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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悔了!庄可瑷思及不妥,自上官寂走出贵宾室后,她迟疑一下追了出去,却见不到那抹修长又优雅的身影,于是,她只能带着悔恨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头。
有一点不甘心,好像自己做了蠢事一般。
回到房里,她坐在电脑前头,烦闷的打开电脑,回想稍早的画面,那一张俊美邪魅的俊容还萦回自己的脑袋里,第一次她的脑子里想着一个男人。
呃庄可瑷皱着眉,从不知道自己的脑袋,也会装下“男人”这两个字,而且还是一名高傲冷漠的男人。
不行,怎么可以为一个男人失了魂!她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心疼的应该是那本书,而不是那个男人才最呀!
深呼吸一下,她开了电脑,此时是下午五点多,突地萤幕右下角的聊天通讯软体闪了闪,冒出“白泡泡”三个字。
死可瑷,到哪里鬼混了?白泡泡三个字,出现在萤幕上。
“跟鬼跑去混了啦!”庄可瑷在键盘上迅速的打了几个字。“美国现在不是才五点而已?你那么早起来,不会被你老公扁哦?”哈哈哈,他出差了!
原来是出差,这白泡泡才这么有胆子熬夜到清晨。
“好大的胆子,我要跟你老公通风报信。”
你不要相害哦!白泡泡还是怕她老公的。你交稿了没有?那个魔头大姐竟然打了越洋电话,说我再拖稿,要直接杀来美国吓鼠我咧。
“早就交稿了,哪容得拖稿。”庄可瑷还嗤了一声,那魔头大姐可不是普通人物。
对了,对了,台湾最近有没有好玩的事情?我在美国吃好,睡好,无聊到快抓蚂蚁交配去了可以想像白泡泡在那头唉声叹气的样子。
庄可瑷侧头想了一下,把上官寂的事情全盘告诉好友,连同那三百万买下本书的事情,也全数供了出来。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庄可瑷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
“可瑷,你要请客。”电话那头是白泡泡的声音,声音大得让庄可瑷将话筒拿离几公分。
“大姐,你的声音可媲美火鸡了。”庄可瑷没好气的回答。
“唆唷,别这样说,我会害羞的。”白泡泡呵呵笑几声。“你刚说‘美丽’不是蝶兰心最后一本书吗?我也很爱她的书,借来看看。”
“我刚不是说我以三百万的价钱卖掉了。”庄可瑷耐着性子回答:“卖给上官寂了,我现在也在后悔了。”
“三百万出手真阔。”白泡泡惊呼:“你也真没志气,区区三百万就把自己的人格卖掉了。”她嗟了一声。
“我在电视上看过上官寂,他很帅耶!你应该要把握机会的。”
“怎么把握机会?”谈起上官寂,她脑中又浮起他的面容。
“问他住在哪里、今年几岁、身高多少、体重多重,对女朋友温不温柔、对女人专不专情、最重要的是有没有钱。还缺不缺女友这几点啊!”白泡泡说的理所当然。
“大姐。别把你上网把男人的招术用在我身上,好吗?”庄可瑷翻了翻白眼。
“好呗、好呗。”白泡泡收回戏弄的语气。“其实我记得我上次在二手市场,有买到蝶兰心的日记。”
庄可瑷一听,皱眉道:“真的吗?”
“要找找看。”白泡泡嘿嘿一笑“应该是有,我有翻过。”她想起来了,是有买到。
日记,是蝶兰心的日记!庄可瑷激动的差点大叫。“泡泡,没想到你还有有用处的一天。”
“喂,没礼貌。”白泡泡娇嗔一声。“我等等打电话给我妈,找出来再叫你过去拿。”
“好。”庄可瑷点点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蝶兰心这个人?”
“她的床戏写得棒。”白泡泡大方的说出来。“而且用词华丽,犀利,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虽然买不到她最后一本书,不过我却在二手市场找到她的日记神奇耶,而且只卖我四千台币。”
四、四千台币,庄可瑷咋舌,但要是以她迷恋蝶兰心的程度来说,也许她也会掏腰包买下。
“对了。”白泡泡突然回复正经的口气。“记得再遇到上官寂时”
“怎样?”
“把那本日记拿出来现一现,也许你和上官寂还有机会在一起”
“喂,大姐。”庄可瑷翻了翻白眼“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也许那日记不是真迹。”
“应该是真的吧!”白泡泡在电话那头耸了耸肩。“反正不管怎样,有最新八卦要记得告诉我。”
“好好好,八卦女王白泡泡。”庄可瑷再次翻了翻白眼“你去睡吧,小心你老公回来相勤。”
“好吧,早安!不用送我,bye。”白泡泡说完,电话卡地一声挂断了。
留庄可瑷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傻笑。
真是天助她也,竟然平空落下一本蝶兰心的日记,这下子她可翻身了。
太好了!庄可瑷欢呼一声,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把日记卖了。
瞧不起人的上官寂,她一定要在他解开谜之前,先解开她对蝶兰心的好奇,尤其是蝶兰心对于上官氏族的恩怨情仇。
真棒,她像极了悬疑小说中的侦探!嘿嘿笑了几声,只要她拿到那本日记,她一定要好好在上官寂面前炫耀一番。
一定要让他——看得到,却吃不到!
哼!换她拿乔。
上官寂看完“美丽”一书,确定蝶兰心确实是上官氏的人,里头官商勾结之事,全在这本书揭露出来。
或许里头的政商他认不出来,因为蝶兰心几乎都以假名代替,唯独上官兰的名字却是印成铅字,充斥在这本书之中,他知道蝶兰心从心底痛恨上官兰恨她的软弱,恨她的求全。
也许,蝶兰心矛盾的恨着自己
蝶兰心,上官兰,简单来说是同一个人,却也硬生生扮演两个角色,一个在悲剧里生长,一个却扮演着悲剧人物
上官寂坐在无人的办公室里,思忖着蝶兰心在上官氏所扮演的角色,且上官磷对于蝶兰心的一切,根本不愿承认,甚至还害怕他挖掘出往年的秘密。
他们在怕什么?上官寂点了一支烟,熠熠的在黑暗中发着红光,白雾袅袅的迷蒙了他的眼前。
在七岁前,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直到那年他刚满七岁,被接回了上官府邸,从此便被上官磷教育成冷情残酷,上官磷不提他身世,只是淡淡告诉他,他是上官磷在外头的私生子,将他接回,无非是以后要接管上官氏的一切。
上官寂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以最年轻胜利者的姿态,接掌上官氏的家族企业,打败了其他上官氏族人。
只是得到愈多,却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之时,他的心里感到一阵空虚,相信自己的身世不只是一名“私生子”如此简单。
私生子,上官寂嘴角有着冷漠的笑容,可一点不会对自己的出身感到鄙视,反而要感谢“私生子”这三个字束缚着他,让他为了挣脱这低等的称号,而努力爬上晶圆总裁的位置,掌控上官家族的所有企业。
可他还是想知道自己在记忆之前的事情,他真的只是一名私生子而已吗?可为何父亲上官磷这么极力反对,他探寻蝶兰心的一切,不顾一切阻止他打听蝶兰心的消息,这点,让他心生怀疑。
蝶兰心既为上官氏的人,那么与他定也脱离不不了关系,只是“美丽”一书,只让他了解到上官兰与上官族人之间的恩怨,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
眯起眸子,将烟捻熄,他该离开公司了。
他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要离开时,忽地,厚重的黑木门被打开,外头是一丝昏黄的光线透进来。
进来的不是他风情万能种的秘书,也不是爱拍马屁的烦人高级主管,而是
先是有个像做贼般的小脑袋探进来,左看右瞧,最后才将眼光落在他的脸上,丙人倏时对上了眼。
“嗨,亲爱的哥哥。”甜腻腻的声音在偌大而空寂的办公室传开来。
上官寂的额头明显浮起了青筋,眯着眸,看着前头有张苹果脸的女孩儿,后头还跟着一名拿着手电筒的守卫。
“上官先生,这位小姐自称是你的妹妹”
女孩儿身着一袭白色的洋装,透过落地窗落进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一张娃娃脸,配上娇小的身材有种让人错认她是国中小女生的感觉。
最后上官寂从她一张小脸上,看见一抹甜死人不偿命的笑颜。“叔叔,谢谢你带我找哥哥。”回头,给那个守卫一个甜蜜的笑容。
守卫的年纪不大,大约三十岁左右,被这清纯的女孩儿一叫,耳根倏地红起来,最后他搔了搔头“那、那我先去巡逻了。”他与上官寂点了点头,再次离去。
“嗨。”身穿白洋装的女孩儿,睁大了她那双黑眸,伶俐的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撑着那光滑的桌面,小脸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来你真的是晶圆企业的人?”
“是你?”上官寂挑起剑眉,带着几丝兴趣看着眼前的女人。“你怎么知道这里?”
她哼了声。“还不简单,打通电话去问查号台就知道了,难怪你有?的本钱,刚刚跟你们楼下的警卫说起你,他怕你怕得要死,好在我脑筋灵活,冒充你妹妹才混进来。”
上官寂再次坐进舒服的皮椅中,嘴角有着兴味浓厚的笑容。“女人,你很有勇气,还敢来找我。”还冒充他的妹妹。
嘿咻!庄可瑷不客气提起身子,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头,耸了耸肩“有事才找你,不然你以为本小姐闲的要约你喝咖啡吗?”她嗟了一声,将背后的小背包拿下来。“我是跟你谈一件生意的。”
上官寂眯眸看着娇小的她,与刚刚那“清纯”的样子是差了一大截,这女人,比他想像中还要狡黠许多。
“你很行,激起我的兴趣。”他的声音不愠不火“想和我谈什么生意?”
这女人有胆子,虽然不明白她所谓的“生意”是什么,但她却懂得以特别的方式再与他见面,姑且不论她有什么目的,她确实是勾起他的好奇心。
庄可瑷从背包拿出一本书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上官先生,我想这个你应该很有兴趣才对。”庄可瑷声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那是什么?”随便拿本书就想唬弄他吗?
“蝶兰心的日记。”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而且那张冷漠的俊颜,还写满“她是骗子”四个字。“有没有兴趣就说一声。”哼,要不是看在他对蝶兰心有着过分的好奇心,她才懒得来找他。
甚至,她也好奇眼前的男子,到底与上官氏有啥关系。
“你随便找本书唬弄我?”这女人是被喂出胃口?
“你去死。”庄可瑷气得跳下桌子,不复之前那清纯可爱的模样,像极一只发飙的小野猫,
“你以为我是那种死要钱、不要人格的女人吗?”
他没直接回答她,也没接过她手上的日记,只淡淡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她扬起一抹笑容。“这次我也不坑你了。拿‘美丽’来换这本日记,很划算吗!”
“你是笨蛋,还是把我笨蛋了?”上官寂坐起身子,两腿交又叠,邪气的脸庞上蒙了冷酷。
“你能证明这本日记是蝶兰心的?”
“当然是把你当成笨蛋。”庄可瑷哼哼声,在口头上占他一个便宜“如果不是真迹,我哪来的筹码跟你谈条件呢?来来来,放下你的防备,现下我们是要各取所需,用不着把我池成你的敌人。”
她走上前,凝视他好看的黑眸“用‘美丽’换这本日记,很划算的。”可惜这双眸子,颇勾人心魂,却是如此冷漠毫无温度。
这女人真狠,之前向他拿了三百万,此时又毫不费力的讨回这本书,只是他看着她那张笑盈盈的容颜,想不出她的企图是什么,最后,他拉开抽屉,将本书产在她的面前。“既然你对你手上的筹码有把握,那么我拭目以待。”
庄可瑷接过他那本书,才将日记交给他“给你吧!”将书本放进自己的背包后,她才看着他。“我已经将日记的内容都看过错一遍,缺页满严重的。”
她眨眨那双慧黠的大眼“不过,从其他齐全的资料看来,我想这本日记是真迹,而且日记本里有提起,蝶兰心有个儿子。”
上官寂身子莫名一颤,眼光看着庄可瑷。“为什么你对蝶兰心的事情,如此关心?”
“因为,我好奇。”她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回答。“还有蝶兰心确实是在上海颓废的。”末了,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上官寂明知她笑颜没什么好意,但还是选择忽略。
“喂,别忽略我。”看出他眸中那不屑之意,她不满的叫了出来“我们之间的生意还没做完。”
他挑眉,这女人想得寸进尺“你还想要什么?”
他低头从身上摸出一把银色钥匙。“那日记本做得很精致,竟然把这把小小钥匙藏在书皮里头,神奇吗!”
“给我。”他低沉的唤着,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
“唉唉唉,上官大爷别心急。”她退后几步,这男人真像一头黑豹,深怕他一时扑往她身上来,索性也不逗弄他,开口道:“这是我们今天第二笔生意。要把钥匙给你很简单但”
“你要多少钱?”他截断她的话,从西装内衬里拿出一本支票薄。
“你自己留着,我不会再践踏自己的人格一次。”上次是被钱冲昏了头,今非昔比了,嗟!
“我只说一次,只要让我参与,蝶兰心与上官氏之间的恩怨情仇,那么我可以帮助你。”
“帮助我?”他冷笑一声,笑里充满不予置评。
“喂,你的笑声很不礼貌。”她不满的喊了声“要不要在你,没有你,我也可以一个人找出这把钥匙的秘密。”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上官寂走了出来,来到那个子极为娇小的人儿前面,低头看着她一张充满自信的小脸“只要将钥匙交给我,我自然可以查出一切。”
庄可瑷将钥匙往背后一藏。“看来上官先生是不想做这笔生意了。”她不怒反笑“那么我们就此告别了,不用送。”说完,她便转身就走,一点留恋也没有。
这女人会倔强到什么地步呢?上官寂等待她回头。
这男人会让步到什么地步呢?庄可瑷等待他的叫唤。
最后,庄可瑷以为自己输了,转开大门手把时,后头的男人开口了。
“你赢了。”上官寂咬牙道。
露齿一笑,她回头给他一个无奈的耸肩。“是你叫住我的哦!”她身子轻盈的来到他面前。
“很高兴与你谈生意。”
“这女人笑起来如同无害的绵羊,可脑子里却是用不完的诡计,算她狠,这次他输了。“你想怎么谈这笔生意。
“谈生意前,上官先生最好先记起我的名字,我叫——庄可瑷。”她有礼貌的朝他点点头,
“我想,我们会有一段时间在一起。”
哈哈,冒险即将开始了!
看着她那单纯的笑容,他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这女人,到底想要怎样?头一次,上官寂被女人牵着走。
确实,上官寂是被庄可瑷牵着走。
抛开他的职务,他莫名的被庄可瑷带往上海的旅途中。
手上拿着上海旅游自助书的庄可瑷,根本没在意一旁男人的铁青表情,只是自肆自的看着介绍上海的旅游书。
“我不懂你的安排。”上官寂那高大的身子,坐在经济舱的座位上,显得有一些不舒服。
“小事,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亲自飞往上海?”
庄可瑷睨了他一眼,啜一口果汁“我说过要亲自参与,不自己去解开谜底,那多无聊,多无趣,多没有惊喜。”
“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闲吗?”他咬牙说着。
“很抱歉,我并不闲。”四两拨千斤,她以轻松的口气回答他。“还有,别以为你的凶可以收买任何人,这世界不是只有你有钱而已。”死男人,只会拿钱砸死人,怎么不砸砸他自己看看是怎样的感觉。
上官寂突然觉得,自己和庄可瑷非常难沟通,眯着眸盯着她的小脸瞧。
她不美,甚至他瞧她一眼后,绝不想再瞧第二眼,可如果她展开笑颜,情况又不同。
那一种甜腻又单纯的笑容,撇开她的狡黠不说,很多人会以为她是个清纯又好欺负的女孩儿,实际上,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可那张娃娃脸欺骗不少的人。
“你这只是多此一举。”他不能理解庄可瑷的想法,为何得亲自到达上海探查一切。
“我高兴。”她又是一个任性的答案“再说我老早就好想到上海去一趟。”
她嘿嘿的笑了出声“不把握机会太可惜了。”有人肯当冤大头,怎可以不多加利用。
那冤大头就是上官寂。两人达成协议时,庄可瑷反将他一军,由于她要全程参与解谜,于是他这个“业主”必须提供无限期的费用,直到找真相为止,而且钥匙被她握住,上官寂无可奈何,不答应也得硬着头皮点头。
说来说去,最受惠的人是庄可瑷,她捞到了一个“金主”而且这金主长得倒还挺帅的,还当起她的伴游来了,哦哦,说来说去,她一点也没吃亏。
心情好得很,庄可瑷小声哼着歌。
上官寂最后无话可说,只得拿起一旁的经济报阅读着。
偷偷瞟了无言的上官寂一眼,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其实这男人也没难相处到什么地步,只是耍冷一些,其实还算是个“好人”吧。
应该是吧!她耸耸肩,反正她继续装赖皮,他怎么冷酷无情也没关系,钥匙在她身上,也如同关键在她身上。
她要是三长两短,他的答案也就不保。
各取所需,安心啦!
这趟上海行肯定会很有趣,而且还提供她往后写作的题材,何乐而不为呢?
身旁的男人又不安的一动,一八0身体窝在小小的位置是很痛苦。
最后,他低吼一声:“我痛恨经济舱!”