的机会。”
孟辰飞对天翻白眼。
对对对大佬你最厉害了。
“跟你说啊,刚刚他路过我桌子边,我还闻到了一股风骚的香水味儿。啧啧,人模狗样的,洁癖比你还重,难怪那么多妹子紧追不舍。”
“他习惯用鸦/片香,我以为闻香识人是全市所有同行的共识了。至于最后一句,我认识的孟医生,会很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嫉妒,不至于拐弯抹角。”
孟辰飞被自己人噎个半死,想到自己单身至今,更是心酸不已,立刻骂回去:“滚滚滚,你以为宣儿那狗鼻子谁都有啊?”
裴逢初进老大办公室,大半天没出来。孟辰飞趁机转移话题。
“之前我听人说过个事,关于姓裴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老还没嫁出去么?”
“说。”
“这小子以前是纯情少男,后来受了伤,从此浪迹花丛一去不复返。”
“被甩了?”
这个问题还没讨论完,裴逢初恰好开门出来,听见自己的名字,闻声望向孟辰飞,眯了眯桃花眼。
在常年熬夜的警方队伍里,裴逢初属于为数不多的外貌条件不错的人,长相风流英俊,几乎没有不穿正装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许多被他盯上的调查对象都会被他外貌迷惑,潜意识中不把他当做警方人员,更容易在他面前露出马脚。特案组内损他时,常常叫他靠脸吃饭的男人。
孟辰飞毫不示弱,眼神坚定中有些挑衅。
裴逢初越走越近,直逼孟辰飞,香水味儿一路飘荡,熏得孟辰飞打了个喷嚏。
孟辰飞没讲完,匆匆挂了电话,翘着二郎腿,瞥了裴逢初一眼。
他要从眼神杀死对手。
裴逢初一笑,眼角嘴角一同勾起来,满满轻/佻又浪/荡的气息。
“你们楚顾问住哪儿?天桥底下?”
孟辰飞立刻被问懵了。
不会被他乌鸦嘴言中了吧?楚铭犯事儿了?
楚铭刚挂电话,之前打过两遍的陌生电话打过来。
电话接通,那头背景声居然还有孟辰飞的发问:“到底什么情况?”
因此,对方还没说明身份时,楚铭先予以问候:“裴队。”
“楚顾问,好久不见。”
楚铭还记得上次李宇的事情让他不爽“有何贵干?”
裴逢初嗤笑一声,完全没把孟辰飞警惕的表情放在眼里。
“还能怎么?公干啊。”
裴逢初叼起一根烟,神情懒懒的。
“英国那头刚刚联系我们。特、大、洗/钱案,我得去一趟。这趟借你的刀,能搞出点花样,两边都有功,好看,我来和你们老大打个招呼。”
楚铭了然,仍然公事公办的语气:“这刀没法借,保密等级高,国外ip地址拿不到admin权限,我得跟你说清楚。”
裴逢初啧啧两声,嘴角斜斜咬着烟头,表情诡秘莫测。
“我借刀是正事,不是炫耀用的。而且,那头的嫌犯,听说还和你老婆有关系。你真不要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续一本裴队当男主的,然鹅商战实在是写!不!出!来!
炮灰掉炮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